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子风岑溪的女频言情小说《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顾子风岑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溪撒谎了。根本没有什么Omega高中同学。他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如果现在孤孤单单的回别墅,佣人和管家就会知道他被爽约了。他所精心对待的纪念日因为另一方的缺席被砸得稀碎。被抛弃的Omega是会引起人们的怜悯的,岑溪会受不了那样的眼神。这种眼神会让他回忆到从前。父母去世,他一个人孤零零跪在灵堂,周围的大人都在说“可怜”。的确可怜。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可怜的。没有得到爱的孩子也是。岑溪开了一间房,用的自己的卡,如果用顾子风的,银行很快就会发短信,说他在哪里订了房。撒谎确实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事。岑溪看着手机上银行卡的扣款信息,父母死后,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不过他势单力薄,差点没守住。直到后来遇到顾子风,强悍霸道的Alpha轻而易举地帮他...
《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顾子风岑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岑溪撒谎了。
根本没有什么Omega高中同学。
他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如果现在孤孤单单的回别墅,佣人和管家就会知道他被爽约了。
他所精心对待的纪念日因为另一方的缺席被砸得稀碎。
被抛弃的Omega是会引起人们的怜悯的,岑溪会受不了那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会让他回忆到从前。
父母去世,他一个人孤零零跪在灵堂,周围的大人都在说“可怜”。
的确可怜。
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可怜的。
没有得到爱的孩子也是。
岑溪开了一间房,用的自己的卡,如果用顾子风的,银行很快就会发短信,说他在哪里订了房。
撒谎确实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事。
岑溪看着手机上银行卡的扣款信息,父母死后,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不过他势单力薄,差点没守住。
直到后来遇到顾子风,强悍霸道的Alpha轻而易举地帮他抢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是在人生的低谷被顾子风抱起来的。
岑溪爱顾子风,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岑溪觉得有些累了。
爱情是会让人累的。
他没有选择很大很豪华的酒店,而是那种中中平平的,有一扇通风的窗户,床能勉强挤下两个人的宾馆。
这个房间小小的,会给他一种安全感。
很奇怪的安全感。
岑溪站在窗边,厚重的窗帘随风摆动,下面是还亮着灯的城市,宽阔的沥青路上,时不时穿过两三辆车子。
城市永远不知疲倦,似乎总是亮着。
他站得离窗户越来越近,玻璃窗是那种推拉式的,站得近一点,就会有种半边身子都在外边的凌空感。
会让人脚发软打颤。
岑溪弯下脊背,靠在窗台下,楼下会路过晚归的行人。
树叶挡住岑溪的视线,路人走近时,就像进入绿色通道,等岑溪再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从树叶的另一边出来。
留给岑溪一道背影。
又是背影。
风呼呼吹过,带起树叶的沙沙声,鸟雀在枝头跳跃,啁啾叫唤,声音悦耳。
风有些大了,树上黄绿色的叶子掉落,下方的小巷好像下了一场大雨。
岑溪突然发现,掉落的叶子不是枯叶,而是嫩芽,象征新生的嫩芽。
冬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了,雪人化了,火红的围巾埋在污水中,春天来临,黄桷树抽出新芽。
黄桷树是有记忆的树,春天在中,便会在春天落叶。
再过段时间,就会开出馨香的花。
岑溪揉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快好了,这块疤痕落下,皮肤上就只会留下浅粉色的痕迹。
割裂的伤口快要愈合,为什么心口还是很痛。
就像有一条新伤,恐怖刺痛地在胸口蔓延。
好难受,又开始痒了……
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岑溪猛然把窗户关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溺水的人,憋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置身火海,好不容易呼吸进去的空气,开始灼伤他的口腔,喉咙,肺部,烈火要把他从里面,从五脏六腑开始燃烧。
眼前越来越模糊,岑溪艰难地爬起身,想要找一个更小更安静的房间,把自己蜷缩起来,像猫钻进猫窝。
房间里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衣柜,是提供给住宿的客人挂衣服的。
岑溪莽撞地抱着被子冲进去,把门关上了,世界更黑暗了,伸手不见五指。
在只能侧躺的衣柜里,岑溪瘦弱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木质柜门,上面还有幽幽的霉气,和潮湿的空气混着在一起,仿佛能黏稠成实质,钻进他的鼻腔中。
胸膛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和摇摇晃晃的衣架一起发出声响,仿佛同频共振,怪诞得让人想逃离。
岑溪更害怕了。
他没由来地害怕幽静空间里的声音,心跳也不行。
小Omega把自己团成一团,裹挟着被子,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顾子风也不行。
不能被任何人找到,会被抓走的……
身上的痒越来越严重,岑溪把自己的指甲提前剪掉了,用力地摩擦在白润的皮肤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不能止痒……
岑溪焦躁茫然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力气大得想把头皮也扯下来。
他想哭,可一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呜呜呜”地叫,像雨夜被抛弃在垃圾桶的小狗,只能躲在纸盒子里,又饿又困。
岑溪茫然地低头,牙齿啃噬着手臂上的肌肤,咬出一排牙印,津液和泪水混合,整个人狼狈不堪。
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从衣柜里的缝隙溜出去,像水一样,收都收不回来。
岑溪抱住自己的膝盖,全身颤抖着,他终于咬着唇嘤咛出声。
他的声线凄凉的仿若破碎。
他喊:“顾子风……”
“先生……”
“老公……”
一个衣架晃晃悠悠地掉下来,落在他的被子上。
衣架是铁丝加木头组装的,有尖锐的地方,比自己的指甲好用得多。
……
上下两层楼和旁边的Alpha住客被这浓烈优质的信息素勾得快发情了,等级低一点的Omega被压制得脸色发白。
一个宾馆,鬼哭狼嚎。
客房经理确定是岑溪一个人在房间里,而且怎么叫都不开门。
他们才采取了强制措施。
房卡打开门,床上空荡荡的,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Alpha和Omega被分散,几个Beta进去搜寻。
在看到衣柜下方滴滴答答流淌的鲜血时,他们脸色大骇,急忙拉开柜门。
手臂和小腿上汩汩冒着血的Omega滚落了出来,像一个重物,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脸色惨白,仍然抱着自己,他似乎已经清醒了。
对着几个被吓坏的Beta抱歉道:“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有低又软,带着颤音,可怜又无辜。
直到这一刻,岑溪才反应过来。
他又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有自残倾向。
当初爸爸妈妈抛下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把自己藏起来的。
不过并没有这样惨烈过。
二度抛弃的感觉,远比第一次要痛心得多。
因为,痛苦在叠加。
岑溪抿唇,他沉默地把头偏向另一方,不再说话。
只留给顾子风半张侧脸,孤独又寂寞。
他不想问的,但总是忍不住想问。
顾子风坐下来,淡淡的雪松香袭来,他静默地安抚着岑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岔开话题问:“何家的酒会,去吗?”
岑溪不喜欢参加这些酒会,他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那些上流人士对他的若有若无的蔑视。
一个只能死守着一点遗产,靠Alpha庇护的无用的底层Omega。
以前,岑溪不懂那些蔑视除了看低他的出身,还有其他的戏谑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了胥珂,一联想起来,岑溪大致能够明白了。
这是对一个无知替身的无声嘲讽。
顾子风揽住岑溪的细瘦的腰身,后背略微硌人的脊骨让他心中莫名的不安。
太瘦了,瘦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手顺着岑溪的背部慢慢滑动抚摸,手掌温暖有力,像是宠溺地给家里的宠物顺毛,他停顿了下,目光沉沉地转动,才张口道:“你一直在家里待着人都快发霉了,对身体精神都不好,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这么多,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
“何家是宜城的大家族,这次酒会来的人很多,说不定你也能认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岑溪听着顾子风循循善诱,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都听先生的。
岑溪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的,但顾子风很重视这次酒会。
他想要何家在海边的一块地皮,开发成酒店,打造度假沙滩。
何家是拥有宜城优质地皮最多的家族,本次举办酒会表面上联系各大企业公司的交流会,实际是为了才回国的何家次子铺路,引荐各路总裁公司,熟悉国内业务。
虽然不是长子,但他拥有比长子更优质的血脉,是S级Alpha,和顾子风同等级。
Alpha本就稀少,S级的更不必说,所以何家重点培养他,并不奇怪。
岑溪搭配了一件杏色的修身设计感西装,纯白的衬衫和深蓝夜空色斜纹领带,将人衬得气质干净,身材修长,手腕上带着黑金色的外表,指节修长。
他本身气质不错,不笑不闹,静静地站在一处时,矜贵又忧愁,是个很有故事感,能引起Alpha保护欲的Omega。
酒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盛大,迎宾员站在门口,着装得体,面容带笑地欢迎每一位持请柬的宾客。
岑溪挽着顾子风的手进去,不过一会儿,顾子风就和这个总那个总应酬去了。
岑溪想要一直陪着顾子风,但是他发现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怎么笑得出来,就算笑了,也很勉强。
为了不拖累顾子风,岑溪自己找了个角落,端着一盘抹茶巧克力慕斯蛋糕,慢慢挑着吃。
蛋糕看着很清新,上面挤了植物奶油,点缀着薄荷、蓝莓和猕猴桃,入口细腻清甜,带着抹茶后劲的微苦,是岑溪喜欢的味道。
他坐在角落,目光却一直跟随着顾子风。
看Alpha游刃有余地和众人交谈。
远远地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岑溪低头,抿了一口蛋糕。
再度抬眼时,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胥珂站在顾子风身边,笑容得体,优雅有度,不像自己总是畏首畏尾。
而且,他们今天都穿了同一色系的衣服,岑溪好不容易摆脱的相似度又缠绕上来,就跟有毒的藤蔓一样,紧紧跟随,让人窒息。
车身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争先恐后地覆盖在地面,花台上,把黑色的灯顶,绿莹的叶片,光秃秃的枝干染成纯洁的白色,挂上透明的晶体,如同新开的花。
车内气氛安然,顾子风抬手,黑色的腕表滴滴答答的转动,在寂静的环境中,指针跳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和心跳声并存。
两点了。
两个人折腾得太久,岑溪已经困倦地歪着头在副驾驶睡着了,湿润的眼睫在热风空调中轻颤,脸颊被吹得白里透红。
从顾子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岑溪的半边侧脸,藏匿在阴影中,只露出一截白玉的颈项,欣长漂亮,像是湖面戏水的天鹅。
但这天鹅不是高傲的,而是自卑的,低劣的,无处躲藏的。
岑溪即使困到意识模糊,也害怕自己的睡相不好,被顾子风嫌弃,厌恶。
所以偏过头去,面向窗边,微张樱唇,睡得悄无声息。
顾子风把车熄了火,打开车门。
放在门侧的向日葵带着包装滚落到地面。
车子碾过的雪地是脏污的,泥泞和纯洁的雪混做一团,变成深褐色,或者是浅黑色。
顾子风长腿迈过这束已经快枯萎的花,看着上面沾染的泥泞,沉默半晌,把沾了脏雪的包装纸剥掉,解开漂亮卷曲的拉花,露出脆弱的花杆。
他忽然有种揭开岑溪岌岌可危,却一直死守的伪装一般,然后单手拿着被掐得汁液浸染的花,将它放回车门侧。
顾子风把岑溪抱起来,Omega没醒。
走了一晚上的路,又哭又闹,就算是精力旺盛的Alpha也承受不住。
所以岑溪睡得特别安稳,像回归了港湾的船,平静均匀地呼吸着,将脸靠在顾子风结实温暖的胸膛。
管家一直在等着两个人回来,顾子风按响门铃,门立马就开了。
屋内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在风雪而来的两人,顾子风冲管家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去睡了,这里一切有他,才一步一步迈上楼梯,走进房间。
别墅里的佣人办事效率很快,在他出去找人这段时间,就把主卧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床单是藏青色的,把雪腻的岑溪衬得更加白润,像开在荒原上的雪莲,羞涩地绽放花瓣。
顾子风眸色深了几分,抱着人,轻柔地吻了下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唇。
或许是陡然间换了环境,睡梦中的岑溪焦躁地皱了皱眉,嘴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听不清的话,又沉沉地酣睡过去。
不知道小Omega梦到了什么,竟然开始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顾子风被引得心神微乱。
他熄了灯,在黑暗中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岑溪柔软的发顶,诱哄地拍着他单薄的脊背,上面的骨头清晰明显,瘦弱得让人心疼。
“睡吧,岑岑,我一直都在……”
或许是在梦中感应到了这句话,岑溪翻过身,双手双脚地缠上顾子风的腰间,身子往前蹭了蹭,带着浅吟的嘤咛,像小猫儿一样,怯生生的好听。
这种感觉就像火柴摩擦过粗糙的颗粒面,带起火星。
顾子风将岑溪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艰涩难耐道:“乖乖睡觉,别乱动。”
他睡觉不喜欢抱着睡,这回让他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像是藤蔓依附自己,争抢自己的水份,阳光,如同领地被入侵。
好在岑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蜷缩着睡,没一会儿就裹着被子退到床边,缠着绷带的腿露在外面,微红的脚踝在黑夜无声无息地冻着。
Alpha和Omega睡在一张床上,中间隔开浅浅的缝隙,很狭仄,又如同天堑沟壑,将原本看上去很近的人,从心底远远隔离。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似乎局限于做过。
岑溪又滚下床了,他想留给顾子风舒适的睡觉空间,就只能委屈缩短自己的,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就滚落下床,在新换的地毯滚了一圈。
头磕在床头柜的尖角上,岑溪“啊”地一声,痛苦地捂住额头。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床上空无一人。
他的退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是一厢情愿,无用功般的付出。
岑溪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脚掌的钝痛又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瞬间,他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自己的这番阵仗终于引起别人的注意,管家走进来,一脸担忧地将他从地面扶起来,叹道:“岑少爷,你怎么又从床上掉下来了?”
岑溪坐在床边,紧张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像幼儿园认真挨训的小朋友,一抬头,委屈巴巴的。
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时候,他睡在中间,两边都是保护墙,不会掉下来。
后来爸妈死了,他有过一段短暂的个人睡经历,床很大,他也没掉下来过。
管家看着岑溪撞青的额头,顿了顿,轻柔道:“我去给你拿伤药,等会儿破相了就不好看了。”
岑溪乖巧地坐着,等管家爷爷温柔地给他按揉额头的淤青。
他抬眸,看着窗帘背后刺眼的白光,那是下了一整夜的雪,厚重的雪堆起来反射的光,类似于月亮,它能亮,不是因为它能发光,而是假借了太阳,才显得熠熠生辉。
“先生多久走的。”
管家放下手中的药,按照顾子风走前的吩咐,给岑溪的脚底检查伤口。
“顾先生刚走不久,他还嘱咐我们不要打扰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再给你做些清淡的饭菜。”
绷带没有乱,因为一直放在被子外面,所以没被蹭开。
岑溪闻言,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像春风吹开波光粼粼的画面,一圈一圈荡起涟漪,躁动惹眼。
顾子风的关心,是对别人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嘱托,但岑溪视若珍宝,甘之如饴,
如果可以语音转文字的话,他甚至想把每一句关心的小纸条揣在自己的怀里。
吃过饭后,管家贴心地给他准备轮椅。
岑溪虽然在顾子风面前安静如鸡,乖巧听话,但私下活泼好动,男孩子的天性,生性爱玩。
他转着轮椅,在前院里抓雪。
管家无奈,给他配套了一个黑色的皮手套,暖和而且不会浸湿,可以无忧无虑地玩雪。
皮手套接近手腕上方,还有两个毛茸茸的熊耳朵,是他喜欢的小棕熊,岑溪举起手比了个耶,让管家给他拍下来。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明媚,在一大片绵延的白雪中,像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不是代表坚强,而是希望,阳光灿烂的希望。
岑溪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其他瑕疵后,才给顾子风点了微信发送。
他不厌其烦地记录生活,就算知道顾子风忙,可能连他的消息都不会看一眼,但岑溪会觉得很踏实,把自己的笑容发到顾子风的微信里,至少证明他存在过。
等了差不多几分钟,顾子风果然没回消息,岑溪捏紧手机,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轮椅靠近雪堆。
岑溪拿起雪球夹,沿着花坛摆了一圈的小雪鸭,可可爱爱,憨态可掬。
像小雪鸭开家庭聚会,七大姑八大姨都聚在一起了。
佣人们铲雪时,笑得嘻嘻哈哈的,特意避开小少爷辛苦夹的鸭子,大家族不能缺少任何一名小雪鸭。
到后面,岑溪滚着雪球,年纪稍小一点的佣人就拖着岑溪,把雪球越滚越大,两个球堆在一起,越滚越大。
岑溪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先生,一个是自己。
他走下轮椅,倚着栏杆上楼,在衣柜里搜罗出一件自己很早之前买的枣红色围巾,侧过头时,在衣柜缝隙里捡出一条领带,应该是整理房间时不小心掉进去的,佣人没发现。
顾子风的每一条领带岑溪都熟记于心,知道哪条领带和哪件西装最适配。
但这条,只是眼熟。
上面还有大块污渍,大抵是洗不干净了。
岑溪想着,把它带下楼。
给象征顾子风的雪人打上领带,瞬间,顾子风商业总裁的形象就跃然雪上。
管家竖着大拇指,夸赞道:“少爷心灵手巧,这雪人和先生太像了。”
岑溪被夸得眉眼弯弯,转着轮椅,给旁边的雪人戴上围巾。
红色配上白色,两个颜色的极端,惹人注目。
岑溪在雪人面前安安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时间,搓着手拍下照片。
给顾子风发过去。
「岑溪」:图片
「岑溪」:小雪人要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吖。
何清文一时语塞,他手中揉搓着刚刚从岑溪发丝上拿下来的花,道:“那会让顾先生失望了,我堵住岑溪,是因为契合度的问题,听说,岑溪和你的契合度只有85%,而我,和他可有95%以上。”
95%。
这个概率比出门被狗开车创死还要低。
全国,十多亿人口,不超过十对。
这个理由对顾子风来说太过离谱,所以他不信。
“何清文,我尊重你是何家的人,但不代表你为了心安理得和我的Omega调情,可以张嘴胡说。”
岑溪的脸色还是白,等心脏剧烈跳动的起伏缓和一点,他微微起身,定定看着顾子风的眼睛。
解释道:“先生,我和何先生确实……”
“岑溪!”
顾子风厉声打断道:“不要为你的错误找这么荒唐的理由!”
岑溪无声地张了张嘴。
半晌,他站直身体,怅惘道:“对不起,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
确实没有太多理由。
顾子风可以有理由半夜和其他Omega待在一起,他不能有理由解释自己无法挣扎的行为。
岑溪慢慢绕了出去,疲惫的身体不能支撑他走进宴会,自己这一身混杂的信息素,也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他靠着和顾子风不远不近的墙壁,慢慢滑下去。
手倚在膝盖上,把自己蜷缩起来,抱住自己。
所幸这里不会路过别人,自己的狼狈就不会被别人窥探。
见岑溪走了,何清文挺直身体,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着好像炸毛了的Alpha。
顾子风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宁愿相信岑溪和自己是主观上的有染,都不愿意相信高契合度说法。
何清文勾了勾唇角,他可以确定,顾子风慌了。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因为契合度的原因轻而易举地取代。
这个Alpha只是表面看着镇定罢了。
岑溪不在这里,何清文单刀直入道:“顾先生,听人说你只把岑溪当作替身养?”
顾子风抬眼,冷漠地看着何清文,宛如罗刹,在看一件死物,漆黑的瞳仁里有着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他高大的身形微动,无边的压迫感袭来,“何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说白了,你也只是何家才培养起来的次子,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凭我以后会是继承人。”
何清文歪头笑道:“顾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胥珂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不如,你就把岑溪让给我,我把沿海的那块地皮给你,怎么样?”
未知的危险因素在两个强大的Alpha之间弥漫,宛如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呵——”顾子风冷笑一声。
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将腕上的袖口解开,如同一只嗜血森然的狮子在为了捕猎,警惕地做准备。
“我很好奇,岑溪一个A级Omega,跟了我四年,一个孩子都没生下,你要一个根本不能生继承人的,干嘛呢?”
“何家会同意你娶无法生育,还是二婚的Omega吗?岑溪他何德何能,嗯?”
何清文抿了抿唇,看向顾子风身后的墙壁,忽而把目光收回,反问道:“那你呢,顾家为什么会容许你把不能生育的岑溪留在身边四年?”
顾子风的面色一顿,接着从容不迫道:“因为顾家是我做主,对于岑溪,我想娶就娶,想离婚就离,没人能阻拦我,总之,岑溪一个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一无是处的Omega,何先生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吧。”
“先生,你终于来了!”
“岑少爷不知道在里面情况如何了,只听到里面砸得响,问他,他也不肯打开门!”
车型流畅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管家立刻上来开门,担忧道。
顾子风迈开修长的腿走下车,两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走,即使是慌乱的情况,他也从善如流地像个局外人。
主卧门口,所有的佣人聚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闻着从门缝里逃出来的信息素,顾子风被勾得心神微乱,他偏头问:“钥匙呢?”
管家焦急地摊手道:“岑少爷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进去了,所以我们也打不开门。”
顾子风微微拧眉,身上的寒意散发,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释放出强烈的安抚性信息素,雪松香从门缝中穿过,渗透进衣柜里。
岑溪迷惘的睁开眼,摸着白皙手臂上的针眼,才想起来该注射第二支抑制剂了。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衣柜,像个小熊猫,就地一滚,圆滚滚地滚到床脚,脑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着凉气。
顾子风敏锐的听到了撞击声,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门,声线还算得上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
“岑岑,听话,开门。”
岑溪哪里肯听他的,信息素涌进来,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光着脚踩在乱七八糟一地杂物的房间里翻找着剩下的抑制剂。
一共要打三针,挺疼的,他第一针没控制好力度,白润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动一下,就隐隐作痛。
他不需要顾子风的信息素。
顾子风想找他初恋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力让别人开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说不定退场后,还会笑着踹伤痕累累的他一脚。
又一针下去,发热期的状况明显减弱,岑溪感觉后颈的腺体跳动得似乎没有那么快了,连带着信息素也能得到控制了。
感觉到小苍兰的香味慢慢减弱,顾子风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着门,一字一句,寒声道:“岑溪,现在立马开门,如果一会儿是我自己把门打开,你知道后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减轻了不少。
他慌不择路地想爬回衣柜,寻找安全感,却被刚刚拉落在地的抑制剂玻璃碎片扎伤脚掌。
尖锐的碎片刺进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带着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爬进衣柜。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全温暖感,但因为脚掌的刺痛,信息素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杂乱无章,代表着痛苦和慌乱。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枫微微后退,挺拔的身形在佣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歪了下头,传来清脆的骨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
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
“砰——啪!”
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
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们先下去,谁都不要上来……”
门外的人立马鸟兽作散,管家还贴心地将已经撞坏的门虚掩上。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子风凉薄的视线滑过地面显而易见的抑制剂,他站定在衣柜面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制剂对你这种已经永久标记的Omega伤害有多大吗?”
衣柜槛上,顾子风甚至可以看见半边的血脚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别是发热期的,娇弱得如林间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迹。
顾子风不知道痛感敏锐的岑溪是怎么忍住这么多血,还能不哭出声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过衣柜竖着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的身影,他咬着唇,就是一声不吭。
永久标记又怎么样,他只是……提前适应没有顾子风的日子。
顾子风身形微动,毫无预兆的将门拉开,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视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针岑溪就打得熟练多了,没有乌青,也没有飙血,带了点血珠的针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刺眼。
这代表着自己Omega嫌弃他。
Alpha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顾子风俯身,强势地想把吓得不能动弹的岑溪抱出来。
雪松覆盖过来,灼热感袭上脆弱的腺体,勾得腺体发热发烫,岑溪却猛然大叫:“离我远点!”
他甚至伸腿,一脚踢上了Alpha的昂贵,做工精良的西服。
顾子风看着黑色领袋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迹,眼神微微一凛。
这条领带是新的……也是胥珂前两天才送给他的。
顾子风将领带扯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才转过头看着惊吓过度的岑溪,压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别家的Omega是发热期,你是进入发疯期了吗?……”
岑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惊弓之鸟,趁着顾子风不注意,不计后果的从里面重新把柜门关上,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顾子风的西服。
……
想堆一个窝,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顾子风也不行。
顾子风目光闪烁,皮鞋踩在厚实的棕色大熊地毯上,发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这个毯子还是岑溪买的。
岑溪睡觉不老实,加上顾子风睡觉不喜欢抱着人,所以岑溪只能退到床边,有时候半夜就会一个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几次,岑溪就买了毛绒绒的毯子,后来,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着小被子继续睡,更不会摔伤。
但是现在,却全是玻璃渣,成了块暗藏危险的地毯,不再能保护人。
和现在的岑溪差不多,像只竖满尖刺的刺猬,不再是以前甜软的Omega。
能把顾子风咬伤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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