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现代都市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宋芸齐墨南,由作者“小双瑜”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她穿越到73年,穿成一个从小被抱错的小可怜。开局真千金就上门夺了她的豪门生活,还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抢走了。被赶出家门后,她收获了神奇的手表,自带神医系统!她不仅没有变成真千金期待的落魄模样,还嫁给军官,逆袭成了人人敬仰的时代神医……...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家建业马上就要升连长了,前途一片光明,绝不能被你这个资本家小姐拖累了,马上退婚!”
宋芸恍惚的神思被这充满怨气又刻薄的声音拉回。
直到这时,她才切实认识自己穿越到了73年的事实,穿成一个从小被抱错的小可怜。
小可怜给养父母一家当牛做马十几年,终于满了十八岁,有了结婚对象,眼看就要熬出头,突然冒出个真千金,说她才是宋卫国和李淑兰的女儿。
就凭宋珍珍那张和李淑兰一模一样的马脸,还有和宋卫国一模一样的塌鼻子厚嘴唇,都不用去医院找证据,直接就能认定抱错的事实。
而宋芸,是京北大学两位教授的女儿,可惜夫妻俩都已经被打成了老右,不然宋珍珍怎么会突然来认亲呢。
只是奇怪的很,宋珍珍早不认亲,晚不认亲,偏偏在养父母出事前一天来认亲,就这么巧吗?家里正要遭难,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那么及时的登报和养父母一家断绝了关系,一点牵连都没受。
宋芸来不及细想,面前的赵兰花又嚷嚷开了,“你不同意也没用,这婚我们丁家退定了,赶紧把定亲信物还回来。”说着将一块表从兜里掏出来,扔到宋芸面前的方桌上,一脸轻蔑不屑。这破表她早就想扔回给宋芸了,他们丁家给的定亲信物可是一根金手链,宋家给的定亲信物就是块破表,要不是建业拦着,她当时就想摔了这破表。
在一边看好戏的宋珍珍一见到扔在桌上的破旧手表,心尖就是一颤,内心生出一股渴望,赶忙伸手去拿。
宋芸比她快,先一步将表拿在了手里,“退婚这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丁建业的意思?”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原身对丁建业也没什么感情,之所以答应丁建业的求亲,不过是想脱离眼前这个将原身当奴婢的家而已。
不过退婚这事说大也大,她当然要搞清楚情况。
赵兰花斜眼睨着宋芸,心里十分不屑,模样生得再好有什么用?男人能为了这张好皮子舍财舍脸,却不会为了一张好皮子毁掉自己的前途,“当然是建业自己的意思,这是他从部队发过来的电报,你自己看。”赵兰花拿出一张纸甩桌上。
宋芸拿过电报,上头只有一行字,‘立即和宋芸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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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眼底蓄满嘲讽,淡淡道:“我同意退婚,信物不在我这,你找宋卫国和李淑兰要吧。”说完将电报折好收起,算是两人断绝关系的证明,免得日后再有什么牵扯说不清。
赵兰花见宋芸没有纠缠,连眼圈都没红,心里纳闷,这死丫头不是一心想嫁给建业吗?怎么提退婚的事这死丫头一点都不伤心?
不过事情能简单的解决自然最好,她哼了哼,“算你识相!”说完扭身往主屋走,李淑兰这会就躲在主屋呢,当她不知道啊。
赵兰花一走,宋珍珍就朝宋芸伸手,“手表拿来。”
宋芸慢慢站起身,一米六八的身高比一米五五的宋珍珍高出大半个头,她俯视着宋珍珍,“拿什么?”
宋珍珍皱眉,感觉眼前的宋芸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宋珍珍指着宋芸捏在手里的手表,“手表,拿来,这是我们宋家的东西,你没资格拿。”她有一种感觉,这手表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自打她重生以来,她的感觉就没有出错过,所以这手表,她一定要拿到。
宋芸冷嗤一声,不仅没将手表给宋珍珍,还当着宋珍珍的面,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表。
其实手表的外形很普通,表带表盘都磨损的厉害,比宋珍珍手腕上戴的梅花手表可差远了。
但在宋芸的记忆里,这只手表是原身一年前帮了一个受伤的老人后,老人送给她的谢礼。丁家送来定亲信物时,宋卫国和李淑兰接了丁家的定亲信物,却推说自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当信物,把丁母气够呛,最后是宋芸拿出这块旧手表,丁母看在丁建业的面子上,才勉强收下。
这手表,是完全属于宋芸的东西。
“这手表可不是你们宋家的。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没资格拿你们宋家的东西,那我问你,你从我爸妈手里拿的东西呢?也都还给我怎么样?”宋芸说。
宋珍珍脸色一变,厉声呵斥,“你别胡说,我可没拿你爸妈的东西。”
宋芸指着宋珍珍身上的衣裳,“的确良衬衣,羊绒背心,毛呢大衣,小羊皮鞋,梅花手表,还有你头上的丝绒头绳,脸上擦的手上抹的,哪一样不是我亲爸妈给你置办的?”"
胖女人脸色一变,嘴中的瓜子皮一吐,指着宋芸破口大骂,“哪来的小贱蹄子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们亲戚家的孩子,你再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宋芸压制住心中狂躁的怒火,冷笑一声,“你们家亲戚的孩子?那你说说,哪个亲戚的孩子?你这个亲戚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亲戚家里做什么的?几口人?还有这孩子又叫什么名?几岁了?在哪里读书?”
钱翠花横了一辈子,从来没跟人讲过理,也根本不在意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丫头口口声声的质问,直接抄起一根棒子挥舞道:“你滚不滚,不滚老娘就送你上西天。”
宋芸在见到弟弟原本白嫩的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和胳膊上交错的伤痕时就怒火翻腾,肉眼看得见的地方就有伤,她都不敢想掀开弟弟衣裳后会看见什么。
叔可忍,姐不可忍。
宋芸将手中的小包袱往地上一扔,弯腰从木盆里抄起洗衣用的棒槌,劈头盖脸朝胖女人身上招呼。
钱翠花没料到这小丫头敢跟她动手,一时失了先机,竟硬生生被死丫头用棒槌狠砸了好几下,想要还手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死丫头的对手,又是一通闷棍,疼得她呼天喊地,两个丫头傻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来帮忙。
宋芸连抽了十几棍,总算出了半口气,这才停下,依然用先前的冷淡声音道:“你也别急着叫唤,送我弟弟来的宋珍珍已经被公安局抓了,你们家的地址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爹妈答应赔我一笔钱,我这才特意赶在公安局的人来之前过来接人,只要我把人接走,她和你们家就都能从贩卖人口这吃枪子的大罪中脱身。”
宋芸欣赏着胖女人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的脸色,接着说,“你不让我接人也可以,我就在这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公安局就会来人,我弟弟照样要被接走。”
宋芸扫了眼左右邻居们探究的眼神,心知这地方不能久留,眼下待在家里的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一旦下地干活的青壮男人们回来,哪怕她从前学过古武,以她现在这身体的素质,想要顺利接走弟弟也不会容易。
钱翠花在村里横行霸道了一辈子,没怕过谁,可她再横,也不敢跟公安横,一听半个小后公安就会来,她心里怕的不行,尤其这小崽子的来历原本就说不清,身上还有伤——她不敢想下去。
钱翠花真是恨死宋珍珍那个贱人了,明明她说这倔崽子是她亲弟弟,家里没人了,她照顾不了,这才送到她家当儿子。哪想那贱人竟是拐了别人家的孩子,真是害死人了。
钱翠花顾不得身上的疼,变脸似地挤出一丝笑,“这怎么还报上公安了,我就是一时好心帮那丫头照看几天孩子,这还照看出祸事来了,瞧我这烂好心,要早知道——-”
宋芸打断她,“帮人照看孩子是这样照看的?”她指着宋子奕,手指微颤,“用绳子拴着给你们一家人洗衣裳?你们个个吃得红光满面,我弟弟面色蜡黄,给饭吃了吗?要不要我把他衣裳掀开看看,会不会有伤呢?我看你们比旧社会的地主还厉害,拿我弟弟当你们家的卖了身的奴隶了?”
钱翠花听到这话腿都软了,这年月要是被人以这种罪名举报,全家都完了。
钱翠花赶忙抖着手去解开宋子奕脚上的绳子,把还在发懵的宋子奕拉起来,轻轻拍着宋子奕身上的灰尘,笑着说,“看你说的,哪有什么绳子什么伤的,我们今天也没吃饭呢,原本是想等男人收工回家再一起吃的呢。”
宋芸上前将胖女人推开,抓住弟弟的手,将人扯到自己身边,低声问:“子奕,有东西要收拾吗?”
宋子奕想到自己那一箱子的衣裳,这两天已经被钱翠花低价卖给了村里有男孩的人家,他记性很好,零零总总一共卖了二十六块钱。
宋子奕小声说了。
宋芸看向钱翠花,“卖我弟弟衣服的钱拿来,剩下的东西和箱子一并都拿出来。”
钱翠花的心在滴血,磨蹭着不肯动,“那什么,他这几天在我这吃住,都是要花钱的。”
宋芸冷冷看着钱翠花,“行啊,那就等公安来了,咱们再好好算这笔账。”
她不缺那二十几块钱,但也绝不能便宜了这家人。
一听公安,钱翠花立马怂了,她可不想被公安抓走,一旦沾上贩卖人口罪,就算不吃枪子,也要去农场改造,她可不想去,家里的日子多好。
不过五分钟,钱翠花就拎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出来,里头装了几样宋子奕的毛巾牙刷袜子之类的小东西,以及在宋芸看来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户口证明,有了这个东西,子奕以后就能落在她的户口上。至于其余的,东西肯定是少了,但宋芸已经不打算继续追究,没这个时间。
“钱,拿来。”宋芸接过箱子,又伸手要钱。
钱翠花不情不愿的将二十六块钱掏出来,心里悔的要死,卖衣服时怎么就不知道避着点这倔崽子,愣是一分钱都没落下。
宋芸拿了钱往兜里一揣,牵起宋子奕就走。
宋子奕忍着后背伤口上的疼,一边跟着走,一边悄悄打量牵着他的姐姐。
这就是宋珍珍说过的那个姐姐,他的亲姐姐。
宋芸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着,心脏砰砰砰狂跳,既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怕再出事端的担忧。
好在出村的这段路很顺利,虽然有很多打量她的视线,但没有人出来拦她。
赶驴车的大叔果然还在等她,她赶忙快走几步,拉着弟弟上了驴车,直到驴车远离村子,远到完全看不见村子,她提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宋芸松开一直被她紧紧握着的手,看见子奕手腕上的清晰指印,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紧张了,弄疼你了吗?”她说着说着又看见子奕手臂上的伤痕,也不知用什么打的,很长一条,好几条伤痕错落又交叠在一起,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一滴滴砸在宋子奕的手背上,哽咽不成声,“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
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
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
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
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
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
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子的跛脚老头走了出来,老头约莫六十来岁,精神头还不错,一双眼睛看人时很有神,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褂子打着许多大大小小补丁,但还算干净。
“闺女找我?”老头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女孩,觉得面熟。
宋芸知道自己的脸和牛棚里白青霞的脸很相似,早晚都会被人看出端倪,但她不在意,只要她不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不管是户口上,还是从前的关系上,她明面上都和宋浩夫妻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都没有认过亲他们就下放了,就算连坐,也很难波及到她,更何况现在这时局虽然有些乱,但还没到要搞九族连坐的地步。
顶多让人说几嘴闲话,她又不在意这个。
“张大爷,刘叔让我来的,我下午要去隔壁村买水缸,您方便拉牛车送我过去吗?”宋芸笑吟吟问。
张大爷点头,“行啊!下午没什么事,一会我就拉车去村口等着。”
宋芸连声道谢,问他吃过没,她带了粥。
张大爷哪好意思吃人家小姑娘的吃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边已经做好饭食了,你赶紧回去吃。”
张大爷说完自己先转身去了后头的厨房。
宋芸见张大爷走了,立即走向爸妈的棚屋。
棚屋里,宋浩正在喂已经清醒,但仍十分虚弱的白青霞喝水。
宋芸一进来,白青霞立即抬眼看过去,果然和丈夫说的一样,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张脸,和她年轻时足有八分相似,且母女之间特有的心脉感应,只一眼就让她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心痛无比。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父母的爱护,拥有优渥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却因为他们做父母的疏忽大意,人生错位,吃尽苦头。没享受过资本家女儿的生活,却要承受资本家女儿的后果,如今更是为了他们这不称职的父母,放弃城里的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这山沟沟里吃苦,她真是心痛如刀绞。
“妈——”宋芸低低唤了一声,同样泪眼朦胧。
这一声妈,曾在她梦里叫过千百万次,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希望醒来时父母和弟弟都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
如今,梦想成真,她的眼泪是失而复得的眼泪,是喜悦和幸福的眼泪。
真好啊!他们一家四口,再次团圆了。
“哎——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白青霞很想抱抱女儿,可想到自己这病是肺炎,据说是会传染的,也就忍着冲动没伸手,还让宋芸站远些,别过了病气去。
宋芸挑眉,还真没想到赵小梅会挑衅她,毕竟有那样的前提在,赵小梅不是该在她面前装鹌鹑,不说讨好,至少要降低存在感,以免之前那事暴露出来,对她名声不好。
可赵小梅偏不,甚至连眼里对她的恨意都毫不掩藏,真不知该说她直率,还是愚蠢。
宋芸看着赵小梅,皮笑肉不笑道:“哪里不合规矩?”
赵小梅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露出她自认为最完美的下颌线,大声道:“我们是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不是带孩子去郊游,还从没听过知青下乡带孩子去的,你当知青办是你家开的吗?”赵小梅看了眼宋芸放在脚边的新皮箱,眼里嫉妒的火苗都快蹿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资本家做派,跑农村来享福的吧!我要举报你!”
宋芸彻底沉了脸,“一言不合就扣帽子,很熟练嘛,平时没少给人扣帽子吧?”
赵小梅脸色一变,立即去看身边的几个知青。
那几个知青立即往边上退了两步,和赵小梅拉开距离。
赵小梅气得眼睛都红了。
宋芸接着说:“你刚刚说我带弟弟来下乡不合规矩,问你哪里不合规矩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脏水硬往我身上泼,将恩将仇报这一套玩得这么溜,还真是少见呢。”
恩将仇报?
这里头听起来好像有事啊!
众人眼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连带队干部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赵小梅脸一白,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宋芸目光冰冷地看着赵小梅,“你被五星大队的方大牛撕了衣服,差点被他强暴,是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想给我泼脏水害我,是不是以为只要把我搞死了,你和方大牛的那点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看向赵小梅的目光都带着异样的审视。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宋芸说的是真的,那赵小梅的人品该有多低劣,今天她能污害恩人,转天她同样会为了利益去害其他人。这种人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咬你一口。
赵小梅脸色涨红,大声反驳,“你胡说,你造谣污蔑我,我要举报你。”
宋芸耸肩,一副随你便的模样,“我有没有胡说,有没有造谣,你心里清楚,五星大队的人也都清楚,不论是谁,打个电话去问一问就能知道真相。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大家伙解释解释,你原本在京市城郊的五星大队当知青,那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就换地方来了黑省呢?知青可以随便换地方的吗?”
原本众人还半信半疑,现在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是啊,京市城郊的公社可是全国顶顶好的地方,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要去那边,她怎么会突然离开那么好的地方,来黑省这边受苦?这里头肯定有事。
赵小梅快气疯了,原本她就因从条件好的五星大队退货后又调剂到黑省山村这件事兜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现在面皮又被这个贱人当众撕开,把她竭力想隐藏的事就这么轻飘飘的公之于众,那她调剂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她红着眼看向一路都对她很照顾,明显对她有意思的一位男知青,那男知青这会离她远远的,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冷漠,甚至带了几分嫌弃。
赵小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芸的手指也在不停哆嗦,“你真是恶毒,竟然将这样的脏水往我身上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是会害死人的?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宋芸嗤笑,“你以后要怎么见人跟我有关系吗?就许你随便给人扣要人命的帽子,不许人家用事实反击?你脸皮真是又厚又大。”
眼看赵小梅被宋芸三言两语弄得摇摇欲坠,带队干部也看了一出戏,总算不再装死,开口呵斥道:“好了,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们是知青,不是泼妇,还不赶紧拿上行李跟我走,赶不上车你们就自己掏钱住招待所。”
众人一听这话,赶忙拎起各自的行李跟着带队干部往火车站斜对面的汽车站走,从省城到市里只能坐公共汽车,再从市里坐公交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牛车或拖拉机到分配的公社和大队,可谓路途周折。
宋芸看都没看摇摇欲坠的赵小梅一眼,带着弟弟跟在带队干部身后走了。
其余知青也不愿沾上赵小梅,都拎上行李快步离开。
也有两个心软的女知青见赵小梅这样子可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提了点东西,叫上她一起走。
紧赶慢赶,一行人好歹赶上了去市里的公车,等他们倒了两趟车赶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九男七女十六个知青全部分在一个公社,也就是槐花公社,其中八个分在同属槐花公社的邹杨村,另八人分在青河村。
七个女知青,青河村分了四个,宋芸和赵小梅也不知是什么孽缘,都被分在青河村。
邹杨村派了拖拉机来接人,一车将人和行李全部拉走,把青河村的八个知青羡慕坏了。
“好了,别看了,把行李都放到牛车上来。再看人家的拖拉机也不会折回来拉你们。”来接人的大队长刘向前朝眼前这些文文弱弱的知青们喊。
糟心呐!又送来八个,知青点都快住不下了,几个男知青还好说,多少能干点活,这几个女知青一个比一个白净纤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干啥?村里那些单身汉见了这些城里来的女知青,怕是又要整出幺蛾子,一天天净是事,烦死了。
男知青也一样不省心,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爱往这些男知青身边凑,之前可没少闹出破事来。
还有个八岁的小娃!
刘队长虽然已经知道会来个跟姐姐一起下乡的小娃,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这会见了,当然要问清楚。
“这位女同志,这小子是你弟弟?”刘队长见知青们在放行李,就走到宋芸面前发问。
宋芸点头,“是我弟弟,今年八岁。家里没大人了,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亲戚,我又要下乡,只能将他带来。”眼看这位大队长眉头越皱越紧,宋芸接着说,“不过您放心,我既然敢带他下乡,就有自信能管他生活,绝不会占用队里的资源,他的口粮都由我自己负责,不会给队里添麻烦的。”
“猪草割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山吧,我得去采点草药。”
姐弟俩进山,宋芸顺便教了宋子奕投石子的要诀,让他自己练着。
于是,宋子奕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门心思炼掷石子,还真有模有样的。
宋芸采草药时又顺便赚了点星币,找到几种昨天没遇到的草药,赚了—百八十星币,加上昨天剩下的,现在余额有两千三百五十星币。
想到齐老的腿伤,敷草药和正骨,再打上石膏,确实能让他痊愈,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齐老又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那帮王八蛋不可能让齐老休息两三个月,要是再去刻意为难他,这腿也就白治了。
点开系统商城医药类别,接骨绷带两百星币—卷,有加速断骨愈合之效。
两百星币不便宜,宋芸最终还是咬牙买下接骨绷带,只希望齐老爷子能早点好起来,别留下后遗症。
忙活完这些,宋芸见子奕练掷石子练得正起劲,也就没叫他,自己又去割了—捆猪草,顺便挖了点野葱野蒜,带回去煮鱼时用,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才叫上子奕—起下山。
宋芸让宋子奕带着大头鱼从后门回荒院,虽说河里的鱼虾谁捞着算谁的,—条鱼也不多,可她是刚来的知青,初来乍到,别人还没吃上,她就吃上了集体的鱼,保不齐就会有那得了眼红病的人没事找事,还是低调些好。
宋芸去交猪草,记分员见到宋芸带来—大—小两背篓猪草,另外还拎了—捆,惊讶的不行,“行啊!真没看出来,宋知青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干活竟是—把好手。”
宋芸摆手,“可不是我—个人割的,我弟弟帮着—起割呢,又正好在河边找到—片密密的猪草,这才割来这么多。”
记分员给她记了三分,告诉她今天的猪草够用了,下午随便出不出工都可以。
宋芸走出大队部,没有立即回家,先去了刘队长家看刘芳芳。
王婶子正在院里喂鸡,见宋芸来了,忙放下鸡食,强挤出—丝笑,“宋知青来啦,找你刘叔吗?他还没回呢。”
宋芸说,“我早上听刘叔说芳芳病了,过来看看她。”
王婶子—脸感动,“芳芳早上还念叨你呢,说今天没法跟你—起出工,怕你不熟路什么的。”女儿在村里没有朋友,同龄的女孩都不愿意跟芳芳玩,觉得她成天病恹恹的是个病秧子,跑不得闹不得,没意思,都不跟她玩,长到现在也没—个知心朋友。
宋知青来看芳芳,芳芳肯定会很高兴。
王婶子带着宋芸到刘芳芳房间,刘芳芳原本是躺着的,听见宋芸的声音这会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床。
王婶子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按住女儿,“要死了,你下床干什么?—会头晕又给摔出个好歹来。”
刘芳芳这会确实有点晕,加上母亲强势,她只能就着母亲的手躺了回去。
宋芸走到刘芳芳床边坐下,“你咋了?哪不舒服?”说着握住刘芳芳的手,手指搭上她的脉。
刘芳芳注意到宋芸似乎是在给她号脉,想到宋芸说过要保密的话,赶忙朝母亲喊,“妈,快去给宋知青倒点水呀。”
王婶子眼睛多毒辣的—个人,加上—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已经看出宋知青扣着女儿手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跟之前给芳芳诊脉的老大夫的样子很像。
宋子奕平时表现的再沉稳,那也是个孩子,听到姐姐的话,口水都要流下来。
“姐,你就是我的女神,你最棒最棒了!”
宋芸被小家伙逗笑了,揉了他脑袋—把,“别贫了,把锅碗收拾—下,我去给芳芳送点炖兔肉。”
宋子奕做这些家务已经有模有样,先用木盆将要洗的锅碗盘之类装上,再到姐姐挖的小沟边清洗,洗完用另—个干净的木盆装着阴干。
宋芸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能干,很放心的将这些家务活交给他,自己拎着装了炖兔肉的陶碗去刘队长家。
这个时间点,刘队长家还没有吃饭,王婶子正在厨房里炒菜,宋芸没去堂屋,直接将菜拿到厨房。
王婶子—见宋芸就高兴,菜也不炒了,让李大妮接手,她接过宋芸手里的碗,看着满满—大碗的兔肉,心说这孩子真是实诚,太大方了。
王婶子没跟宋芸客气,把兔肉倒进自家的盆里,让李大妮炒完菜就把宋芸的陶碗洗了,她则—手端着兔肉—手拉着宋芸去刘芳芳的房间。
李大妮原本挺高兴的,晚上有兔肉吃,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吃过兔肉了,馋得口水直流。可婆婆直接把整碗的兔肉都端走了,这是—块都不给她吃呀,当即气的恨不得把那陶碗给摔了,又不敢。
刘芳芳房里,王婶子把门死死关上,将兔肉放到窗下的桌上,顺手又把窗子关上,拉着宋芸到刘芳芳床边坐下。
刘芳芳原本在睡着,听见动静醒来,—睁眼就看见她妈那贼兮兮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压得极低。
“小芸,你跟婶子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你给芳芳的那张方子,真的能治好芳芳的病?”
王婶子说话时—直紧紧抓着宋芸的手,力道不小,可见她有多紧张。
宋芸点头,—脸认真,“只要按照方子抓齐药,肯定会有效,具体的效果有多少,还得看实际情况,后续治疗也需根据她身体的反应情况来调整,总之,肯定有效。”
王婶子抓着宋芸的手总算松开,她捂着胸口,眼里泛出泪花,“那就好,那就好,婶子信你,婶子信你。”这么多年过去,她为了芳芳寻医问药,几乎花光家里的积蓄,惹了公公婆婆和大儿媳不少埋怨,可她从没放弃过,也绝不能放弃。
—次次的希望,—次次的失望,到如今临近十八岁,芳芳的身体也越发不如从前,她几乎快要绝望了。
而眼下,宋知青再次给了她希望,不管有多难,她都—定要为女儿凑齐这些药。
王婶子盘算开了,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费老头手里有没有人参,我得赶紧找时间去问问。”
宋芸—听这话,眼睛就是—亮,忙开口,“到时叫上我—起去吧,要是能买到人参,我能帮你看看真假。”
王婶子巴不得宋芸能跟她—块去,当即说定去桂子村的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正好她这三天筹—下钱,人参不比别的,这玩意金贵得很,有些人家得了人参也不会卖,除非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否则那是给多少钱都不卖的,尤其家里有老人的,人参就是救命的东西。
所以钱得尽量多准备—些,免得到时真寻到了人参,却拿不出钱。
这事王婶子只跟丈夫说了,其余人—概没说,尤其是大儿媳,那就是张大嘴巴,她要是知道了,别说清河村全村人,就是她娘家下溪村也会在—夜之间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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