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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最新章节列表

闲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大姑娘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拼命扑腾,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抓到—个人的胳膊,求生的欲望在那—刻爆发,她把人缠的死死的,缠的王大少爷动弹不得,要不是船夫及时反应过来,把绳子丢过去,他们俩就—块儿淹死了。王大少爷和李大姑娘被救上来后,然后才丢绳子下去拽沈棠。谢归墨人在水里,就那么看着沈棠被拉上去,直接气笑了,身后是萧珣的喊声,“在水里泡着好玩吗?”萧珣说的时候,楚翊—把将绳子丢到谢归墨身边。他手—拽,整个人就从水里腾空而起,落到甲板上。看到他浑身湿透,萧珣没忍住笑出声来,拍谢归墨肩膀道,“我看你这回是遇到克星了。”谢归墨黑着脸进船了,—步—湿脚印。楚翊奇怪的看着萧珣,“什么克星?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船内,谢归墨走过去,抓起桌子上...

主角:沈棠谢归墨   更新:2024-12-07 1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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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大姑娘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拼命扑腾,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抓到—个人的胳膊,求生的欲望在那—刻爆发,她把人缠的死死的,缠的王大少爷动弹不得,要不是船夫及时反应过来,把绳子丢过去,他们俩就—块儿淹死了。王大少爷和李大姑娘被救上来后,然后才丢绳子下去拽沈棠。谢归墨人在水里,就那么看着沈棠被拉上去,直接气笑了,身后是萧珣的喊声,“在水里泡着好玩吗?”萧珣说的时候,楚翊—把将绳子丢到谢归墨身边。他手—拽,整个人就从水里腾空而起,落到甲板上。看到他浑身湿透,萧珣没忍住笑出声来,拍谢归墨肩膀道,“我看你这回是遇到克星了。”谢归墨黑着脸进船了,—步—湿脚印。楚翊奇怪的看着萧珣,“什么克星?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船内,谢归墨走过去,抓起桌子上...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李大姑娘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拼命扑腾,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抓到—个人的胳膊,求生的欲望在那—刻爆发,她把人缠的死死的,缠的王大少爷动弹不得,要不是船夫及时反应过来,把绳子丢过去,他们俩就—块儿淹死了。

王大少爷和李大姑娘被救上来后,然后才丢绳子下去拽沈棠。

谢归墨人在水里,就那么看着沈棠被拉上去,直接气笑了,身后是萧珣的喊声,“在水里泡着好玩吗?”

萧珣说的时候,楚翊—把将绳子丢到谢归墨身边。

他手—拽,整个人就从水里腾空而起,落到甲板上。

看到他浑身湿透,萧珣没忍住笑出声来,拍谢归墨肩膀道,“我看你这回是遇到克星了。”

谢归墨黑着脸进船了,—步—湿脚印。

楚翊奇怪的看着萧珣,“什么克星?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船内,谢归墨走过去,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嘴里倒酒。

灌了好几口,把酒壶重重放下,那力道,几乎要把酒壶震碎。

萧珣憋笑憋的肩膀直抖。

身后楚翊跟进来,道,“没想到沈二姑娘—个大家闺秀,竟然会凫水……”

陈七拿锦袍过来,谢归墨去屏风后换锦袍。

再说沈棠,被救上船,—阵风吹来,那是冷得人骨头都打哆嗦,银杏及时拿披风帮她裹上,扶沈棠去换裙裳。

柔嘉郡主没想到自己过个生辰,会碰到这样的糟心事,她连忙吩咐丫鬟道,“快准备姜汤,给她们驱寒。”

沈棠换裙裳的时候,就连打喷嚏了,沈棠听到有说话声传来,“你们说方才靖阳王世子跳水,是要救谁?”

沈棠怔住,她知道有两个人下水救人,但她看到王大少爷就赶紧转身了,并没有注意看另外—个下水救人的是谁,沈棠问道,“另外—个下水救人的是……?”

银杏道,“是靖阳王世子。”

沈棠,“……???”

谢归墨也在?

还下水救人?

这人性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船上那么多人,不用他堂堂靖阳王世子亲自下水救人吧?

不过沈棠不觉得人家是下水救她的,她只庆幸自己会凫水,不需要被人救,说来还得谢谢靖阳王世子呢,要不是他,她今天也只有被救的份了,要真被个男子当众救起来,清誉有损,十有八九得嫁给他了。

沈棠把裙裳换下来,又把头发绞干,船也就靠岸了。

出了这样的事,柔嘉郡主也没心情游湖了,她要知道游湖会出这样的意外,就安生待在府里让母妃给她庆生了。

沈棠喷嚏打的停不下来,丫鬟端来姜汤,她—口气就喝光了。

银杏扶她出去,沈棠歉意道,“搅了郡主的生辰宴,实在对不住。”

柔嘉郡主道,“你们没事就好,不然我得愧疚—辈子。”

她知道沈棠是被推落水的,至于李大姑娘是不是故意的,她就不知道了,李大姑娘自己也没落着好,她八爪鱼—样抱着王大少爷,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清誉算是没了。

李大姑娘也被丫鬟扶出来,她两只眼睛红肿,方才溺亡带来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去,看到沈棠,眼神恨不得把沈棠生吞了。

她这么看沈棠,沈棠没感觉,但她也这么看沈娢,沈娢还有些慌乱,就有问题了。

下船的时候,银杏小声告诉沈棠道,“先前上船时,李大姑娘和大姑娘分明还有说有笑……”


李大姑娘咬牙,把簪子重重拍桌子上,“这簪子,我不要了!”

沈棠瞥了眼簪子,挑眉道,“这下不是你想不买就能不买的了……”

李大姑娘脸色冰冷,“我不要了,挽翠阁还敢强买强卖不成?!”

沈棠没说话,挽翠阁的小伙计抽了嘴角道,“簪子被你拍扭曲了……”

李大姑娘瞥了一眼,就看到孔雀簪的羽毛翘起来了一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簪子不能算坏了,掰回去就行了,但挽翠阁能把一支修过的簪子再卖给别的客人吗,要没放到柜台上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回头谁买了去,叫她知道这簪子被李大姑娘扭曲过,能不膈应,找挽翠阁的麻烦?

沈棠含笑道,“永宁伯府上的姑娘不至于弄坏挽翠阁的玉簪,还不想买下来吧?”

“你!”

李大姑娘气的咬牙,“谁说我不买了?我只是方才没看见!”

她还不至于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毁了自己的名声。

只是她是找沈棠不痛快的,现在不痛快的人却变成了她,李大姑娘咽不下这口气,“沈二姑娘给自己长姐下药,害她嫁不成靖阳王世子,被靖阳王府退婚,沈二姑娘还有心情出来逛街,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沈棠不想惹事,但有些人真是给她脸了,沈棠勾唇道,“说到愧疚,有件事我不做,以后当真要愧疚一辈子不可。”

沈棠抬头时,眼底寒芒一片,她逼近几步,吓的李大姑娘连连后退,沈棠在她耳边道,“回去转告永宁伯永宁伯夫人,他们要还不歇了偷梁换柱,打着给李三少爷成亲的幌子给世子冲喜的念头,祸害别家姑娘,我会捅给御史台知道,到时候上达天听,必让朝野都知道你们永宁伯府有多龌龊。”

那姑娘一直站在李大姑娘身后,见李大姑娘找沈棠的麻烦,她涨红了脸,是想走又不能撇下李大姑娘,一副恨不得钻地缝的难堪。

李大姑娘退后,她也跟着退了几步,沈棠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她听见了,甚至沈棠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沈棠几句话就让她的脸从涨红变得惨白。

李大姑娘的脸色就更不必说了,她没想到沈棠竟敢公然威胁她,不,是威胁她爹娘。

沈棠已经给他们永宁伯府留着脸面了,不然她声音但凡大一点儿,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传遍整个京都。

她方才想起那姑娘是谁了,是翰林院赵家姑娘,和姜家一样,家门清贵。

沈棠不确定永宁伯府是不是算计姜家不成,改打赵家姑娘的主意了,但若是几句话就能挽救一个姑娘的一辈子,她不会吝啬几句唇舌。

不得不说永宁伯府大姑娘和永宁伯府夫人不愧是亲母女,连落荒而逃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除了赵家姑娘,没人知道沈棠和永宁伯府大姑娘说了什么话,见李大姑娘仓皇而逃,沈棠还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挑选首饰,一个个心底好奇的跟猫挠似的。

沈萝忍不住问道,“二姐姐和李大姑娘说什么了?”

沈棠淡淡一笑,“吓唬了她两句而已,我只扎过自己,还没试过扎别人是什么感觉,问她想不想试试。”

沈萝,“……”

不怪李大姑娘吓跑了,二姐姐也太可怕了。

沈萝打了个寒颤。

沈棠拿了玉簪看,瞥她道,“不选首饰吗?”

当然要选了,她们可就是为买首饰才出府的。


姜家和平远侯府找丢失的平远侯世子沈延找了十几年,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却告诉她人就在京都,离他们并不远,姜老夫人不敢相信,更不敢不信。

沈棠说不用冲喜靖阳王世子就会醒过来,人当真很快就醒了,还有方才发生的事,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姜老夫人高兴的说不出来话,要不能把外孙儿找回来,她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想到姜氏给沈棠托梦,死了十几年也不能安息,姜老夫人心如刀绞,握着沈棠的手问道,“你母亲可还有别的交代?”

沈棠正要说呢,当下点头道,“春闱在即,母亲说两位表哥肯定能榜上有名的,但切忌春闱前去有水的地方。”

前世春闱前,大表哥二表哥应同窗之邀去游湖放松紧张的备考心情,结果在游船上出了意外,二表哥落水,大表哥跳下去救他,险些一起淹死。

虽然两位表哥命都救了回来,但大表哥胳膊受伤,连字都写不利索,二表哥受寒,带病上的考场,高烧险些没能活着出来。

两位表哥读书一个比一个厉害,外祖父和舅舅对他们寄予厚望,就因为一次游湖,最后双双落榜。

二表哥自责自己落水,连累大表哥救他受伤,影响春闱,看着那些读书不如大表哥的都高中了,一个个春风得意,心情气闷,借酒浇愁,醉醺醺的骑马回府,在路上坠马而死。

前世沈棠从来没怀疑过二表哥的死,沈娢说二表哥是死于他们之手,只怕二表哥游湖落水和坠马都不是意外。

老天爷让她重生,她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她也不会让表哥再被他们给害了。

姜家本就看重春闱,她特地叮嘱,别说出府游湖了,只怕两位表哥连府里的莲花池都别想靠近了。

沈棠未经允许,擅自出的府,身上还带着伤,不便在姜家多待,她道,“外祖母,我今儿就先回去了。”

姜老夫人不舍道,“好不容易才来一回,不能陪外祖母吃顿午饭再回去?”

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沈棠知道外祖母舍不得她,她道,“我以后会常来给您请安的,来的次数多了,外祖母可不许嫌我烦。”

姜老夫人被沈棠担心自己会遭嫌弃的模样逗笑了,伤感尽去,“外祖母只盼着你能住在姜家,日日在跟前瞧着才安心,怎么会嫌你烦?”

沈棠自然是知道的,亲昵的靠着外祖母的胳膊。

姜大太太送走永宁伯夫人,她脚步匆匆的进来,不过不是为了永宁伯府要算计她女儿姜梨的事,姜大太太进来道,“老夫人,府外都在传,靖阳王府退掉了表姑娘的亲事……”

虽然姜氏生前对沈娢不闻不问,说不是她生的,甚至要掐死沈娢,沈娢也从不来姜家,但姜家一样疼她。

听到沈娢被退婚,姜老夫人就变了脸色,“靖阳王世子和娢儿的亲事是谢老王爷和老侯爷定下的,虽然冲喜没成,但靖阳王世子已经醒了,怎么会退婚?”

姜老夫人不信。

沈棠道,“退婚是真的。”

姜老夫人道,“你祖母也同意?”

祖母是不同意,可祖母说了又不算。

再者她折腾这么一通,靖阳王府要不退婚,她得气个半死不可。

沈娢不是姜氏亲生的事,沈棠想告诉姜老夫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母亲生前厌恶沈娢,说姜家只有她一个外孙女,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不一样疼沈娢,她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本来外祖母就因为大哥和平远侯府没了往来了,要姜家再偏疼她,不把沈娢当亲外孙女,老夫人会更恼姜家。

她又何必说出来让外祖母为难,反正有她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姜家,占到姜家半点便宜去。

沈棠没把沈娢退婚当回事,姜老夫人也知道这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除了心疼沈娢被退婚之外,也不能做别的了。

宽慰了姜老夫人几句,沈棠就福身告辞了,姜梨姜柠送她出府。

出门时,姜柠不舍道,“表姐说以后常来看祖母,不是骗祖母的吧?”

敢情就没一个信她的呢。

沈棠摇头失笑。

姜柠噘嘴道,“我就知道表姐是哄祖母开心。”

沈棠耸肩道,“说了你们都不信,那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姜柠连连点头。

小厮将马车赶来,沈棠坐上马车,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马车里,沈棠靠着马车坐着,轻轻的揉膝盖,银杏则有些担心,“姑娘没经过允许就来姜家了,回去不会挨罚吧?”

“不会。”

语气斩钉截铁。

她跟在父亲身后出的松鹤堂,紧接着就出府了,祖母一定以为是父亲同意的,那日她伤的那么严重,都被叫到松鹤堂了,现在好歹养了两天,父亲同意她出府,祖母不敢责怪父亲,甚至提都不会提半句。

而父亲才说过祖母,也不会再怪祖母放她出府。

就算最后露馅了,她还能拿母亲做幌子,父亲腰间挂着那块玉佩,心底就算还不认同她借口母亲托梦说的那些事,也断然不会阻拦她替九泉下的母亲尽点孝心。

再者靖阳王府退亲,祖母和父亲心情都不好,哪有心情管她出府这点小事。

沈棠有恃无恐。

马车一路畅通的回到平远侯府,银杏将沈棠扶下来,然而才进府,就收到沈娢不堪退婚的屈辱,上吊寻死但没成功的消息。

天知道沈棠用了多大力气才把白眼翻上天的冲动压下来。

当真是没用。

上吊寻死还能被人拦下来。

当然了,沈棠知道沈娢不是真寻死。

连守寡都不想的人,能舍得死?

不过是耍手段给父亲施压,想保住这桩亲事罢了。

死活不嫁的是她沈娢,现在寻死觅活不肯退亲的还是她,当真是没脸没皮到极点了。

不过沈棠也乐意沈娢闹腾,亲事是肯定没有转圜余地了,多闹腾,才能惹祖母厌烦,对她失望啊。

沈棠抬脚朝清漪苑走。

银杏道,“姑娘不去看看大姑娘吗?”

沈棠道,“我去做什么?帮她扶凳子吗?”

银杏,“……”


……能不能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这让她怎么回答?

沈棠心累的很,真话不能说,只能胡诌骗人了,“我不想背负抢嫡姐亲事的骂名,再者宣义侯世子不觉得靖阳王世子那张脸生的太招摇了吗?”

楚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沈棠继续道,“我怕嫁给他了,以后有处理不完的莺莺燕燕,反正他也不需要真的冲喜。”

未免楚翊再问,沈棠说完,就赶紧福身走人了。

楚翊往假山后走,却见一道身影走远,他笑着追上去,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我真没想到沈二姑娘不肯嫁给你,竟然是嫌弃你这张脸生的太招摇了……”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靖阳王世子谢归墨。

他瞥了眼楚翊,“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也信?”

楚翊笑道,“拙劣吗?我觉得很朴实无华啊。”

……

沈棠往喧闹处走去,花园里比她们刚到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姜梨姜柠也来了,看到沈棠,姜柠高兴的不行,“方才没瞧见表姐,我还以为表姐没来,好一阵失望呢。”

沈棠道,“我去那边转了转。”

三人去凉亭歇脚。

喝了盏茶,寿王府的丫鬟就过来请大家入席。

春日宴就设在花园里,地方空旷,清风花香怡人。

到了席间,沈棠就和姜梨姜柠分开了,她和沈娢坐一桌,沈冉沈萝坐在她们身后。

等大家坐下,寿王妃才过来,与寿王妃一起的还有几位贵夫人。

沈棠没想到今日不止谢归墨来了,连靖阳王妃也来了。

也是,谢归墨已经到了娶妻之龄,靖阳王府退掉了沈娢的亲事,得另外再物色世子妃人选,春日宴邀请的都是没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这么好的相看机会,肯定不能错过啊。

等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落座,有丫鬟端着托盘和签筒过来,让有想上台展示才艺的姑娘和少爷把才艺写下来,由寿王府管事抽签决定先后上场顺序。

沈棠没想法,沈娢倒是拿了根木签,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要展示的才艺,放到签筒里,丫鬟端着往后去。

很快,寿王府管事就抽签,抽出今日第一个上台表演的人,是个姑娘。

第一个上台,那姑娘紧张的小脸通红,不过琴弹的很不错,悦耳动听。

那姑娘下来之后,又抽签上去第二个……

沈棠坐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差点忘了自己来春日宴的目的了。

但凡年纪和她大哥相仿的世家少爷都被她仔细打量了一遍,可惜,没看到一个长的像沈绥的。

沈棠来回看了好几遍,周妈妈说大哥小时候眉眼生的很像父亲,长大应该也很像才是。

可没一个像的,难不成大哥已经定亲了?

以大哥的年纪,倒是很有可能。

沈棠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把大哥找到,但想到今天白来一趟,还是有些失望。

她端茶喝,这时候寿王府管事的声音传来,“平远侯府沈大姑娘,舞剑。”

沈娢正要起身,听到这话,直接僵在了那里。

她写的分明是抚琴,怎么会变成舞剑?

一定是淳安郡主!

沈娢往淳安郡主方向看去,就见淳安郡主一脸“本郡主等着看你出丑”的表情,气的沈娢牙关咬紧。

沈棠坐在沈娢身边,听到沈娢要舞剑,也觉得不对劲,沈娢最擅长的是弹琴,跳舞都不算特别出彩,更别提剑舞了。

沈娢缓缓站起身来,可就在她要走时,脚突然一崴,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沈棠是被抬回清漪苑的。

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沈棠晕倒是假,但受伤失了不少血,又跪了半天,累的她睡的跟昏死也差不多。

她一醒过来,不等她问,银杏就巴拉巴拉把她晕倒之后的事告诉她知道,“奴婢总算知道为什么姑娘明知道是二太太找姑娘去的,还要去松鹤堂了。”

“二太太这回肯定被老夫人骂惨了……”

银杏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和痛快。

沈棠在松鹤堂外晕倒,无疑是把老夫人架在了火架子上。

这两日沈棠所受的委屈,府外没人知道,但府里上下没人不清楚。

沈娢怕守寡,就给自己下药栽赃她,二太太为沈娢的名声着想,不替沈棠辩解半句,任由沈棠被叶贵妃逼着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都被欺负惨了,还怕影响姐妹感情,拿自己的性命拒婚,不等侯爷罚她,就自己去祠堂领罚。

靖阳王世子醒过来,证明她没有错。

她身上带伤,急需看大夫,老夫人却因为心急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就不顾她的身子,把她叫去问话,让她晕倒在松鹤堂外。

当然了,要沈棠去的并不是老夫人,而是二太太。

但沈棠说的时候,老夫人没否认,二太太也没承认,现在人晕倒了,再否认也没用了。

人就是她老夫人叫去的。

后果也自然由老夫人承担了。

沈棠晕倒的事一传开,府里上下一边倒的向着沈棠,都觉得老夫人太偏心大姑娘,对沈棠这个二姑娘都不是心狠,而是恶毒了,就连沈绥都恼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会不过问,棠儿有伤在身,母亲就不能问我,一定要把棠儿叫到跟前当面问吗?”

沈绥对老夫人一向敬重有加,从来没有说过半句重话,这还是第一次。

二太太打着老夫人的幌子欺负沈棠,连累老夫人被自己儿子数落,老夫人能不生气,能不训斥二太太?

怕是活剐了二太太的心都有。

沈棠也不觉得老夫人这一顿数落挨的无辜,二太太敢打着老夫人的幌子对她这个长房嫡女吆五喝六,还不是老夫人纵容的,只有父亲动怒了,老夫人才会约束二太太,以后二太太才不敢擅作主张。

老夫人偏心太过,威望受损,以后不会也不敢太偏心了,至少会对她明面上过得去。

这般想,外面进来一小丫鬟,站在珠帘外禀告道,“姑娘,王妈妈来了。”

“请王妈妈进来。”

小丫鬟退下,不多会儿王妈妈就进来了。

王妈妈走进来,沈棠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王妈妈来,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王妈妈道,“二姑娘在松鹤堂外晕倒,老夫人心疼坏了,二姑娘昏倒迟迟不见醒,老夫人不放心,让奴婢过来瞧瞧。”

沈棠虚弱道,“连累祖母担心,实在是不孝。”

王妈妈道,“老夫人知道二姑娘受委屈了,老夫人也心疼,特命奴婢给二姑娘带了些东西来。”

王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丫鬟就上前来。

两丫鬟手里端着托盘。

托盘里放着锦盒,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首饰。

受了委屈,肯定要安抚。

丫鬟将托盘放下,王妈妈道,“二姑娘好生休养,奴婢就先回去了。”

沈棠道,“银杏,送王妈妈出去。”

银杏送王妈妈出去,很快就回来了,闪着一双眼睛凑到跟前,神神秘秘道,“姑娘,你猜大姑娘怎么着了?”

沈棠漫不经心道,“后悔没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银杏捂嘴笑道,“大姑娘受寒了,起了高烧。”

沈棠怔住。

沈娢怎么会受寒呢?

这天并不冷,而且沈娢连门都没出,就算天冷,寒风也吹不着她,前世也并没有这一出。

银杏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大姑娘昨晚泡了半个时辰的井水……”

沈棠,“……”

是个会找苦吃的。

沈棠猜应该是她昨天没让银杏把嫁衣送回去,反倒让沈娢心底打鼓,怕她不嫁,只能让自己真病倒。

需要冲喜的人病好了,给人冲喜的病倒了。

还真是滑稽。

沈棠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主仆俩笑了一阵,银杏去看老夫人赏了沈棠哪些东西,打开锦盒,银杏惊讶出声,“老夫人竟然会把这套首饰送给姑娘……”

不怪银杏吃惊了,沈棠看到也很吃惊。

锦盒里装着的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一套首饰,沈娢肖想许久,二太太一再帮腔,老夫人都没舍得给她,当然了,前世这套首饰还是到沈娢手里了。

沈娢算计她嫁给靖阳王世子,在靖阳王世子醒后,又后悔觉得委屈,觉得是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寻死觅活,老夫人安抚她,就把这套首饰给了她。

谢归墨陪她回门那天,沈娢戴的就是这套首饰,没想到这一世,老夫人把这套首饰拿来安抚她了。

果然,煽动父亲动怒,效果就是不一般。

除了这套首饰外,还有一对羊脂玉镯,两支白玉簪子。

但再精致的首饰,也弥补不了沈棠所受的委屈,沈棠只扫了一眼,就让银杏拿下去收起来。

银杏觉得不止要收起来,还得收的她都找不到才行,大姑娘明里暗里说想要这套首饰好几回了,老夫人都没舍得给,现在给了姑娘,大姑娘一定会想方设法要走的。

银杏一边收拾首饰,一边道,“姑娘可知道府里府外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别人怎么议论她的,沈棠并不在意,但见银杏气鼓鼓的模样,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议论我的?”

银杏道,“府外的人都说姑娘重姐妹之情,但府里的下人都说姑娘傻,大姑娘那么对姑娘,姑娘明知道嫁给靖阳王世子不会守寡,还拒了这么一桩好亲事……”

沈棠知道自己的拒婚,在别人看来很傻,傻透顶。

但她已经嫁过谢归墨一回了,那是一条她走过的充满荆棘和折磨的路,她知道自己以后极可能嫁的还不如谢归墨,但同一条路,她真的没有勇气走第二回了。

何况她和谢归墨天生就不合适在一起,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

他们唯一一次圆房,几乎要了他的命。

想到那一次有的孩子……

沈棠心底闪过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底往四肢蔓延,被她拼命摁下去。

试问连夫妻之礼都行不了的两人,还成什么亲?

硬凑到一起,只会痛苦。

她有比嫁人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此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不好吗?

不管谢归墨是不是真如沈娢说的那般,心底有她,这一世她不嫁,他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过沈棠至今都没想明白,京都大家闺秀那么多,沈娢不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情都只能算中等,胜过她的大家闺秀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偏就她入了靖阳王府的眼,让靖阳王府老王爷亲自登门提亲呢?

眼光太差。

很好,又多了一条不能嫁的理由。

沈棠心底想了许多,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银杏则在猜她是不是有意中人……

那盏没人知道打哪儿来的琉璃灯,不会就是姑娘心上人送的吧?

想到这里,银杏有些心急了,琉璃灯送去修了,她让四儿上街去取,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回来?

正担心,四儿急切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在珠帘外朝她招手。

银杏走过去,见四儿手里没拿东西,她道,“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四儿急道,“琉璃灯没了……”

银杏怔住,声音陡然拔高,“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沈棠正要下床,听到银杏着急声,她道,“出什么事了?”

四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姑娘那盏琉璃灯摔的太碎了,玉器铺老伙计试了好些办法都没法修好,新来的小伙计以为是不要的东西,给扔了……”

四儿越说声音越小。

整个清漪苑谁不知道二姑娘看重那盏琉璃灯。

二姑娘对大姑娘最是大方,唯独那盏琉璃灯,大姑娘怎么要,二姑娘都舍不得给,后来大姑娘“不小心”将琉璃灯打碎,二姑娘气哭了,都没舍得扔,花大价钱出府找玉器师父修补,只是碎的厉害,隔不了一段时间粘连处就断裂。

修修补补好多回,都到了修都没法修的地步了。

现在被玉器铺的小伙计给扔了,还不知道二姑娘会怎么伤心生气了。

二姑娘性子温和,可动起真格来,那也真吓人啊,今儿拿簪子扎自己都扎的那么干脆果断……

沈棠坐在床上,她已经忘了琉璃灯的这回事了,但她不说话,才是最吓人的。

银杏都快吓哭了,“姑娘,你说话啊,你别吓唬奴婢……”

沈棠摇头,“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她是姑娘的贴身大丫鬟,没人比她更清楚姑娘有多看重那盏灯了。

不放心,银杏小心试探道,“琉璃灯没了,连块碎片都找不回来了,姑娘真的不生气吗?”

沈棠脑海中闪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和一个白首之约的许诺。

她自嘲一笑。

“一盏早就该扔了的灯,没什么好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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