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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八零:我一心只想建设祖国王朝阳王嵩全文免费

策马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厂长家的儿子疯了,这事三天前闹得沸沸扬扬。当时王朝阳在钳工车间干活,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逢人就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年,然后喊着没人能听得懂的话满车间跑,工人们都被吓坏了。王朝阳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夭折,一个牺牲在北方战场上,他成了厂长家独苗,今年二十一岁,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就闹出这事,把老厂长王嵩急坏了。好在,在那之后王朝阳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过去的两天,他除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之外没什么其他古怪行为。就在老厂长把心把心放回肚子时,王朝阳却又闯了大祸。今天是技术员张苗苗来红星机械厂报到的日子,张苗苗的父亲跟王嵩是老战友,爬过同一个战壕的那种,老哥俩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要结儿女亲家,这话虽然是玩笑但若真能亲上加亲也是...

主角:王朝阳王嵩   更新:2024-12-07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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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朝阳王嵩的女频言情小说《回到八零:我一心只想建设祖国王朝阳王嵩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策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厂长家的儿子疯了,这事三天前闹得沸沸扬扬。当时王朝阳在钳工车间干活,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逢人就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年,然后喊着没人能听得懂的话满车间跑,工人们都被吓坏了。王朝阳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夭折,一个牺牲在北方战场上,他成了厂长家独苗,今年二十一岁,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就闹出这事,把老厂长王嵩急坏了。好在,在那之后王朝阳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过去的两天,他除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之外没什么其他古怪行为。就在老厂长把心把心放回肚子时,王朝阳却又闯了大祸。今天是技术员张苗苗来红星机械厂报到的日子,张苗苗的父亲跟王嵩是老战友,爬过同一个战壕的那种,老哥俩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要结儿女亲家,这话虽然是玩笑但若真能亲上加亲也是...

《回到八零:我一心只想建设祖国王朝阳王嵩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厂长家的儿子疯了,这事三天前闹得沸沸扬扬。

当时王朝阳在钳工车间干活,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逢人就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年,然后喊着没人能听得懂的话满车间跑,工人们都被吓坏了。

王朝阳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夭折,一个牺牲在北方战场上,他成了厂长家独苗,今年二十一岁,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就闹出这事,把老厂长王嵩急坏了。

好在,在那之后王朝阳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过去的两天,他除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之外没什么其他古怪行为。

就在老厂长把心把心放回肚子时,王朝阳却又闯了大祸。

今天是技术员张苗苗来红星机械厂报到的日子,张苗苗的父亲跟王嵩是老战友,爬过同一个战壕的那种,老哥俩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要结儿女亲家,这话虽然是玩笑但若真能亲上加亲也是很不错的。

再加上王嵩担心儿子在屋里憋出毛病,就特意拉他一起给张苗苗接风。

结果刚见面王朝阳就开始发疯,抓住张苗苗的手不放,还一口一个老婆地喊着。

八十年代的姑娘脸皮儿薄,被王朝阳这么一闹,张苗苗直接哭了。王嵩更是怒火朝天,把儿子吊在牛头刨床上就是一顿狠揍,这不争气的东西,平时发疯也就罢了,现在敢调戏没出阁的姑娘,揍死都不多!

王嵩是个老兵,曾经一腔热血洒战场,转业后投身于祖国的基础建设中,一辈子刚正不阿,但凡有提起他的没有不挑大拇指的。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王朝阳是被寄予厚望的,所以搞成现在这副熊样,王嵩不揍他才怪!

然而事实上,王朝阳被冤枉了。

他这几天脑子晕乎乎的,只记得自己在执行太空行走的任务。宇航舱的外挂太阳能矩阵基板出现故障,他这位宇航局高级工程师亲自上马,维修的过程很顺利,但就在他返回宇航舱前,一道诡异的宇宙射线扫过,王朝阳当场失去意识。

再睁开眼时,面前出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王朝阳坚信那些都是假的。

宇航服里的制氧剂有限,当氧气浓度低于14%时人会出现幻觉,如果不想在获救之前窒息而亡就必须保持镇定,以降低氧气消耗速度,这是每个宇航员的必备自救知识,而王朝阳也是这样做的。

直到一个跟他妻子很像的面孔出现在面前,王朝阳再也按捺不住。他想抓住妻子的手,因为他担心这是唯一一次再次触碰爱人的机会……结果却被人吊起来狠揍一顿。

到现在,王朝阳才慢慢清醒过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王嵩毕竟年纪大了,教训一顿儿子把自己也累得够呛。其他工人不忍心,劝他消气,孩子还小,别打坏身子骨。再说车间里也不是教训儿子的地方,现在有一批加急订单要用到牛头刨床,您这把儿子吊在上面也耽误干活啊!

老厂长这才松口,给王朝阳松绑,工人们启动机器开始干活。

73年生产的单轴双滑道牛头刨床发出“嗤嗤”的响声,每一刀下去都能切下0.5毫米的铁屑,跟羊肉卷似的。王嵩最喜欢听这声,希望就是儿子将来能成为一名光荣的钳工,为祖国建设做贡献……

咣当!

一声巨响,王嵩忙回身后发现刨床的刀架脱落,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老厂长哪里还有心管教儿子,忙派人找维修班的师傅修理刨床,现在赶造的渔船龙骨是上级分配的硬指标,要是耽误了交货期,那可是大问题!

刀架的结构并不复杂,靠一根轴和床体连接,用螺栓固定,维修班师傅没用上十分钟就装好。但邪门儿的是,刨床启动后没过两个冲程,刀架再一次脱落,险些把维修班师傅砸伤!

维修班师傅找不出其他修理的方法,只能继续往回装刀架,结果连续五次,每次结果都一样,维修师傅脑门儿开始冒汗,第六次拧螺栓时手都开始抖了。

王嵩急得直跺脚,“你倒是快拧啊!”

“拧上也没用!”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冷不丁地传来。

王嵩当时就要发火,因为说话的是王朝阳。这时候添乱,这小子还是皮痒!但王嵩没时间发火,一巴掌推开维修师傅,自己抄起扳手拧紧螺栓,然后按下牛头刨床的开关。

三相电机发出嗡嗡的响声,皮带带动主轮旋转,刀架开始摆动,周围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摆动的刀架,一下,两下,三下……众人刚要松口气时,刀架咣当一声再次摔落地面。

“老子信了你的邪!”

王嵩骂了一声,再次抄起扳手,黝黑的皮肤下鼓起愣子肉,这位老厂长可谓是铆足了劲儿,然而结果仍然一样,螺栓松动后刀架脱落。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么修都修不好,难道要报废?厂子里一共三台刨床,要是报废一台,那批渔船龙骨肯定误工,那问题就严重了!

“爸,让我试试!”王朝阳再次出声。

“别添乱!”王嵩。

王朝阳没说话,挤到人圈中间弯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找了没一会儿在基座的缝隙里找到一枚弹簧垫片,这才接过王嵩手里的扳手,装好刀架,穿过螺栓,把弹簧垫片垫在螺母下方,把螺母拧紧。

所谓的“拧紧”也不像老厂长那样使出吃奶得劲儿,只是用正常力道而已。

“这次再试试。”王朝阳道。

牛头刨床再次启动,刀架做着有规律的钟摆运动,再也没有松动的迹象。维修班老师傅狠狠拍了一下脑门道:“弹簧垫片,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刨床的刀架震动大,普通螺母拧多紧都没用,必须用弹簧垫片加预紧力,我真是老糊涂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他们虽然没受过系统教育,但平时接触得多,基本的机械知识还是懂的。

不过再看向王朝阳的眼神都变了,这个不着调的厂长公子哥,怎么会知道这些?

王嵩看了眼王朝阳道:“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些的?”

王朝阳只能笑道:“瞎猫撞上死耗子。”

穿越前是宇航局高级工程师,螺母防松是基础中的基础。但这些事王朝阳没法解释,否则还得被当成发疯。

好在王嵩没有多问,着急组织人恢复产生去了。

王朝阳一个人回到房间,越想越郁闷。


“这不可能,红星的家底儿我太清楚了,根本吃不下那么大的订单!”孙宝权立即道。

“是啊,那么大的订单,就算长海敢下,红星也不敢接!”廖志勇也道。

“除非红星厂有办法解决加工能力的问题……”高军也道,但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潘大庆冷哼一句:“对,你们三个说的都对,那么大的订单红星原本没能力接的,到嘴的肥肉都得让出来!但现在不同了,有三个傻老帽各自送给红星一台机床,甚至包括苏联产的双轴机床,现在红星只要稍微放出一些从动轴的订单就完全有能力吃下这块肥肉!而更可气的是,三个傻老帽被算计了还不知道,还在在念红星的好呢!”

孙宝权、廖志勇和高军沉默片刻,然后集体捶胸顿足,大骂王嵩父子奸诈!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红星厂早不跟他们合作晚不跟他们合作,偏偏前天突然主动谈合作,原来在这等着呢!

更可恨的是王嵩的儿子,谈判时的态度那叫一个强硬,原来都是装的!可恶至极!

“红星厂那一对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依我看那个王朝阳比他老子还滑!现在你们都清楚了吧?”潘大庆说道。

“为今之计说这些都没用,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孙宝权喝下一口闷酒道。

“还能怎么办,红星吃肉,咱们喝汤呗!”廖志勇道。

“就怕这样下去,咱连连汤都喝不到!老潘,你路子最宽,还是你给兄弟们想条路吧!”高军道。

“现在想起老子了?”

潘大庆喝下一大口酒道:“不过不用担心,他红星不是洪水猛兽,咱们也不是任宰的羔羊,只要你们听我的,我有办法压住红星!”

高军等人纷纷表示,潘大庆可以继续想辙,一旦有了办法,其他三家一定全力配合。潘大庆也表示,这次要做就做个大的,让红星知道什么叫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红星厂顺利拿到长海农机的主轴订单,三成首付款到账的当天,王嵩就大手一挥,拨给食堂五百块钱,再次集体聚餐。

龚会计看着一大摞即将变成酒肉的大团结钞票,脸色老不情愿了。王嵩不等他开口,就说出一番大道理来,说这次聚餐至关重要,就好比打硬仗之前的动员大会一样,只要能把全厂老少爷们积极性调动起来,这五百块钱花得绝对值!

当晚的聚会,自然非常热闹,用厂里工人的话说,就跟过年似的!

聚会结束,王嵩回到家后从箱子底掏出一瓶宝丰大曲递给王朝阳说:“没喝过瘾,咱爷俩再整点?”

王朝阳道:“恭敬不如从命!”

小圆桌摆在院子里,借着凉爽的夜风,爷俩又喝起来。

喝到最后,王嵩眼睛都红了,王朝阳以为他到量了就劝他别再喝了。

“最后一口!”王嵩又一次端起酒杯来,没着急喝掉,而是问道,“朝阳,每次聚会,龚会计那臭老九都抱怨我乱花钱,这事你怎么看?”

“我支持您!红星厂是个大家庭,挣钱当然要一起庆祝!”王朝阳道。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王嵩摇头道,“其实我心里清楚,龚会计说得对,红星厂底子薄,钱应该花在刀刃儿上,不应该大吃二喝!”

“明知不对,您怎么还这样做?”王朝阳奇怪道。

“因为这是我欠他们的!”王嵩道。

“欠他们的?”王朝阳更加奇怪。

“这事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时你还不懂事呢……那是红星建厂的第三年,当时厂子还是纯公有的,业务是国家分配下来的,效益还算稳定,但我不安分啊,总想扩大红星的规模,就投钱去做毛料,结果钱全打了水漂,还领了一个处分,红星厂一度濒临倒闭!”


“什么意思?”高军没懂。

“很简单,只要你把那台双轴机床给我,我能让你们额外多出两台来!”王朝阳重复道。

高军更糊涂,这种格林列夫号双轴车床在整个南阳市也只有一台,怎么可能额外多出两台来?

“高叔,你先跟我说说,这台双轴机床在你们厂的主要作用是什么?”王朝阳并没着急解释,而是反问道。

“主要作用是液压阀的通孔加工。”高军并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王朝阳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液压阀也是长海农机的订单,具体来说是分向阀的阀体,这种阀体通孔的公差要求在0.03毫米以内,普通钻床只能达到0.05毫米,所以你才需要用这台双轴车床,我说的对吗?”

高军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一下,心里暗骂鸡贼,这小子果然有备而来,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

不过既然说开了,高军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你说得对,双轴车床对我们二厂的作用很大,我不可能让给你!”

王朝阳道:“如果我让你们的普通钻床达到0.03毫米的精度呢?”

高军眼睛一睁道:“这怎么可能?”

王朝阳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国产机床的精度不高虽然是事实,但公称精度也在0.03以内。”

高军听得直摇头:“公称精度跟实际精度是两码事,公称精度是写在说明书上的数字,实际很难达到的!大侄子你还是太缺乏经验,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那我劝你可以打住了……”

王朝阳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带我去车间一趟吧!”

高军想了想,还是同意带王朝阳去车间,不过并不认可王朝阳的想法。国产机床的公称精度的确小于0.03毫米,但那纯理论层面的,实际加工很难实现,这在机床界几乎是共识。

南阳机械二厂有着浓重的国企风格,车间格局特别大,是红星厂的两倍,分布在车间里的设备也非常多,不过绝大多数设备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经过这些设备时高军老脸泛红,他前面说二厂的效益很好,其实是假话,这些落灰的设备就是证明,好在王朝阳也没多问。

来到车床区域,十二台七四年生产的车床排成两排,破旧的名牌上依稀看到“沈阳第一机床厂”的字样。

作为国家级别的大策略,机床生产是“一五”期间就确立的重点。当时在全国范围内扶持十八家骨干企业,被称为“十八罗汉”,是共和国初期辉煌成就的基础,鼎鼎大名的沈阳第一机床厂便名列其中。

这种机床的衍生产品,即便在王朝阳所在的后世仍然活跃在一些加工类民企的车间里,但眼前这些初代机就只能在博物馆中看到了。

所以看到这一幕时,王朝阳忍不住一阵唏嘘,不过紧跟着就凑近机床,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这种机床的原理非常简单……至少在王朝阳眼中是这样的,三相电机提供动力,皮带将转速和扭矩传递至变速箱的输入轴,输出轴与机床的主轴连接,提供加工动力。

影响加工精度的主要结构包括变速箱的输出轴,以及输出轴的齿合结构,还有便是整个刀架的滑轨机构。若想改善加工精度,便要从以上几点入手。

在王朝阳研究机床的时候,高军却在观察王朝阳。

进入车间之前,他觉得王朝阳就是一个巧言善辩的滑头,进入车间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种专注力绝不是普通年轻人能具备的。

原本以为提高机床精度的想法是天方夜谭,但见到这种状态的王朝阳,高军心里升起一丝希望,眼前的年轻人真有办法,那可是帮了他大忙!

十五分钟过后,王朝阳收回目光,转身对高军道:“机床虽然有些年代,但底子都在,精度可以提高到0.03毫米。”

高军心脏突突直跳:“怎么提高?”

王朝阳道:“毛毡纸,清洗液,润滑脂,再叫两个维修师傅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

高军再不多问,立即去维修班找来两个师傅,毛毡纸拿来一大摞,润滑脂一罐,清洗液更是直接提来一大桶。

按照王朝阳的吩咐,两名维修师傅先用毛毡纸将机床的主要传动机构的浮灰和油膜擦掉,然后用清洗液冲洗。其中刀架滑轨和输出轴的花键轴需要拆卸下来才可以清洗,比较耗费时间。维修师傅本想图省事,在装配状态下清洗,但王朝阳没有同意,理由是那种方法清洗得不彻底。

清洗结束后,需要涂润滑脂,不过就在两名师傅准备开始时,王朝阳却将他们叫停。

“润滑脂什么型号?怎么没有包装?”王朝阳问道。

“散装的润滑脂,杂牌子,没有包装,这有什么关系吗?”高军回答,润滑脂这种东西属于消耗品,有牌子的润滑脂价格不菲,杂牌子却非常便宜,为了降低成本他们一直用杂牌润滑脂,一直也没出过大问题。

“问题很大!”王朝阳眉头皱了起来,来到主轴花键前道,“仔细看花键的齿面,上面有一些细微的斑点,原来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杂牌润滑脂上。”

高军也注意到了齿面上的斑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润滑脂会腐蚀齿轮?这不大可能吧?”

王朝阳道:“润滑脂不会腐蚀齿轮,但润滑脂中若含有卤族元素,则会在齿面诱发电化学腐蚀……”

卤族元素?电化学腐蚀?高军听得一头雾水:“啥意思?”

王朝阳只好简单地说道:“就是润滑脂中含有某种元素,会诱发齿锈蚀,如果我猜得不错,机床的使用手册里应该有明确说明。使用手册还找得到吗?”

高军立即吩咐维修师傅去找,这批机床的购入时间很长,使用手册早就找不到了,不过近似型号的却可以找到。

拿到使用手册,高军捻了口唾沫立即翻找起来,最后终于在“保养与维修”章节中找到润滑脂的型号选择方法,里面明确地写着,严禁使用含有卤族元素的润滑脂。


潘大庆眉毛一立:“你什么意思?得罪我你就不担心红星破产?”

王嵩呲牙道:“我担心,我是红星厂的一家之主,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过这些却跟你没有关系,你可以哪里凉快去哪里歇着了!”

潘大庆完全搞不懂王嵩的态度怎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仍然不死心道:“王嵩,你不是糊涂了吧?老子手里捏着你们厂的生死命脉,你让老子离开,你真想让红星倒闭?”

王嵩一拍桌子道:“少他妈一口一个老子的,你这么损的人给我当孙子我都不愿意,怕折寿!红星厂不欢迎你们,立刻滚!”

潘大庆血往上撞,指着王嵩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留下一句“走着瞧”带人出了王嵩办公室。

潘大庆一行人是开车来的,车停在厂门旁边,距离并不远,不过这段并不远的路程却让长宏机械一行人走得千难万阻。

红星厂的工人们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得到消息,愤怒地冲上道路把潘大庆一行人团团围住。以厂为家是工人们的普遍情怀,现在有人在打红星的主意,他们的愤怒值能小?工人们指着潘大庆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食堂的几个大婶拎出两筐烂菜叶子,正愁没法发泄的工人们还能客气?只一眨眼的功夫烂菜叶子就全都落在了潘大庆等人的身上。

潘大庆知道众怒难犯的道理,再加上理亏,完全不敢出声,低着头鼠窜一样往厂门方向走,身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唾沫星子和烂菜叶子才终于钻入轿车。

“疯子,一群疯子!红星厂要是不倒闭,老子把姓倒过来写!”轿车行在路上,潘大庆终于开始破口大骂。不过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深,王嵩态度的转变是因为王朝阳的话,但究竟是什么话呢?

红星厂厂长办公室内,顺着窗户看到潘大庆抱头鼠窜的样子,王嵩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回头拍着王朝阳的肩膀说:“事情是你小子捅出去的?事情办得敞亮!这几天被潘大庆给恶心坏了,现在心情好多了!”

王朝阳笑了笑没说话。

王嵩这边笑过之后,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接过新轴的图纸,并摊在桌上观看。

新轴的图纸上,轴径是12毫米,这是王嵩第一个要确认的内容,然后把新轴的设计过程仔仔细细询问一遍,最终郑重地对张苗苗说:“小张,你救了红星!”

张苗苗先是一怔,然后急忙摇头:“不不不,厂长您误会了……”

王嵩却立刻打断她的话:“误会什么?要是不是你及时画出新轴,老子还得在潘大庆面前忍气吞声呢!你不但帮了我,更是救了红星,所以小张你完全不需要谦虚,什么也别多说,走,咱们出去,老少爷们儿估计都等着急了!”

张苗苗心里急,却没法打断厂长的话,待王嵩带头往外走时她扭头看王朝阳,却几乎抓狂,那家伙正靠在窗边打哈欠呢,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似的。张苗苗正要喊他,前面火爆脾气的老厂长却等不及了,拉住张苗苗就就往外走。

推开门,全厂职工果然已经聚在外面,脸上的愤恨已经褪去许多,更多的却是忧虑。

“厂长,听说15毫米的棒料断货了,是真的吗?”车工班班长刘德贵头一个问道。

“是真的。”王嵩道。

“长宏机械的潘大庆来要挟咱们,也是真的?”另一个问。

“也是真的!”王嵩又道。

听完这话,职工们脸上的忧虑更重,所有人都知道原材料断货的严重性,方才在潘大庆一行人身上发泄怒火固然痛快,但以后怎么办呢?一时间全体职工都低声嘀咕起来。

王嵩此刻大手一挥,喊道:“放心,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看这是啥!新轴的图纸已经做好,以后咱们只要有12毫米的棒料就行了,12毫米在咱们南阳市至少有四家货源,绝对不会断货!”

职工们沉静片刻,然后爆发出海啸一样的欢呼声。

王嵩举手,示意所有人安静:“至于这次的最大功臣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话音才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张苗苗身上,这位长相清秀留着一对麻花大辫子的女技术员再一次成为焦点。不过张苗苗却已经受过了焦点人物的苦恼,于是这一次她鼓足勇气,大声道:“新轴的图纸不是我做的!”

众人大惊。

老厂长更是诧异:“小张,不是你是谁?”

张苗苗道:“是王朝阳!”

众人集体瞠目,没人料到张苗苗会说出王朝阳的名字。王嵩更是一脸的疑惑,也不多问,蹬蹬蹬几步就跑回办公室去找儿子,结果此刻的王朝阳正趴桌子上呼呼大睡呢。王嵩哪有耐心多问,一巴掌抽醒王朝阳,扯着就往外走。

王朝阳一天一宿没睡觉,睡得正香时被人抽醒那表情别提多痛苦了,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被拉到众人前。

“朝阳,小张说新轴图纸是你画出来的,真的吗?”王嵩当着众人面前问道。

其他的目光从张苗苗挪到王朝阳身上。

张苗苗本人也盯着王朝阳。

王朝阳依旧睡眼惺忪,手指插在头发里抓了抓道:“确实是我画的……你们信吗?”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集体发出笑声。

王朝阳是他们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调皮捣蛋有他的份,把轴径从15毫米优化到12毫米这种壮举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王嵩自己也是一拍脑门儿道:“我就说嘛,你小子有几泡尿我会不知道?!”

王朝阳继续惺忪着眼睛道:“左右我是说了,信不信随便你们……没事我得回去睡觉了!”

看着王朝阳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张苗苗急得直跺脚,心说这家伙真是讨厌死了!明明能说明白的话却非故意误导群众,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到底怎么想的吗!

其实张苗苗哪里知道,王朝阳真有苦衷。

他以航空局高级工程师的身份穿越到这位厂长公子哥身上,若突然间暴露出太多学识方面的东西,会很难解释的。别的他不知道,单穿越这事就解释不清楚!

没办法,也只能暂时“委屈”张苗苗了。

红星厂的职工们聚在厂长办公室外议论片刻,便散开各自回了岗位。王嵩见张苗苗的脸色不好看,便让她回去休息,然后则继续组织生产工作。

新轴的图纸固然已经完成,但还没经过试作,更加没得到长海农机的确认,所以说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重要。

王嵩带着图纸,赶往车间,亲自督促刘德贵他们试做。

试做的前半段一帆风顺,最后到圆角时遇到麻烦。

盯着图纸上标注的圆角,刘德贵直嘬后槽牙,他从没见过这种变径圆角,更不知道该怎么加工。


王朝阳笑了笑继续道:“我严重怀疑,这0.01毫米的差距,是有人故意输入的。我刚刚操作面板,除了检查加工数据,还修正了这0.01毫米的差距,所以同轴度的问题就解决了。塞萨尔先生,这事你怎么看?”

塞萨尔高大的身材晃动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朝阳眉毛一立:“真的?”

塞萨尔身高比王朝阳高出一头,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但被王朝阳这样一吼,双腿顿时发软,脸上更是露出极为拧巴的表情。

王朝阳接着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道:“不要欺负我们华夏人!你们有技术,我们尊重你们,但这绝不是你们傲慢的理由!”

这话说完,塞萨尔和法比洛同时张大嘴巴,他们没想到王朝阳懂意大利语。方才他俩私底下说了不少华夏人的坏话,此刻脸顿时涨得通红。

王朝阳继续用意大利语说:“放心,你们前面的话我不会对别人说,因为那样你俩很有可能走不出这个车间,而那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真正对得起‘专家’这个称呼,也配得起别人的尊重!”

塞萨尔和法比洛额头上直流汗水,听完王朝阳的话齐刷刷点头:“王朝阳先生,您教训的对,我们为我们以前的傲慢向您道歉!”

王朝阳道:“跟我道歉没用,你们应该给马总工他们道歉。另外T3机床的操作方法也要好好教,我们华夏人的底子虽然弱,但学习能力不弱于其他任何人,若学了十多遍都没学会,那问题一定出在教的人身上,这点我说的也没错吧?”

塞萨尔用力点头道:“以前是我故意没好好教,今后我会好好教的!”

王朝阳点头:“这些话你应该对他们讲。”

塞萨尔立即回身对马三元等人道:“我道歉。我收回我以前对你们不够尊重的话,我为我和法比洛过去幼稚的表现而道歉,T3机床的操作方法我会认真教的!”

马三元虽然听不懂王朝阳和塞萨尔前面对话的内容,不过通过塞萨尔态度的大转变也能猜到一二,心中感慨不已,这次若没有王朝阳在,箱壳的麻烦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

马三元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边让人继续学习T3机床的使用方法,另一边让人把新生产的箱壳进行后续处理,然后总装和检测。

安排妥当之后,马三元带着王朝阳和张苗苗回到办公室,还没落座就问王朝阳怎么会懂意大利语。王朝阳解释说只是碰巧懂几句而已,若说多了就露怯了。马三元听得哈哈大笑,没有多问,其实心里明白王朝阳绝不是“懂几句而已”,不然不可能那么流利地和塞萨尔对话。

而张苗苗在一旁听得直眨眼睛,她知道王朝阳懂俄语,还从来不知道连意大利语也懂。

“这么年轻就懂这么多,朝阳啊,你真是好样的!”马三元大声道。

“您过奖了。”王朝阳道。

“一点不过!看到你这种优秀的小伙子,我真是喜欢啊。哎呀就是我的孙女岁数还不够,不然非把你招来做孙女婿不可!”马三元笑道。

“……”王朝阳眼角一抽,这话题转得好快。

不过没等王朝阳开口,马三元就继续笑着说:“当然,就算我孙女年纪够大,我也不会乱点鸳鸯的,毕竟小张也很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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