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俭沈姮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睁眼,我成了反派权臣的原配夫人后续》,由网络作家“寸寸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须长者的视线笑呵呵地从谢旻的身上落在谢俭处:“你此时到我这里,是想为明年科举而准备?”“是。还请山长恩肯。”谢俭知道自己一站在这里,山长就明白他所想了。沈姮见那老翁朝着小谢旻招招手,又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小嫩脸,喜爱之情言于溢表,心里是越发的不安,肯定不会这么巧的。就在沈姮注意力都在小谢旻身上时,手猛地被夏氏一拉,‘碰’的一声,人已跪在了地上,噢,她的膝盖,好疼。“山长,求求您了,让阿俭入学吧。”夏氏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能以这样笨拙的方式为小叔子做点什么。沈姮看着自己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膝盖,她人生中的第一跪不得不跪,毕竟那是在公堂,可她人生中的第二跪也太随便了吧。山长摸着自己的白须,看着面上恭敬,但眼眸中却总流露出几分不忿的谢俭,淡...
《一睁眼,我成了反派权臣的原配夫人后续》精彩片段
白须长者的视线笑呵呵地从谢旻的身上落在谢俭处:“你此时到我这里,是想为明年科举而准备?”
“是。还请山长恩肯。”谢俭知道自己一站在这里,山长就明白他所想了。
沈姮见那老翁朝着小谢旻招招手,又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小嫩脸,喜爱之情言于溢表,心里是越发的不安,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就在沈姮注意力都在小谢旻身上时,手猛地被夏氏一拉,‘碰’的一声,人已跪在了地上,噢,她的膝盖,好疼。
“山长,求求您了,让阿俭入学吧。”夏氏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能以这样笨拙的方式为小叔子做点什么。
沈姮看着自己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膝盖,她人生中的第一跪不得不跪,毕竟那是在公堂,可她人生中的第二跪也太随便了吧。
山长摸着自己的白须,看着面上恭敬,但眼眸中却总流露出几分不忿的谢俭,淡淡道:“谢俭,你也知道当初劝你退学的原因,虽然事过多年,但对学院还是造成了诸多不良的影响,甚至有几个你的同窗,因害怕你如你父亲一般而得了心病。”
谢俭袖内的双手缓缓收紧,语气尽量平静地道:“学生可以偏居一隅,与任何人无往来,也绝不往他人之处游走,还请山长准我入学。”
“山长,我给您磕头了。”夏氏说着就要拉着沈姮一起磕头。
沈姮在听到谢俭如此说时便拧起了眉,这也太委屈了。见夏氏这么说,可别,赶紧道:“山长,小女子是谢俭的娘子,父亲乃是南明县的大善人沈荣蔚,有几句话想说。”
先自报家门,虽说断了亲,这出身却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你说。”
“谢俭的同窗得了心病,那是他们自己性子懦弱。与谢俭何干?若这样也能责怪,那吃个饭咽着,是不是得怪种粮的人?科考不上,是不是得怪学院里的夫子?”沈姮温声道。
夏氏见弟媳胆这么大,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可别得罪了山长啊。
谢俭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姮,袖内紧握的手却缓缓松开。
“我公公的案子审的糊里糊涂,证据都不足就给处斩了。”沈姮没理夏氏,继续道:“且不说我公公是否冤枉。谢氏族中有子弟谢全,他的事想来山长也听说了,他明年要去科考,却和混混对我家做出不轨之事,读了那么多书却无品性可言。衙门虽定了我公公的罪,可谢俭,我大嫂夏氏却从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但谢俭的性子,已经有些歪了,从算计原主就可以看出来,现在还能补救,不是吗?
“山长,这小娘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旁的老翁说道。
山长笑笑。
谢俭怔怔地看着沈姮。
“这些年,旁人轻贱,诋毁,伤害,我们都忍之,让之,避之,反倒让旁人觉得我们能欺辱,却不知是他们自己品性低下,德行低下。”见山长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沈姮又道:“在审谢全时,县令陆大人说过,古今来往许多世家,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人品,归根结底要靠读书来养成,小女子相信,南明学院的学子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品性和德行定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山长淡淡笑了笑,目光越过沈姮看向不远处:“文远(陆纪安表字),你这句话可是把为师难住了啊。”
众人朝后望去,便见县令陆纪安朝着这儿走来,挺拔的身形穿了一身苍青长衫,温雅,又郎朗如青山苍翠。
“我自然是要问的,你们把人都打成这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看看你们,不是挺好吗?”
听听这话,沈姮被气笑了:“如果不是我们反抗,此时受到伤害的就是我们。”
此时,族长的妻子李氏粗着嗓门说:“大家看看这个女人,杀气多重啊,哎哟,竟然还敢和族长叫板,这简直就是泼妇行为,谢氏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种泼妇。”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人甚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胜醒了。”李斗喊道。
李胜方才已经醒来,只不过一直装昏看看姨父姨母事情怎么处理,如今见对自己有利,哪还不会醒来。
“堂兄,怎么回事啊?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斗蹲下来问,使劲给堂兄使眼色:“是不是被算计了?”
俩人狼狈为奸多年,李胜瞬间领会,一手指向夏氏:“是这个女人勾搭我,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丈夫死了多年,寂寞难耐,我,我也是色迷心窍,”说着,朝自己扇了个巴掌,又道:“来了之后,谁想到中了他们的算计,这一家子威胁我,若拿不出十两银子来就告诉我非礼。”
“我,我没有。”夏氏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慌乱地道:“我向来安份守己,循规蹈矩,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我没有。”
“大嫂,你别说话。”沈姮抚上夏氏冰冷的双手,看了眼谢俭,少年始终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非常可怕,收回目光时却见他的手在滴血,因在黑夜里,不易被人发觉。
受伤了?应该没有,是指甲戳破了手掌吗?
沈姮心里为这个少年受到的伤害而感到酸涩和愤怒,又为他这样一言不发却一脸杀气而感到担忧。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现在的身份是谢俭的妻子,不是局外人。
“怎么?心虚了?”见三人不说话,李斗声音高昂。
“阿姮?”夏氏无助地看着弟媳。
“一切有我,别担心。”叫了这么多天的大嫂,眼前的孩子妈比她还小好几岁呢,沈姮把夏氏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作为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的年轻人,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应付这种事情绰绰有余,看向众人:“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李胜,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这种事要什么证据?寡妇勾搭男人,从来没说要证据的。”李胜恶劣的道。
“族长,各位长辈,邻居们,这个混混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沈姮高声道:“可他半夜闯我谢家却是事实,而且,我有证据证明他欲欺负我大嫂。”
此话一出,众人都窃窃私语。
“不可能。”李胜大喊冤枉,他都没得逞呢,再就算得逞了又能如何?女人甘愿不甘愿还能看得出来不成:“我是冤枉的。”
“什么证据?”谢长根问。
“不知族长到时可会秉公处理?”
谢长根看了李胜一眼,见他一副极有把握的样子,道:“这是自然。方才我也说了,帮理不帮亲,身为一族之长,我处事向来公正。”
“好。有这么多族人在,相信族长不会言而无信。”沈姮自然不信这话,问还是得这么问,对着其中几位妇人道:“还请几位大婶随我和大嫂进屋一趟。”
妇人们互看了几眼,她们可不想管谢家的破事,又看向自家男人,这几个男人都看向族长。
沈姮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神情毫无波澜,工作多年,她明白,人与人的关系,更多的是逐利规则。没必要看不惯,也没必要为此生气,当她站在他们的位置,或许也只会事不关己。
沈姮(héng)接收完原主的全部记忆后,才知道自己穿成了历史上奸相界的扛把子谢俭的早逝原配,符合名字相同就得穿定律。
两个小时前,这位史上最为心性残忍,手段狠毒,堪为修罗没有之一的谢相墓被发现,墓志铭上歌颂了他罪恶的一生,对,歌颂,还是他自个写的。
世人震惊于他的不要脸时,又发现与他合葬的竟然不是他们所知的相爷夫人,才知道他还有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原配妻子沈氏,且这位沈氏十八岁和人私奔,后不得善终。
网友们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呐尼?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头顶青青草原的女人,谢相为何还要与之合葬?不符合人之常情啊。
瞬间脑补出各种虐恋情深的戏码来。
沈姮跟所有人一样都疑惑于这个问题时,穿过来了。
额~~~她能不能不要以这样的方式把疑惑解开?
“她肯定是听到了我们的话跑了。”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传来:“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打晕她,你真确定她有一千两的银票?”
“确定,谢俭说漏过嘴,沈氏嫁给他时有一千两银票的嫁妆,平常捂得很紧。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去勾搭这种女人。”另一个男声道:“她现在跟我私奔,又怎么可能不把银票带在身上?”
对,她穿在了那位臭名昭著的谢相原配跟人私奔时的路上,休息时男人去林中小解,原主心里害怕,就想着近男人一点,这一近才知道那男人只是看中了她的嫁妆,一早就和堂弟商量好要在这个林子里对她动手,害怕之下跑了,着急忙慌间掉下了这个陡坡。
沈姮此时已经在山林间躺了半个小时,后脑的致命疼痛导致她的四肢都有些麻痹,这会儿才好点,正揉着肿成拳头一样的后脑时,那两个找她的男人已经找来了。
捋清了记忆,艰难起身,看着周围这茂密的林子,清冷月光透过斑驳枝叶零碎地落在地上,视线还算比较清楚,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沈姮知道自己这会逃不远,四肢无力的很,估计是脑震荡了,好想吃颗布洛芬止痛啊,奈何一药难求。
心一横,撕下袖口挂在一旁的枝丫上迷惑敌人,身子则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是死是活就看老天了。
很快,两个男人走到这里。
“这娘们果然听到了我们的话,逃了。”矮点的男子看到树丫上的布料,气呼呼得道:“白忙活一场。”
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也无比恼怒:“她肯定回了家,再骗的话就难了,这种事谅她也不敢说什么。就算谢俭那小子知道了,族里的人谁会帮他?”
“也是。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早就被族里抛弃了。”
杀人犯?奸相的父亲是杀人犯?沈姮有些吃惊,搜索了原主的记忆,是在奸相十岁那年的事,好像是谢父杀了一个外地来的男人,说是见财起了杀心。具体情况原主并不清楚,不过也因为这事,原主打心里就厌恶这个比她小了三岁的相公。
沈姮还没从这震惊的事情中回神,就见那两个男人一步一步朝她所在处走来,停在半米之外看着周围。
“你说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跑得远吗?这块破布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人其实躲在附近?”男的猜测。
沈姮脸色瞬间惨白,开局就遇到这聪明的人吗?别啊,蠢点吧,再蠢点吧,要不然,她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呀。
“她要是有这样的脑子,还会被我骗?”原主看中的男人一脸轻视。
沈姮拼命在心里附和,你说得对,快走吧,快走吧。
“先回家。”俩人边说边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姮才颤抖地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这辈子都没这么惊险刺激过。
四肢已经没有像方才那样麻木,看着黑漆漆的周围,接下来何去何从才是她要想的问题。
原主原本是不用嫁给奸相的,和奸相有婚约的是她的小妹沈妍,可谁让三姐妹当中,她这个二女儿是最不受宠的,再加上沈妍从小被娇宠长大,哭闹后,沈父就让最没存在感的沈姮代嫁了。
娘家是回不去的,记忆中,原主前几天就逃回过娘家,迎接她的却是要和她断绝往来的父母。
这个叫大丛朝的国家不太好处啊,封建王朝的统治下,等级观念、阶级分层极为森严,女人出嫁前娘家做主,出嫁后夫家做主,两者都没的话处境堪忧。
沈姮要想在这个时代好好地生活,现在离开估计寸步难行,只有先回奸相家里,走一步算一步。
四肢已经有了力气,沈姮摸着头上的大包,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一边缓慢地朝着南明县走去。
亏的原主没走多久就发现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离县城还不算远,半个小时就走到了山脚,一商队正往山上的官道推着车,看到一名浑身脏兮兮的妇人从林子里走出来都被吓了一跳。
看到人,沈姮心里松了口气,脚步更快了,大丛朝的晚上是在戌时(19时至21时)关的城门,准确地说是戌时七刻(20:45),从这里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城门,有一些零散的商队正从城门出来。
沈姮哪还顾得了全身的伤痛,提起裙子快步跑起来。
守城门的士兵对她进行了例行的盘查核对后登记放行,见没有商队进出了对着旁边人道:“已是戌时七刻,关城门。”
南明县在大丛朝禹州下的一个小县城,一进城门,入眼就是街道,左右两边茶楼,当铺,作坊,酒馆林立,尽管此时夜深人静,只留几个铺子点着灯火,仍能看出白天有多热闹。
沈姮发呆似的看着这条古代官道好半天,她真的来到了古代?
一会,才照着记忆走进一条两边都是青苔的老巷子里,时不时地能听见周围屋里传来的说话声,偶尔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之声。
很快,她站在了一扇残破的木门面前,轻轻一推就推了进去,下一刻,沈姮被吓得差点尖叫,见一条大黄狗正龇着牙一副凶狠的模样想要咬她,看清来人后摇起尾巴来,高兴地在她脚边蹭。
沈姮很想好好洗个澡,在山里滚过,身心又受到了惊吓,但现在也太晚了,因此也只是洗个脸、脖子,解开领子往里擦个干净些。
下一刻,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两张百两的银票。
这是原主成亲时父母给的。
沈家在南明县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从祖父那辈开始广施善行,几十年如一日,受到老百姓的敬重,朝廷给送了牌匾‘大善之家’,因受百姓信任,开的几间药铺每年盈利也颇为可观。
谁想二女儿成个亲,虽也给了一些嫁妆,现银却只给两百两。
如此抠门,这也是原主心里愤愤不平地一根刺,沈姮却是两眼放光,在大丛朝,两百银子对富贵人家来说虽不算什么,但对老百姓来讲是好几年的收入了。
历史上原主是连个名字也没有的炮灰,奸相现在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但日后是要迎娶白富美,史书说是二十岁娶了王爷之女,还有五年时间。
沈姮将钱袋稳妥的放回胸口,既然她变成了原主,生命可贵,肯定是要好好生活的。
谢俭要是有名的好官,她定抱紧金大腿,可谢俭是个奸臣啊,且是罪大恶极毫无人性的那种,沈姮觉得还是撇清关系自食其力的好,等到她把这个时代、周围环境清楚地摸一摸,到时和离书,嗯,休书也行,她不计较,拿着二百两银子总能活出个好日子来。
目光不经意一瞄,笑脸僵在脸上,谢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少年气的清峻面庞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很晚了,睡,睡吧。”沈姮下意识地想礼貌性地微笑,幸亏打住及时,就连这话她都不该说,原主以往直接低下头越过他就睡。
谢俭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跟以往有些变化,但他根本不在乎,拿下属于自己的汗巾开始净脸。
沈姮松了口气,脱了外裳挂在床边的桁架上,将翘头履整齐的放好,这才上了床,不一会,旁边位置凹陷了下来。
幸好没用同一床被子。
入秋已两月,天虽转凉,但一人一床薄夹被也够了。
未来的大奸臣就睡在身边,虽说年仅十五,是个半大的少年人,也不是个孩子了,沈妲以为自己会无法入睡,但身体实在太累,又东想西想的,不胜负荷之下没一会就入睡了。
此时谢俭睁开了眼睛,不悦地瞪着身边这个女人,竟然打鼾?两年来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会打鼾,虽然轻微,也让他无法入睡,看来今天很累啊?
不知睡了多久,沈姮猛地醒来,看着床顶的承尘半晌,她梦到了傍晚发生的事,想到一个问题,原主身上明明只有二百两银子,那男人却说她身上有一千两?
还说,是谢俭说漏的嘴,原主嫁给他时有一千两银票的嫁妆。
侧头看着熟睡的少年,谢俭在原主心中是个话不多的人,能成为奸相界的头把交椅,沈姮也不信他是个会说漏嘴的人。
谢俭是故意这么说的,让那个男人来勾搭原主?
我靠,结发妻子再怎么轻视他,甚至诅咒他,这般算计......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什么?
沈姮想到谢俭的履历,十七进士,二十八岁位居正一品,照大丛律,年初是院试,八月即是乡试,也就是说他明年就能中秀才和举人,后年开春又中了进士,从此扶摇直上。
谢俭的父亲杀人罪,后代是无法参加科举的,所以夏氏一直想让原主的父亲以大善人的身份去衙门做保人,沈父在原主未出嫁时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又怎么可能给谢俭做担保?
但要是原主跟人私通,丢尽了谢沈两家的颜面,为了不让谢家把这事说出去影响到沈家,沈父肯定会做担保为交换,细思极恐啊。
沈姮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在昏暗的夜色中如同剪影一般分明的轮廓,倒吸了口气,这小子心思够深,够阴啊。
她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隔天,天气晴好。
沈姮醒来时阳光正透过窗棂细细碎碎的照进来,瞬间清醒,起身来到妆奁前坐下,打开镜匣,镜中的女子虽谈不上貌美,但眉眼鼻的比例恰到好处,非常耐看,而且,牙齿洁白又整齐哟。
沈姮张开嘴,上下左右打量,没蛀牙。
此时,屋门被猛地一拍,夏氏的粗嗓门从门外传来:“真当自己还是闺中娇娃什么也不用干了,都成了亲的人,不知道侍候夫君,勤俭家事,一天到晚只知道窝在屋里,你是打算一辈子都……”
屋门打开,夏氏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弟媳妇她每天都要骂上一骂,还以为今天又会像以往那样任她骂,没想到出来了。
“大,大嫂,早。”既来之,则安之,这古代社会女儿家一个人很难生存,有自信活出自己是好事,但她怕自信变自负,到时比现在更惨。沈姮决定先适应眼前生活,再找机会离开,就从喊一声大嫂开始。
夏氏愣了下,印象中这个弟媳妇好像没叫过她大嫂,还叫得这么别扭。
“娘,我回来了。”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子背着比他人还要高的竹篓走进来,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小男孩虽一身粗布短褐,但五官秀气,模样可爱,眉眼之间和夏氏有些相像,轮廓与谢俭也有几分相似,正是夏氏的儿子,也是谢俭的侄子谢旻(mín)。
“阿婶。”谢旻一脸僵硬地叫了声沈姮,就去后面的羊圈里喂羊去了。
原主不喜欢谢家人,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小侄子,谢旻年纪虽小,也是个有骨气的,知道这个婶子不喜欢他,除了看到的时候唤一声,也从不主动跟她说话。
沈姮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际关系还得不着痕迹地搞搞好才行啊。
“愣着干什么?把一家子的衣服都晾了。”夏氏拧着眉瞪着沈姮。
依着记忆,沈姮来到屋檐下拿出竹桁放在院子中间,又从方形水井旁拎过放着洗好衣服的木桶,拿出其中一件狠狠甩了下水滴,没想手一滑,那衣服‘xiu——’的一声被甩了出去,刚好丢在从外面回来的谢俭脚前。
额~~~没用洗衣机脱水的衣服好重啊。
见谢俭都拿起锄头了,李胜拉着李斗跑开,边跑边骂:“你们给我等着。”
沈姮在心里大道了句痛快,回身见大嫂喘着气看着自己:“所以你昨晚说的两条疯狗是他们?”
沈姮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也料不到今天就会碰上谁。不过沈姮也没想到这个大嫂会信她,还帮她。
“阿俭,你媳妇被人欺负,你怎么还能如此平静?”谢家遭遇了这么多事,夏氏知道谢俭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会笑会闹的孩子,他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就算不喜欢这个媳妇,遇上这种事也应该全力维护啊,他可是沈姮的丈夫。
谢俭看着手中的锄头,大嫂这是没看见吗?
此时,旁边的院子里传来骂声:“谁家的狗关在我家院子了?把这狗打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大黄被一户人用扫把赶了出来,见大黄朝着谢家人亲近的打转着,那户人家骂了句晦气,又关上了门:“以后再见这条狗进来,往死里打。”
见娘和阿叔阿婶都看着自己,小谢旻道:“我怕大黄咬到别人,到时不仅要被人家骂还要赔,所以把大黄关了起来。”
看着儿子肿了的半边脸,夏氏蹲下身,心疼的道:“刚才娘不该打你。”
娘的关心让小谢旻一下子落了泪:“娘,是我不懂事。”
“旻儿是最懂事的孩子。走,咱们先回家。”夏氏拉起儿子。
已经傍晚,白天的热度一下子冷了下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了秋天的凉意。
和往常一样,这个点上夏氏开始做饭,谢俭居室抄书,小谢旻则去喂家禽了。
和往常又不同,一向极少出居室的沈姮在帮着洗菜做饭。
夏氏看着弟媳手脚虽然笨拙,还真是努力在做事的,面露欣慰:“早上你说要和我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我本不信,现在倒是相信了。”
“我和父母断了亲,往后的日子只能靠自己了。”沈姮想到未来,可不得靠自己么,连个朋友也没有。
“你还有我和谢俭,我们是一家人。”
谢俭那家伙就算了吧,沈姮想到方才这小子碰到李斗时那操作就膈应:“我和大嫂,旻儿是一家人。”
夏氏难过了一天,这会笑了笑:“你这是孩子气话。不过现在的你勇敢了很多,看起来也比以前坚强。”
就等着这句话呢,沈姮本要趁机立个人设,让一切转变得无比顺其自然,可脑子里想了一圈后,也不知怎么的走心了,未来的路真的很迷茫呀:“大嫂,我不勇敢,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呢?”
夏氏一怔,想到自己本也是个一门不出甚至连说话都会脸红的普通妇人,可自丈夫失踪后,被轻视被看不起,甚至还要被男人欺负,小叔子和孩子都小,她不得不扛起所有来。
是啊,不勇敢,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呢。
“大嫂?”沈姮没想到夏氏突然会落泪。
“我没事,阿姮,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跟大嫂说,大嫂一定会护好你们。”夏氏语气坚定地道。
“谢谢大嫂。”沈姮重重点点头,夏氏对她的称呼从沈姮变为阿姮,突然觉得未来也不迷茫了。
房外,站了好一会的谢俭转身离开。
晚饭沈姮没吃多少,碗里那咸菜说是在土瓦罐里放了一年了,夏氏挑了一小朵猪油放进去,那味他们闻着香,她只想捏鼻子,但原主的营养虽不算差,也不见得好,还是硬撑着用了一碗粗粮。
天气完全暗下来,各归各屋。
沈姮和大嫂说了会话后进屋时,谢俭正认真地抄着书,脸庞一半在暖色油灯之下,一半落在阴暗里,削瘦的轮廓分明,似剪影。
净了脸,沈姮坐到床上,把要说的话在脑海里打了打草稿,一会,咳了几声引起他注意,奈何谢俭连坐姿都没动一动。
“那李斗拦路抢劫时说,是你说了我身上有千两银子。谢俭,你故意说给他听的吧?”沈姮问,其实压根不用问。
谢俭平静地看了她眼继续抄书:“我为什么说给他听?”
“你让李斗起了贪念想办法来亲近我,若我心动与之私奔,你就能以此事为手段去逼我父亲,我父亲为了自身声誉,也只好为你做保人。”沈姮冷哼一声:“我觉得事情很蹊跷,干脆将计就计才套出了李斗这些话来。”
“你原来这么聪明。”谢俭不咸不淡一句。
沈姮老脸一红:“你别瞧不起人,这两年我只是被父母伤,伤害得太深一时没想通,我可不笨。”
谢俭放下手中的笔,转身怀疑地看着她。
这什么眼神?她说得有理有据,完全是经得起推敲的好不好,沈姮挺直背回视着她:“沈家是不可能再为你做保人的,你死了这条心。”
“所以你这断亲书是断给我看的?”
“是,也不是。”沈姮将被子拉到身上,低声道:“爹娘既然如此待我,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去亲近,一断百了。”
“你这想通的倒是及时。”
沈姮:“……”必须得及时啊。
“你想跟我说什么?”谢俭又问。
“我们互不待见。”但目前没法提和离,谢俭也不会休她。一来是夏氏不会同意,二来谢家这么个情况若再休妻,还不知道被外人怎么个喷法,沈姮又担心这个谢俭随时会牺牲她,道:“但可以好好相处,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可以视我为姐,我待你弟,等日子好过些了,或者你寻到了能共度一生的人,咱们就和离,怎么样?”
怎么听都是谢俭划算。
真是太委屈自己了。
日子好过些了?怎么样算日子好过些了呢?谢俭想了想:“那就等日子好过些了。”
“一言为定。”沈姮还以为要费点口舌,没想到谢俭这么痛快。
看着高兴躺下的女人,谢俭想到她所说的话‘昨晚之后的沈姮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视为亲姐,视如亲弟?这就是她的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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