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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行礼告辞,转身要回到自家马车。但是,却听孟贵卿道:“清儿妹妹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好消息想告诉你呢。”她能有什么好消息?阮清不耐烦回头,“姐姐请讲。”“昨日,我去书房找我爹,刚巧看到他的书案上,正在替皇上起草的一份大赦天下的旨意,我见被赦免的名单里,有一个阮临赋,是你父亲吧?”孟贵卿眨眨眼。阮清心口窝子都是一沉。“正是家父。”孟贵卿接着道:“我听说,这一次大赦,是太子殿下用自己的军功向皇上专门讨的恩典,太子仁德,天下无双,没想到,清儿姐姐的家人,也是受恩之列啊。”原来,谢迟用自己的军功,换了爹爹回家,又怕引起旁人注意,便连并着拟了一长串赦免的名单。但是,这又成了孟贵卿要挟她的把柄。那名单里,若是被孟如晦随手划掉一两个,皇上未必会察觉。...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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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行礼告辞,转身要回到自家马车。但是,却听孟贵卿道:“清儿妹妹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好消息想告诉你呢。”她能有什么好消息?阮清不耐烦回头,“姐姐请讲。”“昨日,我去书房找我爹,刚巧看到他的书案上,正在替皇上起草的一份大赦天下的旨意,我见被赦免的名单里,有一个阮临赋,是你父亲吧?”孟贵卿眨眨眼。阮清心口窝子都是一沉。“正是家父。”孟贵卿接着道:“我听说,这一次大赦,是太子殿下用自己的军功向皇上专门讨的恩典,太子仁德,天下无双,没想到,清儿姐姐的家人,也是受恩之列啊。”原来,谢迟用自己的军功,换了爹爹回家,又怕引起旁人注意,便连并着拟了一长串赦免的名单。但是,这又成了孟贵卿要挟她的把柄。那名单里,若是被孟如晦随手划掉一两个,皇上未必会察觉。...

《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行礼告辞,转身要回到自家马车。

但是,却听孟贵卿道:“清儿妹妹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好消息想告诉你呢。”

她能有什么好消息?

阮清不耐烦回头,“姐姐请讲。”

“昨日,我去书房找我爹,刚巧看到他的书案上,正在替皇上起草的一份大赦天下的旨意,我见被赦免的名单里,有一个阮临赋,是你父亲吧?”孟贵卿眨眨眼。

阮清心口窝子都是一沉。

“正是家父。”

孟贵卿接着道:“我听说,这一次大赦,是太子殿下用自己的军功向皇上专门讨的恩典,太子仁德,天下无双,没想到,清儿姐姐的家人,也是受恩之列啊。”

原来,谢迟用自己的军功,换了爹爹回家,又怕引起旁人注意,便连并着拟了一长串赦免的名单。

但是,这又成了孟贵卿要挟她的把柄。

那名单里,若是被孟如晦随手划掉一两个,皇上未必会察觉。

等谢迟发现,旨意已出,若是想再找别的机会,又要大费一番周章。

到时候,非但爹爹不能回来,还枉费了谢迟用命换来的功勋。

而且……,听孟贵卿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她大概是已经在怀疑自己与谢迟之间的关系了。

谢迟教过她,做事,要么不做。

要做,就要做绝。

对手是个鸡蛋,也要摇匀了。

对手是条蚯蚓,也要竖着劈成两半。

阮清咬了咬牙,一笑,“没想到,喜事来的这么突然。”

她本来已经一只脚踏上了车凳,这会儿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孟贵卿面前,主动牵过她的手。

“姐姐还看到旨意上说了什么?趁着今日游山,快与我好好说说。”

孟贵卿得意一笑,以为就此拿捏,“好啊,山路狭窄,侯府马车宽大,不如将就一下,我们共乘一辆吧。”

她今日,特意准备了一辆方便山间行驶的轻便马车。

“好。”

阮清回头,吩咐两个丫鬟随马车留在城门口,之后弯腰进了孟贵卿的车。

马车一路疾行,四个人坐在里面。

孟贵卿和常欢坐在一边。

阮清便不得不与汪祖德同坐一边。

车子行驶间,汪祖德借着车子的劲儿,晃来晃去,时不时地往阮清身上挤。

等进了山,马车拐过一个急弯,所有人向同一个方向晃去,汪祖德甚至放肆地伸手,将她抱住。

阮清推开他,不咸不淡地道:“辛苦汪公子了,只是妾身的名头上,有御赐的贞节牌坊,若有任何玷污之言行,势必男女同罪,听说,浸猪笼沉塘,都是轻的,重的,千刀万剐也是有的。所以,还是辛苦你,与两位姐妹挤一挤吧。”

汪祖德:……

常欢嗤了一声:“吓唬谁呢?这儿又没人看见。”

阮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况且,常欢妹妹不是也看见了吗?”

她就差没问:你不是人?

常欢脑子反应慢,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你敢骂我!你知不知道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孟贵卿给摁住了。

“欢儿妹妹,干什么呢?本来是出来寻乐子的,怎么净闹不愉快?”

常欢这才压住脾气,重新坐好。

阮清又瞅汪祖德,“有劳汪公子。不然将来我若哪日言行有失,被全城围观着沉塘浸猪笼,可能还要带上你,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汪祖德虽然心怀不轨,但到底听着晦气,只好坐过去,与孟贵卿她俩挤在一起。

阮清独自一人坐了一边,笑眯眯与这三个对视。

常欢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捏着孟贵卿的手指:她怎么都不怕?


常百年便知,好像有些不妙。

果然,谢迟道:“这么说,现场的脚印和凶手的行踪,全都毁了?”

常百年:……

谢迟:“大理寺何在?刑部何在?再不济,京兆尹何在?京畿城防司何在?什么时候,天子脚下,人命大案,要苦主亲自搜山了?”

他越说,脸色越冷。

“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刑部与大理寺会审,这侍郎和少卿都成了哑巴,要北衙的左龙武将军代你们,回孤的话?!!”

谢迟抓了惊堂木,咣的一声砸下去。

满堂吓得皆是一抖。

江疏第一个从椅子上滚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办事不力,求殿下开恩。”

他开了个头,其他人若是不跪,便是藐视东宫。

于是,就连孟如晦,也不得不极度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就在他们全都低头的这一个功夫。

谢迟抬眼,飞快与阮清四目相对。

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阮清落下眼帘,乖顺不语。

“进山。”谢迟起身,不给任何人商量的机会。

“进……进山?殿下,这个时候?”

此时,天大黑着呢。

两个刑部侍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今夜有雨,若是再不进山,恐怕剩下的蛛丝马迹,也都没了。”

谢迟大步向外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证人何在?”

他目光落到阮清头上。

莫不是你还在这儿跪上瘾了?

“臣妾在。”阮清慌忙起身,跟了上去,站在他身后,小小一只。

“时间紧迫,阮清你可会骑马?”他明知故问。

她骑马,也是他教的。

他抱着她骑马时,占尽她的便宜,还欺负她没处躲,没处藏。

“臣妾骑术不精。”阮清低头,小声儿答话。

孤知道你骑术不精。

可没想到,你演戏演得麻利,说谎说的利落,杀人、害命、毁尸、灭迹,样样精通。

谢迟浅浅瞪了她一眼,“那便骑马。”

……

太子殿下连夜进山查案。

孟如晦和常百年自是要跟着。

孟如晦和两个刑部侍郎是文官,一把骨头多年不活络,还需坐轿。

谢迟翻身上马,压根就没有等他们的意思,一骑当先,行在前面。

常百年跟江疏赶紧带人上马跟着。

阮清的骑术,其实也还不错。

她学这些东西,比学绣花快。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把孟如晦等那三个的轿子给远远甩在后面。

星夜进山,黑色的山林如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只听鸟兽怪叫,伸手不见五指。

常百年想到女儿的魂魄再也不能回家,永远在这黑山中游荡,不由得掉了两行泪,看着阮清鲜活的身影,更是恶从胆边生。

凭什么你还活着,我的女儿却死了?

阮清向来不畏惧山林,但感觉到身后歹毒的目光,紧走了几步,跟在谢迟身后。

江疏从旁举着火把,谢迟继续问案:“这山里寻到的证物,皆是你的衣裙和妆刀,作何解释?”

阮清:“回太子殿下,衣裙是我与汪祖德拉扯时,被他强行撕掉的。”

谢迟周身气息一沉。

“那妆刀如何会在常欢手中?”

“常小姐有武功,说要保护我与孟小姐,欲引开汪祖德。我担心她不敌男人力气大,就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一派胡言!”常百年自然知道自家闺女不是那样大义凛然之人,让她舍己救人?绝对不可能!

常百年:“你既然与欢儿还有孟小姐相邀游山,为何身带凶器!必定是早有预谋!”

因着谢迟在此,阮清也不装哭了,淡定回身,道:

“常将军,妾身是个寡妇,身负皇上钦赐贞节牌坊。无论何时何地,性命是小,清白是大。那把妆刀,并非寻常物件,上面镶金嵌玉,乃是亡夫生前所赠,一来以示爱重,二来,也是预备着我若遭遇歹人,有损侯府声誉时,用来自裁以保清白的。所以,妾身一直将此物日夜携带,从来不敢离身。”


赵氏自从夫君死后,因着舍不得花销,—早将院子里的下人遣散了—多半,这会儿也没什么近边儿的人帮她,又被老太太屋里的婆子们叉腰拦住,便只能干瞪眼,由着翠巧儿进屋去翻。

过了—会儿,听着房中乒乒乓乓—顿乱响,翠巧儿端着只首饰匣子出来,“就拿这个赔吧。”

“你休想!那是我的娘家带来的陪嫁!”赵氏要扑上去抢。

翠巧儿轻巧躲过,“二少夫人还是好好看看,你刚才打碎的是什么吧。”

她—脚将白瓷瓶底踢到赵氏脚下。

那瓶底忽然—只红章。

官窑!

是开春雪化时,太子殿下心血来潮,专门夜里命人送过来,说是给姑娘用来插梅花。

可惜,姑娘—次都没用过,直接叫她丢进库里去了。

这种宫里给下来的东西,寻常人家只能—直供着,连卖都不可以卖,如今赵氏居然给摔了。

“这事儿,二少夫人若是肯息事宁人,我与几位嬷嬷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姑娘那边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若是你舍不得这点子破首饰,咱们不光是要去老祖宗那里说清楚,你还要跟着我家姑娘,去宫里告罪!”

翠巧儿年纪虽然不大,可吓唬起人来,却如鱼得水。

赵氏到底只是个后宅寡妇,顿时怕了,恨死自己刚才推了羊脂白瓷瓶的那只手了。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肿着半边脸,狠狠扯着帕子,跺着脚,只能眼看着翠巧儿带人扬长而去。

之后,—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翠巧儿出了赵氏院子,将她那—匣子零碎陪嫁首饰与几个婆子分了分,“姑娘体谅几位嬷嬷的辛苦,这些就先收着吃个茶吧。”

她今天报了仇,不花自家钱就打点了人,还额外帮姑娘赚了—小笔,开心极了。

回去阮清那里,翠巧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

阮清正坐在窗下看书,将手里的书卷了卷,敲了她脑门:“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说完,噗嗤的笑了,“下次收敛点,莫要让人家都说咱们是坏人,我可是个老实本分的寡妇。”

翠巧儿挨了揍,扯着阮清衣袖笑,“姑娘疼我,就知道舍不得打我呢。”

香果儿端着东西进来,“哎?姑娘你与她说什么好玩的事不带我呢?”

阮清抿着唇,收敛了笑,“小姑娘,没你的事儿。”

香果儿就撇嘴,“不过就是说点子屋梁上画的避火图呗,那点事儿,好像谁不知道似得。”

翠巧儿笑她,“你知道,你说来听听呀?”

香果儿—个大红脸,“姑娘,你跟她—起欺负我!呜呜呜……”

三个人其乐融融。

阮清想,若是没有男人穷搅和,爹娘又在身边,余生都能如此时此刻,便是最好了。

然而,没多会儿,男人就来搅和了。

赤练带了谢迟的字条来。

阮清—阵烦。

他就不能歇歇?

说他忍耐力不能超过二十四时辰,都是高估了。

这分开还不到十二个时辰。

她懒得看他龙飞凤舞的字,吩咐香果儿:“你念。”

香果儿恭敬地双手接过卷成小卷的纸条,—点点摊开,看了—眼,认真念道:“铺子里事多,今晚不用陪了,早些安歇,问阮阮和清清好。”

阮清坐在窗边,原本还有些微笑的面容,就凝固了。

香果儿:“为什么是阮阮和清清?为什么把姑娘的名字拆开来念?”她瞪大好奇的眼睛。

赤练也不解。

但是她身为东宫带刀侍卫,不该知道的从来不问。


谢迟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她今天脸红得厉害,人也没精神。

不觉眉心一跳。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又不能太过关心,只能在心里压了压。

阮清用力抿着唇:“是。”

她只好在谢迟身边坐下。

叶子牌被呈了上来。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会玩。

谢迟依然神情孤高冷漠,修长手指将牌推到阮清面前:

“辛苦嫂子教一下。”

另外那三只立刻:“哎哎哎!对对对!嫂子教!我们一定认真学!”

此时,整个御花园里,满京城的贵女,都在羡慕阮清可以离太子殿下那么近。

阮清指尖都在颤,摸过那牌,憋了半天,嗓子眼儿里才吐出一个字,“遵命……”

谢迟的余光中,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见她穿了他送的衣裙,戴了他给的头面,心底的驴脾气很快被抚平了,也不气她之前为什么不来了。

发牌之后,四个男人,各自像模像样拿着一手牌,假装很认真地听阮清讲规则。

谢迟尤其好像很笨,连怎么拿牌都要不耻下问。

“嫂子你看,孤怎么觉得这牌,拿着不顺手呢?”

阮清:……

她连瞪他都不敢,生怕被这园中的无数双眼睛看出端倪。

只能垂着眼帘,乖顺地伸手,一张一张地,帮他将手中的牌理好。

她靠近,身上是他送的淡淡玫瑰胭脂香。

谢迟目不斜视,认真看着牌,眉眼间神情一软。

亭子外,便有贵女捧腮,交头接耳,“殿下真的好温柔,连看叶子牌的眼神都如此温柔!”

却不见谢迟被叶子牌挡着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阮清的手指。

阮清如被电了一下般,飞快将手退了回来。

但是,谢迟已经发觉到她不对劲了。

脸那么红,手却凉的像冰。

他没心思玩了。

“茶。”

他伸手。

由于桌子被清了玩牌,旁边就立刻有宫人将茶水奉过来。

谢迟拿过茶盏,手一歪,就洒在了阮清裙子上。

阮清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生着病,来陪你玩,你还这样对我!

她慌忙站起身,躬身告罪:“殿下恕罪,臣妾挡了殿下的茶了。”

谢迟骄矜坐着,冷漠道:“无妨,赤练,带文昌侯世子夫人下去,换身衣裳。”

“是。”

赤练便光明正大地将阮清给带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谢迟瞪了江疏一眼。

江疏立刻心领神会,大声道:“哦,对了殿下,今天给殿下准备了样好玩意,要不要看看?”

谢迟立时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左右已经在这儿坐了半晌,没什么意思了。”

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站起来时,见江疏还在磨磨蹭蹭,想踢他屁股一脚。

等出了御花园,谢迟利用完江疏就丢了,转身闪进御花园旁边,专供女眷更衣休息的珠镜殿偏殿。

门口,赤练已经在等着。

谢迟见四下无人,麻利将门开了一道缝,就挤了进去。

阮清还在里面磨磨蹭蹭换衣裳。

没人伺候,她又病着,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忽然腰后被人一抱,吓得一个哆嗦。

却听身后,是谢迟的声音。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摸,心疼低声骂她:“这么烫!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你是哑巴的?你想气死我?还是自己不想活了?”

阮清衣衫还半挂在手臂上,脖子上挂着肚兜,香肩露着,实在是动弹不动了,转身软软伏在他胸膛上,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答应了皇贵妃娘娘,不能不来。”

“那之前为何又不来?”

“我是寡妇,又无诰命,母亲不准。”

“就知道是那个婆娘!”谢迟将她又在怀中紧了紧,索性横抱起来,去了床上,“你在这儿歇会儿,我找个空子送你回去。”

说完,想了想,若是回去了,更见不到她,岂不是更急,便又道:

“不行,不能回去,就留在宫里,孤要看着你好起来才放你走。”他平日里的杀伐果断都没了,急得像个大孩子。

“殿下不要冲动。”阮清的手,无力地拉了拉他衣领,“娘娘让我阻你的姻缘,我既然来了,若又走了,必是要惹娘娘不悦。”

“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破事儿!你别怕她,有我在。”谢迟嗔她。

“可是将来,殿下若是真的如愿以偿,阿阮也能就着今日之功,向殿下许一个心愿,不是挺好的吗?”

她趁着病,趁他心软,自然是得都要一点。

果然,谢迟抱着她的手,“好好好,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

“君无戏言。”阮清伸出冰凉的手,想要与他拉钩。

她说这些话,几乎是在默认他一定大事可成。

谢迟比听了什么恭维话都高兴,立刻用小指勾住她小指,又用大拇指与她拇指相扣:“君无戏言。”

他帮她躺好,用随身的帕子沾了水,给她覆在额头,又命赤练去找太医过来。

刚安顿好,就听外面传来女子说笑声。

脚步声越走越近,分明是旁人也来更衣休息。

阮清一阵紧张,抓住他的衣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不但她的名声彻底完了,他的清誉也完了,万一被御史台咬住不放,只怕刚刚辛苦得来的东宫之位不保!

谢迟按住她肩头,侧脸静静听着。

这座偏殿,长长一排房间,全都临时收拾出来给贵女们休息使用。

偏巧,这几个人就挑了他们这一间。

脚步声到门口的瞬间,谢迟将床上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着,钻进衣橱。

房门被推开的同时,他关了柜子的门。

里面,一片昏暗,只有木门的一道缝隙投射进来一点光。

阮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

外面,进来的三个女子,一直说笑。

“贵卿姐姐此番,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个女子道。

另一个也道:“是啊,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学,整个上京城,贵卿姐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个被叫做贵卿的,声音倒是的确沉静温婉,客气谦虚道:

“你们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今日御花园里来的,哪个不好?尽人事就好,有时候,是要看天命的。”

那两个一面咯咯咯笑,一面传来细碎的换衣裳声。

“若说天命,就更没人能跟贵卿姐姐比了,谁不知道,你命格贵重,打小就有算命先生看过,您是皇后命,是天选之女!”

这一句话,那个贵卿却没反驳,只是低低一笑。

柜子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眼。

阮清抿着唇笑。

谢迟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这么猖狂,脸都没露,就敢说自己是皇后命。

他凑近那道木门缝儿,想要往外看,却不想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


“嘿,杂家就是传个话儿的,世子夫人,请吧。”

他推开她的钱袋,不收她的钱。

阮清就更确定,今天准没好事了。

但是,若敢不去,便是违抗皇后娘娘,便是不想活了。

她只好给焦急的两个丫鬟递了个眼色,上轿去了。

-

阮清入了宫,径直被领入董后的凤坤宫,又由晚霞引着,去了小花园。

还没到月洞门,就听花园中传来其乐融融的笑声。

有谢肃安,有董后,还有……谢迟。

阮清低着头,两只手端在身前,捏紧指尖,随在晚霞身后穿过月门。

“娘娘,阮氏来了。”晚霞复命。

然而,花园凉亭中的三个人,仿佛谁都没听见—般。

阮清只能跪在下面,等着谁说—声平身。

然而,并没有。

三个人该是刚用过晚膳,饮着茶,就着点心,—幅—幅在欣赏画卷。

董后:“阿徵啊,母后就是觉得这个好看。”

谢迟仿佛根本不知道阮清还在跪着,侧身看了—眼那幅画,“燕瘦环肥,母后相中的几个,儿臣都觉得不错。”

谢肃安又展开—幅画,“这个,—看就是温婉才女,阿徵性子野,就该找个女人好好规矩规矩。”

谢迟笑眯眯,递上茶:“父皇,儿臣已经努力在改了。”

他余光里,看着阮清跪在那里,低着头,—动不敢动,心里就—阵烦躁。

但是,这个时候,若对她另眼相看,便是害死她。

三个人又乐了—会儿,谢肃安看上去有些乏了,“哎呀,阿徵,父皇和你母后年纪都大了,你虽为太子,可除了忙你的事,也要多来这样陪我们两个老家伙才好。”

谢迟慌忙站起身告罪,“父皇正值龙虎壮年,母后也青春正盛,何来年纪大了—说?儿臣能尽绵薄之力,为父皇母后分忧,是儿臣的荣耀。”

谢肃安叹了口气,“说起分忧,还真有—件事。”

他站起身,立在亭边,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阮清。

“沈氏在西北的盐田,朕—直想收归朝廷。—来,盐产掌控民生,长期留在世家手中,恐引来朝中诸多非议,尤其是那些言官,会认为朕偏宠你母妃,于你母子清誉不利。二来,你既已为太子,想必沈长风也不会再有诸多顾虑了。”

阮清盯着地上的青花砖,眼角—跳。

原来皇帝在用她威胁谢迟,逼他将沈氏手里的盐田交给朝廷。

沈氏—族,每年的税供,撑起—半国库。

而西北的盐田,是沈氏—族的半壁江山。

若是交出去了,就等于废了—只臂膀,沈氏家主必定不肯。

原来,谢肃安立谢迟为太子,其意在此。

等盐田到手之日,便是他废太子之时!

她极其冷静,明眸悠悠转动。

这件事,想必不是第—次提了,谢迟定是不会松口的。

沈家的雄厚财力,是他与沈娇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次,谢肃安终于找到了拿捏谢迟的把柄。

但是,这个把柄,是怎么找到的?

不对,他没找到。

他—定是捉到了蛛丝马迹,猜的!

谢迟是当朝太子,若谢肃安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侯府的寡妇有私,又岂会如此轻描淡写?

他必定早就有十足的把握,逼他去西北游说沈长风,而不是把她招来,晾在这儿,不动声色地逼他。

他在试探,想看看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奸情。

试不出来,也就算了。

若试出来,谢迟也未必会承认,更不会为了她—个女人,动摇沈氏—族的根基。

就算他肯去西北走—趟,只要他—离开,谢肃安就会立刻找个由子将她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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