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走漏任何风声，我让翠花把宫里的大门小门都锁了，宫女太监一律禁止进出，甚至入夜了连灯都不点，只为伪造出一种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假象。
能见小十七的深夜，翠花领着我出了宫。
一路上，连点响声都没有，连个野猫都没遇上。
我说，你到底花了我多少钱，打点得也太好了吧？
翠花也有点紧张，嘟哝道，是安静得有点吓人。
等到了小十七的寝宫，门口一个小太监都没有，还没进门，我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恶臭。
推开门，吱嘎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我让翠花在门口守着，自己撞着胆子走进去。
远远地看到，病榻上，一个人赤身裸体地躺着；屋子里的烛火都快燃尽了，那人躺着，不知生死。
我屏住呼吸，强忍着恶臭，一步步地靠近，渐渐看清那人的躯体，上面遍布黑色，说不清是膏药还是脓疮。
我拿起一盏烛火靠近他，照亮他的脸，仔细地辨认着。
那人的脸已经肿到变形，只有浑身骨瘦如柴的特征，貌似小十七。
但我也没看过他的裸体，根本认不出。
正在我迷茫的时候，那人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地说，疼。
我终于听出了那声音，真是小十七的。
一瞬间，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心酸、是心疼还是什么。
我关切地问，是哪儿疼？
他说，你手里的蜡……滴到我的伤口了。
我这个尴尬，赶紧跟他说抱歉，然后把烛火放到一边。
小十七微微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说，是呀，花光了所有的钱，才得到这个机会。
他说，你真傻，都没人管我了，还花什么钱。
我说，你就算这样，也是一朝天子，怎么会没人管？
小十七咳了一声说，胡族叛军又要打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