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付婕的女频言情小说《少年游向阳付婕小说》,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报仇这件事,我用不着跟何冰遮遮掩掩,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她。“停车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你压根儿也不想管,不是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7点过半,这时候回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策划复仇的路线。可何冰却跟发神经似的,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不行!良叔把你交给我,我…我就得负责任!”“不是…你脑子抽抽了吧?!何冰,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放我走,今后我绝不纠缠你;如果你不让我离开,等你爸出差回来,多半是要操持咱俩的婚事,难道你希望嫁给我吗?”这是何冰的死穴,今晚我敢上她的车,就料定她一定会放过我;所以她的车速更慢了,而且正一点一点朝路边靠去。“还是不行!你要真出了事,我爸回来能骂死我,向阳,要不你还是等……”“我等个锤子!何冰,你...
《少年游向阳付婕小说》精彩片段
报仇这件事,我用不着跟何冰遮遮掩掩,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她。
“停车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你压根儿也不想管,不是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7点过半,这时候回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策划复仇的路线。
可何冰却跟发神经似的,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不行!良叔把你交给我,我…我就得负责任!”
“不是…你脑子抽抽了吧?!何冰,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放我走,今后我绝不纠缠你;如果你不让我离开,等你爸出差回来,多半是要操持咱俩的婚事,难道你希望嫁给我吗?”
这是何冰的死穴,今晚我敢上她的车,就料定她一定会放过我;所以她的车速更慢了,而且正一点一点朝路边靠去。
“还是不行!你要真出了事,我爸回来能骂死我,向阳,要不你还是等……”
“我等个锤子!何冰,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何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之前我一直忍着、让着,那是因为你爸对我有恩;但今天,我的债还上了,咱们家两清了,懂吗?少废话,赶紧停车!”我不客气地砸了砸车门。
可她却固执地不说话,长长的眼睫毛眨来眨去,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当即又说:“你真想嫁给我啊?何冰,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这个土老帽,有哪点能配得上你?还有,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事儿是真的!如果你真想牺牲自己成全我,那我也没二话,顶多我不报仇了!天天搂着你睡觉多舒服?!”
“你…你混蛋,越说越下流!”那一刻,她的耳根都红了,嗓门明显提高了半分。
“知道我下流就好!秃三和老蹲儿那种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试想一下,将来你跟我这种人过一辈子,有你受的。”我没有对她客气,再多的儿女情长,也劝不回我为父报仇的决心;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似乎是被我吓住了,脚猛地踩住了刹车,胸前的饱满都跟着颤了几下;我则趁势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如今所有的阻碍都扫清了,下一步,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时刻!
“向阳!”刚走出没两步,何冰竟然又在背后叫我:“其实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蛮好的,只是咱们俩…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了妹子,你就不用再往我心口上扎刀了。”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如果是放在以前,放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何冰若当面跟我说这些话,我想我肯定会伤心欲绝;可现在无所谓了,一个满心想着“求死之道”的人,又怎会在乎那些儿女私情呢?
“哎!今天厂里的事情,谢谢你了!”她突然又朝我说道:“其实…你真挺不错的,蛮有安全感、靠得住的一个人,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阳阳哥,收手吧,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我从怀里掏出刀,猛地转身指向她,何冰当即就被我吓住了!“不要拦我,除非你想嫁给我!如果不想,现在就进车里,马上回县城!”
我说过,只要抓住,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听了我的话,她虽然没上车,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很大的纠结和犹豫。
趁着她愣神之际,我一个箭步冲进了旁边的农田;如今我天时、地利都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担心,何冰会出卖我,偷偷给金家报信!毕竟我不杀人犯罪,她就得嫁给我,这点利弊她肯定能拎的清。
进村的时候,已经夜里八点多了,路过村头小卖部,我又看到了金二胖和他几个堂兄弟,正在那里打麻将!他的胆子还真是大,以为我向阳就这么认怂了?或许吧,我爹怂了一辈子,在普通人的惯性思维里,我肯定和我爹一样怂。
猫身藏进旁边胡同,我就开始等待时机;当然,二胖他们一边打麻将,但嘴也不闲着;开始全是些污言秽语,聊女人、聊床上的那些事;二胖就一个劲儿抓自己的裤子,后来两条肥腿夹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来回磨蹭。
“哥,之前你给我介绍的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二胖面色潮红,用力搓着麻将问。
“应该问题不大,只要彩礼给到数,这事八成有门儿。过两天我再给你俩约一下,到县城逛个街什么的,你花钱大方点儿,把她哄开心了,估计这事儿也就成了。”他堂哥叼着烟道。
真的没天理了,二胖这种十恶不赦的混蛋,都要有媳妇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恶人当道,好人不得好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今晚我就要了他的命!
随后他们继续又聊,还扯到了我家那档子事,二胖就骂我是个“傻逼怂蛋”,还拍着桌子扬言,说我要敢再回村里,他就要把我怎样怎样。
但他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些事上;大约九点左右的时候,二胖就嚷嚷着散场回家,但手却插在自己的裤子里,一个劲儿地乱摸。
那一刻我屏住呼吸,因为惊心动魄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只要他在回家的路上,进了第二条胡同,我就有绝对的机会,从背后干掉他!
尤其二胖这混蛋,还故意让他的几个堂兄弟先走,自己要到小卖部里买烟。
真的是天助我也,等二胖买完烟出来的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他的那些堂兄弟,也彻底走干净了!
二胖叼起烟卷,扭着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就悄悄跟在后面,跟他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可让我诧异的是,他走的竟然不是回家的路,倒是在马寡妇家门前停下来,随即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便直接推门,进了马寡妇家里!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因为我爹的死,马寡妇也逃不了干系!如今二胖深夜进她家门,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这话倒是把我问愣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扯到董事长身上去了呢?搓了把麻木的脸,我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雪抿嘴一笑,又给我倒了杯酒说:“好奇呗!那天给你做入职报告,我发现你竟然跟咱董事长,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摆手笑了笑,就把那天面试的事情,给姜雪说了一遍;“就是碰巧,其实我连董事长的面都没见过,更没什么亲属关系。”
“真的只是碰巧?向阳,我看你是没喝到数,跟我还耍心眼。”说完,她又开始举杯,我却真的扛不住了,最后“哇”地一口,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再往后我就迷糊了,似乎隐约记得,姜雪把我扶回了她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在继续追问我,跟董事长到底有没有关系;而我当时稀里糊涂,最后具体说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当我发现自己,躺在姜雪家的时候,浑身都冒起了冷汗!好在我身上的衣服没脱,而且躺的是她家次卧,这才稍稍安下了心。
“你醒了啊?”走进客厅,姜雪已经穿衣打扮好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大好,昨晚真是麻烦你了。”毕竟我是第一次,在女孩家过夜,总觉得蛮尴尬的。
“没有啦,也怪我,昨晚跟你聊得投缘,就多贪了几杯。”姜雪抓起桌上的钥匙,拎包挎在肩上又说:“我临时有点事,要不……”
我赶紧搓了搓脸说:“行,咱一起下楼,我也该回去了。”
她甜甜的笑着,往楼下走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对我说:“哦对了,主任明天晚上,给他孙子摆满月酒;你提前准备个红包,别到时候来不及。”
之前在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提到过孙子的事;但没想到会摆酒宴,而且还要我们随礼;当时我稍显尴尬地问:“随多少啊?”
姜雪想了下说:“800吧,一般都是这个价。”
800?我浑身上下,连一毛硬币都算上,也满共才700多。可职场里的人情世故,你又不能不参与,尤其那还是我顶头上司。
走到楼下时,我想管姜雪借钱来着;但转念一想,同事之间借钱不好,尤其人家还是个女孩;后来我索性,又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失了魂般坐公交回去,我先去买了点菜,都是挑剩下的小土豆,黄叶的菠菜什么的;虽然只花了7块钱,可我还是心疼地要命。在乡下还好,没钱可以在地里拔菜,可在城市里生存,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好汉。
做好饭后刚上桌,林佳就跟个大爷似的,坐下来动起了筷子:“今天这菜,怎么这么素?而且就炒了这么点儿,喂苍蝇啊?”
他不说话我还不来气,天天白吃白喝,还挑肥拣瘦;最关键的,我正愁得没辙,明天份子钱拿不出来,往后我还怎么在公司混?
“谁说要给你吃了?把筷子放下!”红着眼,我咬牙朝他凶道。
“吃枪药了你?昨天给我抢厕所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他把筷子一扔,竟然给我犯起了脾气。
我强忍着一口气,抬手指着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愤愤地开口道:“林佳,我先说明,咱不是小气之人!可有时候,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他眼神疑惑地看着我,手扶了扶眼镜道:“我怎么过分了?你有病吧?!”
“我有病?好,那我可说了!老子天天做饭给你吃,你不领情就罢了,至少得给我买菜的钱吧?还有,你隔三差五让我捎咖啡,带饮料,满打满算也一二百了,你跟我提过钱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都火辣辣的发烫;想我向阳,从不斤斤计较这些,可英雄末路,也得为柴米油盐发愁。
“你就为这事儿生气啊?那才几个钱?你真是小气鬼!”他竟然直接白了我一眼,动筷子吃了起来。
我真是被他气坏了,抬手一把将筷子夺下来,我满腹委屈地朝他吼道:“林佳!我现在兜里,就剩700块钱了,明天主任办酒席,我还要随800块钱的礼,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行吗?我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说完,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过,我的眼圈都红了!本以为我向阳,堂堂大丈夫,到哪儿还没个容身之处?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连800块钱都掏不起。
见我蹲在地上抱头不语,林佳二话不说,穿着拖鞋直接回了卧室,还“咣当”一下把门关上了!
我真是被气笑了,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难道老天,就总要这样折磨我?难道这世间,就没特么一个好人?
然而下一刻,林佳卧室的门,“咣当”又开了;他“啪嗒啪嗒”走到我面前,抬脚踢了踢我说:“拿着,这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往后早餐和晚饭,你全包。”
我缓缓抬起头,眼眶里还含着泪,当时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林佳手里,拿了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估计得有一万块钱!
“不是…你…犯不上跟我置气,拿一千给我就行;我也不是小气,就是遇上事儿了,等发了工资,这一千我再还你。”当时我真的以为,林佳是跟我置气,故意拿一万出来损我。
可他却蹲下来,把钱塞进我手里,挠了挠短发说:“傻大个,你怎么还哭了?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赶紧拿着,我压根就不缺这点儿。”
我怎么可能拿?这可是一万啊?!赶忙把钱放到桌上,我推脱着不要,还自言自语解释,就说先借他一千,回头等发工资就还。
可林佳二话不说,直接又进了卧室;片刻后,他拎着一个黑背包走出来,往我面前一扔说:“拉开看看。”
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低头拉开背包;然而下一瞬间,我感觉脑壳都要炸了!
整整一背包,全是钱!少说得有五六十万!我的天爷,假钱吧?从里面掏出一沓,我撮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一张是假的。
这个林佳,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怎么能有这么多钱?而且还是现金?!
我说何冰为什么一直粘着我呢,兜了那么大一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停住脚步,我微微转头,当时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我喜欢的姑娘。
“向阳,你愿意帮忙吗?”何冰看着我,很诚恳地问。
“何冰,也就是你求我,但这是最后一次!”说完,我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回家后,我里里外外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把家里的东西,也都归置了一下。不久后,我将远行,再回来,也不知是何年月了;但我发誓,当我再归故里之时,一定会揪着付婕一起回来,到我爸坟前忏悔!
第二天上午,我在家简单吃了点饭,就去了何家窑厂;何冰是第一个看到我的,然后何叔也跟着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他老人家想跟我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冷声道:“让良叔过来吧,我手把手教他。”
“哎,我这就去叫。”何叔点了点头,眼神明显多了几分落寞;其实他人很好,可就因为当初,他拿我家的仇恨做生意,这让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向阳,你别对我爸这样行吗?他真的特别愧疚,你离开厂子的那几天,他还偷偷抹过眼泪;你想想,从小到大,我爸何曾哭过?!”何冰难过地看着我,委屈地咬着嘴唇说。
我长长舒了口气,把头转向一旁说:“我也不想,但我跟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往后的日子里,也不用说什么了。”
扔下这句话,我就往窑厂东面走;好在这里,已经建起了一座厂房,虽然还没完工,但房顶已经盖上了。
不大一会儿,良叔就过来了;他先是朝我竖着大拇指,对我收拾金家父子的事,赞口不绝了一番;接着我们就开始指挥工人,开始在新的厂房底下,搭建机器和生产线。
这次的安装,不同于窑洞里的那些;因为之前安装的,只是烧窑设备,而完整的生产线,还包括搅拌、成坯、传送等等;这趟线一旦建起来,会省下很多人工劳动。
好在一切并不复杂,毕竟我读了四年大学,专业就是干这个的;把基础的机械原理吃透以后,只要在实践中稍加注意,就不会遇到太难的问题。
倒是良叔很吃力,毕竟岁数大了,我讲得一多,他脑子就记不住;为了能让他全面掌握这些东西,我就尽量放慢速度,让他反复试几次。
后来我又把磊磊叫了过来,他好歹是个高中生,在窑厂工人里,也算有文化;尤其磊磊的父亲是个瘸子,母亲常年生病,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劳力。
何叔的这些生产线,一旦建起来,势必要面临裁员;之前磊磊总跟着金家混,工作也是马马虎虎,如果他不掌握一些技能,何叔肯定会裁了他。
“磊磊,往后可要好好干,走正道儿!今早我遇见你妈,她还拉着我的手哭,说你跟我是同学,可你却混成了小流氓;你不知道她有多难过,她打心里希望你有出息!”
“阳阳,对不起!我小时候那么欺负你,其实都是二胖指使的;你知道,我家也穷,要是不跟着二胖混,我也会被人欺负。”说到这里,磊磊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
“行了,都过去了!好好跟着我学,把这批机器吃透,将来坐在操控室里,吹着空调工作,不比你钻窑洞强吗?过两天我就走了,你在厂里,要替我多帮帮何叔。”
说完,我便带着他们,再次干起了活儿;有些地方,他们实在看不明白,我就让良叔,拿手机录视频;将来真拆卸或者维修,他们可以参考视频来操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磊磊端着碗凑到了我旁边;我笑着问:“有事儿啊?”
磊磊挠着头,很腼腆地说:“倒是有个事儿,就是不太确定,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就行了,想让我帮忙?”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我之前听二胖提过一嘴,说他那个表妹,好像在许城;当时他也是无意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我手里的筷子猛地一抖,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目前最重要的!“磊磊,不管消息真假,我谢谢你!”
中午吃过饭,我又带着良叔他们开始干活,磊磊倒是学得挺快,有时候我光口头指导,他就明白该怎么干。
“向阳,你忙吗?”半下午的时候,何冰站在厂房外面,喊了我一声。
“什么事儿?”我直起腰问。
“走吧,上车再说。”
我摘掉手套,跟良叔他们交代了几句,就走到外面,进了车里。
何冰笑着发动车子,我就不解地看着她问:“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好事儿!”她抿着红唇,很爽朗地笑了起来。
车是往县城东南方向去的,那里有个大公园;公园里还有个湖,景色相当宜人,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路过那里。
后来何冰把车,停到了公园对面的小区里,然后手里拎着钥匙,兴冲冲带我上了三楼。
那房子没有装修,但面积足够大,得有180多平米吧?!何冰背着小手,得意地仰着下巴,笑眯眯地围着我打转说:“怎么样?满意吧?!”
我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吃惊地看着她问:“这房子,是你们家的?”
“你上警局那两天,我爸带着我来看了房,然后当天就交了全款。我眼光不错吧,就知道你一定喜欢!”何冰噘着嘴巴,得意极了。
“何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你们何家不欠我什么,这么贵的房子,我更不可能要!如果是想把它送给我,那还是算了吧。”我当即就拒绝了这份好意,别的先不说,这事儿何妈肯定不知道;万一我要了房子,何妈知道后,肯定能骂死我。
可何冰却白了我一眼说:“谁说要送给你了?想得美!”
说完,她就拽着我胳膊,先来到大阳台上说:“景色不错吧?前面就是公园,还能看到湖景!回头在这里放个躺椅,看看书、喝个咖啡,简直美死了!”
“何冰,你不会告诉我,将来你要住这儿,把这房子当婚房吧?!”我呆呆地看着她问。
马寡妇名叫“马大美”,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娘们儿;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也是村里为数不多,很爱打扮、赶时髦的女人。
记得她丈夫是个挺老实的人,常年在外面跑运输,后来因为疲劳驾驶,在高速上出了事故,当场就没了命,连个孩子都没生。
这两年她一直没改嫁,好像是为了跟公婆争家产;我爸在世时,曾跟我提过几句,说老人家已经给马大美,分了一半的财产;可马大美不满足,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想把家产全都弄到自己手里。
因为家产的事,她还跟公婆打过几架,最严重的一次,都把她公公的脑袋揍出了血;村里人都不太待见她,因为这种不仁不孝的寡妇,还天天揪着老人的棺材本儿不放,确实很令人不齿!
但马大美根本不在乎,她本身就泼辣的要命,哪个娘们儿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她能堵在人家门口骂上一天,还会撩搔人家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团结;所以村里很多妇女都怕她,倒是不少男人,一见她就心思活络,净说些臊人的玩笑话。
我说二胖今天晚上,怎么那么早就结束了牌局,嚷嚷着要散场呢,原来他和马寡妇还有这么一腿。
想过这些,我一手拎刀就想进去,可轻轻推了下门,却被二胖给反锁了;抬头看看院墙,周围也没有垫脚的地方,我试了两下,根本就爬不进去。最后我只得躲在对面的干柴堆里,等待机会的出现!
不过仔细想想,那马大美身材丰腴、野性十足,尤其守了两年活寡,肯定渴的不像样;二胖这一进去,即使不被马大美榨干,那也得扒层皮!
等二胖软着两条腿,飘飘忽忽出来的时候,我再从背后对他动手,他肯定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深吸口气,到底是苍天有眼啊,这一回,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那晚,我却低估了二胖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他跟马大美,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已经累得下不了床了;所以我一直等到深夜2点多,都没看到二胖从门里出来。
最后无限的疲惫袭来,我稀里糊涂就睡了,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远处已经有人扛着锄头下地了;而马寡妇家的门,明显被打开过,二胖这混蛋,应该是已经走了。
当时我那个悔恨啊,痛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就睡着了呢?这么好的机会,就眼睁睁地溜走了!尤其何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语气仓促而惊悚地问我,到底去了哪儿?让我赶紧回厂子。
我说我不回去,仇还没报;而且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何冰当时都急哭了,对着电话就跟我乞求道:“阳阳哥,我爸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我,你去了哪儿。我说你昨晚,是在厂里休息的;现在我爸正往窑厂赶,你要是不在,爸爸会找我算账的!”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何冰明明不喜欢我,而且十分排斥我;可我却打心里疼她,不想让她遭受什么委屈。
于是我起身就回去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我刚在小洋楼一层的办公室坐下,何叔就冲了进来;随后何冰也开着良叔的车来了,她急匆匆下车,看我正坐在办公桌前,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不等何叔开口问什么,我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叔儿,我跟冰儿的婚事,您打算什么时候操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或许我好好活着,成家立业,再娶个冰儿这样好的媳妇,才是我爸最愿意看到的吧。”
听我这样说,何叔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淡化了很多,转而还有些欣慰地看着我道:“阳阳,你真这么想?终于想通了?”
我点头一笑,倒是何冰微皱着眉,虽然极不情愿,但并没有出言再反驳;毕竟刚才,是我帮了她,替她化险为夷。
“哦对了,刚才你良叔在电话里说,你昨晚并不在厂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儿、阳阳,你俩可都给我老实点儿,千万别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枪!”何叔好歹是一厂之长,哪有那么好糊弄。
但我早已想好了说辞,便不紧不慢道:“昨晚我跟何冰,去我爸坟前磕了头,并保证将来,会好好跟何冰一起过日子;冰儿也答应了,还在我爸坟前立了誓。后来夜里有点冷,冰儿就先回去了,我在我爸坟前坐到后半夜,才悄悄回了厂里,在办公室里睡的。”
听到我天衣无缝的回答,何叔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接着就转过头,看向何冰问道:“丫头,这事儿是真的?”
当时何冰的表情,真的特别搞笑,明明极不情愿,甚至委屈的要命,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所以最后不得不拉着脸,强迫自己点了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好,只要你们俩孩子沟通明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看这事儿也不用拖,等银行贷款一下来,永恒信贷的账还上,咱们就把这婚事给办了!”
何叔一边说,一边高兴地点上烟,挠了挠半白的头发,又道:“哦对了,良子都跟我说了,昨天的事,阳阳办得漂亮!而且永恒信贷也给我打了电话,将还款日期延长到了月底。所以丫头,这找男人啊,就得找有本事、能扛事儿的,我看阳阳就有点这意思。”
“哎哟,知道了爸,您赶紧忙去吧,我这儿还有很多事呢!”何冰不耐烦地扭过头,直接坐在办公桌前忙了起来。
“呵,还没过门呢,就嫌爸爸碍事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你俩就在这里忙,爸爸不当这个电灯泡。”何叔说完,还朝我挤了挤眼,接着叼起烟卷,嘴里哼着歌剧,得意洋洋地出了门。
待何叔的歌声消失以后,何冰这才抬起白皙的脸颊,愤愤地瞪着我说:“你可真能编,又是上坟、又是磕头!”
我憋着笑,靠在椅背上道:“我这瞎话编的还行吧,天衣无缝!我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你少得意,别以为占了点口头便宜,我就能跟你怎样似的。”她光滑白皙的大长腿,狠狠往地上一跺,神色冰冷地看着我说:“你昨晚不是去报仇的吗?怎么活着回来了?”
“是去报仇,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点我不隐瞒,因为以后,我还需要何冰配合,再给我创造机会。
“向阳,你不要以为我傻!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对我不死心,想用尽各种手段,让我欠你的人情,最后再嫁给你!你报仇是假的吧?你就是故意吓唬我,再帮我解围;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而且我有办法,让我爸悔了咱们这桩婚事!”何冰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掷地有声道。
听到还有MP3这茬,队长赶紧叫人搜查,可他们对着马大美搜了半天,却一直没找到东西。
“不可能,一定就在这周围,你们再好好找找。”既然马大美没有出卖我,那我就笃信,她肯定按照我的安排做了。
“队长,找到了,掉到床缝里去了。”那位警官把手探进去,使劲将东西抓了出来,随即又兴奋道:“队长,这MP3到现在还录着音,时长将近2个钟头;这也就意味着,所有案发时的经过,它都给录进去了。”
听到这话,最先变脸的就是金二胖,紧跟着便是宋冬等人;我当即一声怒喝道:“警官,控制住眼前这些人,千万不要放走任何一个!贼喊捉贼的案子,你们一定办过,说不定那个贼,就是眼前这些人!”
经我一提醒,周围的警察瞬间转身,动作干练地掏出手枪,全都指向了二胖他们一伙儿。这时候队长发话了:“不管有罪无罪,暂时都铐起来,管控住这些人!”
那一刻,二胖吓得拔腿就要跑,已然成了惊弓之鸟!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残忍,竟然动手杀了马大美,可从他的动作来判断,他就是凶手无疑了。
那么多警察,而且都是刑警,怎么可能会让他跑掉?只是片刻间,他那大肉墩子般的身体,就被警察一脚踹到了墙根,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二胖的手脚,全被铐了起来。
“电脑呢?把录音拷贝出来,捡重点的先听一遍!”警察队长满目沉凝,却有条不紊地指挥道。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有个警官拿着笔记本过来,将录音拷贝进了电脑里;下一刻,录音打开,里面传来了声音。
“大美,今天去医院了吗?孩子打掉了?”这是二胖的声音,由远及近。
“金二胖,金明飞!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结婚了?是不是不要我了?”马大美泼辣地喊道。
这时候队长抬手打断,目光看向众人问:“谁是金二胖,金明飞?”
我往地上一坐,得意地靠着墙说:“就是刚才那个,要逃跑的胖子。”
二胖本来眼睛就血红,听我开口点他,这混蛋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想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刚杀完人,又被警察给抓住,更刺激的事了。
队长点点头,示意录音继续播放,这时候里面,又传来了二胖的声音:“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打掉没有?”
“想让我打掉孩子成全你,做梦去吧!金二胖,你玩儿了我两年,我都怀上你的种了,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你真是个杂种!”
“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废话!马大美,我跟你就是玩玩儿,想让我娶你,即便我同意,我爹也绝不会同意;说说吧,怎么样你才能不闹。”二胖倒也爽快。
这时马大美顿时就哭了,一边哭,还一边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早知道当初你是这么个货,我就不该让你上我的床!”
二胖顿时不耐烦道:“说吧,要多少钱?!”
“6万,少一分都不行!”马大美更爽快,张嘴就开出了价钱。
“你疯了吧?!我年根儿才买的楼,头些日子又刚给了彩礼,现在家里别说6万,就是6千也拿不出来!就5千块钱,你爱要不要!”
马大美却顿时冷哼道:“你没有,向阳有;向阳没有,那开窑厂的何勇还没有吗?我可是听说,向阳为了何勇的厂子,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二胖,当初向阳他爹,不是管你家借了6万块钱吗?”
二胖顿时破口大骂道:“表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有没有这事儿吧!”马大美冷哼道。
“姑奶奶,这钱不能要;我要是管他逼债,不就等于承认,当初我们家骗他彩礼了吗?你别给我找事儿好不好?!”二胖都急了。
马大美却冷笑道:“那我可不管,既然真有这事儿,就说明你能给得起这6万;至于怎么管向阳要,那就是你的事了。”
片刻的沉寂过后,二胖似乎妥协了,他长长舒了口气说:“行,就6万!拿到钱之后,你赶紧把孩子打掉,别再给我闹事。”
“哟,答应的这么爽快啊?不是说那6万,不能要吗?”马大美突然抬高嗓门道。
“我当然不能管他要!不过这几天,何勇正派人收购我家地皮,所以给你凑6万出来,应该还能办到!但咱说好,拿到钱以后,咱俩可一点关系都没了,你要是敢给我挑事儿,我灭了你!”
“哟,何勇收购你家地皮,那得出不少钱吧?!行,就6万美元,我不多要。”
“什么?6万美元?你怎么不说6万英镑呢?”
马大美顿时一笑:“英镑更好,我记得英镑比美元值钱吧?行,就6万英镑!”
下一刻,二胖的语气,顿时都气炸了:“贱人!你别给鼻子就上脸,我们家就是把地皮全卖了,也凑不出60万!就6万块钱,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欺负寡妇!”
“瞧你,急什么?这60万,买的可不仅仅是咱俩的事;当初你指使我,给向阳家鱼塘下毒的事,他不仅知道,而且手里还有录像,连我摩托车牌号,都拍得清清楚楚!二胖啊,这件事可连我都牵扯住了,他向阳要是一告,我立马就得去坐牢,所以这60万,我要得不亏!”
“什么?向阳竟然有录像?”
“可不是嘛,就在他手机里存着呢,昨晚他来过,而且拿着视频威胁,让我出面指认你!所以我管你要这60万,是跑路用的;只要我消失了,他就是有视频,也牵扯不到你身上;现在你还觉得,这钱花的亏吗?”
听到这里,我真是无语了,马大美就是太贪,如果她直接拿那6万,根本就不会被杀害!可人性的贪婪啊,真的不敢想象。
想过这些,电脑的录音里,又传来了马大美的声音:“二胖,我跟你谈事儿呢,你去客厅干什么?”
片刻后,马大美突然又惊恐道:“金二胖,你…你拿刀干什么?!”
“干什么?把你宰了,既不用掏60万,他向阳凭着那段视频,也找不到我头上,这对我来说,不是更好吗?大美啊,只要你死了,那所有账,就都清了。”说完,录音里顿时就传来了打斗声,还有马大美,奄奄一息的求救声……
都说“父爱如山”,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窝囊、认命的父亲,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给了我最深沉的爱。
那夜回家,我躺在床上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念书!首先,家里的鱼塘已经趋于稳定,将来再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跟父亲电话沟通;更重要的,这是我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我不想一辈子做农民,而且是被村里人看不起的农民。
转瞬之间,我已离家千里,但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我父亲,以及那个能给家庭带来希望的鱼塘;可我大学报的是“工科”,跟养殖完全不搭界。
好在海洋大学离我们学校不远,在完成本专业的学习外,我就跑去海洋大学,旁听《水产养殖技术与工程》方面的课程;仅仅一个月下来,我的日记本里就记满了干货,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鱼也是可以人工杂交繁殖的,原来养殖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只是长途电话费太贵了,尤其父亲大字不识几个,有些技术我讲半天他也听不明白。为了节省电话费,我就主动去辅导员的办公室里,帮忙打扫卫生;并趁办公室里没人时,用辅导员的办公电话,给父亲拨打长途。
可因为这件事,我却犯了众怒;很多同学都觉得我是条哈巴狗,天天往辅导员办公室里跑、献殷勤、舔腚,觉得我就是为了讨好老师,回头进学生会。
本来因为穷,我就没几个朋友,后来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我更是遭周围的人排挤。宿舍有什么聚餐、活动,他们从不叫我;老师临时改课,让宿舍长通知,他们也都瞒着我;学生会选拔前期,还有人往我被子上撒了尿,枕头上泼了墨汁,还往我鞋底上砸了图钉。
对于这些恶作剧,我只是一笑了之;人性本来就是丑恶的,如果真的存在善良,那也是因为你,根本没触碰到他们的根本利益。
后来辅导员诚邀我进学生会,说只要我表现好,将来还有可能做学生会主席。但我却腼腆地摇了摇头,婉拒了辅导员的好意。
我这么做,并不是怕被同学针对,而是我从小到大,也从没怕过谁;只是因为我时间不够用,一来我要去海洋大学旁听,二来还要勤工俭学,再加上自己的专业还要深耕,我玩儿不起“学生会”那种奢侈品。
好在学生会竞选过后,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少了,毕竟没了利益冲突,谁也不会跟我这种穷人一般见识。而与我命运紧紧相连的,依旧是我的家庭,还有家里的那个鱼塘。
学期末的时候,父亲那头传来了好消息,因为我们家的第一批鱼上市了!父亲本来就勤劳肯干,再加上我的科学养殖知识,鱼塘相当高产;最重要的是到了年底,鸡鱼肉蛋供不应求,我们家的鱼也开始大卖。
那年放假,我和父亲一直忙活到年根儿,几乎把鱼销售一空,待还完所有债务之后,还净剩了一万多块钱。所以付出总会有回报的,或早或晚,只要不认命,就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大二那年,周围开始流行谈恋爱,虽然我也有喜欢的女孩,但人穷志短,我只能将那份爱慕,狠狠地压在心底;后来那个女孩被别人追走了,听说还到校外宾馆开了房,当时我难受了好一阵子,甚至连饭都不想吃;可没有什么是时间化解不了的,想开了就好了。
大四那年,家里的鱼塘已经办得十分红火了,父亲在村里也抬起了头,手里有钱,儿子又是大学生,他跟别人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硬气了几分。
可“人富遭人妒”,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尤其在农村,见不得别人好的鼠辈,真的大有人在!
曾经被我砸了一砖头的金二胖,就属于这种货色!他隔三差五就去我家赊鱼,一次赊几十斤,但从来没给过钱。
父亲一开始还忍着,毕竟金家在村里是大户,不是我们这种独门独院能惹得起的。可后来父亲赶集,竟然在鱼市上,看见二胖在卖我家的鱼;父亲当时气不过,上前就跟他理论,想把钱要回来;可二胖那狗日的,当场就把我爸给打了。
那会儿刚好是寒假,接到信儿后,我第一时间就报了警,然后又陪父亲去了派出所。可父亲真的太窝囊了,以至于警察录口供的时候,他还擦着嘴角的血,不停地嘟囔着:“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为这点事不至于。”
可怎么就不至于?欠债不还,赊我家的鱼卖,被要账还打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霸王条款?我本来就恨二胖一家,小时候讹了我们家2000块钱,害得我交不起学费,差点饿死;现在竟然还欺负到我爸头上了,这事儿绝不能完!
二胖当天就被拘留了,可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父亲却吓得腿都走不动路了!我就跟他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得学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可父亲却是长吁短叹,不停地摆手说:“农村的事你不懂,很多事情,不是你靠书本上学来的东西,就能解决的。”
后来我没想到,父亲真的一语成谶;而我这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竟然被“农村社会”,给狠狠上了一课!
我现在终于明白,何叔为什么一再对我家那么好了,原来我爸,曾经救过他的命啊!
只是何叔,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绝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再害得你家妻离子散,你为我向阳做的,已经够多了!
想过这些,我抬起轻盈的步伐,便快步去了厨房;何叔家的刀具很齐全,长短都有;我顺手拔了一柄短刀,往怀里一揣刚好合适。
可正当我扭头要走的时候,他家的门却被砸响了!是的,就是“砸”响,而不是敲响。
那一刻,我先是心里一咯噔,接着就是滔天怒火!我向阳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本来我都计划好了,拿了刀子立马闪人,回村就宰了金家那俩畜生;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有不开眼的人砸门,惊动了何叔一家。
何叔、何妈都出来了,尤其何叔看到,我正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眉头立刻紧皱道:“你不睡觉,跑厨房干什么?”
我只得尴尬地微笑说:“我肚子饿了,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吃的。”
当时何叔也顾不上我了,摆着手就去开门,我也立刻跟上去,想趁机开溜。
门开以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大光头!这人个子不高,脖子挂着金链子,满脸的横肉写满了“不好惹”,胳膊上还露出了一段青龙纹身。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染黄毛的小混混,一个个地叼烟抖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人渣似的。
何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问:“几位,找错人了吧?!”
那人却摸着锃亮的大光头,眼神狠厉地咬牙道:“你是不是何勇?”
“我…我是!怎么……”
“那就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借了永恒信贷公司的资金,昨天就到期了!”大光头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地嚷嚷道。
听到这话,何叔当即脸色一变说:“我不是已经跟信贷公司的经理说了吗?再缓我一个月,到时我连本带利一起偿清。”
大光头却冷笑道:“谁答应你再缓一个月了?你有什么证据?!要么立马还钱,要么就在这合同上签个字!”说完,光头直接把几张合同,狠狠拍在了门上,那是何叔窑厂的收购合同。
“你们这是抢劫、是土匪!告诉那个姓孟的,想买我的厂子,门儿都没有!”何叔倒也硬气,直接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对方说。
“哟,老家伙牙还挺硬!姓何的,我们可是正经买卖,你这欠债还钱,合理合法吧?今天我还就告诉你,要么连本带利160万;要么就把这份合同签了,你自己选一个吧!”光头努着青筋,一把将合同拍在了何叔身上。
“那个…请让一让,我出去。”当时我觉得,那是我离开最好的时机!何叔虽然有难,但凭他多年的处事经验,应该能应付得了;尤其他现在被流氓缠住,就不可能再顾及我的事,所以这是天赐良机,是上天给我的报仇机会!
可我刚上前一步,那光头就抬手拦住了我:“小子,合同签字之前,谁也不准出去!”
我微皱了下眉说:“我不是他们家的人,你拦我有意思吗?好狗不挡道,可别把我惹急了!”
“我艹!哥儿几个,咱们今天还真遇到茬子了啊?”光头斜眼看了看他的几个兄弟,接着猛一转头,直接揪住我衣服吼道:“我特么不给你动点儿真格的,你们还…还……”
他话没说完,嘴就结巴了,那攥着我衣服的手,一点点松开,睁着大眼朝我问道:“小子,你衣服里装的什么?”
我一愣,随即把手插进衣服里,将明晃晃的刀子掏出来说:“哦,你说这个啊,切西瓜用的。”
“你你你…我……”光头用力抹了把脑门儿的汗,随即咬牙硬充道:“别以为你拿个刀,我就怕你!老子跟人玩儿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肚子里呢!”
既然刀子亮了出来,我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了;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正愁没机会报答何叔,这上门的买卖就来了!如果在临死前,能替何叔的厂子立立威,杀个人震慑一下那个狗屁贷款公司,倒也不错。
于是我一把按住大光头的脑门儿,刀尖顶着他的头皮说:“何叔,我记得小时候,你给我出过一道题,说是怎么能将一个西瓜,用三刀切成九瓣。我家里穷啊,不敢糟蹋东西,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切;现在好了,刚好有个大脑袋,要不我就切切试试?”
当时何叔都懵了!吓得赶紧拉我胳膊说:“阳阳啊,你怎么还是犯浑啊!赶紧把刀给我扔了,这不关你的事!”
眼看着何叔拉我,那光头却来劲了,他竟然故意低着脑门儿,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小子,敢跟我来混的?有本事你插一刀试试?唬谁呢?毛都没长齐的东西!”
“孙子,这可是你说的!今天老子就让你开开眼,给你来个顶上开花!”说完,我攒着浑身的力气,猛地就冲了上去!
何叔哪能拦得住我啊?再怎么说,我也是20出头的大小伙子,巧劲儿没有,蛮力我可有一身;刀尖冲下,我猛冲上去,还是一把按住他半个头,刀子朝着他另一半脑袋,狠狠就扎了下去。
只是我没想到啊,这个光头反应太快,看我是动真格的,他脑袋就跟乌龟一样,“秃噜”一下缩了回去,只是身子没站稳,再加上被我一推,整个人沿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那时候我的杀心已经上来了,大脑里全是沸腾的血液,我只知道现在宰了光头,我就彻底成了杀人犯,何叔就是想救我,也救不住了!
杀了光头,我立刻回村,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应该能解决金长生父子;届时我仇也报了,气也消了,最后再主动到派出所自首,领颗枪子儿,死了一了百了;至少我不会害了何冰,耽误人家终身的幸福。
光头一群人也懵了,嘴上喊杀人的到处有,但真像我这么干净利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估计他们也是平生仅见吧!
于是他们跑,我就提刀在后面追,刚好杀他们几个,权当练练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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