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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悍妻:首辅大人苏又撩宋昭奚季长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如今不也算你们家中一份子么,长安如今也算我弟弟,我给他好吃的怎么了?”
宋昭奚一时嘴快,说完后,意识到不对劲儿。
此处只有她和季长风季长安,她为何留下,季长风一清二楚,这么说倒显得她别有用心套近乎似的。
果然,季长风单手倚着侧脸,眸中带上几分玩味打量着她:“宋姑娘,要不要这么刻意?”
宋昭奚:“……”
季长风看着她,狭长的眸中若有所思。
季长风不信,单凭他一个条件,宋昭奚便愿意留在季家这乌烟瘴气的家里,凭她的头脑和本事,离了季家明明可以过的更好。
除非,她笃定她能在自己这里捞着什么好处,或者像季婆子那样,幻想着他日后飞黄腾达,找个靠山?
不,宋昭奚给人的感觉比季婆子更笃定!
仿佛他就是个很值得托付的靠山。
季长风觉得有些好笑。
他哪日会死在那些人手里都未可知,居然会有人在他身上赌什么。
宋昭奚被季长风打量的有些不自在。
眼前少年眸色漆黑,仿若一汪深潭,能轻易将人看透。
宋昭奚同他对视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小圆子是我给长安吃的,你这做大哥的,让不让他吃我就管不着了,我自己再去做份。”
宋昭奚说罢,连忙去了厨房。
身后,传来季长风的轻笑声。
仿佛在笑她自作聪明,不自量力。
宋昭奚来到厨房后,呼出口长气。
季长风的目光看人时,总是仿佛能洞悉秋毫般,令人无所遁形。
她觉得自己想抱大腿的心思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季长风却仿佛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明明他才十五岁!他日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她这点小把戏,大概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宋昭奚心想,自己试图抱大腿的行为是不是在班门弄斧。
还是找机会试探他一下吧,唉!
煮完红糖小圆子后,宋昭奚担心打扰到兄弟俩温书,抱着衣裳来到了季元川夫妇的屋中。
哪怕如今不用下地干活儿了,季元川和姚氏也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季元川继续去帮周家盖房子,姚氏则上山采蘑菇去了。
屋里只剩季长兰一人,见她来了,小姑娘笑的开心:“嫂嫂要来做衣裳么?”
“嗯。”"
宋昭奚老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季大江的咳嗦声打断了二人,宋昭奚连忙从季长风怀里起身。
“那个,俺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小两口的。”
季长风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季大江拎着坛子酒,往季元川夫妇房间的方向去,眸色微动:“二伯还不休息?”
“唉,刚和你伯母吵了一架,睡不着,想找你爹说说话。”
季长风和宋昭奚对视了眼,转身回了房。
二人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宋昭奚先开口道:“你二伯准备做什么?”
季长风淡淡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
季元川得知季大江要找他喝酒,征得了姚氏的同意后,兄弟二人来到了厨房。
“大江,咋了这是?”
“还不是那个泼妇,嫌老子赚不来钱,天天闹!”季大江来前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先是将李氏抱怨了一番,又道男人如何辛苦。
同为男人的季元川感同身受,连连叹气。
“唉,不说那个泼妇了,你最近瞒着家里做什么发财呢?跟弟弟我说说呗!”
季元川脸色一变,想起自己答应过宋昭奚的,讪讪道:“我不能说。”
季大江闻言,怒道:“大哥,你啥意思?如今娘的亲儿子就我一个,你知不知道村里人怎么笑话我和娘的?说老子赚钱赚不过你这个继子,没本事!你弟妹因为这事儿成天和我闹!连你也防着我是不是?有钱大家一起赚,都是一家人,你还怕我抢了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我知道了,在你心里就没拿我和娘当成过弟弟!自己发财了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季大江说着,起身就要走。
季元川脸色一变,生怕季大江误会,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产生隔阂,连忙道:“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和别人说。”
季大江闻言,暗骂了句蠢货,面上却换了副嘴脸,笑着揽过季元川的肩道:“咱们兄弟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弟弟绝对给你保密!”
季大江从季元川口中打听到大房原来是去捕龙虾卖的钱,翌日在田间,将消息告诉了季婆子和李氏。
“那玩意儿还能卖钱?”季婆子有些难以置信,很快又兴奋的有些坐不住了。
“这时候那玩意儿湖里头不一捞一把?要是真能卖钱,咱家不就发财了?”
李氏见自家男人终于做了回出息事儿,跟着笑道:“你怎么从大哥手中套的话?他就这么告诉你了。”
季大江闻言,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将昨晚他如何套话,季元川那个蠢货如何一五一十交代出来的事描述的绘声绘色,引得季婆子和李氏发笑。
李氏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事儿咱家知道就算了,千万别告诉外人。”
“滚滚滚!老子怎么可能说出去,老娘们儿事多!”
晚间,季大江被那群狐朋狗友叫去喝酒吹牛时,又有人提起了此事:“今儿你大哥家那群人从县城回来,我瞧着又买了口锅回来,你家到底做啥呢。”
“问他干啥啊,他要是知道早发财了,也不至于在这儿和咱们喝闷酒。”
“你们放屁!”季大江又喝多了,脸色红的发紫,像个猴屁股,正偷摸张三媳妇儿的手,闻言怒了。
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季大江将家中老娘媳妇儿女儿通通抛在了脑后,拍着胸脯道:“老子早知道了,大家都是兄弟,我告诉你们这发财的法子又如何?”
一旁的李氏闻言急了,在他身上用力掐了把:“季大江!”
季大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讪讪闭了嘴,一旁张三道:“咋了大江,还怕媳妇儿啊?”
季大江闻言又不乐意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抽了李氏两巴掌,在一片起哄叫好声中,打着酒嗝,得意道:“瞧见没,谁怕媳妇儿,我这就将发财的门路告诉哥几个,有钱一起赚啊!”
李氏气的浑身发颤,眼睁睁看着季大江将小龙虾能卖钱的事儿告诉了这群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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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到家时,季大江倒头便睡了,李氏坐在一旁,独自抹了一夜的泪。
翌日,季大江酒醒后,想起自己昨日将赚钱的法子透露了出去,也有些后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心下对李氏没有丝毫愧疚,唯一害怕的,便是季婆子得知此事后,又要大发雷霆,于是腆着脸去哄李氏道:“媳妇儿,昨个我喝多了,不小心说错了话,你,你别往心里去,娘那边你替我兜着点儿。”
李氏冷冷的看了季长风一眼,下炕出去了,她如今已经对季大江彻底死心了。
“死娘们!”
季大江起床气未消,骂了句,心中合计着如何蒙骗过季婆子。
季元川正在院子里替姚氏晾衣裳,晾完衣裳后,拿起渔网带着季长风和姚壮去湖中打捞龙虾,三人到时,却吃惊的发现,一向平静的湖面上,竟多了不少村民,拿着渔网再捕捞着小龙虾。
姚壮傻眼了:“季大哥,这是咋回事啊?”
季长风目光落在季元川身上,季元川似乎也没想到季大江嘴这么不严,原以为他就算会告诉娘他们,怎么也不至于将这事儿说出去。
季元川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季长风冰冷的目光。
三人沉默着打捞了一整日,晚间回到家,姚氏等人早早卖完龙虾回来了,得知了此事后,姚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季元川一眼。
“你啊你啊,嘴巴怎么就这么不严!这捞龙虾是你想的法子么?昭奚赚钱的法子,你凭啥告诉二房!”
姚氏还没骂够,屋外传来了季婆子的叫骂声:“季元川,狗杂种,开门!”
姚氏一阵头痛,打开门道:“娘,咋了?”
一口吐沫吐在了姚氏身上,季婆子黑着脸道:“你们这窝没良心的烂货,抓龙虾赚钱的法子瞒着家里,倒是对外说,我辛辛苦苦将你这继子拉扯大,你就这么对我?”
“啥?”
季元川傻眼了,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将这事儿抖出去,看着季婆子身后低着头的季大江,季元川觉得难以置信。
季长风说罢,没理石化了的季萍萍,牵着呆头往村子里去了。
宋昭奚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小路上,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年人,宋昭奚觉着有些神奇。
这人便是男主,未来的内阁首辅,太子之师。
看书时宋昭奚心中便忍不住心生敬佩,此时这个人居然活生生在她眼前,替她牵着狍子……
“脑子好了?”
季长风率先开的口,宋昭奚回过神,嗯了声:“刚才多谢你了。”
“不用谢,名义上你还是我家里人。”
宋昭奚稍微琢磨了下,便明白季长风是什么意思了。
书中不止一次提起过季长风护内护的厉害,别说是她,就算是他家中的猫猫狗狗和季雪发生争执,他也是会护着猫狗的吧。
而且她当初是怎么被骗到季家的,季长风也一清二楚。
他对原主,怕是还存着几分愧疚。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季长风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
一路无话……
来到村子里时,村民见季长风回来了,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一口一个季秀才叫着,还有熊孩子跑过来缠着季长风,要他讲学堂的事。
跟在季长风身后的宋昭奚完全成了个隐形人,直到季婆子做作的声音传来,宋昭奚才抬起头。
季婆子拿出百米冲刺的架势跑了过来,口水四溅。
“哎呦我乖孙,可算回来了,奶奶可想死你了呦!”
宋昭奚:“……”
可真要命……
季婆子很享受村里人羡慕的目光,哪怕季长风不是她亲孙子也无所谓,要是没有她的辛勤教导,哪有他季长风的今天。
刘氏和季小虎也格外殷勤:“长风,一路辛苦了,家里饭菜早做好了,快来洗洗手吃点东西吧。”
宋昭奚看了季长风一眼,季长风如今年纪毕竟还小,尽管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可额角的青筋仍不受控制的微微跳动了下。
半晌,他缓缓露出一抹清风霁月般的笑来:“多谢奶奶了。”
宋昭奚上前接过麻绳,任由季家人将季长风簇拥着进了院子里。
宋昭奚很快便理清了这家人目前的关系。
书中的季长风发达后,除了将父母弟妹接近京中外,给季家留了点银钱后,便不再管季家剩下人的死活。
为此,季家人后来还进京大闹了一场。
现在看来,季婆子假意善待季长风,为了季长风日后出息了好给她养老,背地里却欺辱大房,自以为天衣无缝。
季长风怕是早就知道了,假意让季婆子觉得他被蒙在鼓里,一来季婆子有所顾忌,对大房不会太过分。二来也会掏点银子给他念书,虽然季长风或许根本不在乎这个,但如今他成长起来前,顺着这家人无疑是上策。
想清楚后,宋昭奚有些震惊,季长风今年才多大?
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傻叉的中二少女呢。
宋昭奚收回思绪,来到了季家堂屋中。
因为季长风回来了,晚上晚饭一家子一起吃。
宋昭奚这才吃惊的发现,宋家吃饭时只有季婆子和一家子男的能坐着。
女人们都是站着的,还要随时给季婆子和男人们盛饭夹菜。
这都什么臭毛病!
季长风看了姚氏一眼:“娘,您坐下吃。”
姚氏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娘站着就行。”
季长风说什么姚氏都不敢坐,倒是一旁的宋昭奚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季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昭奚身上,季婆子瞬间黑了脸。
季婆子黑着脸训斥道:“贱蹄子,站起来!按照咱家的规矩,能让你们上桌吃饭已经给你们脸了,女人家家的,谁允许你坐下吃饭了?”
“你不是女人?你坐着干嘛呢?”宋昭奚看着眼前这讨厌的老太婆,冷冷道:“我需要遵守你家的规矩么?”
“你能和我比?”季婆子气的鼻孔冒烟,可是一想到宋昭奚越是这样,越惹男人厌烦,说不定季长风今晚就受不了休了她……
季婆子收回目光,看着季长风笑道:“你这媳妇儿就这样,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别理她,快吃菜!”
季婆子今日难得大方了一回,却也只只炖了一只野兔,剩下的都是素菜,许久未吃过肉的二房三房眼巴巴的盯着那只兔子,等着季婆子如何分。
季婆子腆着脸给自己夹了个前小腿,将大腿夹给了季长风。
下一秒,那只兔腿便到了季长兰碗里。
季长风淡淡道:“最近上火,你和长安分了吧。”
季婆子目瞪口呆,看着大房两个小崽子将兔子腿分了,心疼的滴血。
她又哪里看不出季长风不是真的上火,只是心疼弟弟妹妹罢了,咬了咬牙,筷子落在大腿时,向上移动了两寸,将剩余的小腿夹到了季长风的碗里:“念书费脑子,多吃点补补。”
季长风:“……”
如此一来,兔子只剩一只大腿了,二房和三房虎视眈眈,李氏和刘氏几乎是同时出手,筷子碰撞在了一起。
“二嫂,我要夹给小虎吃,你又没儿子,这是做什么?”
李氏黑着脸道:“小孩子又不用干活儿,大江这段时间也累坏了,这兔子腿合着该给我们家大江补补身子!”
二人僵持不下间,季小虎已经拿起了筷子准备抢,奶奶最疼他了,只要他抢过来,奶奶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一旁的季萍萍也不是吃素的,在季小虎拿起筷子的一瞬间,她立刻用筷子按住了:“这兔子腿是我爹的!”
“赔钱货,你找死是不是!!”
二房和三房就这么在餐桌上为了个兔子腿抢夺了起来,看的宋昭奚目瞪口呆。
真是一家子大神!
季萍萍和季小虎的筷子碰撞的啪啪作响,连带着餐桌上的花生粒,咸菜疙瘩四处蹦着,汤汁儿四溅,好不精彩。
就在宋昭奚观察战局,猜测着花落谁家时,季长风缓缓放下了手中长筷:“奶奶,我不大饿,你们吃吧。”
说罢,起身出了堂屋。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季婆子将手中筷子重重一摔:“丢人现眼的东西!抢啊!你们怎么不继续抢了!”
钟离愣住了,却并没有发火。
若是曾经的她,必定要大发雷霆,转身走人。
可如今,她性子沉稳了不少。
如今被一个这样的女子教训了一通,只觉得有些好笑。
钟离真的笑了,叹道:“我还轮不到宋姑娘说教,也懒得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那我便要一身衣裙好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若是宋姑娘做的衣裳我不满意,这银子,我可是不付的。”
钟离这么说了,宋昭奚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笑道:“您放心好了。”
钟离安的什么心思宋昭奚清楚,这衣裳她若是做的好,合她的心意最好,若是做的不好,钟离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一文钱不给,让她白忙一场,也算报了今日她数落她的仇了。
见宋昭奚神色若有所思,钟离笑道:“宋姑娘,这价格会不会太贵了?我如今虽想做身衣裳,却也不想白白做个冤大头,你这团扇我之所以愿意出一百两,是因为这双面一眼的绣工前所未见,可若是做衣裳的话,倒也不需要双面都一样。”
“您对衣裳做法有什么要求么?比如什么颜色,宽袖窄袖,还是……”
“我就一个要求,独一无二!无论是款式,还是绣样儿,都要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而且要八月十五日之前要货,宋姑娘能做出来么?”
“可以。”
宋昭奚对自己做衣裳的手艺绝对放心,非但如此,她最擅长的便是全套推销。
“我还是那个价格,到时候您要或者不要自己定。”
“一言为定!”
钟离将团扇买下来后,便离开了。
“小姐,那个乡巴佬真是胆大包天!您真准备花那么多钱买她那破衣裳啊?”
钟离坐在软轿内,闭目养神,闻言淡淡道:“再说,先多去几家布庄,再做几身衣裳出来。”
她并没对宋昭奚抱有太大的期望,到时候衣裳稍稍令她有半分不满意,她便不要了。
可毕竟是吃过亏的,钟离性子早就没有上一世那般执拗,做事习惯性给自己留条后路,哪怕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钟离对那个男人并不了解,只因为是县城出去的人物,时常听见有人议论。
只记得那个男人上辈子貌似娶了个容貌倾城的京中女子,足以见得是个男人便爱美女。
钟离自认样貌中上,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倒也称得上美女,那个男人如今还是个乡下少年,没见过什么世面,钟离自认只要用心,一定能将其拿下!
比起她的目的,区区一个乡野村姑挑衅几句,都无关紧要,她钟离也不会将区区一个村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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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离开后,云娘和宋昭奚将卖团扇的银子分开,原本定好的二八分,云娘却塞给了宋昭奚九十两银子。
宋昭奚一愣:“云姐,不是说好二八么?”
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钱本就相当于白赚了你的,二十两太多了,我就是一文不要,都没关系。”
宋昭奚笑笑,心知云娘有心同自己搞好关系,她都如此了,宋昭奚也没拒绝,而是道:“眼下我手中有钱了,上次在你这儿白拿了许多云缎,正好一起结了吧。”
云娘闻言,也没推拒:“对了,你不是要给那钟小姐做衣裳么,要不要再带几匹料子回去?”
宋昭奚正有此意,想着钟离样貌水灵,穿着却偏成熟稳重,便折中选择了几种颜色的布料,又去买了针线。
做衣裳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后,宋昭奚来到了首饰铺,铺子中卖的大多是成品,宋昭奚买了几块需要的珍珠,黄金,宝石和玉料,样样名贵,一圈下来,花去了二十多两银子。
宋昭奚看着手中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若非对自己的手艺绝对自信,如今的宋昭奚根本舍不得买这些宝贝。
小心翼翼的揣起来后,宋昭奚来到了集市上找到姚氏,长兰和冯家两姐妹早就回来了,小龙虾也已经卖没了,几人正坐在一旁满心欢喜的数钱。
姚氏见宋昭奚回来了,刚要说什么,目光落在宋昭奚身后拎着的大包小包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裂开了。
“昭奚,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宋昭奚这次比以往买的都要多,照她这个花钱法儿,赚再多的钱也不够挥霍啊!
姚氏虽然嘴上没舍得责怪宋昭奚什么,可那表情,明显心疼的快滴血了。
宋昭奚心说若是被姚氏知道她怀里还揣着些金银珠宝,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宋昭奚将胸前的衣襟紧了紧,解释道:“买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做些别的拿来卖钱的,不过我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咱们又劳碌了一整日,咱们晚上还是租牛车回去吧。”
姚氏叹了口气,她虽然不舍得浪费银子,可看着长兰和冯家姐妹都累到了,终究没说什么。
几人坐着牛车回到村中时,一车的东西再一次引起了村里人的震惊。
晚上用过晚饭,季大江找村里几个狐朋狗友去喝酒时,一群人忍不住议论着季家大房是不是发财了。
“你们是没瞧见,今日季家租的牛车回来,车上大包小包的,我一扫,全都是做衣裳的料子,那料子漂亮的很,看着像缎子呢。”
“大江,你大哥最近做啥呢?发财也不带着你。”
季大江喝的醉醺醺的,脸色越发难看:“问我大哥去,老子哪知道!再说了,老子用他带?”
“嘿你这人,不就问问么,这么冲干啥?咋了?见你大哥赚钱了,眼红啊?”
“我大哥家能和我比?我他娘的眼红个屁!”
季大江恼羞成怒,一旁的李氏扯了扯他,示意他别丢人现眼了。
“走,回家看看大哥家买了啥去!”
季大江被李氏拉回了家,口中还在骂骂咧咧着。
二人找到了季婆子,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季婆子。
李氏道:“我早说了大江还不信,大房肯定背着咱们发财了,简直不要脸!要不叫老三家的出来帮忙想想办法?”
李氏做坏事从不甘心一个人做,可刘氏自从发生了张癞子的事儿,便老实了许多,加上季小虎启蒙的事儿还要拜托季长风,这段时日老实的很。
季婆子黑着脸道:“别找她了,大江,你去想办法套套你大哥的话,将他们赚钱的法子骗过来,等季长风走了,咱们自己跑县城赚钱去!我看到时候大房谁还敢背着咱们赚钱!”
晨曦乍起,宋昭奚浑身酸痛,四周隐约传来两声猪叫。
“贱蹄子,太阳烤糊腚了还不出来干活儿?当我们家白捡你回来的?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
耳边传来一阵泼赖的叫骂声,紧随而来的一棒子将宋昭奚敲醒了。
宋昭奚吃惊的发现自己在一个猪圈里,周围几头猪拱来拱去。
她这是在哪?
作为一个坐拥千万粉丝的美食博主兼汉服设计师,不过忙里偷闲熬夜追了本小说,怎么醒来后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股陌生的记忆灌入脑中,她穿越到了追的那本名为《首辅又黑化了》的书中,变成了个傻子。
男主名叫季长风,出身寒门的首辅,手段狠辣,机关算尽,权倾朝野。
傻子是季长风在乡下的第一任妻子,只因算命的说她能给幼年时体弱多病的季长风冲喜,傻子被季家收留,成了全家欺辱的对象,住在猪圈里,日子过的惨兮兮。
宋昭奚抬头看着眼前尖嘴猴腮的老夜叉,冷笑了声。
这季婆子是季长风的后奶,生了二房三房,掌握着家里的大权,对半路捡来的傻子当成猪狗一般肆意欺辱。
季婆子被宋昭奚阴冷的目光看的一愣,这一瞬间,傻子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死傻子,还不滚去干活儿,看着我做啥子?再看将你眼珠子抠住来喂猪!”季婆子满嘴骚话,骂骂咧咧着,扬起手中的棍子又准备打她。
呵……
宋昭奚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小石子,对着身旁母猪屁股用力一戳,母猪吃痛的惨叫了声,突然失控,势如破竹般对着季婆子冲了过去。
哼哼。
季婆子吓傻了,手中的棍子还未落下,便被那老母猪顶飞了出去,手中的棍子高高飞起,砸在了后脑勺上。
季婆子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抽搐着晕了过去,受惊的老母猪闯出猪圈,一路狂奔出了家门。
猪圈传来的动静惊动了季家人,二房的女儿季萍萍率先跑了进来:“贱蹄子,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
宋昭奚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三角眼,朝天鼻的姑娘,啧了声:“是猪做的。”
“可不就是你这头蠢猪么。”季萍萍嫌弃道,她看见这个傻子就觉得恶心。
骂完傻子,季萍萍这才留意到圈里少了头猪,不禁急了:“傻子,猪呢?”
“猪发疯,顶飞了季奶奶跑了。”
听说猪跑了,季萍萍连忙让家里人出去找后,折回猪圈便准备打她,宋昭奚后退了两步,季萍萍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贱人,你敢绊我?”
“咦?难道不是你自己摔倒的么?”
宋昭奚伸出脚来,重重踩在了季萍萍手上,疼的季萍萍吱哇乱叫。
宋昭奚黑眸冷冷的看着季萍萍,眼前这季萍萍是二房的独女,平日欺负傻子欺负的最厉害。
季萍萍被宋昭奚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恼羞成怒的爬了起来道:“贱蹄子,信不信我揍你!”
“萍萍,她一个傻子,你不要总是欺负她。”
一道温和的妇人声音响起,宋昭奚转头看去,一个羸弱的妇人走了进来,这人便是她如今的便宜婆婆,季长风的亲娘,姚莲心。
大房夫妇性子软弱善良,也是这家里唯一对傻子好的人了,可惜太过老实,季老爷子死后,被季婆子和二房三房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大房最能干活儿,赚的钱都交到季婆子手里给全家挥霍,估计早被赶出去了。
季萍萍闻言冷笑了声,阴阳怪气儿的开口道:“大伯母这话什么意思?当初家里能接受这傻子,还是看在季大哥的面子上,家里管她吃管她住,还管出错了是吧?怎么?大哥会读书金贵,这傻子也打不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生了个秀才儿子了不起啊!”
季萍萍冲她和宋昭奚吐了口口水,扶着眼冒金星的季婆子回房,口中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季婆子很快便醒了,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怀疑人生。季萍萍坐在一旁不满的絮叨着:“奶奶,大伯母要反天了,刚才我不过说了那傻子两句,她居然敢说我们欺负人,那傻子算人么?咱们干脆将傻子赶走得了。”
季婆子闻言也觉得在理,当初将傻子娶进门说是为了给季长风冲喜,季婆子根本不信那个,就是想在村民面前博个好名声,顺便恶心恶心季长风那个小杂种,没想到傻子嫁进来后,季长风的身子还真好了,书也读的有模有样。
季长风到底也不是她亲孙子,季婆子心底是不希望大房过的好的。
原本见那傻子脑子不好使,吃的也不多,想着当个奴才留在家里干活儿也行,可是想起刚刚傻子那阴冷的眼神,季婆子越想越觉得邪门儿,总觉得这傻子留不得了。
可是就这么赶走的话,季婆子又怕村子里人说她不管季长风。
在外人眼中,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后奶奶,为了孙子的病不惜让个傻子进门,恶事从来都是关上门做的。
恰好这时,二房季大江夫妇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将老母猪扛了回来,院中来了不少人。
季婆子计上心头,突然冲了出去,哀嚎道:“没法儿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季家奶奶,怎么了?”
宋昭奚从猪圈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季婆子做戏。季婆子伸出手来指着她道:“乡亲们评评理,这没家没口的傻子,我为了长风将她带回来,好吃好喝的养着,不过训了她两句,她居然敢打我,大儿媳妇儿还护着她,我不活了!”
“……”
宋昭奚在厨房烧开水,等水温凉下来后,院外的惨叫声终于停了。
季大江不知被打晕了还是被吓晕了,总之,被季婆子和李氏嫌弃的抬回了房间。
院子里终于消停了后,宋昭奚端着温水来到房门前,刚刚季长风将季长兰抱进自己屋子里了,宋昭奚来到门口,便听见了兄妹二人说话的声音。
“别哭了,多大姑娘了,这点事儿还哭鼻子。”
季长风嘴上数落着季长兰,语气却比平时说话要温和许多。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委屈道:“我没哭了,大哥你以后打人下手别那么狠了,打晕张三没什么,万一被那些小瘪三讹钱怎么办。”
季长风无奈道:“好,听你的,身上没受伤吧?”
季长兰顿了顿,道:“没有……大哥,我想吃糖。”
“好,我去买。”
宋昭奚立在门前听着,心道季长风待家人真的很好,说话语气居然这么温柔有耐心,和面对她这个外人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书中的季长风虽然重利,可为了家人,却是豁的出一切的,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更是疼爱的无以复加。
想起刚刚,季长风因为张三欺辱了姚氏和季长兰,便对张三下死手的模样,不知为何,宋昭奚心头划过一抹前所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
-
发呆的功夫,吱呀一声,眼前的门开了。
季长风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看长兰被张三推倒,身上脏了,烧了些温水给她擦擦。”
季长风闻言,眸色微动:“宋姑娘,多谢了。”
“……举手之劳。”
季长风突然这么客气,宋昭奚有些不适应。
季长风说罢,径直离开去给季长兰买糖了,宋昭奚端着温水进了屋。
季长兰果然不哭了,只是眼眶仍旧有些红,宋昭奚连忙上前道:“身上受伤了没有?”
季长兰乖巧的点了点头。
“刚刚你大哥问你你怎么不说?”
季长兰如实答道:“磕到屁股了,不好意思说。”
宋昭奚闻言,被她气笑了,上前将季长兰裤子脱了下来,替她擦拭着磕青了的地方。
“一会儿给你打些凉水来,擦擦脸吧,都哭成花猫了。”
季长兰闻言,有些窘道:“我平时没这么爱哭,就是,我大哥平时护着我和长安护的厉害,我见着他,也不知怎的,眼泪便没忍住。”
宋昭奚笑笑,表示能理解。
虽然她也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感觉,可这种事昔日也不是没见过。
宋昭奚上一世是个孤儿,独立惯了,从未体会过被家人护着是什么滋味儿,对于季长兰这种心理,也无法感同身受。
不过她大概知道了,自己方才心头那抹异样从何而来。
她有些羡慕季长兰了……
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宋昭奚活了两辈子都不曾感受到过,有什么事永远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反之,身边的人几乎都只会依赖她,躲在她身后。
她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想有朝一日,居然会羡慕一个小姑娘……
宋昭奚回过神来,问道:“你大哥平时打人,也这么狠么……”
刚刚季长风打张三时的模样,宋昭奚心中有些惊骇。
想起后期书中杀人不眨眼的季长风,虽然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可是显然他对人命并没有半分敬畏和恐惧。
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的好!
季长兰却摇了摇头:“嫂嫂,你别被我大哥吓到了,他大多数时候脾气很好的,昔日村子里有小瘪三挑衅他,大哥根本不理,今日是见我和娘被人欺负了,这才那样子的。”
宋昭奚哦了声,季长兰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又道:“大哥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的。”
宋昭奚笑笑没说话。
季长风会待她好?
想想怎么觉得那么惊悚呢……
又陪季长兰说了会儿话,季长风很快便从外面买糖回来了,村子里只有一家做糖的,是最常见的饴糖,味道很一般,价格却不便宜,对于村中孩子们而言,也是比较稀罕的零食了。
季长风从油纸包里拿出两根给了长兰,让她和长安一人一根,季长兰心满意足的拿着回了房。
宋昭奚笑笑,低头拿出布料来,继续赶制做给钟离的衣裳。
不想季长风来到了她身前,从油纸包中,拿出了第三根饴糖,递给了她。
宋昭奚一愣:“我也有?”
“当是感谢你的。”
谢谢她,愿意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家里,帮他看顾着家人。
宋昭奚不喜欢吃糖,却还是很识趣的接过了:“这点东西感谢我可不够。”
“你以后想要什么也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
季长风神色很认真,宋昭奚有些心动了,却笑了笑道:“我想要的自己可以得到,其实,我也挺喜欢你家里人的。”
宋昭奚说的是实话,虽然她待季家人的好,带着几分目的。
眼下却没必要表现出来,太过刻意,让人觉得刻意为之,反而不会记着恩情了。
日后若想让季长风打从心底感激她,帮助她做什么,眼下必须表现出,她是心甘情愿的。
思及此,宋昭奚笑道:“其实今日你买糖能想着我,就够了。”
季长风:“……”
少年一向波澜不惊的面上破天荒地闪过一抹心虚。
出于往日习惯,买糖时季长风只想给长兰长安买,潜意识里并没有将宋昭奚当成家人。
只是因为平日里做事左右逢源,滴水不漏惯了,出了卖糖的人家,方才想起家中多了个小姑娘,于是又半路又折了回去。
季长风干咳了声,道:“没什么,快吃吧。”
说罢,转过身去温书了。
他难得看书分了神……
季长风活了十十五载,第一次忍不住心想,他这同人亲近不起来的性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若宋昭奚是真心待家里人好的,她在家中住多久,他便也拿她当妹妹一般照顾着,貌似也没什么。
虽然这姑娘在他心里比不得长兰长安,至少别让她寒了心。
宋昭奚敏锐的捕捉到季长风眸中一闪而过的心虚,笑着垂下眸去。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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