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离渊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和亲公主全局》,由网络作家“宋玉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是谁来过这里?从摆放笔墨的方式,云锦能看得出此人必定好洁,而且对文墨颇为熟稔……不知怎的,平静的心底忽然起了波澜,她有点慌张。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人,不,不会是他!他躲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收拾她留下的笔墨?就算真是他无意间来了亭子,又随手收拾了一下,也不至于“顺手”收走她的画啊……那会是谁呢?这内城里的人她一个不认识,打过交道的人几乎没有,想来也不会有人特意为她收拾。那么,究竟是何人会“顺手牵羊”取走她的画呢?明明是一副再平庸不过的水墨画啊。云锦凝眉想了许久,无数的可能性在心头蹿动,直到一阵清凉晨风拂过她柔嫩的面颊,她才露出凉凉一笑——她还真是闲得久了,只一幅画而已,为何要在这里胡思乱想!又不是什么千金墨宝,丢了便丢了,哪里要这...
《和亲公主全局》精彩片段
到底是谁来过这里?
从摆放笔墨的方式,云锦能看得出此人必定好洁,而且对文墨颇为熟稔……
不知怎的,平静的心底忽然起了波澜,她有点慌张。
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人,不,不会是他!他躲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收拾她留下的笔墨?
就算真是他无意间来了亭子,又随手收拾了一下,也不至于“顺手”收走她的画啊……
那会是谁呢?这内城里的人她一个不认识,打过交道的人几乎没有,想来也不会有人特意为她收拾。
那么,究竟是何人会“顺手牵羊”取走她的画呢?明明是一副再平庸不过的水墨画啊。
云锦凝眉想了许久,无数的可能性在心头蹿动,直到一阵清凉晨风拂过她柔嫩的面颊,她才露出凉凉一笑——她还真是闲得久了,只一幅画而已,为何要在这里胡思乱想!又不是什么千金墨宝,丢了便丢了,哪里要这样多生疑窦。
她微微叹息摇了摇螓首,抛下疑虑将石桌上的东西都取了,娉娉婷婷又往来路去了……
纵使云锦冰雪聪明,多年之后亦无法得解,这“偷”画之人,为何会是那第一个被怀疑、又第一个被排除的男人……
靖宇堂内。
暗羽盯着墙上那幅画已足足两个时辰。
不是他这个不谙文墨的大老粗突然开了窍,而是他实在想不通,这副已被装裱极精致的画作,到底有什么稀奇地方——可以稀奇到让主子不问自取,径自带回书房。
带回来也就算了,还心血来潮动手裱了起来。
裱好了也就算了,还郑重其事地挂在了堂中……
他跟了主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他猜测,定是昨日主子看见雨点被风吹进亭中打湿了画纸,爱惜画作才把它卷起塞入胸口一路带了回来。
然而主子向来不关心这种琐事。
大活人都没见他施舍过一分的关怀,一张画纸不知怎的倒是得蒙救护。
若是夫人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年了,主子没尽过半分夫君的责任,若不知道这画的主人是谁也就罢了,可若是心里明白的还这样做……
想到此处,暗羽忍不住擦擦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子去了一趟江南受了刺激的缘故,行为举止越来越怪异。
江南……
唉,那个美丽的女子,实在是辜负了主子这么多年的心思啊!
暗羽的目光在墙上几幅画卷之间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一个隐秘的凹槽处——小小的机关控制的那间无外人知晓的暗室里,究竟藏了多少主子的秘密……
“喂!暗羽大笨蛋!这边这边!”
一个绿衣小丫头在门外探头探脑,圆圆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头顶两只小髻更显女子活泼可爱。
“小秋?”
暗羽一怔,这丫头怎会跑来这里找他?
黑羽族的少主来访,主子去了外城办事却不让他跟着。
这丫头倒是会钻空子!
“你有事找我?”
一看到这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向来沉闷的大男人也不禁放柔了声音,黝黑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可疑的羞赧。
“哼,谁要找你!”
小丫头确信里头没有那个讨厌的人后,才鼓起腮帮子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陪你家主子逛花园?”
一听这话暗羽立刻反应过来,这丫头是来秋后算账的!
“主子出去了,今日还不知会不会回来。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我今天正好可以去办……”不管这丫头怎么想怎么说,他一直想帮助她们的心是真的。
“哼!”
小秋又撅了撅嘴,虽是冷哼了一声,但圆圆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很少有机会进靖宇堂,眼下看某人不在,胆子也大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进到堂中,也不理眼巴巴盯着她看的暗羽,只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四处乱瞧。
很快,小丫头眼睛一亮!
“真的在这儿!”
墙壁上,一副清雅的青莲雨荷图正堂而皇之地高高挂着。
她就说嘛!那画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定是有人“偷”了!
那人未免也太奇怪了!干嘛要“偷”她家公主的画?!害得公主一早上都失魂落魄的……
“这个……”暗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骤然有些脸红。
直到冰凉的被面贴在肌肤上,云锦才从天旋地转间回过神。
“你别碰我!”
又一次奋力反抗,她的力量弱小又坚定。
“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碰你?”
楚离渊咬牙切齿的低吼,手上根本没闲着。
没几下功夫,云锦身上的衣裙就已经不翼而飞!
“你……凭什么!凭什么!”
她气急了,对着男人压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重重地咬了下去!
可惜她的气力实在太小,就连在竹林想要咬舌自尽都没有成功,现下咬着男人的手臂,更像是咬着一张铁板,徒惹自己难受而已。
“我恨你!楚离渊,我恨你!!”
她不得不松开口,眼睛红了起来,娇柔的嗓音带上了她独有的微微哭音,就算骂起人来,也显得极为动听。
“凭什么?”
男人冷漠的看着她微弱的反抗,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当初,难道不是公主你,眼巴巴地硬是要嫁过来,硬要嫁给我楚离渊为妻的吗!”
“……”
云锦怔住了,连最后一件衣物不见了,都一无所知。
“既然我勉为其难做了你夫君,自然也不得不接收了你这个人……你说,我凭什么不能碰你?”
他轻蔑地笑。
“……”
云锦无言以对,眼角默默的流出泪水。
“荡妇就是荡妇,成日里不安于室!”
男人刻薄的话语还在继续,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你说,这儿是被我养大的,还是你在外面,被什么野男人给养大的?”
“……”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泪水依旧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霸道,不含一丝的温柔怜惜。
云锦的整个身子僵硬而冰凉,连眼角的泪水都仿佛凝结了。
“别再给我装这副死样子……”
已经将她的脖子掐出一片片通红印子,男人手劲不减,反而愈发用力地去钳她的肩膀,逼她发出声音。
云锦更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侧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
“很讨厌我碰你?”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变的跟脸色一样压抑而冰冷。
“……”
她的身子微微地发颤,胸膛里的那颗心跟随着被侮辱的身子,一阵阵一波波的发着疼,细微地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方才瞧你对着男人笑时那个媚态,就差没有扑进人家怀里去了吧?怎么,对着自家夫君,反而总是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见云锦迟迟不出声,楚离渊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终于停了手,暂时放过她。
狭长的凤眼眯着,认真打量身上小女人,那张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脸,慢条斯理的讽刺道:“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
闻言,女人微微地缩了缩身子,潜意识中好像在逃避这个话题。
然而男人立即打蛇随棍上,紧咬着她暴露的这个弱点死死不放——
“当年,根本就没有人逼你和亲吧?”
他将无意间从小秋那里听来的消息,当成了强迫她就范的筹码,“你那个皇兄,虽然同你父亲一样的冷血,却独独对你这个妹妹宠爱有加,我有没有说错?”
“……”
虽然云锦紧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
男人好似将她一颗赤诚的心捏在手里,得意地慢慢收紧手心,“也就是说,尊贵的北越公主……当初其实是你主动提出,要嫁来我幽州城,嫁给我楚离渊的吧?”
“……不……不是的……”
云锦慌乱的摇头。
她还在试图否认,好像一旦被迫认了罪,那她这一辈子,都注定在楚离渊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还敢说不?!”
他向来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男人,稍稍拿出些强硬的姿态,便成功将女人逼进了死角,“当年的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善待你——这个北越来的受万民唾骂的小婊子!”
“……”
云锦心下像是被大漠上的毒蝎给蜇了一口,唇瓣轻轻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样满含轻蔑的口气,冷冷吐出世间最侮辱的称呼!
她确实受北方的万民唾骂,特别是幽州城里的百姓,将她骂得猪狗不如……
然而事实上,换了任何一个国家的百姓指着她的鼻尖辱骂,其威力也都敌不上,眼前这男人淡淡一声嗤笑。
她终究难堪地啜泣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为自己悲哀的感情而哭泣。
可是,当自己的一颗真心毫无遮掩地,赤果果地被摊在楚离渊眼皮底下,她亲眼看着它被他一脚踩上,再毫不留情地狠狠碾碎的时候,她才知道……
原来人的心,可以痛到这种地步……
“你哭什么……被我说中了?”
楚离渊的脸色依旧暗沉,然而看见小女人伤心欲绝的痛苦小脸,还有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珠,他的心却不受克制地,暗暗抽痛起来。
就好像,是这个女人当日种进他身体里的蛊,渐次发作了一般——软软绵绵,断断续续,却后劲十足。
伤她七分,则必有三分,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伏下颀长身躯,他将危险气息压近了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公主你,不惜千里迢迢路途艰辛,也不管这幽州城的百姓早当北越人是洪水猛兽,就那么傻乎乎地嫁了过来,这一切全只因为……”他微微一顿——
“你喜欢我,对不对?”
骤然听到“喜欢”两个字,云锦如受惊的鸟儿剧烈一颤。
“说话呀,公主殿下!”
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然而那泪盈于睫的模样,却清楚泄露这个瘦小女子,从不示于人前的脆弱和绝望……
虽然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忍,习惯了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楚离渊,还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云锦依旧侧着脸儿,紧闭的眼眸不断淌出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
“不说,我便当你承认了……”
男人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否认的时间,自顾自地下了结论之后,漂亮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任我践踏你这公主的千金之躯,践踏你高贵的自尊和感情,践踏……”
“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
云锦终于被他成功的逼至了绝境,软软的嗓音已被绝望染上了声嘶力竭的沙哑哭音。
“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嫁过来的……我也想死啊,可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把命给过你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你那么恨我,干脆杀了我好了……对,你杀了我好了!你那么恨我父皇,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杀了我,杀了我呀!”
“别傻了女人。”
亲眼看见温柔顺从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到崩溃,楚离渊再冷再硬的心,也禁不住跟着沉重起来。
然而,他还是很无情的继续凌迟云锦的心:“我怎么可能杀你……”
他俯下身,将哭泣的女人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在她剧烈的挣扎之后,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瘦小的身体。
“只要你答应我,谨守妇道,勤俭持家,孝敬……不,你连父母长辈都不用孝顺,便宜你了吧?”
他将一整夜都绷着的冷峻脸庞,深深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女人的耳朵里,“只要你不做出有逾礼教的事,不要……给我休掉你的理由……”
“你休了我好了!”
“……你说什么?”
豁然抬起头,楚离渊那张美如玉雕的脸庞,再次恢复了冷漠。
“你休了我!休了我!”
云锦伸手胡乱擦了擦满脸的泪谁,然后护住微敞的胸口,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太自以为,以为和亲就能化解两国的恩怨!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北越女人确实不好,又浪又贱!根本不配嫁给你们北越的男人,更何况嫁给高高在上的镇北侯!”
她早已是不洁之身,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她没有死成,艰难活着也是为了边境的和平。
他为何要一遍遍地提醒,要恪守妇道,要勤俭持家,是不是只有她死了,她才能解脱——
嫁到幽州城里两年,从一开始的无依无靠再到万人羞辱、嫌弃,早已是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行尸走肉,最后连身体和灵魂都被人践踏,供他一次次侮辱取笑,这样的她,又何来的家?
“只要你一纸休书,我很快消失在你眼前,永远不会再出现!也不会浪费你们幽州城的一汤一药!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她的胸口太过激动,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你放心,我不会回北越的!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困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兄会以为我老死在幽州城,即使是病死,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呵。”
玉雕似的容颜阴沉了很久,男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他从她身上下来,长腿一伸踩着了地面,侧身退开到了几步之外。
冷眼看着小女人将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一脸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带泪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恨恼和戒备……
男人沉默了许久,嫣红唇瓣终于掀了掀,再次将云锦打入的无边地狱——
靖宇堂。
精致古朴的香炉袅袅,幻化出氤氲四溢的烟雾。
案前端坐一男子,银发如雪,眉目微挑,双唇不点而朱。
他手边几摞书卷和书信都叠放得一丝不苟,字亦如他的人一般,风骨硬瘦。
面前摊着的一卷书,好久都没有动过一页。
阖上书,银发男子皱了皱眉,以手支额,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许是头风又犯了,他唇角几不可觉的微微抽搐,眼角也落下淡淡的疲惫黑影。
“暗羽,出去走走吧。”
男人忽然开口。
站起身,长长的银发下白色衣袂纤尘不染,舒展开来,步伐行云流水飘然似仙。
“是。”
暗羽立即跟上。
出了靖宇堂才发现,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日倒是难得如此和风细雨,那银发男子并不以为意,在雨中负手而行,任温和的雨丝轻轻沾湿他的长发……
宏伟的幽州城有内外之分。
外城占地极广、人烟纷扰,内城却更像是个极其宁静雅致的小型宫廷。
亭台楼阁,雨榭湖泊,曲叶风荷……
漫步在雨天的美景中,人的心情也自然而然的变得平和。
主仆二人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一路行到一个湖泊边上,银发男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后面闷头跟着的暗羽其实没有欣赏雨景的风雅兴致,他更担心的是主子的身体。
虽说主子的武功深不可测,毕竟身子不算好。之前更是生了一场大病,一夜之间青丝全白,万一淋雨一着凉,引得头风愈发严重可怎么办……
暗羽只顾着出神,一时也没注意到男子停下的脚步,等他抬起头来,发现主子站在原地盯着远处的湖水发呆。
暗羽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湖水也没什么好看的嘛,不过满池的荷藕倒是越长越密。
百无聊赖地四处巡视了一圈,却意外发现湖泊对岸的亭子里有一抹绿色的身影!
天啊!那不是小秋么?她怎么……
再一看,暗羽的反应更激动了!
果然,小秋跟着的不是夫人还能有谁……
暗羽慌忙查看主子的脸色,还好还好,主子的神情依旧平淡无波,应该还没有发现对面的人……吧?
这下好了,前两天刚被主子问起,今天就碰上了!
要是主子一个不高兴,兴许还以为是他八婆,自作主张给安排的……
那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主子,雨大了,还是回去吧?”
暗羽上前一步想把人先劝回去,要是再多走两步,说不定就真碰上了。
说起来,在这么美的场景相遇还是挺浪漫的,但是对于成亲两年却连面都没见过的夫妇二人来说,想想都觉得尴尬……
“嗯。”
楚离渊思绪被打断,收回了放空的目光,再看看湖面上一个个雨滴打出的渐大的圈晕,以及变得更加阴沉的天色,淡淡地道:
“去那边亭子上避雨吧。”
...........
暗羽瞬间石化!
“那边亭子?”
不行去,看来看去,这里也就一条弯弯曲曲的水上栈道是通往对面的水榭……
“主子,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天知道,他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才敢“忤逆犯上”。
“那个,晚膳也快好了,凉了就不吃了!”
借口越来越烂,连暗羽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果然,楚离渊向来淡然的眼神微显诧异。
是谁?她好想回头看看。
无奈全身的血液仿佛突然凝固了,手脚亦不听使唤。
怎么办……
她一点花拳绣腿都不会,更遑论什么内功心法。
被人点了穴道,便跟个木偶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跟雕塑似的立在原地,云锦全身上下只剩下两颗的眼珠仍能转动,瞥了一眼手中的衣带,衣裳还没有系好…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可能会被歹人看见,云锦急得心里一阵闷疼。
“是谁?”
受制于人的感觉太可怕,特别是自己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使得她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
“……”
没有人回应。
虽然看不到后方,但是云锦能清晰听见,后面轻浅的呼吸声。
她已经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希望情况不是最糟的那种──如果在这种地方遇到个见色心起的登徒浪子……
云锦简直无法想象。
“你……”
她想不出这幽州城里头,会有谁敢这么放肆。
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是什么,只好试探的道,“有事先放开我再说,好么?”
女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明明紧张的要死,却假装镇定的与人讨价还价的模样,有多可笑,另外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可爱。
她身后那个乘人之危的登徒子,眸中的兴味更甚。
“还不解开我的穴道!”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勇气,继续聒噪个没完。
“你现在放开我,然后马上离开,我便不会追究!你若再不放,我便、便要喊人来了……”
弱小的女子显然从未碰到这种情况,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难道不明白,既然有胆子动她,哪个登徒浪子肯轻易地放过美色当前?
可笑这女人还傻兮兮地,故作凌厉,
兴许,北越人全都是这般的色厉内荏?
北越……
狭长的凤眸中,光芒蓦地一黯。
站在她的身后,楚离渊不再掩饰面上的情绪。
嫌弃、揶揄、嘲讽……还有更多的是,令人窒息的冷漠。
对于这个女人,他还谈不上憎恨或者厌恶。只是一直冷漠。
昨晚的意外,将这个一直被他剔除视线之外的女人,送入了自己的范围。
本能地对她产生兴趣,更有一种心理上的,莫名的吸引……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女人能牵动他的心,除了,他曾经亏欠的纤纤。
他的心早已装不下第二个女人,而这个北越女子,而且还是云石的女儿,更加不可能,会令他动心。
那么,这一种吸引,到底算是什么呢?
楚离渊想不明白。
但他并不介意跟她玩一场小小的游戏──
假若这个弱小到,他随手便可捏碎的女人,天真地以为可以逃出幽州城,逃离他的控制,那么他也不介意,给这女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察觉到一双大手忽然从后面抱住自己,云锦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好笨。
笨到以为自己,可以说服一个心怀不轨的登徒子。
对方连话都懒得多说,直接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意图。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嫌我受的磨难还不够多吗?
是不是,曾经的那些执念太过贪心,所以,要用更残酷的现实,来毁掉所有的意志?
云锦在心里凄楚的呐喊着。
她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倾洒在耳边。
她还未及反应,只感觉眼前一黑──
竟有一根布条覆上了眼睛!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不能动,连眼睛都失去了光明……
身后男人几不可闻地轻嗤了一声。
云锦却听到了。
悲伤弥漫全身:一边想要轻薄她,一边竟还看不起她。
云锦不禁想到了昨夜,楚离渊骂她下贱……
夫君……
如此想来,那个男人再怎么令她伤心,也毕竟是她的夫君……
被他羞辱是一回事,但如果被一个登徒子玷污了清白,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云锦仍抱着一丝期望,期望自己可以侥幸躲过这一劫。
她急中生智,只能放手一搏。
她赌,对方慑于她的身份,可能会改变主意。当然,她不会傻到说自己是北越的公主,说不定还会被先奸后杀…….
“我……我是镇北侯夫人!你最好快点离开!我夫君……他武功盖世,他……他脾气也很坏!”她慌得有些口不择言。
事实上,她并不清楚那男人是否真的武功盖世,其实随便捏了词来壮壮胆。
至于脾气很坏……这也是她情急之下想出来的烂借口。
她无意诋毁他,却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亲耳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是怎样的恼羞成怒。
“啊!”
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云锦痛呼一声,实在没想到,身后的登徒子竟然没有丝毫的顾忌,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对方非但没有松开手掌,反而咬上自己的耳朵。
她好怕,好怕被人发现以后,世人指指点点的眼神。
虽然她经常被人取笑,到底只是些闲言碎语。
可这一次不同,她若是真的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躺在林子里,那她真的遭万人唾弃,连带着北越也会蒙羞。
“你听到没有?快放开我!如若被我夫君看见,他肯定不会放……啊!”
云锦喋喋不休的警告,被男人不耐烦的抽了一巴掌而打断。
手臂火辣辣的疼,云锦的泪水止不住地淌下小脸,声音也带着了沙哑的哭音:“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求求你……”
她云锦,何曾这样求过人,还是跟一个无耻的登徒子求饶。
无奈,此刻尊严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只要他放过自己,她做什么都愿意,“不要碰我,不要……”
她哭着求饶,却不知道自己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还有那娇嫩的哭音,反而令男人烦躁不已。
云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堪。
她所有倔强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剥落,只剩下柔弱无依的躯壳和脆弱无助的内心。
知道已经阻止不了歹人,她剩下的唯有呼救一条路。
“有没有人?救救我!来人呐……”她仓促间只能呼唤熟悉的名字,“小秋!小秋……暗羽!救我……”
她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走这一趟。
不仅玉石没有拿到,还被人玷污清白。
当她哭着喊出“暗羽”的名字,身后的男人呼吸一滞,狠狠的咬在女人肩上。
“啊啊——”
云锦痛得几欲昏厥,嗓音更是沙哑,哭的更加凄惨,“好痛!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痛就好了!就是要你痛!
男人向来深不见底的幽深凤眸,此刻正燃烧着报复的火焰。
他极厌恶这女人以“镇北侯夫人”自居,而且跟他就见过几次,就胡乱说他脾气很坏。
楚离渊不高兴,很不高兴。
为什么在这么危急的关头,她哭着喊出来的,为何不是自己的名字……
云锦的哭声渐渐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隐忍的吸气声。
冷冷的轻嗤一声,男人脸上写满了不屑。
果然是北越下贱的货色,在夫君面前装得是贞洁烈女,哭着喊着跑了出去,害他还有了一丝愧疚,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分一路跟了过来。
却不想,那一路跌跌撞撞逃掉的女人,竟躲进竹林里脱衣服,不知廉耻!
“呃……”
大约是时间久了穴道慢慢解开一些,原本已经认命的瘦小女子突然发了疯的挣扎。
她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条,浑身发颤地往前跑。
可是没有跑开两步,她便被林间杂乱的碎石给绊倒了。
狼狈地摔倒在地,云锦的泪水落尽,死了心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游戏进行到这里,似乎一直都很顺利——
想要看端庄女人的隐忍模样,想要看高贵的北越公主,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看见那瘦得可怜的女人绝望地趴在地上,分明已经够狼狈,而他的心,却愈发觉得不舒服了?
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他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云锦口中武功盖世、脾气很坏的夫君——楚离渊,大约也不大好意思被她发现,自己便是那无耻的登徒子。
想了想,还是拾起地上被泪水浸湿的布条,再一次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一直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任他遮住自己的眼睛,没有一丝反抗。
晴好的艳阳下,白云缭绕,碧空如洗。阳光倾洒进竹林里,落下竹影斑驳,萦绕清风几许。
原是风景如画,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清幽雅致的一片竹林里,却正上演着残忍的一幕——
她摇摇晃晃的摔在地上,潜意识里仍在挣扎,只想着要往前爬,光滑的膝盖磕上地面的碎石,划出了深深浅浅的伤口。
楚离渊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要……不要碰我……”
她嘤嘤呜呜的抗议声含糊不清,男人终于发觉了异常。
他俯下身半趴在她背后,长臂一伸,扣住了云锦尖瘦的下巴。
该死!这女人还真是扫兴!
看见她嘴角流出的血沫,男人又急又气,小心地将女人抱进怀里,撬开了她的牙关,仔细查看她的口腔。
果不其然,这女人竟然真的敢咬舌!
云锦睁着盈盈一双大眼,盯着窗前的那片月光出了神。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眨眨眼睛,收回目光,静静地从软榻上坐起身。
将那只胳膊小心地拨下去的时候,男人显然是不依的。
大约是醉得沉了,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嘟哝了一声,也就睡过去了。
回头看看看楚离渊沉睡的样子——没有清醒时令人不敢直视的疏远威严,秀美干净的面容上犹带一丝邪气。
怀中忽然空了的不适,又令男人的神情带点疑似不甘的稚气……
云锦不觉有点好笑。
然而唇角的笑意未来得及绽开,便迅速隐没了。
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心软。
但是反过来,却还是在放任自己的自欺欺人……
毕竟,她还是做不到呐。
借着月光将地上散乱的衣物拾拣了,脚步有些虚浮,但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间屋子。
机关重新落下,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满墙的画像,对着画中美丽的少女,浅浅勾出一抹苦涩的笑。
栖梧斋里,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跟一个涨红着脸的大男人,正大眼瞪着小眼。
“小,小秋……”
暗羽擦了擦汗,“你别瞪了行么?我、我也是……”
“……”
小秋的圆脸蛋鼓成了一个小包子,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呃,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在小秋的怒视之下,抓奸归来的暗羽冷汗直流。
“那个,你不是也希望夫人能跟主子修好么?方、方才,其实你是故意不让我去的吧?你猜到了那边……”
男人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这个笨蛋!!”
小秋指着男人的鼻子怒吼出声。
“我哪里能猜得到你家那个变态的主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变、变态……?”
暗羽额角滴下的汗珠,瞬间更大颗了。
“不是变态是什么?!”
几个时辰前还在称病的小丫头,此刻骂起人来倒是生龙活虎,掷地有声。
“人家只是奇怪他干嘛要拿公主的画,所以才让公主过去看看的!我知道公主嘴上不说,心里对那个男人还是在意得要死!我要是跟去了,她只会更加不自在,如果那男人对公主哪怕有了万分之一的意思,我也会替公主感到开心……”
看着一脸怒气的小秋,严重蓦然冒出泪花,木讷的暗羽更是吓得手足无措:
“小秋,你别……别气啊!是……是主子不好,我明白的……你别气了……”
“谁气了?!”
小丫头的圆脸仍是一鼓一鼓的,“我就是替我家公主不值啊!碰上那种男人,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我可怜的公主……呜呜……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他、他凭什么碰公主啊?他把我们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什么?!”
“唉……我说了,主子他是喝醉了……”
暗羽看着小秋眼睛里大颗的眼泪不停地冒出来,不禁再次头疼——这娇滴滴的女人家,实在是不好伺候呀!
“最可恶的就是这一点!”
小秋的语调更是高亢,“公主难道是那种不干不净的烟花女子么?!他喝醉了酒就能发酒疯啊?你们这些大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女人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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