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漫江瑾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有瘾温漫江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漫抬起头看着男人,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眼前的男人身形笔挺健硕,身高大约有一米九,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但面容却生的极好看,是硬朗的好看。饶是温漫见惯了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也在这一刹那僵住。闻彦川顿了顿,看着温漫那双亮晶晶、水盈盈的杏眼中写满了慌张,放轻了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小姐,需要帮忙吗?”温漫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羞耻的感觉一瞬间涌上心头,羞的她从头到脚红了个遍。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自己处于尴尬的境界中时,还被人看见了!温漫垂着头咬了咬唇瓣,微微摇头,拒绝了男人的好意:“不用了,谢谢。”空气中沉寂了半晌。温漫的心一直怦怦跳着,她以为自己拒绝了对方后,男人就会离去。谁知道男人一直就在身旁站着,没有...
《玫瑰有瘾温漫江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温漫抬起头看着男人,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眼前的男人身形笔挺健硕,身高大约有一米九,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但面容却生的极好看,是硬朗的好看。
饶是温漫见惯了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也在这一刹那僵住。
闻彦川顿了顿,看着温漫那双亮晶晶、水盈盈的杏眼中写满了慌张,放轻了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
“小姐,需要帮忙吗?”
温漫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羞耻的感觉一瞬间涌上心头,羞的她从头到脚红了个遍。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自己处于尴尬的境界中时,还被人看见了!
温漫垂着头咬了咬唇瓣,微微摇头,拒绝了男人的好意:“不用了,谢谢。”
空气中沉寂了半晌。
温漫的心一直怦怦跳着,她以为自己拒绝了对方后,男人就会离去。
谁知道男人一直就在身旁站着,没有一丝动静。
事实上,闻彦川是在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瘫坐在地上,一双腿修长白皙,身材匀称,脸生的小巧精致,尤其是那双眉眼,勾魂摄魄,红唇更是诱人。
闻彦川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看起来很需要。”
闻彦川的声音沉静,敲击着温漫的心。
她自诩不是什么脆弱玻璃心,但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像是自己精心做好的伪装被拆穿了一般,目若泫泣。
但温漫咬紧了唇,强迫着自己不哭出来。
她向来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哭。
闻彦川注意到温漫的眼圈泛起红来,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张手帕,微微弯身,递到了温漫面前。
温漫抬眸看着那手帕,黑色的,上面还绣着金丝纹,似乎是什么花,温漫没看出来。
上面还带着好闻的雪松味。
温漫抿了抿唇瓣,接过了手帕,小声呢喃了一句:“谢谢。”
她将那张手帕展开,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着头发上的鸡蛋液,液体粘稠在一起显得格外恶心,温漫第一次觉得自己讨厌鸡蛋。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动作,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随即出声提醒。
“是让你擦眼泪的。”
言外之意,不是让你拿来擦鸡蛋的。
温漫动作一滞,瞳孔微微放大,眼里写满了茫然。
随后她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向手帕看去,上面已经沾满了蛋液,而展开的手帕一角上,还绣着高级品牌的logo。
温漫知道这个品牌,光是一块手帕就将近十万块。
局促感再次袭来。
天杀的她用一条十万块的手帕擦了头上的臭鸡蛋。
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温漫低着头,声音也沉了几分:“抱歉,是我疏忽了,手帕我赔给您吧。”
温漫话刚说完,男人沉稳冷静的声音便再次从头顶处传来。
“还能走路吗?”
温漫一怔,看向自己的脚踝,骨头处一片红肿,似乎是扭到了。
她微微一动,痛意便传来,温漫紧锁着眉头,一张精致的小脸皱的紧紧的,明明是带着气愤,却又显了几分娇嗔。
闻彦川指尖微微一动。
片刻后,他半蹲下身子,看着温漫那双略带湿意的双眼,声音沉静:“我的教养并不允许我做出自作主张的失礼行为,所以我想问你一句,需要我抱你走吗?”
温漫看着闻彦川的眼睛,有一刹那的失神。
此时她与闻彦川直视着,她甚至可以看到闻彦川眼下细微的一颗泪痣,浅浅的,不易察觉。
温漫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红唇轻启:“麻烦了。”
还没等温漫回过神来,闻彦川的手臂便已经穿过了温漫的膝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背部,只用手腕轻轻触碰着温漫。
下一秒,温漫腾空而起,被一阵雪松清香包裹,落入了闻彦川的怀抱中。
风微微吹过,梧桐树上发出‘沙沙’摩挲声响,漫天下起了金黄色的雨,温漫缩在闻彦川的怀里,眼看着树上的落叶飘在怀中。
她拿起梧桐叶微微捻了捻,手指上沾了雨水。
借着树叶的遮挡,温漫悄悄打量起了闻彦川,尤其是眼下那棵浅浅的泪痣,她便看了许久。
“在哪里?”闻彦川问。
温漫回过神,看了眼周围,指了个方向:“我的保姆车在那边。”
闻彦川没有说话,抬步便要走。
温漫连忙拉住闻彦川,叫住了他:“那边有记者……把我放下来吧。”
闻彦川看着温漫,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抗拒被记者拍到,他并未多问,将温漫放了下来,沉声问了一句:“能走吗?”
不太能。温漫心道。
但如果这时候被记者拍到她和一陌生男子举止亲密的新闻,陈粤应该会气的雪藏她。
温漫直到回过神来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方才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发生肢体接触。
她从前最抗拒的便是和不熟的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可刚才,她并不反感。
闻彦川脱下大衣,盖在了温漫的头上,大衣修长,直达温漫的脚踝,将她里里外外包裹了个严实。
温漫看着闻彦川,眼里稍带了些许疑惑。
“不是怕被拍到?”闻彦川说。
没等温漫回答,闻彦川便扶着她,向保姆车走去。
大衣之下,温漫的长睫颤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保姆车上。
助理拉开车门,搭着手将温漫扶上车:“怎么了这是?”
待看清身后闻彦川的模样时,助理的喉咙哽住,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闻彦川转身要走,温漫连忙喊了一声:“先生!”
他回过身来,脸上带着平静。
“你的衣服。”温漫说。
闻彦川看着温漫手中的大衣,里层沾染了些许鸡蛋液,凝固成一层微微的薄膜,在灯光下发亮。
许久之后,闻彦川来沉声说道——
“扔了吧。”
温漫一直懂事识趣,她知道这层窗户纸她不能端着架子去捅破,却又不愿意轻易放下自己的身段,在闻彦川面前低他一等。
但另一面,她又不想和闻彦川就止步于这样模糊不清的关系。
闻彦川总是能勾起她贴近他的心,她受*不了。
闻彦川扯下温漫遮盖住臀部的浴巾,被真丝面料包裹着的软肉一瞬间暴露在空气当中,温漫一惊,但屋内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她刚要起身,闻彦川的大手就探入到裙摆之中,将衣服向上一卷,露出温漫遮盖好的后腰。
温漫一惊。
冰冷的薄*唇落下,灼热了温漫的肌肤。
片刻后,闻彦川起身,抚好睡衣,将被子重新盖好。
“good night.”
房间内的气温陡然升高,热气席卷了温漫的全身。
温漫的呼吸像是漏了一拍,脑海中一片空白。
后腰上还残存着湿意和温热,自那一块肌肤起,滚滚灼热感蔓延至全身,温漫像是全身过电一般,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起身准备离开,原本塌陷下去的床榻回弹,温漫感受到重量离去,不知出于哪种心思,一把抓住了闻彦川的衣袖。
“别走。”
温漫脱口而出,甚至惊到了自己。
她甚至不需要鼓起勇气,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挽留,连大脑都没经过,却忘了在这偌大的别墅之内,在这陌生的国度,这样一句话是多么的胆大妄为。
闻彦川垂眼看着温漫,眼眸中有一丝细微的惊诧闪过,随即消逝。
他已经不意外了,温漫总是能说出或做出大胆的行为来。
闻彦川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眼帘微垂。
那只手紧紧攥着他,像是有些紧张,怕他离开一般,用了不小的力气,攥的那布料都皱巴巴的。
“温小姐这样的挽留,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
温漫咬紧了唇瓣:“很抱歉,但我暂时还不想让闻先生走。”
闻彦川失笑,重新坐回了床上:“叫我来的人是你,赶我走的人还是你,现在不想我走,温漫,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温漫坐起身来,在被子里偷偷整理好自己的睡衣裙摆,后腰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温漫将长发抚在耳后,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看上去却格外有风情。
这是闻彦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温漫喜欢听他念自己名字时候的吐字发音,她觉得很好听,比叫自己‘温小姐’的时候好听。
“闻先生,我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温漫的眼帘微垂着,声音细小的像蚊子。
闻彦川轻笑了一声,打趣说道:“温小姐现在的反应可不如刚才那般胆大。”
温漫懊恼:“闻先生别笑话我了。”
闻彦川喉结轻滚,低低的‘嗯’了一声:“哪里不真实?”
温漫抱着自己的膝盖,将下巴轻轻搭在手臂上面:“哪里都不真实,从巴黎那一晚开始,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今晚的烟花让我彻底痴迷了,闻先生,这是梦吗?”
闻彦川转头看向温漫,在黑暗中,她双眸闪闪发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他想告诉温漫这不是梦,但话到了嘴边,他看着温漫的双眼,一瞬间就明白了温漫的意思。
温漫当然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温漫真正想问的是,温漫坠入到闻彦川的这场梦中,就此痴迷,那之后呢?
温漫的手顿住,直至闻彦川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才稍稍回过神来。
车上。
助理拿着用矿泉水沾湿的毛巾擦拭着温漫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温姐,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参加个时装周满头的鸡蛋啊?还有刚才……”
说到这,助理还压低了声音:“刚才怎么是闻彦川送你回来的啊?”
温漫抬起头,皱起了眉头:“你认识他?”
助理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漫:“闻彦川谁不认识啊?闻家的二公子,年轻有为,顶级富豪,只手遮天。你别装傻,我不相信你不认识!”
温漫的脸色变了变。
她当然听过闻彦川的名字,但却是从另一个女人嘴里。
她从前拍过一部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在剧组时,张口闭口都是‘闻彦川’,就连导演私底下也说,闻彦川是那女明星的金主。
圈中有金主豢养金丝雀的事很常见。
温漫看着一旁放着的黑色大衣,呼吸微微滞住。
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是闻彦川。
方才笼罩在鼻间的那股雪松清香一瞬间消散,车内又恢复了从前温漫熟悉的气味。
助理看着温漫,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衣服怎么办啊?”
温漫闭了闭眼,靠在座椅上,声音沉静下来。
“扔了。”
……
巴黎的夜色美的有些不真实,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带着它独有的韵味。
酒店顶楼处。
闻彦川身着一件黑色毛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手机不断翻阅着。
卧室一片昏暗,只有手机屏幕发出微微光亮。
【#闻彦川现身时装周#,不是说闻彦川没去吗?记者居然连个正脸都没拍到,差评。】
【#闻彦川怀中疑似抱着新女友#,又没露脸,怎么可能是新女友,八成还是之前那个作精夏瑶。】
【楼上的,八字还没一撇呢,闻家应该不会接受夏瑶那种娱乐圈糊咖吧?】
【夏瑶不是也没去时装周吗?闻彦川这是在陪谁?】
【这裙子好像有点眼熟,现场直播好像有看到过……有谁扒一下吗?】
闻彦川翻着屏幕,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
不知为什么,闻彦川的眼前浮现出温漫那双小鹿似的杏眼。
明明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眼,却勾画着长挑的眼线,看上去意外的相配,勾魂摄魄。
闻彦川的指尖勾了勾,随即退出了微博,点开了电话拨通。
“网上的消息处理一下。”
闻彦川的声音沉静,夹杂着一丝沙哑,格外有磁性。
不到五分钟,网上有关闻彦川的名字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另一边。
温漫躺在大床上,将被子盖在下颌处,不断翻着热搜评论。
下一秒,却什么都显示不出来了。
温漫刷新了两次,依旧如此,不用想也知道,是闻彦川让人撤了热搜。
他好像是这样,不会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娱乐八卦上。
至少温漫没有看到过。
温漫看了一眼热搜榜,突然发出一声疑惑:“嗯?”
她坐起身子,仔细地翻着微博。
连带着自己名字的词条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原本还有营销号嘲她今晚压轴出场时装周耍大牌,此时也消失一干二净。
温漫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陈粤什么时候会在自己身上花这种冤枉钱了。
未免有些太大手笔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打在了窗户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混杂着‘沙沙’声。
温漫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跪坐在椅子上,将手交叠在窗户上,望着窗外的雨。
屋内的空气很足,温漫赤着脚晃荡着,手指在窗户上划来划去,嘴角向下撇着。
“好好的人,”温漫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满,“养什么金丝雀啊。”
温漫抿紧了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将窗帘猛地一拉,眸中还夹杂着懊恼。
她胡乱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睡觉了,蠢瓜。”
雨渐渐越下越大,模糊了窗前,升起氤氲。
闻彦川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温软的深色羊毛毯,屋内没有一丝光亮。
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静谧地听不到一丝雨声。
指尖还夹着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星火点点,闻彦川薄*唇轻启,浓雾缓缓呼出。
烟灰掉落,落入玻璃缸中,星火湮灭,随后又是一口深吸。
闻彦川眸光深邃,半晌后才沉声念了一句。
“Petit con.”
“漫漫呀,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呀,你最近还好吧?”
温漫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将声音放平稳:“舅妈,我刚回国,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像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没事,舅妈就是看到电视上那些新闻了,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舅妈,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温漫微微摇了摇头,眼眶一阵酸涩,连眼角都发烫。
“我没事,舅妈,那都是公司的炒作,我没有被欺负……对,都是假的。”
电话那头似乎是放下了心,又问了几句家长里短,温漫放轻了声音,都一一回答着。
“吃的都好,最近吃得多了,长胖了。”
“穿得多,不冷,上次您给我缝的秋裤前些天我拿出来了,还暖和着,不用做新的。”
“忙啊,忙着拍戏,最近表现好,公司给了我一部戏让我演女主角,嗯……电视上应该能看到吧。”
“谈男朋友了吗?谈了呀,不是江瑾,是另外一个,对我很好,会给我送礼物,带我吃好吃的,还给我放烟花……”
温漫越说,眼眶越酸涩,她按下电视机的遥控器,声音陡然传来,她不断按着音量键,打断了对面的话。
“舅妈,我这有点忙,先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在聊。”
还不等对面回话,温漫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视上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温漫点开微信,闻彦川那一栏处,没有一条新消息发来。
或许是在生气吧,气她不懂事,偷偷逃了。
眼眶的酸涩再也止不住,温漫紧紧咬着唇瓣,躺在沙发上,将头埋进抱枕中,哽咽出声。
上海刚下过一场雨,冷气十足。
温漫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别墅,皱紧了眉头。
今晚是辰光集团少爷吕少辰的生日,陈粤从中午开始就紧盯着温漫,特意把她打包送来了吕家的别墅外,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陈粤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排的温漫,语气稍显淡漠:“里面都是些模特,不该说的别说,那些人也犯不着接触,没事就在吕少爷面前刷刷好感,不过我估计你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说完,陈粤还冷笑了一声,语气十分轻蔑:“我们温小姐多清高啊。”
温漫像是听不到她的嘲讽一般问道:“不是说今晚有个秀场吗?来私人别墅做什么?”
陈粤抬起眼帘,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漫,眸光深邃。
“辰光的董事长今天要接待一个国外回来的大客户,吕少爷觉得外出办秀场没意思,反正别墅的庄园够大,在哪办都一样。”
温漫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答话。
陈粤看了一眼旁边坐的小宁,继续说道:“一会你就别跟着进去了,这种场合你去了不合适。”
小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怪异地看了一眼陈粤。
按理说有活动她都是紧跟着温漫的,有消息要立即向陈粤汇报,没道理在这种场合把她支走。
但陈粤话已经放了,她只能转头看了一眼温漫,后者微微摇头,示意她听陈粤的。
温漫下了车后,拿出陈粤给的请柬递给了门口的安保人员。
安保看了一眼请柬,又打量了一眼温漫:“温小姐是吧?里面请,会有人接待您的。”
温漫没有多想,走进了别墅内。
别墅的大厅富丽堂皇,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见温漫进来,上前说道:“温小姐随我来,我带您去换衣服准备走秀。”
温漫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跟在那人的身后。
圣诞节当晚,整个上海都陷入到节日的氛围当中,满大街店铺的门前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商场内,专属于圣诞节的气氛装饰挂的满满当当。
温漫穿着一件香槟色亮片裙,头发微卷,在保安的簇拥下,站在专柜面前,展示着手中的化妆品。
面前围满了观众和粉丝。
温漫今天受品牌方的邀约,在专柜门口做线下活动,代言他们的圣诞限定。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各大品牌方都会推出这种圣诞限定来吸取一波热潮,邀约一些大牌明星助阵多代言。
当然也有一部分品牌方并不追求明星的咖位,转而去挑选那些好看上镜的明星,以颜值去吸引粉丝。
温漫就是属于这一类型。
她手里拿着圣诞限定色号的口红,对着眼前的摄像机们摆了几个pose后,轻轻用卸妆棉抿了几下唇,然后作出微微吃惊的样子说道——
“真的不掉色哎。”
一旁的柜姐接过温漫手中的卸妆棉和口红,重新递上了一个全新的色号。
温漫没有多想,直接拧开,却在那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温漫的长相一直都是那种明艳性感型的,和其他一些流量小花走清纯初恋款不同,她的美有些太过于大气,所以在妆容方面,团队经常会给她营造一些‘大女人’气场。
因此,温漫也能hold住各种深色系的口红,哪怕是紫色黑色那一种,她都可以。
——可她现在手里的这一支,着实让温漫的眼前一黑。
那是非常纯正的玫粉色,粉的甚至有些接近于……死亡芭比粉。
她看着柜姐手中端着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眉峰上扬,眉尾干净利索,眼尾的眼线上扬,就连睫毛都十分浓厚。
这样的妆容,该怎么去适配这一支死亡芭比粉。
温漫觉得可能是柜姐疏忽大意拿错了,她一边假装拧不出那支口红,一边对柜姐挤眉弄眼。
但后者完全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意会到温漫的意思,不得已,温漫开口,假装有些疑惑——
“啊,这支口红不太好拧出来,要不要换一支?”
话说的如此直白,柜姐肯定能懂。温漫一脸肯定。
柜姐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疑惑,随后接过了温漫手中那支口红,手轻轻扭着下面的管子,轻而易举将支口红拧出,放在温漫的眼前,理直气壮。
“可以拧出来啊。”
温漫僵住了,她看着柜姐手里那支该天杀的死亡芭比粉,呼吸都有些滞住。
半晌之后,她才强挤出一个笑来,接过了那支口红。
“哇,你好贴心呀。”
这场线下活动是以直播的方式发在网络上。
直播间里,粉丝们看着温漫的表情,屏幕上满是【哈哈哈】的字眼。
【我真的要笑死了,温漫可能觉得这颜色太丑了想找理由换一个,结果柜姐没明白。】
【哇,你好贴心啊这一句可以载入阴阳怪气史册里了,我看着她说话都觉得在咬牙切齿了。】
【是真的咬牙切齿,太阳穴都有青筋凸起了,哈哈哈哈我宝要气死了!】
【你们真的没毛病吗?这都有人夸?这不就是耍大牌不敬业吗?拿了钱就干活啊,死亡芭比粉就可以不涂了吗?她不适合又不是别的消费者不适合。】
【楼上哪来的黑子,好能杠啊,温漫接这种活动就是在给品牌做推广销售啊,不适合自己的颜色涂上去难道不是在给品牌方招黑砸招牌吗?】
【这都可以被喷不敬业,温漫实惨。】
而温漫此时看着那支口红,也觉得一阵头疼。
半晌之后,温漫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镜子轻轻描绘着自己的唇瓣。
温漫的唇色本就有些红,此时玫粉色的颜色增上,确实不太好看,但她原本肌肤就白皙,五官精致,看上去问题并不太大。
停车场内。
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停在停车场内。
闻彦川坐在后排,背脊微微靠在座椅上翘着腿,手中握着手机抵在膝头,车内还回荡着温漫的声音。
“哇,你好贴心啊。”
闻彦川看着手机屏幕上,温漫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
他在微博上看到温漫的消息行程,说是今天会在这里举办线下直播,这个直播间还是他在热搜广场找了半天才找到。
他平时除了实时政况以外,从来不会看直播。
这还是第一次。
感觉有些新奇。
眼前的女人在手机屏幕里,一举一动都被放大,眼眸中的情绪都被放大,暴露的一览无余。
闻彦川看着刚才温漫拧开口红后的表情十分精彩,眼里噙了一丝笑来。
唯一不满的,就是拿一条条划上去的评论,看着十分碍眼。
屏幕中的女人涂上玫粉色的口红,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表情中带着略微的无奈。
温漫凑近镜头,将唇瓣轻轻嘟起,似是在展示颜色一般,语气也带了些许娇嗔不满。
“颜色是好看的,但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不适合我,不过平时喜爱少女风的姐妹们可以下单哦。”
温漫说完,就拿起卸妆棉擦拭着唇瓣。
或许是因为试过的颜色太多,此时温漫的嘴唇泛着微微的红,看着格外的诱人。
闻彦川眯起双眼,觉得喉咙又是一阵发紧。
他倾身按下中控台,将空调的温度调的低了一些,这才将喉咙处的干渴压下。
等闻彦川再次低头看向手机的时候,上面已经被一条条飘过的弹幕刷过。
【真的好丑,这品牌请温漫来真是砸自家招牌,以后不会再买了,避雷。】
【互联网还真是没有记忆,代言人和品牌方都是恰烂饭的,以后不会再买了。】
【不懂就问,温漫长得很好看吗?还不如找几个网红来代言呢,肯定比温漫好看啊。】
屏幕中的温漫似乎微微愣住了一瞬,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屏幕,眼里有些许的茫然。
闻彦川的眸色微微一变。
他把手机递到前排司机手里,问道:“这个花色的字体怎么才能有?”
司机看了一眼,对闻彦川解释道:“闻总,这个是要充钱送礼物才可以的。”
闻彦川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帮我弄。”
司机连忙接过手机,按着打赏渠道一通操作,最后闻彦川输入密码。
他眼看着闻彦川连着输入了十几次密码之后,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
而屏幕的另一端一片绚烂。
【游客用户打赏了嘉年华x100。】
游客用户:【很好看,我喜欢。】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温漫连忙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口红染出了唇瓣,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看着……像是干了些什么坏事。
红意一瞬间攀上了温漫的耳垂,整个脖颈都羞红的厉害。
她连忙打消了脑海中的念头,用手指擦拭着脸颊上的口红。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动作,开口问道:“活动结束了吗?”
温漫顿住,反应过来闻彦川指的应该是杀青宴,随后摇了摇头:“还没。”
说完以后,温漫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想回去了……”
裙子也脏了,口红也花了,这时候回去太狼狈了。
她不想让那帮不喜欢她的人看笑话。
闻彦川看着温漫那略带着可怜意味的双眼,沉声说道:“那就走。”
温漫又摇了摇头,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可是走了会被说是耍大牌。”
因为江瑾的事上了热搜,她在圈里的名声已经臭了,可原本做错事的当事人还好好的过着逍遥日子,受人追捧。
温漫倒是没有不平衡,只是处处都要小心翼翼,这对她来说太拘束了,她不喜欢。
尤其是要看那些人的脸色。
闻彦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能理解女人纠结的点。
毕竟在他看来,不必要的场合,从不会勉强自己多留。
但他尊重温漫。
闻彦川垂下头,又问了一次:“需要帮忙吗?”
和上一次在巴黎的语气口吻一样,只是这一次,温漫没有感觉到尴尬,反倒是觉得心里莫名的被安慰了。
温漫抬眸看着闻彦川,勾唇轻笑:“闻先生是哆啦A梦吗?”
闻彦川眉头微微一动,对于这个称呼还有些新奇。
“那你需要吗?”
温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奶油,刚想答应,却又想起了上一次,助理所说的话。
她好像对眼前的这位闻先生……太过信任太过亲近了。
毕竟对方身边是有人的。
想到这,温漫脚步微微后退了半分。
闻彦川注意到了温漫这个动作,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做决定。
或许是处境太过于尴尬,温漫纠结了片刻,心想着该如何还闻彦川的人情。
半晌后,温漫才问了一句:“闻先生打算怎么帮我?”
闻彦川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门口,随手拦下了一位侍应生,低声吩咐道:“带这位小姐去顶楼,联系Rita送一套礼服过来,顺便让经理去选一瓶年份好一点的酒送去这位小姐的包厢。”
说完,闻彦川又补了一句:“记得,只以温小姐的名义。”
温漫看着闻彦川这一系列的操作,瞬间傻了眼,呆滞在原地。
“闻先生,你真的是哆啦A梦吗?”
温漫问:“这好像不在酒店的服务范围之内吧。”
闻彦川转头看着温漫,眸光深邃。
“嗯,不在”
闻彦川喉结微微滚动:“但这家酒店是我开的。”
温漫一愣,又想起了助理今晚对自己所说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说闻先生刚进入中国市场吗?”
话刚说出口,温漫便觉得自己失礼,连忙收了声,对着闻彦川微微低头:“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闻彦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倒是轻轻勾起了唇角:“你很了解我?”、
温漫垂眼:“谁会不了解闻先生。”
她就不了解。
但话到这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闻彦川没有理会她这句近乎于调侃的话,解释说道:“回国之后收购的。”
温漫没有再回话。
一旁站着的侍应生见两人的话结束,便上前指引着温漫。
“温小姐随我这边来。”
临走前,温漫还回头看了一眼闻彦川。
他就站在那里,光影斑驳下,他身形挺拔,不知是不是温漫的错觉,她总觉得,闻彦川比光还亮。
……
侍应生带着温漫上了电梯,直达了顶楼。
房间门一打开,屋内一片昏暗,脚下是软绵的羊绒地毯,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小灯,还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房间。
一张大床横在中间,整个房内以灰色调为主,琉璃台旁还放着一座高高的酒架,上面列满了红酒,看上去价值不菲。
“温小姐休息片刻,礼服马上就送到。”
温漫回头叫住了那侍应生:“这不是酒店的客房吧?”
侍应生点了点头,对温漫解释道:“这是闻总的专属房间。”
温漫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侍应生已经关上了房门。
温漫站在房间门口,瞬间有一种闯入他人地盘的感觉。
她小心地挂上了门上的安全锁,随后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打量起了房间。
这间房的风格和闻彦川很像,深邃,神秘。
温漫走到酒架钱,上面都是各种品牌的知名红酒,年份高的吓人。
而一旁还摆放着不少名贵雪茄,凑近些还能闻到属于雪茄的味道。
温漫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闻彦川抽雪茄时候的样子。
实际上,她只见过闻彦川两次,她甚至不知道闻彦川吸不吸烟。
床头的黑色床柜上摆放着香薰石,温漫打量了一眼,上面是熟悉的雪松味。
她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只敢坐在沙发上,局促的不敢动。
直至敲门声响起,温漫才挺直背脊,走到门前拉开安全锁。
门一打开,一阵熟悉的清香拂面而来,温漫一顿,抬眼便见闻彦川就站在门前,手中还提着一个礼盒袋子,递给了温漫。
温漫愣住,没想到是闻彦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将门微微掩上,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将闻彦川隔在了门外。
“闻先生……”
闻彦川微微垂眼,一眼便看出了温漫的心思。
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薄*唇轻启:“衣服。”
温漫没有回话,只是慢吞吞地伸出胳膊,顺着门缝接过了袋子,将声音放得平稳些:“谢谢闻先生。”
闻彦川站在那里没动,只是垂眼看着温漫,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危机感是好事。”
温漫觉得屋内的空调开的有些足,一时间热红了脸,羞意攀上耳垂,背脊都出了层薄汗。
待门缓缓关上时,温漫才觉得懊恼,一张脸羞的通红。
人家闻先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是她自己想多了!
温漫攥紧了手中的袋子,咬紧了唇瓣,缓缓拿出了衣服。
袋子里是一件和身上礼服质地差不多的红丝绒长裙,自腰下岔开,能露出一侧大腿,后背是倒V的设计,将温漫的背部线条完美勾勒出来。
袋子下面,还有一份礼盒,打开来是一瓶全新的香水,正是温漫今天身上喷的,曼陀罗掺杂着鸢尾花的香气,刺激兴奋之余又带着淡雅。
温漫没懂闻彦川送她香水是什么意思。
她拉开房门,闻彦川正靠在墙上,指尖夹着半解香烟,眸色迷离,她透过薄雾看着闻彦川的烟,握着门把的手指微微收拢。
闻彦川是吸烟的。
“谢谢闻先生,礼服我会还给您的。”
说完,温漫又觉得自己很蠢。
谁会要一件别人穿过的礼服,尤其是闻彦川这样的身份。
闻彦川打量着温漫,浅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我身边没有女性需要我去送礼服。”
温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只是抿了抿唇,又问:“闻先生送我那瓶香水是……?”
闻彦川将烟头捻灭,扔进一旁的银制垃圾桶中。
“不是还要回去参加晚宴吗?”
温漫纳罕,闻彦川竟这么细心体贴。
和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谢谢闻先生。”
闻彦川的目光停留在温漫的脸上,他微垂着眼注视着她,目光清冷,温漫却觉得耳垂灼热。
“第二次了。”闻彦川说。
温漫微微一滞:“什么?”
闻彦川微微倾身,注视着温漫那双略带着茫然的眼,低沉说道。
“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对于口头上的言谢,我不需要。”
凌晨两点半。
房间内的壁灯幽幽,灯影斑驳。
温漫躺在床上,上衣卷到腰间,她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随后又伸长胳膊,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随后又捂紧了脸,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一个小时前,她鬼迷心窍,答应了闻彦川的邀请。
她本想拒绝的。
温漫捂紧了头,她那时候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嘴的话却变成了‘好’。
挂断电话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随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把自己裹成了个墨西哥鸡肉卷,独自懊悔。
可现在再打电话回去拒绝闻彦川已经不可能了。
温漫换了个姿势,跪趴在床上,将头塞进了枕头里,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来,能够完美的诠释她。
‘又当又立。’
温漫想到这,心里又不是滋味,她一把掀起枕头被子,独自嘟囔着:“不就是吃个饭吗,矫情什么。”
温漫尊崇的宗旨向来都是‘自己搞不定的问题,那就抛给别人’。
她随手捞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三分钟后,温漫出现在了助理的房间内。
温漫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脱了鞋子直接盘腿坐上了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小宁啊……”
助理小宁睁着一双写满疲惫的双眼,坐在一旁看着温漫,眨巴眨巴眼。
“如果你有一个朋友……”
小宁懂了,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温漫挺直了背,看着小宁说:“你有一个朋友,她认识了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名声不太好,却总是对她施以援手,并且邀请她吃饭,你说她应该去吗?”
小宁拿起床头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认真地看着温漫。
“闻彦川约你吃饭了?”
温漫的脸色瞬间变了,背脊挺得更直了,直接否认:“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也不是闻彦川,是另外一个男人。”
小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这个朋友想去吗?”
温漫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她拱了下鼻子,犹豫说道:“其实碍于那个男人的……很多因素,她是不想去的,但是她好像鬼上身了,她答应了。”
小宁长长的‘哦’了一声,肯定地说道:“那就去。”
温漫抿紧了唇,面上还带着犹豫:“可是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小宁耸了耸肩膀:“虽然闻彦川的名声是不太好,但听你的描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差劲,虽然这并不排除他是为了泡你而做的伪装。”
小宁说的理直气壮,吓得温漫连忙瞪大了眼否认。
“谁说是闻彦川了!我说了是我一个朋友!”
小宁看着温漫眨了眨眼,温漫也回以同样的动作。
“可是温姐,”小宁出声说道,“我跟了你五年,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朋友啊?”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温漫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小宁,你的话太多了。”
小宁拿起一旁的抱枕,也盘腿坐了起来,将下巴搁在抱枕上,语气中都带着困倦:“是温姐你太奇怪了,这大半夜的,又是让我给闻彦川打钱,又是深夜找我聊天,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
温漫的脸色红了红,谎话被揭穿,她倒没觉得太过羞耻,或许是和小宁关系太熟了,她抱起双膝,学着小宁的样子又问。
“会不会是我和江瑾分手了,春心荡漾了?”
温漫喃喃说道,随后又否认了自己:“其实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这样作比喻。”
小宁打了个哈欠,歪了下头:“可是我觉得温姐你也没有多喜欢江瑾啊。”
这话一出,温漫倒是一愣,她看向小宁,语气带了几分认真:“为什么这么说?”
在她的意识里,自己多少是喜欢江瑾的。
不然她为什么在微博上不顾名声的手撕江瑾,也要讨回这口气呢。
小宁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头给温漫举着例子:“江瑾每次回来你都很平淡,完全没有异地分别的感觉、江瑾跟你一起吃饭,你百分之六十的时间都在给我发消息、还有节假日纪念日,你给江瑾送的礼物都是我挑的,温姐,你初吻应该还在吧?”
温漫咂舌,无语凝噎。
她和江瑾确实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温漫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你这样说的好像渣女一样……我都有点觉得他劈腿合情合理了。”
小宁摆了摆手:“那是另一回事,温姐,现在主要的是你怎么想。”
温漫又说不出话了,回答的都有些扭捏:“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了吧。”
可能人家闻彦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随手帮了她,再听到她说六百万就让她濒临破产,出于人文关怀邀请她吃一顿饭,安抚一下她贫困的心。
自己又有哪里能吸引得上闻彦川呢。
小宁沉默了片刻,问出了关键问题:“温姐,你是怕他真的会是养金丝雀的人?”
温漫不说自恃清高,但她的确看不上金主豢养金丝雀这种行为。
她虽然缺钱爱财,但一直秉持着‘取之有道’的道理,她甚至没有想过以后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她觉得靠自己的努力也能吃饱饭。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屈居于三线,做一个小演员的原因。
因为在娱乐圈里,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温漫算不上什么,而她又太没有眼力见了。
多少想潜规则她的高层和富豪都被她拒之门外,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被雪藏了一年半,原本的脾气性格也都有所收敛。
人前她学会了卖笑,人后她还是不能接受去做谁的金丝雀。
倒不是多嫌恶,因为她太知道自己的德行了。
她不能保证自己一直防守在道德内线,她怕自己有了钱就会迷失自己,有些事不能碰,她能做的就是保持本心。
可闻彦川呢……他是个例外。
她不讨厌闻彦川的靠近,不排斥他的触碰,甚至对于闻彦川的单独邀约,她会下意识忍不住地答应。
这算什么呢?温漫不知道,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温漫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都闷闷的:“那就是我识人不清。”
小宁看着温漫,理直气壮:“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温漫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个没见识的人,我只是没碰到过闻彦川这种类型的男人,一时看不清罢了。”
温漫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等我还完这个人情,我会离他远远的。”
温漫一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随后又放在耳边,声音磕磕绊绊。
“闻……闻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温漫说这话时,还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看向了被自己团成一团扔在沙发上的礼服。
那乱巴巴皱成一团的礼服就那么搭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像是破败的玫瑰,灼得温漫不敢多看。
她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闻彦川低沉的声音:“温小姐往我账户上打了钱,想知道你的私人号码并不难。”
温漫眨了眨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助理的执行力有这么快,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正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温漫踱步走到沙发上,赤着脚盘坐在上面,抱着膝盖,闷闷地问了一句。
“闻先生有什么事吗?”
闻彦川顿了顿,转而问道:“在忙?”
温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她摇了摇头,随后又意识到对方不在眼前,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补充道:“不忙,刚准备休息。”
闻彦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低沉的一声‘嗯’。
“是我打扰温小姐了。”
温漫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不打扰,我刚刚准备洗澡,还早。”
闻彦川那边彻底静默下来,温漫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扑到地上,蹲在毯子上,将脸埋在沙发里,耳朵上沾染了淡淡的粉色。
“闻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漫解释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听到闻彦川轻笑了一声。
“温小姐和谁说话都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吗?”
温漫绞着手,彻底说不出话了。
闻彦川也没有为难温漫,又问:“温小姐给我打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温漫将脸从沙发里抬起,脸上还带着浅淡的彩云,发丝凌乱,她随手一拨拂在脑后。
“那件礼服太贵了,闻先生,还有红酒,我付不起。”
六百万对于闻彦川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温漫来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闻彦川坐在椅子上,滚轮随着身子晃动而晃动,一手夹着香烟,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看来温小姐对我有什么误解。”
闻彦川说道:“一件礼服我还是送得起的。”
意思是,我闻彦川不要你等价对标地还给我。
温漫知道他看不上自己那六百万,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不舒服,她撅起唇瓣,无声地学着闻彦川刚才那句话念叨着,随后又翻了个白眼,心里咒骂了一句‘有钱人了不起啊’。
但事实上,温漫清楚,有钱人确实了不起。
见温漫不说话,闻彦川找了个话题又说:“最近有什么行程?”
温漫低着头,蹲在地上,一手捻着地毯上的毛绒,一边回道:“明天下午的车回上海。”
温漫回答完,又觉得这种只答不问的聊天方式太过干瘪,也开口问闻彦川:“闻先生呢?”
闻彦川将香烟捻灭,扔在玻璃缸内,随手拨开一旁放着的笔电,修长的指节轻轻敲了一下空格键,屏幕亮起。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过一眼屏幕上的东西,只大略扫了一眼,便沉声回道:“嗯,巧了,我明天也去上海。”
温漫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将地毯上的羊毛拽了下来。
“好巧啊,闻先生。”
温漫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不会聊天。
闻彦川不仅浅笑一声:“是啊,好巧啊。”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那温小姐今晚答应的请我吃饭,什么时候兑现?”
温漫一愣,是,六百万是还了,人情还没还。
她站起身子,走到大理石台边上,轻轻靠在上面。
温漫大腿上的肌肤触碰到大理石台上,一阵冰凉,温漫的长睫轻颤,语气带了些小家子气:“闻先生那么忙,也会差我这一顿饭吗?”
闻彦川手里把玩着火机,银色的质感沉重,在他指尖拨开又放下。
温漫的声音不算软甜,带着一丝成熟韵味,他看过她的资料,二十五岁,但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些许。
可此时她声音放软,带着一丝缱绻意味,末尾还有好听的卷音,话筒贴在耳边,像是撒娇般在他耳边回荡。
就像是……就在他耳边撒娇。
闻彦川沉呼出一口气,声音磁性十足。
“温小姐,你真的对我有些误解。”
闻彦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地笑意:“我穷,就差温小姐这一顿饭。”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声音,只觉得心尖都悬了起来。
她二十岁便进入娱乐圈,名利场上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但闻彦川这样的,她真的没见过。
他就像是触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尼古丁一般,时不时地蛊惑着她。
温漫觉得自己有些太荒唐了,从她和闻彦川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受控制的被闻彦川牵着走。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离闻彦川远一点,保持一些距离。
但他每一次接触到闻彦川,不管是见到他本人,还是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都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刚才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的答应闻彦川。
温漫咬着自己的舌尖,长发垂落在脸侧,她随手拨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闻彦川自降身价说自己是个穷男人,缺她温漫这顿饭啊。
“闻先生,你可能也不了解我。”
温漫这样说:“我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演员,六百万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天价了。”
闻彦川和她哭穷,她也还击回去。
“在给你的账户打过六百万以后,我已经濒临破产了,闻先生,我没有钱再请你吃饭了。”
这一次,温漫清楚地听到了闻彦川在笑。
空气都安静了,她静静等着闻彦川表示遗憾,然后结束这通电话,结束自己荒唐的念头与想法。
闻彦川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温漫。
“那换我请温小姐吃饭,可以吗?”
闻彦川觉得温漫和她应该差不多。
温漫想了想,她想吃辣的。
但她现在是站在英国的国土上,想吃辣不但要吃好,还要符合闻彦川的身份实在有些难。
思忖片刻,温漫退而求其次:“想吃甜的。”
闻彦川点了点头:“上车。”
温漫跟在闻彦川的身后上了那辆迈巴赫,显得十分乖巧。
车子绕着威斯敏斯特绕了一圈,缓缓向后驶去。
温漫看着眼前的教堂,身后就是泰晤士河,那里有个横跨泰晤士河的伦敦桥,辉煌壮阔,闻彦川说,今晚的烟花会在这里举行。
她第一次来伦敦,对一切都有着些许的好奇,一路上都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闻彦川看了她将近十分钟,都没见过她的头转过来一下。
温漫似乎真的来的很着急,并没有刻意装扮自己。
她此时脸上已经褪去了精致的妆容,露出原本白皙的面容,双眸如浅色的琥珀石,长睫浓密,高挺的鼻梁上还带着一颗小小的痣,温漫似乎不太喜欢她,每次都都会刻意遮掉它,以至于这是闻彦川第一次与它见面。
有些像是见到新朋友一样新奇,闻彦川打量了它许久。
温漫穿着一件浅色的打底衫,高领贴身,奶白色的大衣垂到膝盖之下,浅色的牛仔裤包裹住那修长的双腿,下面还搭了一件过膝长靴。
闻彦川第一次见温漫穿的这么……多。
以往的每一次见面,温漫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裙子,端庄美艳。
温漫没有回头,一直看着车窗外,轻声开口:“闻先生一直这样盯着我看,有些不太礼貌。”
闻彦川一顿,看向温漫那一侧的车窗,上面正微微照映着他的脸。
“我一向不太注重礼貌。”
闻彦川说的理直气壮。
温漫:“……”
谁不知道他闻彦川礼貌绅士又矜贵。
温漫转过头看向闻彦川的眼睛,反问他:“闻先生为什么一直看我,是觉得我今天这个样子不符合闻先生的预期吗?”
她什么都没带,在飞机上过了一夜,只能找空姐要了卸妆棉。
她不想闻彦川看到她脸上晕花了的妆容,但如此把素颜展露在闻彦川面前,着实耗光了她的勇气。
她设想过无数次闻彦川在看到她不那么美丽一面时的表情。
车内一片安静。
负责开车的是个浓眉大胡子的伦敦本地人,听不懂中文。
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他眼眸深邃,眼帘微垂,盯着女人鼻梁上的痣,许久后,微微抬手。
一阵布料轻微的摩挲声响起,温漫一怔,继而是手掌的温热从脸颊上传来。
闻彦川一只手覆在她的上,拇指轻轻抚着那一颗痣,声音沉缓,带着他独有的成熟气息——
“这里,我觉得它很美。”
温漫浑身紧绷着,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闻彦川的双眼,掌心出了一层细细地薄汗。
自闻彦川掌心传来的温热还在脸颊上,这是她第一次切真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灼热,燎人。
温漫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睫毛轻颤。
鼻梁上那一颗痣总是会被她讨厌,因为她的厌恶,它日复一日的被遮掩。
有人说,鼻梁上那颗痣生的不好,影响了温漫的气运,温漫不怨天尤人,却像发泄一般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归于那颗痣的身上。
但纵然她再不喜欢,她还是没有选择去点掉它。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话,心里升腾出一股寒意,周身血液回流,连带着空气都觉得带着凉意。
娱乐圈的潜规则她见得多了,向来是躲得远远的,温漫一直自诩这双眼看人太清,什么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
可闻彦川不同,他绅士有礼又自谦,和温漫相处之时,也永远保持着安全距离。
即便是肢体接触,他也会先过问她。
和江瑾完全不同。温漫心道。
和江瑾谈恋爱时,温漫会刻意去保持两人的相处距离,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吃饭,温漫都会觉得格外拘谨。
江瑾搭肩的一个举动,也会让温漫觉得不适,她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她自小就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可那一次,她被闻彦川抱在怀里,完全是不同的。
到底是哪里不同,温漫不懂。
她以为闻彦川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闻彦川的话,此时却将她打入了谷底,没有哪里是不同的。
有钱人就是这样,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想得到都可以。
温漫手紧紧攥着身上的红丝绒长裙,将裙摆的一处团的皱皱巴巴,心里也多了几分失望。
她差一点就忘了,闻彦川可是会养金丝雀的人,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
越想着,温漫的脸色便越沉,眸色也渐渐冷淡了下来。
闻彦川看着眼前的女人从一副纠结的模样,逐步转变成了冷漠,嘴角向下撇着,似乎还带着一丝……气愤的意味?
闻彦川开始质疑是自己哪句话太过失礼。
“不过是一顿饭,也让温小姐这么为难吗?”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似是长钟,敲醒了温漫的心。
她抬眸看着闻彦川,眼里还带着几分质疑:“吃饭?”
闻彦川挑眉:“还是说温小姐觉得我是想在你身上索取些什么?”
心思被揭穿,温漫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沾染上了自恋的坏毛病。
人家闻彦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即便是影后,也是勾勾手的事情。
费尽心思潜规则她三线女星,她温漫一定是疯了!
温漫咬紧了唇,脸颊鲜红欲滴,几乎抬不起头来看闻彦川。
闻彦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温漫,明白了她此时的想法,勾唇轻笑了一声。
温漫松开被自己攥成一团的裙摆,小心翼翼的用手去展平那一团,应了闻彦川。
“没问题。”
闻彦川点了点头:“我就不送温小姐了,还有些事。”
待温漫点头后,闻彦川才离开。
温漫看着闻彦川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对着空气打出一套军体拳出来。
她都干了什么啊!
三番五次在闻彦川面前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觉得闻彦川肖想她。
要是传出去,她的后半生就会在媒体通告中度过,但凡闻彦川有任何消息,她都会被拎出来鞭打酷刑。
光是想一想,温漫就觉得崩溃了。
那朵高岭之花……算不得高岭之花。温漫心道。
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人,是她温漫高攀不起的。她这样安抚自己。
待温漫回了杀青宴后,包厢内的人都变了一副脸色,看着温漫笑的一脸谄媚。
导演一见温漫进来,连忙说道:“哟,温漫回来了,我们可都等你呢。”
温漫一头雾水地看着导演,不明白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就换了副嘴脸。
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
导演拿着一瓶红酒,对温漫说道:“你说你,这么破费干嘛,这瓶红酒可不好找,年份还是69年的,有价无市,你就这么拿过来给我开了,也太舍得了。”
温漫不懂红酒,但听着导演的话,心头还是一阵心疼。
她没办法慷他人之慨,就算是闻彦川以她的名义送的,她也觉得给这些人喝浪费了。
她恨不能现在抱着红酒瓶子转头就跑。
但温漫不能这么做,她挤出一个笑来,对导演说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导演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在温漫刚要坐回原来的位置时,导演再次叫住了她,还让身边的编剧腾了个位置,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温漫还真没想到,一瓶红酒就能让人前后变了副嘴脸,但又觉得这一切在浮华名利场太过正常了。
她没见过,也只能说明是她平时接触的场合都是过家家似的打打闹闹小场面。
从她回来后,包厢内的人便开始挑着她身上的点乱夸,一会是礼裙,一会是气质,实在挑不出来,就挑她的发型夸,温漫觉得呼吸都闷了起来。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毕竟在娱乐圈吃这碗饭,演技要好。
直到杀青宴结束后,温漫上车之前,还能听到后面剧组的人在议论。
“温漫会不会是有家底的啊,你看她不温不火,身上一件礼服就几百万……”
这句话梗在温漫的心头,直到晚上回了酒店,缩在被窝里,手里还捏着那身礼服摩挲。
红丝绒质地的长裙看上去素朴,上面又没有logo,温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这是国外的品牌高定,设计师手作,没有logo。
闻彦川一出手帮忙就是几百万,再加上那瓶红酒,这个人情,温漫承不起。
温漫盘坐在床上,呼吸顿促,想来闻彦川出手阔绰,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他本人丝毫不在意。
一想到这,温漫便觉得有些心烦,随手将礼服甩了出去,扔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从我的账户上划……六百万到闻氏集团名下。”
还没等助理问为什么,温漫便打断了她:“别问,我现在心很痛,需要疗伤。”
倒不是温漫抠门哭穷,她是真的穷。
入圈五年,她一直不温不火,能攒下的钱只有这些,还没能在上海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其余的钱也分出去到了温母的账户上,这六百万,几乎要了温漫的大半条命。
温漫捶胸顿足,又不能把礼服挂个几百万出去回血。
毕竟没有冤大头愿意花几百万买个二手货。
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有钱人和富豪之间的区别。
温漫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穷啊!
她在床上带坐了许久,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温漫滑动屏幕,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我都说了,不要问我,我真的需要缓一缓……”
温漫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便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声。
“是我,闻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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