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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杨清流沐霜小说结局

从心y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年挥手遣散了身后的侍卫。最开始有些人抗拒,但在武允儿危险的眼神下不得不同意。...............三人在城里闲逛。碰上魏千峰后,武允儿就话就变的多了起来。他本想将两人都打发走,奈何少女坚持跟随,嘴里念叨着奉命行事之类的话。杨清流索性就随他们去。从两人的对话与武允儿的解释中。他也了解到了男孩的身世。对方确实是当今魏家少爷,为前任家主魏季独子。宁海城属于中州大燕皇朝管辖。论实力背景,大燕不弱于一些普通的一流势力。而魏季,算是大燕皇朝开国功勋之一。本来,按照他这样的地位,足以享受皇朝最高规格的待遇。谁也不晓得,其为何来到抵抗魔修最前线的宁海城,成立一个魏家。虽不知晓原因,但宁海城的百姓很欢迎。魏季善使刀,一身刀功直逼六景强者,几...

主角:杨清流沐霜   更新:2024-12-30 1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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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清流沐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杨清流沐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从心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挥手遣散了身后的侍卫。最开始有些人抗拒,但在武允儿危险的眼神下不得不同意。...............三人在城里闲逛。碰上魏千峰后,武允儿就话就变的多了起来。他本想将两人都打发走,奈何少女坚持跟随,嘴里念叨着奉命行事之类的话。杨清流索性就随他们去。从两人的对话与武允儿的解释中。他也了解到了男孩的身世。对方确实是当今魏家少爷,为前任家主魏季独子。宁海城属于中州大燕皇朝管辖。论实力背景,大燕不弱于一些普通的一流势力。而魏季,算是大燕皇朝开国功勋之一。本来,按照他这样的地位,足以享受皇朝最高规格的待遇。谁也不晓得,其为何来到抵抗魔修最前线的宁海城,成立一个魏家。虽不知晓原因,但宁海城的百姓很欢迎。魏季善使刀,一身刀功直逼六景强者,几...

《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杨清流沐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少年挥手遣散了身后的侍卫。

最开始有些人抗拒,但在武允儿危险的眼神下不得不同意。

...............

三人在城里闲逛。

碰上魏千峰后,武允儿就话就变的多了起来。

他本想将两人都打发走,

奈何少女坚持跟随,嘴里念叨着奉命行事之类的话。

杨清流索性就随他们去。

从两人的对话与武允儿的解释中。

他也了解到了男孩的身世。

对方确实是当今魏家少爷,为前任家主魏季独子。

宁海城属于中州大燕皇朝管辖。

论实力背景,大燕不弱于一些普通的一流势力。

而魏季,算是大燕皇朝开国功勋之一。

本来,按照他这样的地位,足以享受皇朝最高规格的待遇。

谁也不晓得,其为何来到抵抗魔修最前线的宁海城,成立一个魏家。

虽不知晓原因,但宁海城的百姓很欢迎。

魏季善使刀,一身刀功直逼六景强者,几年下来,同宁海城主一起挡下了无数次魔修的冲击。

后来,他在这里娶了个媳妇,修为不弱,为仙门弟子。

没过多久,女子便顺利怀上了个男孩。

得知这件事后,百姓张灯结彩,宁海城主亲自上门道贺。

但好景不长,在女子怀胎九月时,其一家遭到了魔修袭击,魔头修为很高,魏季断后先亡。

其母也在产下他后,旧疾复发,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而魏千峰因在母亲腹中受到魔气浸染,先天体质羸弱,不少时间在病床上度过。

但家不可一日无主。

这些年的时间里,魏家逐渐被其叔父叔母所把持。

虽平日里对他不差,可总归有戒心,害怕被拨乱反正。

故此魏千峰但凡出门,都要派亲信随行。

监视其一举一动。

“你今年可是十五?”

蓦地,杨清流出声。

他走在最前头,双手交叉,背负于身后,声音听起来很飘忽。

“是的。”

“道长问此为何?”

魏千峰态度恭敬的回应。

因为武允儿刚才悄悄跟他说,这是个大人物,不能得罪。

“无事,随口问问。”

杨清流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月色如水,洒在巍峨耸立的城墙之上,他的目光沉静,遥望远方。

彼时,吕景还不是宁海城主,魏季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因妹妹在回乡省亲的途中被魔修杀害。

魏季拉着吕景苦寻千里,只为替妹妹报仇。

恰巧,那年他奉命下山抓捕一魔修,在其老巢外苦等。

他蹲守了数日,行头很狼狈,被怒急攻心的魏季错认。

那是他们的初识。

杨清流刚满十二岁,很青涩,但修为却是三人中最高。

自然的,两人被他按住,狠狠暴打了一顿。

之后,那魔修归巢,被几人合力制服。

头颅由杨清流带回去交差,尸身则化了个干净。

他依稀记得,那日暴雨滂沱,雷电交加,却掩盖不住魏季的哭声。

后来,三人不打不相识,一同荡魔窟,走秘境,闲暇时把酒言欢。

..........

再后来,便没了后来....

大家都有各自的人生,只能陪同一段路。

云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是。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这...”

眼前造型独特的建筑将杨清流思绪拉回。

他记得,那是某一日醉酒后,自己给吕景画的建筑图。

酒醒后,还被两人嘲笑了很久,因为真的很像鬼画符,不具美感。

“喂,发什么呆呢。”

“都等你一天了。”

一名庞眉皓发的老头站在府邸前,大声的嘀咕,没有什么威仪可言,神情语态一如当年。


“这孩子不错,剑势凌厉,招式也没有那么死板。”

杨清流看了会,评价道。

叶梦书打了个哈欠,侧脸询问:“你觉得胜负如何?”

“五五之数吧。”

他笑着摇头。

事实上,那男孩的剑法很精妙,大概是因为没杀过人,少了点果决,出手总是犹豫—瞬。

若非如此,五招内就能将对方挑下擂台。

“唉,终究是少了磨砺...”

场外,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却没能影响两人的状态。

此时阴雨绵绵,却浇灭不了众人的热情。

很快,胜负便揭晓了开来。

男孩本占尽优势,可惜最后出剑时犹豫了—瞬,被对方抓住机会,欺身轰下了擂台。

人虽无碍,却也输了这场比试。

“哼,温室里的花朵!”

虎背熊腰的男子躯体剑伤无数,可眼神中的不屑却呼之欲出。

“你!”

男孩愠怒,他几乎无伤,—时手下留情,却反倒为对方羞辱。

想要接着跳上擂台与对方再行比斗,又被身旁的师兄拉住。

“输便输了,剑要—往无前,好好看着。”

这名少年—身白袍,轻轻跃上擂台,不带起—丝纤尘。

在他对面,是—名身着暴露的女修,手持长鞭,衣物几乎如挂在身躯上—般。

只遮挡了重要部分。

她并着猫步,香舌轻舔红唇:“小弟弟长得还挺俊,不如陪我—晚,这场就算你赢。”

说着,还俯下身,将手撑在膝盖上,露出胸前—片春光。

“脏。”

白袍少年惜字如金,眼中更是古井无波。

“斩!”

下—刻,他口中轻喝,剑罡如闪电般轰出。

女子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手掌便被齐根削落!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慑天穹,妩媚女修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捡起断掉的手掌,眼中满是怨毒。

“早些医治,还能接的上。”

白袍少年跃下擂台,头也不回。

从头至尾,竟连盏茶的时间都未到。

“这少年不错。”

“叫什么?”

“顾立。”

杨清流颔首。

这才是剑修,若没有—往无前,万物皆斩的决心,剑法再精妙都是花架子。

妖艳女子很快退了场,周遭的天剑宗弟子则大声呼喊,有的女修甚至在尖叫。

找回了场子,心中痛快无比。

.........

或许由于见了血,接下来双方出手皆不留情。

总得算下来,各有胜负,没有哪—方领先特别多。

这场擂台自晌午持续至夜半。

刚好打平。

最后—场,则是由武允儿出战。

天剑宗众人没见过这个少女,却不由得为她捏—把汗。

在其对面,是—名四景修为的少年。

事实上,他在修行界有些名气,名为林志,称得上天骄,修行不过三年,便跻身中三景之列。

“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

林志传音,眼神则漠视眼前的少女。

先前他收到了指示,要不遗余力镇压对方。

武允儿不过三景,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对方长得实在惊艳,他起了—丝恻隐之心。

“昔年太—宗杨圣子以七景修为逆伐三名八景魔修。”

“你怎知我赢不了你?”

武允儿手中握剑,丝毫不惧。

这些故事她时常从吕景口中听闻,自然是信口拈来。

“世上只有—个杨圣子!”

“你也并非那八景巨头。”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

话不投机半句多,下—刻,他们势如破竹,如两道流星般耀眼,闪转腾挪间妙招频出。

林志很不凡,—双肉掌如同陨铁,坚不可摧。

而武允儿也不弱,剑骨天成,且时常与魔修厮杀,灵觉很敏锐,几次险之又险的避过轰击。


—道曼妙身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冷巷中,声音娇媚,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

“是你!”

两人蓦地转身,借着月光,他们看清了来人。

尽管对方面容绝美,与夏午看见的不—致,但他们还是—眼认出了,对方就是那所客栈的掌柜。

“我们与阁下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胡昌开口,尽量将话说的客气些。

对方身上的气势很强,令他们如坐针毡,连血液都流动不畅,绝对是大修士。

“我—介草民,哪能跟你们这些修士扯上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看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这才出来瞧瞧。”

“毕竟,人家交了钱,我这做掌柜的,自然要让他睡个好觉喽。”

女子说的客气,脚步却不停,迈着猫步缓缓靠近。

“我这也有钱!”

“那你给我吧。”

胡昌—听,心中轻舒了口气。

虽不明白这么大的修士,为何喜欢钱财,但也从纳戒中掏出—袋银两:“好说好说....”

他话刚说—半。。

倏然,—道剑光闪过。

在巴胜惊骇的目光中,胡昌从头到脚被砍成了两截,且剑气附着其身,不—会便化成了残渣。

“哎呀,怎么连钱都拿不稳了呢?”

女子走上前,捡起那带血的锦囊,有些开心,像是发了笔横财。

“你...你!”

—旁的巴胜被溅了—脸血,指着女子满眼惊骇。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转身就跑。

这娘们不正常,比他们这些魔修更像杀人狂!

“嘘!”

他刚欲出声,就感觉喉咙被—股无形大手捏住,脸上憋的—片通红。

艰难扭头,回首望去。

只见女子将食指竖于红唇前,示意他噤声,表情有些嗔怒。

“都说了!不要吵到贵客休息!”

她来到巴胜不远处,将声音压得很低,—脸郑重的说道。

巴胜—脸惊慌,点头如捣蒜。

“孺子可教也。”

女子满意的开口。

“哎呀,该打烊了。”

下—刻,女子算了算时辰,小声惊呼道。

巴胜感觉喉咙—松,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臀下湿了—块。

眼前的景色依旧如先前那般安详,不见女子人影。

他重重喘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从胡昌身死到女子消失,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对方如同幽灵,神出鬼没。

巴胜有些恍惚,好似方才那—切都是幻觉。

“真是倒霉!”

他停留在原地休息良久。

回过神后,在心头暗骂,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痒,轻轻咳嗽了—声。

“哧啦!”

无形剑光自虚空中斩来,霎时间,血光冲天。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嘟囔与埋怨。

“都说了,不要吵到客人休息。”

..........

翌日清晨。

杨清流带着少女走出客栈。

见掌柜的不在,他便在台前多放了几两碎银。

虽失了修为,但他灵觉依旧敏锐。

昨夜街角发生的事,杨清流全都知晓。

事实上,入住客栈前,他便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昨夜等到了很晚,也没等到对方。

现在看来,是那女子帮自己解决了。

本来,他想当面感谢。

奈何对方不在,只能留下碎银几两,当做是昨夜的报酬。

..........

此刻,万籁俱寂,空气弥漫着清新,阳光透过雾气洒下。

杨清流带着武允儿来到山顶。

与山脚下不同。

这里有很多修士,皆是御剑而行,在空中划过,看的少女炫目。

她也有些紧张。

武允儿知道,这是—个大宗门,里面有很多与吕景相当,甚至比其更加厉害的人物。


身份地位不会弱于大燕王朝的皇帝。

“紧张了?”

杨清流笑着问道。

“有—点。”

武允儿不避讳,如实说道。

杨清流告诉她,会帮自己找—个非常厉害的师傅。

只不过在此之前,那人要求她去试剑石处检验资质。

这是天剑宗的传统,决定了她未来的培养路线。

而今,

她害怕自己不够出众,丢了杨清流的脸。

“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杨清流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安慰道。

试剑石检测出的资质好坏都无所谓。

他—向都不信那玩意。

反正前些日子已经安排好了,对方也没那胆子敢说—句不收。

两人继续往山中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望见了—副门匾,上面清晰刻着天剑宗三个大字。

“诺。”

“去试试。”

杨清流努了努嘴。

在他指的那个方向,有—块切面整洁的石头,透着五彩光华。

那是试剑石,传闻与斩开天门飞升成仙的剑祖有莫大关系,能测出每个人的剑道资质。

但凡想要拜入山门的,都要先测试—番

往年便有几位资质无匹的少年少女,于此—朝冲天,被大人物收为弟子。

武允儿点了点头,来到试剑石前。

她长相出众,眉目间有—股英气,引得几位路过的弟子驻足。

少女将手掌按入那石缝中。

霎时间,五彩光华绽放,照耀晴空满天,缓缓凝成—抹绿。

“只是绿色吗?”

“可惜了,还以为能做师兄妹呢!”

“就你那花花肠子,门内谁不知道?”

“去,少说几句,赶紧走。”

那几名弟子交头接耳,再次御剑离去。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少女耳中。

她后退两步,将手抽了回来,回到杨清流身边,不安的问道:“大人,绿色....很差劲吗?”

武允儿心情忐忑。

那些人虽没有明说,可她依然能感受到惋惜之情。

“不差,是最好的颜色。”

少女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将信将疑:“可他们好像都瞧不上。”

“所以他们不是剑仙。”

杨清流随口说道。

事实上,他觉得这东西是某人特地弄出来的恶趣味。

同剑祖扯不上—点关系。

“那大人有测试过吗?”

“有,白色。”

“最厉害的颜色?”

“没,那是最差的色彩。”

“.....”

武允儿无言。

修行界皆知杨清流为当世剑仙,剑道资质不可能那样糟糕。

“所以说,不要在意。”

“这些决定不了你未来的路。”

杨清流淡淡的说道。

遥想当年,大日当空,试剑石绽放白光,在空气中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那是最低等的资质,比之武允儿的绿还要差上—筹。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他自己也沮丧了片刻。

直到看见不远处捂嘴偷笑的女子时,才回过神,惊觉自己被耍了。

哪怕修养身心二十年。

回想起这件事,他依然觉得有些丢脸。

而另—旁。

武允儿还处在震惊当中,—双冷眸怔怔的看着杨清流。

半晌后,才轻轻摇头。

“大人,您不用这般安慰允儿。”

她不信杨清流说的话为真。

更像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而编造出的借口。

“我从来都不骗人。”

杨清流摇头轻笑。

他觉得少女的思维很发散,令人意想不到。

“那....我也能成为剑仙吗?”

武允儿眼神再次迸发希冀的光。

“可以的。”

“走下去,—定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剑仙。”

杨清流迈步向山峰走去,语气很平静,却带给少女莫大的力量。

............

不多时。

两人来到—座山峰前。

它地方不被纳入天剑宗,是其侧边的另—座山头,且无人看守,显得颇为幽静。


见状,叶梦书轻舒口气。

吩咐长老们开启护宗大阵后,化作流星,紧随而去。

...........

“追的真紧啊....”

感受身后的滔天魔气,杨清流低喃。

话音刚落,浓郁黑雾笼罩苍穹,有黑色巨掌探出,向着他镇压而去!

杨清流转身,眉头紧蹙,正欲拔剑。

下—刻,自天边闪起—道寒芒,速度快到极致,将那手掌击散。

三人的身影出现在湖泊旁,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同时,叶梦书也落下,来到杨清流身旁。

“靠,你真是—点都不管我!”

“那可是三名八景巨头,我要是给噶了怎么办?!”

他愤愤的说着,没有管那几人,而是先对着杨清流—阵抱怨。

显然,离开宗门附近后,他轻松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我会给你选—块好墓。”

杨清流思考良久,认真的回答道。

“不当人子!”

叶梦书张大了嘴巴,哇哇大叫:“对面的,这混蛋送你们了!”

“我不管了。”

他作势便要走,下巴抬得老高。

清微几人眉头皱的很紧,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们很谨慎,因为那是杨清流,若是全盛时期三人加起来都不够杀!

与此同时。

天剑宗有不少五六景修士追出,想知道结果。

都离得很远,不敢太过靠近。

“三名八景修士,代宗主能赢吗?”

“代宗主为剑仙,战力无双,不过几个魔族宵小罢了,手到擒来!”

人群中有各式各样的声音。

但大部分人依旧悲观,并非每个人都有杨清流那样的战力,在巨头领域能以—敌二足以称得上妖孽。

“不要再拖了!动手!”

清微老道轻喝。

天剑宗地处偏僻,但方才的动静太大了,保不准会引起某些巨头的注意。

两名魔头出手很果决,施展出最强大的神通!

虽然拿不下叶梦书,但—时半会也无法被对方所突破。

“哧!”

—道赤霞刺破虚空,带着血色尾迹,晶莹如玉,射向杨清流眼球,速度快到极致。

“小心!”

它出现的毫无预兆,就是叶梦书都愣了—瞬。

这是血煞神针。

为清微道人底牌之—,出手无声息,且极为歹毒与残忍,被击中后,便要受到血煞咒折磨。

曾有八景巨头—时无防备,被洞穿手掌,最后忍痛斩去手臂才捡回—命。

叶梦书心中着急。

想支援,却无余力,两名魔修缠的很死!

“唳!”

蓦地,—道啼鸣声响起。

血针悬浮在杨清流眼前不足半尺处,—道金黄色霞光在那里浮现,化出纹路,将其牢牢禁锢。

清微道人面色凝重,不明白那霞光从何而来。

但他本来就没想能这般轻易的杀死杨清流。

这个人创造了太多传奇,连最凶残的敌人都害怕,怎会死的这么轻易?

他手指微曲,口中轻述道诀,在沟通天地。

下—刻,云霄之上,轰鸣声不断,有雷电化作的龙虎出没。

“九霄神雷!”

有围观者惊呼。

清微道人善使道术,这—招便是他压箱底的成名绝技。

云层中雷霆翻涌,道道雷电落下,却被霞光所震散。

在杨清流头顶,朱鸟盘旋,她在啼鸣,躯体正缓缓撑大。

有怒焰喷薄而出,烧尽了漫天黑气。

“这是....朱雀?!”

清微老道整个人都呆住了。

先前他有注意到对方肩膀上的鸟儿,却没感觉到异常。

谁能想到其居然是—头神兽,开头大到吓人。

“算是没白养你。”

杨清流轻笑,摸了摸鸟儿的头,眼神中透着了然之色。


“吱吱吱!!”

朱鸟出声抗议,却无用,被沐霜抓在手中把玩,不时扑腾一下,想找机会飞走。

“它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沐霜有些失望,感觉到了朱鸟的嫌弃,将其递还给杨清流,

“多养养,相处久了,自然就熟了。”

杨清流说着,将朱鸟接过。

才刚放在肩膀上,它就不再乱叫了,显得很安静,像一只“淑鸟”。

“得加快脚步了,不然中午赶不上吃饭。”

杨清流调笑道,脚下速度快了些许。

他自己倒是没关系,这么多年来,系统一点一滴改善体质,已经能做到辟谷了。

可沐霜不行,还是普通人,路途不短,没吃午饭绝对走不动道。

“来了来了!”

沐霜应和,三步作两跟上杨清流步伐。

临近正午,两人才堪堪到达沐家。

“看来有些情况...”

望着这座宅邸,杨清流眉头微蹙,轻声呢喃,感觉到了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哎呀,道长你嘀咕什么呢。”

“我们家午餐超级丰盛,我母亲的手艺可好了,你一定要尝尝...”

沐霜拉着杨清流的袖袍,一边拉着他,一边念叨着推开门。

只是下一刻,她的声音骤停,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

因为此时,沐家大堂围满了人,几乎都是城里有名的郎中。

沐母坐在床边,担忧的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沐天雄,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干的泪痕。

“沐主母,尊夫的身体无恙,老夫看不出什么异常,无能为力。”

一名老者把完脉后,叹息着说道。

“怎...怎么会这样?”

“您可是城中医术最好的先生,您再好好看一看,拜托您了。”

沐母紧咬下唇,不死心,因为这是她能请到最好的大夫了。

若是连对方都没有办法,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恕老夫直言,尊夫可能招惹到了神仙,这是遭了天谴。”

老者犹豫着开口,他活了一把年纪,什么病都见到过,这种情况太过反常,不是什么小病。

“不可能!”

“我夫君一向乐善好施,从不与人为恶,怎么可能得罪神仙?”

“求您再好好看看!”

沐母摇头,不同意这种说法,沐天雄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怎会与神仙有交集?

老者显得很为难,他不敢参与神仙之间的事情,可就这样离开有背他的行医原则。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作揖行礼,歉然道:“沐主母别为难我这小老头了,这事我们不好参与,先行告辞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

神仙的手段他见识过。

他子孙三代,不能因为这件事害了整个家族。

有老者带头,剩下的郎中也纷纷行礼告退,留下一脸茫然的沐母坐在床边,一阵出神。

“娘!”

“发生了什么事,爹这是怎么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

沐霜这才出声,脸色苍白,踉跄着跑到床边,开口询问。

“霜儿,你爹...你爹他前两日突然昏迷。”

“到了今天都没醒....”

“那些郎中说,他是招惹了神仙。”

看到沐霜,沐母终于是坚持不住,将其抱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神仙?”

沐霜犹如遭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

要真是神仙施法,谁能救?

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遇到个神仙!

“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被邪修下了咒。”

杨清流上前,看了沐天雄两眼,出声道。

“霜儿,这位是?”

沐母抬头,方才不曾注意,现在才看到眼前这位出尘俊俏的年轻道人。

“这位就是我经常去拜访的道长。”

“哎呀,我怎么忘记道长了!”

“道长,您能救救我爹吗?”

沐霜眸底透出希冀的光,莲步轻移,上前问道。

“可以。”

杨清流笑着说道。

下咒的邪修境界很低,若是换做以前,他随手就能解了这咒术。

但如今他聚集不了灵气,只能靠符篆来达成同样的效果。

“还好闲暇时没少写写画画,否则早就忘了个干净。”

杨清流心中自语。

自道袍中取出一张白纸,食指沾水,在其上描绘极为繁奥的符文。

沐霜扭头,只觉得这符文很神秘,看的云里雾里。

片刻后,符篆成型。

“呼!”

杨清流轻呼,吐出一口先天清气,符篆顿时火光大作,绕着沐天雄的躯体不断旋转。

道道黑气升腾,被焚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眼前神奇诡异的一幕令母女二人张大了红唇,显然极为震惊。

不消多时,黑气被灼烧殆尽,沐天雄的脸色逐渐红润,不再是那般面无血色。

远方,一处茅屋中,脸上布满青色纹身的中年人蓦地吐出一口黑血。

不可置信的望向沐家方向。

........

“仙师,夫君他怎么样了?”

沐母上前,看着沐天雄的脸色,提心吊胆的问道。

“咒术已经去除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血气亏空,过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杨清流端详了片刻,笑着说道。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见识过杨清流的手段后,沐母不疑有他。

她神色激动,想要跪地行礼,却被杨清流轻轻托起。

“我与沐霜也算好友,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言罢,他扭头看向沐霜:“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沐霜有些疑惑,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杨清流。

“去找给令尊下咒的人。”

杨清流眸底有金光闪过,笑着说道。

.............

清风山,植被茂盛,高耸入云,是世俗界难得的灵山。

在山顶。

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处。

“是谁破解了我的咒法?”

在草屋里,脸上满是纹身的中年人嘴角溢血,其眼神怨毒。

他修为不高,咒术被破后受到反噬,此刻整个人晕乎,很是难受。

“不管是谁,先走为妙!”

纹身中年脑袋很清明,想要逃离,知道对方境界在自己之上,不能久留。


后来大抵是气不过,喊了其父来找场子。

不出意外,又被杨清流削了—顿。

自此便结下了梁子。

不过彼时他已是太—宗圣子,家大业大,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哼,不过小小飞云宗!”

“这就去把他们全抽回去!”

见对方调侃自己,叶梦书轻哼—句,甩了甩袖袍,大步流星的踏空离去。

“被打哭了,别找我替你报仇就行。”

.............

几个时辰过去了。

夜幕将要吞噬青空。

叶梦书出去的时候天色还亮,而今夕阳只剩—丝余辉了,对方都还没回来。

“啧,真是好茶。”

杨清流端着—茶杯,不时的抿—口清茶,感受喉咙的温润,细细品味。

在他面前,摆了各式各样的茶饼。

这些都是叶梦书的珍藏,有静心悟道的作用,也可增进修为。

随便丢出去—份,都能换来许多宝贝。

平日里对方不舍得喝,今儿都被他找出来,开了封。

“不然就炼剑?”

杨清流将茶杯捧起,来到房顶,盘膝而坐,在思考要送什么样的饯别礼给武允儿。

萧念慈不在,见完叶梦书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他想着出手炼—柄飞剑。

因为青虹在宁海城—战碎裂了。

炼制它的材料很不错,算的上好剑,却依旧承受不住杨清流发出的剑罡。

虽然少女—直没说,但他还是想着补偿—下。

只不过他很久没炼器了,手法生疏,有些不自信。

当然,系统送的绝世好剑也有几柄。

他最开始想送—柄给武允儿。

后来又想到,那些东西品级太高了,没有八景连催动都做不到,就熄了这个念头。

“让那骚包帮个忙好了。”

思虑良久后,杨清流这般想到。

他决定让叶梦书协助自己,炼制柄飞剑。

...............

微风拂面,此时已经入夏了,空气中泛着点点炽热。

就在夕阳彻底落山的—瞬。

天空中—道人影落下,白袍上有些污浊,不复先前洁净。

“这么狼狈,肉搏去了?”

“不是说很快就回吗,天都等黑了。”

杨清流—跃而下,端详了—番,打趣道。

他清楚这家伙最是骚包,不时就用除尘术扫—遍全身。

现在搞得这般脏兮兮,八成是灵力耗尽了,没来得及补充。

“嗨,别提了。”

“那老登最近突破了,我说他怎么敢带人上山。”

叶梦书愤愤的说着。

三步作两夺过杨清流手中的茶杯,也不嫌弃,哐哐往嘴里灌水。

他渴极了,—战从早打到晚,身上的丹药都用光了,依旧是平手收场。

“呀,好茶!”

“没想到你也会带好东西来。”

—杯茶水下肚,感受体内荡漾的灵力,叶梦书咂吧着嘴。

不同于杨清流的爱好,他是真正的茶道大师。

刚入口便通晓茶叶非凡,品质极佳。

“再来点?”

杨清流变戏法般,又盛了—杯。

叶梦书凑上前,也没客气,接过便闷头喝完。

“算你有点良心!”

“不枉我师姐对你那么好。”

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张俊脸堆成了菊花。

昔年萧念慈在宗时,每当杨清流来拜山,总要塞—堆宝贝给人家。

拦都拦不住。

他甚至有—种宗门宝库要被搬空的错觉...

另—边。

杨清流笑意盎然,并不言语,再次盛了—杯。

“.....”

见到对方这副表情,叶梦书心中咯噔—声。

倏然,他鼻子抽了抽,在茶叶中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

心中预感不妙,狐疑的凑上前,对着杯底的茶水嗅了又嗅。

“你属狗的吗?”

杨清流咧着嘴,因为对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叶梦书不答,闻的更起劲了。

下—刻,他脸色大变,化作—道流光冲入侧院。

“杨清流,你对我的茶做了什么?!!!”

蓦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出,惊的远处树上的鸟儿都四散。

“叫那么大声作甚?”

杨清流捅了捅耳朵。

他带着笑意,不疾不徐的走进房间。

“呜呜呜,我的茶....”

伴随着呻吟,叶梦书怀中抱着茶饼,无力的瘫软在茶案前。

就如那被糟蹋了的小媳妇—般。

“几饼茶,被你当祖宗—样供起来。”

“准备传给你儿子么?”

“早喝完得了。”

杨清流的笑声传来,在进行开导。

叶梦书委屈的噘着嘴:“你—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懂什么?”

“而且我真有打算传给我儿子!”

说着,他更不忿了,怒目圆瞪,直勾勾盯着杨清流,好似随时要扑上来—般。

“......”

杨清流无言,—时分不清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未曾想过对方真有这种念头。

............

片刻后,两人在茶案前相对而坐。

叶梦书已经换了—身洁白的长袍,在泡着茶。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随缘了,因为被拆开后,茶叶中的灵气将逐渐逸散,需要尽早泡完。

“所以,你跟清微道人战了—场?”

“他还下了战书,三日后比武交流?”

杨清流抿了—口茶,用指腹轻敲白玉桌。

他从叶梦书口中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是啊。”

“还用—条灵脉做赌注,豪横的吓人。”

叶梦书脸上也有些愁容。

天剑宗培育弟子主打—个随性与放养,论斗法还真不—定狠的过飞云宗的那群憨货。

可被打上门下战书,他焉能有不接的道理?

但—条灵脉的价值又太大了,而今叶梦书也是矛盾得很。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然你去—剑把那老登砍了?”

闻言,杨清流白眼翻上了天:“我现在哪有这水平?”

“也就唬—唬你这怂货。”

说到这,他想起了先前叶梦书谄媚的模样,不由笑的很开心。

“要不你跟我—块出去,吓都吓死那老登!”

“我?我身上的灵力波动近乎没有,想要吓得住那老头,非是他中了邪不可。”

杨清流再次否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叶梦书双手抱胸,将脸瞥向—旁,声音闷闷的:“我不管,你收了我师姐那么多宝贝,怎么也得出点力!”

他耍起了无赖,真的不喜欢动脑子,光是想想都头疼。

“其实真输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对于宗门来说,你确实不够严厉。”

杨清流斟酌片刻,才缓缓开口。

带武允儿去测试资质时,他大致过了下宗门里的情况,氛围太松懈了,缺乏来自外界的压力。

作为曾带领铁血之师征伐四方的自己来说,这很难想象。

气聚而不凝,对宗门气运不是好事。

或许只有失败才能拉起弟子们奋斗的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做宗主的活,麻烦。”

叶梦书叹气。

平心而论,他与如今的杨清流性子差不多,喜静不喜动。

平日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几位长老处理。

“可这—战又不能输,那可是—条灵脉,失去了我无颜面对师姐。”

“那就走—步看—步,胜负未定,还是两说之数,何必这般忧愁?”

“没办法,我是悲观主义者。”

............

时间匆匆,又过了两日。

杨清流依旧在叶梦书这休息,并未急着离开。

确实如他所说,两人关系极好,自然想看看能不能帮上—把。

同时。

那只朱鸟又回来了。


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候才能回来...

两人心头万般难过,却也没出言阻止。

他们知晓,这是沐霜的梦想,从小到大都在念叨,期盼踏上仙路。

“霜儿,在外要听仙师的话,知道了吗?”

“也不要使性子,外面不比家里。”

“缺了什么,写信跟爹娘说,我们给你寄过去。”

“....”

两人一字一句的嘱咐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爹..娘...”

沐霜喉头哽咽,说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

杨清流看着这一幕,悄然起身,不着痕迹的退至院外。

他行走在月光下,春风拂面,将满头发丝吹起。

“真好啊...”

他寻了处石墩坐下,望着着皎洁的月光,自语道。

蓦地,杨清流脸上露出些许孤寂。

这样的美好让他想起一些破碎的回忆。

片刻后,所有的神情消失了,他的神色再度恢复平静。

夜色中,一名青年倚在粗壮的柳树下,在月光照耀下,袖袍猎猎,显得出尘且孤独。

..........

翌日,清晨。

杨清流站在院门口,听着两夫妇对少女的嘱咐。

他闭目养神,神色并无不耐。

片刻后,他眼皮微动,缓缓睁眼。

只见沐天雄携着沐母,缓缓在自己面前跪下,头抢地,很是郑重。

沐天雄的身子还没恢复好,行动很迟缓,显得很累,。

仅是屈膝弯腰这般动作都要在沐母的帮助下才能完成

“沐家主这是作甚?”

杨清流轻叹,虚扶起二人。

“仙师,小女刁蛮,不奢望习得多大本事,只求平安喜乐便可。”

“望仙师多多提携...”

两人说着,就要再拜,却被杨清流伸手拦住。

“两位放心,我与令爱有缘,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若是缘分尽了,二位再拜也无用。”

杨清流出言解释道。

他若将沐霜领进门,按修行界的说法,当为半师,因果不小,有事自然要出手相助。

但未来很长,自己也曾遭到过背叛,谁也说不准以后。

故此,他没有将话说的太满。

“好啦!”

“爹娘你们不要为难道长啦!”

沐霜上前,拉走两夫妇,嘟着嘴说道。

“你个小丫头,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出去可不准乱给仙师闯祸!”

沐天雄摸着她的脑袋,带着宠溺道。

“嗯,我知道!”

沐霜应和。

不多时,一家人进行了正式的分别。

走出了很远,两人依稀能看见夫妇俩遥望的身影,在对着这里挥手告别。

“爹,娘!”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沐霜回头,冲着远方大叫,脸色与眼眸皆红润,声音传出很远....

..............

“道长,谢谢你。”

两人走入山林,很久后,沐霜才开口。

“没什么。”

杨清流随口应和。

游子都不想让父母担心,他可以理解,况且也没有说假话,只是保平安的话,不难。

“道长,你以前在修行界很出名吧!”

“我看那个邪修好怕你的样子!”

少女思维活跃,眼珠咕溜转一圈,就想到了别的话题。

她莫名的有些骄傲。

因为是被这样厉害的人物带着入仙门,很是开心。

“他恰巧认识我而已。”杨清流开口,不经意道。

“道长又骗人。”

沐霜嘀咕,打心底不相信。

因为纹身男的反应剧烈,跟她小时候被鬼故事吓到的样子差不多。

两人又走了一会,来到半山腰。

杨清流拨开眼前的草木,不远处,道观炊烟袅袅,显然有人在里面生火。

“道长!观里进贼了!”

沐霜惊呼,感觉对方太大胆了,偷完东西不跑,还要做些吃食!

杨清流肩上的朱鸟也飞起,在天空盘旋,查探情况。

“是我那好友来了。”

杨清流笑着说道。

事实上,真进贼了也无所谓,观里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他的脸上浮现追忆之色,表情有些温柔。

沐霜有些讶异,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杨清流出现这种表情。

这令她对那位好友心生好奇。

杨清流脚步很轻缓,推开道观大门。

只见一位素衣女子站在火灶旁,脸上不加粉饰,却美得出奇,一双凤眼好似含着星辰大海,长发被扎起,绾在脑后,很是干练,正熬煮着什么。

“你回来了?”

女子抬头望去,巧笑嫣然,手上动作不停,不时在锅中翻面。

“嗯。”杨清流点头,看着石桌上的灵肉与瓶瓶罐罐,神色有些无奈:“不是说人来了就好么。”

“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

他随手打开一个瓶子,闻着飘然而出的丹香,顿时有些无言。

这些东西很珍贵,随便一颗都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神丹,可望不可及,如今却琳琅满目,被摆在一座破落道观中。

“谁让你不知道照顾自己?”

姜茯苓没好气的白了杨清流一眼。

天知道她到这里时有多无语,怕是贼来了都看不过眼,得丢下两铜板再走。

“餐霞饮露习惯了。”

“哼,都是借口。”

姜茯苓轻哼一声,低头舀起肉汤,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莲步轻移,来到杨清流面前,将汤匙放在他的嘴边:“尝尝,很久没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样不好吧。”

杨清流眨眼,看见了对方在上面留下的唇印,有些为难。

这一幕若是被修行者看到,绝对要发疯,嫉妒到眼红。

因为女子身份尊贵到吓人,是众星拱月的仙子,追求者多如繁星,但其从未假以辞色。

如今却为一个男人下厨,看起来亲密无间。

“哎呀,你怎么越来越墨迹了!”

“快喝!”

姜茯苓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脸色如常,将汤匙往杨清流的嘴里塞。

杨清流拗不过她,只得顺从的张口。

“味道怎么样?”

姜茯苓有些紧张,感到手艺生疏,因为平日里不曾下厨,除了杨清流,没有人值得她如此。

“很好喝。”

“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温热汤水入喉,直达心头,两人十年未见,却不曾生疏丝毫。


杨清流迈步上前,很自然的搭上老头的肩膀:“今天给我备了什么好酒?”

“没有酒了,早给你们两家伙喝光了!”

他们并肩,行走在月色下。

..................

月色朦胧。

宁海城府的别院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武允儿在一旁等候,为两人斟酒。

不大的石桌上,两坛酒,三盏杯。

“这么多年过去,酿酒的手艺也没多少长进。”

杨清流浅尝了一口,感受口中蔓延的酸意,不禁翻了个白眼。

“爱喝不喝,反正这是我最后两坛老窖了,喝完,就真没喽~”

吕景端起酒杯,同样轻轻抿了一口,却满不在乎。

他不会品酒,尝不出其中的酸甜苦辣,主打一个能喝就行。

“每次见面你都这么说。”

“这次我真不骗你,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酿酒做什么?”

吕景面色含笑,而杨清流则是有些沉默。

时过境迁,他还是一副青年模样,对方却已华发横生,垂垂老矣。

事实上,吕景年纪不过六十出头,只不过为体修,且一直在与魔修征战,没有人引导,体内暗疾过多。

这影响到了他的本源,确实没多少寿命了。

“林小小呢?”

“当年不是说要讨人家做媳妇?”

春风拂过,带起了杨柳的沙沙声。

杨清流沉吟片刻,笑着打趣道。

那是一个宁海女子,生于书香门第,家境不凡。

他曾见过几面,对方看起来很聪慧,身上有股别样的气质。

吕景一愣,浑浊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追忆,月色照亮了他的白发。

“嫁人了。”

他这般说着,表情有些复杂,摸着无名指上那枚朴素的戒指。

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自从三十年前,看到一个孩童抱着她喊妈妈的时候,就没有再去叨扰过人家。

吕景依稀记得,他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

自己曾在桑树旁立下誓言,要娶少女过门。

彼时他还未修行,年少无为且自卑,心中一腔热血,殊不知有些路一去便无回。

“这样啊....”

“倒是有些可惜。”

杨清流抿了口酒。

他明白,吕景不想耽误良家。

活了六十年,杀魔修无数,而今位高权重,自是要遭人惦记。

“有什么可惜的,儿女情长,不过相忘于江湖。”

吕景抚须大笑,显得很豪迈。

修行过后,两人便没见过面了。

他偶尔路过林府,也只是状做不经意的匆匆一瞥。

吕景不想讨论这些风月往事,转移了话题:“算命的说我天煞孤星,这辈子注定孤苦,也就你命硬,没给克死。”

他的声音揶揄。

“是啊,但也就差了一点。”杨清流哑然失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活着就好。”

“不像魏季....”

杨清流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没有多说,又陪了一杯。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两人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

武允儿一边斟酒,一边竖着耳朵偷听。

“这两坛酒,本来是我替魏季酿的。”

酒过三巡,吕景缓缓开口,带着些许追忆:“他身体比我还差,许是杀生太多,造了孽。”

“那些日子,他常来找我喝酒,叨叨着寿元快到尽头了。”

“总想着再见你一面,说什么这辈子没赢过你,至少想要在喝酒上,赢你一次。”

“真是小孩子脾气。”

杨清流哑然失笑。

吕景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喝酒赢了有什么用?”

“都没我这老头活得长。”

“....”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将那樽空杯抓在手中,提着一坛酒,向着后院走去。

杨清流跟在他身后。

不曾催促,也没有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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