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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

瑾瑾有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告退后,刘嬷嬷立刻指挥小丫头,为她洗漱更衣,拿了床被褥铺在贵妃榻上,抢在晚膳前小憩片刻。三房。晚秋守在娉婷身边,两只眼睛哭得通红。她早早请来府医,岂料还没来得及把脉,管家便着急忙慌地跑来说王爷摔着了,要府医立刻去救命。府医不顾她的哀求,留了一管伤药就急匆匆地走了。可府医前脚刚走,娉婷后脚疼得抱着肚子蜷缩起来,急得她赶紧派个小丫头,再次去前院找府医。眼看主子越来越疼,可左等右等不见府医来,倒是小丫头哭着跑回来,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她火冒三丈,抓着小丫头肩膀拼命摇,厉声问府医呢?小丫头被吓住,更是说不出话来。她气得打了小丫头几掌,小丫头委屈地哭起来,其他下人听到声音,纷纷上前一控究竟,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晚秋哪有功夫...

主角:宋谨央崔承   更新:2024-12-13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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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央崔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告退后,刘嬷嬷立刻指挥小丫头,为她洗漱更衣,拿了床被褥铺在贵妃榻上,抢在晚膳前小憩片刻。三房。晚秋守在娉婷身边,两只眼睛哭得通红。她早早请来府医,岂料还没来得及把脉,管家便着急忙慌地跑来说王爷摔着了,要府医立刻去救命。府医不顾她的哀求,留了一管伤药就急匆匆地走了。可府医前脚刚走,娉婷后脚疼得抱着肚子蜷缩起来,急得她赶紧派个小丫头,再次去前院找府医。眼看主子越来越疼,可左等右等不见府医来,倒是小丫头哭着跑回来,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她火冒三丈,抓着小丫头肩膀拼命摇,厉声问府医呢?小丫头被吓住,更是说不出话来。她气得打了小丫头几掌,小丫头委屈地哭起来,其他下人听到声音,纷纷上前一控究竟,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晚秋哪有功夫...

《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精彩片段


两人告退后,刘嬷嬷立刻指挥小丫头,为她洗漱更衣,拿了床被褥铺在贵妃榻上,抢在晚膳前小憩片刻。

三房。

晚秋守在娉婷身边,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她早早请来府医,岂料还没来得及把脉,管家便着急忙慌地跑来说王爷摔着了,要府医立刻去救命。

府医不顾她的哀求,留了一管伤药就急匆匆地走了。

可府医前脚刚走,娉婷后脚疼得抱着肚子蜷缩起来,急得她赶紧派个小丫头,再次去前院找府医。

眼看主子越来越疼,可左等右等不见府医来,倒是小丫头哭着跑回来,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她火冒三丈,抓着小丫头肩膀拼命摇,厉声问府医呢?

小丫头被吓住,更是说不出话来。

她气得打了小丫头几掌,小丫头委屈地哭起来,其他下人听到声音,纷纷上前一控究竟,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晚秋哪有功夫解释,只得亲自去前院找府医。

前院。

府医大冬天忙得满头大汗,他和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想把王爷重新抬到床榻上。

这个过程堪比万里长征。

王爷浑身是伤,哪里都碰不得,碰哪里都疼得哇哇叫。

急得他们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府医一咬牙,顾不得王爷疼不疼的,只要疼不死就行,只管将王爷抬上床再说。

晚秋赶到前院,大老远就听到王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她魂不附体。

匆匆叮咛王爷的长随,让他无论如何,在府医诊治完王爷后,立刻到三房一趟,就说县主疼得浑身抽搐。

自己则紧赶慢赶地回到上房。

甫一进屋,就发现娉婷疼得浑身痉挛,脸色死白一片,冷汗直冒,发丝一缕一缕黏在额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般,浑身被冷汗泡湿了。

晚秋急得头一晕,自家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同郡主交代?

她来不及喘口气,就把晚溪叫进来伺候主子,自己立刻狂奔出门找秦氏求救。

可当她冒着严寒、顶着风雪,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大房,却被告知,秦氏和世子都不在。

她整个人瞬间石化,下一秒,急得眼泪直流。

秦氏屋里的冰梅见状,主动帮着她,跑去王妃处找秦氏。

晚秋又急又冷,又飞奔出了秦氏的院子,憋着一股气又跑去前院找管家求助。

管家正焦头烂额!

王爷终于抬到床榻上,期间被活生生疼晕五次。

府医束手无措,院首却还没到,他火急火燎的,哪有心思搭理晚秋,连话都没听完,就推着她去找秦氏。

“姑奶奶,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局面,王爷危在旦夕,你就别来添乱啦,后宅的事去找太子妃呀!”

管家见她一张脸白得像鬼,叹了口气说等到院首来了,替王爷诊治后,再往三房去给县主把脉。

晚秋连连摇头,眼泪早就结了霜,冻在脸颊上,生疼生疼的。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管家气恼她不晓事,自顾自说完便冲出府,候在大风雪里,伸长脖子等院首的马车。

晚秋绝望地抹了把面,拼着一口气,往三房的院落跑去,暗暗祈祷世子妃收到消息,已经去请大夫了。

没跑多久,她的眸子猛地亮了起来,前面出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是三爷崔琥。

“爷,三爷,救命啊!”

她喘着粗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死死拦在三爷面前。


刘嬷嬷还没回来,沉寂许久的崔珏来了。

听到下人的禀报,宋谨央怔了怔。

早就猜到入宫的事只怕没那么容易,没想到第一个现身的竟然是他!

下一秒,她的眸中露出刻骨仇恨。

“让他进来!”

就在崔珏跨入门的一刹那,她敛尽眼中恨意。

“母妃!”崔珏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叫起,他狐疑地抬起头,却发现母妃的神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他心里咯噔一声。

以往,只要自己出现,母妃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身上。

今日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

“坐吧!”

宋谨央终于回过神,脸上恰如其分地浮上慈爱又歉疚的笑容。

“你怎么来啦?去看过父王了?”

崔珏心一紧。

糟糕!他近日只顾着姐姐的吩咐,忘记父王的事了。

他略有些尴尬地抬头。

母妃笑容如常,满满都是爱意,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一股无形的疏离感?

压下心中的不安,脸上露出几分舐犊之情,诚恳地说自己因为生气,未曾单独探望父王。

他强调,父王的欺骗,令他无法释怀。

可一边是父王,一边是母妃,他十分为难,只能用冷着父王的法子,替母妃鸣不平。

宋谨央浅淡地看着他:“嗯,母妃是得好好谢谢你!”

面上笑意盈然,心口汩汩渗血。

面对崔珏,她的内心是矛盾的。

到底是捧在手心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但对小七的愧疚与担忧,远远超越了对他的疼爱。

一想到是他抢走了小七的一切,她就无法释怀,心疼得就像有人拿着铁铲在体内搅动,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崔珏微愣,沉吟片刻后,单刀直入:“母妃,哥哥们只怕不愿意您入宫……”

话还说没完,一道响亮的男声响起。

“母妃,儿子给您送吃食来啦!”

是老四崔珑。

他提着食盒,咋咋呼呼走了进来。

一见到小七,脸色一沉,开口就是质问。

“你来干么?还嫌不够乱?滚!母妃不想见到你!”

“咚”地一声撞开崔珏,满脸堆笑地挤到宋谨央面前。

“母妃,儿子买了仙鹤楼点心,保管您喜欢。”

说罢,他打开食盒,一碟一碟将点心拿出来,不一会儿便摆满了整个八仙桌。

他随手拿起一碟,得意地笑道:“母妃,这蛋黄酥可是仙鹤楼的新品,儿子等了大半个时辰才买到,还热乎着呢,您赶紧尝尝。”

宋谨央眸光猛然紧缩。

不管是前几日老大扇崔珏耳光,还是今日老四的表现,无一不在说明一个事实:他们都知道崔珏并非亲生。

若果真如此,他们之间的母子情,算是走到头了!

崔珑见宋谨央一动不动,尴尬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蛋黄酥,拿起另一份芒果枣泥糕,一个劲往母妃手里塞。

“母妃,芒果枣泥糕,可比单纯的枣泥糕美味多了,您快尝尝。”

“住手,”刘嬷嬷刚刚送完东西回来,才到廊下就听到四爷的嚷嚷声。

她脸色一变,疾步赶了过来。

一把推开崔珑,“啪”的一声响,芒果枣泥糕混合着碎碟,散落了一地。

崔珑怒了,正想发火,见是刘嬷嬷,生生憋住一口气,冷哼一声调转头。

刘嬷嬷瞧着地上的糕点,眼眶泛了红。

“四爷,王妃一吃芒果便浑身发疹子,这么多年,您竟一点没有记住?”

闻言,崔珑僵住,尴尬地看向宋谨央,后者脸上一片漠然。

“母妃,我……我,忘记了,对不起……”

他举起手扇自己耳光,“啪”的一声,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叫你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

边说边看了看宋谨央,见她依旧按兵不动,咬咬牙,就想扇第二下,手腕却被崔珏牢牢握住。

“四哥,母妃喜静!”

崔珑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嗵”的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母妃,都是儿子的错,您就原谅儿子一回吧。”

刘嬷嬷瞥了眼王妃,眼里的心疼止也止不住,满脸不赞同地对崔珑说。

“四爷,您这是干什么?又打又跪的,难不成王妃还能因为一点子糕饼为难你?

更何况,这仙鹤楼本是王妃的产业。这里面的菜肴,哪道不是王妃亲自安排的?

便是这蛋黄酥,您小时候可没少吃。每每跟着王爷去学了骑射,回来便嚷嚷着说外面的饭菜不好吃,吵着王妃为您做蛋黄酥?您这是忘了?”

刘嬷嬷的话听着恭敬,暗里却藏着讥讽。

崔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他的确忘了,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崔珏脸上亦浮现一抹羞恼。

他们小时候正是借口学骑射,去了外室那里。

嚷着外面饭菜不好吃,不就是说外室做的饭菜不好吃,比不上母妃分毫吗?

刘嬷嬷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崔珑还磨磨蹭蹭不肯起来,好半天才红着眼睛,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母妃,儿子求您,明日别入宫。您随意找个借口,照顾父王也好,身子不适也罢。您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您说的话,他老人家肯定相信。”

宋谨央冷哼,果然如此。

看来儿子们慌了,生怕她到皇上跟前告状,断了他们的锦绣前程。

若他们知道自己入宫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同崔承一样,后悔得要跳崖?

崔珑跪行到宋谨央脚下,牢牢攀着她的裙摆,口口声声请她宽宥。

“母妃,您就答应了吧!您都快有从孙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对比您的儿孙满堂,白姨形单影只,孤苦无依,甚是可怜!母妃,就当您行行好,施舍一个乞丐吧!

当然,您若实在要入宫,也不是不行,只是切莫将平妻的事说与皇上,给王府留条活路!

只要您写份保证书,保证不说与皇上听,您就能入宫!”

刘嬷嬷气得倒仰。

听听,这叫什么话?

他们怎么就那么会往王妃心口插刀呢?

“四爷,您居然威胁王妃?”

刘嬷嬷义愤填膺。

崔珑不理不睬,继续哀求。

他声如洪钟,大有宋谨央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势头。

宋谨央怒火中烧,一脚踢开他。

崔珑一个不防,向后倒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母妃。

母妃向来疼爱他们,从未加过一指在他们身上。

今日怎的如此狠心?

宋谨央目光冷厉地抄起龙头拐,就往崔珑身上招呼。

龙头拐重重地落在腿上,疼得他惨叫连连。

“母妃,手下留情,饶了儿子吧。”

宋谨央目眦欲裂,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阻拦她入宫,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母子情分尽了,她又何必给他们留脸面。

可到底体力不济,才打了两下,宋谨央虎口便震麻了,喘得厉害,脸色也泛了白。

崔珑疼得哇哇叫,崔琦、崔琅面带急色闯了进来。

两人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狼藉,和面色不对的母妃,立刻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冲了上来。

一个一把拽起崔珑,一个赶紧扶住王妃,目眦欲裂的急喊:“母妃,您没事吧!嬷嬷,快请府医。”

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崔琅赶紧搀着宋谨央,将她扶到里间的架子床上。

刘嬷嬷急得直掉泪。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崔珑一脸懵,他不过是求一求母妃,怎么母妃就发了那么大的火呢?

打得他浑身疼痛。

府医匆匆赶来,说王妃无大碍,休养两日便无事了,只不过不能再受刺激。

众人松了口气。

崔琦气急攻心,怒目瞪着崔珑。

“老四,你是想害死母妃,害死王府吗?”

崔珑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一听二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怎么肯依?

这事怎么能怪他?

分明是母妃脾气倔,非得入宫不可,他还不是为了兄弟们着想,为王府筹谋,这才想求得母妃松口,竟还要被无端指责,说是他害了母妃?!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又气又疼,一激动,什么理智都没了,冲口而出的就是伤人的话。

“二哥,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只能怪母妃自己脾气倔,过于强势。

难怪父王喜爱白姨,白姨为人小意温存,说话向来温温柔柔,未语先笑。

哪像母妃,总是神情严肃地说教。若我是父王,定然也喜欢温柔的白姨。”

话音刚落,一屋子落针可闻。

下一秒,“啪!”

老二崔琦涨红着脸,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住嘴!你说的是人话吗?”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遗忘方才那一幕。

沁翠宫!

丽贵人抚着肚子,站在廊下。

远处,隐约传来丝竹声。

太极殿,该是开宴了吧!

香玉替换了她手中的暖炉,又在斗篷外围上狐狸毛披肩。

“主子,外面冷,您还是回屋吧!”

“咚咚咚!”

正在这时,宫门被大力敲响。

丽贵人诧异极了,这个时候谁会来?

她被禁足,被下绿头牌,宫人们看碟下菜,给她的膳食一日不如一日。

送来的茶叶,从最初的顶级毛峰,到现在的老茶、陈茶、碎茶,她统统忍了。

她低头抚摸肚子,眼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只要肚子里的龙裔安全,她没什么不能牺牲的!

可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看清远处走来的太医等人后,眸子猛地紧缩,心紧紧地被攥成一团,疼得呼吸都困难,冷汗一层又一层冒出来,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转眼间,太医等人走近了。

行了礼后,领太医来的小李子,咧开嘴笑道。

“主子大喜,皇上关怀主子的身子,特命太医替您把脉。”

丽贵人大惊,倏然后退一大步,不料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啊!”

她惊呼出声,吓出一身冷汗。

香玉死命扶住她,这才稳住她的身形。

但她顾不得许多,还没完全站稳,便直截了当拒绝。

“不用了,我身子很好!太极殿正热闹,太医还是早些赴宴去吧。”

说完,瞥了眼香玉。

香玉机敏地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客气地递给太医。

太医哪敢接荷包?

他躬身一礼,客气中带着三分疏远。

“小主,皇命不可违!您可别为难老夫啊!”

丽贵人大急,眼见太医寸步不让,无论如何也要替她把脉,越是僵持得久了,越显得她心虚。

她心急如焚,正想着寻个什么借口,好彻底打发太医。

这时,太医身后闪出一人,正是刘嬷嬷。

她冲丽贵人屈膝一礼,开口说道。

“请小主安!奴婢是伺候汝南王妃的嬷嬷,王妃特意命奴婢,向您转达善意。

王妃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她特意求了皇上,皇恩浩荡,赐太医为您诊脉。

您若坚持不肯把脉,岂非驳了我们王妃的面子,皇上万一追究起来,奴婢不知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皇上,您不愿把脉,实际是不肯与汝南王妃握手言和?”

话音刚落,丽贵人登登登连退三步,后背死死抵在门扉上,脸色惨白一片,比院子里的积雪,还要白上三分。

她目光恨毒地瞪着刘嬷嬷。

汝南王妃,又是她!

自己只不过讥讽她几句,至于不依不饶吗?

自己已丢了位份、禁了足,还不够吗?

真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狠狠地撕碎眼前这张一板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刘嬷嬷临危不乱,恭顺地垂着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丽贵人充满恨意的眼神。

心里却冷笑不止。

丽贵人以为露出吃人的眼神,自己就会害怕后退?

敢惹 王妃,便要做好“吃不了兜着走”的准备!

要是目露凶光有用的话,自己早就不知死过几百回了。

无用之人,才在奴婢跟前耍横!

有本事,冲皇上瞪眼啊!

一行人进了屋,香玉内心焦灼,面上镇定地替丽贵人宽了衣,安置她坐于贵妃榻上。

太医也不客气,大步上前,二话不说便把起了脉。

微凉的寒意,从帕子上传到肌肤,一路蜿蜒向上,直抵胸膛,冷得她一哆嗦。


素馨更直接,她说自己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

刘嬷嬷听得大冬天的冷汗直冒,倒是宋谨央乐不可支,笑倒在贵妃榻上。

中宗当真懂她的心思,给了她这么可爱的两个活宝。

素香也痴痴地笑起来,素馨还是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染上了几分笑意。

闹了会儿,宋谨央敛了笑意。

“素馨,去调查一下丽贵人。我总觉得,她想刻意激怒我,背后的用意不简单,只怕不是没脑子了,而是太有脑子了。”

素馨领命而去,不过几个时辰,便得到了消息。

“王妃,丽贵人怀了龙裔。”

刘嬷嬷吃惊之余,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哼!怀了龙裔又如何?王妃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丽贵人以为是皇上的心尖宠,就不可一世,敢得罪您,不是找罪受吗?”

好好的不仅禁足,还被贬了位份。

宋谨央冷笑。

原来如此!

看来丽贵人就想求一个禁足,让她放心地安胎。

拿她做筏子,也要她愿意才行。

她若不在自己身上使计,她便只做不知,但她偏偏惹了自己,自然不能让她如愿。

“王妃,您想怎么做?”

“没什么,正月十五的宫宴上,替她求一求情,免了她的禁足。”

素香眸子倏然大睁。

只解除禁足,不提恢复位份,王妃这是要什么不给什么啊!

丽贵人可是白忙活一场。

最好到时,不经意地让人发现,她有孕了……

素馨眸子亮了起来。

她就怕跟一个软弱无能的主子,听说王妃被王爷整整欺骗四十年,她虽然听令行事,心里却有些失望。

她慕强,就想跟着杀伐果断的主子。

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王妃并非无能之辈。

前院,王爷盼星星盼月亮,期盼着宋谨央。

他被疼得死去活来,晕了醒醒了晕,好不容易回到床上,问刚才发生的事,下人们一个个都像锯嘴的葫芦,一问三不知。

他等了很久,迟迟等不到儿子,连往日来得最勤快的世子也不见踪影。

他急怒攻心,哪里还记得牌位和平妻的事,摆出老架势,命令管家把宋谨央叫来。

“老子受伤了,她难道不该伺疾?”

崔承叫嚣。

身子不能动弹,他的耐心早就用完,脾气一日比一日大。

消息传到宋谨央的耳中,她凛然一笑。

想她伺疾?

下辈子吧!

“院首可有说什么?”

“院首说,王爷要恢复怕是千难万难。胸骨以下,经络尽断,手臂的伤,原本好些了,昨日一摔,只怕日后连握笔都困难。”

很好!

在找到小七之前,就让他吊着一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阿留,通知管家,明日派些人去崔理家修葺围墙。”想了想,她指着墙角堆着的竹蒌,“把这里面的东西一起带去,就说是我给的,让崔理当了卖了,换些文房四宝。”

这个孩子,给他的一百两,肯定不舍得用在自己身上。

刘嬷嬷爽快地应声,正好她也要去找车夫问问马车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炷香后,刘嬷嬷急匆匆回来了,神色很是凝重。

“王妃,车夫失踪了!”

“马车呢?可有找到?”

刘嬷嬷摇摇头,说那日出事后,马车和车夫一起没了影,根本没有回府,管家曾派人寻找,但一无所获。

管家原本想禀报的,但几位爷不仅大打出手,还累得王爷又摔了一次,忙得他焦头烂额,就忘了这件事。

“不必找了!”

有心算无心,车夫怕是已遭人灭口了。

又是下毒,又是马车失控,这么急切地想她死,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府前院。

汝南王崔承浑身是血地躺地木板上,身上只留破败不堪的中衣,被崖边的树枝割成无数碎布条,露出满是划痕的大片肤色,血红一片,出的气比进的气多。

宋谨央和儿孙们匆匆赶到,见到如此破败的王爷,一时间哭声震天。

送王爷回来的掌事和尚不无尴尬地解释。

“王妃,王爷坠崖是意外。悬崖边的石头年久风化,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好在半山腰有一块突出的大石,救下了王爷。王爷性命无碍,只不过脊骨受损,日后只怕不良于行。”

一听到老王爷恐怕会瘫痪,宋谨央转头打量七个儿子,见他们个个面露复杂,心下哂笑。

她面上强忍悲伤,满目含泪,哽咽地对掌事和尚说道:“阿弥陀佛,王爷坠崖是意外,说明天意如此。烦请转告方丈,此事既是菩萨的安排,说明王爷合该有此一劫,汝南王府自认倒霉,绝不会秋后算账。”

掌事和尚闻言松了口气,承诺会为老王爷点上一盏长明灯,日夜为其诵经祈福,这才合掌行礼告退。

相国寺作为大乾的国寺,历来与皇家贵族打交道,自然不怕有人胡搅蛮缠。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汝南王妃能如此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母妃,您怎么能轻易放过相国寺?父亲在他们那里出的事,自然该追责到底。”

“是啊,母妃,您好歹得向皇上进言,追究他们一个失察之罪。”

“母妃,当务之急,赶紧请太医啊,父亲的伤可耽搁不起。”

儿子们七嘴八舌,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地推给宋谨央。

宋谨央暗中向刘嬷嬷使了个眼色,接着满面悲痛地上前,俯下身子,强忍恶心,拉住崔承的手,悲痛欲绝地哭泣起来。

“王爷,您千万得挺住啊,万不能抛下我们孤儿寡母……”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受不住打击,瞬间晕倒。

刘嬷嬷目眦欲裂地扶住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快,王妃伤心过度晕倒了,赶快请太医!!!”

一时间,伤的伤,晕的晕,整个汝南王府乱成一锅粥。

崔承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梦里的他隐身迷雾,四处找不到出路,焦急万分时,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一道惨白的身影逐渐显现,吓得他魂飞魄散、动弹不得。

“崔郎,我好冷,你怎么还不来呀!崔郎,快来,来呀!!!”

崔承浑身僵硬,害怕使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脸色惨白、磕磕绊绊地承诺:“淑宜,你别急,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话音刚落,冰冷阴森的感觉消失,迷雾散开,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正是相国寺山顶悬崖。

“啊……好痛!”

失重的感觉袭来,紧接着便是骨头震碎的剧痛,崔承瞬间被痛醒,大口喘息着四下张望。

发现自己置身厢房,上半身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整个人像被车轮碾碎。

呼吸又急又重,胸口上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两条手臂绑着厚厚的木板,疼得冷汗淋漓,身子根本无法移动一点。

最令他害怕的是:腰部以下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惊惧让他下意识地扯开喉咙喊人。

可下一秒,一块碎木屑掉到他脸上,他不经意抬眼看去,大吃一惊。

床头上方,挂着一块残破不堪的紫檀木牌位, 几块大些的残片,摇摇欲坠地黏合在一起,依稀有着“吾妻白淑宜”几个字样,但字上的镶金早就消失不见。

牌位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在他脑袋上。

愤怒、恐惧瞬间上头,急切地祈祷着,它千万别掉下来,让自己再度受伤。

他就早后悔了。

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明明有钱有权,儿孙满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真不知哪条筋抽了,竟真的跑去跳崖,弄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

若让他重来一次,打死他都不干这等傻事。

可不管他闹出多大的动静,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

他后知自觉地发现事情不对劲。

“都安排好了?”

宋谨央喝着热气腾腾的牛乳茶,神色笃定地问刘嬷嬷。

此刻的她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哪里还有半点悲痛欲绝的样子?

刘嬷嬷暗自庆幸,还好王妃聪慧,晕得恰到好处,王爷这个不忠不义之徒,哪里配王妃掏心窝子待他?

“都安排好了,保管王爷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块牌位。”

刘嬷嬷面上平静,心中恨意如波涛般汹涌,深为王妃感到不值。

如王妃猜测的那般,世子爷果然没有扔掉牌位,而是用红布包裹住残片,藏在祠堂供桌底下。

她偷偷拿出来,把残片草草黏合在一起,趁人不备,挂到王爷的床头,保管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最好噩梦连连,连睡觉都不安生。

“阿留,派人详加调查,崔承和白淑宜之间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刘嬷嬷却有些迟疑。

“王妃,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那白淑宜都死了十多年了,骸骨都该化成灰了。几位爷没说错,她威胁不了您的地位,何必多此一举呢?”

多此一举吗?绝不是!

她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蠢,被他们骗得有多惨,好让自己的心死得更彻底。

前院小径。

送走太医后,世子爷他们纷纷离开了。

小七崔珏面色阴沉地走在最后。

父王竟如此糊涂,心中只有情情爱爱,就算要死,也得等到他羽翼丰满后再死吧!!!

他眼底写满阴霾,满腹心思,直到世子走到他跟前,才惊醒过来。

“啪!”崔瑜疾步走到他跟前,国字脸上结满寒霜,毫无征兆地突然出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打得崔珏偏过头去,唇角瞬间渗出血丝。

“白眼狼,收起你的恶毒心思。我既然能容你活到现在,必然有制住你的手段。你偷偷摆出牌位,以为让母妃发现你那下贱娘的存在,就能为她正名?妓子永远是妓子,永远见不得光。你的身体里也流着同样下贱的血,识相的,夹紧尾巴做人,若还想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我绝容不得你。”

崔瑜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根本不给崔珏解释的机会,便认定牌位一事是他的手笔。

崔珏愤怒至极,笼在袖底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他不得不强压怒火,眼里恰如其分地流露出恐惧的光芒,假装怯懦地低下了头。

崔瑜见他一副上不得台盘的懦弱模样,鄙夷地冷哼一声,擦着他的身子,大步离开了。

“呸!”崔珏在世子走远后,吐出一口血沫,诡异地笑了起来,神情阴森可怖。

大哥,好好享受你的世子生涯吧!没有王妃的支持,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坐上王爷的位置!

习惯了母妃的付出,认定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们掏心挖肺?
可惜!
母妃早就不是以前的母妃了。
冯掌事来宣旨,二哥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当真好笑。
他压根不知道,当他听到父王是自尽的时,起身关门的动作,早就落在母妃的眼里。
幸亏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违逆母妃的话,自己才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他得意地提起茶壶,刚想往杯中倒茶,门突然打开,娉婷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
他大惊失色,一个失手,茶壶“啪”地一声落地,碎片混合着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一片碎片落地后弹起,擦着娉婷县主的玉手飞过,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痛得她惊呼出声。
“你怎么回来了,母妃呢?”
娉婷县主只顾着自己受伤的手,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问话。
晚秋白着脸,吞吞吐吐地回答:“爷,王妃带云氏入宫了。”
崔琥神色大变。
坏了!
他怒火中烧,瞪着娉婷质问。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母妃如此厌弃你?”
他急怒攻心,口气犀利无比。
娉婷一怔,杏眼圆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怒容满面的他,这还是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夫君吗?
想到自己一大早站在二门口,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冷风,又被云氏头上的珍珠头面好一番打击,好不容易回到院子,还要被一直恩爱有加的夫君无端指责。
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跌落。
“爷这是责怪我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此刻的娉婷柔弱无比。
她发丝凌乱,浑身打颤,手背上流着血,眼里淌着泪,一早上的重重打击,令她招架不住。
心,比屋外的风雪还要冷上三分。
晚秋更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爷,此事不怪主子!王妃太过分了,竟将主子喜爱的东珠头面,不声不响地给了云氏,这不是啪啪地打主子的脸吗?”
崔琥心烦意乱,哪有心思怜香惜玉?
一想到自己的谋算,全被她毁了,气得挥出一拳狠狠砸向墙面,墙面顿时瘪下去一大块,粉面扑簌簌地往下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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