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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局

醉小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熙屈辱,眼泪不争气地瞬间涌出眼眶,一字一顿道:“我没有!”男人勾唇轻笑,“哦?那你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我。”“沈湛…”陆熙抿了抿唇,“你在江怜身上攒的火气,别找我来泄!”天知道,她要有多大勇气,才把自己置于这么不堪的境地。沈湛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在她耳边轻语,“她太青涩,总不如你…好睡。”陆熙推开他,举起了手…沈湛不躲,就那样坦然看着她。不用赌,这个巴掌铁定落不到他脸上。果然,陆熙放下手,泪流满面,“沈湛,你不爱我,至少留些体面给我好吗?”沈湛渐渐敛了笑容,“怎么,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得到了,还矫情什么?”陆熙垂眸,像是失了所有力气,“沈湛,你介怀我逼你结婚,更介意我用孩子逼你娶我吧…我解释过不止一遍,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当年陆...

主角:陆熙沈湛   更新:2024-12-15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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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局》,由网络作家“醉小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熙屈辱,眼泪不争气地瞬间涌出眼眶,一字一顿道:“我没有!”男人勾唇轻笑,“哦?那你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我。”“沈湛…”陆熙抿了抿唇,“你在江怜身上攒的火气,别找我来泄!”天知道,她要有多大勇气,才把自己置于这么不堪的境地。沈湛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在她耳边轻语,“她太青涩,总不如你…好睡。”陆熙推开他,举起了手…沈湛不躲,就那样坦然看着她。不用赌,这个巴掌铁定落不到他脸上。果然,陆熙放下手,泪流满面,“沈湛,你不爱我,至少留些体面给我好吗?”沈湛渐渐敛了笑容,“怎么,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得到了,还矫情什么?”陆熙垂眸,像是失了所有力气,“沈湛,你介怀我逼你结婚,更介意我用孩子逼你娶我吧…我解释过不止一遍,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当年陆...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局》精彩片段


陆熙屈辱,眼泪不争气地瞬间涌出眼眶,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男人勾唇轻笑,“哦?那你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我。”

“沈湛…”陆熙抿了抿唇,“你在江怜身上攒的火气,别找我来泄!”

天知道,她要有多大勇气,才把自己置于这么不堪的境地。

沈湛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在她耳边轻语,“她太青涩,总不如你…好睡。”

陆熙推开他,举起了手…

沈湛不躲,就那样坦然看着她。

不用赌,这个巴掌铁定落不到他脸上。

果然,陆熙放下手,泪流满面,“沈湛,你不爱我,至少留些体面给我好吗?”

沈湛渐渐敛了笑容,“怎么,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得到了,还矫情什么?”

陆熙垂眸,像是失了所有力气,“沈湛,你介怀我逼你结婚,更介意我用孩子逼你娶我吧…我解释过不止一遍,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

当年陆熙二十岁,一夜荒唐的后果,竟是经期推后了半个月。

初经人事的她彷徨失措,将所有事情向陆兆远和盘托出。

陆兆远为她安排了检查,结果一张孕检单惹得他勃然大怒,扬言定要了沈湛的命。

她不忍心、舍不得,为了保住沈湛,在陆兆远房间外跪了一天一夜。

陆兆远终究心软,认下了沈湛这个女婿。

两人只领了证,原本婚礼是想等孩子出生、陆熙毕业后再办的。

不成想,陆熙突然出血,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被告知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月经推迟。

沈湛沉默许久,留下句“陆熙你好样的”就离开了。

陆熙彻底懵了,百口莫辩就罢了,无奈沈湛认定她用假怀孕逼婚,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此后半年,陆兆远因经济犯罪入狱,沈湛接手陆氏,将半死的集团盘活。

而陆熙作为沈太太,在他的庇佑下,生活好似并未受什么影响。

可冷暖自知,有什么比自己丈夫的冷漠更锥心刺骨的呢?

从回忆中抽离,沈湛已然动作粗暴的,在洗手台上狠狠占有了她。

陆熙潸然泪下,忍受着痛苦和屈辱。

一场情事结束,沈湛依然衣冠楚楚。

刚才有多疯狂,现在就多平静。

捞起趴在洗手台上的女人,将她头发别到耳后。

蓦地耳朵一凉,上面多了两颗晶莹剔透的翡翠耳钉。

陆熙知道,这是刚才沈湛拍下的首饰里的一件。

镜子里的她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惊为天人的美貌,不得不承认,这对耳钉圆润饱满,衬她,极美。

可是…

陆熙轻嘲,“你的心可以分给几个女人,沈湛?江怜一个手镯,我一对耳钉,剩下的呢,可还够送?”

沈湛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与自己对视,“江怜打破了你的镯子,这个,当我替她赔你的!”

他突然凑近,威胁,“敢摘下来,我就让人摘了陆兆远的肾!”

陆熙全身都在发抖!

沈湛意犹未尽地与她深吻,却被陆熙咬破了下嘴唇。

他吃痛放开,一边擦拭嘴角血迹一边勾唇冷笑。

小奶猫急了也会咬人呢!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陆熙洗了把脸,颤抖着手补了口红,忍着下体疼痛,缓步走到了山魂厅。

正当她疲于应对上前搭讪的男士们,宋平津及时出现解围,“不好意思各位,名花有主了。”

男士们讪讪离开,陆熙松了口气。

“卫生间去了这么久…坏肚子了?”宋平津问。

陆熙摇头,不打算告诉他遇见沈湛的事。

好在宋平津没多问,拉着她进去先填饱肚子。

开场舞毕,宋平津邀请陆熙共舞的举动倒是为她挡了不少桃花。

宽阔场地上,他和她舞步飞旋,配合前所未有的默契,更是获得了掌声和欢呼声。

陆熙心中阴霾渐散,宋平津又在她脸上看见了他喜欢的酒窝。

“想不到陆医生跳华尔兹跳得这么好!”陆熙欣喜。

宋平津有些无奈,“小时候家里逼着学的,我还会跳芭蕾你信吗?”

陆熙嘴巴微张,“我,信!”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他把陆熙交给了助理苏栀,称自己去去就来。

两人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

当陆熙给苏栀递了一杯气泡酒时,留着齐刘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儿眼神艳羡地看着她,说:“你是宋平津第一个邀请跳舞的女孩儿!”


李修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上车,哥带你吃好的去。”

白芷接过玫瑰,“好!”

白芷是真高兴,二话不说上了车。

李修带她去了淮市最高档的西餐厅,点了许多平时舍不得吃的美食,一顿饭就花了李修一个月的工资。

除了玫瑰花,李修还准备了一条白芷相中了好久的奢牌项链。

当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时候,她以为他要求婚,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直到这顿饭的尾声,李修也没提结婚俩字。

他喝了酒,话是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白芷喋喋不休地畅想两人未来。

“我们先租房子,采办设备,再办个营业执照,把你兄弟小五小六都带出来,咱们自己经营一家汽车修理部,省得看你老板脸色。”

“等有了原始积累,嗯,两年吧,我们就结婚,贷款在市中心买一套住宅,最好是学区房,不用太大,六七十平就够了,等有了孩子再换大房子也不迟…”

李修一饮而尽高脚杯中的红酒,他鹰隼般凌厉的双眼凝视喋喋不休的女人,粗暴打断,“白芷,你说的这些,都需要钱!”

白芷天真眨眼,“我知道啊,那个女人说会帮我,我们可以向她借钱…”

“我没钱还她!”李修声音暗哑,“白芷,我要的不是十万二十万的小钱,我要一笔…足够我立足淮市的底气!”

白芷欣喜的脸庞逐渐黯淡下去,“你什么意思?”

李修起身,跌跌撞撞走到白芷身边,握着她的手单膝下跪,“白芷,你是爱我的,你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芷抿了抿唇。

李修继续道:“我上网查过,你知道那个姓沈的,在北城多么有实力吗?他的钱,是普通人好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

白芷立刻抽出手来,深深拧眉,“你要我管他借钱?”

李修既无奈又着急,“我不是让你管他借钱,我是,我是想让你把他哄高兴了,主动送钱给我们!”

“什么?”白芷一脸不可置信,却隐隐不安,“你让我,怎么哄?”

李修眼里闪着精光,“他喜欢你的嘛!情人也好,老婆也好,把钱弄到手,再回来我身边…”

天刚擦黑,一辆惹眼的豪车如游龙般穿梭在北城的城市主干道上。

车内气氛压抑,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不安开口:“老邵,还是多带几个人吧,万一真的动刀动枪的,咱也不至于吃亏啊!”

邵承业冷脸,沉声怒斥,“你个妇人懂什么!你以为他沈湛就只是个谋夺岳父财产的上门女婿?”

矫月谣忿忿,“凭他是谁,在北城,敢动我邵家的人还没出生呢!要是伊珊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行啦!”邵承业低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平时仗着邵家作威作福,便谁都不放在眼里。这回算是踢到钢板了,那陆熙是陆兆远女儿,也是沈湛老婆,是能轻易惹得起的人物吗!”

矫月谣:“陆兆远都已经进监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至于沈湛,那就是根基未稳的毛头小子,你还怕他?”

“要不说你是妇人之仁!”邵承业上火,让司机把冷气开得大一些。

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继续道:“陆兆远入狱,财产已所剩无几,留给沈湛的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空壳集团!如果没有外力支持,你觉得就凭他一个毛头小子,能这么快在北城站稳脚跟,连我邵承业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矫月谣愈发焦灼,“你是说,他背后有大佬?”


恒康医院院长办公室,宋平津走进来的时候,一屋子烟味。

沈湛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冒尖儿。

明灭晦暗里,男人的脸愈发清冷。

宋平津闷声咳嗽几声,同时打开空气循环系统。

“我看你越来越过分,啥人都往我这儿送,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沈湛身子前倾弹了弹烟灰,“她和陆熙不对付,翰林府邸住不下去。”

宋平津脱了白大褂轻嘲,“我要是陆熙,连你一起踢出去。”

烟雾缭绕,沈湛解开两颗扣子的黑色缎面衬衫,衬得他有些颓废,“她舍不得。”

“你是真的狗!”宋平津坐在办公桌前,差点儿就指着鼻子骂,“陆兆远已经坐牢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死在监狱里。陆熙无辜,又拿真心对你,不爱也别伤害嘛!”

沈湛失神呢喃了一句什么,宋平津没听清。

碾灭烟头,男人起身走到窗边。

树影摇曳,空气咸湿,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湛面色凝重,“陆兆远狱中自杀,转运途中生命垂危,我想…你去市医院做个评估,看看能不能转到恒康来。”

宋平津挑起眉梢,“妙啊!让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时候再抢救回来,如此往复,不死也疯啦!”

沈湛轻瞥,“从前没把你当医生看,现在,是不必当人看了。”

“彼此彼此,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宋平津拨打内线电话,叫了名肾内科的医师跟他一起出外诊。

挂了电话,侧目心事重重的男人,“陆熙知道了吗?”

“她心脏不好,知道了还不要她半条命。”

“哼!”宋平津一边利落收拾,准备去市医院做评估,一边调侃,“你再继续伤她,连那半条都不剩了!对了,你那小情儿住的高级病房一晚一万二,你看,要包几晚上?”

沈湛挑眉睨他,“跟我算账?要不要顺便算清楚你的新院区,我给你多投了多少钱?”

特意强调的“多投”两个字,让宋平津立刻心虚一笑,揽着沈湛肩膀称兄道弟,“谈钱太外,小嫂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沈湛没反驳,是因为俩人都太心知肚明,这句话有多么玩笑。

*

与此同时,小雨淅淅沥沥,陆熙匆匆赶回翰林府邸。

林妈只捕捉到她一个跑上楼的残影,端着姜汤的她不禁疑惑这丫头是不是受了沈湛的委屈。

主卧衣帽间里传出翻找的动静,林妈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连忙过去查看。

“小小姐,您找什么呢?”

陆熙抹了把头上的薄汗,“林妈,你把那个帝王绿翡翠手镯放哪了?”

林妈转身,打开展示柜最下面的抽屉,“首饰当然放在首饰柜里啊!”

陆熙接过,“谢谢林妈…”

林妈拦住她,“干什么去?”

“救我爸!”

林妈:“???”

……

车停到恒康医院,司机老张回头下车为陆熙撑伞,将她送到住院部大楼里,“大小姐,我就在这等你。”

陆熙点点头,按照江滨给她的病房号,乘坐电梯去往VIP楼层。

0727号病房,挺好记的,是沈湛的生日。

敲开门,是个套间。

外面的客厅里,只有江母大剌剌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铺满了啃过的鸭锁骨、猪蹄,地上散落着大量的瓜子皮、橘子皮。

陆熙微微皱眉,拘谨地望着病房方向,“我是来跟江怜道歉的。”

江母瞥了一眼她手拎的精致纸袋,不屑翻了个白眼,“错都在我家怜怜,沈太太道的是哪门子的歉?”

“我想和江怜说几句话,方便吗?”

“不方便!”江母把手中的听装可乐往茶几上一放,大力宣泄不满情绪,“怜怜有严重的凝血障碍,小小伤口就能要了她的命,今天看在沈先生面子才没追究,否则我定要告得你倾家荡产!”

江母声音尖锐刺耳,实在粗鲁缺乏教养。

陆熙不至于跟这种人辩个高低,于是拿出袋子里的黑色丝绒盒子,放在江母眼下,打开。

“推人是我不对,我向江怜说声对不起。这翡翠手镯成色极好,市值八开头五位数…不知道,够不够诚意。”

江母眼睛都看直了,饶是没见过太多高端珠宝,可也知道这抹纯粹绿色的“含金量”。

“沈、沈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呀!”江母语气缓和,脸上罕见谄媚之色,右手已经捏出手镯,往自己左手手腕上套去。

陆熙眼见事成一半,遂趁热打铁,“沈湛,误会我故意伤害江怜,很生气,我想着能不能让江怜替我解释一下…”

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的大小姐,有些难以启齿,“解释一下我并非故意。”

“好说好说!”

江母嘴上答应得痛快,可哪有心思听陆熙说话,满心满眼的贪婪,都在自己手腕子上呢!

恰逢此时,里面的房门打开。

江怜走出直奔江母,不由分说就将那手镯,硬生生从江母手腕上撸了下来。

江母肉疼心更疼,直叨叨着,“哎你干嘛,轻点,小心点,别弄坏了”。

“沈太太请拿回去吧!”江怜把手镯塞到陆熙手里,面色惨白且不悦,“我不是您和沈先生感情的调味剂,您想取悦他也不必让我参与其中,我不会替您解释什么,您也确实伤害了我。”

“那是因为你弄痛我了,我下意识反应抽出手,没想到会推到你…”

“可事实就是我受伤了,并且加重了病情!我自知没资格怪沈太太,您请回吧。”

江母舍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于是起身劝说。

江怜很是生气,“妈!您眼皮子怎么这么浅?我们家是没钱,可人穷志不能短,随便几个钱就能打发我干这干那,当我是什么?”

江母急得直拍大腿,“啥几个钱!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就夺来陆熙手中手镯怼到江怜眼前,“沈太太说八字开头的五位数,能在老家买套房子了,就是简单在沈先生替沈太太说句话,又不费劲儿,你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啊…”

话音未落,那镯子就被江怜丢了出去。

哐,啪!

镯子经过一个抛物线后砸到墙上,后又正巧落在刚进门沈湛的皮鞋旁边…


其实最让陆熙懊恼的是,每次的吵架都不是吵架,连冷战都算不上,顶多是她一个人的暗自伤神。

秦乔说得没错,沈湛是长在陆熙身上的毒瘤,不彻底拔除,她的恋爱脑永远都是绝症!

就像现在,陆熙在回课时第六次出错之后,主动向余青认错并且结束了这次小课。

八十六岁的钢琴教授,心脏承受能力实在有限。

陆熙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心里想着男人,才导致错误频出的吧。

她没出息她承认,每每都舍不得晾沈湛太久。

这次因为牵挂父亲陆兆远,最终还是没挺过三天,星期一晚上选修课一结束,就打车回了福熙巷8号的翰林府邸。

北城的夏天很长,八点钟的天儿还没黑透,像覆了一层深蓝色的幕布。

翰林府邸是沈湛用所赚的第一桶金购置的婚房,是城中稀缺园林别墅。

环境清幽,闹中取静,据说军阀割据时期的总统府曾在此驻扎过。

当时着急结婚,简单重新装修了一下就入住了,房本上写的是陆熙的名字。

车子停在门口,陆熙扫码付钱。

夏季的夜晚,很适合在外聚餐。

以至于陆熙一下车就闻到了四溢的烤肉香。

别墅内外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几声欢声笑语让她惶恐。

沈湛喜欢安静,除了在床上弄出的动静,其他任何声音都算噪音了。

所以当她透过铁艺大门的栏杆,看见沈湛唇角微翘地坐在那里,就知道他对江怜母女的容忍度有多高了。

江怜一袭白裙,齐腰黑长直,妥妥的清纯小白花。

她脸蛋绯红,爱慕之色全在想看又不敢看的眼波流转中。

对比她的安静,她母亲就“洒脱”多了。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灯光下,她喋喋不休时的口水就像喷泉,尽数落在面前的美食上。

正当陆熙失神,想着是不是她们母女救过沈湛性命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

“小小姐回来啦!怎么不进去呢?”

林妈——是陆熙母亲覃瑜霈当年的陪嫁。

自覃瑜霈难产、导致羊水栓塞去世后,林妈就一直照顾陆熙,从月嫂到保姆,从小到大。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一口一个“小小姐”把陆熙叫大了。

从那天沈湛将江怜母女带回家,林妈就给陆熙发了条“鸠占鹊巢”的信息。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又站在门口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维护她沈太太的权益?

陆熙骨子里高傲,犯不着像一个泼妇一样当面质问江怜和自己丈夫什么关系。

再说,外面的女人和自己父亲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的。

“林妈,替我传个话,我有事找他,在书房等。”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等来的只有林妈的微信消息:一楼花厅,歌舞升平了。

林妈说得隐晦,当陆熙步履匆匆从别墅后门出走,经过一段羊肠小路,远远看见湖心岛的花厅中,那一抹翩翩起舞的身姿时,心头顿时一紧。

江怜会跳舞不要紧,跳得好坏也无所谓,让陆熙意想不到的是,沈湛居然愿意看!

他向来不屑这种靡靡之音,陆氏旗下的无数个KTV和夜总会,除了应酬,他甚少踏足。

这个江怜到底是个什么“荤菜”,屡次三番改变沈湛观念,还是沈湛隐藏太好,现在才是本性使然。

陆熙脑子一热,也顾不得思考许多,小跑过石拱桥,出现在花厅门口。

娇粉色的玫瑰弓形门下,是陆熙苍白的小脸。

音乐、舞蹈,因为她的到来戛然而止。

江怜敛了笑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波斯地毯上,怯生生地叫了声“姐姐”。

许是扰了沈湛兴致,他脸上不悦,默默碾灭还未燃尽的香烟,淡淡开口:“怎么,沈太太也有兴趣参与?”

“我不是歌舞伎!”陆熙愤愤的。

沈湛斜睨自己妻子因愤怒而不住颤抖的嘴唇,轻嗤:“沈太太过谦了,你秀外慧中,古典芭蕾上的造诣可不比钢琴低,共舞一曲,顺便指点指点江怜,她的腰肢儿不够软。”

陆熙攥紧了拳头。

她是什么不值钱的人吗,他为何极尽侮辱!

大小姐的教养始终压着陆熙的脾气,让她没有在外人面前发作。

既是给沈湛面子,也是在维持自己可笑的尊严。

“沈湛,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双腿交叠,微微后仰,名贵的宝珀腕表反射着皎月的光,“就在这儿说。”

陆熙欲言又止地看向江怜。

不知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故意,江怜歪着脑袋,肆无忌惮迎接陆熙的目光,却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见陆熙沉默,沈湛再次沉声重复了一次,“就在这儿说!”

他目光凌厉,仿佛是警告和威胁。

警告她想好顶撞的后果,威胁她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

事关陆兆远的身体,陆熙自知现在绝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她深深汲气,“你说过帮爸申请保外就医的。”

沈湛皱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下巴处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儿,“季耀天的生意让我损失九个亿,你觉得跟我提要求合适吗?”

“我尽力了…”想起那晚,陆熙就略带哭腔,“如果不是你的话…”

“怨我?”

陆熙紧咬下嘴唇,眼泪来得猝不及防。

怎么说都不对,她无力又着急,“那你…什么意思,不顾爸死活了吗?”

沉默半晌,沈湛一个眼神示意江怜离开。

江怜走后,沈湛起身按动开关,落下了花厅四周的纱帘。

走到陆熙面前,用粗砺的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陆熙倔强地别过头,又被男人粗暴捏住下巴,扳回面对自己,“取悦我!”


断成两半的镯子,转了两圈后,稳稳停在沈湛脚边。

男人抬起清冷的眉眼,却是看向陆熙的。

“闹上瘾了?”他声音低沉魅惑,说出来的话却直击陆熙心底的。

她在沈湛面前一向嘴笨,再对上他有些指责的眼神,更是紧张得只会缠绞自己的手指。

如今,有江怜这个伶牙俐齿的,更不用解释了!

只见江怜梨花带雨的,眼泪说来就来,“沈先生,正好您来了,您和您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明白吧,我受点委屈没关系,不能能让姐姐如此破费!镯子是我摔的,五位数也好八位数也罢,我都赔,倾家荡产也赔!”

沈湛跨过地上镯子,走到江怜面前,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儿,出言关心,“不是晕吗,怎么不好好躺着?”

沈湛难得的温柔都给了江怜,这让陆熙不得不再次怀疑江怜是否救过他的命!

“沈先生,我还是给姐姐写张欠条吧,毕竟冲动是我不对…”

“去躺着,身体要紧。”

“可是姐姐说那手镯很贵…”

“哪有你贵…”

江怜不解释前因后果,沈湛也不屑知道。

两人打情骂俏,仿佛热恋中情侣,把陆熙这个正经沈太太晾在了一边。

看着沈湛搀扶江怜走进里面病房,陆熙彻底怔住。

原来,沈湛不是不易采撷的高岭之花,他也会调侃、会开玩笑,只不过,不是对她陆熙罢了。

江母把地上散落的手镯碎片搜罗了起来,捧给她看,“沈太太,这些还能值些钱吧!”

……

外面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陆熙在走廊里从站着到靠墙蹲着,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起身透过门板的玻璃看去,0727病房已经关了灯漆黑一片,却始终不见沈湛出来,她的心脏蓦地一阵钝痛。

沈湛甚少在外过夜,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就更不用说了!

陆熙的轴劲儿犯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在门口等你,我有话说。

想了想,又发送了一条:一直等。

另一边的病房里,江怜见沈湛手机响了,他却没有要看的意思,便主动提醒,“沈先生,你要不要看看,说不定是姐姐。”

沈湛没有理会连续两次震动的手机,反而慵懒地扬了扬唇角,“你继续说。”

男人双腿交叠,微微后仰,皮相骨相都一流的他,随便每一帧动作被截图下来就是大片。

江怜心动得不行,刚才还惨白的脸现在染上两坨绯红。

她眨了眨眼,十分俏皮地歪着脑袋,“沈先生,我可以叫您姐夫吗?”

沈湛眼神幽深,突然有了种江怜看不懂的疏离。

江怜自知失语,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挑拨您和沈太太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堂姐她说过,她会嫁给她的少年郎,会和他厮守一生,那我叫你一声姐夫,不过分吧。”

他,明显是透过江怜在看另一个女人,“这话,江岁倒是没对我说过。”

硬汉柔情,往往最打动人心。

江怜内心欢愉,表现乖巧,“堂姐专情呢!放心,我不会在沈太太面前瞎说,只在私底下叫你姐夫。”

沈湛勾唇,“她还跟你说过我什么。”

……

十点一过,护士就过来撵人了!

陆熙撑着身子坐起,挪动着有些浮肿的双腿从走廊移到了电梯间。

外面雨势依然,她也倔强地非要等沈湛出来。

她只剩陆兆远一个亲人不能不救,也不愿相信沈湛会为了江怜冷落她一宿!

她打给司机老张让他先回去,坚决相信自己的退路永远会是他的丈夫!

两个小时过去,又两个小时过去。

从电梯间到楼梯间,从狂风到淅沥,也没等来沈湛。

坐在台阶上抱肩蜷缩成一团的她,一瞬不瞬盯着始终关闭的疗区大门,彻底相信沈湛在江怜病房睡了!

酸痛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

为沈湛流泪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的矫情。

她一边擦泪一边自言自语:“他又不是睡了江怜,有什么可哭的!”

“他总要上班的,再、再等等,明早就见到了…”

“别冲动,他在气头上,求着他,顺着他…”

“爸,爸爸不会有事,沈湛不会让他有事,沈湛,是孝顺的…”

眼泪越擦越多,心口越来越疼。

直到呼吸困难,鼻尖儿薄汗一层,她才从包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生吞了下去。

最近一年,她经历陆兆远锒铛入狱,经历众叛亲离的白眼,经历陆氏集团跌落神坛。

高贵骄傲的陆大小姐渐敛锋芒,只敢躲在沈湛背后暗自神伤、独自狼狈。

一向控制得不错的病情有渐起之势,断了很久的药又重新被吃了起来。

曾被医生诊断活不过二十岁的她,已经多赚了两年,没什么遗憾,可就是…舍不得。

在等待药起效的时间里,又困又疲惫。

带着眼角未干的泪痕,她抱膝埋头,渐渐閤眼…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撑不起眼皮,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

“沈湛…”她呢喃着,“别生我气,救救爸…”

“哦…可她是被一个男的抱上车的,跟你也没关系吗?”
沈湛一股子风平浪静无所谓的意味,“那是她的本事。”
“哎哎哎!”宋平津指着他的拳头,“轻点儿攥,回血了哎!”
“孙哲!”沈湛喊道。
孙哲腿软了一下,连忙如实汇报,“夫人说最近忙着准备音乐会,不会来打扰您,我是看着她离开的,确定她离开了!”
宋平津身体微微后仰,好整以暇看着战战兢兢的孙哲,“你差当得不好,你家老板口是心非,本意让你护送夫人回去,你怎么就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
孙哲汗都下来了,“那个,夫人受伤了,会不会是碰着个好心人,给送医院去了?”
宋平津摊开手掌,食指向下,“这是哪儿,饭店吗?”
“受什么伤?”沈湛问。
孙哲支支吾吾,“这得、问您啊…”
沈湛不屑冷哼,“不就砸了一下吗,至于让男人抱着上车?”
孙哲继续嘟嘟囔囔,“没叫救护车就不错了…”
沈湛发怒,“你那嘴再含糊不清就捐了!”
孙哲立即收声。
宋平津起身拍拍沈湛肩膀,“你呀,也别嘴硬,打个电话关心一下,生闷气可不利于恢复,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
“你这么闲吗?要不要换个人坐坐院长的位置?”沈湛现在像个炮仗,沾火就爆。
宋平津投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不听!以后谁也别在我面前提陆熙!”
没办法,宋平津只好嘱咐了几句就拉着孙哲出去了。
病房外,他神情严肃地问:“我联系不上陆熙,她里面为什么穿着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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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乔对于陆熙的恋爱脑见怪不怪,可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从陆熙被秦时昱接回市医院到包扎完额头伤口,秦乔始终一言不发。
陆熙也没解释,起身抱住了她,“乔儿,等我们毕业,就一起去维港坐船吧。”
闻言,秦乔推开她嗔怪,“你这样不乖,能不能活到毕业还两说!我就应该让灵济寺里的老僧给你和沈湛卜一卦,看看他是不是命里克你!”
陆熙又抱住了她,“所以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真要哭死了。”
秦乔轻叹,“我可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让我看看伤口…他怎么就砸那么准呢,旧伤添新伤最疼了…”
陆熙声音哽咽,“那你,帮我吹吹吧。我以前受伤,我爸他也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看她哭,秦乔也跟着红了眼圈,“傻丫头,伤在心里,就算陆伯伯呼出台风,也止不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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