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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 全集

松子柠檬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谢槿宁撑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他大约是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水,懒懒散散地披了件栗色兽纹锦袍,腰间系着浅色纹角带,一双漆黑的眼眸,弥漫着诡谲的不加掩饰的欲望。这副模样当真是具有欺骗性。谢濯清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摩挲着她的腰间,让谢槿宁心下发慌。他眼里好像有一头猛兽要冲出来,将她吞吃干净。谢槿宁并不是第一次见谢濯清这个样子,每每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都会被折腾得很惨。不由得双手挡在胸前,颤着声道:“兄长……大家都还在等你——别……”他拉开她护在胸前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将谢槿宁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他的嘴唇滚烫,烫得谢槿宁有些意识不清。“兄长……”她含糊不清地发声,试图唤回谢濯清最后...

主角:谢槿宁谢濯清   更新:2024-12-13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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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 全集》,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谢槿宁撑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他大约是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水,懒懒散散地披了件栗色兽纹锦袍,腰间系着浅色纹角带,一双漆黑的眼眸,弥漫着诡谲的不加掩饰的欲望。这副模样当真是具有欺骗性。谢濯清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摩挲着她的腰间,让谢槿宁心下发慌。他眼里好像有一头猛兽要冲出来,将她吞吃干净。谢槿宁并不是第一次见谢濯清这个样子,每每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都会被折腾得很惨。不由得双手挡在胸前,颤着声道:“兄长……大家都还在等你——别……”他拉开她护在胸前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将谢槿宁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他的嘴唇滚烫,烫得谢槿宁有些意识不清。“兄长……”她含糊不清地发声,试图唤回谢濯清最后...

《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 全集》精彩片段


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谢槿宁撑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大约是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水,懒懒散散地披了件栗色兽纹锦袍,腰间系着浅色纹角带,一双漆黑的眼眸,弥漫着诡谲的不加掩饰的欲望。

这副模样当真是具有欺骗性。

谢濯清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摩挲着她的腰间,让谢槿宁心下发慌。

他眼里好像有一头猛兽要冲出来,将她吞吃干净。

谢槿宁并不是第一次见谢濯清这个样子,每每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都会被折腾得很惨。

不由得双手挡在胸前,颤着声道:“兄长……大家都还在等你——别……”

他拉开她护在胸前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将谢槿宁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他的嘴唇滚烫,烫得谢槿宁有些意识不清。

“兄长……”

她含糊不清地发声,试图唤回谢濯清最后的良知。

谢濯清这种人哪儿来的良知,听着她呜呜咽咽地唤着自己兄长,他只觉得浑身有一把火在烧。

谢槿宁不仅没有唤回谢濯清的良知,反而让谢濯清的吻,更加粗重,深入。

谢槿宁不知道自己的狐袄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谢濯清身上松散的衣服何时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已经顺着层叠的裙衫摸了进去,落在她滑腻的大腿内侧,随后轻轻一提,竟是将她的腿提到了他的腰间。

谢槿宁含含糊糊地说不出话,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惹起的一把把火。

她听到谢濯清在她耳畔低沉的声音。

“宁宁,放松些。”

分明很温柔,却犹如鬼魅一般,缠着谢槿宁的心脏,让她浑身更加紧绷。

“咚咚。”

谢槿宁身后的门传来敲门声,清脆的声音让谢槿宁缓了口气,却又更加紧张。

“公子,三小姐来了。”

是谢濯清的随身侍从嵇陶的声音,声音不大,明显害怕被谁听到。

嵇陶是这谢府中唯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呀。”

谢琦桐的咋咋呼呼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槿宁心里慌乱,用力地将谢濯清推开,而后胡乱地理着自己被揉拧得皱巴巴的衣衫。

幸亏谢琦桐来了,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敢想象。

经过这一遭,谢槿宁的面色不那般苍白了,两颊上飘着一抹粉色,嘴唇被亲得嫣红,水润润的。

被谢槿宁推开,谢濯清倒也不恼,大拇指按在谢槿宁水润的红唇上,将那些液体涂得满唇都是,看着更加丰满。

她恼怒地瞪着谢濯清。

这可是在谢家,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饭,他怎么敢的啊。

他眼里是欲求不满的风云诡谲,在她耳边平复着呼吸,声音喑哑。

“宁宁晚上等我。”

放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去里间穿上。

谢槿宁感觉自己心间发颤,浑身发软,几乎是不带思考的,跌跌撞撞拉开了门出去。

恰此时,谢琦桐刚进入松竹院。

她狐疑地看着谢槿宁这慌乱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你干嘛?让你叫一下哥哥,磨磨唧唧的干嘛?”

谢槿宁无法开口,她声音都是软的,一开口就能听出不对劲。

谢琦桐的目光落在谢槿宁的红唇上,若有所思地盯着转了一圈。

“谢槿宁,你嘴巴怎么这么红?”

谢槿宁心落了一下,呼吸都是紧张的,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有吗?”

“该不会哥哥偷偷给你吃了什么吧?好啊你,谢槿宁,我要去告诉娘亲,说你偷吃哥哥的东西。”

谢琦桐才十四岁,处于懂一点但好像什么也不懂的年龄。

谢槿宁闭了嘴,没打算和谢琦桐争论。

门在这时打开了,谢濯清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谢琦桐的注意力终于从谢槿宁身上挪开,挪到了谢濯清身上。

只见她两眼发着光,三步两步就跨上去,挽住谢濯清的胳膊,认真的夸赞着。

“哥哥,你今天真好看。”

谢槿宁也顺着看去。

谢濯清换了身衣服,月白色长袍,玉质腰带,湿润的长发披散着,身后还披了件白色的狐绒披风。

与她今日这身,有些像情侣装。

谢槿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等到谢濯清到了,这顿饭才终于开始。

饭桌上,谢琦桐像只欢快的小鸟,不停地缠着谢濯清问东问西,谢夫人与谢停都乐于见到兄妹关系好,乐呵着看着这温馨的场景。

“哥哥,哥哥你快说说,北疆长什么样子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谢琦桐紧紧靠着谢濯清,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谢濯清向来严肃端方,被这样缠着,也坐得如一棵松柏般挺直,但终究是有些不耐,夹了块排骨放到谢琦桐的碗中。

“食不言寝不语。”

谢琦桐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性子,闻言只是嘟着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愤愤地咬着排骨。

又顺手地夹了块到谢槿宁的碗中,“离家三月,二妹倒是越发瘦削了,多吃些,不然外边的暴风雪都能给吹飞了。”

谢停听着谢濯清的话,笑了两声。

“槿宁,你兄长说得不错,你得多吃些,太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谢家苛待女儿。”

说罢又多夹了些肉到谢槿宁碗里。

谢槿宁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朝谢停笑了一下,“谢谢父亲。”

她哪儿瘦了,她明明该长肉的地方肉都挺多的,谢濯清可喜欢一手把玩了呢。

席间只有谢欣芸,一直低头扒着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发。

谢欣芸比谢槿宁大一岁半,本早该出嫁的,但是去年她姨娘过世了,一下就耽搁了,这才导致她快十八了,还待字闺中。

谢停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给谢欣芸也夹了一筷子。

“你也多吃些。”

回答谢停的是谢欣芸的瓮声瓮气,“谢谢父亲。”

谢停非常高兴,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看向了一直含笑的谢夫人。

“夫人,既然濯清回来了,他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要知道谢濯清今年已二十有二,旁人家的公子到他这个年龄时,孩子都能遍地跑了,谢濯清却始终孤身一人,连通房也不曾有。

谢夫人这才开了口。

“濯清的婚事是该好好相看了,再拖一拖京中适龄的女孩都没了,还有欣芸与槿宁,也得赶紧相看了。”

听见谢夫人提起了自己,谢槿宁竖起耳朵去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母亲,我事业未成,不考虑成家,您先给大妹瞧瞧。”

谢濯清端方有礼,将谢夫人的话堵在了外边,谢槿宁筷子戳着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正入神着,突然感觉到有只脚,隔着裤子,勾了勾他的小腿。

那只脚上着软靴,一点点地往上爬着,带来丝丝的痒意。


嵇陶将小柜子放到谢濯清面前,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这是二小姐给您收拾的,您放在二小姐那的所有……东西——”

话音未落,嵇陶就瞧见自家公子面若寒霜,手里单薄的纸张擦一下裂成了两半。

谢濯清眼里都染着愤怒,看着这小柜子,又看了一眼嵇陶。

嵇陶脸上的笑意都要僵住了。

完蛋。

看着谢濯清这个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家公子虽然嘴上说以后再也不管二小姐了,但实际上,估计想着怎么和二小姐纠缠一辈子呢。

他跟了公子十几年了,还不懂公子的小心思,实在是该死。

“公子,要不然……我给送回去?”

嵇陶微微抬着眼睛看着谢濯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谢濯清的手指捏着书页,捏得很紧,薄唇紧绷着,神色不明。

“不必了,你先下去。”

半晌,才从喉咙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有些压抑。

嵇陶不敢再说什么,称是,转身走出了松竹院,独留谢濯清一个人坐在石凳上。

这冬天的风猛烈,吹得谢濯清感觉自己遍体生寒。

他屈了手指,将手中被撕成两半的书籍放到桌上,才去打开柜子看了看。

他的外袍,他的靴子,他送给谢槿宁的首饰,镯子,那件虎皮,甚至就连他送的那根金簪,谢槿宁都全部收起来放到了这里。

一样不落。

她是早就收好了的。

谢濯清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说要和自己断了,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

舒蕊是在嵇陶往外搬小柜子的时候进来的,嵇陶走了出去,她便迫不及待地将门关上,将案桌上的药碗递到谢槿宁手上。

谢槿宁受了寒,浑身都有些无力,刚才和谢濯清的争吵,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

舒蕊看着谢槿宁这虚弱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小姐真是倒霉,怎么偏生遇到了这种事情。”

谢槿宁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那股苦涩的药味,皱着眉头一口干了,舒蕊赶忙拿来蜜饯喂给谢槿宁。

“咳咳,没事,养些日子就好了。”

谢槿宁轻轻咳嗽了两声,想起今天谢琦桐和魏明珠也落水里了,不由得问起了谢琦桐的情况。

说到谢琦桐,舒蕊难免有些生气。

“三小姐也是娇蛮任性,在公主府那种地方也敢造次,就是苦了小姐,身子弱,沾点寒就落病,三小姐落了水,活蹦乱跳的,听说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

谢槿宁哑然。

这一月来,谢琦桐都跪了三次祠堂了。

这样跪都改不掉她那样的坏脾气。

舒蕊自然而然的接过谢槿宁的药碗,放到一旁,又忍不住道:

“小姐,我刚才听大夫说,您身子骨弱,一部分是幼时造成的,另一部分就是经常用避子汤造成的,

那大夫说,您日后若是再用避子汤,身子怕是再难调理好了。”

这是那老郎中熬药的时候,她在一旁悄悄问出来的。

谢槿宁心下了然。

那避子药对身体有多少损伤,她心里清楚。

自从用避子药以来,她月事就不太准,每次来小腹都坠痛。

“谢濯清别再来了,就不会再用避子药了。”

舒蕊听着这样平淡的话语,只觉得自家小姐命苦,旁白的就招惹上了谢濯清。

不仅毁了身子,还毁了声誉,还背上了乱伦的名号,日后嫁人也成了问题。

谢槿宁看着舒蕊那愤愤不平的神色,安抚性地笑了笑。


他一手捏着谢槿宁的脸,另一只手握住谢槿宁的细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更贴合处带。

“宁宁有没有想过,兄长若是成婚了,这世上便没有人再如此疼宁宁了。”

他的疼,大约是表现在床上吧。

谢槿宁腹诽了声,她巴不得。

谢濯清离她越来越近,眼见着那薄唇马上就要贴上自己,却听到马车外传来魏明珠的声音。

“表兄,可以带明珠一起出去玩吗?”

魏明珠轻轻敲了敲车壁,谢槿宁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推了一把谢濯清,然后连滚带爬地从他腿上爬下来,乖巧地去对面坐好。

谢槿宁的用了十足的力道,谢濯清的后背猛地磕在马车车壁上,闷痛感让他嘶了一声。

这动作太大了,甚至站在外边的魏明珠都听到了闷闷的撞击声。

她有些紧张谢濯清,一把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头进去问道:“表兄你怎么了?”

马车内的气氛属实有些怪异,谢濯清坐在这边,谢槿宁坐在隔谢濯清最远的角落里,抿着嘴唇,指头捏着衣服捏得指尖都有些发白。

魏明珠不知道他两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谢濯清同他这个外室所出的妹妹关系很好吗,这看上去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一个外室的女儿,不值得魏明珠正眼看待。

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露出一抹小女儿家的娇羞来,对着谢濯清甜甜的笑了一下。

“表兄,明珠也想出去玩,可以带着明珠一起吗?”

她应该是把刚哭花的妆面洗掉了,此时小脸未施粉黛,干干净净的。

眼尾还留着刚哭过的红痕,魏明珠有信心,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都不会不心动,不会不怜惜她。

说罢便想往谢濯清的马车上登。

谢濯清的马车很大,别说再塞一个魏明珠,就是再塞三五个夜不成问题。

谢濯清皱了皱眉,“嵇陶。”

在马车外充当工具人的嵇陶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上前两步伸手拦住了魏明珠。

“魏小姐,这边,在下为您单独备马车。”

嵇陶是随谢濯清一块长大的,谢濯清眉头一皱他都知道谢濯清想说些什么。

他这个贴身侍从,必须得替自家公子守护好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魏明珠看了看那宽敞的马车,有些愤愤,表兄竟然不让她上去,表兄的心是铁做的吗?

真冷漠。

没关系的,魏明珠看着谢濯清那张脸,想到姑母的态度,姑母本就有意让自己嫁给谢濯清,他现在如此冷漠只不过是还没爱上自己罢了。

魏明珠一想到自己会嫁给这样的人,这般冷漠的人未来会对她百依百顺,心情便又好了几分,顺从地跟着嵇陶往后面走去。

马车终于动起来了,厚重的帘子落下。

谢濯清看着角落里那个缩在一起的女孩,笑了一声。

“宁宁过来。”

谢槿宁伸出一只手,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寒意。

谢槿宁梗着脖子,不为所动,“魏小姐在后面呢。”更何况现在街上人那么多,被发现了就完了。

瞧见谢濯清眉眼间带上些不耐烦,她才慢吞吞地往谢濯清方向挪了些。

但两人的距离也并不近。

谢槿宁不愿过来,谢濯清索性直接过去,将谢槿宁搂进了怀里。

人满为患的大街上,谢槿宁不敢反抗,轻易地便坐在了谢濯清的腿上。

谢濯清的手又去掐谢槿宁的脸,强迫着谢槿宁转头看向自己。

谢槿宁生的好,眼下被这样掐着脸,嘴唇微微嘟着,唇红齿白的,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被迫又无辜的看着谢濯清。

漂亮,无辜,像艺术品。

谢濯清只觉得浑身的火都在乱窜。

好想毁掉她眼里这抹清明。

让宁宁的眼里,同自己一样,染上疯狂,染上情欲,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好想亲她。

亲坏她,亲得她娇喘连连,趴在自己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

谢濯清的脸慢慢朝谢槿宁凑去。

距离有些太近了,温热的呼吸交缠着,有些暧昧。

谢槿宁下意识想往身后避去,却被谢濯清死死地按着,一动也不能动。

谢濯清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的唇了,车壁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马车一下停了下来,惯性使然,谢槿宁一下向前磕去,尖利的牙直直对着谢濯清的嘴唇。

终于亲上了。

却一点也不暧昧。

谢槿宁满嘴的血腥味,伸出舌尖舔了舔,谢濯清的唇上冒出的血珠,都被她舔了过去。

短短时间被打断两次,还负伤两次,谢濯清身上的火气快把周围一切都焚烧尽了。

他将谢槿宁放在一边,站起身钻出了马车。

嵇陶见着自家公子下来,满身戾气,不由得抖了抖。

乖乖,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真吓人。

“公子,我们的马车被撞了。”

嵇陶指了指侧面那辆马车,低声说道。

那马车装饰豪华,想来也应当是官宦人家的马车。

一只纤长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侧面那马车上走下来个身着青色衣衫,气质温雅的男人。

看见谢濯清,先是惊讶,而后便蓦地笑了声,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谢兄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濯清也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司兄。”

这人名唤司棱,当今户部尚书的次子,在京城中的名号十分响亮。

听说他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文采斐然,实在了得。

去年的殿试中取得了探花的好成绩,如今在户部当值。

同朝为官,谢濯清也是见过几次司棱的,但是印象不多。

他一个武将,向来也很少同那些文绉绉的文人来往。

更主要的原因是司家是现皇后的母家。

太子容桓生母早逝,皇上另立司家长女为后,司皇后膝下有一子,三皇子容涟。

容涟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深得皇上宠爱,母族也强势,支持者众多,三皇子一派的人,日思夜想都想将太子从那位置拉下来。

谢濯清自小便是同太子一起长大的,他们谢家,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

阵营不同罢了,更是没有必要过多的交流。

“我这马儿刚刚失控了,不小心撞上了谢兄的马车,不如我请谢兄吃酒赔罪?”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从外面打开。

谢夫人打眼瞧去,是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谢濯清。

谢濯清料想到徐嬷嬷必定会来同谢夫人说这件事,根本不用去请,将谢槿宁送回院子后,他绕了个圈从正门进了谢府,直直地就来了谢夫人这里。

“儿子给母亲请安。”

他朝脸色不太好的谢夫人行了一礼,面上是一派镇定自若。

徐嬷嬷见着谢濯清已经自己来了,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二人。

徐嬷嬷退下后,谢濯清落座在谢夫人旁侧的位置上,兀自倒了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低眸挡住了眼底的暗沉。

谢夫人瞧着自己儿子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更甚。

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出息,学着你爹在外面有了女人。”

谢夫人平生最如鲠在喉的事情便是,谢停出征一年,回来时告诉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带了个女儿回来。

她没想到,她养的儿子,竟也是这般德行。

“哪家的姑娘?若是身家清白就纳进府里吧。”

“只是你还未娶妻,先纳妾总归让未来的岳家不喜,所以你必须先娶了正妻。”

谢夫人的眼神带着压迫感,话语中带着施舍,让谢濯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母亲,我没打算娶妻,也没打算纳妾。”

“你难道打算让那个女人带着孽种登堂入室?”

比起外室子,庶子的名号还要好听些。

谢濯清抬起眸子,目光直直地看向谢夫人。

“母亲,我若是娶妻,妻子便只会是她,若是她有了孩子,那孩子只会是我的嫡长子。”

谢濯清的语气冷淡,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谢夫人愣了一下。

她心里带着些沉重:

“可是你在朝堂之上,需要有岳家帮衬着……”

听着这帮衬二字,谢濯清扯了扯嘴角,而后站起身来。

他声音发冷。

“母亲,我希望你明白,谢家的荣辱,是系在我身上,系在太子身上的,同谁家联姻,关系并不大。”

谢濯清冷嗤一声。

“太子若是长盛,我谢家自是不衰,太子若是倒台,您觉得谢家的人有几个能活着?”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也只能在屋内悄悄说。

“可是……”

谢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谢濯清却没了再说的欲望。

“母亲好好休息,最近时日朝堂事务繁忙,我便先走了。”

他按着礼数行礼告退,没再去看谢夫人难看的脸色。

谢夫人看着谢濯清的背影,摁着心脏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恍然发现,自己这个从小未养在身旁的儿子,已经长到了能独当一面,有反抗家里的资本了。

徐嬷嬷走进去,去瞧谢夫人的脸色,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问道:“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去查,谢濯清昨日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

谢夫人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谢濯清若是执意娶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为妻,她不介意将此人从谢濯清心里拔了。

*

谢槿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唤来舒蕊,问她谢夫人院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舒蕊一天都在偷偷注意着谢夫人的院子,知晓这件事对谢槿宁的重要性,便一点点地全部说给谢槿宁听。

谢槿宁知晓了谢濯清去谢夫人屋里待了片刻,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不敢轻易放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避免出现在谢夫人与徐嬷嬷眼前。

几天都没有什么消息,谢槿宁才稍稍放松了些。

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吵了一架后,谢濯清便在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一直到她生辰的前一天,谢濯清都没有出现。

谢槿宁在窗前端坐了片刻,想到自己生辰那天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道:

“你去打听打听谢濯清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舒蕊将床被整理好,还拿出了谢槿宁的衣服,一面回道:“这个倒是有听府里其他下人说,听说最近西山那边村民被老虎咬了,公子领了命去西山猎虎呢。”

谢槿宁只听过武松打虎的故事,想到去野生动物园里见的那些比两个自己都大的老虎,心有些揪起来。

“也不知带的人够不,会不会受伤。”

舒蕊闻言笑道:“公子那是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那老虎怎么能奈何了他。”

谢槿宁没有说话,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关心谢濯清,还是担心谢濯清没法按时回来。

总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着。

下午些的时候,就听见府里喧嚣起来,舒蕊推开房门,对着在案前描摹字帖的谢槿宁笑道:

“小姐,公子回来了,夫人让家里人都去她院子里吃饭呢。”

很快便有谢夫人院子里的小丫鬟来通知谢槿宁,谢槿宁让她先去回话,自己稍后就来。

到谢夫人院子里时,院子里正热闹着,谢濯清满载而归,谢琦桐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要他说说打老虎时的惊险。

谢濯清明显注意力不在此,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余光瞧见谢槿宁进来了,就再没回谢琦桐的话,注意力全隐晦地在她身上去了。

谢琦桐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应,不满地跺了跺脚。

“哥哥,我和你说话呢,你打了那老虎,能不能把虎皮给我呀。”

魏明珠有件好的狐狸皮,以前总是在她这儿炫耀着,若她能有件虎皮,定能在魏明珠面前狠狠的秀死她。

想到魏明珠难看的脸色,谢琦桐有些洋洋得意。

谢槿宁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低垂着眸子坐到了下首,与同样存在感不强的谢欣芸坐到了一处。

谢濯清漆黑的眼睛不知道瞧着哪边,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那虎皮,他就想起了谢槿宁。

谢槿宁是个怕冷的人,冬天和他睡一块时,常常都紧紧窝在自己怀里,若他不在的时候,睡到半夜里脚也不暖。

他放下了杯子,终于搭理了一直说话的谢琦桐。

“过些日子我猎张红狐狸皮给你,那虎皮我另有用处。”

谢琦桐有些不满,撅着嘴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姑母。”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正谈论着魏明珠与谢濯清的事情,便听见外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一抹嫩粉色冲了进来,直直扑进谢夫人怀里。

谢夫人高兴地搂着魏明珠,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

“魏明珠,你干什么,你滚下来!”

谢琦桐见着有人同自己的母亲如此亲密,眼里染过愠色,哐当站起身来,拉住魏明珠的手就往外拽。

谢夫人与魏明珠都没想到谢琦桐会有这样的举动,魏明珠毫不设防的被谢琦桐拉了个踉跄。

谢琦桐抱着手,昂着脑袋,用鼻孔看着魏明珠。

“谢琦桐!”谢夫人反应过来了,一巴掌重重拍在身侧的小案上,让地面都震了震。

谢琦桐在家里是无法无天了的性子,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谁叫她想嫁给我哥哥便算了,还想分我娘亲的爱。”谢琦桐冷哼了一声,“魏明珠她自己没有娘亲吗?”

谢夫人只觉得自己被谢琦桐气得头昏脑涨,又听见魏明珠微微垂着脑袋,开始抽抽搭搭地哭。

“姑母,是不是明珠哪里做得不好,竟让琦桐妹妹生了厌。”

一滴眼泪从魏明珠的眼中滑落,啪嗒砸在地上,小脸上尽是慌张,却又紧紧咬住嘴唇不声张的模样。

我见犹怜。

谢琦桐最厌烦的就是魏明珠这样,小时候魏明珠常常会来玩,明明是她坏心眼抢了自己的东西,结果她魏明珠掉了两滴眼泪,错的便是自己了。

她同魏明珠从小就不对付。

她讨厌魏明珠。

“呸,死绿茶,装什么装。”

魏明珠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咬着嘴唇开始呜呜咽咽地哭。

谢夫人怒从心口来,满眼怒气地看向谢琦桐。

“谢琦桐,同你明珠表姐道歉!”她按捺着因为生气而发疼的太阳穴。

“我不要!”谢琦桐瘪了瘪嘴,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魏明珠一来,我们一家子人都得伺候着她,她有那么金贵吗?凭什么她每次一来就要我道歉。”

谢琦桐越说越觉得委屈,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看上去比魏明珠凄惨百分。

“姑母没事的,不是琦桐妹妹的错,是我不好。”魏明珠抹了抹泪水,还不忘添一把火。

三个女人一台戏。

谢濯清只觉得自己被此起彼伏的哭声吵得脑瓜子疼,没想到自己从边疆回来,难得休沐一日,竟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的眼光不由得落在对面,那个一直低着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孩身上。

与其听她们在这争论不休,还不如同宁宁躺被窝里,一起暖暖身子呢。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在地上落下了纤长的阴影。

魏明珠哭哽了一下,回头看向自己因吵架而忽略的男人。

身形高挺,玉带束发,眉眼锋利。

只一眼,魏明珠的心脏便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

谢濯清大步朝魏明珠走来,魏明珠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哭花了的小脸,因为激动脸颊红扑扑的。

“表兄……”魏明珠期艾地轻轻唤了一声。

心里不禁小鹿乱跳起来。

表兄是被她柔弱似莲花的姿态迷倒了吗,这么快就朝自己走来,是情不自禁了吗,可是这还在姑母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魏明珠只觉得自己期待得呼吸都紧了两分,却见谢濯清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自己,直直地跨过了自己。

目标是坐在自己不远处那个白衣少女。

谢濯清揪住了谢槿宁的衣领,轻轻地就将她带了起来。

在其他人眼中,这样只能证明他们兄妹两感情好。

谢濯清一边拎着谢槿宁,一边不忘记同谢夫人告辞。

“母亲,我带槿宁妹妹出去玩。”

谢夫人虽不能理解明明一开始是要带明珠出去的,怎么变成带谢槿宁了,但是瞧着魏明珠与谢琦桐妆面都哭花了的模样,还是默许了。

下次还有机会,她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谢琦桐。

等到谢濯清拎着谢槿宁的身影消失不见,魏明珠才转过头眼巴巴看着谢夫人。

“姑母,表兄同槿宁姐姐的关系很好吗?”

谢槿宁比魏明珠大几个月,按常理来说,她叫一声姐姐也无可厚非。

谢夫人没有回魏明珠的话,站起身来,眉眼间都染上了凌厉。

同谢濯清生气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来人,将谢琦桐带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谢槿宁很少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读读书,下下棋。

因此对于谢濯清要带自己出去玩的这件事情,谢槿宁还是有些开心的。

“我们要去哪呢?”

马车是嵇陶早已备好的,谢槿宁有些迟疑,并不是很想上去。

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她害怕谢濯清又对她做些什么。

谢濯清本已上去,却见谢槿宁半天没有上来,他挑开了马车的厚帘子,露出一张脸来,似笑非笑。

“槿宁妹妹在害怕什么吗?”

不等谢槿宁拒绝,他已经伸出了大手,拉住谢槿宁的手,一把将她捞上了马车。

失重感传来,谢槿宁紧张地闭紧了眼睛。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谢槿宁稳稳地落进了谢濯清的怀里。

谢槿宁身体娇弱,偏偏谢濯清又生地高大,这样抱着谢槿宁,像抱着一片羽毛一般,还没他上战场提的长枪重。

他的手落到谢槿宁的丰盈上,不由得捏了捏。

“宁宁除了这地方有些肉,其他地方都太瘦了。”

谢槿宁大力地推了一把谢濯清,没推开,恼怒地咬了口谢濯清。

她就知道上了谢濯清的马车,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家伙对她一定会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是要带着明珠妹妹出去玩吗?你的明珠妹妹呢?”

本是想呛谢濯清两句,但是这两句话一说出口,谢槿宁就后悔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味太重了。

谢濯清捏住了谢槿宁的下颌,将她捏得嘴巴嘟了起来。

“宁宁吃醋了吗?”

这话问的是自讨没趣,谢槿宁轻瞟了一眼,“我希望兄长能同明珠小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呵。”

谢槿宁听见一声低沉的呵笑,从谢槿宁的嗓子里冒出来,连带着他捏着自己脸的手,都变得有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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