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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无删减全文

满眼星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乔挽颜紫鸢,也是实力作者“满眼星宸”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意外发现自己竟是话本里那个抛弃真爱、恶贯满盈的恶毒女配,结局凄惨,被女主的舔狗追杀到死。但脑海中的神秘声音告诉她:洗白自己,抱女主大腿,活下去!她邪魅一笑:洗白?恶毒女配哪有那么容易洗白?不过,既然剧情我都知道了,这不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主角:乔挽颜紫鸢   更新:2025-04-15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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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挽颜紫鸢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满眼星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乔挽颜紫鸢,也是实力作者“满眼星宸”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意外发现自己竟是话本里那个抛弃真爱、恶贯满盈的恶毒女配,结局凄惨,被女主的舔狗追杀到死。但脑海中的神秘声音告诉她:洗白自己,抱女主大腿,活下去!她邪魅一笑:洗白?恶毒女配哪有那么容易洗白?不过,既然剧情我都知道了,这不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鹤知羽脚踏风月而至,一袭玉白色大氅带着寒气飞快走近。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消失不见,清冷禁欲的容颜满是危险的气息。
“挽颜别怕,过来孤身边。”
鹤砚礼不用猜都能知道乔挽颜此刻娇弱害怕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什么心理。
看着她奔向鹤知羽的样子,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太子麾下侍卫纷纷拔剑对准他,一时间空气冷凝到了极点。
鹤砚礼丝毫不惧,大手轻轻顺了顺乔挽颜的头顶,挑衅味十足的开了口,“皇兄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杀了皇弟吗?”
鹤知羽拧眉,“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鹤砚礼笑了笑,“我就喜欢别人对我不客气,皇兄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杀了我吗?”
他说完将视线落在乔挽颜的身上,像是抚摸小猫小狗一般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我和她叙叙旧,皇兄这么激动做什么?”
“皇兄不会是忘了,我和她还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吧?”
鹤知羽拧眉,他岂会不知晓?不止他,整个京城都知晓乔挽颜和鹤砚礼是青梅竹马,是不曾定下婚约但却和定下婚约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知道日后乔挽颜回嫁给他,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后续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鹤知羽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异样。但看着她那副不安无助期盼自己解救她的样子,到底是没忍下心。
“她这般怕你,像是在和你叙旧的样子吗?”
鹤砚礼不答反问:“皇兄这般护着她,是以什么身份呢?”
话落,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鹤知羽沉默片刻,看了一眼乔挽颜失落的垂下眼帘,沉声道:“储君的身份。孤不会让你肆意欺负无辜女子。”
鹤砚礼显然有些意外他这个回答。
乔挽颜垂下的眼帘闪过一丝兴致,太子让全京城都知晓他的心意,她还以为太子会说是以未来姐夫的身份呢。
她趁着鹤砚礼不注意朝着太子跑了过去,这次没有和刚刚一样欲擒故纵给他留机会抓自己回去,飞快的躲到太子后面。
“殿下,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乔挽颜垂下眼帘,“可是我.....可是我还是很欢喜殿下会找我。”
乔挽颜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拂过心间,酥酥麻麻的让人头皮都有些发麻。
她小心翼翼的拉着鹤知羽的衣袖,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殿下莫要误会,我确实是和璟王在叙旧,还望殿下不要和王爷因为我生出龃龉。”
鹤知羽心中微叹,她便这般善良。
明明受了鹤砚礼的欺负,却担忧自己和鹤砚礼发生争执而委曲求全。既然如此,他也不会让她感觉到为难。
“别怕,孤在。”
鹤砚礼拧眉,“你是瞎了吗?”
京元站了出来,“王爷岂敢这般和殿下说话?!”
鹤知羽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既然是在叙旧,想来璟王也不介意孤一起和你们聊聊天。今晚是除夕夜,京元你去让人准备一桌年夜饭。今年的除夕夜,便一起过吧。”"


乔挽颜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月例不低但维持一大家子的开销,再加上在外应酬,本不该容许家中女儿挥金如土。
但奈何乔挽颜母亲金氏的母家乃是当朝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钱。
十倍的价钱,自然有无数绣娘抢着做。
朱樱色的蜀锦罗群加身,领口处绣制着精巧的花纹,裙身是用金线绣制出来的牡丹轮廓,里面是姜白色填充。
阳光下,衣服上的牡丹花像是活过来一般,璀璨夺目散发出细腻的光泽。
紫鸢虽然性子直,但是上妆的手法却很细致。精致的妆容画在乔挽颜的脸上,额间一朵花钿如点睛之笔。
唇角微微上扬,紫鸢喉间滚动,开始痛恨自己不是个男人。
不,普通男人不行,得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小姐。
乔挽颜从镜前起身,走到门口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今日碧空如洗的好天气。
永宁阁内的下人见此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容貌就是灼灼璞玉、天姿国色都难以形容她的半点芳姿。
出府的时候乔意欢已经被东宫的奢华马车给接走了,紫鸢气的骂骂咧咧,乔挽颜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东宫竹液池边
乔意欢素面朝天只穿着一身云水蓝的衣裙,外面是白色的披风。
虽媲美不了家中妹妹的容貌,但却也是生的清秀娇美。尤其是此番这般素净着装,最是能让人不自觉的升起爱护之心。
鹤知羽走近,将京元手里的汤婆子拿了过来递给了她,“意欢,等久了吧?”
乔意欢见到他嘴角勾起羞涩的笑意,“等着殿下,不论等多久我都欢喜。对了殿下,你上次说冬日看不见蝴蝶,我寻了一些在家中养着,殿下若是喜欢,改日我让人送来好不好?”
鹤知羽微微颔首,余光扫了一眼她的衣着打扮,又看着她头发上只一根素银簪子,试探的开了口。
“意欢,你正值妙龄,为何成日里穿的这般素净?实在是可惜了好年岁。”
乔意欢抿唇笑了笑,“我节俭惯了,不在乎那些身外俗物。”
一旁的筱莹小声嘟囔道:“小姐真是心善,明明是夫人克扣您的月例咱们没有钱买衣服。”
乔意欢立即回首娇嗔道:“殿下面前不许胡说!”
话落,她又温声解释道:“殿下你别信她的,这都是没有的事儿。我只是不像二妹妹那般喜欢衣着打扮,在这些上面的花销并不高而已。”
鹤知羽神色怜惜,“孤觉得蜀锦做出来的衣服应该很配你,过段时间孤让人选一些适合你的颜色送给你。”
乔意欢小嘴微张颇为诧异,明明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听到他的话还是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让人心中更加怜悯。
这种反应,就是身后的京元都忍不住想要买更多的好东西送给她。
乔家大小姐,是真的没有什么好东西,真可怜啊。
“殿下,还是不用了。蜀锦这么好的东西,别说穿上,就是见我都没有见过,我怎么配穿那么好的料子呢?”
鹤知羽眸底晦暗如深渊,意欢从来没有见过蜀锦,那日乔挽颜却说乔夫人送给意欢一匹蜀锦,果然是骗自己的。"


乔意欢的脸好似在滴血,滚烫滚烫的。
看来挽颜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抢殿下了,虽然有些不习惯她的改变,但或许也是自己从前不了解真正的她,与她接触的太少了。
其实挽颜也挺好的。
筱莹屁股到现在还是疼得不行,心中要讨厌死二小姐了。可是如今,她有点搞不清二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难道真的变好了?
不,一定有诈!
这个恶毒的女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会轻易变好的!
紫鸢只感觉眼前一黑,觉得天好像再次塌了。
两个婢女,一个觉得乔挽颜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一个觉得她疯了。
几个人心思各异的上了马车启程赶路,冬日里天黑的快,傍晚之时一行人抵达了安昌县,在县里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掌柜的一瞧几个为首的客人衣着富贵,便知道来了金疙瘩。
“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乔挽颜温声道,“劳烦掌柜帮我和我姐姐姐夫找几间你们这儿最好的客房。”
掌柜笑眯眯道:“好嘞!咱们这儿就剩下两间最好的客房。姑娘一间,小夫妻一间,正正好。”
乔意欢有些局促的偏过头看着鹤知羽,鹤知羽也有些不好意思。
乔挽颜饶有兴致的欣赏两个人的面部神情,若真的没有一个开口那两个人就会住到一起,可是还未成婚就住在一间房里,届时若是传出去一点风声,怕是京城要热闹极了呢。
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乔意欢那就别想奢望太子妃之位一丁点念头了。
侧妃都是难如登天,日后只会成为太子的一个侍妾。
鹤知羽最先开了口,意欢胆小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儿,但他得顾念意欢的名声。
“意欢,你和你妹妹各住一间吧。掌柜,再帮我找一间寻常的客房。”
掌柜嘿嘿笑,“公子,这都成亲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呀?哪有小夫妻出来分开住的?”
鹤知羽不知该如何解释,乔挽颜适时出来解围,“姐姐和姐夫还在闹别扭,真是让人头疼。掌柜快带我们去房间吧,赶了一天的路可累死人了。”
掌柜了然,这是小夫妻闹别扭不愿意住在一起呢。
鹤知羽多看了乔挽颜几眼。
分房间的时候,乔挽颜直接去了差一点的房间,贴心道:“姐夫让我和姐姐住上好客房我很欢喜,但姐夫一路照顾我们很辛苦了,若是不能睡个好觉姐姐可是会心疼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撮合两人离的近一点,可鹤知羽偏生觉得有些人非要亲身多接触才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心思细腻之人。
意欢是个纯良的性子,她的妹妹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回了房间,紫鸢不满嘟囔道,“小姐何故给大小姐和殿、公子制造机会呢?”
乔挽颜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只是嘴上贴心,可没打算今晚就老老实实的住在这间屋子。"



“祁云,不要再闹了。”乔意欢神色落寞。

她已经够难堪了。

姜祁云心里酸涩,他就是不想看见意欢姐姐难过的样子,偏生乔挽颜那个坏女人总是欺负意欢姐姐,还要抢走意欢姐姐的一切。

太子的马车宽敞又温暖,鹤知羽理所当然的将人抱到了他的马车上。

乔意欢看了看那辆马车,强撑着心中的情绪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眼眶里蓄着的泪陡然间落下。

姜祁云心中恼火的厉害,干脆也上了那辆马车。

他倒要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想要跟太子单独相处?休想!

随行的医士诊了脉,只说是染了风寒吃些药别继续着了凉,没什么大碍。

紫鸢心里轻哼一声,可不是染了风寒?昨天小姐可是泡了那么久的冷水澡,能不染风寒吗?

她当时还觉得小姐多此一举,装病多拍些粉就是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可小姐却说,不付出焉能得到回报,随行的医士又不是无能之辈。

队伍重新行进,姜祁云在马车上直勾勾的盯着乔挽颜,似乎要将她盯穿一般。

一盯便是两个时辰,乔挽颜最开始还有些不舒服,到了后面干脆习惯了,装睡装睡便来了真困意,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姜祁云眼睛有些酸涩,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她。

鹤知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欲说些什么,忽而马车一阵剧烈的颤动,紧接着马车不受控制一般飞快的朝前奔袭。

“有刺客,保护殿下!”

外面刀剑相交的声音混杂着侍卫们的声音,乔挽颜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便看见一支羽箭从眼前闪过。

一阵嗡鸣声响起,那支羽箭射在了车壁上。

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鹤知羽一把拉了起来护在怀里,飞身一跃稳稳地下了马车。

那匹马不受控制的冲下了断崖,若是她没有被及时带下来,怕是就会和那马车一样掉下悬崖。

“意欢姐姐!”姜祁云立即将视线锁定在乔意欢的马车处,看见乔意欢和筱莹在马车旁边惶恐躲避,当即就要跑过去救人。

只是下一秒,他忽而回身道:“殿下,快去救意欢姐姐!”

若是太子去救,意欢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鹤知羽心中为难,姜祁云连忙又道,“我会照顾好乔挽颜,殿下快去吧,这里还没有刺客,意欢姐姐很危险!”

鹤知羽看了一眼远处,“你照顾好她!”

留下这句话,他飞奔着朝着乔意欢的方向而去。随行侍卫见此也纷纷跟着过去,但首要的却不是救乔家大小姐,而是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危。

姜祁云冷笑,“太子岂会为了你这种满腹心机的女人而不管不顾意欢姐姐?你这样无耻的女人,就该死在这儿,如此才算天下太平!”

乔挽颜淡淡扫了他一眼,“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你且放心,我定然死在你的后面,或许还能给你上炷香期盼你在下面过得不好。”

姜祁云双眸微眯,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不装了?”

乔挽颜点了点头,“对你有装的必要吗?你在我心底里又不重要。”

“谁稀罕在你心底里重不重要?!”姜祁云心里窝火。

乔挽颜不搭理他了,认真的看着远处混乱的场面。

这些刺客是来救青州大贪官,也是贪污这次赈灾粮平日里毫无底线搜刮民脂民膏的知府李肖。


紫鸢眼睛冒星星,小姐掏钱的样子好帅!

守门人愣了一下,接过银票发现并不是假的立即变了一副面孔,“谢姑娘赏。小李,你来过来守门,我带着这位姑娘进去。姑娘,您这边请。”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今日回去之后你再去当初买话本子的书肆去问问,我之前看的那本话本子是谁写出来的。”

“是,小姐。”

紫鸢的手虽然粗糙,但却是乔家手最巧的人。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盘了精致的朝云近香髻,华美的钗饰插在发间,泛着璀璨光芒的浮光锦衣裙穿在身上,紫鸢只觉得自家小姐堪称绝色。

是京城开的最美的富贵花。



出了桴愠殿,京元亲自等候在外院。

“乔二小姐,殿下说您出来了送您去昭华殿。”

乔挽颜道:“替我告知殿下,我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今日先回去了。”

京元有些诧异,乔二小姐的性子,能见到殿下巴不得黏上去,如今竟然说要回去了?

身体不舒服定然是借口,莫非她真的想开了,不再执着于太子妃之位了?

“乔二小姐确定没开玩笑?”他依旧有些怀疑。

乔挽颜双眸氤氲着微光,“殿下让人送来的浮光锦太过于珍贵,我若穿着浮光锦出现在席面上,定然会给殿下带来麻烦与谣言。且长姐也在席面上,我不想让她误会。”

京元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认识她了,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当真是自己记忆里的乔二小姐?

“那我派人送乔二小姐回去。”

京元让人送走主仆二人后打算回昭和殿,但却有宫女叫住了他。

回了昭华殿,走到鹤知羽身边附耳低语几句,便见鹤知羽脸上浮现一抹诧异,显然也没有料到她会想的这么细致,这么为自己着想。

无数女子巴不得会让世人误会,莫非她真的不再执着于嫁给自己了?

若说之前还有点存疑,如今用浮光锦一试探便可确定,乔挽颜是当真收心了。

如此也好,她若是安分,自己也可做关爱她的姐夫。

京元往左移动了一些背对着乔意欢挡住了她的视线,将袖中的一个初荷色荷包递给太子,“殿下,这是乔二小姐落下的。”

鹤知羽扫了一眼,荷包精致带着清浅的沉木香。

如今乔挽颜心底里因为自己的偏心而不高兴,若是让意欢给她带回去,怕是会发生口角让意欢受委屈。

鹤知羽接了过来,日后有机会再还给她也是一样的。

今日倒是对乔挽颜有了质的了解,只是个有些骄纵任性但本性不坏的女子。

从前听闻乔尚书和其夫人十分宠爱二女,千娇百宠之下有些娇蛮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会为了自己不被谣言困扰,不让意欢看见她穿的衣服误会难过,也是个本性纯良之辈。

鹤知羽摇了摇头,从前从一个不懂规矩的婢女口中了解一个人,确实是他关心则乱有失偏颇了。

鹤砚礼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看着太子将那个初荷色荷包收了起来,眸色晦暗阴鸷。

那个荷包的样式,是乔挽颜的。

送荷包?

果然是爱慕虚荣、贪恋权势之人,想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将心思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想做太子妃,他偏不让她如意!

接风宴过后,太子与璟王于傍晚入宫。

璟王五年没有回京,皇帝设下家宴,宫中也是难得的喜气。

坤宁宫内,皇后一袭华服高坐明堂,“你就是说上千万遍,本宫也绝不会同意一个外室所生的庶女嫁入东宫为储妃!”

皇后脸色阴沉双眉紧蹙,提起这件事儿便心中不悦,“你不是不知晓本宫在宫中的境遇,你身为嫡子当年却险些败给姝贵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如今你要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为正妃,你是想绝了自己的后路吗?”


每年的除夕意欢姐姐都会来邕州过年,他便直接去了邕州。

从筱莹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自然不会让意欢姐姐伤心难过,便直接带着她来了青州去找太子。

储妃之位可是意欢姐姐的,他决不允许有人去抢走属于意欢姐姐的位置!

乔挽颜想要捷足先登?做梦!

鹤知羽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罩在了乔意欢的身上,“穿的这么单薄,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乔意欢假意推辞,“一时着急见殿下,所以忘记穿披风了。殿下怎可给我穿上?若是殿下染了风寒,意欢当真要愧疚不安了。”

姜祁云眸中闪现失落,却没有多说什么。余光扫见乔挽颜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浮现一抹防备和厌烦。

“姐姐怎么来了?”乔挽颜扬着甜美的笑容友善问道。

不等乔意欢说话,便见姜祁云率先开了口,“来不来与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看见意欢姐姐来了,你很不高兴?”

乔挽颜微微愣了一下,脸色煞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祁云嘴唇微张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她竟然没有怼回来?

乔挽颜被人夺舍了?

鹤知羽沉声道,“挽颜并非那个意思,姜小侯爷何必如此尖酸刻薄?”

乔意欢身子一怔,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刚刚的温柔小意上。

她在邕州金家的时候便坐立不安,总觉得继续留在邕州一定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会错过很重要的东西。

可来了之后,发现当初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殿下从前从来不会叫她挽颜,只会称呼乔二姑娘的。

姜祁云心里不爽,太子这么光明正大的维护乔挽颜,有考虑过意欢姐姐的感受吗?

鹤知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乔意欢僵硬的脸色,转而道:“天气寒冷,我们还是先行赶路吧。若是一路顺利,估摸着今天晚上就能赶到邕州。”

话落他又道,“京元,将孤马车上的炭火送到意欢的马车上去。”

乔意欢抿了抿唇,看着乔挽颜唇角浅淡的笑意,总觉的那是在嘲讽自己。

她似乎在心底里做下了决定,“殿下,我......我可以和你坐一辆马车吗?这样殿下也不必为了担心我将炭火给我而自己受寒。”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意欢,孤自然是愿意的。但男女授受不亲,孤担忧坏了你的名声便不好了。”

姜祁云看向乔意欢有些尴尬酸涩的神情,立即道,“殿下的马车不小,要不我们一起吧?大家一起还热闹!”

鹤知羽也看出了她脸色不太好看,“也好,那就四个人一起吧。”

姜祁云眨了眨眼睛,四个人?

他可没打算带上乔挽颜啊!

“不必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为好,以免染了病气给殿下。”

乔挽颜说完便微微俯身转身离开。

姜祁云嘁了一声,低声嘟囔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乔意欢松了口气,看着太子望着乔挽颜离开的背影轻轻咳了一声,“那殿下,我们上车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紫鸢惊叫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鹤知羽最先看了过去,待看见乔挽颜晕厥倒在地上,立即大步跑了过去。

冷风飘过,乔意欢心也凉了半截。

“她一定是装的!”姜祁云想要进马车将乔挽颜那个满腹心机的女人拽下来,却被乔意欢给拦住了。


乔意欢心漏了半拍,她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

是为了乔挽颜吗?

殿下便这般在乎乔挽颜吗?

犹如淬了寒冰的冷意从鹤知羽的嗓子里溢出来,“暗中射箭的人呢?”

京元刚要说话,便见一个黑尾少年拖着一个已经断了气的黑衣刺客走了出来。

那刺客的胸口被剜的血肉模糊,看得人触目惊心脚底生寒。

陆今野阴冷的视线看向乔意欢,须臾转身骑上身边的一匹马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鹤知羽知晓那个少年,是乔挽颜身边的护卫。他那个方向,是想要去崖底找人。

“派一半侍卫去崖底找人。京元,你亲自带李肖回京不得耽误。”

京元道:“殿下,自然会有人去找小侯爷和乔二小姐的,您留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孤是在命令你,不是再与你商量!”

京元立即颔首,“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

鹤知羽欲送乔意欢回车上,“意欢,这里不安全,你先跟着京元回邕州。”

乔意欢摇头,“我要留在这儿和殿下一起去找挽颜和祁云,我很是担心他们,殿下即便让我回去我也是坐立不安。”

鹤知羽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一起去崖底。

乔意欢跟在后面,指尖都在颤抖。

她都做了什么啊?

明明她是想要过去替殿下挡住那一箭的,为何将乔挽颜推了过去?

乔意欢咬着唇,心底里的天平左右摇摆。

可是......

可是乔挽颜若真的就这么死了,就不会有人和自己抢殿下了呀。

可若是乔挽颜活了下来,她告诉殿下是自己将她推出去该怎么办?

乔意欢心乱如麻,脑海中一团糟折磨的她快要疯了。

筱莹看着她不安的神情,万千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是最希望看见大小姐性子强硬起来,不再柔弱不再被人欺负。

可是刚刚看见大小姐将二小姐推出去的时候,她承认有一瞬间不认识大小姐了。



耳边呼啸的风犹如刀子一般,吹在脸上是刺骨的疼。

陆今野却不曾放慢速度,驭马疾驰朝着崖底赶去。天色如今暗了,温度骤降他有些不安。

乔挽颜死了自己也会死,但他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就证明乔挽颜还没死。

但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即便没摔死,但身上中了一箭,依着她那般养尊处优的贵女,不能及时处理伤口定然熬不过这个夜。

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彼时,已经离开邕州城要秘密回京的鹤砚礼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拆开封纸拿出里面的信件,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要逆流般,大脑嗡嗡作响。喉间一抹腥甜涌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墨萧大惊,“王爷!您没事儿吧?”

鹤砚礼一个字都没说,飞奔着跑出驿站上了马,朝着南边而去。

大雪纷扬落下,黑夜中,骏马疾驰一刻不敢停歇。

他怕,怕什么呢?

鹤砚礼紧握着缰绳,细细思索这个问题许久,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怕那个凉薄的负心人没有死在他的手里!



乔挽颜意识渐渐清醒,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是断了一般,紧接着肩膀处刺骨的痛意袭上脑海,疼的她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疼。”

她缓缓掀开眼帘,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破旧屋顶。

稍微动一下便疼得她冷汗直流,干脆放弃了起身,偏过头尽可能的在有限的视线内看清周围的情况。


数九隆冬,呼啸的北风将屋顶之上的积雪吹落下来。阳光穿透云层倾洒在大地上,却感觉到不到一丝温暖,冷的刺骨。

吱呀吱呀的踏雪声响起,婢女端着药膳进了永宁阁。

不同于室外的寒风刺骨,永宁阁内满堂生春。

熏笼内燃烧的木炭散发出炙热的气息,旁边的软榻上摆放着厚实暄软的靠枕,一个妙龄女子手拿话本子半躺着闭目小憩。

她只穿着轻薄的扶光色纱裙,一头顺滑的长发随意铺散开来,好似玄黑色的绸缎般。

眉黛青颦、仙姿玉貌,仿若从壁画中走出来的神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婢女动作小心的将药膳放在了桌子上,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软榻上的女子缓缓掀开眼帘,纤长卷翘的羽睫在白皙的面孔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婢女见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小姐恕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乔挽颜微微颦眉,一旁的婢女紫鸢便走上前,“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小姐午憩,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紫鸢抓着小婢女的衣领子,抬手就要扇过去,却在手掌要落在她脸上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清泉般悦耳的声音。

“吵的我头疼,让她出去。”乔挽颜按揉着太阳穴美眸半阖,心情不算太好。

冬日天气实在是太冷,半个月前去了太师府的席面,回来就染了风寒。

整日待在卧房里养病,百无聊赖之下便让紫鸢去买些话本子来打发时间。谁承想随手拿的一本话本子便是孤本,上面的内容还和自己以及身边人都对得上。

话本中她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女儿,才情美貌皆是京城贵女之首,青梅竹马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宠妃之子,日后即便坐不上国母之位,也会是尊贵万千的王妃。

可偏生是个抛弃青梅竹马、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的恶毒配角。出生的意义,便是用来衬托女主,也就是她的长姐乔意欢。

青梅竹马鹤砚礼一时落魄被她毫不犹豫的抛弃,踩在泥土之中肆意羞辱,只因恼火多年的付出最后一场空。

最后又将心思放在了被立为太子的二皇子身上,只可惜太子喜欢的是自己的长姐乔意欢。

挑拨离间、毒害长姐、恶贯满盈,为了得到权势地位不惜一切代价。

可最后折腾许久,想要的一切都没有得到,还惨死在乔意欢的爱慕者手里。

反之乔意欢,什么都不做,就有无数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最后当上了太子妃,未来风光无限。

乔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拥有一切资源与宠爱,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一个是不得宠的庶女,一手烂牌打出美满人生。

这几年,她确实如话本子中一样。对太子用尽了所有的心机与手段,可他却只喜欢乔意欢,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刚刚的梦境中,一个缥缈的声音不断响起。

放下贪婪洗白自己,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和乔意欢交好老老实实的衬托她,这样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乔挽颜看着熏炉里燃烧的火苗,想起了话本里自己最后的结局。

被乔意欢的爱慕者虐杀,惨死他乡。

因为话本子里的字眼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她在梦中还梦到了自己以后的下场。


侧妃都是难如登天,日后只会成为太子的一个侍妾。

鹤知羽最先开了口,意欢胆小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儿,但他得顾念意欢的名声。

“意欢,你和你妹妹各住一间吧。掌柜,再帮我找一间寻常的客房。”

掌柜嘿嘿笑,“公子,这都成亲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呀?哪有小夫妻出来分开住的?”

鹤知羽不知该如何解释,乔挽颜适时出来解围,“姐姐和姐夫还在闹别扭,真是让人头疼。掌柜快带我们去房间吧,赶了一天的路可累死人了。”

掌柜了然,这是小夫妻闹别扭不愿意住在一起呢。

鹤知羽多看了乔挽颜几眼。

分房间的时候,乔挽颜直接去了差一点的房间,贴心道:“姐夫让我和姐姐住上好客房我很欢喜,但姐夫一路照顾我们很辛苦了,若是不能睡个好觉姐姐可是会心疼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撮合两人离的近一点,可鹤知羽偏生觉得有些人非要亲身多接触才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心思细腻之人。

意欢是个纯良的性子,她的妹妹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回了房间,紫鸢不满嘟囔道,“小姐何故给大小姐和殿、公子制造机会呢?”

乔挽颜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只是嘴上贴心,可没打算今晚就老老实实的住在这间屋子。

“紫鸢,不必加炭火了。”

“可是小姐,若是不加的话估摸着不到下半夜就会灭了,这冬日里房间里也没有地龙暖壁,可是要冻死人了!”

乔挽颜笑了笑,“就是要它灭啊。”

午时初,炭盆已经灭了半炷香的时间了。乔挽颜掐算好了时间,脱下了暖和的披风起身出了客房。

走廊内漆黑一片刺骨的寒意袭来,乔挽颜手脚冰冷,借着微弱的光芒朝着楼梯走去。

她脚步轻缓,看不清楼梯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摸索下楼。

走到楼梯一大半眼瞧着就要到一楼的时候,忽然脚下不稳朝着前面栽去。

乔挽颜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之时,有人稳稳地将她接住。瞬息之间,被人抱住放在了一楼的地面上。

乔挽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脸上浮现惊恐防备的神情,朝着后面躲去。直到退到了墙边,才颤着音质问,“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听到一阵脚步声离开又回来,京元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微弱的暖黄色光芒照亮了一角。

“姐夫?”乔挽颜刚刚还惊恐害怕的神情瞬间消了几分,莹白明洁的容颜浮现一抹娇怯与后怕。

鹤知羽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儿?”

乔挽颜:我怎么会在这儿?废话,当然是知晓你这个时候会在这儿,要不然我有病折腾自己?

乔挽颜浅声道:“屋子里的炭火灭了,我想着去找紫鸢帮我生炭火。她好似住在一楼,但我又不知道是哪间房间。我.......”

她微微低头掀起眼帘看着他,似一朵娇花弱柳扶风般楚楚可怜。身上穿的极为单薄,此刻身子微微轻颤,真真是我见犹怜。

乔挽颜怯生生道,“姐夫,我好冷。”

鹤知羽只觉脑海中翁的一声作响,手不自觉的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还细心的系上带子。

“我送你回去,帮你把炭火生起来。”

乔挽颜有些自怨,“家中的闺房都有地龙,从前住的客栈也都是有地龙或暖壁的。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入睡前多添些炭火,如今还要劳烦姐夫,实在是我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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