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韵盛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韵盛淮写的小说离婚后,疯批霸总红了眼》,由网络作家“菟卷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光洒在精致饱满的脸上,像浮着细细绒毛的水蜜桃。盛夫人一言不发,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女孩。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每每遇见,她都像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似得躲在盛淮身后,受了委屈也只会红着眼睛沉默。哪像现在这般。这般坚定自信。不过她很快收敛心神,重新换上笑意,语气也缓和许多:“你跟盛淮离婚,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比起他以后再娶个小妖精回来碍我的眼。”“苏韵......我更喜欢你。”说罢,她探手过来细细摩挲阳光下莹白的脸,眼底浮出一丝惊艳。“你真的很漂亮,可惜性格却并不讨喜,不然盛淮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苏韵浅笑,语气更加冷漠:“你们喜不喜欢我,我根本不在乎。”“若是盛夫人这么有空,不如好好劝劝你的好儿子,让他早点同意离婚。”盛夫人脸色一白。...
《苏韵盛淮写的小说离婚后,疯批霸总红了眼》精彩片段
阳光洒在精致饱满的脸上,像浮着细细绒毛的水蜜桃。
盛夫人一言不发,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女孩。
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每每遇见,她都像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似得躲在盛淮身后,受了委屈也只会红着眼睛沉默。
哪像现在这般。
这般坚定自信。
不过她很快收敛心神,重新换上笑意,语气也缓和许多:“你跟盛淮离婚,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比起他以后再娶个小妖精回来碍我的眼。”
“苏韵......我更喜欢你。”
说罢,她探手过来细细摩挲阳光下莹白的脸,眼底浮出一丝惊艳。
“你真的很漂亮,可惜性格却并不讨喜,不然盛淮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
苏韵浅笑,语气更加冷漠:“你们喜不喜欢我,我根本不在乎。”
“若是盛夫人这么有空,不如好好劝劝你的好儿子,让他早点同意离婚。”
盛夫人脸色一白。
“苏韵!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一个破产千金,能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继续立足,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盛淮只是有绯闻而已,你这样不依不饶,呵!谁没有年轻漂亮过。”
“这天大的好福气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苏韵扬眸,打开车门头也不回。
盛夫人被怼的一时无言,只得狠狠暗骂一句,才脸色铁青的离开。
......
苏韵重新回到商场,晚上还有份工作,一家婚庆公司筹办的户外活动,跳两场芭蕾,虽然在市郊的森林公园,距离非常远,但是跟三个小时800块钱相比,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演出结束已经是后半夜,等到她换好衣服出来,人群已经全部散开。
四周一片阴暗。
公交末班车早已经开走,苏韵脸上带着浓厚的舞台妆,站在路口打车。
但是这个位置实在太偏,她决定往前走一些。
不远处出现一辆熟悉的车身,一点点平稳的开过来。
苏韵心微微下沉,站在原地没有动。
车门打开,锃亮皮鞋踩地上,他一身西装,戴着黑框眼镜,似乎瘦了一些。
两人面对面,目光追着目光,沉默对望。
春风卷起长发扬起又落下,皮肤被厚厚的舞台妆刺的生疼,苏韵攥紧裙摆,移开目光。
她明白盛淮眼神里的意思。
现在只要自己开口,主动说上一句话,他就会把她拉到车上,一路驶进豪华的盛家别墅。
明天她就会在法式大床上醒来,把瓷白身体丢进比出租屋还大的浴室里。
可是,她不要。
她不要再做那个柔顺不安的豪门太太。
也不要丈夫陪着别的女人去看海。
周围越来越安静,盛淮看着她,等她低头。
可惜他失望了。
只是片刻,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在种满梧桐的市郊公路上越走越远。
“站住!”
只是一瞬,苏韵就被紧紧抱住。
“你又在发什么疯!放开我。”
苏韵气急,想要推开他,可是身后的人像是一堵铁墙。
他语气强硬:“苏韵,你跑不了!”
怎么能忍,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
苏韵被抱得喘不上气,抬起高跟鞋狠狠的往他腿上踢,可是身后人纹丝不动。
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盛淮,你放过我吧。”,苏韵喃喃,眸中盈满水汽。
结婚三年,盛淮就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冷石头。
她现在放弃幻想了,她只想结婚,只想离开......
可为什么,他反而不愿意了呢?
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他?
他动也不动,西装裤腿上渗出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盛淮捏住纤白下巴,迫使苏韵看他的眼睛,目光交错,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他一字一句,宛如盯住猎物的狼:“不可能!”
话音落罢,狠狠吻下去!
怀里熟悉的香味熨平了他连日来的暴躁不安,他现在只想毫不克制的......
苏韵紧紧抿住唇瓣。
他控制不住,她又恨又怒!
口腔弥漫开一股腥甜。
他躲也不躲,殷红血迹顺着唇角一直流进心里。
苏韵忍无可忍重重一巴掌扇过去,他终于放手。
这是她第二次对他动手。
盛淮站的挺直,看了她很久,语气意料之外的温柔:“上车吧。”
她头也不回。
他这次没有追,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在夜色中越走越远。
看着她脸上厚厚的,粗糙夸张的舞台妆容。
看着她已经有些发白的裙摆。
他看着她......离开了他。
很久很久后,梧桐树下,他还是清隽挺拔的站着。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滴滴砸进他的心里。
司机下车帮他撑起伞。
“少爷,下雨了。”
他动也不动,忽然说:“我知道,盛太太嫁给我的那天......也下着雨。”
当晚。
还在享受周末的高秘书就接到电话。
“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工作?”
高秘书紧张的手心冒汗,言辞诺诺:“盛总,您不是交代让我处理好太太工作的事情吗?”
盛淮靠住车身,吐出一个烟圈,优雅飚了一句脏话。
高秘书浑身一震,慌得几乎站不住,在盛总身边做事多年,第一次见他情绪失控。
“盛总,我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淮冷笑:“机会?”
高秘书手心发颤,紧张的视觉都变得模糊,她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她滚蛋。
等她再想求情,电话已经挂断了。
盛淮捏着手机,心里却在想苏韵,想她今晚在舞台上的样子。
他站在人群里,看她一身芭蕾白裙,在月光下起舞,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美的让人窒息。
这样的画面他曾经也见过,不过是姜栀。
那晚是母亲的忌日,他还很年轻,一个人开车到海边喝酒,倾斜如瀑的月光下,一个芭蕾女孩双手高高举起,优雅起舞。
梦一样的唯美画面击中盛淮心底,后面他找到那晚在沙滩上拍广告的公司,要到姜栀的联系方式。
不过没多久她就毕业出国,这个白月光也就照在他心里很多年。
等她再回国,却再也跳不出那晚的感觉。
甚至有些陌生。
可是今晚,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萦上心头,这让盛淮有些不安。
自从苏韵搬走后,他几乎每天都是带着怒气出门的。
佣人根本就不会如她当初那般,把所有衣服成套搭配整理。
早餐不是淡了就是太咸。
就连那几株攀进卧室阳台的蔷薇,他们都笨手笨脚照料不好,开始枯萎。
夜色渐深,已经空寂无人的市郊公路上,盛淮站在梧桐树下,整个脑袋里,都是苏韵。
直到想了很久,亮光已经破开黑夜,才回过神。
他只是习惯了苏韵照顾自己,他绝不可能爱上她!
......
苏韵直接打车去了医院跟父亲换班,苏明安现在也找了一份工作,在洗车行当洗车工。
因为这份工作的时间比较灵活,方便照顾妻子。
曾经地位卓然的苏总,现在穿着老头衫,脖子上挂着抹布,持着水管堆着笑脸一辆接一辆的洗车。
他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在朋友圈让以前的合作伙伴或是下属去找他洗车。
因为每洗一辆,就能拿到提成十块钱,就能帮女儿减轻一些负担。
到了医院,苏韵先直奔洗手间处理干净脸上的浓妆,才轻轻推开病房门。
母亲看样子昨天晚上又吐了,床边放着小桶。
父亲缩在小板凳上,紧紧攥着妻子的手,睡得整熟,几缕灰白的头发搭在眉间挡住视线。
陈娟朝她摆摆手,示意别出声,她想让丈夫多睡一会。
看女儿眼睛通红,陈娟心里很难受,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把苏韵当公主般娇养,教她弹钢琴,跳芭蕾。
当年法国的芭蕾大家想要收女儿为关门弟子,但是苏韵喜欢上服装设计。
这样一个精心培养的宝贝,却被自己拖累。
陈娟越想越心如刀割。
苏韵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脸上难得溢出笑意,晚上有个高端商务兼职,需要她跳两个小时芭蕾,薪酬3000元。
“云启山?”
盛淮交叉长腿,点燃一支烟,语气淡淡:“他有什么问题?”
秘书把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
“云先生这个月回国,你想安排姜小姐跟他学习,恐怕很难办。”
“嗯?”
秘书见他面色不悦,有些紧张:“听说云先生早已经有属意的人选,只是......那位神秘的学生一直没有点头。”
“据说云先生为了收她为徒,才一直没有告别舞台。”
盛淮刷着手机,苏韵还是没把他从黑名单拉回来。
“盛总,您在听吗?”
“盛总......”
回过神的盛淮终于抬起头,对着秘书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刚刚秘书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开始有些后悔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没去苏家那里看看。
但是现在去又太刻意了。
真是越想越烦!
......
下午开完会,珠光宝气的盛夫人来公司找他。
盛淮向来不喜欢这个后妈。
不过盛夫人也不喜欢这个继子。
两人僵持片刻,盛夫人先开口:“盛淮,我们谈谈。”
他头也不抬:“谈什么,你说吧。”
“谈你跟苏韵的事情。”
他终于坐直身子,认真起来。
秘书端进来一杯咖啡。
两人隔着张办公桌,各怀心事。
盛夫人搅动咖啡,语气冷淡:“昨晚你们夫妻去了老太太那里?”
“可为什么没一起回盛宅,苏韵又走了?”
“老太太今天很生气!”
盛淮把苏韵照片放回抽屉,才抬起头:“我会跟奶奶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跟苏韵闹离婚闹几个月?”
“还是解释你把姓姜的那个女人安排到跟苏家一个医院?”
盛夫人脸色阴沉,她看见姜栀就没来由觉得烦,特别是听新闻里她嗲声嗲气一口一个盛先生。
简直就来气!
盛淮难得好脾气解释:“我没打算离婚,医院的事,并不清楚。”
盛夫人仔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敷衍。
放下咖啡杯,她优雅起身,居高临下开口:“既然没打算离婚,就赶紧把你老婆弄回来,夫妻吵个架闹得满城风雨!”
“还有那个姓姜的,也赶紧处理干净!”
说罢,她昂头走到门口又站住,转身看着盛淮,语气凌厉。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后妈,我同样也不喜欢你。”
“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弄个小妖精回来碍我的眼。”
“别忘了,如果不是我跟你父亲结婚,如果不是我娘家注资救急,你盛家......早垮了!”
秘书见盛夫人沉着脸进了电梯,才战战兢兢敲开办公室门。
“盛总,R集团的陈总和夫人邀请您带女伴周末去参加晚宴。”
盛淮接过邀请函,揉着眉心努力回忆。
想起来了。
R集团是盛家分公司的合作伙伴,两家互通有无,利润可观。
那个陈夫人好像还是苏韵的学姐。
夫妻一起参加晚宴......
盛淮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整个下午,他都在换不同号码给苏韵打电话,但是都没打通。
他直接开车到医院门口。
他坐车里看着大门口很久,直到暮色四合,也没看到苏韵的身影。
他捏着手机,长腿架在挡风玻璃上,一支一支的抽烟。
昨晚的事,他想要怎么跟她解释。
要不跟她道歉好了。
道歉!
盛淮一激灵。
他堂堂盛总!
黎市风云人物!
上市集团的总裁!
道歉?他的字典里永远不可能有这两个字!
黄昏,停在医院门口一下午的劳斯莱斯很快就开走了。
......
姜栀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盛淮要带女伴参加晚宴的事情,心里很欢喜。
她想,如果自己能在一众太太面前露脸,艳压一番,盛淮肯定会觉得很有面子。
抱着这样的愚蠢的想法,她花了不少功夫。
黎市大大小小所有时装店她都逛遍了。
完全没有在盛淮面前走几步路就喘的娇滴滴模样。
最后,在一家高奢法式服装店里,她选了一条绿色深V拖地长裙,还搭了双带十几厘米防水台的细高跟。
走起路来摇摇欲坠。
导购小姐笑容甜美:“礼服和高跟鞋一共十万。”
姜栀眼睛都不眨。
提着大包小包,她拨通盛淮电话,语气里带着邀功:“阿淮,你怎么总是不理我?”
盛淮正和秦斌肖泽他们几个公子哥聚在一起喝酒。
“你有事?”
“没有,听说你要参加一个晚宴,需要女伴?”
“所以?”
姜栀丝毫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继续欢快的往下讲:“我买了很漂亮的衣服,花十万块呢,你带我......”
话没说完,就被挂断了。
酒桌上几人都隐隐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
秦斌杯中倒满,碰碰盛淮酒杯:“是新闻上那个娇滴滴的小妞吧。”
他语气并不友善。
盛淮端起酒杯把玩,眼底看不出情绪:“跟你有关?”
肖泽见情况不对,又开始圆场:“我说!哥几个今天是出来玩的,不醉不归,都算我账上。”
秦斌仰脖喝完杯中的酒,冷笑出声:“盛总真是有趣,外面的女人买衣服消费十万,自己老婆却要抛头露面打工赚钱。”
酒桌上气氛剑拔弩张!
肖泽左右看一眼,默默缩到沙发角落。
盛淮面色如常,自顾自呷口酒,才抬头看秦斌一眼:“秦公子好像对我的生活很感兴趣,可惜,我拥有的......和你无关!”
秦斌听出他话里警告的意味。
肖泽拼命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下去。
盛淮朝他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浅薄笑意:“这个牌子的酒不错。”
秦斌看着喜怒无常的盛淮,突然想到他在苏韵面前会不会也这样,那个倔强单薄的女人会不会妥协。
如果她坚持离婚,那他是不是......
......
还没等盛淮联系上苏韵呢,R集团的陈夫人就怒气冲冲打上门。
刚开完会,办公室门就被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
衣着高贵的陈夫人黑着脸命令手下把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盒丢在办公桌上。
秘书小心翼翼的送进来一杯咖啡。
她脸色稍缓,端起咖啡喝一口,才带着怒意压低声音。
“盛总,你把我们陈家当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女人,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苏韵。”
盛淮喃喃。
好像有一只大手抓住了所有思想和定力,他垂着眸子,和她对视。
眼中的怒火渐渐消融,只剩下温柔。
鼻尖贴着鼻尖,四目交错,这次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苏韵想要看穿他究竟在想什么。
而他则是不想她离开。
苏韵唇瓣躲避不及,纤腰被掐着。
盛淮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认真的看苏韵的脸,眼神里除了征服欲,多了些别的东西。
吻。
越发灼灼。
四处游离。
逐渐失控。
苏韵闪躲着,直到避无可避。
她红着眼眸,声音嘶哑:“盛淮,放过我。”
但是现在,盛淮根本就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只想......
拥有她!
“盛太太,你不喜欢么?”,他眼眸阴鸷,表情玩味。
他专注的看她,看她睫毛垂在眼睑落下两排阴影。
苏韵拼命摇头,声音却愈发无法自控:“放开我。”
盛淮眸光变得温柔。
苏韵面色绯红,长发汗湿,一缕缕贴在额头,走进浴室。
等挟带着冷雾走出来,盛淮已经靠在床头慢条斯理抽起烟。
昨晚的芭蕾舞裙已不堪多看,苏韵凝眸,只能打开衣帽间换上一条青色长裙。
换好衣服,她转身就往楼下走。
身后声音懒懒散散:“这就走了?”
苏韵停住脚步,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
“对喔,忘了一件事。”
“什么?”,盛淮坐直身,看着她。
门口的女人似乎心情很好,打开随身带的包,抽出几张纸币,丢在床上。
“昨晚......就当我花钱了!”
“盛先生技术不错。”
说完,苏韵快步下楼。
盛淮脸色铁青!
于是别墅里出现一幕奇观。
向来矜贵高冷的盛总,全身上下只裹一条浴巾,赤着脚冲下楼。
佣人们满眼震惊,谁都不敢抬头,假装忙碌。
苏韵走到大门口,被紧紧捉住手腕。
她回过头,盯着盛淮的样子愣住半秒,扬眸笑弯了腰。
盛淮站着,眼神恍惚,一直看着她笑。
上一次她笑的这样开心放肆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没有印象了。
看着看着,刚刚的滔天怒气好像都被苏韵的笑熨平了,一片柔软。
“苏韵。”
盛淮一脸坦然。
“我送你吧。”
苏韵蹙着眉,眼尾从他雨水里浸泡的赤脚扫到胸膛,才冷声开口:“不必了,盛先生这副模样,也不怕上新闻。”
话音刚落,她就被打横抱起,挣扎间盛淮赤着脚一路抱着她丢进车里。
车门落了锁,才把佣人送来的衣服换上。
昏暗的车内,他宽肩后背上布满了一条条猩红抓痕。
苏韵垂下眸睫毛微颤。
大手攀上她的脸颊,语气戏谑:“心疼了?”
苏韵打开他的手,别过脸:“你想多了。”
看着她的侧脸,盛淮心口有些发闷。
突然想起从前,迷离时也会在他后背描摹,平静下来就会像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在那些抓痕上小心呵气。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以前总喜欢在门口等着他下班。
喜欢捧着各种亲手做的小点心送到公司。
就连那方面,他总是强势,她也只会轻声讨饶,却从不反抗。
苏韵,这个娇俏明媚的小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冷淡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坚定地要离开自己的。
盛淮越想越烦躁,指尖几乎要将方向盘捏碎。
夜晚来临,城市渐渐苏醒。
苏韵侧着脸,掌心覆盖在车窗上,留下一个个小小印痕。
红绿灯处,她眼神滞住。
那家她不久前刚刚跳过的芭蕾的会所在夜幕里漆黑一片,玻璃上贴着暂停营业。
盛淮视线看着前方,脸色平淡。
车子又往前开了很久,他才冷冷开口:“不准在林桉的会所工作,一次都不行!”
原来那家会所是林医生的。
苏韵嗤笑:“没想到盛总也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他面色阴沉,拧着眉头专心开车,语气里透着寒意:“别忘了你还是盛太太,跟其他男人最好保持距离!”
盛淮想,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别的,就算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能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动心。
苏韵明白他的意思,眸色微冷:“我跟林医生并没有什么,请你别太过分!”
劳斯莱斯在路边划下一道急刹的辙痕,刺耳的刹车声引起周围很多路人注目。
车身停稳,苏韵闪避不及,下巴被重重捏住,身上安全带也被缚得更紧。
盛淮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几乎毫不遮掩。
透着浓浓妒忌。
“盛太太,你是在帮林桉求情?”
“可以这么理解。”
“你在挑衅我?!”
苏韵迎着他吃人的眼神,两人目光交错间,她突然有种莫名感觉,每每谈起林医生,盛淮情绪似乎都很难自控。
她没有再说话。
很久后,他才松开手,白皙下巴上已经留下两道青色指痕。
“苏韵。”
盛淮声音沉闷:“你是不是因为林桉。所以才想跟我离婚?”
苏韵愕然,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她跟林医生在母亲生病之前都不认识,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
“盛先生,你先管好自己。”
说完,她打开车门。
劳斯莱斯在路边停了很久,看着纤瘦身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城市角落。
盛淮点燃一支烟,烟雾萦绕间,看不清表情。
苏韵沿着繁华的商业街慢慢走着,周围很喧闹,可是她的心却很平静。
她扬起指尖触碰晚风,思绪飘到还在法国读书的时候,父母给她介绍盛淮,问她愿不愿意。
她愿意!
当然愿意!
听到那个名字,她的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谁也不知道,她一直喜欢他。
只是他太耀眼,她又太胆怯。
可现在若是重来一次,她宁愿她的暗恋就结束在那个兵荒马乱的青春里。
结束完两场小剧团的演出,苏韵拖着疲惫身体到医院跟父亲换班。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鱼!你什么时候到的?!”
“打你电话关机,我就直接找了陈姨。”
小鱼指指一旁两个大行李箱:“刚下飞机。”
苏明安叫住女儿:“带小鱼去吃点东西,爸今天跟车行请个假,你们姐妹很久没见了。”
餐厅里,看着她满手的创可贴,小鱼有些绷不住。
苏韵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如珠似宝的被娇养长大,现在这种生活,她怎么受得了。
“好啦小鱼,多大了还哭鼻子!”,苏韵知道姐妹在想什么。
她故作轻松,递过去菜单:“允许你今天宰我一顿,想吃什么随便点。”
几道最便宜的素菜很快端上来。
小鱼语气试探:“盛淮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苏韵头也不抬:“不清楚,只知道是个芭蕾老师。”
她满脸震惊,声音都提高不少,引得餐厅众人侧目。
“盛淮他是不是疯了?你的芭蕾可是顶尖级别,当初那个芭蕾首席云启山想收你为徒,费多少功夫!”
小鱼听得生气,在盛淮和姜栀的八卦新闻下狠狠大骂一通。
骂完消气后,她端起酒杯,语气认真:“小韵,你这样到处打零工不是办法 。”
“不就是钱吗?”
“你姐妹现在可是知名设计师,以后我养你就是!”
“不准哭!哭什么哭,还有我呢,再不济还有肖泽。”
“笨蛋小鱼,你养我一辈子啊,我们家现在欠的钱......可是一座大山。”
“怕什么,大不了......我就勤快些,多画点设计稿。”
苏韵噗嗤一笑,语气重新轻快起来。
“肖泽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小鱼摆摆手:“去他便宜爹那报道了,听说他后妈又给他生个弟弟,嘿!真够有趣的。”
肖泽家在整个黎市都挺有名。
有钱有势是其次,他爹肖成军两年换一个老婆。
给肖泽生的弟弟妹妹都够编成一个幼儿园。
小鱼点燃一根烟,盯着苏韵看。
她还是那么漂亮,却也憔悴许多。
许久。
“苏韵。”
小鱼试探着说:“你去肖泽那边吧,再怎么样比每天到处瞎跑强,还不安全。”
苏韵有些犹豫。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盛淮知道了肯定又会找事。
肖泽父子关系向来不合,她不想他为了自己的事为难。
但很快肖泽就打来电话。
“你就踏踏实实去,漂漂亮亮的弹琴,老头子那边我会搞定!”
说完他语气略略迟疑。
“听我兄弟的那帮蜜儿说,盛淮想让云启山带他那个小情人。”
苏韵垂下眸:“云老师前几天联系我了,好像确实要回国,让我到时候跟她见一面。”
实际上,不仅仅是见面,还是合作。
当初云启山确实很看重她,也很欣赏,直至今日也依旧如此。
电话里沉默几秒。
肖泽惊到了:“好家伙这不是谣言啊?盛淮是不是疯了?放着你这颗钻石不要,去泡颗破石头!”
小鱼听着免提里的话,吐出一个烟圈:“男人结了婚,哪怕外面是坨牛粪,他都觉得是香的!”
挂断电话,送小鱼到酒店,看着她低头把一包包礼物往自己怀里塞,苏韵的心突然就觉得安定许多。
第二天傍晚,黎市中心地段。
泽梦高端商务会所已经灯光璀璨。
肖泽还是一如既往,打扮的花里胡哨,提着大大的奢侈品包。
他带苏韵到人事部签了合同。
每晚7点到12点。
钢琴两首,芭蕾舞一场。
每个月三万块钱。
苏韵跟着人事经理去熟悉环境,小鱼斜睨肖泽,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红痕,嗤笑一声:“够激烈的啊!”
肖泽毫不在意:“别逗哥们了,我跟阿正......毕竟两年没见了。”
小鱼点燃根香烟,慢条斯理抽着,很久才抬起头:“那小子还在等你?”
阿正是一家酒吧的老板 。
性别男,爱好男 。
跟肖泽在一起聚会中认识。
老头发现后,肖泽被送到国外。
没想到刚回来第一天,两人又联系上了。
吸完一支香烟,小鱼拍拍他肩膀,走了出去。
她是看着肖泽跟阿正怎么好上的,后面那小子还为肖泽跳一次,本来以为两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想到这么快就旧情重燃。
但感情的事,谁也没有办法劝。
......
落地窗前,盛淮拿着手机,眉头拧紧。
电话里盛夫人语气不满。
盛淮!管管你老婆!
听说她去泽梦会所弹琴跳舞?
肖家跟我们是竞争对手!苏韵有没有心?!
而且那个肖泽名声狼藉,刚回国就被拍到在酒吧拉拉扯扯,你就这么放心你老婆在外面鬼混?
盛淮语气散漫:“我要是管得住,你就不会知道这些事。”
盛夫人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放下手机,她重重把茶杯砸地上。
“表X养的东西!”
一旁佣人惊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看过去,她已经又恢复以往的优雅冷静。
盛淮低头随手在文件上签完字,叫住秘书:“今晚去泽梦。”
秘书点头,又递过去份文件:“盛总,之前太太跳芭蕾的会所,具体情况已经查清楚了。”
翻开文件,盛淮眼底浮出不屑。
苏韵上次两支舞拿三千,他就觉得不对,果然那家会所的幕后老板是林桉。
呵......他还真是好心。
晚上9点,泽梦88楼奢华宴会厅,已经坐满了人。
黎市一帮公子哥围在一起聊天喝酒,怀里都搂着几个锥子脸。
见盛淮过来,几人忙起身把他让到中间位置,给旁边锥子脸阿凡达使个眼色。
有一个不怕死的往他杯子里斟满酒,夹着嗓子:“哥哥,人家敬你一杯。”
盛淮抬头,只一眼,小阿凡达就吓得放下杯子哧溜蹭到角落不再说话。
肖泽笑呵呵的给他重新倒杯酒。
“盛总还是头次来我这个小破地方,真是荣幸。”
其他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是啊,难得见盛总一面,待会可要好好喝几杯。”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说笑间,宴会厅水晶灯突然变得黯淡,独留舞台一束光打在水晶钢琴上。
苏韵一袭白裙,肩膀上戴着一对洁白的羽毛翅膀。
灯光追随着她的脚步,宛若天使的光晕。
颔首问好后,她坐在琴凳上,准备第一首曲子。
阴暗中,盛淮神色冷冷,目光锁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匹狼。
毫不遮掩。
破落老旧的城郊,彼此纠缠拉扯。
“跟那个男人很开心?是不是!!”
大手掐住下巴,苏韵满脸都是破碎眼泪,她拼命想要后退,可身后是堵结实的墙。
“我没有!”
“你不要污蔑我,也不要侮辱林医生!”
“林医生?”盛淮愈加阴鸷,加重指尖力道,白皙的脸颊已经出现一道道红痕。
“你心疼他?盛太太!”
“放开我!”苏韵想把他推得远一些,却反倒动弹不得。
“苏......韵!”
他冷笑:“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盛太太!”
“那又如何......!”
苏韵红了眼,咬住嘴唇。
他们已经太过熟悉彼此。
过了许久,她才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抱进车里。
额头贴住她汗湿的长发,漆黑眸光锁住她的眼睛,目光交错间,他看了很久。
苏韵别开脸,她只觉得无比不堪。
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就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大掌强硬扳过她的下巴,声音冷冷。
“不说话?”
大手轻抚裙边。
“啊!”,苏韵瞬间像个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
“老公来帮你整理。”盛淮头也不抬,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强势的话。
他拧着眉,心情复杂,有时候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爱眼前这个女人,却又......
他根本就忍不住!
这个豪门贵公子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可独独在这块却又是无比传统,从大学毕业到现在,除了苏韵,他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就连绯闻不断的姜栀,也从未有过。
他低着头,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
苏韵情绪已经平静,她美眸微闭,漆黑长发铺满座椅,白皙美背半天未动,任由月光洒在身上。
盛淮想,刚刚的疯狂只是因为他生气,气自己妻子还没有离婚就跟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
绝不是因为他爱她!
他抬起修长手指,语气凌厉如冰:“记清楚了,你现在还是盛太太,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车窗外夜色更浓,四周一片寂静。
很久后苏韵才淡淡开口:“管好你自己。”
盛淮沉默。
他明白苏韵的意思,她在意姜栀的存在。
可其实对于姜栀,他早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心动,不知怎么的,现在每每再想起月光下那个芭蕾背影,他脑中竟然就会浮出苏韵的脸。
但是尊贵骄傲如盛总,又怎么可能去跟她解释这些。
苏韵坐直身体,整理好自己,又将长发重新盘起来,打开车门就要离开。
裙摆却被他大手拽住了。
“等等。”
苏韵侧身瞪着盛淮。
他现在又恢复一贯冷静,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冰湖,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盛淮抽出一支烟慢条斯理点上。
烟雾萦绕中,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的脸,冷冷开口:“你现在很需要钱吧。”
苏韵抿唇。
他说的没错,母亲要开始后续治疗,还想帮家里换个房子,这里距离医院太远,父亲年级大了,每每爬七楼步梯都很吃力。
这一切,都要钱。
盛淮轻笑,指尖夹着一张黑卡,语气带着轻佻:“这张是我的副卡,没有上限,还有......”
他拧眉沉默几秒,继续说下去:“还有你若是不想换医院,就先不换!......但你必须马上给我搬回来!”
苏韵看着他手上的黑卡,只觉得恍若一梦。
当初她一次次卑微的申请。
申请用钱,申请出门,申请用车,申请......离开。
她知道接了这张黑卡,生活很轻松很多。
不用再穿着劣质裸露的裙子去跳舞,更不用弹完琴后在夜里狂奔赶末班车。
可是,又会如同以前一般。
甚至他会觉得自己这样做都是为了想要钱。
她以后在盛家的每一天都会没有尊严。
她要继续像个老妈子一样勤勤恳恳打理盛淮的一切。
做饭,洗衣,搭配服装,熨烫。
这些他都喜欢让苏韵亲自处理,而后又各种挑剔不满意。
她还要按照他的审美穿衣打扮 。
然后在各种宴会上扮演一个漂亮却沉默的木偶,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
他想要的,仿佛只是一个好看精致的玩具。
而不是她苏韵。
她没有去接那张卡。
看着车内狭长阴鸷的眼眸,她轻笑,语气却很坚定:“盛淮,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明白如何处理感情!”
彼此视线交织,他轻晃黑卡,带着讥讽,姿态一如既往霸道:“苏韵!我这样的人不明白?你呢?你这样的人,又好到哪里去?!”
“呵......你跟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韵一时无言。
她懒得再跟他争辩,关上车门转身就走。
身后人语气冷冷:“你不就是在吃姜栀的醋么。”
她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盛淮,你终于提起她了对吗?”
“我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醋,我只是不明白。”
“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能痛快跟我离婚,然后八抬大轿把她娶回你盛家!”
“为什么就不肯......”
“不肯放过彼此呢!”
说完她不想再听他的回答,快步离开了他。
城郊寂静的公路上,纤瘦单薄的身影一直一直往前走着,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风好冷,苏韵没有回头,只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她想......她一定可以,哪怕没有盛淮,也会支撑下去。
车内沉默很久。
狼藉一片。
几根长发散落在他雪白衬衫上。
盛淮面色阴寒,眼睛定定的看着后视镜,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收回视线,将肩膀上长发捡起丢向车窗外。
可丢一半他又收回了手。
他重重揉着眉心,只觉得心烦意乱。
苏韵变了,她居然会大声顶撞,会反抗,还会拒绝自己。
以往每每不高兴,只要让秘书打些钱到她卡上,最后她都低头。
可是今晚她却拒绝了黑卡。
这让惯于用钱解决问题的盛淮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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