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直直地盯着我,半晌后,抬起手,伸向我的脸,帮我擦掉了眼泪,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是送别,又不是劫法场,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大黎朝也有规定,犯人家属可以送最后一程。”
我轻微转头,躲开他的手,对他的这个举动,我有些发蒙,自己擦掉眼泪:“让您见笑了。”
他的语气有些许温柔之意:“没有,人之常情,去吧,见最后一面,别留遗憾。”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马车。
监斩官看见我从凌王府的马车里下来,并未让人拦我。
我奔到父亲面前,跪在他的身边,哭得说不话来。
父亲看见是我,震惊又惊喜:“茵茵,你还好吗?是父亲拖累了你们。”父亲说完老泪纵横。
我拼命摇头,将贴在父亲脸颊上的头发拨开。
三个哥哥和母亲的手都被背在身后,他们只能膝行着过来。
这哪儿是我那意气风发的哥哥和端庄的母亲,他们的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不整,面色蜡黄,带着脏污。
我心里一阵绞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们,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母亲哭着说:“茵茵,你知道你妹妹怎么样了吗?”
我痛苦地摇头。
母亲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自责,心痛,无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父亲抬头看向凌王府的马车,眼神闪烁,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我好好活下去。
父亲说完这句话,监斩官喊道:“午时已到,行刑!”
我听见这个声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士兵过来拉我,我不想离去,刽子手已经手起刀落,先将大哥的人头砍了下来,人头骨碌碌地滚出去,鲜血喷涌而出,我眼前是刺目的红色,一阵眩晕感袭来,瘫软在地,接着是二哥、三哥、母亲、叔叔以及其他族人,最后才是父亲。我已经看不清,只看得见漫天的红色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我被人拖拽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