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萧靖凡的武侠仙侠小说《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燕惊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赏赐在哪儿?”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明霞郡主咳嗽一声,柔弱地扶着额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虚弱下来。“我的意思是,赏赐不重要,陛下念在先祖的情面上赦免我的罪责,已是天大的恩德,我怎能再厚颜要陛下赏赐?”谢辉:“……”如果没有那群美男和还在号丧的婢女我就信了你是真虚弱。游少云要是看到这一幕,恐怕能气得活过来。他眸子一转,起了几分促狭之心:“郡主当真不要陛下的赏赐?”“陛下一片看顾忠臣之后的仁德之心,我怎可违逆?”明霞郡主满面感激地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明霞谢主隆恩。”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谢大人,赏赐可以抬进来了。”“不用那么麻烦。”谢辉十分郑重地将拿着的木盒交给明霞郡主,“圣上御笔,望郡主将其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明霞郡主眨巴眨巴...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赏赐在哪儿?”
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明霞郡主咳嗽一声,柔弱地扶着额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虚弱下来。
“我的意思是,赏赐不重要,陛下念在先祖的情面上赦免我的罪责,已是天大的恩德,我怎能再厚颜要陛下赏赐?”
谢辉:“……”
如果没有那群美男和还在号丧的婢女我就信了你是真虚弱。
游少云要是看到这一幕,恐怕能气得活过来。
他眸子一转,起了几分促狭之心:“郡主当真不要陛下的赏赐?”
“陛下一片看顾忠臣之后的仁德之心,我怎可违逆?”明霞郡主满面感激地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明霞谢主隆恩。”
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谢大人,赏赐可以抬进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谢辉十分郑重地将拿着的木盒交给明霞郡主,“圣上御笔,望郡主将其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明霞郡主眨巴眨巴明媚的桃花眼,看看小木盒又看看谢辉,赏赐就这?
谢辉:“某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等等!”
谢辉转头看来,“郡主还有事?”
“谢大人,我是悲伤过度才想凭借外物缓解哀恸。”明霞郡主满面哀思,“能否请你不要将方才所见告知陛下?”
谢辉声音变冷:“郡主想让我欺君?”
“不不不,当然不是。”明霞郡主哪敢担这个罪名,“我的意思是,若陛下不问,谢大人能不能不要主动告诉陛下?”
“我这般也是有苦衷的。日后若有用得着我崇德侯府的地方,谢大人尽管开口。”
“郡主不妨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谢辉丢下这句话便阔步离开。
果然油盐不进。
明霞郡主懊恼地咬住嘴唇,暗道失策。
本以为当今圣上日理万机,不会再关注她一个和离了的妇道人家,这才放松了些。
没想到圣上竟然会派谢辉来崇德侯府,还被他闯进来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若圣上知道她在演戏……
明霞郡主脸上血色尽褪。
——欺君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郡主,您先别自己吓自己。”管家道,“既然谢大人让您看盒子里的东西,您不妨先看看。”
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纸卷。
明霞郡主缓缓将纸卷展开,带着杀伐之气的“分寸”二字陡然映入眼帘。
她瞳孔骤缩,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圣上都知道了。
“郡主。”管家担忧地扶住她。
“找最好的师傅,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明霞郡主当机立断,将纸卷递给管家,“马上去办。”
圣上没有当面拆穿她,只是让人送来这幅字,应该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
但她若想再借此事做点什么便是失了分寸,到那时,圣上就不会再放任不管了。
她单手抵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扭头吩咐侍卫。
“你,去把散布消息的人都叫回来。”
“你,把那个花魁送到安全地方,请医问药再给一千两,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派人去大牢说一声,该如何便如何,不用再特别招待游家人,尤其是表妹,等她死之前再把真相告诉她。”
“你,安排几个小厮去茶楼酒肆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报。”
众侍卫领命:“唯!”
*
哟,曹大学士动作够快的啊,这么快就把文章写出来了。我看看啊……啧啧,夸人的词儿都不带重复的,这是想把明霞郡主推成天下女子的表率?
市场反响还不错,大部分人都在夸明霞郡主。
嗯?夸的人里有明霞郡主派出去的水军?哈哈哈,竟然往骂明霞郡主的人身上贴纸条,上面全是他们干过的糗事,夺笋呐!
楚流徵接着往下翻。
诶?怎么突然把水军撤走了?
哦哦,是暴君派锦衣卫给明霞郡主送了幅字。我还以为暴君不知道明霞郡主在演戏呢,敢情早就知道了,果然不能小瞧锦衣卫的情报网啊。
等等!文昭侯请了媒人去崇德侯府,想为次子求娶明霞郡主做续弦!
蛙趣!坑儿子啊!文昭侯知道明霞郡主已经养了五六七八个小鲜肉,以后可能再来五六七八个吗?这是嫌侯府人口太少不够热闹?
看八卦正起劲呢,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流徵姑娘在吗?”
旁边床上闭目养神的彩月立刻睁开眼,转头对楚流徵道:“是周公公来了。”
楚流徵点点头,她也听出来是周元德的声音。
“你好生躺着,我出去看看。”
楚流徵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拉开门。
周元德正一脸和气地站在院中,瞧见她出来,脸上立时带了三分笑。
楚流徵扫了眼他身后捧着托盘的小太监,疑惑道:“周公公,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给姑娘道喜了。”周元德笑道,“姑娘在御前伺候有功,这些都是陛下赏姑娘的。”
楚流徵:???
她做了啥能让暴君赏她啊?
总不能因为昨晚的茶泡得特别好喝吧?
“公公可否说得明白些?”
周元德甩给她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笑眯眯道:“姑娘心中自有丘壑,赶紧谢恩吧。”
楚流徵:“……”
我有啥丘壑啊,你说清楚喂!
皇帝的赏赐不能拒绝。
不仅不能拒绝,还得感恩戴德。
楚流徵装作高兴地朝文华殿的方向一拜,“奴婢谢主隆恩。”
周元德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上前,对楚流徵道:“陛下吩咐了,若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色,可以自去内务府挑选。”
楚流徵扫了眼三匹花样偏素净的缎子,真心实意地道:“我很喜欢,多谢周公公费心。”
“姑娘客气了。”周元德意有所指道,“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楚流徵:“!!!”
这厮该不会误会暴君看上我了吧?
等等!我可以解释!!
周元德根本没给楚流徵解释的机会,手执拂尘虚点了下托盘上的两盒香粉,“听闻姑娘喜欢茉莉花,这两盒香粉是陛下特意吩咐御药房以茉莉花作底调的香。”
楚流徵一整个受宠若惊加胆战心惊。
御药房可是专门为皇帝调香的地儿,我一个小宫女,何德何能用上御药房专门调的香啊?
没记错的话,整个后宫只有皇后和荣贵妃有此殊荣吧?连生下公主的淑妃都没有。
完了完了,这消息要是传到后宫,我还不得被那群女人活撕了?
啊!!暴君你害我!!
闻尚书从马车上下来,不经意间一瞥,似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定睛那么一瞧。
!!!
陛陛陛、陛下?!
“老爷,你在看什么?”
闻夫人见闻尚书站着不动,晃他胳膊也没反应,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一红袍青年长身玉立,倚丰神俊秀之姿,拥芝兰玉树之貌,闲适恣意,行走翩然,袍摆云纹翻飞如雪浪,宛若仙人临世。
闻夫人一时间看呆了,喃喃道:“这是哪家灵秀儿郎,我竟不曾见过。”
闻尚书顾不得自家夫人在说什么,再三确认青年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之后,深吸一口气就要上前行礼。
萧靖凡一个眼神扫过来,黑眸沉静,冷如寒霜,顿时让闻尚书将要迈出的脚僵在原地。
青年缓缓勾唇露出一个浅笑,似陌生人那般,轻轻一颔首,显得礼貌又客气。却惊得闻尚书小心肝儿一颤,差点原地给他跪下。
——陛下啊,您怎么一个人跑出宫来了?
萧靖凡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移开目光,继续闲庭信步地往前走。
闻尚书稳了稳心神,君臣三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陛下不想让他上前,要他装作没发现。
他强装平静地收回目光,拉着自家夫人继续往前走。
闻夫人还看呢,小声问:“老爷,那是哪家儿郎?咱小闺女还没订亲呢,她就喜欢长得俊的,我瞧着京中儿郎里再没比这个更俊的了,要不定下给咱当女婿吧?”
闻尚书:“……”
他已经送了个闺女入宫了,前不久才降了位分,总不能再把小女儿送进去吧?
“老爷,他……”
“夫人,慎言。”闻尚书担心自家夫人在不知情之下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同时递给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在外面闻夫人还是很听自家夫君话的,见状立刻闭上嘴,心里则琢磨起青年的身份来。
能让自家夫君都忌惮的人,莫非是哪家王府的世子?
如今太后寿辰在即,藩王无召不能进京,但孝心不能不尽。于是有儿子的派儿子,没儿子的派闺女或者得力下属,带着礼物进京来给太后祝寿,聊表孝心。
加之各国来使都到了,最近的京城可是热闹得很呢。
……
众所周知,凡遇大场合,越是身份贵重的来得越晚。
这些朝廷大员对萧靖凡的那张脸不要太熟悉。
于是,各家夫人都发现自己的夫君有点不对劲。
有一脚踏空马车摔下来的,有走着走着仿若被人施了定身术的,有突然左脚绊右脚平地摔的,还有扭着脖子没看路,一头撞在大门口那俩石狮子上头,碰了个满头包的。
顺郡王府的小厮们,忙得嘞,脚不沾地。
本来就忙,偏偏这些朝廷大员们突然都跟中了邪似的,摔的摔,倒的倒,他们是看了这个看那个,扶了那个扶这个,脑袋都忙晕乎了。
始作俑者跟没事人似的,远远地看见门口没有熟人不会暴露身份,迈步就过去了,顺利地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众大臣:“……”
突然就不想参加这场寿宴了呢。
“哎哟,老夫突然肚子疼。”
“啊,头好疼,我的头风发作了。”
“夫人,快快快,我腿抽筋了,咱们回府看大夫。”
“儿啊,扶为父一把,为父突然想起来,今日不宜穿红色衣裳出门,快扶为父回家换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
小厮们茫然。
不是,大夫咱郡王府就有啊,喊一声就来了,干嘛家去啊?
还有,那位大人,你穿的分明是蓝色衣裳,哪来的红色?
“咳咳咳!”眼见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开,谢辉突然重重地咳嗽几声。
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中,他这几声咳嗽也相当明显,众人都转头看过来,想看看谁这么没眼色。
“诸位好啊。”谢辉腰身一挺,站直了,“诸位怎的才见了在下就着急离开?可是在下碍了诸位的眼?”
他唇角飞扬,眼神却凶得跟猎犬似的,扫过每一个想偷溜的大臣。
——陛下不发话,敢走一个试试!
众大臣:“……”
“哎呀,老夫的肚子不疼了。”
“定是王府人杰地灵,我的头风突然好了。”
“老夫身强体壮,能走十条街。”
“儿啊,为父突然不想换衣裳了,红色的喜庆,正适合贺寿。”
小厮们:???
不是,怎么突然都好了?他们见证了一场医学奇迹?
站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叹为观止。
这一个个都是戏精啊,从这疼那疼无缝衔接到身壮如牛,都演得跟真的似的。
“既然诸位大人身体安泰,那就快进去吧。”谢辉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容要多温良有多温良,“可别让顺郡王久等。”
“是是是。”
“侯爷先请。”
“李大人太客气了,一起一起。”
“刘大人年长某几岁,理应先行。”
“不敢不敢,孟大人乃一部之长,您先请。”
“您先。”
“您请!”
“您……”
收到消息以为谢辉来砸场子急忙赶来救场的顺郡王看着让来让去唯恐比其他人多迈一步的诸位重臣:???
合着不是上朝那会儿恨不得拿笏板砸对方脑袋的时候了?
勾肩搭背那俩,你们是不是忘了昨日才互相问候过对方的母亲啊?
那边请来请去突然开始划拳的,酒还一口没喝呢装的什么蒜?
“诸位!”顺郡王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
众人顿时停下来,目光幽幽地望向他。
——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过什么寿啊?现在好了,把陛下招来了吧。
顺郡王没看明白,但这会儿一群人堵在门口实在不像话,他顾不上仔细琢磨,笑着将众人往里迎。
“本王今日特意请了京中名角来府中唱戏,都已经开场了,诸位快请进来听戏吧,一会儿宴席该开始了。”
众大臣对视一眼,听这意思,顺郡王似乎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混进去了。
所以,有热闹看?
只要不看自家热闹,众大臣还是很愿意找这个乐子的。
顿时,众大臣也不互相谦让了,说说笑笑往里走,瞧着跟往常参宴没什么两样。
见状,顺郡王暗松一口气,眼底浮起几丝阴霾。
果然是嫌他摆王爷架子没有亲自出来迎客,这群老东西没一个好相与的!
“阿嚏!”楚流徵打了今早起来的第二十三个喷嚏。
“姑娘可是伤风了?”陈守平关切地问。
“不曾,许是家里人在念叨我。”楚流徵将信和一个纸包一并递过去,“这封家书也劳烦公公了,纸包里装的是安溪铁观音,请公公尝尝。”
“哎哟,姑娘怎么知道我就好这一口。”陈守平笑眯眯接了,将两样东西往挎着的包袱里一揣,“姑娘且放心,这封家书我一定给姑娘送到。若这两日有回信,我也一并给姑娘带进来。”
“有劳公公。”楚流徵屈身福了福,“时辰不早,我就不耽误公公出宫办差了。”
陈守平还了一礼,笑道:“姑娘慢走。”
……
“阿嚏!!”
走在宫道上,楚流徵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莫非真的着凉了?
她抬手摸摸额头和脸颊,温度正常啊。
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看。
嗯……嗯?楚商鸣蒙着被子哭了半夜!
楚流徵惊讶地瞪大眼,没挨打没挨骂怎么就哭了呢?她赶紧翻找八卦。
没有被锦衣卫欺负啊,奇怪,大哥哭什么呢?
难不成是从诏狱里出来了太高兴,所以喜极而泣?
“阿嚏!!”
又一个喷嚏,楚流徵揉揉鼻子,觉得这可能是伤风的前兆。
在御前伺候的人,可不能轻易生病。若是把病传给皇帝,那更是掉脑袋的大罪。
楚流徵脚步一转,往太医院去。
使银子抓了两副治伤寒的药,楚流徵朝小夏子招招手,“借一步说话。”
小夏子放下手里的药杵,起身跟楚流徵出去。
环顾一圈,四周无人。
楚流徵示意小夏子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悄悄塞给他二两银子。
“不过跑跑腿的事,哪能收姑娘的银子?”小夏子推回去,“姑娘跟我见外了不是?”
“宫里办事的规矩我们都清楚,没钱能使唤动谁?”楚流徵将银子放在小夏子手里,“你帮我办事,我总不能让你倒贴钱。”
小夏子还想再推,楚流徵立刻道:“你若不收,我可再不敢找你。”
小夏子立刻就收了,保证道:“姑娘放心,姑娘的吩咐,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他瞧了眼楚流徵提着的药包,笑道:“弄云苑不方便熬药,姑娘且将药给我,一会儿熬好了我给姑娘送去。”
“你这一堆活儿呢,左右我白日不当值,熬药不费什么功夫。”
楚流徵刚进宫那会儿因为认识几个字也被分到了药房,知道药房的活儿看着不重,但烦琐累人,哪能再图省事儿让小夏子替她熬药?没得让小夏子招来一顿骂。
小夏子还想再坚持,楚流徵却换了话题,问道:“巧茹怎么不在?”
昨日夏巧茹便已经回到药房做事。
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但药房的管事太监哪里会真的让一个打杂的小宫女啥活儿不干,白白领着月例银子养上十天半个月?
能安生养个三五日还是托了华清宫的福。
小夏子道:“巧茹姑娘去华清宫送药了,顺便给荣贵妃娘娘磕个头,感谢娘娘的大恩。”
楚流徵轻叹口气,虽然不喜欢,但宫里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
“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
等看不见楚流徵提着药的背影了,小夏子才收回视线,回去干活。
“方才流徵姑娘找你说什么?”旁边正磨药的小允子歪头看过来,好奇地问。
小夏子一边将茯苓块放进石槽里一边道:“就是问问巧茹姑娘身上的伤好了没,请我帮忙看顾着点儿。”
“流徵姑娘倒是个念旧情的。”
小允子感叹道:“像咱们这样的人,能调到御前伺候陛下那就是一飞冲天,换个人早就装不认识咱了,哪有这样笑脸相迎的?”
“从咱们这儿出去的小福子你还记得吧?不就是运气好被调去了馨宁宫伺候沈充仪嘛,瞧他上回回来那样儿,对着咱颐指气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比流徵姑娘可差远了。”
小夏子还记得楚流徵教他要谨言慎行,没有跟着小允子背后蛐蛐人,只道:“流徵姑娘自然是好的,上回我分你吃那芙蓉糕就是流徵姑娘给的,你还说好吃问我要呢。”
小允子咂吧一下嘴,似乎在回味芙蓉糕的滋味儿。
他眼珠子一转,拿胳膊肘碰碰小夏子腰侧,挤眉弄眼地道:“下回再替流徵姑娘办事儿,你也带上我呗,我也得个赏。”
“去你的!”小夏子推开他,“哪回得了好东西我没分给你?”
两人是同乡,关系比旁的人要亲近一些。加之谁得了好东西都想着对方,平时又互相帮衬,倒是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处出了几分兄弟情。
小允子又凑过去,笑眯眯道:“我就是想帮帮忙,你帮我跟流徵姑娘说说呗。只要有用得上我小允子的地方,她只管吩咐,让我赴汤蹈火都行。”
他七岁就入宫了,看过的人不少,总觉得那位流徵姑娘以后是个有出息的。
趁着人没发达,他先巴结上,万一真得势了,他不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
他在这药房待得可够够的了!
小夏子没有小允子那么多心思,只道:“有机会再说吧。”
“什么有机会,兄弟的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小允子道,“等事成了我请你喝酒。”
“行行行,记在心上。”瞄到管事太监往这边走过来,小夏子连忙答应,顺手又把小允子推了回去。
小允子也看到管事太监了,不敢再跟小夏子闲聊,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
*
傍晚,日斜西落,晕染出一片绚烂的晚霞。
严康敲了敲昏沉泛疼的脑袋走进羽林卫所,抬手跟同僚打了个招呼。
同僚脚步一顿,问他:“又喝酒了?”
“昨晚喝的,只喝了一点点。”严康伸手比划了一下。
同僚心说就你这宿醉的模样,骗鬼呢?
他伸手指指内堂,“老大正找你呢,赶紧去。”
严康吓得酒都醒了三分,问道:“老大找我什么事?”
“那你问老大去啊。”同僚还赶着去交班呢,告辞一声就走了。
严康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内堂,拱手对上座的人行了一礼,“属下严康拜见大人。”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暴君为什么会插手祝大小姐和鱼儿们的事了,这是现成的借口啊。
先让暗卫小哥打晕祝大小姐让顾衡误会,和萧文韬互殴,然后派谢大人去拦截裴云谏,借他之口爆出祝大小姐养鱼之事,彻底将局面搅浑。所谓浑水才能摸鱼,癫公世子这条大鱼不就让暴君摸到了?
啧啧,这费劲儿的,绕来绕去,皇帝杀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萧靖凡从书中抬眼,看向身侧之人的眼神很有些无奈。
谁说皇帝就能随便杀人?
师出无名,连皇帝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他方才的借口也找得一般,但聊胜于无。
再者,看他那好皇叔的反应,连认真地阻拦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把人给杀了。
他倒是做了回恶人,替某些人将位置腾了出来。
且让他看看,这些人又会给他上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吧。
马车穿过宫门,轻微摇晃间,楚流徵听到了马车轮子碾过宫道上青石板的咔哒声。
唉!又回来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眼盯着自己的裙摆看,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
萧靖凡端茶的手一顿,随即像不曾听到一般,端起茶盏凑到唇边轻抿一口。眼睫低垂,遮住眸底深色。
我今年才十七,明年十八,后年十九,大后年二十……
楚流徵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整整八年才能出宫!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最好的时光都蹉跎在这皇宫里了。
唉!这宫里阴谋阳谋那么多,我真的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楚流徵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思维一发散就收不回来。
万一到了二十五岁我抢不到出宫名额怎么办?每年放出宫的宫女都有定数,听说得花银子打点才能顺利出宫,那我辛苦积攒的养老银不是大缩水?
万一我刚好在离宫前一天就嘎了呢?话本子里不都这样写吗?辛辛苦苦半辈子,无限接近愿望的时候死在了达成愿望的前夜。我会不会就是这种倒霉鬼啊?
或者,我突然被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我是不是得提前找好送遗物的人啊,要不先告诉巧茹和小夏子一声?
若是我突然死了,就让他们拿着我的遗物去找陈公公,请陈公公帮我把遗物带给爹娘,好歹给我立座衣冠冢,这样他们要是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
再倒霉一点,要是现在就死了,我……
“咳咳。”眼见着楚流徵越想越不靠谱,还什么现在就死了,萧靖凡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吩咐道,“朕饿了,想吃桃酥。”
楚流徵急忙将胡思乱想抛到脑后,打开专门装点心的食盒,将第一层的点心摆出来。
一碟子桃酥,一碟子桂花糕。
萧靖凡拿起一块桃酥,配着茶细嚼慢咽。
——也不全是借口,他真有些饿了。
楚流徵垂着头,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她在心里默默咽口水。
去一趟寿宴什么都没吃到,看暴君吃点心我也好饿啊,好想吃肉包子,皮薄馅大的那种,一口下去全是肉。
越想越馋,楚流徵悄悄抬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暗暗警告这不听话的肚子不许叫出声来。
许是不想再听这女人唉声叹气,又或许是突然吃不下独食,萧靖凡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碟子桂花糕赏给了身边这个总是骂他暴君的女人。
他盯着桃酥上的黑芝麻看了片刻,感觉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不过,一言既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便宜这女人了。
楚流徵才不管这碟子桂花糕是怎么回事呢,老板赏了她就接着,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御膳房专供给暴君的点心就是好吃,嘿嘿,陪大老板出差也不赖嘛。
“周公公,安公公,来块桂花糕。”楚流徵没有自己吃独食,将车门推开一些,手端着盘子递出去。
“多谢姑娘。”周元德伸手拿了两块,一块给徒弟,一块自己留着。
小安子也忙道了声谢,楚流徵见两人没有再拿的意思便将手收了回来,关上车门,专心抱着盘子啃桂花糕。
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好好吃!果然饿的时候吃东西最好吃了!
萧靖凡咬一口桃酥在嘴里慢慢嚼着,微微偏头看她。
吃相么,尚能入眼。
许是饿得急了,两腮帮子微鼓,跟冬日囤食的小松鼠差不多。
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一下,萧靖凡突然觉得今日这桃酥似乎比往日更美味些。
……
文华殿。
长春宫的大太监高永福等在门口,瞧见萧靖凡一行走过来,快走几步迎过去,“陛下万安。”
“起来吧。”认出这是皇后宫里的人,萧靖凡直接叫起,一边往文华殿走一边问,“你在此作甚?”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来报喜的。”高永福笑得眼角褶子成了波浪纹,“今儿上午娘娘突然犯恶心,请了吴院使来问诊,吴院使说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萧靖凡脚步顿住,第一反应不是往长春宫去,而是看向楚流徵。
虽然这么想对不起皇后,但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他属实被接二连三的绿帽子搞怕了。
显然楚流徵也想到了自家老板的绿帽属性,第一时间进行确认。
呼~这回暴君的脑袋没绿,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暴君的,不过诊出的时间不是今天,皇后上个月就知道了,担心胎儿不稳,这才一直瞒着没说。若非太后的寿宴要到了,在寿宴上免不了喝酒应酬,皇后还不打算说呢。
理解,后宫里怀孕的女人多招人嫉妒啊,小心点是好事。
得了心声确认,萧靖凡也不着急进文华殿了,当即乘坐轿撵往长春宫去看望皇后。
中宫有喜,于国于家都是好事。
周元德和高永福乐颠颠地跟上,高声喊:“摆驾长春宫!”
楚流徵看了看四周,老板都走了,她岂不是可以……早退?
芜湖!提前下班!
她迈着悠哉的步子,溜溜哒哒回到弄云苑。
“彩月,我给你带了桂……”楚流徵推门进屋,看清屋子里的人之后,眼睛微微瞪大,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钱嬷嬷怎么在这?
钱嬷嬷上前来,笑容和气:“给姑娘问好了,我家娘娘听闻姑娘泡茶的手艺极好,特意派我来请姑娘去华清宫,想亲自跟姑娘讨教一二。”
一个,两个,三个……
再次响起的心声打断了萧靖凡的思绪,他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于书页上,这才发现好好的书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
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他顺手端起茶碗喝了两口,甘甜的茶水入喉,那股子烦躁突然便消失了。
萧靖凡盯着茶碗里的菊花看了片刻,决定回宫之后找太医扶个平安脉。
——定是肝火太旺所致,找吴院使来给他扎两针便好了。
将书放下,他再次转头看向楚流徵,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的如藕尖一样白嫩的手指上。
这女人方才在心里数什么?
楚流徵在数祝大小姐池塘里的鱼。
吏部郎中长孙、户部员外郎之子、太常寺左少卿之子、中军右都督之子,再加一个顺郡王府世子,整整五个,周旋其间却丝毫不露破绽,我愿称祝大小姐为新一代的时间管理大师!
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得应付三个,每次都在翻车边缘疯狂横跳,玩的就是心跳。啧啧,就这操作,祝美人真心输得不亏,这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楚流徵内心一整个大写的佩服。
她单以为祝家大小姐是一朵白莲花,没想到是时间管理界的盛世白莲,就这操作,换个人分分钟翻车。
祝家姐姐你糊涂啊,有这本事你应酬什么男人?直接开班教学当宗师它不香吗?收束脩都能收到手软!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啊!!
她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现代网络那么发达还难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在这信息流通成本极高的古代就更难了。
虽然盛朝的风气较之前朝更为开放,并不拘束女子一定要养在深闺中不见外人。
约小姐妹逛街吃茶,踏春郊游,跑马打球,和心仪的男子在河边散个步逛逛夜市什么的,只要不越界,家中大人都不会太过管束。
但是,只谈一个和同时谈好几个来选一个那效果能一样吗?
古代女子嫁人跟投胎的重要程度差不多,一出嫁下半辈子基本就定了,荣辱全系于丈夫一身。
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谁不想优中选优,在家父母宠着,出嫁了夫君宠着?
楚流徵敢保证,但凡祝家大小姐肯教,揣着银票来学的姑娘们一大把。
这可都是商机都是银子啊!
楚流徵恨不能以身代之!
萧靖凡瞥着她。
开班当宗师?还收束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女人能被那些世家大儒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主子爷,王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周元德叩了叩车厢提醒。
楚流徵赶紧从系统上收回心神,先一步钻出马车,打着帘子等萧靖凡出来。
因为顺郡王府邀请的人多,即便有小厮引导着停马车,顺郡王府所在的这条街上也显得有些拥堵。
楚流徵他们的马车停在最末,离顺郡王府的大门还有些距离。
她转头往后看,发现还有马车正往这边来。
四周来往的男女,不论老少皆穿着体面,小姐贵妇人们更是珠围翠绕,衣香鬓影,好不华贵。
楚流徵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素净的常服,暗道失策,该穿身明亮一点的衣裳才对。
素净也得分场合,平时这么穿不扎眼,放在一众打扮贵气的人中便显得很不合群,相当扎眼了。
唉!看来也不能全做颜色寡淡的衣裳,改明儿做两身鲜亮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
楚流徵抿抿唇,忽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脚步一挪,和小安子站到一块儿去。
萧靖凡跟着就看过去了,眉心浅浅蹙起一道褶。
小安子身体一僵,悄悄朝楚流徵使眼色。
——姑奶奶啊,求您了,您还是快过去吧!陛下那眼神都快把我剐了!
楚流徵已经不会犯‘将使眼色当成眼睛抽筋’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很快就领会到小安子的意思,脚步一挪,站周总管身后去了。
哎嘛,我就知道我穿这身太素净了,站在人群里扎眼,很容易暴露暴君。多亏小安子提醒我,还是周公公比较胖,能挡住我。
小安子要是能听到这道心声,怕是能直接哭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周元德比徒弟可淡定多了,脚步往旁边一挪就把楚流徵给让了出来。
——陛下想怎么盯人就怎么盯人,他保证不碍眼。
楚流徵:?
不就是帮忙挡一下嘛,周公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
“主子爷,这边人多又杂,还是让谢大人带人清场吧,省得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周元德是真怕萧靖凡出事,自萧靖凡从马车里出来,他所有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看谁都像刺客。
旁边的谢指挥使感同身受,并深以为然。
他眼巴巴地看着萧靖凡。
没错没错,您赶紧下令清场吧!
“无妨。”萧靖凡无情地无视俩心腹可怜巴巴的眼神,伸手掸了下红色绣云纹衣摆,脚步一迈,往顺郡王府大门走去。
谢指挥使刚想跟上护卫,却听萧靖凡丢下一句,“都不许跟着,爷自己过去。”
“爷!”谢指挥使和周总管同时喊出声。
跟着都害怕,这不让跟着,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萧靖凡没回头,单手负于身后,阔步往前走,无比自然地融入人群当中。
一众人不敢抗命,只能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靖凡的背影看。
楚流徵倒是不担心,暴君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呢,真碰上刺客,那也能拖到锦衣卫赶过去救驾啊。
后面的人见这群人杵着不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前面的站在路中间作甚?赶紧走别挡路啊!”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神杀气腾腾。
——催毛催!赶着投胎啊!
喊话的户部司务一噎,看清人后,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谢指挥使!
他旁边那个胖子也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等等!面白无须还胖,下巴上有颗痣,这不是陛下身边的周公公吗?
艹!这俩煞星怎么来了?
户部司务瞳孔地震,盯着谢指挥使那身蓝色常服,内心无比悲愤!
说好的锦衣卫出行都穿着飞鱼服呢?
你但凡穿件衣服我就是等死了也不会喊刚才那一嗓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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