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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后续+完结

一只团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忽然,她的视线一顿。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

主角:黎桑段承川   更新:2024-12-18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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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忽然,她的视线一顿。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

《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

“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

“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

“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

“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

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

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

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

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

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

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

忽然,她的视线一顿。

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的马车。

黎桑看见了前边赶车的小哥,正是方才在台上招揽客人的相风楼小厮。

那么马车里的,定然是方才的表演队伍无疑了。

不知哪辆车里坐着那位清润如玉的渝公子呢?

黎桑百无聊赖地猜想着。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那位渝公子,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不知为何下了车。

修长的身影越过身边几个比他矮了一头的人,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黎桑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拽着一约摸十二三的小姑娘,试图将她拉进不远处的秦楼楚馆。

看那情形,似乎是要将她卖进烟花之地。

那位渝公子几步走至小姑娘身侧,将她护在身后,不知与中年男子说了什么,还递给他一小只钱袋子。

中年男子走了。

颀长清俊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应是与小姑娘说着什么 。

距离甚远,黎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语气,却莫名觉得他应当是温柔的。

没多会儿,小姑娘捧着双手给他作了个揖,看动作好像很是感激。

清风朗月的男人上了马车,逐渐远去。

黎桑食指无意识地点着下巴,忽然生起了一丝兴趣。

她哒哒哒跑去敲开了盈香的房门,一张无甚亮点的脸上嵌着水眸亮晶晶。

“盈香,今晚咱们出去快活快活。”

泉州相较于京城,民风更为开放。

瞧这纸醉金迷,男来女往的夜便可见一斑。

黎桑在人皮面具伪装的基础下,又梳了男子发式,添了两笔胡须,丑得很有特色。

即便是她那早逝的爹娘来了,盯着看上半天,也九成九是认不出来的。

她拉着同样扮作男子的盈香,随着人流兴致冲冲地涌进热闹非凡的相风楼。

曹风手脚僵硬地跟在身后,每走进两步都要深吸一口气。

他行走江湖多年,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却唯独这南风馆,从未踏足。

若不是为了黎桑的安全着想,他是如何也不会跟着进来的。

进了里头,黎桑才发现,她的男装扮相属实有些多余。

只因来的人里不仅有男客,更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客,显然是来者不拘。

几人交了双倍的茶位费,便被安排到了二楼视野极佳的雅间之中。

“小姐,竟真有女子来这种地方啊?”

盈香瞪着眼望向楼下往来的人群,三观被不断刷新。


夜幕已至。

盈香往黎桑身上缓缓泼着暖水,忿忿不平道:“世子也太狠心了,自那湘姨娘进府,日日留宿她房中。听说,今日还带她上街买了好些首饰,连您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

黎桑与顾谨之刚成亲时,的确曾小女儿情态的想要他陪着上街逛逛。

顾谨之那时言道,男子之身怎可进那脂粉店?也断没有陪女子逛街的道理。

黎桑失落了一阵,又在他百般哄劝之下重新恢复了笑颜。

她甚至鬼迷心窍地想,他还愿意花心思哄自己,已是难得。

如今想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黎桑表情平和,捧着花瓣往自个儿身上洒,艳红衬得肌肤雪似的白。

“好端端的,提那二人作甚?晦气。”

盈香撅了撅嘴,“夫人,您不想法子将世子抢回来吗?”

黎桑如今满脑子都是身强体健的段师傅,哪里还腾得出地儿想那个腌臜玩意儿。

“那种破烂货儿,有什么好抢的。”

她喜滋滋道:“你啊,是没见过真正好的。”

“真正好的?是什么?”盈香一头雾水。

黎桑媚眼一挑,“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了。”

“对了,今晚你早点歇着,院里不用你伺候。”

盈香一贯听自家夫人的,乖巧应了是。

轻纱暖帐内,穿着鱼戏莲叶肚兜的女子只着一件若隐若现的外衫,大片瓷白娇嫩的肌肤在烛火影映下泛着淡淡光泽。

黎桑时不时换个妖娆的姿势,脑海里甚至构思了好几句调情的话语。

诸如‘郎君好颜色,看得小女子心动不已。’

‘红豆最相思,郎君喜爱红豆,我却是不忍郎君受那相思之苦。’

再诸如‘我心烫得厉害,要郎君摸一摸才能好。’

‘我不想撞南墙,只想撞郎君你的胸膛。’

她想着想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眉梢尽是欢乐。

从前竟是不知,随自己心意而来的滋味竟是这般快活。

黎桑从凉月初升等到晨曦渐上,撑在手背上的脑袋一点一点,在即将掉落时,被惊得一个弹起。

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懒腰伸了一半,倏然僵住。

外间的天色怎得亮了?

她那么大一个段师傅呢?

黎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男人昨夜竟没有如约而来,让她白白空等了一晚上!

匆忙穿上鞋袜,黎桑小跑至梳妆镜面前,对着自己的俏脸左看右看。

没错啊,还是那样妩媚动人,倾国倾城。

那工匠是眼瞎了吗?

黎桑拧着秀眉,恨恨跺了跺脚。

“小姐”,盈香敲门进来,“那湘姨娘又来请安了,此刻正候在院外。”

黎桑本就一股火憋在胸口难以发泄,闻言便下意识脱口而出,“让她滚蛋。”

盈香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道:“会不会不太好?”

黄铜镜里映出女子娇艳的怒容,她轻轻揉了揉脸,“不生气,生出皱纹不值当。”

“走,看看她又玩什么花样。”

仲夏的清晨即便没有那般火炙,却依然带着丝丝躁意。

黎桑打开门的瞬间,眼尖的看到院外那本站在阴影里的女子不动声色地挪到了日头下。

黎桑都要气笑了。

她刻意放慢了出门的动作。既然虞湘爱晒,那就让她晒个够。

到院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黎桑走出了平生最淑女的步子,愣是凭实力让虞湘的额头冒了一层细细的汗。

“姨娘,你可还好?”身边的丫鬟忙掏出帕子替她拭汗,却被她拦了下来。

“我粗活干惯了,这点晒怕什么?再说主母跟前,莫要慌慌张张,失了礼数。”

“可姨娘怀着身孕, 哪能与常人比...”

“住口,此话莫要再拿到夫人跟前说。否则,我会让世子发卖了你。”

那丫鬟一脸惶恐,忙噤了声。

虞湘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走来的黎桑听到。

有时候,黎桑倒是挺佩服虞氏此人。

不似别的外室小妾,或者小鸟依人,或者柔弱无助,说起话矫揉造作,茶味浓郁。

虞湘从不掩饰自己乡下人的出身,且不会仗着顾谨之的疼爱目中无人,反而愈加行事小心,态度谦卑。

用顾谨之带她入府时说的话就是,虞湘勤劳能干,质朴纯真。

虽身贫却心灵富有,虽未曾读过书却进退有度,是他见过的最聪慧纯净的女子。

短短几句话,尽是他对其他女子的欣赏。

倏然忘却了曾经娶她时,夸赞她容德无双,一生不负的话语。

黎桑便站在他们二人身旁,如同一个局外人般望着曾与她许下恩爱誓言的夫君,搂着她人,护着他们的爱情结晶,静静心死。

不过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此刻黎桑却是有些淡忘那时的心情了。

毕竟被她踢出人生计划的垃圾,实在无法再激起她的任何情绪波动。

黎桑漫不经心地抚了抚手掌,穿过扇形门,状似才发现虞湘一般讶然开口道:“湘姨娘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何事?”

虞湘扶着丫鬟缓缓屈膝,艰难地完成礼节,才温和开口道:“叨扰夫人,妾是来给夫人请晨安的。”

“瞧你说的,老夫人那尚且无需咱们每日请安,你这般做派,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的派头比老夫人还要大吗?”黎桑笑眯眯道:“再说世子前些时日不是免了你的请安吗?快起来吧,若是被人看到,我可是又有嘴说不清了。”

虞湘面露惶恐,扶着肚子便想要下跪。

黎桑一动不动微笑着看她,只见对方僵了一瞬,曲起的膝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还是身边的丫鬟见势不对,焦急地扶了她一把,“姨娘,您当心身子。”

“行了”,黎桑懒得看她做戏,“那就陪我去前边的凉亭坐一坐吧。”

晨间的气候最是舒爽,避开了初升的日头,凉风阵阵,正是用早膳的好时辰。

凉亭内摆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黎桑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向来懂得享受,不会亏待自己。

这般规模的早膳,甚是习以为常。

可她觉得平常,有人却是不觉得。

“夫人莫怪妾多嘴,如今正是世子升迁之际,官场交际少不了应酬和金银,咱们作为女子,理应节俭,少些不必要的铺张浪费。”

说完,她似又觉得自己出言不妥,极谦卑地垂下头颅。

“还请夫人体谅妾的冒犯之言,妾也是为夫人着想,以免世子对您有怨言,影响您二人夫妻和睦。”


然而两日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黎桑硬生生将计划提前了许多。

步入新年,巷子里的人家一溜地挂着红灯笼,见面皆拱手作揖,互道新的一年喜乐安康。

黎桑晨起在院子里赏了赏红梅,不一会儿便听到大门口传来了扫雪声。

她好奇地探头一瞧,“曹风?”

黎桑是有请专门负责干杂活的下人的。

只不过新年期间,允了他们的假,让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

曹风因独身一人,无亲无故,便没有离开。也是担心新年期间人多事杂,主人家无人看护。

黎桑欣赏他的尽职,又多给他包了一个红封。

“扫雪不用你干,赵大娘明儿个就回来了。”

曹风一贯严肃的面上挂了笑,许是不常做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

“没事的小姐,我总归没事做,活动活动也好。”

这份活计大概是曹风有史以来做过最轻松的。

事少钱多,主人家也好说话。

他飘泊半生,见过的牛鬼蛇神不计其数。

便更是珍惜这样的主家,除交代的值夜守院外,还会顺手做一些杂活。

或许在他曾经的同伴眼里,做这样的事简直是大材小用,埋没了他。

但他自己却很知足。

看惯了人心险恶,尔虞我诈,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便很好。

曹风既然这样说了,黎桑就只能随他去。

短短几日相处下来,她也摸清了曹风的性子。

的确如楚舟所说,话虽不多,却正直牢靠,值得信任。

尤记得几日前,巷口那户人家的当家男人在家中随口说了几句黎桑的闲话。

只道她年纪轻轻便独自一人住那么大的宅子,定是做了人家的外室。

这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弄得巷子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曹风打听到了流言的源头,当日便趁着那男人外出,当众断了他一根腿骨。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让他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承认了自己无中生有,还让他不敢报官,见着黎桑都绕道走。

自此,盈香看曹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往常还会指使他打个水提个桶什么的。自那事过后,再也不敢使唤他,一口一个曹大哥叫得钦佩。

黎桑要给他银钱奖励,也被他拒绝,只道是分内之事。

这几日雪下得不算勤,曹风利落地扫完门前雪,黎桑与他随意聊了聊,正打算进院子,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真想不到啊,曲阳侯还会做出叛国的事呢!”

“这些人都这么有权有势了,还不知满足呢。要换作是我,有那钱了才不瞎折腾。”

“嗐,所以说你才做不得那人上人。”

两个婆子说笑着走过,忽听得一道清丽的嗓音叫住了她们。

“大娘,你们方才说,谁叛国?”

“哟,是黎姑娘呐”,那大娘显然也在巷子里住着,一眼便认出了黎桑。

“就是曲阳侯顾沉逍,与异族勾结,全家都下狱了。朝廷出的告示就贴在东市口呢,错不了。”

雪霁天晴,不知谁家孩童放着爆竹,嬉笑打闹声穿过院墙,活力无限。

黎桑支着下巴愣神望着窗外,直到门前响起脚步声。

她急忙问,“如何?曲阳侯当真叛国了?”

曹风脸色微肃,“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昨日曲阳候府上下百十口人都下了大狱,一一审讯。”

黎桑小脸一白。

若是当时没有和离,如今被关在牢狱的,怕是还要多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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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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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翻滚的床帐中,女子难耐的轻吟时高时低。

好似被什么抵住了命脉,辗转挣扎着也不得解。

“快了,再等一等...”男性低哑的嗓音粗喘着响在耳畔,好似一团火,烧得黎桑浑身滚烫。

然而,黎桑的香汗湿了一层又一层,眼前的摇晃似乎没有尽头。

“啊...”

她终于忍耐不住,抓紧床幔扭动了几息。

下一瞬,地动山摇。

原本柔软的被褥在娇嫩的背部反复摩擦,竟也逐渐变得生疼。

理智被火热烧得迷迷糊糊间,黎桑仿佛听到男人嘶哑难耐的声音幽幽响起。

“下回再这般盯着我看,可就不止于此了...”

“别...不要了...”

床上的人儿胡乱挥舞着瓷白的手臂,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下一瞬,黎桑忽然挺坐而起,脸颊红润润,眼眸湿漉漉。

她微张着小嘴,而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喉咙干涩无比,好似当真如梦中那般叫了一夜。

啧。

不过昨日多看了那工匠两眼,怎的就叫他跑到梦里了?

惊讶过后,黎桑竟觉出了一丝味儿。

也不知那工匠是否当真如梦里一般,有趣又有劲。

独自荡漾了一会儿,黎桑懒洋洋地褪下汗湿的衣裳。

“盈香,备水。”

她朝外喊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着,有些人,可不能留着过年了。

否则,凭白挡了她过潇洒日子的脚步。

******

“黎氏,你确定要和离?这字我一旦签了,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黎桑挑眉看向对面质问的男人,眼尾一勾,“是,还请夫君落笔。”

顾瑾之深眉蹙起,“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夫君多虑了”,黎桑双手交叠在腹前,平日略娇媚的脸尽显端庄得体,“妾身只是怜惜湘姑娘大着肚子却只能委身做妾,也不愿让你为难,故作此决定。绝非以退为进,还请夫君...”

话落,她顿了顿,“不,是还请世子放心。”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还在犹豫。

黎桑似不经意地低喃了一句,“说来,昨日无意间见湘姑娘让下人送些止吐的酸果来,那下人因她身份低微而怠慢。等取来酸果,湘姑娘早已吐了一地,也是可怜。”

顾瑾之转身两三步便走到桌案前,利落下笔,一纸和离书便成了。

捏着手中那张轻飘飘却又分量十足的黑字白纸,黎桑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清浅如画的眼底有暗芒一闪而过。

“黎氏,你好自为之。”

男人长眸在她身上顿了片刻,转身欲走。

“且慢。”

听到女子的挽留,顾瑾之立刻停下步子,原本紧抿的唇角稍稍松了些。

只听黎桑柔柔的嗓音不疾不徐道:“母亲...不,老夫人顽固,不愿我们和离,将湘姑娘扶正。世子还需自个儿用心劝劝才是。”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以后吧。”

顾瑾之不知怎的有些恼怒。

“还有,在我说服父亲母亲之前,你不得离开侯府。”

正合她意。

黎桑不敢表现得太高兴,乖顺地行了个礼,娇声应是。

顾瑾之离开了,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黎桑拎起裙角,轻哼着歌儿盈盈转了几圈。

纤软的腰肢在虚空中划出一抹曼妙的弧度。

事情解决得比她想象中还顺利了些,看来那女子当真在他心里占了不少地位。

若换做从前,她大概还会伤神。

如今大梦初醒,她比谁都希望顾谨之与那女人锁死,最好再也别来烦扰她。

将和离书仔仔细细叠好放入匣子中。

黎桑素手轻轻拍了拍,姣好的容颜泛着光泽,透着媚意的眼角轻勾。

此物在手,有些事情,便可以大胆放手去做了。

曲阳侯府近些时日请了一批工匠,为的是扩建一座庭院,以供未出世的小公子或小小姐玩乐。

黎桑嫁到曲阳侯府两年无所出,婆婆不满已久。

这也是为何她看不起虞湘的身世,却接纳她为妾的原因。

虞湘肚子里的,是顾谨之的第一个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曲阳侯才终于向今上请封世子。

彻底压制了顾瑾之那些庶弟的蠢蠢欲动。

然而,黎桑此刻已然不想理会这些。

因为,不远处男人那健硕的身躯,鼓起的肌肉线条,以及从喉结处缓缓滑至腰腹的汗珠,都让她大为震撼。

不愧是她早就看上的男人,宽肩窄腰,力量十足,看起来就很能干。

自恩爱两年的夫君突然带回一挺着孕肚的女子,不顾当初的誓言要娶那人为平妻,黎桑就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一生一世,情深不悔更是自欺欺人。

她黎桑素来骄傲,断没有与别的女人共用一根的兴趣爱好。

也是在顾谨之只听虞湘的说辞,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警告她之时,黎桑幡然醒悟。

人生不过几十载,男人这种生物尚懂得及时行乐,左拥右抱,为何女子便不可?

一朝顿悟,豁然开朗。

此前因人妇的身份,很多事情无法做,否则与顾谨之那货色也没什么两样。

如今有这和离书在手,她黎桑也是要迎来自己的春天了。

妆容精致的女子清眸流盼,摆出最优雅的笑容,领着几个丫鬟往那工匠干活之地而去。

“我们夫人带了清热解暑的凉茶,尔等还不快快前来领赏。”

酷暑下满头大汗的工匠们纷纷放下手中工具,感恩戴德地排起队来。

王庆捅了捅段承川的硬胳膊,“快把衣裳穿起来,你要在世子夫人面前失礼吗?”

男人刚毅的挺眉微蹙,“不穿,热。”

“嘿,你这人,咋就这么轴?”他压低了声音,“瞧那娇滴滴的夫人,你不怕五大三粗的污了人家的眼吗?”

段承川略抬起眼皮看向那所谓的娇夫人。

一袭贴合窈窕身材的月华裙衫,外罩浅色薄纱,露出一小片白得刺眼的肩颈肌肤。

芙蓉面上粉唇贝齿,秀挺的鼻尖微微翘着,一双勾人的媚眼颤了颤,似是被他的眼神惊扰到。

段承川正欲收回目光,却见那原以为羞怯的女子倏然抬起眸来,乌软的眼底盛着丝丝亮光,对着他羞涩抿唇,粲然一笑。

王庆已然排进领凉茶的队伍。

段承川喉结滚动几息,默默穿上外衫。心里暗想,那小子倒是说对了一回。

结实完美的身躯被掩盖,黎桑暗暗惋惜。

领凉茶的队伍已经少了一半,却仍不见那男人前来。

黎桑偷偷望去,只见他撸着袖子埋头苦干,背后的肌肉硬块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即便隔着衣物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嘴角一翘。

段承川将砖块放下,随手抹了额头的汗。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张与乱糟糟环境格格不入的娇艳脸庞。

“段师傅,喝口凉茶歇一歇吧。”

段承川的视线从她笑盈盈的面庞落至捧着瓷碗的细白指尖上,眼神微暗。

“我不喜凉茶。”

“那师傅喜欢什么?”

段承川本不欲回答,但见眼前女子柳眉弯弯,乌瞳晶亮,问他的样子丝毫不像敷衍。

他不自觉答了句,“红豆汤。”

女子倏地笑了,仿若羞怯艳美的花骨朵,大大方方地展开花瓣,盈香满室。

“小女子最擅长做汤,师傅若是喜欢...”

她刻意顿了顿,忽然凑近了些,吐气如兰,“今晚亥时,留香院,桑桑亲自给你做。”

直到那满身香气的女子走远了去,段承川仍不敢置信。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看着娇软羞怯的女子,举止竟这般大胆。

她不怕侯府的人发现后处置她吗?

“川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些干活?”

喝完凉茶的王庆催促着他。

段承川从略微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低沉嗯了一声,便重新投入了热火朝天的工程中。


顾谨之大概不会想到,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子,会在与他一门之隔的房内,与别的男子欢好。

黎桑一口咬在顾承川的肩头,泄愤般磨了磨,才故作冷静对外开口道:“世子,我当真是困了,有什么话还请明日再说吧。”

这顾谨之是又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到她门前絮絮叨叨,不知所言。

她的话音刚落下, 便被身前的男人堵住了唇瓣,再发不出声响。

意乱情迷间,耳边皆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连门外的声音何时消失了都不得而知。

******

当黎桑舀起一勺冰酪忽然觉得冻口时,留香院飘下了第一片黄色的落叶。

“这么快就入秋了啊。”她感慨了一句,龇牙咧嘴的将剩余的冰酪吃了个精光。

盈香给屋内的花瓶都换上了新鲜的金桂,只因她家小姐爱极了这个味道。

很快,桂花独有的清香盈了满室。

盈香从内室出来,接过空了的瓷碗,眉宇忧愁道:“世子都有许久不曾踏足留香院了,夫人,您上回为何这般冷淡呢?凭白被那妾室占了便宜去。”

两月前,也就是那晚顾谨之来过之后,他又不知揣着什么目的,陆陆续续来找过她几回。

黎桑早已与他和离,压根不想再有任何纠葛,每回皆是敷衍了事,也懒得听他逼逼赖赖。

敷衍的次数多了,顾谨之也不再自讨没趣,脸色阴沉地踏出留香院,再也没来过。

黎桑乐得清净,捂着她的小金库期盼着彻底离开侯府的那天。

至于那工匠,等工期结束了,自己也离开了侯府,自然而然便能断了关系。

他总不至于这般不识趣,将这露水情缘当了真。

黎桑正东一茬西一茬地想着,盈香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

“夫人,奴婢今晨上街,听了些传闻。”

黎桑好奇,“什么?”

盈香回忆道:“街上许多人在传,曲阳侯世子宠妾灭妻。时常带着小妾上街游逛,买脂粉头面,却留正妻在家独守空房。”

“说他无视正妻脸面,让外室有孕还光明正大带入府,不顾纲常伦理要先产下庶子。”

“还说他好打女人,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是禽兽不如。世子的名声,如今在外头似乎不太好。”

黎桑失笑。

这半真半假的流言,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传便传吧,总归影响不到我们。”

说不定还更有利于她和离呢。

盈香一脸为难,既觉得顾谨之可恨,又因黎桑与他已是夫妻,不得不劝一劝她。

“虽说世子这事做得的确太过分,但夫人您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这样冷战下去,可如何是好?”

“若是那姨娘当真生了个儿子,这府上怕是再难有夫人您的容身之地啊!”

黎桑看着她担忧的小脸,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担心。

盈香是娘亲在世时亲自替她挑的丫鬟,与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忠心耿耿。

却到底没有她那样大胆想得开,只以为她嫁了人便得在侯府待一辈子。

“盈香,你有没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就我们俩在一个大院子里自由自在地过?”

“啊?”盈香歪着脑袋疑惑,“夫人要把留香院的下人都遣散了吗?”

“笨。”黎桑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放低嗓音,一字一句道:“你家小姐我,要和离。”

“和和和和......”

盈香和了半天,也没能将下一个字说完整。

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活像见了鬼似的。

“行了,你慢慢消化吧,我出去走走。”黎桑潇洒地背着手,悠哉悠哉往外走去。

曲阳侯府栽了不少果树,有观赏性的,也有实用性的。

一路走来,还未见到沉甸甸挂在枝头的果子,便已经闻到了它的芬芳。

黎桑原本好端端走着,想到这里,忽然脚步一顿,脸颊爆红。

都怪那愈发不正经的臭男人,上回上她床榻时,端着一张冷峻的脸说出那般不要脸的下流话。

她原本还想摘几个果子尝尝,现在却是恨不得绕道走。以防身体过热,若是在这凉爽的秋日烧晕过去,那可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为了褪去脸上热浪,黎桑去荷花池边溜达了几圈,正想往回走时,忽然被一个丫鬟急匆匆叫住。

“夫人,奴婢可找着您了。快随奴婢去趟前院吧。”

黎桑认出来了,是朱秀迎身边的人。

她神色焦急,黎桑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地儿一看,好家伙,果然是大事。

一溜掌柜老板排成排,里头还有她熟悉的一位工匠领头。

“侯夫人,您看您之前准允我们的,工钱是按月结。先前您说不合规矩,还是改为最后一并结。如今工期也快要完成了,您看咱们何时结钱合适?”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中年男人,面相憨厚,身材壮实。

这便是那位工地的领头,黎桑见过他。

前两回她去施工地送温暖时,都是这个男人出面组织的排队和领东西。

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物接着道:“是啊侯夫人,这工期都快结束了,木材的钱,您总该给我们结了吧?”

“还有我们砖瓦的。”

“我们砂石的。”

乱糟糟的场面被一道拍桌声喝止住。

“急什么,我堂堂侯府,还能缺了你们的银钱不成?”

朱秀迎语气并不是很好,大概是被这群人追上门来要钱,觉得颇为失面子。

黎桑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心里便有了底。

她方踏过门槛,就听朱秀迎难得热络道:“桑儿来了。”

她又朝着众人点了点下巴,“这便是我的儿媳,曲阳侯世子夫人。我年纪大了,早已不再管侯府中馈,你们有什么请求,就与她细说吧。”

黎桑冷眼看她松了一口气,悠闲坐下喝茶的模样,显然是认定她不会拖欠这些人的银钱。

上回她说不动黎桑,这回便让人直接与她对话。呵,倒是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母亲且慢。”她不疾不徐道:“当初修建这个庭院,从请人到材料到工价,皆是您定的,儿媳对其中细节一概不知呢。”

这座庭院,当初定下的面积并不小。

且朱秀迎一早便吩咐,所有用料都得是最好的。

前前后后加起来,花费可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想让她出这个钱替顾谨之和虞湘的孩子修庭院,莫说已经和离了,便是没和离,也休想从她这拿走一厘一毫。

黎桑虽心里已然骂了千万遍,面上却仍是笑眯眯。

正是这副无辜又摆烂的态度,一下便激怒了朱秀迎。

“作为当家主母,遇事却只知推三阻四。看来我这个婆婆是请不动你了,那便让你夫君来看看,他娶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朱秀迎以为这样便能拿捏了黎桑。

毕竟哪家妻子不把丈夫比做天。况且如今顾谨之还有了虞氏,黎桑怕是讨好她儿子还来不及,怎还敢再摆谱。

哪知那女人仍然是娇娇柔柔的笑,那上扬的狐媚眼,瞧着就膈应人。

“母亲说的是,儿媳处置不来这样的大场面,那便请夫君前来定夺吧。”

黎桑掩着唇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一套下来,少说上千两银子,吓不死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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