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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帝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林止陌宁黛兮 番外

只是大虾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墨很快磨好,林止陌在一张纸上用镇纸为尺,画出一个个表格,旁边准备了十几张纸用来演算,开始了正式清算账册的工作。这里就一个米粮账目,都不用按名目来整合计算,这种纯加减法的数学题几乎不会有出错的时候。徐大春在旁看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匪夷所思。陛下还会算账?要知道历朝太傅和太子太傅基本都只会教文史以及政务方面的内容,就算有算数之术也都仅仅是皮毛而已。户部衙门是什么地方,那是掌管天下钱粮田地的最大账房,这里的账本能是外行看得懂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很快的,桌上那几本账册开始渐渐整理得尽然有序,一张张划好的表格被填满,就是填进去的东西徐大春完全看不懂。这什么玩意儿?弯弯曲曲的古怪符号,他都没有见过。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叫做阿拉伯数...

主角:林止陌宁黛兮   更新:2024-12-18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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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止陌宁黛兮的其他类型小说《做皇帝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林止陌宁黛兮 番外》,由网络作家“只是大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很快磨好,林止陌在一张纸上用镇纸为尺,画出一个个表格,旁边准备了十几张纸用来演算,开始了正式清算账册的工作。这里就一个米粮账目,都不用按名目来整合计算,这种纯加减法的数学题几乎不会有出错的时候。徐大春在旁看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匪夷所思。陛下还会算账?要知道历朝太傅和太子太傅基本都只会教文史以及政务方面的内容,就算有算数之术也都仅仅是皮毛而已。户部衙门是什么地方,那是掌管天下钱粮田地的最大账房,这里的账本能是外行看得懂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很快的,桌上那几本账册开始渐渐整理得尽然有序,一张张划好的表格被填满,就是填进去的东西徐大春完全看不懂。这什么玩意儿?弯弯曲曲的古怪符号,他都没有见过。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叫做阿拉伯数...

《做皇帝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林止陌宁黛兮 番外》精彩片段


墨很快磨好,林止陌在一张纸上用镇纸为尺,画出一个个表格,旁边准备了十几张纸用来演算,开始了正式清算账册的工作。

这里就一个米粮账目,都不用按名目来整合计算,这种纯加减法的数学题几乎不会有出错的时候。

徐大春在旁看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匪夷所思。

陛下还会算账?

要知道历朝太傅和太子太傅基本都只会教文史以及政务方面的内容,就算有算数之术也都仅仅是皮毛而已。

户部衙门是什么地方,那是掌管天下钱粮田地的最大账房,这里的账本能是外行看得懂的?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很快的,桌上那几本账册开始渐渐整理得尽然有序,一张张划好的表格被填满,就是填进去的东西徐大春完全看不懂。

这什么玩意儿?弯弯曲曲的古怪符号,他都没有见过。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叫做阿拉伯数字。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着,屋外的太阳也开始渐渐西斜,不过林止陌不着急,这些在旁人眼里看来无比复杂且暗藏玄机的账本,在他手里就像是个中学生在做小学题目一样,不过是费点时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要不是这年头没有铅笔,他的速度还能快上许多。

终于,在一个半时辰之后,林止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行了。”

徐大春惊道:“啊?这就算好了?陛下好……好厉害!”

这声赞叹可以说是打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没有半点阿谀奉承的味道。

林止陌笑了笑:“开门,请蔡阁老进来吧。”

“是!”

徐大春跑去打开门,只见蔡佑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托着个紫砂茶壶啜了一口茶。

“蔡阁老,陛下有请,账算完了。”

噗!

蔡佑一口水喷了出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算完了?”

一个人,不,就算是加上徐大春吧,这米粮账册上一整年的入库存粮与发放支出的帐,两个人就算完了?

那是今年岁征的一整年的粮啊!

岁征是以每年征收官粮而命名,是大武朝的主要收入,也是国运命脉的根本。

各行省每年秋收后将粮食和税银暂入省库,然后在年前送入京城户部官仓,每年的岁征都是重中之重,以前都是户部仓科的四位主事带着好几个人一起忙碌好久才能记账完成的。

可现在,皇帝自己居然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算完了?真的假的?

蔡佑顾不得胸前衣襟上被茶水打湿,急忙起身进屋,却见林止陌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蔡阁老,朕有个问题。”

他扬了扬手中的账本,“弘化六年岁入粮一千一百三十万石,但帐算下来却少了六百八十万石,都已经是账面上的一半还多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蔡佑道:“此事……蔡阁老可知否?”

蔡佑大惊,脱口而出:“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林止陌反问:“阁老是觉得朕算错了?你在质疑朕?”

蔡佑猛然醒悟,急忙道:“臣……不敢!”

林止陌将账本轻放在蔡佑面前,说道:“按如今市面上粮价计算,一石米合一两二钱银,你算算,六百八十万石大米该折多少钱?”

蔡佑有些发晕:“这……”

林止陌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八百十六万纹银,所以,蔡阁老,你能否告诉朕,这么多粮食去哪了?”

蔡佑的后背渗出了冷汗,一颗一颗,如黄豆一般大小。


林止陌嘴角微扬,不疾不徐地朝床边走去,掀起红幔,只见夏凤卿已经除去了外衣,仅着一件薄薄的亵、衣,脸朝内的侧躺着,一头青丝铺在枕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再往下就是一对勾人心魄的笔直锁骨,轻薄又透气的小衣边沿沟壑若隐若现,身姿曼妙修长。

白天的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现在,她是一个红鸾帐中的小妖精。

林止陌将燃着的红烛轻轻吹灭,借着微弱的月光跨上床去。

那张鎏金龙床开始不安宁起来,发出了一阵奇怪地声音,惊走了屋顶停歇的鸟雀,连月亮都害羞得躲进了云层中。

这一夜道不尽的风流。

第二天,林止陌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腰酸腿软。

转头看去,被褥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夏凤卿却已经不在了。

林止陌很不满意,好歹也算新婚夫妻,就不能陪着多躺会么?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昨晚可能是心情原因,导致他玩得很嗨,很离谱。

他没想到的是夏凤卿如今放下心结后,居然也能配合得非常好,各种姿势各种体位来者不拒。

最关键的是夏家乃是名将世家,夏凤卿从小习武,身体柔韧度远超寻常女子。

安灵熏是很润,还能扮演母后,可是跟夏凤卿比,能玩的动作就少太多了。

林止陌努力起了床,撑着后腰龇牙咧嘴了一番。

才两个我就受不了,以后三千佳丽怎么破?

嘶……昏君之路道阻且长啊!

“王青!”

林止陌喝了口清茶回了回神,唤道。

王青应声进殿:“奴才在。”

“那个陶元杭呢?现在在哪?”

“回陛下,陶仙师今日一早去为太后娘娘开坛祈福了,尚未回来。”

林止陌点点头,他猜到那个道士肯定和宁嵩老狗脱不了关系,也就不奇怪了。

眼看时间已经快中午,夏凤卿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放纵后害羞躲不见了,林止陌闲着没事,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城外。

那么多灾民始终是记挂在心上的,虽然昨天王青说了已经在正常施粥,可他还是要去看看才能放心,那个什么陶仙师就先不管了。

按理说皇帝出宫是件大事,可是宁嵩等内阁众人完全无视他,就任由他随便出行,倒让他方便了许多。

“去叫上徐大春,咱们去城外溜达溜达。”

“奴才领旨!”

王青服侍着林止陌换上常服,自己也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装,在徐大春和锦衣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城外。

多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工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建着一座座简易的棚屋,木板为墙茅草为顶,虽然简单,但是在这初春季节帮灾民暂时过度一下也是够了。

“工部不错,该嘉奖。”

林止陌点点头夸了一声,忽然视线里似乎发现了什么。

“去前边看看。”

前方是一条长得看不见头的队伍正在排着等施粥。

林止陌的旨意分发得很清楚,户部工部太医院各有职司,户部昨天出来打了个酱油,被林止陌杀到门上算了个账,工部则是认真开始忙活了。

搭建住人的屋棚没那么快,材料人工都得需要时间筹措。

可是工部都开始干活了,太医院却到现在没见人,那就必须回去找他们算算这笔账了。

想起那个什么院判祝其朝在纸条上写的话,林止陌暗暗冷笑。


林止陌直奔城头,往下一看,顿时血往上涌。

城门紧闭,城外密密麻麻的满是灾民,城头上几千京营将士居高临下看着。

城外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几百具衣衫褴褛的灾民尸体,远处明显是他们的亲人跪地痛哭着,还有许多灾民咬牙切齿怒目叫骂,可城上的官兵依然用弓箭对准了他们,时不时射上几下,引来惊叫连连,可他们却都嘻嘻哈哈的很是开心。

五城兵马司的守城军则被挤到了后边,默不作声,这块地方已经被京营暂时征用了。

见到林止陌到来,两队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却没人理会。

林止陌猛地转头,目光森冷地看着城上所有人:“谁杀的?”

没人应答,但是林止陌顺着守城军的视线,看向了城头箭垛边的一排弓箭手。

那是京营的人,也称京军八营。

大武京城的武装力量,除了负责护卫皇帝的禁卫军、负责治安的五城兵马司,还有负责侦缉和监督百官的锦衣卫之外,就是负责值戍八座城门外的京营。

本来京营是归皇帝亲自掌控的,但是弘化帝姬景文被架空,京营五万将士也就落入了内阁的手中。

这也是林止陌的一块心病,姬景文对此无可奈何,可是他必须要把这五万人抢回来。

他在宫中,外围却被别人手中的武力包围着,觉都睡不踏实。

徐大春喝道:“你们的上官呢?让他滚出来!”

很快,一个武官急匆匆赶到,来到林止陌众人面前,拱手试探着道:“下官京西营副指挥使张路,不知哪位大人找我?”

京西营,京军八营之一。

徐大春亮出腰牌:“镇抚司指挥佥事徐大春。”

张路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有点敷衍,一个佥事而已,虽然锦衣卫的名头唬人,可比他低了两级,没什么好在意的。

“哦,不知徐大人找本官过来,所为何事啊?”

问明身份,他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恭敬了,连称呼都变成了本官。

林止陌看了他一眼,尤其是张路凸着的肚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指着城下问道:“这是你下令射杀的?”

张路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他傲然点头:“是我,不知阁下是哪位?”

林止陌一挥手:“拿下。”

呛的一声,徐大春手中刀已经架上了张路的脖子,旁边两名百户一脚踹在他腿窝里,将他按得跪倒在地。

张路猝不及防之下被制住,大惊之下怒目圆睁:“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拿本官?”

这毫无征兆的发难,不但张路没想到,城头其他人也都没想到,紧接着武器出鞘声和弓弦拉动声接连响起,几千京营将士把林止陌和锦衣卫众人围了起来,虎视眈眈。

一场冲突眼看就将爆发。

张路虽然形象不怎么样,但这里毕竟全是京营的将士,全都是他的麾下。

在这片城头,张路的威望可比任何人都高,那些当兵的只听他张路的,可不会理别人。

徐大春的眼皮跳了跳,现在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射一发冷箭,那林止陌就危险了,而他徐大春不管能不能在这冲突中活下来,结局都将是满门抄斩。

他不动声色地横身跨了半步,挡在林止陌身前,哪怕用自己的身体挡,也得尽量挡住危险。

林止陌却伸手将他拨开,反而走到前边,冷冷扫视在场所有人。


林止陌轻声在她耳边说着,激起她脖子上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当的一声,刀鞘落地,露出那把黑沉沉没有光泽的短刀。

宁黛兮骇得后背满是冷汗,颤抖着说道:“陛下,你……你别乱来,弑母乃大不敬,不是,是违背人伦,你会被百官罢黜的!”

“弑母?那怎么可能,朕那么喜欢母后,真的,就只是给你品鉴而已。”

林止陌心中快笑疯了,人生第一次扮演变态,似乎还挺像。

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他把刀慢慢靠近宁黛兮胸前,刀锋在那件暖袍上轻轻划过。

“你看,这刀是不是……”

忽然,只听一声清脆的嗤啦声,暖袍竟然从中破开了一道口子,本就被撑得鼓胀的地方瞬间崩开,一片触目惊心的雪白晃花了林止陌的眼。

“啊!”

宁黛兮一声尖叫,终于将猝不及防的林止陌推开了,然后捏着裂开的衣服冲进内室,连鞋都没顾上穿。

林止陌也傻了眼,这把看起来毫无亮点的刀,竟然这么锋利,锋利得让他不小心看到了亮点。

他没有追,只是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美人榻,嘴角扬起一弯弧度。

“真大,真白,啧啧啧……徐大春,该赏。”

林止陌捡起刀鞘,收刀,藏回袖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片刻后宁黛兮回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剑,防贼似的挡在身前,面露霜寒地低声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对你最后的忍让与宽容,若再有下次,我拼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

林止陌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顺手拿起那盏银耳莲子羹一饮而尽。

有点渴,皇帝上门,这婆娘都不说倒杯茶。

“你……”

宁黛兮又要炸了,这可是她刚喝过的,瓷盏边沿都还印着一个浅浅的唇印。

“嗯?”

林止陌咽下莲子羹,“没事,朕不介意喝母后喝过的。”

宁黛兮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这是他介不介意的事情吗?!

这恶棍,脸皮真厚!

不过,在浮现出恶棍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莫名的觉得手中一热,似乎回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呸!

恶棍,可不是指很凶恶的棍棒!

“陛下还有事么?若无事便回去吧,哀家乏了。”宁黛兮下逐客令了。

林止陌可没打算走,虽然说现在推倒太后不现实,可只是揩了点油,欺负欺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特别是那惊鸿一瞥,更让他难忘。

“母后,别忘了懿旨,朕可静候着佳阴呢。”

宁黛兮听不出话外音,沉着脸没好气道:“什么懿旨?没了!”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要是赖皮,那我可就要告诉别人,我亲眼看见……”

林止陌轻声道,“太后胸前有颗胭脂痣。”

“你!无耻!”

宁黛兮破防,脸涨得通红,手提着长剑直喘粗气,似乎随时都有戳上来的冲动。忽然她感到自己的头不再晕了,在经历了刚才的惊吓和羞辱后,她的病似乎好了,就连力气也在瞬间恢复了不少。

于是她更想和林止陌拼命了。

林止陌坏笑:“太后是想和朕击剑么?放弃吧,你是赢不了朕的大宝剑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甜糯得过分的声音:“母后,玉儿来啦,能进来么?”

林止陌一怔,这个声音他没听过。

但是很快,他就从称呼上分辨出了这是谁。

宣正帝唯一的女儿,姬景文唯一的妹妹,晋阳公主姬楚玉。

“嘶!”

林止陌有点牙疼,这个公主来得真是时候,本来他还想进一步欺负欺负宁黛兮呢。


林止陌又看了眼王青:“还能走路?”

“得陛下护佑,奴才无碍。”

“好,你再跑个腿,把朕明日早朝之事去告诉陈平,让他早做安排。”

林止陌看向前方,那里,是太和殿的位置,也是明天他将要上朝的地方。

……

京城,宁府书房。

宁白气急败坏地说道:“父亲,姬景文这是疯了么?竟然杀了徐良他们几个,还让夏云带兵助那个叫什么……陈平的冲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花窗边,一个中年人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修竹,他身穿团云紫袍,面如冠玉,颌下三缕美髯,整个人透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见到,绝想不到他就是当今大武朝第一权臣,架空皇权的首辅,宁嵩!

宁白见他依然气定神闲地修剪着,没有理会自己,忍不住又说道:“他这是急着夺权,昨天还把太后身边的大伴给杀了,还当着我的面废了段华,父亲莫非就这么看着他发疯?”

宁嵩终于修剪完毕,放下剪刀,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回到书桌后坐下,这才看向宁白:“你也说他是在发疯,一个疯子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你自诩聪敏过人,怎的这时乱了方寸?”

宁白一时语塞,凑到书桌前低声道:“父亲,赵王昨天被姬景文打了,结果就被打怕了,如此无用的废物,你是不是要再换一个……”

宁嵩淡淡瞥来,宁白立刻住嘴。

“耐住性子,他即便发疯,也疯不了多少时日了。”

宁嵩看着那盆被他修剪得几近完美的修竹,缓缓说道。

……

乾清宫。

已近亥时。

早已是深夜,然而林止陌还没歇息,正与夏凤卿低声聊着。

门外传来王青的声音:“陛下,夏统领求见。”

林止陌眼睛一亮:“请他进来。”

殿门开,夏云大步流星地踏入,虽然已是两天没睡,可看上去却是精神奕奕。

没等他坐下,林止陌已经急切问道:“怎么样,有何收获?”

夏云从怀中摸出一本寸许厚的册子:“幸不辱命!”

“很好!”

林止陌接过册子随意一翻,只见其中记着无数官员私底下行的龌龊事,他不由得心中一定。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绝不会是个傻白甜,哪怕是被宁嵩拉拢了,徐良必定也是有所防备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良在私底下真的为自己留了个退路,或者说,是宁党的把柄。

夏云却又开口道:“陛下,还有一物。”

“嗯?”

林止陌抬头,发现夏云的神色无比凝重,眼中更是明显有遏制不住的怒火。

一张纸递来,林止陌接过。

纸上只有一行字:祝其朝今日为上作诊,言上仅余三月之寿。

夏云在,林止陌只得用眼神询问夏凤卿:“祝其朝是谁?”

夏凤卿会意,假意恍然道:“原来是五日之前过来为陛下诊治的太医院院判。”

大武朝太医院最高行政职官为院使,其下为院判二人。

而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院判祝其朝,给皇帝诊断完后没有告诉皇帝,而是私下转告给了某人,皇帝还剩三个月可活了。

林止陌心中那个解不开的疑惑在一瞬间通达了。

自己这么发疯,宁嵩老狗和太后也不来找自己麻烦,并不是他们没准备好篡位,而是在等自己死。

三个月而已,转眼即过。

届时再将准备多时的傀儡赵王推上皇位,他们在背后把持朝堂,偷取天下,一切都将是那么和谐顺遂。

林止陌忽然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很好,真他妈好!”

夏云愕然,看向夏凤卿,却见自家妹妹竟然像是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林止陌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三个月,宁嵩老狗以为自己只能活三个月,那就代表这三个月里他不再会对自己逼迫得太紧,更代表着自己能做很多事。

对于一个死人需要严密防范么?

当然不需要。

只是宁嵩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的弘化帝姬景文并没有活满三个月,而是已经死了,是被自己这个替身活活气死的。

林止陌收起笑容,看向夏云:“好了,说说其他收获。”

夏云的精神又亢奋了起来,掏出一份清单:“陛下,几个贼子平日里不知挣了多少黑钱,尤其是那个徐良,臣居然从他府中查抄出了白银近三百万两,另四人也各查抄出了数十万两,这还不算字画古董之类。”

“卧槽!这么多?”

林止陌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按大武的物价来算,一个普通富足的三口之家,每月大约也就仅需开销三到五两银子,徐良等五人抄出了五百来万,这得够多少户人家用一整年的?

如此巨大的金额让林止陌一时间有点晕眩,竟然算不出了。

夏云又补充道:“所有查抄之物全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暂时封存着。”

“很好,先放着,朕有大用!”

林止陌长长松了口气,多地之灾能略缓一下了!

他拍了拍夏云的肩膀,笑道:“大舅哥,辛苦你了,先回去歇息吧。”

虽然已亲眼见到了皇帝的改变,但夏云还是有些不自然,恭敬行礼:“臣告退。”

夏云离去,林止陌依然压抑不住心里的痛快,忽然转身抱住夏凤卿,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嘤!”

夏凤卿羞了个满脸红晕,转身逃开,可回头却见林止陌并未追来,而是坐在那里认真地看着那本夏云带来的账本。

“你……不睡么?明日可是要早朝的。”

林止陌想了想,走上前,忽然拦腰来了个公主抱,又将夏凤卿吓得轻呼一声。

抱着佳人进入内室,轻轻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就这么俯视着她,目光中满是坚定。

“虽说我现在可以发疯,可还是要做足准备的。”

林止陌的眼神变得温柔,轻声道,“你乖乖睡觉,做个好梦,其他的,交给我。”

夏凤卿美目含羞,秋波流转,贝齿轻咬红唇,微微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

说完,她忽然探过头来,在林止陌的嘴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逃了开去,整个脑袋缩进了被窝。

林止陌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了。


“嗯?”

林止陌心中一动,国子监是大武朝的最高学府,也是未来大武朝精英的摇篮。

要想做一个合格的昏君,就必须把国子监拿下,将来若是没有满堂文武精英,他又怎么能酒池肉林、纸醉金迷呢?

国子监校长常雍刚被他宰了,那可是无数国子监学子的目标和偶像,但他完全无所谓会不会被学子们仇视,开玩笑,老子是皇帝,这是一个让自己露脸并收获大批粉丝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回头唤道:“玉儿。”

“啊?”

林止陌一脸严肃道:“学之道,唯有自己持之以恒勤奋苦读,作弊之举断不可取!”

晋阳公主吐了吐舌头:“哦,皇兄教训得是,玉儿记得了。”

林止陌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两日之后,朕与你一起去。”

“什……什么?皇兄要……一起去?”

晋阳公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她记忆中的皇兄曾经倒也是个喜爱学习的人,可只对史学与军事感兴趣,作诗的水平也就一般般。

最主要的是,两日后举办诗会的那位岑夫子以前就是皇兄的授业恩师,在皇兄性情大变成了暴虐的昏君之后,岑夫子甚至公开宣称将他革除门墙,断绝师徒情谊了。

晋阳公主才很想阻止劝说一番,国子监那帮学子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对于自己这个风评极差的皇兄从来都没有好印象,私底下更是没少讽刺挖苦。

就怕到时候去了惹来一身嘲讽,最终丢了面子,关键是他丢面子无所谓,可别连累了自己。

不过最终她也只是甜甜一笑,酒窝里几乎滴出蜜来:“好呀,那玉儿就等着皇兄了。”

林止陌回到了乾清宫。

一晚上没睡的后遗症激情退去后也渐渐显露了出来,他很困。

但是回到寝宫还是拉着夏凤卿问了很多事。

岑夫子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曾经的华盖殿大学士,太子太傅,是姬景文还在东宫时的授业恩师。

林止陌的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在朝堂上,就算不是宁嵩一党的,却也和他林止陌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拉拢一下,借着曾经和皇帝的师徒情谊,把老头再拉回来。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岑夫子因生有眼疾,慢慢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告老养病。

夏凤卿给他细细讲述了一番她所知道的一切,岑夫子,名溪年,即将步入耳顺,也就是六十岁。

忠正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正因为如此被先帝委任为太子业师,但在朝堂上却只是做到了礼部右侍郎。

可惜岑夫子学识深厚,最终都未达天官,实在让不少人为之扼腕叹息。

不过他本就是京城当地人士,退出朝堂后在昆明湖畔住了下来,平日里由女儿执笔,他来口述,在家编撰论儒论经之书,而国子监的学子们时常会来请教岑夫子,他也会不遗余力地教导指点。

虽身处朝堂之外,依然发挥着余热。

林止陌也觉得可惜。

不过他依然还是决定去参加那个诗会,这么一个将毕生奉献给学术的老人,值得他尊敬。

何况国子监是林止陌想要掌控住的,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契机。

夏凤卿细细地给他说着岑夫子,说着国子监,还有晋阳公主,林止陌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睡着了。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看看你们最近在忙什么,朕已有多日不曾见到你们的人了。”

林止陌随手翻着桌上一本册子,并不看徐良,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徐良及那几人的神情不由得一紧。

徐良迟滞了片刻,答道:“回陛下,臣等近日琐事颇多,京城中案件繁杂,故人手略有不足。”

林止陌依然看着手中册子,头也不抬道:“原来如此,那倒是错怪你了。”

徐良拱手:“谢陛下体谅臣等难处。”

“嗯。”

林止陌点点头,放下册子,看向徐良,“你那账本该是随身带的吧,拿来给朕看看。”

徐良脸色一变。

锦衣卫的账本不是真的账本,而是记录朝中诸多臣子的秘闻的秘本。

某人于某日收取多少贿赂,某人于某日夺取多少田地,甚至某人于某日去狎妓不给钱。

事无巨细,应有尽有,可以说就是一本臣子的把柄大全。

锦衣卫除了守卫值宿,侦查缉拿,这种搜集黑料的本事才是天下第一。

以往历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有这么一本账本,徐良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林止陌……包括姬景文,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个账本了。

锦衣卫现在已经严重渎职了,林止陌有理由相信,他们和宁嵩穿起了一条裤子。

林止陌没有先去收拾朝堂,而是从锦衣卫下手。

因为只有收回这把最利的刀,这条最凶的狗,他才能开始在朝堂上角逐,慢慢收回皇权。

徐良只略作迟疑,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蓝皮封边的册子,起身送上林止陌的案头,再回去坐下。

林止陌接过翻开,入目第一页写着——弘化六年三月初七,夏仲泽于军中酗酒,并曰:帝失德,天下危矣。

下一行——弘化六年三月十一,夏仲泽无故鞭笞军士,几致哗变。

林止陌眼皮跳了跳,开篇就是暴击,说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自家老丈人。

不过夏仲泽说皇帝失德有可能是真的,毕竟以前的皇帝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说鞭笞军士差点引起哗变,他打了个问号。

从夏凤卿口中他得知老丈人是个爱兵如子的名将,绝不会无缘无故责罚麾下将士,要么是有隐情,要么就是徐良在瞎编乱造。

他不动声色继续看下去,有工部某郎中采买物料虚报银两的,有某大学士在家中写诗疑是讽刺皇帝的。

南书房内无比安静,只有林止陌偶然翻页的轻微声响。

徐良等几人也安静坐着,没有出声惊扰。

林止陌看得很耐心,很仔细,他已经从册子里看出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这本册子里所记录的各种事件,全都远离了一个名字——宁嵩。

这两天里,他从夏凤卿口中得知了宁党主要成员的名字,可是这里面,却一个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王青的声音。

“启禀陛下,陈平带到。”

林止陌放下册子:“进来吧。”

殿门打开,一个身形中等略瘦的青年踏步进来,近前后一撩袍服,跪倒在地。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陈平,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止陌很满意,终于见到一个识礼数的了。

“平身,过来让朕看看。”

“是,陛下!”

陈平站起,走到书桌前垂手而立。

林止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陈平低眉垂眼答道:“回陛下,臣并未受伤。”

“那为何徐良说你伤了?你又为何不与他们一同来见朕?”

“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宣召。”

林止陌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看向徐良:“哦?不知?”

徐良脸色虽有变化,但依然坐着不起,只淡淡地说道:“陛下,陈平此人生性鲁莽,多与人冲撞争执,故此臣未带他前来。”

林止陌的眼神渐渐森冷:“是么?那为何朕看他比你们几个更懂礼数,更敬畏朕呢?恐怕他冲撞争执的那个,就是你吧?”

徐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陛下此话何解?臣不懂。”

“不懂?”

林止陌冷笑一声,“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都听不懂,你这指挥使就卸了吧。”

徐良的神色终于变了,但还是强硬道:“锦衣卫身负要职,臣这指挥使一职若要替换,需内阁慎重遴选,并非一言而除、宛如儿戏,还请陛下三思!”

林止陌双手据案冷冷地看着他:“你也知道锦衣卫身负要职?那为何朕身边不见?为何午门不见?为何你这账本上记的都是这种狗屁玩意?”

“锦衣卫是什么?是皇家最忠心的狗!而你,还有你们,拿着俸禄吃着皇粮,却不思报效皇恩,竟胆敢与朕阳奉阴违!呵,家养的狗才有肉吃,跑出门的狗,那就是野狗,只能被吊起来乱棍打死!”

徐良腾的站起身,满眼阴鸷地盯着林止陌:“陛下说得不错,臣等确实是狗一般的东西,陛下要摘臣的腰牌,臣自然无话可说,但锦衣卫指挥使如此要职,陛下还是先问问内阁宁首辅为好!”

另外四人也随之站起,同样目光不善地看着林止陌。

“宁嵩老狗和你们一样,都不过是朕的一条狗罢了,你拿他来压朕。”

林止陌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是借了他的狗胆么?”

徐良大怒,竟然再不顾君臣礼数,踏上一步,指着林止陌道:“你……”

然而他才张口说出一个字,宽大厚重的书架之后忽然飞出十几条软索,猛地将徐良等五人缠成一团。

徐良等人大惊,立即想要挣脱,可随即同时惨叫出声。

只见那软索头上系着一个飞爪,这一缠绕之下,十几个尖锐的利爪各自深深抠入了他们身体。

紧接着,夏云与二十名禁卫军从书架后现身,没等徐良反应过来,刀已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透入肌肤,徐良才终于清醒。

他明白,自己中计了!

可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只会凌虐宫女毫无实权的窝囊皇帝,会突然有胆子向他们动手。

陈平手中绣春刀拔出了一半,却愣在了那里,这一变故兔起鹘落,在软索飞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下意识地抽刀护在林止陌身前,接着就茫然了。


坐上宽大的由十六人抬着的龙辇,林止陌看了一眼护卫在一旁的夏云。

很耿直的一个人。

妹妹是皇后,夏云不仅不以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去为自己谋取私利,相反,居然还和皇帝闹不愉快。

但凡夏云稍稍低头献媚,也不至于还是个禁卫军副统领。

“你上来。”

林止陌对夏云说道。

夏云虽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上了龙辇。

“岳丈大人之事,是朕不对,朕这就令岳丈大人官复原职。”

林止陌突然提起,这让夏云又是一愣。

这狗皇帝以前不是说要让父亲老死在边关吗?怎么突然就转性子了?

“臣替父亲叩谢陛下隆恩。”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皇帝变化这么大,夏云还是给他行礼,却被林止陌托住,“免了,这本就是朕的过错。”

“朕决定开始重整朝纲,还需要岳丈和大舅哥助朕一臂之力。”

历代,皇帝依靠外戚巩固自己的皇权也属于正常操作,所以一般皇帝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

“朕想要大舅哥接任禁卫军大统领一职,护卫朕与皇后的安全,不知大舅哥意下如何?”

林止陌说的真挚,夏云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面露激动,“臣,夏云,定不负陛下所托!”

在夏凤卿成了皇后之后,夏家就已经和皇帝绑定在了一起。

他们夏家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而且,这禁卫军统领,可是从二品官职,比他父亲曾经的正三品还高。

“你拿着朕的诏令,去接管禁军,但凡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

林止陌取下自己的贴身印章,慎重的递到夏云手中,“朕会拖着太后,你要尽快!”

“微臣遵旨!”

夏云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急匆匆的走了,而林止陌也来到了太后所在的懿月宫。

院内。

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持一卷经书在朗读着。

这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众皇子中排第七,生母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从而过继给了无子的太后。

赵王,姬景逸。

看见林止陌走进来,姬景逸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连招呼也没打。

这似乎已是常态。

林止陌走进宫内,就看到一道身影坐在珠帘后,由于珠帘的阻碍,他看不太真切,只是看到了一道大概的轮廓。

珠帘后。

身着华贵凤袍的太后娘娘宁黛兮端坐凤椅上,两旁有宫女轻轻摇扇,她似乎有些乏了,右手手肘撑在椅子上,手背撑着右边脸颊,凤眼微合。

已经年近三十的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虽看上去年轻,但是身姿却很丰盈,或一直养尊处优不缺营养的缘故,资本相当不俗,胸、围比例十分惹眼,导致凤袍上的金凤图都显得有几分肥硕。

似乎是因为负担太重导致劳累,她微微靠着椅背,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

“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那太监快步走到珠帘前。

“怎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珠帘后传出太后娘娘有些不悦的声音。

“回禀太后,是陛下百般拒绝,甚至将奴婢压出殿外,太后娘娘您是不知啊,奴婢这次可是吃尽苦头了……”

这太监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是低着头装着可怜,却还耀武扬威的对着林止陌瞥了一眼。

“皇帝,可有此事?!”

“朕在处理政事,所以来晚了一些。”

林止陌也懒得辩解,然而,珠帘后的宁黛兮却怒了,“哀家不是说了不让你处理政务吗?为何强闯文渊阁搅乱朝政?!”

林止陌差点被她气笑了:“儿臣身为天子,处理政务天经地义,搅乱朝政四字从何说起?”

珠帘后突然的安静了好一会。

太后愣住了。

要知道,以前林止陌在她面前可是恭恭顺顺的,大气都不敢喘,从未敢违抗她。

“哀家早就说过,你还年少,对政事更是一窍不通,让你去处理朝政,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被他突然顶撞,太后娘娘气的站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而这时,林止陌才看清了这位太后,宁黛兮的真容。

眼前的太后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脸衬桃花瓣,鬓堆金凤丝。

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

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

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

柳腰微展鸣金珮,莲步轻移动玉肢。

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

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此时,她虽然带着怒容,但是依旧是倾国倾城。

在见到太后娘娘之前,林止陌已经见过天生妩、媚的安灵熏,还有美若天仙的夏凤卿。

他从未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能更胜她们的美人儿。

而眼前的太后娘娘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莫名冲动的……尤物?

太勾人了。

只是看上一眼,就好像魂都丢掉了似的。

特别是太后娘娘的那绝美的脸蛋,对他来说还极为熟悉,有点像是那……女儿国国王。

不过此时,并不是失神的时候。

“儿臣已经不小了!”

若非这殿内还有宫女和太监的存在,林止陌非给她整几句,“朕已二十,赵王才不过十岁,却已开始接触政务,太后娘娘,你这是偏心啊!”

这是夏凤卿说给他知晓的,赵王在四岁的时候,太后就专门请了大儒教导其学习,并时不时还带他去听政。

这岂止是偏心,太后和首辅的心思,简直可以用昭然若揭来形容。

“大胆!”

“放肆!”

宁黛兮怒了,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们先出去,关上门,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她先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直到宫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宁黛兮才道,“你自小就不学无术,年少时就沉迷酒色坏了身子,如今你已二十,却还无子嗣,哀家已经决定,让赵王入主东宫,避免日后因无储君而天下大乱!”

原来如此。

林止陌现在才知晓,那狗皇帝急着找他这个替身的原因。

一旦赵王入主东宫,那他这个皇帝,只怕迟早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按理来说,狗皇帝做太子的时候应该被严格管束,但并不然,反而他的太子宫的宫女都是各种美姬。

年少的他,怎么可能能经得住诱惑呢。


林止陌笑眯眯的,一脸人畜无害:“朕不是说了么,有要事与母后商议,不如让你这两个宫女先出去?有些话,不方便被她们听去。”

宁黛兮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很想高呼,可林止陌那把刀就在手里,随便一伸就能刺到自己身上。

她不敢赌是门外的侍卫救她快,还是自己死得快,于是在万分不情愿之下,她只能选择了妥协。

“你们……出去。”

她带着颤音吩咐,心中暗暗祈祷两个宫女能看到林止陌手里的刀,然后机灵点去找侍卫来。

“是。”

可惜她的算盘还是落空了。

两个宫女并没发现异常,乖乖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把殿门关上了。

宁黛兮欲哭无泪,现在更是紧张得不敢有丝毫举动。

“你能不能把刀收好。”

林止陌好像没听见,自顾自说道:“朕今日前来,是想跟母后讨个东西。”

“什……什么东西?”

林止陌没答,而是伸手下去在那双精致绝美的玉足上抚摸着,并轻声感慨道:“真好看。”

“啊!别碰我!”

宁黛兮像是触电一样,将脚往后缩去,可是美人榻就那么大点地方,又没被子,藏都没处藏。

她现在简直后悔得想死,自己明明在生病,为什么不盖条被子,为什么不穿双袜子。

林止陌依旧缓缓抚摸着,像是在摸一件遗世珍宝,嘴里说道:“我身边原本的两个大太监都没了,现在有个叫王青的,我看着不错,请母后下一道懿旨,让他替了原本曹喜的位置吧。”

曹喜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其实掌印大权还在宁黛兮手里。

“好,现在你可以把手拿开了么?”

现在宁黛兮什么心思都没有,直接答应。

“母后真好,朕该怎么感谢你呢?”

林止陌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拍脑门,“那就来个感恩的拥抱吧。”

宁黛兮大惊:“你敢!”

林止陌用行动回答了她,他的手从玉足上依依不舍地拿开,然后搂住宁黛兮的脖子,身体缓缓前倾,探到宁黛兮脸颊边。

宁黛兮几乎用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哪是林止陌的对手,况且那把刀可还没收回,她也不敢动作太大。

成年男子那炽热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让她只觉得不自在,但这种不自在却似乎不是难受。

就在这时,林止陌已经凑近,那只手在她脖子上轻轻抚过,嘴唇忽然出击,在她晶莹玉洁如坠珠般的耳垂上轻轻一吻,又顺势一咬。

宁黛兮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呆滞住了,随即一声压抑的尖叫。

“你放肆!”

要不是那把刀还在面前,她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耳垂,很奇怪的是还有小腹处。

居然会酥酥麻麻的。

那是一种莫名的快感,竟然让她想呻、吟出声。

她甚至下意识地略微绷紧了双腿。

现在的宁黛兮还在努力保持着理智,没有惊动门外的宫女。

“母后这话说的,朕可是你的儿臣,儿子拥抱一下母亲,有什么不对的么?”

看着林止陌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宁黛兮银牙都快咬碎了。

“你莫不是以为哀家不敢责罚于你?”

“好啊,你责罚我,我也责罚你,这么好玩的游戏,真是……想想都激动啊。”

林止陌依旧带着笑容,搂着宁黛兮不放,好好的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触感。

宁黛兮如坐针毡,再一次想逃,却又被粗暴地拽了回来。

“别急啊母后,你看,我带来了一把宝刀,特地想给你品鉴一下的。”


等到了大路上,正好一队禁卫军巡逻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队禁卫军对着林止陌跪下行礼。

“你们暂且停下,带朕去皇后寝宫。”

在这些禁卫军即将要走的时候,林止陌却突然开口。

曹喜猛的回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此时,林止陌就是皇帝的形象,而且身穿龙袍,他如果此时开口制止,那不是等同于是犯上?

“陛下,该回承天殿了!”

曹喜声音低沉的说着,半低着头,那双阴冷的眸子带着冰冷的威胁之意盯着他。

“你这狗东西,朕想去哪,容得着你这个狗奴才置喙?!”

林止陌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看着他脸上的红色指印和满眼的怨恨,本来还怕他道出自己身份打算就此打住的林止陌,再次一脚,直接踹在了他嘴巴上,让他想要道出的声音变成了痛呼。

“呜呜……”

曹喜本还想大着嘴巴说些什么,但随着一道刀光闪过,他捂着脖子,瞪着林止陌,满眼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拖出去,喂狗!”

林止陌将从禁卫军腰间拔出来的短刀递了回去,然后道,“带路!”

禁卫军不敢不从。

这皇帝,还真喜怒无常,就因为这么一些小事,便直接将身边的大伴剁了,他们这些身份更低的禁卫军士,就更不敢惹这位皇帝不高兴了。

林止陌面色沉冷,他将有些颤抖的手置于长袖下。

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杀人,当他看到血液从曹喜的脖颈喷出的时候,差点就要当场呕吐了,但是,他却极力的克制住了,以至于他腿上都被自己揪青了一块。

他必须死中求生!

他不能露怯。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

未央宫。

“守住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林止陌吩咐完,便大步走进了未央宫。

此时的未央宫内,皇后夏凤卿正在沐浴。

浴桶很大,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瓣,雾气缭绕,让夏凤卿的身形完全处于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陛下,万岁……”

“退下吧!”

在宫内服侍的宫女对着进来的林止陌行礼,却直接被他呵退。

“陛下怎么来了?”

夏凤卿看了一眼朝着自己走来的林止陌,用手浇水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甚至,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挑衅,撇了一眼林止陌的衣袍。

下一刻,夏凤卿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林止陌那高高扬起的龙袍。

而此时,林止陌也已经站在了浴桶边上,高高扬起的龙袍,几乎差点杵到了她脸上。

近距离下,林止陌也看清了这位皇后的容貌。

正在沐浴的皇后头发也已经放下,满头青丝随意的洒落在身前身后,肌肤皑雪,眸盈秋水,身姿袅娜,在那宫内昏暗的烛光和浴桶雾气的映衬下,唯美如画,飘飘若仙。

那沐浴在雾气里面的绝美容颜,更是如清水芙蓉,不惹尘埃,美的令人窒息。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分明是天上仙女,跌落凡尘!

难怪,那狗皇帝舍不得!

“皇后,朕来了!”

林止陌冲她一笑,接着,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脱下了身上的龙袍,翻身进入到了浴桶当中。

接着,一把将夏凤卿拉入怀中。

那皇帝不是想要子嗣吗?

何必那么弯弯绕绕呢,自己亲自送给他的皇后岂不更好?!

夏凤卿真正的冰肌玉骨,肌肤胜雪,比羊脂玉还要洁白,比丝绸还要柔滑。完美的娇躯,仿佛是世间最美的产物,根本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那惊人的触感,让他无法忍耐,按着皇后,坐了下去。

未央宫外。

皇帝正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这让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愕然。但此时,皇帝显然是顾不上这些,匆匆闯了进去。

推开门,皇帝看到的是皇后夏凤卿趴在浴桶边上一脸潮、红的对着自己,身形不断的前后摇晃着,而夏凤卿身后站着的正是林止陌。

在皇帝进来后,原本有些迷离的夏凤卿顿时就清醒了过来,顿时,瞪圆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陡然一白。

她身后这个人……有可能不是皇帝!

“你……你们……”

“噗……”

皇帝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来……唔……”

夏凤卿还想呼救,却被林止陌捂住了嘴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皇后是想那些禁卫冲进来看到这一切吗?!”

顿时,夏凤卿瞳孔一扩。

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幕,她甚至有些恐惧。

如果这一切被传开,那她这个皇后如何自处?!

见她软化了下来,林止陌也松开了她的嘴,然后才去将门关上。

然后,他才走向那奄奄一息的皇帝。

“你想做什么?!”

已经拿起一件薄纱遮住要害的皇后出声。

林止陌站在倒在地上的皇帝面前,对着她说道,“皇后觉得,如果这狗皇帝活着,我们还能活吗?”

一句话,把皇后问愣住了。

是啊,皇帝都亲眼看到了她被人玷污了,自己这个皇后还做的下去吗?即便不死,也会被打入冷宫。

她突然想起曾经路过冷宫时,不经意间看到的场景。

那是能将人活活逼疯的地方!

只是想想,皇后的皮肤上都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时,皇帝悠悠转醒,然后就看到了居高临下对着他的林止陌,顷刻间,他便反应了过来,顿时,他面色涨红,青筋直冒,瞪着林止陌,“你这贱民,朕要将你碎尸万段,朕要诛你九族!”

“咳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皇帝持续的咳嗽着。

他又看向夏凤卿,嘶吼道,“皇后,快叫禁卫进来把这贱民抓起来,朕要他死,朕要他死……”

夏凤卿被他一吼吓的身子一颤,面露怯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却对上林止陌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贱、人!!!”

见她居然犹豫,皇帝顿时心肝俱裂,“好啊,你这贱、人,朕要将你凌迟,要将你大卸八块,朕要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啧。”

林止陌地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狗皇帝,你将这天下弄的民不聊生,可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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