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我一直都知道,深陷这段感情里,是我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是我一直在自我折磨。
因为我一直在等,等严缪发现我的爱意。
到时候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也都能接受。
甚至在某些事上,我都不再遮掩自己的占有欲。
我会在严缪给苏酥准备礼物的时候,酸言酸语刺激他。
严缪送给苏酥的礼物,我都会买一样相同的给自己。
在严缪过生日时,我装作看不懂他的眼色,留在严家,破坏他和苏酥的二人世界。
直到苏酥离开,再回家。
我不信这样,严缪还是发现不了。
而他,真的没有。
严缪对我的宽容,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弥足深陷。
幸好,我死了。
死亡,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解脱。
只是我释然的太晚。
阴阳相隔,严缪不知道我就在他的面前。
渐渐地,天黑了。
距离我离开,又开始倒计时。
很好笑,每一次,我都是在严缪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人跟他道别。
不过这一次,我没什么遗憾了。
严缪卧室的灯一直亮着。
直到鬼门再开,我朝着黑暗走去,背后一片光明。
等明年中元节,再来看看爸妈和严缪吧。
希望那时候,他们都已经走了出来,好好生活。
……
此后年年,我都会来人间一趟。
毕竟,和无常做的那场交易太久。
久到,我看着爸妈相继病逝,又送他们轮回。
久到,我又见到了严缪。
他垂垂老矣。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满是皱纹的手指捏着一张合照。
上面是年少的我们。
“白小塘,以前老人总说死后,相互思念的人会重逢,我还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