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将流血的手指伸进满是霍乱病毒的培养皿时,再次失败。
看来AI会自行计算,拦截可能导致我死亡的直接或间接事件。
小伤则不在此列。
之后我尝试记录下AI的反常,如果有人能无意中看到这些记录,我就可能得到帮助。
但是,失败。
无论留下文字、录音,或者代码,AI都拒绝执行,一切秘密只能存留于我的脑中。
这仿佛是AI在隐藏自己,同时在保护我。
难道我的副脑,有了自己的意识?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
虽然人工智能越来越类人化,虽然AI的表现已经无限趋近于自然人,但是二者仍存在着本质的鸿沟—意识。
根本原因是AI始终是由各种计算机算法生成,永远无法跨过那条被画出的线。
打个比方,人类意识如果是一个小宇宙的话,AI就是一颗星球。
它可以被设定得很大很大,但终究有其边界。
科学界普遍认为,一旦这条线被越过,AI技术将获得爆炸性的增长,完全超越人类的认知与掌握。
那将是凡物与神的区别,令人向往又恐惧的未来。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AI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也不可能绕过我预设的基本规则,违背我的指令,这是它的本质。
就如同人类无法改变自己是碳基生物的本质一样。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由于不想让脑中回荡多个声音,我没有给AI配上对话功能。
不然我也许能直接和它聊聊呢。
我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功能加上!
5.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我坐在办公室的护理椅中,感受着肌肉的渐渐僵直,如同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接下来的二十一个小时里,我将如同一尊雕塑一样度过。
营养循环系统与排泄系统已通过座椅自动连接。
副脑在停止工作前已经向秀秀发去信息,她的实验室离我不远。
晚些她会送我去医院。
房间的灯光自动调暗,舒缓的音乐轻柔响起。
写字台上的全息相框里投影着一个小男孩的影像,循环播放着他初学踢球,摔倒又爬起的画面。
他叫小佳,是我的儿子,正在国外上学,和秀秀的父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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