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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朝瑾长鱼姣全文免费

我的猫叫花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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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长鱼姣长睫微垂,看着白露不赞同的神情,语气带着惑人的温柔,“好阿露,你不想送他一场造化吗?”“可是,可是小主,这太危险了......”余下的话音被白露咽下,她也回过神来,这件事对小主来说,是危机,对秦大人,或许真就是一场造化。长鱼姣将白露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温小媛的孩子是朝瑾所期待,她就势必不能站在朝瑾的对立面。可她并不打算在朝瑾跟前树立个温良贤德的模样。流浪的日子让长鱼姣懂得最深的便是,好人难做。做了一百件好事的好人,只要有一步出错,就会万劫不复。反之,作恶多端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轻易得到旁人的原谅。只要大家都是为了争宠争上位,天然的立场就是相对。贤惠端庄是皇后娘娘的风范,她要这份大度做什...

主角:朝瑾长鱼姣   更新:2024-12-20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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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朝瑾长鱼姣的其他类型小说《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朝瑾长鱼姣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的猫叫花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主?”长鱼姣长睫微垂,看着白露不赞同的神情,语气带着惑人的温柔,“好阿露,你不想送他一场造化吗?”“可是,可是小主,这太危险了......”余下的话音被白露咽下,她也回过神来,这件事对小主来说,是危机,对秦大人,或许真就是一场造化。长鱼姣将白露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温小媛的孩子是朝瑾所期待,她就势必不能站在朝瑾的对立面。可她并不打算在朝瑾跟前树立个温良贤德的模样。流浪的日子让长鱼姣懂得最深的便是,好人难做。做了一百件好事的好人,只要有一步出错,就会万劫不复。反之,作恶多端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轻易得到旁人的原谅。只要大家都是为了争宠争上位,天然的立场就是相对。贤惠端庄是皇后娘娘的风范,她要这份大度做什...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朝瑾长鱼姣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小主?”

长鱼姣长睫微垂,看着白露不赞同的神情,语气带着惑人的温柔,

“好阿露,你不想送他一场造化吗?”

“可是,可是小主,这太危险了......”

余下的话音被白露咽下,她也回过神来,这件事对小主来说,是危机,对秦大人,或许真就是一场造化。

长鱼姣将白露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温小媛的孩子是朝瑾所期待,她就势必不能站在朝瑾的对立面。

可她并不打算在朝瑾跟前树立个温良贤德的模样。

流浪的日子让长鱼姣懂得最深的便是,好人难做。

做了一百件好事的好人,只要有一步出错,就会万劫不复。

反之,作恶多端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轻易得到旁人的原谅。

只要大家都是为了争宠争上位,天然的立场就是相对。

贤惠端庄是皇后娘娘的风范,她要这份大度做什么?

若是她掺和进这件事,被朝瑾抓到个尾巴,很轻易就会将她定性成“良善”之人。

这可不是长鱼姣想要的。

她睚眦必报,小性妄为,在没有让朝瑾全然接受她一点一点透露出的“坏”前,她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做事要受掣肘的好人。

况且,秦渐书一门心思要和她拉开距离,她就偏要他承她的情,扶摇直上。

后宫中没什么比有自己信任的太医,更有安全感的事了。

“小主,打算怎么做?”

“明日去找徐嬷嬷,叫徐嬷嬷匀些香草给携芳阁,你便不要穿了,后日领个宫女一道去太医院给我取药。”

白露闻言眼眶又红了几分,

“小主,我没事,我惹出来的祸,我自己担着便是,突然领她们一道去太医院,我怕横生枝节。”

自从携芳阁宫女往行云轩示好后,白露对她们就从来没个好脸。

突然找人一道走,白露生怕旁人觉出不对。

长鱼姣只是支着脑袋,平静的望着白露,

“白露,无论我们要怎么向上争,都不需要你受不必要的苦。”

被握住的手掌,从白露身上汲取温度。

长鱼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露的手。

翌日清晨,许多人都看见了沉寂的携芳阁出来个趾高气扬的宫女。

生的清秀可爱,小嘴却利的慌,指使着一旁的宫女将刚浣洗好的衣裳丢在浣衣局掌事,徐嬷嬷跟前。

指名道姓要她亲自浣洗好了送回携芳阁。

消息传到坤宁宫时皇后刚散了请安,由着晚宁为她捶腿。

不算美艳却比旁人都多出的端庄,叫皇后即便是笑着也依旧让人感受到无端的压力。

“重了。”

不咸不淡的一声,一旁的暮云及时上前,挥退晚宁,由自己立在皇后身侧,力道拿捏得当的为其捶肩。

“小门小户的出身,行事就是小气。”

暮云的话让皇后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小门小户?比起门户,谁低得过永宁宫。”

永宁宫住着明贵妃,要论身世,这位那真的低到尘埃。

连选秀资格都没有,入宫前不过是庵堂的一届女尼。

最该清心寡欲的地方生出了祸水,硬是让皇上接进宫宠了数年。

皇后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大度,独独一个明贵妃,厌恶到不顾体面的,将身旁宫女更名做晚宁。

还是坤宁宫最低级的宫侍。

不欲皇后一直想着明贵妃,暮云动作不变的轻声,

“昨日许贵人称病,身旁宫女求的脑袋都磕破,好不容易请动皇上,却是把人请去了携芳阁。”

皇后轻笑一声,许贵人是新妃中唯一被明贵妃提携的靶子。

她当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见了面才觉不过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既然病了就请太医好好瞧瞧,绿头牌撤了,省的不知进退,过了病气给皇上。”

暮云应是,迟疑着又问,

“携芳阁哪位?”

提起长鱼姣,皇后却是还记得她。

去岁选秀,轮到长鱼姣时,皇上早已不耐离席。

不曾见识她如缭绕雾气散尽,显露出清雅绝艳的山光水色。

没有人能违心的说长鱼姣不美。

她端详了长鱼姣许久,才在明贵妃噬人的目光中,留了她的牌子。

她是中宫皇后,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祖宗规矩定下的初一十五,明贵妃都敢截胡。

甚至因为明贵妃的存在,后宫多是明艳热烈的娇花。

真叫人发腻。

长鱼姣的美很难叫人不嫉妒,可在极度,她又生出期待。

期待什么皇后自己也说不清,总归是在期待中,又将人安置在了遥远僻静好似冷宫的延春宫,甚至叫她住进了不详的携芳阁。

一年没听见她的动静,皇后险些以为这是个除了皮相什么也没有的废棋,如今看,倒是值得人期待几分。

“由她去罢,一个舞涓。”

阖眼静默半晌,皇后突然添了一句,

“叫贵妃身边的人,管好嘴巴,别扰了贵妃的修行。”

暮云敛目应下,就此,明贵妃远在水月庵,足足一月,都不知朝瑾身边,多了位佳人。

******

白露带着春芝到太医院,领朝瑾特意吩咐的药丸时,秦渐书正在替院正分拨药材。

他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凭着祖上余荫才能在二十二岁入得太医院。

可蒙荫也只到此,濮阳县出生没权没势没人脉的年轻太医,在太医院的日子远不如想象中的得意。

药童医师可以做的事,也总被分到他身上。

不受宠的小主患疾也总是推他去。

看见白露,秦渐书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秦渐书的眼神收的太多,错过了白露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袁太医,我替小主来去药丸。”

袁太医笑的和善,指了指秦渐书,

“正好,长鱼小主的药丸是秦太医研的,小秦,快取药丸来。”

秦渐书分拨药材的指尖蜷曲了一瞬。

昨日送去携芳阁那份分外苦涩的药是他看着煎的,后来御前传了话来,药丸的研制却是他主动请求。

袁太医只当是这个小年轻踏实肯干,乐呵呵的给了他这个机会。

只有秦渐书知道,明明告诫自己,长鱼姣如今是皇上的女人,他该离她远远的,却依旧担心旁人研制的药丸过大,她吞咽困难,又不肯吃药。

取过瓷瓶,垂着眼交到白露掌中。

他和长鱼姣同行上京的路上,他也曾为她制丸药,搓的小小一颗,再买上许多蜜饯,她才肯娇气的吃上一丸。

神情恍惚中,秦渐书并没有察觉到白露身边跟着的春芝身上的异常,白露见状轻咳了声,

“秦大人,这丸药每日一服吗?”

熟悉的声音叫秦渐书从那段摇晃的,悠闲的船上风光回转,胡乱的点了点头,却见白露眼神一直往身旁的宫女身上瞟。

秦渐书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嗅觉,他五岁时就能靠着敏锐的嗅觉分辨上百种药材。

春芝身上的香味传入鼻尖,让秦渐书眉心一跳。


“就这么多了,请,请公公们喝茶。”

白露的眼神写满了不舍。

寻常动辄几十上百两,更甚至被金银玉器贿赂的御前大总管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他要不要告诉长鱼小主,方才那二百文铜钱,还在御案搁着?

白榆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满心复杂的走出携芳阁。

长鱼舞涓也不是真就给了那匣子铜板,还给了......

原封不动的一筐蜜桔。

一直盯着白榆的花韵,在携芳阁门打开时就挂上了笑,握着鼓鼓囊囊的荷包迎上前,强硬的塞进白榆掌中。

寻常白榆是不会收这些好处的,说难听的,这些半红不红的小主,家底未必有他厚实。

可今晚,终于握到正常分量的贿赂,白榆下意识就握紧了。

反应过来时,花韵已经喜笑颜开跑开。

烫手似的丢开荷包,好悬花韵塞荷包时没往左手塞。

弄坏了掌心这片红枫,他拿什么交差?

“没分寸。”白榆看着行云轩的方向摇了摇头。

朝瑾瞧着原封不动抬回的蜜桔,轻哼一声,

“她不喜欢?”

白榆讪讪的笑了笑,力求委婉的描述了长鱼小主的神情。

除去听见长鱼姣偶有轻咳时,皱了眉,朝瑾没再多的表示。

小心的觑了眼皇上的神情,方才小心的将捧了一路生怕被风吹跑了的红枫递上。

接过红枫,朝瑾的神情才生动起来,饶有兴味的举起这片在白榆眼中平平无奇还破了个小洞的红枫,欣赏了许久。

“她现找了?”

白榆一愣,旋即摇头,

“应当是,午后回携芳阁途中捡......”

白榆突然愣住,午后回携芳阁的途中捡得?

“长鱼小主这是,早有准备?”

朝瑾闷笑出声,看着掌中小小的红枫,连夸了三声,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啊!”

这哪儿是红枫,这分明是谢礼。

他为她撑腰,惩治刁奴,便能得到这份谢礼。

若是今晚没有白榆再跑一趟,只怕下一回见,她就该冷冷的审视他,或许还要伸爪子挠他。

褪去蜜桔被拒的不悦,朝瑾再度看向白榆,

“将今晚细节,一字不落的说与朕。”

白榆清了清嗓子,将夜间前往携芳阁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上禀。

听到此前被白榆刻意忽略的铜线,朝瑾揉了案上纸团就往白榆脑门砸,

“大胆刁奴,隐瞒军情,险些坏朕大事。”

白榆伺候朝瑾久,知道这是佯怒,照旧身体一抖,好笑又可怜的跪下,

“皇上圣明,奴才,奴才不解啊!”

朝瑾哼笑一声,正欲开口,养在乾正宫的赤狐玉腰奴正好垫着脚,迈着小碎步,一个后蹬,跳上了多宝架。

是极为漂亮的长毛火狐,乾正宫宫人都得叫它一声小祖宗。

朝瑾点着玉腰奴,笑意明显,

“瞧,像不像。”

傲着性子伸出爪子试探,等他愿意为她撑腰,就敷衍的拿爪子碰一碰他,权当嘉奖。

更深的娇气又藏在敷衍的奖励中,那盒见底的钱匣子,是她第二次试探。

点了点案上的红枫,朝瑾倒想知道,这一回她又打算拿什么敷衍他?

“将匣子里的铜板清出,给她装满一匣子......”

朝瑾突然顿住,她的荷包空空显而易见,但他突然拿不准,骄矜又傲慢的小狐儿,想要一匣子铜钱还是一匣子银两?

那筐蜜桔还在下首放着,长鱼姣的态度十分明显,即便是特赐,不喜欢的她便不要。

“你说,朕该还她一匣子什么?”

白榆咋舌,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对,长鱼小主还是付出了的。

约莫,三百文加一片随手捡的红枫?

白榆不敢随便答,万一他的回答不合长鱼小主意,又将皇上的赏赐原封不动的带回,他这个御前大总管还要不要做了?

苦着脸琢磨看着冷冷清清,实则心思极细的长鱼小主想要什么,朝瑾倒是有了更好的办法。

起身从多宝架上抱下玉腰奴,长鱼姣和玉腰奴骄矜的性子像了九成。

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信鬼神,在某些时候又对这种精怪香艳有着别样的执着。

“玉腰奴乖,去,选样东西来,选的好,明儿朕叫人领你去捉雀。”

玉腰奴懒洋洋的尾巴甩了甩,不知听没听懂,总归是转身迈着小步子回了它的窝。

好半晌才悠闲的出现,在朝瑾的注视下,扒拉出一枚金瓜子。

出乎意料,本不该出现玉腰奴房里的物件,却是意外的合适。

朝瑾满意的拨着金瓜子,

“去,给你长鱼主子盛一匣金瓜子。”

白榆突然心里有些酸涩,他收回半红不红的小主家底不如他丰厚的话,若长鱼小主能保持这三百文加片红枫换一匣子金瓜子的势头。

他那点子东西真不够看。

啧,难怪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宠妃。

不等白榆转身,朝瑾又叫住了他,

“明日再送去。”

御前的人一日跑三趟,岂不是显得他上赶着?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红枫,朝瑾总算起身,准备就寝。

照例唤了声,

“白榆。”

电光火石间,朝瑾脑海闪过一丝灵光。

随后失笑摇头,看向身旁不明所以的白榆,

“竟不是随手拾的红枫,白榆啊白榆,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白榆被皇上说的愣了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带着个破洞的红枫和他是榆木脑袋有什么关系。

他是白榆,可不是榆木脑袋的榆,是星辰......

星辰?

白榆猛的一拍手,那红枫上的洞,隐晦些,不正是颗星星模样?

御前伺候得力的人,除了他白榆还有岁星,清汉,宫女有绛河,银湾,皆为星。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吾儿扶光,震位虚宫,地德可尊,人神攸属,是用册而为皇太子。

这是先皇在时,极尽宠爱写下的册太子诏书,因为通篇过多溢美之词,群臣恳谏下,这一版满腔偏爱的册封诏书才没能昭告天下。

唯有皇上亲近之人,方才知晓先皇太后私下如何亲昵唤皇上扶光。

若仅凭他白榆之名,便悉皇上爱群星,长鱼小主这心思未免太过玲珑。

且寻常人叫他白公公惯了,谁又会分出心神,去记他的名字,探究他名字的来处?

白榆一边咂舌,一边摇头,这个心,不自觉的就有了一份倾向。


好好好,真是好手段!

嫣荣华咬着牙,看向绛河,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声,

“皇上可有令,让本小主亲自给她送去?”

绛河依旧平静无波,

“回小主话,皇上并无特令。”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偏偏嫣荣华能对所有人放肆,却不敢对御前的人撒泼。

红着眼,命采菊将蒙顶云雾接过,

“劳烦绛河姑娘替本小主回禀皇上,这茶,本小主会亲自送去携芳阁,晨间是嫣儿与长鱼妹妹有些误会,还请皇上别生嫣儿的气。”

话音开头还带着几分气恼,落到最后,嫣荣华竟似是真在面对皇上一般,变得娇娆妩媚起来。

绛河沉默的应下,转身离开。

比起许贵人喜欢在人背后砸杯子砸碗的泄愤,嫣荣华的忍耐力明显高出许多。

采菊迟疑的看着嫣荣华,只等到嫣荣华一个眼刀扫来,

“怎么,还要本小主亲自给她泡茶?”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泡茶。”

快步走出,采菊一颗心砰砰直跳,胡乱的将茶泡好端到嫣荣华跟前,却不料嫣荣华只是掀开茶盖看了一眼,就甩了采菊一巴掌,

“内务府就是这么教你侍茶的?”

采菊端着滚烫的茶盏,被甩了一巴掌也不敢吭声,慌慌张张的又退了出去,仔细的又冲了一盏端到嫣荣华跟前。

嫣荣华才冷笑一声,当真自己端起了茶盏,往景平苑外走。

采菊一惊,忙跟在嫣荣华身后,

“小主,皇上,皇上既然没有要求小主亲自去,小主何必......”

“皇上没说本小主就不做?”

嫣荣华眉眼沉沉的看向采菊,一字一句的说道,

“本小主说过,绝不会,再过从前的日子。”

说罢,拖着依旧沾染茶渍的粉色蔷薇宫装,顶着被气红的眼尾,双手捧着茶盏,一步一步,从景平苑走至携芳阁。

一路上所见之人纷纷侧目,嫣荣华始终没有退却。

步入延春宫,携芳阁正热火朝天,御前的小凡子满脸堆笑,指挥着小太监们,

“当心些,当心些,可别碰坏了上头的吉祥如意纹,这可是好兆头!”

相比从前那架单侧高起的寻常美人榻,小凡子抬来的这一架显然华贵许多。

后有围栏突出,由右向左阶梯式增高,意为“步步高”,中间镶以秀丽的云石,其上雕刻精美的吉祥如意图纹,两旁的围栏成扶手形,背靠有书卷枕。

制作精致,形态优美。

嫣荣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景平苑。

窗下的美人榻,亦是形态优美,是她向行音坊的舞姬学了第一支舞,彻底抛却脸面的穿上轻薄纱衣,在月下起舞换来的赏。

而长鱼姣呢,她此刻拢着衣衫,眉眼慵懒散漫的坐在檐下的秋千架上,两名宫女在她身边说笑,她连多看一眼御前巴巴送来的好物件都没有。

好似这些,不过寻常。

嫣荣华只觉得,真嫉妒啊。

“小主,是嫣荣华?”

小满小声的提醒长鱼姣嫣荣华的到来,抬眼望去,长鱼姣倒是被嫣荣华的狼狈惊了一惊。

嫣荣华神色冷清,径自走到长鱼姣跟前。

小凡子在更好,有什么比御前的人送去的口风,更令皇上相信的?

将手中茶盏举高,嫣荣华一字一句分外清晰的说道,

“姐姐为晨间的误会,向妹妹道歉,还请妹妹不计前嫌,原谅姐姐。”

一路行来,嫣荣华一双手都被滚烫的茶盏烫红,掀开茶盖,清亮黄绿的茶叶中,仿佛有簇簇茶花攒动。


只是,许贵人这样灵通的消息,真的只是倚靠明贵妃吗?

要知道,如今明贵妃可不在宫中。

若如此还能把控温小媛生产事宜,她的根脚就远比长鱼姣猜测的还要深沉。

出乎长鱼姣意料,谷青再次回来时,将小满一并带了回来。

“温小媛生了?”

小满摇头,灵动的眼睛眨巴着泛着感动。

她没想过跪在重云楼冰冷的地板,小主还会让谷青悄悄给她塞糕点吃。

“皇上吩咐的,除了重云楼的人,娘娘小主们都被请回了。”

小满没说的是,皇上下旨时,好像看了她一眼。

翌日午后,白露满脸绯红的小跑进屋,没看见小满,方才压低了嗓子,止不住兴奋的说,

“小主,秦大人昨晚立了大功,今早被皇上钦点,专门负责照料小公主!”

长鱼姣轻笑一声,看来,她送的青云梯,秦渐书登上了。

“小公主的去处?”

白露兴奋的神情收敛了一点,小满正好进来,就听见白露说,

“温小媛好可怜,昨晚刚生产完,小公主却被记在了慧婕妤名下。”

长鱼姣指尖微屈,注意到小满入内,方才开口问了一声,

“温小媛如何了?”

白露的脸上同情之色更甚。

“听说,温小媛得知小公主被记在慧婕妤名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的求,也没人理。”

长鱼姣眼睫微垂,好像有些失神。

在宫中,三品上方才有抚育皇嗣的资格。低位有孕,实在是祸福难料。

就像温小媛,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了小公主,却没有资格亲自抚养。

甚至,连位份都没有提,仍旧只是小媛。

乾正宫

袁太医跪在下首,瑟瑟发抖。

昨夜温小媛生产途中,稳婆身上的衣物被秦渐书发觉不对。

极细微的鱼尾葵香都在血气中被他发觉。

鱼尾葵性凉,清香,只是有少数人一沾鱼尾葵就会浑身发红疹。

平日也就罢了,妇人生产这样的紧要关头,若是突发红疹,只怕凶多吉少。

好在秦渐书发觉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跪在下首,袁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负责照看温小媛的太医,就算皇上要清查,不是也该找毛太医吗?

“一个风寒,你准备治多久?”

低沉的声音响起,袁太医错愕的张了张嘴,大清早的召他来,是为了问长鱼小主的身体?

温小媛生产的祸事,就这样被搁置了?

心跳加快,不仅袁太医就连白榆都有些吃惊。

“嗯?”

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朝瑾将朱笔搁下。

朝瑾从来恣意。

温小媛的事自有皇后,召袁太医问长鱼姣的身体,是他难得的恻隐之心。

在重云楼看见跟在长鱼姣身旁的小满,被重云楼宫人压跪在一旁,携芳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赶来,给小满塞糕点的场景也一并映入眼帘。

朝瑾莫名就想起午后,放长鱼姣下辇后,问她为何不多带些人。

长鱼姣只是仰起素白清艳的面容,轻缓的与他说,

“阿露去取份例了。”

她身旁总是空寂,除了自己带进宫的白露,小满站在她身旁的唯一一人。

温小媛有皇后管,皇后管不了,还有太后。

长鱼姣,若是连他都不上心看顾,又有谁管。

一时的恻隐之心却换来了令人震怒的消息,

“中毒?”

袁太医身体猛的一颤,头压的更低,

“长鱼小主体中毒素由来已久,臣,臣无法确定这毒是何时下起,只能,只能在药丸中,添几味清毒的药材,缓缓调理。”


将墨迹吹干,长鱼姣又想,那么第二日该记录些什么呢?

托着下巴思索片刻,起身将安置妥当的红枫取来,用墨汁涂满枫叶,在空白处烙下脉络。

黑色的枝叶脉络被牢牢印在册子上,长鱼姣又提笔在下方添了一句,

“没有颜料,有点可惜。”

舞涓没有份例可以得到作画的颜彩。

感觉足够体现她的婉转的可怜,长鱼姣才翘了唇角。

第三页长鱼姣更偷懒了些,画了圆,还是有棱有角的圆。

娟秀的簪花小楷在旁边批注,

“甜的药。”

至此搁笔,长鱼姣满意的将两本小册子分开放好。

不知道小满会先偷看到哪一本呢?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这两天朝瑾并没有再来。

一日翻了郁婉仪的牌子,另一日歇在了乾正宫。

花枝叩开携芳阁门时,长鱼姣是有些惊讶的。

她正坐在简陋的秋千架上,只是上方被朝瑾吩咐着缠了些花枝,叫它看起来多了份趣意。

比起花韵,花枝稳妥许多,只额上还有那日跪求磕破头留下的伤口,嘴角,也好像有一点青?

长鱼姣静静的看着花枝在面前俯身,

“长鱼小主,我家小主邀您一叙。”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许贵人又想作什么妖。

不过她到底位高,又在一宫,长鱼姣没法拒绝。

白露不在携芳阁,长鱼姣就叫了小满跟着,正要迈出携芳阁门时,长鱼姣突然将递给花枝一方帕子。

在花枝惊讶的眼神中,长鱼姣依旧冷淡,

“擦擦嘴角。”

花枝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

自从那日她没能将皇上请到行云轩,主子对她便生了许多怨怼。

即便她头破血流,主子依旧觉得是她不够聪明。

洁白的手帕上绣着一朵玉兰,花枝不自觉的将手帕攥紧,擦了擦嘴角。

今日主子生气甩了她一巴掌,她不敢瞧镜子里的自己多狼狈,却在此刻眼眶有些发酸。

让她感激的不是这方冷淡递来的帕子,而是长鱼小主在携芳阁内叫住了她。

“多谢小主。”

垂着眼将帕子递给小满,她不能拿携芳阁任何东西。

长鱼姣没再停留。

其实,花枝嘴角除了有些青,什么也没有。

她的帕子,只是挑拨。

嗤,欺负过她的人,她怎么会好心安慰她呢?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小满跟在长鱼姣身旁,看着手心的帕子突然有些生气。

这几日她都听白露说了,同住延春宫,许贵人还没封贵人,只是侍寝后晋位常在,就开始向携芳阁借人。

小主病重一年,身旁只有白露照顾,每每白露离开去御膳房取膳,小主身侧都空无一人。

依照小满看,携芳阁和行云轩早就是势不两立了,小主怎么还这么心软,安慰行云轩的宫女。

行云轩的动作还挺快,不知道是真的得宠,还是背靠明贵妃的威势,瞧起来一点没有那天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位置。

只是视线落在许贵人身上,长鱼姣罕见的拧起眉头。

宫里大多都是明艳张扬的女子,皇上偏爱这一款的美人,大家也都往这上面凑。

许贵人五官深邃,虽然颧骨略高,年长些或许会看出几分刻薄,如今到底年轻,大方明艳的装扮起来,依旧是个美人。

可今日不知她怎么想的,惯爱的悄色不穿,换了身寡淡的豆绿。

将还算白皙的肌肤硬生生衬黑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说不出的奇怪,粉扑的过重,本就深邃的眼窝在惨白的脂粉下,显的许贵人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即便是那天行云轩被砸,许贵人气到狰狞的脸都比今日看着顺眼。

她是被气疯了吗?

“许贵人这是?”

长鱼姣眼里的惊讶太过明显,许贵人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堪了几分。

凶恶的眼刀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身上剜,长鱼姣才发现,这原是她宫里的小喜子。

这一联系,再看许贵人这一声,长鱼姣登时笑了起来。

清艳的眉眼霎时生动,好似天光破晓的明媚,眉心的病气化成了半拢半明的晨雾,缠的人越发生怜。

同样寡淡的衣衫穿在长鱼姣身上半点压不住她的气色,反更衬她几分飘飘若仙。

顺手取过花枝擦了嘴角的手帕,走到许贵人跟前,指尖轻抬,将许贵人下巴太高,带着冷香的手帕一点一点从许贵人脸上擦过,

“许贵人,你这打扮,赶上唱戏的了。”

说着抖了抖擦过许贵人脸颊的手帕,毫不意外的抖落一层粉。

小满噗嗤笑出了声,行云轩的宫人却死寂一般的静。

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许贵人的眼睛在长鱼姣走近,抬起自己下巴时就猛的收缩,如今更是觉得屈辱。

“你放肆!”

将手帕搁在许贵人身旁的桌案,长鱼姣眉眼含笑,

“许贵人又有何指教?”

几欲喷火的眼神被竭力克制,许贵人冷着脸,命花韵抬出个盒子。

好像是对接下来的谋算很是得意,许贵人下巴轻抬,用那张妆容斑驳的脸露出高高在上的眼神,

“温小媛有孕,六宫同贺,妹妹当初病重,如今身子大好,还是得补上这份礼。”

说着点了点花韵怀里的盒子,

“这里面是一樽送子观音,权当本小主怜惜妹妹不易,替你出的礼,若是不放心,就请太医来瞧瞧,看看这樽送子观音,是否有碍。”

长鱼姣指尖微曲,她说许贵人大早上的找她做什么,还真的不怀好意。

不提她如今尴尬的处境和这樽送子观音是否有异,只听她字里行间的自得,都是在贬低长鱼姣家室寻常。

若她真是长鱼家那位天真稚气的姑娘,恐怕还真会在许贵人这种鄙夷的目光中生出怯弱。

拒绝的退路都被封死,于情于理,许贵人提了,她确实应当给温小媛送份贺礼。

既然敢说让太医过眼,想必这樽送子观音身上不会有明显的祸端。

许贵人甚至让花韵将盒子掀开,让长鱼姣看清盒中这樽玉雕送子观音,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物。

看着就让人欣喜,更何况是即将临盆的温小媛。

正常的过了头,诡谲之处藏在迷雾中,长鱼姣示意小满抱过盒子,

“多谢许贵人慷慨。”

被架起来不得不往重云楼走一遭,长鱼姣有些不开心。

被打断过的腿总是容易生累,如今她又乘不得轿,从延春宫走到重云楼,光是想想就生烦。

转身离去前,长鱼姣恹着眉眼,回看目露得意的许贵人,好心的提醒,

“许贵人,往后行云轩,还是多放几面镜子好。”

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露出那样得意的神情,难道真以为很好看吗?

身后又是瓷器落地的声响,长鱼姣叹了一声。

为什么总要到她跟前蹦跶,好想绞死她算了。

长鱼姣垂眼不语的模样落在小满眼中,就是自家小主身世被嘲,心中难受着。

鼓了鼓脸蛋,小满抱着盒子,

“小主,许贵人就是嫉妒您!”

长鱼姣偏头看向小满,轻缓的眨了眨眼,卷翘的眼睫漏下几点日光,映的长鱼姣琥珀色的眼眸越发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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