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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我选择以身解救千万百姓赵源赵志

江南烟雨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洒下香饵对于郭实腊这个龙国通,赵源多少带着几分防备。“郭先生,您应该知道眼下的广右可是一片热土,作为一个庸俗的人,我对财富更加感兴趣,而非上帝。如果您愿意跟我谈交易,那么在下求之不得。”赵源言语中颇为客气,也带着几分疏离。郭实腊的确是一个足够油滑的人物,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顺势说到了贸易这个问题上。“赵,你们的生意规模虽然不算大,可是考虑到你们家在G州关系盘根错节,想做一些事情应该并不难,你不妨看看吴健彰吴先生,他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发达了。”赵源顿时一愣,对于此时的广右商界而言,吴健彰可谓是一个真正传奇。吴健彰是G州府香山县人士,早年间出身贫寒,以贩鸡为生,再加上小名阿爽,因此江湖人送外号“卖鸡爽”。如今,这个不太好听的外...

主角:赵源赵志   更新:2024-12-21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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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源赵志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大清,我选择以身解救千万百姓赵源赵志》,由网络作家“江南烟雨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洒下香饵对于郭实腊这个龙国通,赵源多少带着几分防备。“郭先生,您应该知道眼下的广右可是一片热土,作为一个庸俗的人,我对财富更加感兴趣,而非上帝。如果您愿意跟我谈交易,那么在下求之不得。”赵源言语中颇为客气,也带着几分疏离。郭实腊的确是一个足够油滑的人物,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顺势说到了贸易这个问题上。“赵,你们的生意规模虽然不算大,可是考虑到你们家在G州关系盘根错节,想做一些事情应该并不难,你不妨看看吴健彰吴先生,他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发达了。”赵源顿时一愣,对于此时的广右商界而言,吴健彰可谓是一个真正传奇。吴健彰是G州府香山县人士,早年间出身贫寒,以贩鸡为生,再加上小名阿爽,因此江湖人送外号“卖鸡爽”。如今,这个不太好听的外...

《穿越大清,我选择以身解救千万百姓赵源赵志》精彩片段


洒下香饵

对于郭实腊这个龙国通,赵源多少带着几分防备。

“郭先生,您应该知道眼下的广右可是一片热土,作为一个庸俗的人,我对财富更加感兴趣,而非上帝。如果您愿意跟我谈交易,那么在下求之不得。”

赵源言语中颇为客气,也带着几分疏离。

郭实腊的确是一个足够油滑的人物,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顺势说到了贸易这个问题上。

“赵,你们的生意规模虽然不算大,可是考虑到你们家在G州关系盘根错节,想做一些事情应该并不难,你不妨看看吴健彰吴先生,他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发达了。”

赵源顿时一愣,对于此时的广右商界而言,吴健彰可谓是一个真正传奇。

吴健彰是G州府香山县人士,早年间出身贫寒,以贩鸡为生,再加上小名阿爽,因此江湖人送外号“卖鸡爽”。

如今,这个不太好听的外号已经没人叫了,连洋人都改口称呼他为“爽官”。

其中的变化,自然不是因为吴健彰多么勤奋努力,而是因为他搭上了洋人的快车,颇受洋商的器重,在长期与外商交易中获得了大批财富,并让自己的同顺行成功跻身于十三行行商之列。

赵源曾经在后世看过吴健彰此人的一些记录,好像最后此人一跃成为早期上江滩的著名买办,并且还走了红顶商人的路子,不过比起后来的盛宣怀和胡雪岩而言,他的结果要好得多。

郭实腊之所以提起吴健彰,无非就是因为这是他们竖起来的标杆。

来吧,跟着洋人干,你就是下一个吴健彰。

赵源笑道:“听说吴先生马上就要去上江发展了?”

郭实腊有些惊讶,道:“没想到你们赵家的消息够灵通的,吴先生今年去上江的事情还没几个人知道.......呵呵,等他走后,你们赵家也不是不能顶替上来。”

赵源轻声道:“十三行已经逐渐没落,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机会,可是我也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郭实腊摇了摇头,笑道:“无妨,可以再看看,再看看。”

说完,他碰了一下酒杯,便转身去了其他的外商聚集处。

一旁的约翰脸上有些遗憾,他虽然能请来郭实腊,可不代表他跟郭实腊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密切,这一次也是借着赵家的势希望能够跟郭实腊达成合作,这样以他的拜柯船坞也能从中捞得一些好处。

可是他没想到,赵源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居然选择了退缩,硬生生放弃了这么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过,他也不好多劝说什么,甚至他心中也有些担忧,以赵源这个年纪,恐怕还没办法全权代表赵家,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圜的机会。

一旁的亨得勒则相对理智很多,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源,今天丽如银行的大班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见一面。”

赵源点了点头,跟着亨得勒快步走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面前。

“源,这位就是丽如银行广右分行大班亨特先生。”

赵源上前热情地握手,道:“亨特先生,您好。”

亨特也已经从亨得勒嘴里得知赵源的身份,他的态度也显得极为热情,“赵,能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

赵源看了一眼附近的人群,做出一个微不可察的手势,道:“也许,我们需要一个私人空间来聊聊。”

三人在约翰柯拜的引领下,一路走出了餐厅,顺着楼梯来到顶楼,只见上面放着几把椅子,还有一面小方桌。

赵源沉吟了一番,道:“当G州还只有三个外国医生,而律师们的脚步还没有踏足这里时,丽如银行成为G州的第一家银行,无论如何,你们的到来给这里的商业带来了新的可能。”

亨特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年轻的赵源,笑道:“正如你所言,我们的确是第一家。可是从0到1,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句话并非托词。

首先要明白一点,丽如银行的到来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鹰国在青鹰战争取得胜利后,国内的资本主义工业开始要求更多的回报,他们希望能够在鹰国海外殖民地也设立银行,来配合工业资产阶级的扩张。

在这个贸易过程中,鹰国对龙贸易几乎被东茵妒公司所掌握,通常是从鹰国运输工业品到茵妒,再从茵妒运送鸦片到龙国,再从龙国输出茶、丝到鹰国的三角贸易。

因此,为贸易提供资金周转和办理汇兑业务的金融服务也掌控在东茵妒公司手中,采用龙国汇到茵妒,再从茵妒汇到鹰国,最后鹰国汇给龙国,

但问题是,龙国还没有一个能给承担管理外汇的真正机构,只能利用国内的钱庄来负责G州到内地的汇兑,而对外汇兑则只能由这些外资银行承担。

其次,随着贸易规模的扩大,原本附属在商业机构上的中印英三角循环汇兑办法已经出现了不平衡,也就是说东茵妒公司的汇兑业务已经不能支撑对话贸易的需求,出现了贸易买卖短缺,货币兑换和现金收支等一系列困难,于是鹰国工业资产阶级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也就有了丽如银行这种情况。

赵源通过后世的了解,很快便轻松说出了里面的具体实情,最后道:“对于你们丽如银行来说,想要快速在龙打开业务,就不可能单打独斗,你们需要找到足够的合作者才行。”

亨特点了点头,对于赵源却是越发重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对丽如银行的北景这么了解,不过跟聪明人谈事情永远都是最简单的,他直言道:“赵,那你觉得丽如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赵源明白这是一桩考验,沉声道:“丽如银行目前在龙的主要业务是汇兑,但你们的资金盘不够。”

亨特微微一怔,道:“没错,但是丽如才刚刚进入龙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相信只要持续经营下去,就不会是问题……”

赵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那咱们就进入正题,我有办法可以让丽如在短时间内扩大资本,加快你们的业务流转。”

说完,他如同魔鬼一般循循善诱道:“亨特先生,你想听吗?”


可是,鹰国人在战争中却突然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青军实在是太菜,菜到压根对鹰军无法构成有效的威胁,尤其是在青军经过认真准备的浙东反击战惨败后,鹰军的自信心彻底爆棚,为了获得更大的收益,便接连发动了吴淞、镇江等战役。

战争结束后,鹰国在谈判中占尽了主动权,逼迫青廷放开了通商口岸,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可问题是,如今鹰国人又惊讶地发现一点,他们的确打开了市场,也让青廷默许了鸦片贸易,可是对于贸易逆差的改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龙国也开始种鸦片了,而且卖得反而更加便宜。

对于鹰国人来说,就更加急于逆转这一局面,他们需要龙国的茶、瓷,但是也需要足够的金银。

丽如银行便是带着这个使命,来到香江和G州,他们也急需要一个能为他们打开内地市场的合作伙伴,而赵源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很快,几人在罗伯特的邀请下走进了会客厅,来自茵妒的仆人来为众人分别倒上了一杯加入了牛奶和蜂蜜的红茶。

罗伯特举起了茶杯,道:“赵,你能重新说说你的那个计划吗?”

赵源点了点头,道:“丽如银行想要直接进入龙国,势必会带来许多阻力——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府,他们不能接受一家纯粹的外资银行,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罗伯特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你说得对,这也是英清之战的缘故。”

赵源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便笑道:“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破坏,却不能带来更多的财富,鹰国人确实赢了,但是你们并没有达成自己真实的目的。我想,即便再来一次,现状也无法得到根本的扭转。”

一旁的亨特轻轻咳嗽一声,“赵,如果我们跟你达成合作,你真的能拿到那么多的资金吗?”

“当然。”

赵源点了点头,“龙国不缺乏足够的资金,只是它们现在都深藏于地下——没有被人挖掘出来,想让它们变成资本,我们就需要给它们一个盈利的预期。”

“盈利的预期?”

罗伯特和亨特若有所思。

赵源轻声道:“现在丽如银行的存款业务,活期存款每半年结算一次,其中存款额在两千银圆以下的抽取手续费五元,超过两万五千银圆的大额客户,则是手续费另算。如果我开的汇丰银行,不仅不收取手续费,还倒给客户利息呢?”

“不收手续费?还给利息?”

一听此话,众人都觉得赵源疯了,其中亨特接连摇头道:“赵,我已经后悔让你来香江了,你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你就算有再多的钱,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罗伯特也缓缓摇头,“当然,我们可以考虑降低手续费,这样确实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在丽如银行存款。”

赵源微微一笑,道:“不,给利息其实并不会亏,因为这中间存在着利差。”

“利差?”

罗伯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要控制存款利息比例,将它与贷款利息比例形成利差,银行就可以赚取这部分钱。更妙的是,过去贷款业务很大程度上会受到现金流的制约,那么通过这种方式吸纳更多的存款,就可以进行更多的贷款业务了。

不过,罗伯特很快就提出了一些新的问题。

“如果贷款业务收不回来怎么办?如果吸纳的存款过多,而贷款业务过少又怎么办?”


除此之外,璞鼎查还采用“以华制华”的首单,在龙人中实行保甲连坐制度,还利用一些龙人来协助他维持治安,甚至还颁布了专门针对龙人的宵禁令,严格规定龙人不得在晚上十点后在外面行走,但是这些举措反而引起了当地人的进一步不满。

可以说,璞鼎查留给继任者的是一个烂摊子,等戴维斯接任时,香江问题非常多,秩序混乱,管理不善,最严重的是财政状况已经濒临崩溃,鹰国政府为了维持在香江的统治,不得不每年花费大量的金钱,甚至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因此,戴维斯的到来,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解决财政上的问题。

当初说起戴维斯时,罗伯特的脸上曾带着几分不屑,嘲讽道:“这是一个钻进了钱眼里的人,他甚至打起了妓女的主意,在这些婊子的身上也要抽税!”

可以说,即便是在香江的其他鹰国人,对戴维斯的评价也不高,认为其能力有限。

在宴会开始后,郭实腊望着面前的赵源,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赵,我们又见面了。”

赵源脸上微笑,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郭实腊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要进一步拉拢他,成为鹰国人统治香江的爪牙,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巧,竟然又遇到郭实腊先生了。”

言语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味道。

罗伯特对港督戴维斯并不感兴趣,对郭实腊也不太看得上眼,便也不去主动解围,只是端着酒杯静静地看郭实腊表演。

郭实腊脸色丝毫不变,他缓缓开口道:“赵,你应该明白一点,我代表的并非我自己,还有总督,他很关注你,也愿意帮助你。今天来这里见你,也是总督的意思。”

赵源摇了摇头,道:“郭实腊先生,我实在难以想象,总督为何会关注我这个无名小卒……这一次来香江我只是为了应约丽如银行,如果总督对这桩合作感兴趣,不妨跟罗伯特先生谈一谈。”

果然,此话一出,罗伯特的脸色就变了。

“郭实腊,赵先生是丽如银行邀请的合作伙伴,还请你回去禀告总督,这件事关系到大英帝国在龙的根本利益,届时我会亲自回到仑墩跟巴麦尊爵士谈。”

郭实腊脸色微微一变,道:“那就不打扰几位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宴会。

罗伯特望向了赵源,道:“赵,现在你可以好好谈谈发钞的问题了。”

赵源举起了酒杯,道:“罗伯特,掌握了发钞的权力,即掌握了收取铸币税的魔法,而对于丽如银行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罗伯特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琥珀一般的酒液随着杯体转动,若有所思道:“听上去的确很诱人……”

在这一点上,赵源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龙国人在发钞问题上的经验,可比西方丰富多了。当然,踩的坑也多多了。

首先,要明确一点,自古以来的货币发行权,通常只有一国政府控制下的中央银行所拥有,尤其是在龙国漫长的历史中,私人铸钱仅仅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这也给大部分人带来了一种共识,那就是只有中央能发行货币。

但要注意的是,在金银本位体制下,政府控制的主要是实体金银,而非纸钞,因为纸钞最早是建立在货币基础上的支付凭证,早期并不具备流动性,就比如宋朝出现的交子。


赵志确实没弄明白赵源东一耙子西一镐子的想法,他惊讶道:“你现在手里的事情已经不少了,除了机器厂,汇丰行,你还要去学海堂读书,哪有时间再去折腾这个橡胶树,还有你说的自行车?要我说,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汇丰行上,这事成了就赚大钱了。”

赵源有些哭笑不得,他耐心解释道:“二叔,我要种橡胶树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将来,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你别看这玩意现在不起眼,可是等以后那也是一个聚宝盆呢!”

赵志听得头大,他索性摆了摆手,道:“得,我可以给你想办法,但是种橡胶树这件事,你就自己去找人来弄吧。”

神秘女子

尽管这个年代人们已经发现了橡胶的价值,但是在移植方面并没有多少经验,因此赵源也只能根据前世的一些经验来实验种植。

橡胶树本身是一种热带植物,原本产于亚马逊森林,对降水有一定的要求,因此在龙国最适宜种植的地方,无疑是南海、广右、广左、富建、雲楠、龙岛等地。

当然,对于此时的赵源而言,最现实的选择就是在广右进行种植。

由于前期主要是试种,赵源并没有急于求成,仅仅只是让二叔在番禺买下了一块二十亩大小的荒山,像这种荒地自然没有田地值钱,并没有花太多钱。

巧合的是,那一片荒地跟长洲岛相差也不远,赵源想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机器厂看看,索性便带上亨得勒、潘塞以及赵富贵,顺道一块过去看看。

由于荒地距离并不算远,几人不一会工夫就抵达了那里,下了马车以后,只见一个略带几分青涩的年轻人在这里等待。

见到赵源下了马车,年轻人紧张地走上前来,低声询问道:“敢问是赵家公子吗?”

赵源点了点头,诧异道:“你是?”

“小人何平,是二老爷吩咐在这里等候少爷。”

这个叫做何平的年轻人迅速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原来赵志买下的这一片荒地本属于何家村,由他负责给赵源带路。

荒山上稀稀疏疏长着一些树木,地上荒草丛生,除了远处耸立着一座小木屋,便再无其他人类活动的踪迹。

何平带着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木屋前,道:“以前我们村有个老人住在这,后来老人死了,这也就荒废了……”

他指了指屋顶,“上面朽得厉害,我可以帮你们修好。”

赵源摆了摆手,道:“这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何平略微有些失望,他点头道:“少爷没有别的事情,小人就先告退了。”

赵源点了点头,他也不管何平,回头对着潘塞吩咐道:“以后你就先住在这里,负责种植橡胶树,回头我会给你派两个人过来打下手,前面条件比较艰苦,忍一忍就好了。”

潘塞点了点头,用生涩汉语回答道:“好的,老板。”

在这个大航海的年代里,能做水手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吃苦更是不在话下,对于潘塞而言,他更在乎的是赵源许诺的高额薪水。

赵源看了看附近,感觉荒山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便扭头走向了木屋,他倒不是怀疑何平说的话,而是打算将木屋拆掉,然后在这里再建上一些房屋,用来给潘塞和以后的帮手们居住。

然而,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柄铁剑却悄无声息搭在了赵源的脖子上。


陈澧的考核

二人一路边谈边走,很快就到了一间院子前。

吴又侠上前敲了敲门,清理清嗓子,道:“兰甫兄,可在家中?”

然而,里面却并无声音。

赵源静静观察着面前的一切,他的心里还在思考着陈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后世的印象来看,这位毫无疑问是一位经学大家,桃李满天下,但是从前面吴又侠的话中之意来看,陈澧的性格似乎并不容易打交道。

吴又侠又敲了敲门,却依然没有声音,他回头望向赵源,带着几分歉意道:“东塾先生或许刚刚外出了,咱们等一等就好。”

赵源自然不会拒绝,他还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以应对接下来的考核,便轻声道:“无妨,无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着长衫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向吴又侠,道:“若孚,我刚刚想起了一个问题,便去书院拿了一本书回来。”

吴又侠顿时摇了摇头,道:“兰甫兄,这位赵小友跟你一样,都是来自番禺,一心想拜在你的门下。”

赵源当即上前主动介绍道:“在下赵源,见过东塾先生。”

此人正是东塾先生陈澧。

陈澧隐隐有些皱眉,他的话语有些不客气,道:“你要明白,学海堂以励品学,非以弋科名。”

赵源轻声道:“学生也是为了真才实学而来,区区功名,并非学生的根本目的。”

听到这里,陈澧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他轻声道:“那就请进吧。”

一旁的吴又侠笑道:“既然人已经带到,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先告辞,还得去寻赵兄喝酒去。”

陈澧听到这里顿时摇了摇头,道:“你若是这般下去,到时候怕是难以在《学海堂集》上留名了。”

吴又侠摇了摇头,放声笑道:“区区浮名,于我何益?”

陈澧也就不再管,带着赵源进了院子,只见里面的布置陈设都极为简朴,院子中有一棵大树,树下则是摆着一张石桌,三张石椅。

“你先坐,我且泡茶来。”

陈澧也不管赵源是否在意,径自去取了大茶壶,架在一只炉子上,将下面的柴碳点燃,就这么烧了一大壶开水,再取来两只比较简陋的茶杯,倒上一些粗茶,用开水冲泡而成,手法粗糙,毫无美观。

“喝茶。”

“谢过东塾先生。”

赵源双手接过茶杯,在礼节上尽量不让人挑出毛病来。

陈澧的性子却是比较大大咧咧,他直接开口道:“你对朴学可有了解?”

赵源一听,便心知考题来了。

倘若换一个毫无准备的人,恐怕光这个入门题就要被拦住。

纵使赵渊源身已经有一定的功底,在来之前还经过了一点的准备,可是面对这个问题依然要小心翼翼。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就需要明白一点,什么是朴学?

所谓朴学,本指上古朴质之学,以汉儒经说为宗,主张从语言文字训诂入手,因此又被称之为训诂学。

朴学发迹于明末清初,早年在顾炎武、黄宗羲等学者影响下,儒学内部展开了对宋明理学的反思和自我变革,即对空谈误国的明代王学末流进行否定的结果,至此朴学进入高速发展时期,在乾隆、嘉庆年间达到巅峰,也被称之为“乾嘉学派”。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朴学就是最大的显学。

当然,随着朴学的发展壮大,朴学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流派,其中主要有几大分支,其中主要有以惠栋为代表的“吴派”,以及以戴震为代表的“皖派”,还有便是清初黄宗羲开创的“浙东学派”,而在三大派系之后,便是其他的一些小分支,总体上无法脱离于这三派的影响。

根据赵源的了解,阮元正是师从皖派戴震,因此也可以说学海堂更多还是代表了朴学中的皖派思潮。

想到这里,赵源便起身开口道:“江戴之学,兴于徽歙,所学长于比勘,博征其材,约守其例,悉以心得为凭。学生以为,观其治学之次第,莫不先立科条,使纲举目张,同条共贯,可谓无信不征矣。”

陈澧顿时面露欣赏之色,笑道:“没想到还真来了个好苗子。”

他沿着赵源所说继续道:“没错,吴派学术广博,笃守古训,本是好事,可是近些年却越来越偏激,‘凡古必真,凡汉必好’,未免有些食古不化了。”

倘若其他人评价吴派学术,恐怕会引起一阵骚乱,但对于已经开始树立起自己学术权威的陈澧而言,却并不担心这番话被人误读。

不过在赵源的理解里,他更多也只能想到两派之争,对于吴派的弊端认知并没有那么强烈。

陈澧继续道:“朴学究其根本,则是经学。经学之附庸则小学,以次及于史学、天算学、地理学、音韵学、律吕学、金石学、校勘学、目录学等等,凡是自汉以来书册上之学问,都可以琢磨琢磨。但是你需谨记,经学为其根本,切不可本末倒置。”

赵源组织着脑海里的思绪,道:“多谢学长赐教。”

陈澧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这个弟子,道:“既然你加入学海堂,便需要遵守相关学规,不过你放心,学海堂并不禁止学生自由,只需完成课业即可。”

说完,陈澧便转身进了里屋,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学海堂章程》,递给了赵源。

“学海堂永不设立山长,亦不允许荐立山长,唯有八名学长负责书院内大小事宜。”

“每年共有四课,可自行在《十三经注疏》《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文选》《杜诗》《朱子全集》等书中任选四门,由学长出经题文笔,古今诗题。限日截卷,评定甲乙,分别散给膏火。”

“你既然选定在我门下,平日里的课卷便交给我便是。若是你能达到优异标准,我会向书院推荐,选你为专课肄业生。”

听到这里,赵源顿时一愣,他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专科肄业生,听上去好像跟后世的肄业生很像,带着几分贬义,可实际上却完全是两码事。

说白了,学海堂的专课肄业生更像后世选择导师考研,主要是在参加季课的学生中挑选优秀代表,可以专心在典籍中选择一门作为主要研究方向,并且在八位学长中选择一名导师,这种导师会专门负责指导,直到三年后顺利结束学业。

也就是说,平日里每年上的四课,属于公共课范围,需要参加季课考试。只有通过季课考试且成绩优异者,才有机会成为专业课肄业生,开始得到更好的一对一教育。

赵源想了想,便开口询问道:“那学生平日里可以回家吗?”

陈澧沉声道:“你只要完成季课,并且通过考核,自然是可以回家的,可如果你没有通过,到时候就只能将你裁汰出书院了。”

赵源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刀切,那就还有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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