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阳郑卫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变奶爸,重生我要做女儿奴陈阳郑卫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赤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晚上就赚了一年的钱,他们能不发懵么!“你们不会怪我自作主张买了渔网吧,这渔网贵是贵了一点,可后面能多捉鱼,这钱马上就回来了。”陈阳望着发呆的两人开口,这买渔网的钱,他虽然不在乎,可也不会替郑卫国和刘茂升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他和郑卫国俩人还不是亲兄弟呢,既然是做生意,那就要按做生意的规矩来,给他们买渔网,也是为了让他们多抓鱼,好给陈阳自己供货,但这钱,他是不能帮他们出的。“阳哥,你说这话那可是打我们两个的脸了。”“不是你,我们俩个能赚的到钱,哪怕买了渔网,一晚上赚十块,那也是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而且,我俩又不傻,阳哥给我俩买渔网,那是为了让我们抓更多的鱼,赚更多的钱。”“啥也不说了,阳哥您以后就是我俩...
《渣男变奶爸,重生我要做女儿奴陈阳郑卫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晚上就赚了一年的钱,他们能不发懵么!
“你们不会怪我自作主张买了渔网吧,这渔网贵是贵了一点,可后面能多捉鱼,这钱马上就回来了。”
陈阳望着发呆的两人开口,这买渔网的钱,他虽然不在乎,可也不会替郑卫国和刘茂升出。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他和郑卫国俩人还不是亲兄弟呢,既然是做生意,那就要按做生意的规矩来,给他们买渔网,也是为了让他们多抓鱼,好给陈阳自己供货,但这钱,他是不能帮他们出的。
“阳哥,你说这话那可是打我们两个的脸了。”
“不是你,我们俩个能赚的到钱,哪怕买了渔网,一晚上赚十块,那也是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而且,我俩又不傻,阳哥给我俩买渔网,那是为了让我们抓更多的鱼,赚更多的钱。”
“啥也不说了,阳哥您以后就是我俩的亲大哥,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往西,您让我们撵狗我们绝对不抓鸡。”
刘茂升和郑卫国眼睛瞬间就红了,仿佛真的看到了陈阳当初跟他们说的,骑着二八大杠,提着两条大前门回家的风光模样。
“好小子,我刚才还担心你是在骗涂叔,没想到你小子还真出息了,有门路能带着大家伙赚钱。”
“你们这帮家伙可都瞧见了,茂升和卫国那俩小子手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团结,这下放心了吧。”
就在陈阳把卖鱼钱给沈卫国和刘茂升的时候,沈福国和涂天宗也是带着十来个汉子到了院子里,正好瞧见这一幕。
“陈阳,你真的收,一斤以上的大鱼两毛一斤,一斤以下的小鱼一毛钱一斤?”
一个汉子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大团结啊,他们忙活一整年赚的工分,也拿不到几张大团结。
“我阳哥还能骗你们不成,瞧瞧,这大团结可就在我和茂升哥手里攥着呢!”
沈福国带着的一个汉子有些不敢相信,可还不等陈阳开口,郑卫国第一个就忍不住了,陈阳可是带他们赚钱了,谁不相信陈阳,他第一个不同意。
“各位老伯老叔,一斤以上的两毛,一斤以下的一毛,有多少我收多少。”
“当然,我话也说在前头,这钱先记账,等我交了货拿了款子,我再给大家结账,而且,鱼一定要鲜活的,不新鲜的,我一条也不要。”
陈阳眼睛一一扫过院子里的十来个汉子,这些人几乎都跟着涂天宗学过两手,水性更是好的不像话,肯定比郑卫国和刘茂升抓鱼的本事强。
“这不用你说,俺们抓鱼,那肯定挑最鲜活的抓。”
听到陈阳的答复,以及看到郑卫国和刘茂升手里的大团结,所有人眼睛里都在放光,恨不得马上就冲到河里去抓鱼。
从现在开始,河里的再也不是鱼了,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钱啊!
“好,明天一早,你们提着鱼到我家来,我过称记账,下午等我去城里交给公家,再给大家结账。”
陈阳淡淡一笑,十多个抓鱼高手加上有了渔网的郑卫国和刘茂升,他已经可以想象明天究竟会有多么巨大的收获了。
日进斗金的日子,不会远了!
“来福叔,您老可是老当益壮啊,一晚上抓了八十多斤,卫国和茂升两个拿渔网都没你抓的多。”
第二天天刚刚亮,陈阳收到了今天他最大的惊喜。
“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绝对不会!”
陈阳拼了命的往回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
“陈阳,还没下工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要是被大队支书抓到了,到时候给你小子记一笔,就别想回去了。”
郑卫国望着突然跑走的陈阳,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平时就仗着家里的婆娘挣工分。
下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放之前也就算了。
现在回城政策来了,能不能回城,机会可都在大队支书手里攥着呢,真让人抓到把柄不放人,那可就别想回城了。
“不回就不回,打死老子,老子也不回城!”
陈阳一边喊,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家跑,郑卫国和刚才给他绑伤口的刘茂升都是他一批下乡的知青。
要是放在之前,他会感激这些帮他回城积极出主意的人,可是重生归来,陈阳绝对不会再听他们一言半语。
他绝对不会再抛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城,他再也不会让妻子病痛缠身死去的悲剧发生!
他的女儿,他要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重生归来,他要改变一切!
……
“咚,咚,咚。”
穿过一片片田地,小村子已经近在眼前,随着离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泥巴小院越来越近。
陈阳的心都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来一样,他害怕这一切都是梦。
“嘎吱。”
一直到天都快黑了,陈阳才咬着牙推开了掩着的篱笆门,无比熟悉的院子。
随意丢在院角的石磨盘,掉了大半墙皮的土坯房子,破小的窗户里,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那道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除了没有点煤油灯!
天还没有完全黑,哪怕有一丝光,她也不舍得点煤油灯的。
仿佛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女人转身望向陈阳,两人四目相对。
是她,真的是她!
望着她的这一刻,陈阳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他一个箭步瞬间冲进了屋子。
一把就将屋子里的女人狠狠的搂进了怀里,这一刻,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咳咳咳!”
“陈阳,你干什么,现在还是白天,妍妍还在旁边呢。”
可是还不等陈阳说什么,沈雪却是没好气的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这个年代的女人,都非常的保守,就是夫妻,也不会在见光的地方搂搂抱抱,更何况孩子还在边上呢。
听到沈雪的声音,陈阳这才注意到,旁边一个肉嘟嘟的奶娃正瞪着大眼睛,有些迷惑的望着自己两人。
看着奶娃那亮晶晶充满疑惑的大眼睛,饶是他也觉得脸皮一阵发烫。
“粑粑,麻麻,你们在干什么呀,都不带妍妍玩,臭粑粑。”
奶娃扑腾着小短腿钻到陈阳身边,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裤管。
听到这一声“粑粑”,陈阳的心都仿佛要化了。
前世,因为妻子的离世,女儿陈梦妍和他形同陌路,甚至改名沈梦妍,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哪怕和丈夫一家四口蜗居在一个三十几平的小房子,也不肯接受他一分一厘的援助。
这同样是他一生的痛。
望着眼前肉嘟嘟的奶娃,陈阳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则是同样抱住了沈雪。
“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可不舍得丢下你,来,亲爸爸一个。”
陈阳把脸凑过去,奶娃子没有丝毫的嫌弃他浑身汗水,吧唧就是一口。
都说女儿是当爹的小棉袄,陈阳现在恨不得抱着小棉袄不撒手,哪怕现在是大夏天。
“去去去,赶紧去洗洗,一身臭汗。”
“臭粑粑,臭臭的,妍妍不亲了。”
沈雪才不管陈阳有多么不舍,一把就从他怀里接过了女儿,小梦妍也配合的吐了吐小舌头。
陈阳挠了挠头,这种梦幻的幸福感,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在写什么?天这么黑,也不点个灯?”
陈阳瞥了一眼沈雪身后的小桌子,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眼前的女人。
只有经历过,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爱他!
为了他的前途,她宁愿守活寡,跟她离婚,跟大队支书求情,让他回城。
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哪怕卖血,哪怕疾病缠身,她也没有再去找过他。
只是他以前不懂事,就这么为了他所谓的“大学梦”,毫无责任的丢下她们娘俩就走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倔的很,属叫驴的,认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但是今天,他不会允许之前的事情发生了。
“没写什么,你别管我,你手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仿佛是被发现了心事一般,沈雪一把就将桌子上的信纸攥成了一个纸团藏在身后。
“不小心割到了一下,已经拿毛巾绑住了,没事儿。”
陈阳摆了摆手,他没有强行追问沈雪,只是,他比谁都清楚,她手里攥着的是什么。
那是离婚书!
前世就是这个傻女人自己写好,签好字,然后再叫他签字,送到大队支书家里的。
要不是她苦苦哀求,作为结了婚的知青,他根本没资格回城!
虽然陈阳很想一把撕碎这个傻女人写的离婚书,可是他却没有直接这么做。
他知道她认死理。
他会用行动告诉他,不用回城里,他一样可以有无比光明的前途,而且还是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发家致富!
她们从来都不是他的累赘,而是他一生最宝贵最宝贵的财富。
什么回城,什么狗屁的城里人,什么狗屁的吃公粮,他一点都不稀罕。
“赶紧坐好,流了这么多血,你还没事,我去打水来给你洗洗,再包扎一下伤口。”
沈雪连忙就要放下孩子去打水,可是陈阳却是一把摁住了她。
“我自己来,你歇着。”
“我是男人,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仿佛知道沈雪想说什么,还不等她开口,陈阳不由分说就是把她摁在床沿,然后端着盆就出去了。
望着院子里有些笨拙的生火,打水,烧水的陈阳,沈雪紧紧的抱住了怀里肉嘟嘟的奶娃。
仿佛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麻麻,凉凉的,不哭,不哭……”
直到稚嫩的童音响起,望着胡乱挥舞着小手给她擦眼泪的女儿,沈雪这才回过神来。
“妈妈没哭,只是风迷了眼。”
“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做饭。”
……
“我准备在村里收一些水产,就咱村旁边的水沟子池塘或者大河里的鱼,一斤以上的,两毛一斤,一斤以下的,一毛一斤。”
陈阳说完心中也是有些忐忑,涂天宗刚才虽然说帮忙,可是这个年代,做生意真没谁敢掺和,搞不好就是被当成投机倒把分子抓起来。
对于涂天宗会不会帮他,陈阳心里还真没谱。
“你小子确定没事儿?”
涂天宗望了一眼陈阳,眼中带着一抹审视的味道。
老爷子活了七十多年,从留辫子那会儿到这个年代,见多识广,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听到做生意就吓得直摇头。
“能有什么事,上面下的政策,要大力支持水产,这河里塘里的鱼,天生地长的,也不费粮食,比起猪羊肉和鸡鸭肉,总可以多省一口来给老百姓吃。”
“我一远房表叔在公家当差,需要完成任务,我就帮忙跑跑腿,这一斤一两毛钱,对于公家来说不算啥。”
“我也是想着咱村子刚遭了灾,才把这好事揽下来,要不然柳河县抓得到鱼的村子多了去了,两毛钱一斤还怕收不到鱼。”
陈阳淡淡一笑,就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正面迎上了涂天宗那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
见陈阳丝毫都不露破绽,涂天宗眉头一皱。
“理是这么个理,可这些年头,老头子也是怕了。”
“你等着,我去跟福国商量一下,要是他也同意,我们就先召集大家开会说一下这个事儿。”
涂天宗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陈阳,除了这个法子,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沈家坝全村熬过今年这大灾。
“涂大爷,要找先找靠谱的,人多嘴杂,省的坏事。”
陈阳淡淡一笑,从兜里拿出来准备给郑卫国和刘茂升的二十多块钱。
“昨天卫国和茂升抓了鱼,我正好把钱给他们俩,您和老支书要是商量好了,就带着人一起,有根叔家离老支书家也不远。”
郑卫国和刘茂升下乡都落在沈有根家住,沈有根是村里的猎户,当年进山估计是遇上了豺狼,人再也没回来。
家里也没老没小,他人没了,屋子也就空下来了,所以郑卫国和刘茂升下乡来就被安排在他屋子里住,当年陈阳也在,只不过后来跟沈雪结婚才搬出来了。
“你小子,做事倒也缜密,后面真没有问题,大家瞧赚了钱,估计也没坏心思了。”
“只不过到时候我们两个老东西倒是少不了一个偏心的名声了。”
涂天宗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陈阳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还没成气候前怕树大招风被人举报,等他真正把生意做大了,就没这个顾虑了。
大家到时候估计都想跟着赚钱,也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谁不想赚钱,闷声跟着发大财还差不多,谁会傻到去举报。
涂天宗去找沈福国商量,陈阳也拎着渔网就去找刘茂升和郑卫国。
“卖鱼一共二十六块四,事先没跟你们商量,买了两幅渔网,五块钱,就剩二十一块四。”
陈阳把两幅崭新的渔网和二十多块钱放在刘茂升和郑卫国两人面前的时候,这两人眼睛都快转不动了。
一个晚上,二十多块钱,他们俩平分,一个人也有十多块!
这搁往常,他们一整年赚的工分,加起来,最后也就陈阳手里这一叠钱。
“进城看着点孩子,城里拐子多,走哪里手都不能离了妍妍。”
一早沈雪又要去上工了,临走前还放心不下一个劲的叮嘱陈阳。
“知道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可能让妍妍有半点闪失。”
陈阳望着抱着自己裤腿的小家伙,他会百分之百的保护好女儿。
“麻麻,粑粑说城里有好多好吃的。”
“妍妍,想吃。”
小家伙小眼睛一阵发亮,沈雪不由得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妍妍要乖,钱先给粑粑买墨水,剩下的再给妍妍买好吃的好不好?”
自家什么情况,沈雪清楚的很,这两块钱,已经是她从去年攒到现在才存下来的。
一瓶墨水三毛钱,陈阳至少得买两瓶才够用到来年高考,两块钱就只剩下一块多了,还得买纸和书,恐怕是剩不下多少的。
“妍妍不吃,粑粑考大学。”
“粑粑是最棒的。”
小家伙听到沈雪的话,连忙一阵点头,看着她那坚定的小模样,陈阳心都要化了。
“好了好了,赶紧上工去吧,进城我自己会安排。”
陈阳催促着沈雪赶紧离开,自己则是在她走后,连忙就大包小包从柴房里拎出来两个箩筐。
“妍妍,来,上来,粑粑带你进城。”
一个箩筐装着昨天晒得约莫六斤干香菇还有山鸡毛毽子,另一个箩筐则是装了满满一箩筐的新鲜香菇。
这些可都是他一大早偷偷跑去昨天那枯木桩子上摘得,足足六十斤!
“出发咯。”
扛着扁担挑起箩筐,陈阳就往城里赶,县城距离沈家坝有着十来里地,光靠两条腿,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虽然挑着奶娃子和一箩筐重重的香菇,可是陈阳的脚步却一点都不沉重,一想到可以改变家里的生活条件,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的身上就仿佛有着花不完的力气,一个来钟头左右,陈阳就到了县城。
县城里叮铃当啷的,看着马路上骑自行车穿着工衣的城里人,小家伙都看直了眼。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天大的奢侈品,就是后世人们拥有一辆宝马或者是奔驰恐怕也比不得现在拥有一辆自行车更拉风。
就拿永久牌自行车来说,不仅要165元一辆,还得要工业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买得到的。
一句话,倍有面儿!
“粑粑,车车,快快。”
望着呼啦就从身边骑过去的自行车,小家伙拍着小手一阵欢呼,听到奶娃子的惊呼,骑车的青年本就挺的笔直腰杆子都更加直了三分。
“粑粑跟咱小棉袄保证,要不了多久,咱也会有自行车,粑粑带着兜风。”
陈阳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瓜,在旁边的街头巷尾一阵搜寻。
他对县城也不熟,几十年前的地儿,哪怕他重生一次,也不清楚现在究竟有没有成规模的黑市。
毕竟这年头,可不像以后,基本没人敢大摇大摆的做生意。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当他溜了七八条街之后,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巷子看到有一些人,偷偷摸摸的聚在巷子口。
“地里新鲜的萝卜,这小青菜,还有红辣椒,全部都是俺跟婆娘河里挑水种出来的,可水嫩着哩。”
“俺就换点粮食,家里七八口子人,真是活不下去了,大家有粮食的,不管大米白面还是苞米,俺都成。”
一个老农模样的汉子也是挑着一大箩筐水灵灵的蔬菜,正跟几个围着他的城里人小声说着。
陈阳看的出来,汉子说话头都不敢抬,恐怕不是真被逼的活不下去,真不敢冒险跑来城里。
其他几个摊子上,有卖蔬菜的,也有卖一些自己编织的竹筐竹凳竹篮子之类东西的,甚至还有一个裹着蛇皮袋的。
陈阳瞅着,八成是山鸡野兔之类的。
看到有个不小的场子,陈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大家都不敢出来做生意,那样就算他胆大不怕,可没有买家,一样白瞎。
“同志们同志们,新鲜的野香菇。”
“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晒干的香菇都有,干香菇拿来炖汤搁上一点,准保叫一家老小舔碗底,这新鲜香菇拿回家炒上一盆,比肉还香,”
“新鲜香菇两毛钱一斤,或者家里有大米白面的,一斤换一斤也成。”
“干香菇,一块钱一斤,数量不多,卖完就没了。”
陈阳把担子一放,直接就吆喝起来,其他人做生意都躲躲藏藏的,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在做生意一样。
陈阳可不怕,赶紧把自己东西亮出来,这样才能吸引的买家赶紧来买。
“你这小子倒是胆子肥,也不怕待会儿来人给你逮进去。”
“这香菇倒是不错,个头大,香味浓的很,老头子都多少年没闻过这味儿了,真鲜啊,给老头子称一斤干的,再来两斤新鲜的。”
陈阳一吆喝,刚才在拎着蛇皮袋子摊子那边转悠的一个老头第一个就转悠了过来,陈阳眼尖,可是看着刚才老头递给那汉子一张大团结。
“来,您老今个有口福咯,山鸡炖蘑菇,保管叫一大家子吃美了,舌头都叫吞进肚里。”
陈阳麻溜的抓了两堆香菇,然后上称,这称是他那便宜老丈人藏的,听说是家传,以前沈家也是大户人家。
要不然家里也不会留着土弓,秤砣了,现在倒是在陈阳手里重新派上了用场。
“你小子称拿的准,老头子就不跟你讲价了。”
“来,瞧好咯,一块四毛,香菇给我装布兜里。”
这年头买东西都是自带布兜,可没有塑料袋这种东西,接过老头手里的毛票,陈阳麻溜的就把称好的香菇装进他兜里。
“小伙子,你这香菇香是香,可也比不上我这白面,我这白面,可要两毛五一斤,我跟你一斤换一斤岂不是亏了。”
就在老头刚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也走到陈阳的摊子面前,捏起香菇就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您放心,咱做生意就讲究一个诚心,您看这么地,您要是梗米,咱也清楚行情,都是两毛一斤,一换一,要是白面,我拿三斤新鲜香菇跟您换两斤白面,还给您饶上一毛钱,您看成么?”
陈阳望着中山装,这年头白面可不多,主要小家伙胃还发育不成熟,这白面无论是蒸点馒头还是做点面条,可比梗米养人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宁可多舍一毛钱,也愿意跟中山装换的原因。
“大兄弟实在,我这是十斤白面,你给我拿上十五斤新鲜香菇。”
看着中山装从怀里解下一个布袋子,陈阳心中顿时一喜,十斤白面,够奶娃子吃上一段时间了。
“得嘞,您瞧好咯,个个给您挑的都是水灵的大香菇。”
陈阳麻溜的就装称,就这么左一个右一个,不到两个小时,六十斤新鲜香菇还有六斤干香菇就都卖了个干干净净。
“西边垛子的谷子已经浮起来了,赶紧拿箩筐装!”
“你还盖个屁啊,赶紧抢,冲走一斤,明年咱口粮就少一斤,今个谁要是敢打马虎眼,别怪老子等下分粮不讲情面。”
暴雨倾盆而下,不过半个小时,晒谷场的泥巴地就已经开始动流了,沈福国急得跳脚,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可以来抢收谷子。
“还没起水的赶紧往临时谷仓的塑料膜里倒谷子,开始起水的,立马用箩筐装着,用箩筐装着,谷子冲不走。”
陈阳此刻浑身早就被雨水打湿了,不仅是他,在场的每一个都成了落汤鸡。
这次没有人再反驳陈阳了,大家都在拼命的收谷子。
要不是陈阳有先见之明,沈福国当机立断安排全村从上到下都动员起来,今天的损失,大家都根本不敢想象。
不过即便如此,整个打谷场四五十万斤谷子,此时也还有将近三分之一没有收好。
雨下的实在太大了,也太突然了,留给他们的时间根本不多!
“支书,塑料膜不够了,临时谷仓已经没法扎了!”
就在又抢收了十来分钟之后,终于,整个沈家坝村所有人家里的塑料膜都用完了。
“那就把地上的谷子都装箩筐里,箩筐里装不下的就装簸箕里,簸箕里再装不下的就拿衣服包!”
“这可都是咱辛辛苦苦大半年才种出来的粮食啊,可不能叫这贼老天都收走了。”
在这个平时吃饭都要数着米粒儿过日子的年代,很多人把粮食看的比命都要重要,看着晒谷场最边缘已经被冲走了一部分的谷子,沈福国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大家赶紧抢,多从雨里抢回来一口,咱们来年口粮就多一口,不想饿肚子,那就拼命装!”
陈阳也不含糊,拉着身边的箩筐,就把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谷子往里面灌,可就是这样,不过短短十来分钟,所有人手里能装谷子的东西,也全部装得满满当当。
可是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黑的跟到了深夜一般,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闷雷。
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上还剩着的谷子彻底陷入泥巴里,然后再被流动的泥水冲进旁边的田沟里消失不见!
整整抢收了快一个小时,能用的上的所有装东西的家伙事全部都用上了,可是粗略估量,恐怕也至少有五分之一的谷子被冲走了。
也就是说,被雨水冲走的谷子,恐怕八到十万斤,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沈家坝村有着八百口多人,水田一千多亩,平均亩产基本四百出头,也就是四十多万斤左右。
这四十多万斤粮食,有百分之二十五要作为公粮上缴,百分之十五作为余粮要卖给国家储备。
再加上这年头为了争夺荣誉以及来年的种子和化肥分配定量,大队一般都会虚报产量,实际交的粮,可能会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光要交出去的,就将近二十万斤,剩下的二十万斤粮食,一下子被冲走了将近十万斤,等于整个沈家坝村二分之一的口粮就这么没了,谁不心痛!
别看剩下的十万斤看起来似乎也不少,其实分到每个人身上,也才一百二十多斤,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人每天的三两谷子都不到。
这还是谷子,一百二十斤谷子,恐怕能出七八十斤米就不错了,一个人,一天二两米的口粮都达不到!
就算是正常收成,那些谷子没被冲走,一个人也不过二百来斤谷子,一百多斤的大米,这样大家都经常拌着野菜吃饭了。
可想而知,接下来沈家坝村将会面临怎样的困难!
这还是陈阳事先做好预警提醒所有人拼命抢收的结果,若是跟前世一般,直接被冲走了一半多的谷子。
整个沈家坝村,就连交公粮都是一个问题!
至于村民们的口粮?陈阳依稀记得,他返城的那一年,不仅老支书病逝了,村里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基本可以说是走了能有一大半!
大多数老人都舍不得吃家里本就不多的口粮,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多吃一口,家里顶门立户干活的儿子媳妇就要少吃一口。
家里本就瘦的皮包骨头的孙子孙女就更加只能饿肚子,所以他们只能想办法去挖野菜,只要是能吃的,恐怕都想过办法了。
长时间有一顿没一顿,上了年纪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无论是谁,此时此刻,都无法接受。
他们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稻子就这么没了一大半,谁的心都在滴血!
“老支书,乡亲们,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粮食已经被冲走了,咱们就是心疼死,谷子也不可能回来了。”
“咱们只能想别的办法,再补种出粮食来,要不然一直到来年收粮,咱们日子可难熬啊!”
陈阳望着一群双眼赤红,就这么立在滂沱大雨里的人们,心中也一阵不是滋味儿。
这只是一群想要吃饭的农民的啊!
他们所想的,无非是不饿肚子,至于吃好的,那都不敢想,能吃饱饭就是他们天大的愿望了。
可是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大雨无情的给冲碎了!
“你说的倒轻巧,十万斤的粮食,你让咱怎么去补?”
陈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所有人都红着眼望着他。
他们不是仇恨陈阳,只是面对这种局面,他们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靠天吃饭的农民啊,老天爷下大雨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除了悲痛,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水冲走,混入泥了,直到消失不见!
“乡亲们,这被冲走的十万斤谷子,就算找不回来了,它们也都在咱们的田里。”
“今年咱们村的情况,自然是不可能同往常一样交余粮,除了公粮之外,咱们剩下的粮食,再拿出来一部分当种子。”
“这茬谷子它落到咱田里总会发芽,少的地方咱们再补一些种子,往年咱们不种二茬稻子,一是下半年全村都要按照公社的要求去修河堤。”
“二是因为咱柳河县的气候,下半年一准没水,稻子是长不出谷子的,可是如果咱下半年留一部分人不去修河堤,而是把村里这些沟沟渠渠都给它贯通起来,得闲就给田里的稻子灌水。”
“哪怕是拿手提,哪怕是拿扁担挑,我就不信咱们浇不出长稻子要的水!”
“哪怕收成只有往常一半,也足够补回来咱们今个儿损失的十万斤谷子。”
陈阳的话掷地有声,一瞬间,所有人望着他,都沉默了。
往年不是没人想过种二茬稻,可是正如陈阳所说,一是气候,当然更主要的公社里的命令,闲时所有人都要去上工做工程。
修河堤,就是沈家坝村负责的公社安排的工程,这个年代,谁敢对公社安排的工程明面一套背地一套的!
“陈阳,你小子傻了,这种话也敢乱说,还不赶紧认错。”
不等别人说话,郑卫国一把就捂住了陈阳的嘴,陈阳这番话要是被人捅到公社里去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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