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舒沈华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林舒沈华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南城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少他没狠心的将她独自丢在红叶山上,还让人保住了她的双腿。林舒知道,她的这一点想法很危险。甚至带着几分幼稚拙劣的算计。他这般洞察入微的人,心思深不可测,只怕她脑子里这点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眼就被他看穿了。沈华亭耐人寻味地看着林舒眼底变化的神色。她这点小脑袋瓜,还不够他看。林舒什么心思,在沈华亭眼里一览无余。往常那些对他殷勤献媚使美人计的女子,无非是想从他这儿获取财富与权势。这丫头想的大概还是救家人。沈华亭忽然好奇,为了救家人,她能做到哪一步?“三姑娘还走么?”沈华亭感受着怀里紧绷的身子,从林舒肩头散落的秀发,垂在他的脸上。林舒浑身僵硬。她瞥了一眼满月,忍着噗通噗通的心跳,鼓了一下勇气,手臂柔柔勾着沈华亭的脖子,水濛濛的眸子亮得晶莹,垂...
《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林舒沈华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至少他没狠心的将她独自丢在红叶山上,还让人保住了她的双腿。
林舒知道,她的这一点想法很危险。甚至带着几分幼稚拙劣的算计。他这般洞察入微的人,心思深不可测,只怕她脑子里这点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沈华亭耐人寻味地看着林舒眼底变化的神色。她这点小脑袋瓜,还不够他看。林舒什么心思,在沈华亭眼里一览无余。
往常那些对他殷勤献媚使美人计的女子,无非是想从他这儿获取财富与权势。这丫头想的大概还是救家人。
沈华亭忽然好奇,为了救家人,她能做到哪一步?
“三姑娘还走么?”沈华亭感受着怀里紧绷的身子,从林舒肩头散落的秀发,垂在他的脸上。
林舒浑身僵硬。她瞥了一眼满月,忍着噗通噗通的心跳,鼓了一下勇气,手臂柔柔勾着沈华亭的脖子,水濛濛的眸子亮得晶莹,垂下眼睫,说:“不走了。”
又说:“婢子想沐身。”
沈华亭挑了下眉,抬眼看向杵在门口的满月,“去叫锦娘备热水。送到本官的沐室。”
满月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又在惊愕中匆慌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姑娘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舒咬唇。她只穿着单薄的雪白色里衣,一头乌发柔顺的披在肩头。他起身将她抱起,抱着她从房间一路不缓不慢地走到他的沐室,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林舒把头低得越来越矮,只差整个埋进了他的胸前,闻着他衣上极浅的晚香玉的香气,脸又开始升温。
锦娘和满月站在沐室门外,云胡领着几个小太监抬着热水往里头送,又烧了足足好几盆银丝炭,将沐室一下子蒸得热气洋洋。
沈华亭将她搁在了一张长凳上,林舒立即收回了手臂,藏在袖子下紧张揪着,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满月接收到林舒的眼神,她跟进来,紧张低声说:“太傅,请让婢子来吧……”
沈华亭掏出来一只瓷瓶,随手搁在林舒脑袋上,林舒一僵,动也不敢动。
“将此药倒进浴桶里,让你家姑娘在里头久沐一阵子,有化瘀功效。”说完,沈华亭抬脚往外走。
“是……”满月躬身相送,回头颤抖着从林舒头上将瓶子拿下来。
林舒听着沈华亭走出沐室的步子,这才抬头看向满月,捂着紧张的心跳,将压着的那口气长长的舒了出来。
“满月,你把门关紧。”
她小声地说。
满月关好门回来,也是长出了口气,那颗心跳得不比林舒浅,这会还懵懵的。
她又不笨,早明白林舒的意思。蹲下拉起林舒的手,眼里又心疼起林舒来,“姑娘这般委屈自己……若叫夫人老夫人她们知晓了……当比婢子还心疼不已。”
林舒捏捏满月肉乎的脸盘,“我不委屈。只要是我自己下的决心,便不委屈。”
满月再次怔神地看着林舒,她从未见林舒这般过,仿若蜕变后的蚕蛹,美得令人目不能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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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让两个小太监摁着跪在雪地里,她脸色惨白,发鬓凌乱,只有身姿还努力维持着挺直。
王福看了眼手里搜刮来的几颗玉珍珠,尖细着嗓子,高高地哼了声:“好大的胆子,针工局里一针一线、一珠一玉,皆是属于皇上。你一个奴才才来内务府几日,竟大胆包天敢私藏偷拿针工局的东西!”
“来人呀,给我继续搜她的身,瞧瞧她还偷了什么没有!”
林舒放下托盘,她也没退下。锦娘领着两个下人,将余下饭菜都送进来摆好,扯着她往后站了一些。
“太傅,饭菜齐备了,您且用膳。”锦娘低头躬身,将撤下来的两个托盘叠着轻轻松松揣在一只手里,林舒看得瞪眼。
沈华亭起身坐到桌前拿起银箸,他只吃了锦娘后端进来的那盘素炒萝卜丝和芋头,余下那一荤一汤,手里的银箸连伸都未伸一下。
林舒看了一眼,低着眼睫。心里默默地想,这算是打她的脸吗?
锦娘低了半天头,没得到退下的示意,只好继续站着。
见桌上有两道菜没动,锦娘悄悄觑了林舒一眼,琢磨太傅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这姑娘?
没道理呀,先头那叫棋儿的姑娘相貌平平,性子也不讨巧,歪心思不少,太傅念琴嬷嬷面上也还容忍了两个月。
新来的这位,先不说样貌是个男人都得多瞧一眼。且锦娘瞧着林舒的性子纯稚,眼神干净不染杂尘,不像那棋儿再怎么装乖巧,眼神却东躲西闪。
锦娘年轻时,可是在上京开小饭馆子的人,那是阅人无数。
她瞧人,不会错。
沈华亭放下银箸起身,“准备沐洗。”
锦娘屈膝行礼,“是。”
她拉着林舒退下,去了沐室。将流程交代了两遍,锦娘自己先出去了。出去前又担心地再问了一遍林舒,“都听明白了?”
林舒不明白为什么要她来伺候,自己毕竟才来头一天。但看锦娘看她的眼神带着惋惜与怜悯,大概是想给她创造留下来的机会?
机会……
林舒再次出神。
如果手里的筹码,他不感兴趣。她还能剩下什么,这副身子?
可林舒瞧着沈华亭阴郁冷情的性子,整栋海斋楼不见几个婢女,这样的男人,又是否会喜欢献媚的女子?
她想起了那个叫做棋儿的婢子。
林舒还是点点头道:“明白了。”
照锦娘交代的,她只需在外头伺候递递东西,替他宽下外衣,不必近身侍洗,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胡领着几个下人将热水抬进沐室,盆里的银丝炭生得很旺,盖着一层纱罩。窗子紧闭,屏风遮挡,水汽遇上炭火很快蒸凝出细小的水珠,附着在房梁上。
手脚熟练地做好这些,云胡领着人弓身退了出去。
林舒只在沐室中站了一会儿,身上倒是一点也不冷了。甚至满室的热气将她蒸得面容发红。
“奴才告退…”
等了一会,外头响起告退的声音。烛光晃动间沈华亭走了进来,她遵着锦娘的吩咐,低眉垂眼地上来先替他宽下中衣。
他身量极高,她站在面前,得需仰起面,才能去够他的衣襟。
两人的衣料擦在一起,发出细微摩挲声,沈华亭越过铜盆架上的镜面,睥着林舒朦胧忙碌的影子。
在他意料之外的,她的手脚称不上灵活,动作却带了几分熟练。
林舒自己都未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闷着头,担心自己再有什么做的不好,惹恼了他。在他答应帮她救她的家人之前,她不能再偷哪怕一点的懒,耍一点的小聪明。
沈华亭一直望着她,直至镜面蒙上一层水雾,越来越模糊。
林舒将臂弯里解下来的中衣搭在架子上,轻轻舒了一口气,回来给他拆发,取头上的发带和冠子。
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轻薄的白色长里衣同一条里裤,她绕到他的背后,踮踮脚尖,发觉还是难以够到。
林舒望了一眼,从角落里搬了张圆杌子过来,踩着上头去解那两条发带。
沐室里铺着厚软的地毯,圆杌子矮,木脚造得不稳,陷在地毯里歪歪斜斜,林舒也跟着轻摇。
她拆了半晌,神情认真,渐渐闻见他发上淡淡晚香玉的香味,攥着两条发带,忽然有一丝地出神。身量倾斜,忽然一歪,从圆杌上栽下去。
“三姑娘,投怀送抱这招,很拙劣。”
沈华亭转过身抬起手臂,正巧扶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上,浅慢地说,林舒的双手则好巧不巧,撑在了他的肩头。
她低垂着头,心随之快跳了几个瞬间。看着他头上玉冠掉在软毯上,一头青丝散下来——氤氲潮湿的沐室里,烛光晕黄,她仿佛看见这世间最蛊惑人心的一张脸。
似堕入黄泉的谪仙,阴郁冷冽,瑰魅万千。
林舒稳了稳情绪和心跳,微微红着面,从沈华亭的怀里退开,小心地从圆杌子上下来,说:“太傅若需其余吩咐,婢子就候在这儿。”
他看着她低头站在水气氤氲的光晕里,小山一般的眉毛衬着腻白的脸。几点水光沾湿在少女鸦色的长睫上,根根分明,欲颤未颤…仿佛要揉进人的心里。
“三姑娘在府上莫非是伺候过人?”沈华亭清浅地问了一句,他似并不在意她的回复,在她怔然抬头之时,径直地走进了屏风后。
伺候人?
听着屏风后的淌水声,林舒不由自主地攥了攥衣袖,上一世的记忆涌上来,脸色微不可见地白了下去。
是。她伺候过人。
记忆里杨嵩没让她端茶倒水干粗活,却让她伺候他沐浴洗澡。
杨嵩不是一般的纨绔世家子。为人极其阴险邪恶,对女子有着捕猎一般的恶趣味。他喜欢将虏进相府的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却迟迟不碰她们。
看着她们惊慌、惶恐、不安、痛苦,乃至绝望,杨嵩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意感。
他甚至会偷偷给她们创造逃跑的机会,却又在最后一刻,断了她们的生路,看她们如一滩软泥跌坐在地上。
若是稍有不如他意,便使尽各种方法虐待毒打。
他喜欢看到她们一个个屈服于他的脚下,亲吻着他的脚趾,落下祈求的泪水。殊不知,下一步,便是她们在床榻间遭遇更可怕的下场。
直至杨嵩腻味了,再将她们杀死。
最后扒皮,制成美人灯。
那十一盏美人灯,当中不乏上京里失踪的达官贵族家的夫人与小姐,最后这些失踪案件在大理寺都成了不了了之的积案。可见杨嵩仗着杨家权势为所欲为到了何种地步。
林舒的眸子里浮着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仇恨。
抬头见她出来,审视了一眼他挑的衣裙。浅妃色小袄搭月白纱的宫裙,底下露出一双小小尖尖的锦绣珍珠鞋头。整个人如一支玉兰花苞,明媚娇嫩之极。
“过来。”林舒强压心跳走了过来,他低头看她一眼,扳过她的肩。
针工局的暖阁里,四处都立着铜镜。
林舒偷偷朝前方的铜镜看去,看着他动作慢条斯理,修长冷逸的手指从她的发髻间穿过,轻轻将发带系上,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俯身贴近,视线朝铜镜里看过来。
“这身刚好。”他说。
林舒心噗噗跳,立即收回了视线,低下乌黑的眼睫,轻轻颤动。
出了针工局,她迈着小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太傅今晚住海斋楼么?”
林舒有点茫然。她眨着仿佛浸了水的眸,亮莹莹,湿漉漉的。
这话问出来怎么有点不大对劲?
林舒耳朵升温。
沈华亭径自往前走,“出宫,赴宴。”
赴、赴宴?带她?
沈华亭停下不紧不慢的步伐,转回身看她,又抬头遥遥凝了一眼海斋楼的方向,接着她上一句说道:“怎么,本官不在几日,莫非你甚是想念本官?”
林舒愕然看着他,她甚至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但她将那些“殷殷期盼”都归结为她迫于想要从他这儿得到对家人庇护的承诺。
可刚才的询问却似乎不全然是因为这个……
那会是因为什么?
“想要从本官这儿捞着你想要的,做做样子也罢了。别演得自己都以为有了真心。”
林舒怔住,真心?
他欠身下来,伸出冰冷的手指,端起她的巴掌脸,指腹下的手感软软乎乎,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要说这姿势还是从杨嵩那混账那儿得来的灵感。只不过对待美人儿,他可没那混账野蛮。
这张巴掌小脸,柔媚如画,眉睫楚楚,捏在掌心里如同捏个小猫儿似的——原来股掌之中的玩物是这种滋味?
怪不得,杨嵩要着迷。
连他也有些着迷。
林舒被迫仰着头,见沈华亭捏得很尽兴?很认真?她僵着身子没敢动。
身后不远处云胡领着两个小太监转过了身,适时地垂下了头。
林舒望着望着,瞥见沈华亭眼底,倒映着她娇小一团的身影,也同时瞥见他眸中深不见底的阴翳,仿佛藏着一片诡谲森林,摄人心魄,瘆人骨髓。
宫墙绿瓦下,白雪铺陈,几株杏树光着枝丫,一阵微风吹过,抖落细细的雪粉,落在两人的肩头。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奴婢手里提着木桶,呆怔原地。
太、太傅?
手里捏着一个女、女子?
可是这画面好美啊。
可不就像那画中如花似玉的璧人?
林舒余光瞥见几个奴婢,吃了一惊,她慌张拉开沈华亭的手,耳面发烫地退后了一步。
忽然,她抬起头,凝向那几个年纪都还不大的婢子,看她们面孔似曾相识。又将视线往上抬了一抬,只见不远十步外,一块牌子上,写着“织染局”三个字。
她心里怀着事,便没留意走的是挨近织染局的这条道。
林舒怔怔地看着织染局,想起上辈子在里头经历的记忆,那时候的她未知前路,反而更加茫然无措,整日过得提心吊胆,饱受欺压,不堪回首。
织染局里有几个老人,都是比针工局那位老嬷嬷还要厉害的人。
里头按年纪资历排位,像她这样新进来的小奴婢,日子都不好过。而她是最惨的一个。
林舒父亲是三品大员,祖父过去更是首辅之臣,她出身这样的达官贵胄家庭,京城里大大小小官吏家中的小姐,她见过的不少。
是环肥燕瘦,还是青女素娥,她都有结识!
沈华亭将她拙劣的逢迎讨巧和底下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倒也懒得戳穿她,只是这一句“劳苦功高”差点让他嘴歪气笑。
这丫头暗戳戳嘲讽他呢。
“你听的谁说本官劳苦功高?”
林舒自当没供出琴嬷嬷,望着他的眼睛,“不是吗?”
沈华亭冷笑一声,“放下你的狗腿。本官的婚事还无需你来替我操心。”
林舒乖顺地放下还抬高捂在眉心的两条“狗腿”。
还补了句:“婢子遵太傅命”
云胡把头低下去,身子弓下去,抬袖捂了一下嘴,毕恭毕敬又放下来。
他也侍奉太傅几年了,敢在太傅跟前如此胆大包天的只有林舒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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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华亭准备忙公务,林舒没忘了自己上来的意义,她规规矩矩低了头,小手交握轻轻敛着衣衽,说:“婢子是来答谢太傅对父兄的安排,不论太傅怎么说,婢子求的是父兄的平安。”她抬起眼,“婢子可将先前同太傅说过的有关右相府的秘密,告知于太傅。以及……还有那位叫蛮蛮……”
其实林舒有些费解。那日在刑房,她昏过去前,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分明反应极大。
可这些日里,他却没再问起她。连同右相府的秘情,他似乎也不甚在乎。
是以,林舒才会心怀忐忑,弄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想法。乃至拿自己当筹码这种念头也冒了出来。
书房里,异常安静。
在沈华亭出声将她打断后。
“本官不想听这个。”
不想听哪个?右相父子的秘密,还是蛮蛮姑娘的下落?
林舒呆怔了一下。实则林舒自己也有犹豫,毕竟这位叫做蛮蛮的姑娘已经过世,且与她上一世一般,都是不得善终而死。
她知晓沈华亭一直在暗中派人寻找这位蛮蛮姑娘,若非对他极重要,又怎会这么做。可听到一个极重要且寻找多年的人惨死的消息,当真好吗?
可,总是要找到的吧?
总是要面对的吧?
沈华亭立在沉香木案前,从白玉笔筒里拈起一支羊毫笔递给了呆怔的林舒,眼神随意指了指书案一旁空缺位置,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是如常,道:“将你知晓的事关右相府的密报写下,回头我让人交与冯恩。待他查实之后,本官再考虑这筹码值不值。”
林舒怔着没及时接,那支羊毫笔落在她头顶,将她敲醒过来。
“林舒?”
沈华亭头一回这么连名带姓叫她,嗓音异常清冷。林舒心里惊吓了一跳。醒过神来突然间紧张到心跳紊乱,手心和脚心跟着凉了一截。
——她隐隐听出他声音里一丝不容窥伺的阴鸷与危险。
林舒硬着头皮抬手接下羊毫笔,不再提那叫蛮蛮的女子,也不再去想他为何不想知道。捏着手里的毛笔,身子迟钝,发现刚才站了这会,双膝有点僵疼。
她拿手掌撑着厚重的书案,一个步子一个步子挪到边边上。
纤细的手指搭在暗色的书案上,衬得异常的白皙,却又还留着一些那日跪拜红叶山后的冻淤。
沈华亭皱眉,云胡眼尖手快,上前搬了张椅子过来,轻轻安置在林舒的身后。
林舒见沈华亭翻开了公文,拈了一支更大的羊毫笔,不再理会她。
“本官这座楼里只是人少,不是没规矩。”他抬着步子走进来。
林舒吓了一跳。她心虚的转过身,面上倒是冷静许多,将画纸反手搁回书案上,想屈身行礼,才屈了一半,又僵僵地支棱起来。
“见过太傅…”
云胡接过沈华亭解下来的棉斗篷,搭在了木架子上。看了一眼,候在一旁没上前。
沈华亭走近书案,看了眼搁在林舒身后弄乱了的画纸,他道:“好看吗?”
林舒如实回,“都好看。”
她抬着头,睁着柔亮的乌眸,软软的问:“这里头可有太傅喜欢的?”
他极高的身影顷下来,从她的身后拽出那几幅画像,睥着寒凉的眸子,一副一副过了一眼,眼神又冷又毒,然后一张一张揉了,随手扔进书案下的废纸篓里。
“想巴结本官,却又不知本官心意。画作已是俗不可耐,怕是本人连这画上十分之一好看也无。本官的眼光在他们眼里,如此不堪?”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往外迸。
林舒呆了一下。
原来他还没看啊。
不过画像俗不可耐她承认,这个画师的画技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但若是说她们本人不好看则是过分了!
好几个她都认得,都是大臣之女,相貌都是顶好,他不可能一点不知。
林舒的小脑瓜开始费解地乱想起来。
难道,他不喜欢女人?
好像……有哪里不对?
沈华亭绕过书案回到了案前,见林舒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随口说道:“小丫头不必费心琢磨,本官并无龙阳之好。”
小、小丫头?
他也才比她大六岁而已…
林舒愕然的望着沈华亭,小脸热乎了一下后,当真不敢在他面前再想东想西了。可她又忍不住问他,“太傅不想成家吗?”
她是真心好奇。
古来男子二十还未成家育子的并不多,而他二十二岁,又已位高权重,家中却还是无妻无妾。
父亲并不常拿朝中之事回家发牢骚,却有好几回下朝回家后忍不住吐槽,说一些臣子想拿女儿巴结太傅的样子实在难看,而被巴结的这个人,却一个看不上,简直是目中无人。
父亲气不过时还说,要他拿女儿,拿他的菀菀去讨好这个奸臣,那是做梦!
现在,她却主动来投靠这个奸臣。
其实外人说她不孝,也没什么不对。她这是忤了父亲的意。
可她不在乎了,经历过上一世的悲惨,她知道真正该除的恶人是杨家父子。
要她下地狱也好,如有一丝可能,她想要替上京,替大庸更多无辜的人,除掉杨家这棵盘踞上京数十年腐朽烂了根的遮天杨树。
林舒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她竟微微地吃了一惊。
随即,又攥紧了手心。
似是暗暗起誓。
沈华亭望了一下林舒的眼睛,看见她眼底浮动的仇恨。那点仇恨宛若一颗火种,正在悄然地燃烧。
他再如何洞察人心,有时也弄不懂林家这个小姑娘的脑瓜里在想什么。
“本官没那份心思,你当坐上这个位置是本官唾手得来的?”他隔着书案抬起手,指腹在她的眉心摁了一把。
原因这么简单啊?
林舒回过神,条件反射一般,手指交叠抬起,捂住眉心。那里残留着一丝从他指尖带来的清冷凉意。
“那太傅喜欢什么样的,说不定婢子能替太傅寻到合您心意的人?”她拿出狗腿子一般的精神,双眸明亮地望着他,“您对朝廷劳苦功高,如今权位已稳,身边缺一个知心知意的人,不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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