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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霍桓的小说免费阅读》内跌宕起伏的故事,这里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我的懵懂青春,主角为江心霍桓小说精选:江心手指收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他很少有这么看她的时候,好像每次,他对她,都是例行公事。对视片刻,他吻了下去。触碰到他微京的唇瓣,江心习惯性的缓缓闭上眼。这个吻,带着些许离别的味道。
主角:江心霍桓 更新:2023-08-25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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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心撑着酸疼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捡起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药,放进嘴里,就这么生咽下去。
霍垣正好洗完澡出来,撞见她吃药这一幕,他没说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随意在床上坐下。
“我要订婚了。”
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江心的手指一顿,冰冷的寒意灌进心口,她整个人僵住了。
江心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他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侧着脸,五官立体完美,却带着无尽的薄凉。
“哦。”江心压下心底的痛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以后我就不来了吧。”
男人动作顿住,侧过头来,对上她的眸子,“你舍得吗?“
他语气淡淡,好像就是随口一问。
江心的目光恍惚,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呢?
六年了,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上的接触,没有任何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没有人知道,霍垣身边,有个江心的存在。
还记得,第一次见霍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十八岁那年,江心父母车祸双亡,肇事司机逃逸,弟弟住进了ICU,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她走投无路,心灰意冷到绝望时,霍垣出现了,他披着棕色的大衣,出现在她面前。
有人替他撑伞,雪一片也落不到他身上,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两个世界的人泾渭分明。
他微微俯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她那只冻得开裂的手,端详着,也像现在这样,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江心蓦然抬头,撞进他深邃冰凉的视线里,就如漫天大雪一样冷。
他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张支票,说了一句跟我走。
就这样,江心跟了霍垣,随叫随到,予取予求,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对她向来大方,给弟弟治病,供她读完大学,各取所需,他已仁至义尽。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心一直都知道的,这天注定是要来。江心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我会保密的,以后,我会当做没认识过你。”
霍垣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白皙的脖颈,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莫名的,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她,面黄肌瘦,像只瘦猴。如今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忽地,他攥住江心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双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曾经这张险圆圈的,有些婴儿肥,如今长开了,长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精致的眉眼,干净,或许太过干净,以至于她的目光带有几分疏冷。江心手指收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他很少有这么看她的时候,好像每次,他对她,都是例行公事。
对视片刻,他吻了下去。
触碰到他微京的唇瓣,江心习惯性的缓缓闭上眼。
这个吻,带着些许离别的味道。
第二天江心醒来的时候,霍垣已经不在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如往常一样。
江心穿好衣服,拿起那张支票,来到客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将支票夹在里面。她随手翻过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又一张的支票。
小到五万,大到五百万,都是霍垣这些年给的。
她环顾着这套豪华公寓,这里承载了她六年的时光和青春,片刻,她合上笔记本,放到了沙发的枕头底下。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江心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江心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开会,你自己在家...”她话还未说完,少年冷漠的声音忽然打断她,“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江心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抿着唇,沉默了良久。
“我去换衣服。”
她转身的下一秒,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摔碎的手机壳落在她的脚边。
“你真下贱。”江颐恶毒的话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刚才她买的早餐被扔到地上。江心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她回过头,看见江颐一去一拐的往外面走去。“你去哪里?”江心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用你管!”江颐头也不回,将门重重甩上。
明明之前,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瘸了一条腿,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和古怪。那场车祸,扼杀了一个少年的人生。
江心看着满屋的狼藉,她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眼泪,无声的滑落。
江颐兼弃她,嫌弃她买的任何东西,他觉得脏。
她换好衣服,坐公交来到医院。
一进科室,江心便听见同事在讨论什么,她隐约间,听到了霍垣的名字。
“江心你知道吗,顾医生要和霍垣订婚了,霍垣你知道吧?就是咱们海市那位帅气多金的首富!”同事拉着江心滔滔不绝。
江心抬起头,看向顾籍的方向,她被同事围在中间,满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祝福。
顾籍虽然是医生,但她的背景很强大,母亲是上市集团总裁,这家医院有顾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父亲是海市的二把手。
有些人,从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不认识。”江心收回视线,微微笑道。
“我忘了,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霍垣你都不知道。”同事非常热心的拿出手机,搜索出男人的照片递给江心看,“喏就是他,帅不帅?"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低垂的眸子带着脾睨众生的薄凉,他好像生来如此,没有丝毫的情感。
哪怕江心对着这张脸看了一千多个日夜,也从未见他流露出任何淡漠以外的情绪。
江心压下心口细密的疼痛,移开视线,“嗯,很帅。”
”顾医生,你都订婚了,是不是得请客呀?我们好想见见霍总本人的样子, 是不是特别帅?”
顾箬笑着回应:”可以啊 ,正好他下午要来接我,那大家一块吃个饭吧。”
江心是在医院学习,加实习,准确的来说就是个打杂干活的。
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教授观摩学习, 旁听各种学术讨论。她学习能力强,教授也很看好她。
过完今年,她就有机会拿手术刀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江心和众人开完会,她换上白大褂,去住院部巡房一圈回来。
打开电脑写学术论文的时候,霍垣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科室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江心。
“顾医生在吗?”
江心抬起头,撞上霍垣的视线,她心头猛然一跳,又迅速低下头。
另一个同事认出了他,兴奋地说道:“顾医生出诊了 ,你去心脑外科8号诊室应该能找到他。”
“我在这等她吧。”霍垣径直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江心的座位,她低着头,飞速的敲击键盘,打出来的字是一堆乱码,删掉,继续打,又删掉,反复如此。
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看出她很忙。
另外一个同事接了电话,便拿着文件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人。
很长时间,就只能听见键盘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江心忽然站起身,假装没看见霍垣,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攥住。
江心脚步顿,她没回头 ,但能感受到男 人炙热的目光。
过了几秒,男人松开了她的手,江心逃也似的走出科室。
她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双手抓着洗手池边缘,手指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霍总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顾医生和他真是般配啊。”
”是啊是啊,顾医生太幸运了叩.....
江心回到科室,顾箬已经回来了,也有很多慕名前来围观的同事,顾箬挽着霍垣的手臂,和大家介绍。
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阿垣,正好大家都在,请同事们吃个饭吧。”
霍垣双手抄在西装裤兜,微微点头,音很轻,“嗯。 ”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同事搂住江心的肩,笑问:“江心, 你去不去?
江心低头收拾办公桌,“我就不去了吧 ,晚上还有事。”
“什么事啊?要去约会吗?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是啊,大家都去了,你别这么不合群嘛。”
“顾医生好不容易请一次客,好歹给点面子。”
大家都劝她,可是本来就没几个人,江心平日里独来独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就是,不要搞得像大家孤立你一样。
顾箬也说道:“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 ,就一块去吧,你也来了这么久了,上次部门]团建你也没来吧?”
江心的呼吸乱了几分,上次部门团建,她在霍垣那里。
霍垣站在那里,一言未发,如局外人。
在同事的劝说下,江心抬起头,微微一笑,"好。”
由于晚上有些人还要值班,没有选太远的地方,医院不远就有家很好的餐厅。
一行8人,包厢里坐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对今天的主角送上祝福,包厢里喜悦融融。
但这些,都和江心无关。
她们祝福的人,是和江心同床共枕整整六年的人,所有的笑声,都像带剌的针,扎的她一颗心千疮百孔。
江心站起身,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 ,我去趟洗手间。”
她离开后,包厢里的人便开始阴阳怪气。
"整天冷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她钱呢。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高冷,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人追她,她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我好像听说她被人包/养了,哪看得上学校里那些歪瓜裂枣。”
“人家这才叫标明...
那人话还未说完,霍垣猛然起身,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把大家吓得够呛。
顾箬脸色也不好看,说话的都是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年轻,嘴上没个把门,当着霍垣的面说这些。
她拉了拉霍垣的手,打着圆场,“她们开玩笑呢。 ”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吃。”
没给顾箬说话的机会,霍垣径直离开包厢。
江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人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不知道是她厌恶镜子里的人,还是,镜子里的人在厌恶她。
下一秒,她将手指上的水甩在镜子上,水珠缓缓流淌,模糊了面容。
她转身离开,出门时撞上一堵肉墙,她趔趄着退了两步。
那人拽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人就已经被带进了隔间。
江心抬头,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跳,这里是女厕!
男人搂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江心别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不让我碰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心没说话,抬手推搡了他一下。
霍垣不仅没将她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他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
江心摁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惶恐。
明明他都要订婚了, 却还与她纠缠不清,甚至 ,比之前还要疯狂。
至少以前,他不会在这种场合.....
男人的眸子黯了下来,他贴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可以叫人来救你。 ”
江心手指钻攥紧,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 她如何叫?叫人来看戏么?
霍垣笃定她不敢吭声,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江心咬着唇,捏紧的指甲掐进肉里。
“奇怪,他去哪了?"顾箬和同事来到洗手间,她一边洗手,一边偏着头,夹着手机给霍垣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估计在洗手间吧,顾医生,要不我们到门口等他吧?”
顾箬洗了手,从墙上扯下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把纸揉成一 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她拿下夹在肩上的手机,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江心再一次愣住,“你说…叫谁?”
“废话,当然是霍垣!我就说,那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我,原来是因为你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心神色慌乱,黄少的话,她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叫,因为她?
“他不会来的,黄少,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请你放过我吧!”
黄少朝着她啐了一口,“少他妈废话,老子叫你打就打,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别挑战老子的耐心!”
江心被他吼得一颤,她看了眼手机,白光映得她脸色比纸还要白。
“他…不会来的,不用打了。”江心闭上眼,她已经猜到结果了。
黄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骂骂咧咧地回到车上,拿起江心的手机,抓着她的手指解锁,随后在通讯录里翻到了霍垣的电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
顾箬洗完澡出来,穿着透明的蕾/丝睡衣,长发披肩,一张脸泛着红。
她看向沙发上的霍垣,他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报纸看得入神。
顾箬娇羞的一笑,她光脚踩着地毯,走到霍垣的身边坐下,一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阿垣,别看了。”她下巴搁在霍垣的肩上,柔弱无骨的手指扯着他的领带,轻声说道:“你,要不要去洗澡?”
霍垣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缓缓下移,眸光暗了暗。
下一秒,他搂住她的纤细的腰,将人拉近,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顾箬脸上扬起一个妩媚的笑,她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喜欢吗?”
霍垣勾了勾唇,他手臂用力,将顾箬压在沙发上。
两人目光相对,似有火在燃烧。
突然,一道电话打破了这*的气氛。
霍垣放开她,从怀里摸出手机,顾箬神色有些不悦,她看见霍垣眉头微蹙,便坐起来往他手机屏幕看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凑过去的瞬间,霍垣站了起来。
“接个电话。”霍垣撇下这么句,便往阳台走了去。
好好的气氛被电话破坏,顾箬气的锤了下沙发。
阳台上,霍垣捂着手机,倚靠在栏杆上,“什么事?”
“霍总,别来无恙啊,还知道我是谁吗?”
霍垣眸光微微闪烁,沉默两秒,他淡淡地开口,“是你。”
“对!就是我,不知道霍总现在有没有时间商量了?”
“说说看?”
“你的小情人就在我手里,你如果不想让她死,就给我账户里打五个亿,顺便再给我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不然就杀了她!”
黄少原本只是想要自己的酒吧,但是现在,他抓了江心,在海市已经混不下去了,他除了拿钱出国,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你动手吧。”霍垣淡漠的声音从那电话那头传来,开着扩音,江心听得一清二楚。
她无力的自嘲一笑。
“我说过,没用的。”
“你给老子闭嘴!”黄少气急败坏,又一耳光甩在江心脸上。
江心偏着头,嘴角有一丝血流下。
黄少抓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吼道:“霍垣!你信不信老子真的弄死她?”
“我说了,你动手吧。”他无情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来,江心绝望的闭上双眼。
早该知道的结果的,可心,怎么那么疼呢。
她很想哭,这种环境也确实该哭,可此时此刻,她竟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你少在那装模作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为了她才查封我的酒吧,你不来是吧,好,你别后悔。”
黄少来到江心的面前,把电话对准她的连,随后拽起江心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生疼,江心紧咬着唇,将那股疼痛压了下去。
“你看看,你男人根本就不管你,你说你有什么用?嗯?”
江心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幽然,惨白的光映出她一双呆滞黯然的眸子。
黄少见她还不说话,他又一耳光甩在江心的脸上,“你他妈倒是求求他啊,让他救你啊,你说话啊!”
江心试试咬着唇,硬是没吭一声。
黄少气不过,拿出刀架在江心的脖子上,“你真不怕死是吧?”
江心还是不肯说话,黄少抓着刀,猛地扎在江心的胳膊上,“你叫啊!叫他啊!”
江心瞳孔一缩,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溢满了整个口腔。
“想不到你真是有骨气啊。”黄少气笑了,“那我现在就把你手指,一根一根砍下来,我看你叫不叫。”
江心痛苦地盯着黄少,额头渗出逗大的汗水,一张脸又白了几分。
黄少抓着她的手,对准她的掌心,狠狠扎下。
“啊!!”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刀尖穿透她掌心的纱布,刀尖从手背刺出,鲜血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她手指弯曲,去无法合拢,胳膊上青筋暴起,血管仿佛随时都会爆破。
黄少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看向手机,“疼吗?告诉霍垣,你疼不疼?”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望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她不懂,霍垣为什么不挂电话。
就在黄少准备切她手指的时候,电话里突然多了一道女人的声音,“阿垣,你在阳台上干什么呢,有什么事白天处理不好吗?我们去睡觉吧。”
这时候,电话已经挂断,黄少看了眼江心,后者面如死灰。
有个词,叫哀莫大于心死。
黄少突然就笑了,他抓起匕首,拍了拍江心的脸蛋,“看来,你这个小情人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地位嘛。”
江心手腕被手铐靠着,手指无力的垂下,鲜血染红了她一整双手。
“你杀了我吧。”她无力的声音传来,微不可闻,好似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吹来的一般。
“老子钱都没拿到,杀了你干什么?”黄少冷哼一声,他随手在江心身上擦拭着匕首,白大褂也被染上道道血迹。
“反正现在老子也走投无路了,大不了一死,不过在死之前,你也别想好过。”
黄少解开护栏上的手脚,拽着她往车里走,所过之处,鲜血流了一地。
江心麻木地坐在车里,任由手上的血流淌着,半截白大褂都被染红。
期间魏火给她打过电话,但被黄少给挂断了。
而医院那边也在找她,同一时间,大家似乎都意识到,出事了。
黄少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这霍垣还真是抠,你看看,他那么有钱,你一条命,连五个亿都舍不得出。”
江心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这条贱命,你还真敢要,他只怕…连五百都嫌多了。”
不是嫌多,而是她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去思考,不值得和黄少讨价还价,他连救她的欲/望都没有。
不知道这黄少怎么想的,竟然用她来威胁霍垣。
他这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车子摇摇晃晃开了很远,江心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
她浑浑噩噩中,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身处在一个仓库里,是被黄少一盆水泼醒的。
她缓缓睁眼,看见黄少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的盆,以及那边铁架上的手电筒,白光刺的她眼睛生疼。
“哟,还活着呢?”
黄少丢下水盆,在江心面前蹲下,他拿出手机对江心说,“我现在继续给霍垣打电话,你叫他来救你知道吗?”
江心睫毛微微颤栗,她呆滞的目光锁定在他手里的手机上。
黄少再次拨通了霍垣的电话,这次是视频电话,他将摄像头对准江心,十秒后,电话接通。
江心盯着视频里的画面,没有霍垣的影子,只有一片漆黑。
而她狼狈的模样却映在了屏幕上。
凌乱的发,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以及嘴角干涸的血迹。
“霍总,看见没,你真不打算救你的小情人吗?”
黄少将视频拿得远一些,正好能照出江心整个人狼狈的模样。
“霍总?你不会睡着了吧。”
视频里沉默了许久,才听见霍垣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你想怎么样?”
黄少冷笑道:“还是之前那个条件,五个亿,一分都不能少。”
霍垣似乎笑了一声,像是对黄少狮子大开口的嘲笑,又像是在藐视江心的价值。
江心听见五个亿,自己都垂下了头颅,将头埋进臂弯之中。
黄少把手机用石头抵住,放在了地上,他走到江心面前,揪起她的头发,逼着她看摄像头,“来,说两句。”
江心张了张嘴,干裂的唇未能发出一点声音。
“你哑巴了?!说话啊!”黄少扯着她的头皮,手腕上的手铐晃的叮当作响。
他将江心的头狠狠砸在地上,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发黑。
“妈的!”
黄少气的将她丢在地上,又拿起地上的匕首,一脚踩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抓住她另一只手,用匕首狠狠地钉在地上。
“啊!!”
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冲云霄,在破旧的仓库里,久久回荡着。
她通红着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苍白的脸上贴着发丝,汗水将她整个人浸透,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怎么样霍总?看着心疼吗?你要是再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开始切她的手指了。”
“这位江小姐似乎是医生吧?要是没了这双手,以后还怎么握手术刀啊。”
黄少笑的狰狞,五官几乎扭曲,他拔出扎在江心手背的刀,带血的刀刃拍打着她的脸颊。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她颤抖着流血的双手,凄厉地冲着黄少怒吼,然而出口的声音却嘶哑难听。
“对对,就这样,叫得再惨一点,这样霍总才会心疼你。”黄少看她叫的那么惨,越发的兴奋起来。
江心颤抖的伸出那双带血的手,她颤颤巍巍地抓住黄少的裤脚,泪流满面地说道:“你杀了我吧,他不会救我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拿不到钱的,求你……”
她话还未说完,黄少一脚踹过去,踢到江心的下巴,“给老子闭嘴!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这个贱人给他吹枕边风,让他封了老子酒吧和资产,现在在这装什么可怜?”
“老子不相信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会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我呸!臭女人,少在这跟我装!”
黄少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下,她终于控制不住,崩溃的哭了起来。
似哭,又似在笑,癫狂的像个疯子。
黄少听着都有点渗人。
他想回头再与霍垣说点什么,却发现视频不知何时挂断了。
黄少看了看地上又哭又笑的江心,他一时间也拿不准,这女人在霍垣心里的地位。
难道,真的是自己抓错人了?
抓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很快又被自己给否决了,他没有得罪过霍垣,不过就是一根烟的事,他犯得着做这么绝?
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他!
想到这,黄少的眼神又寒了寒,他拎着匕首,来到江心的面前,揪起她的衣领,大喝道:“别他妈嚎了!”
江心缓缓抬起头,她望着黄少,目光破碎而绝望,她嘴角牵扯出一抹凄然的笑意。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我下贱,我该死,我也不配当一个女人,不配当一个姐姐。”
“我的人生失败透顶,从我父母离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没有人生了,我不配或在这个世上,我只配活在地狱里。”
“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像蟑螂一样苟且偷生,为什么要活着啊……哈哈哈…”
她破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癫狂,“你杀了我吧,好不好?结束我这条贱命,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黄少愣了愣,他盯着女人绝望而苍白的笑脸,不知为何,手里的匕首却如千斤重。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可他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比他更绝望的沧桑,那种压抑,那种痛苦,仿佛拉着他也一起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黄少猛地将她丢在地上,朝着她啐了一口,“你是霍垣的女人,老子才不会这么便宜你。”
“想死是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黄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抓起她鲜血淋漓的手,“我就不信,霍垣看到你的手指,还会无动于衷。”
他拎着刀,对江心的小拇指剁了下去。
十指连心,江心甚至都来不及叫喊,或者说疼的她已经叫不出声了,她张着嘴,却失了声。
旋即,她再也坚持不住,陷入了黑暗。
黄少捡起那根纤细的小拇指,“啧”了一声,拿着手机给霍垣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霍总,每隔十分钟,我就切她一根手指,如果手指切完了,我就卸胳膊,然后是脑袋,不过霍总放心,切下来的物件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发送完这条消息,黄少嘴角扬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他疯了,已经彻底疯了,在切下江心手指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活下去。
所以,对于五个亿,在短信里他只字未提,他突然觉得,折磨一个人,比钱有趣多了。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黄少脸色一变,他慌忙地站起来,朝着江心跑去,想拿她做人质。
可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头正好路过窗口,在射击范围之内。
“嘭——”
一声枪响,黄少站在原地,手里的刀徒然滑落,掉在地上,刀尖的血珠溅射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黄少摔倒在地上,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心,她断掉的那根手指切口,鲜血在地面缓缓晕染开来。
仓库的门被踹开,一群人蜂拥而进,冲在最前面的是魏火。
“江心!”
魏火看到她躺在血泊中,睚眦欲裂,他冲到江心身边将她扶起来,对着人群疯狂地大喊着,“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喊完之后,他直接抱起江心,冲出仓库。
车子缓缓驶离小路,一辆接着一辆,黎明即将到来,黑夜的肮脏与不堪,又都将掩埋。
路边停着的轿车里,霍垣注视着远去的车辆,黑暗中眸光闪烁。
“霍总,钱…还打吗?”
“不用了,回去吧。”霍垣升起车窗,将黑夜隔绝。
助理透过后视镜,偷瞄了眼霍垣,可惜车内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要去医院吗?”助理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回去!”
助理不敢再多问,他默默地开着车离开,他看了眼旁边支架上的手机,上面的定位还亮着。
他伸出手,退出定位,将手机熄屏。
江颐也从外面赶来医院,看到魏火在急救室外,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严重吗?”
魏火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发现江心的场面,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等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江颐神色微微一变,他一拳锤在墙上,“我不就出去一天而已,这个笨女人!”
魏火拍了拍他肩膀,“你也别自责了,不是你的事,她是在医院被人劫走的,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江颐垂着头,散落的发丝挡住他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医生走出来,还是江颐认识的。
“胡医生,我姐她怎么样?”
胡医生看了眼江颐,惋惜地叹了口气,“你姐,以后怕是不能再当医生了。”
“什么?”
江颐震惊地盯着医生,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不知道江心遭遇了什么,怎么失踪一晚上,连医生都做不了了?
“她两只手关节严重受损,就算是修复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而且还断了根手指。”
胡医生说着,惋惜地叹了口气,“小颐啊,等她醒了,你多开导开导她吧,我怕她会想不开。”
“我知道了。”江颐捏了捏拳头,压下心底的烦躁。
江心被送到了普通病房,魏火与江颐站在门外。
江颐问魏火,“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魏火道:“不是我找的,我本来去报警,却发现有人比我先一步报了警,我就跟着警察他们一块去了,可能是医院的人吧,幸好去的及时啊,不然你姐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呢。”
“可医院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位置?”
“这……”魏火惊讶地看着江颐,“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有点奇怪。”
从报警到出警,期间没有任何停留,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线索,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出警,就算是调监控查线索什么的,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不会怀疑……”魏火张了张嘴,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江颐眼神冷了冷,他点头示意。
不错,他怀疑是医院的人搞的鬼,但这没有证据,也只能猜测罢了。
“你姐,平时在医院人缘不好吗?”魏火试探性地问道。
江颐突然语塞,江心在医院人缘如何,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江心平时除了医院就是家里,或者是那个地方,他也从未见过和哪个同事关系好,亦或者关系不好的。
她好像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者说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魏火见他这反应,心里也多少猜到一些,他叹了口气,“那什么,等会儿她醒了,你注意你的态度啊。”
江颐抿着唇没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病房,看着江心裹成粽子的手,他目光黯然,一张脸紧绷着,默默地注视着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她茫然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似乎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魏火神色一喜,他推了推江颐的肩膀,跑到病床前蹲下,“护士姐姐,你醒了?”
江心微微侧头,看见了魏火,也看见了江颐,她张了张嘴,但嗓子却疼的发不出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动了动手指,明显能感觉到某个地方缺失。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掉在了枕头上。
魏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作为一个医生,手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手,几乎就断送了她的后半生。
魏火只能回头朝江颐投去求助的目光,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能给江心一点安慰了。
僵硬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他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对江心说,“我以后会养你的。”
魏火无力的扶额,这算哪门子安慰?
江心缓缓看向江颐,虽然很温馨的一句话,可却是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以后,与医生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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