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素歌顾靖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天下囚宠:将军夫人要休夫素歌顾靖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白衣素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月初八黄道大吉天愿、成日、五富日,宜开市!满京城中贴满了南絮楼开业的告示,且开业当日,但凡进店用餐的,水酒一律免费。而更勾人的则是沈轻舞命卫良在南絮楼的门前摆置了一摊的各色美酒,新丰酒、竹叶青、蓝尾酒、罗浮春、葡萄春、芳春酒、春酒、花雕、什么贵摆什么,凡路过的,想喝的,不乱贫贱,自取就是。酒香醇馥充斥着整条长街,南絮楼的门前排满了长队前来要酒喝的,一下子便又成了这京中的一大话题,自装修的那一日起便成了京中话题的南絮楼便一直制造着热度吊足了旁人的胃口,到之后的皇帝亲笔手书匾额,便已经让京城之中的老少爷们存了许多的心思,初八开业,自有好奇的人,早早的打算前去一探究竟。而南絮楼却也不是常人说进就进,入内需交押金,预约排号,各地的银子不同...
《天下囚宠:将军夫人要休夫素歌顾靖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正月初八黄道大吉
天愿、成日、五富日,宜开市!
满京城中贴满了南絮楼开业的告示,且开业当日,但凡进店用餐的,水酒一律免费。
而更勾人的则是沈轻舞命卫良在南絮楼的门前摆置了一摊的各色美酒,新丰酒、竹叶青、蓝尾酒、罗浮春、葡萄春、芳春酒、春酒、花雕、什么贵摆什么,凡路过的,想喝的,不乱贫贱,自取就是。
酒香醇馥充斥着整条长街,南絮楼的门前排满了长队前来要酒喝的,一下子便又成了这京中的一大话题,自装修的那一日起便成了京中话题的南絮楼便一直制造着热度吊足了旁人的胃口,到之后的皇帝亲笔手书匾额,便已经让京城之中的老少爷们存了许多的心思,初八开业,自有好奇的人,早早的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而南絮楼却也不是常人说进就进,入内需交押金,预约排号,各地的银子不同,大堂有大堂的定金,雅间有雅间的定金,而那后头的小院,价格更是不一样,比之对面的五芳斋,价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八那日要想进楼,需凭手中请柬方可入内,不然,便是一个脚都踏不进去,这样的要求,又是让这京城之中的人满是稀罕,这请柬在发售的那一日,便抢购一空,一柬难求!
“这什么?”看着案几之上烫金的红色请柬,一身玄色深衣长袍的苏衡坐于身后的紫檀木雕云龙纹宝座上不住的皱眉道。
“小店开业,还请表兄光临,给点面子,让我日进斗金!”沈轻舞扬眉,满是讨好的对着面前的帝王开口嬉皮道,开业当天皇帝亲临,这样不要钱的宣传,到哪里去找,这些个爱花银子买面子的富人们,一旦知道这里是皇帝亲临过的地方,还不上赶着拿着钱来往她的南絮楼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这丫头怎么好主意不往我身上打,成天的就这些个心思,你是把我当成了百兽园的奇珍异兽,想起来便拉出去遛一把,是不是?”
眼前见着沈轻舞看着自己的那副眼冒精光的模样,苏衡便知道她心内打的各种思量,止不住的抿唇,伸手点着半趴在她案几上的沈轻舞额头笑着说道。
“表兄不要这么说啊,毕竟我挣了银子也是要缴税的,说到底还不都是促进了您的经济发展,我们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懂得吗,反正朝廷封印,您老人家又闲的没事做,就当出去散散心呗,您看如何啊?”
沈轻舞不屈不挠的对着苏衡插科打诨着让其在初八那日出马,道理一番一番的,好像十分充足,苏衡只看着她无赖的模样,不住的摇头“你这张嘴快赶上菜市口的三姑六婆了,感情这朝廷一封印,我这皇帝就跟没事人似得,成天享乐了不是,先不说旁的,阿靖要回来的事情你总知道了吧?”
“知道,大将军打了胜仗,神勇无敌,一路凯旋大胜大漠部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回来了也不就是加官进爵升官发财的事情,能有多忙。”
借着沈轻舞的话,苏衡有意的把话题带到了顾靖风的身上,想要探听一下沈轻舞此刻对顾靖风的想法,沈轻舞坦坦荡荡的对着苏衡回答着,只做陌生的模样,就像是百姓间茶余饭后提起这位大英雄时还有的反应。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苏衡不放弃的继续问道。
“那表兄想听我说什么?难不成是泼妇骂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大家不要互相伤害,可以不?”鸡同鸭讲是沈轻舞现在最会的把戏,她门儿清的知道苏衡到底想要问什么,不止是苏衡,便是她身边的许多人,在听到顾靖风将要班师回朝的消息之后,都在或多或少的想要知道,她的态度是如何。
小半年的时间,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她心中依旧有执念,执念太深太难放下,便根本连想都不愿想起顾靖风,一想便会记起那个孩子,不是她太过矫情,而是当心被伤的无以复加时,逃避成了她唯一的选择与出路,谁都不愿意承认顾靖风的那一张放妻书,可只要自己承认了,放妻书一直在自己的怀里就行。
“表兄,帖子,我已经亲自送到了,你老人家呢,抽个空,我呢找个最好的位置给你恭候你的光临!”在苏衡再想说话的时候,沈轻舞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打断了他的话音,随后忙的福身离开了太和殿,而宝座之上的苏衡看着那烫金的请柬,只皱着眉。
同样皱着眉头的尚有在五芳斋带着女儿来吃糕点的季北宸,掌柜的手里也有一张与沈轻舞适才交给苏衡一样请柬,季北宸拿在手中略略的翻了一翻,随后扔在了桌上开口道“你花了账上五百两的银子,就去对面拿了一张这样的请柬过来,做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皇帝亲书了一个匾额,便把你急成这样?”
“东家,话不是这么说,你可还记得上次我给你送去的那一份剩菜,那位姑娘的手艺了得,我担心的是这对面开店的,是上次在这里露过厨艺的那位姑娘,若是这样一来,那便是碰上了硬茬,十分的难对付。”
这对面路数不明,他打听了许久,只知道这店里头的老板是京城中最具盛名的虎威将军夫人,那夫人长什么样子,根本不曾见过,如今满城的人都对这南絮楼充满着好奇,就算是答疑解惑,这五百里银子买个心安,他总想去瞧瞧,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定了二楼最好的包房,到时候东家与我只去瞧一瞧,尝一尝她家的菜品究竟如何,心中有个数也要有个应对,我那天瞧见对面有南府的人亲自送来了优伶,爷就当是去看个消遣,带着小小姐看看戏,听听曲儿图个热闹也好的。”掌柜的不死心,抱拳对着季北宸开口道。
季北宸手下产业众多,少这一个五芳斋对他而言也没多大的差别,可掌柜的,却接受不能,自打这五芳斋开业以来,他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操持了那么久,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的让人取代了他京中第一食肆的位置。
季北宸未驳了掌柜的面子,而一旁闲来无聊的季念青却已经打开了面向临街微开着透气的窗户,这个位置正对着对面的南絮楼,外头街上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季念青正无聊时,手却已经伸长,直指着那儿矗立着与人对峙着的人影,高声大喊道“爹爹,娘亲……娘亲在那儿……”
宽敞的青石板道两旁,两辆马车迎面而行,本无关系的马车,也不知怎么的,那赶车的车夫,手下动作重了些,一下便撞上了停下的那一辆马车上,大叶黄花梨雕紫檀花的三匹马车直接挡住了沈轻舞的去路,似故意的,逼停了沈轻舞原就要在南絮楼前停下的马车,车上走下的是身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妆花缎对襟袄裙的云意初,满身戾气,横眉冷眼的,不是善茬。
“大白天的不看路,果然主人不长眼,连带着畜生也是瞎的,这么宽的路,你都能把马车撞到我这儿来,沈轻舞,你什么意思?”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世道你说第二,旁人不敢说第一,也不知道你家的畜生是不是也是只长了眼眶没长眼乌子的,这么火急火燎的驾着马车做什么?难不成又是去抓奸?真是可怜,一年到头的没得歇,苦了晋王妃了你了!”
“是,可没你清闲,没了男人死了孩子,脑子抽了疯的开起了酒楼,是怕自己的风骚没人瞧,打算挂羊头卖狗肉不成!”
自马车之上下来后的云意初便没好气的对着沈轻舞一通的指桑骂槐,沈轻舞知道她的段数,只闲闲的回了过去,让云意初好一阵的气结,沈轻舞的话音刚落,她便踩着沈轻舞的痛楚,故意的挖苦道。
刻薄的话音一落,让陪在沈轻舞身边的柳嬷嬷脸色聚变,原想上前的她,却只让沈轻舞推在了后头,沈轻舞咧唇冷冷一笑,无畏无惧的直指着身旁的云意初回嘴道。
“我卖的出去,你管我卖什么,没了男人死了孩子,到底也是拥有过,总比你有男人却没人瞧,连孩子都生不出,死不了的强,你这嘴巴里头成天不是吃的饭,倒像是喝得粪坑水,张嘴的就能够熏人的人十里远,怪不得你的男人连年节都要在外面逍遥,娶了那么多娇妾在家,也不够他玩乐的非要到外头去寻欢,就是因为你一个人,臭了一整个府。”
满身贵气的两个女子就站在这京城最繁华的长街上,似泼妇骂街一般的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着,周围,早有看热闹的围拢了上来,在一旁指指点点,沈轻舞满不在乎,而云意初却放不开面子,不想在这大街上丢人。
季北宸带着季念青自自家的五芳斋下来时,人群已经散去,云意初在上马车的那一刻,只恶狠狠的对着沈轻舞说道“你给我等着!”
沈轻舞一笑“我恭候!”
彼时,季念青已经挣脱了季北宸的怀抱,一下向前打算抱住沈轻舞的腿,季北宸伸手想要阻止时,沈轻舞的身子已经转了过来,不偏不倚,季北宸那只完好的右手正巧碰在了沈轻舞的胸前……
“啊……”
一声大叫,季北宸两次,在同一个地方,让同一个女人,打折了一双手!
“你倒不如直接放了双喜,让海棠与她自相残杀去,稍稍动个手脚,放个人于你而言,不过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在想把它圆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彻底放手,以不变应万变,看她最坏,能够坏到什么地步!”
动双喜亦或者是海棠都不可取,既然如此,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海棠想借由顾靖风的手,杀了双喜,顾靖风自然也可以通过双喜的手,来解决了海棠,反正这两个都不是好人!
“双喜是一把双刃剑,一旦掌握的不好,伤害的未必就只是海棠一个,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我不想走这样一步!”
“可你也没有旁的路好选,不是吗?”
除却让这两个人自相残杀,来转移大漠部族的注意,旁的,便是做的再多,也只是突然,除非,他不打算引尉迟吾上钩!
尉迟吾手下的人一有风吹草动便开始有所动作,显然,他们也不大相信顾靖风会为了海棠,深陷情网,美人计这一招,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也是抱着迟疑的心态。
这一局中,估计也只有海棠一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将军,双喜刚才跑了!”在沈轻舞与顾靖风还在一同说话商议对策之时,王安已然急匆匆的从外头入了内,满是急色的对着顾靖风禀告道。
被关进地牢后不久,双喜便故意的咬破了舌头屏住气息,做出一副自尽而死的模样,守卫的一见不对进去查探气息时,却让双喜挣脱了绳子,随后守卫的被其一把拧断了脖子,双喜一路就这么逃了出来,看守在地牢内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得知消息后的王安,早让人将里里外外大门紧锁,自己则快步来此禀告!
“笨蛋,那么多人看一个人你们都看不住!无能!”
“小的知罪!”
顾靖风一听双喜逃走,气的厉声对着王安呵斥道,王安抱拳,下跪请罪!
“侧院那儿你们去了吗?想来,她若是逃出来,第一时间要找的人就会是海棠。”沈轻舞原还在说服顾靖风放了双喜,没成想,人自己先逃出来了,思量间,以双喜如今的心态,不难想她会去找谁。
“已经加派了人手,只……”
“顾靖风,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找我,我这会自己送上门来了!”王安听得沈轻舞的话语,亦对着沈轻舞回答,只是话未说完,门外就有一道叫嚣的声音出现。
院内的家丁此刻手持火把,一众人将双喜围在圈内,手中的长刀长剑却不敢轻易上前,生擒了双喜,只因为此刻,双喜的一把匕首之下,脸色苍白的海棠正被要挟着,抵在双喜的身前,二人的身上具是鲜血淋漓,衣衫斑驳的开满了腥红血花。
海棠亦未想到,双喜的本事竟然那样好,她正躺在床榻之上,忐忑不安着顾靖风的情绪之时,她已然满身是血的将刀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入肉三分,割破了肉,却未曾到血管与气管,留了她的命,只让她此刻看起来鲜血淋漓,满是可怖,随后,双喜架着自己,朝着顾靖风的书院,毫不避人的就这样到来。
四周围拢着聚集而来的家丁,海棠特殊,他们轻易不敢乱来,只把双喜团团包围着。
“你想做什么?”忍着疼,海棠脚下虚浮,对着双喜冷声开口道。
“你信誓旦旦的认为那个男人是爱你的,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赌这一次,我要用你的命,来换顾靖风的命,他若当真在意你,一定会像当初救他的夫人那样的,来救你,反之,你就随我一道共赴黄泉吧。
反正你也已经是个背叛者,在你选择背叛大漠的那一天,死就是你唯一的出路!用你的命,赌一个男人的情义,算起来,也不亏,你赢我赚了顾靖风一条命,你输,我拉着你一块去死,怎么算,我都是赢家,顾靖风一死,没有部兵图,大周照样会内乱,你想与他双宿双栖的梦,也只有到了黄泉,才能够实现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在听到双喜计划的那一刻,海棠提气,厉声大骂道。
“疯?比起来我们两个谁更疯,你为了一个男人,出卖尉迟将军,出卖大漠,现如今,你反过来说我是疯子?”
双喜毫不在意,满身的伤口却执意的架着无力虚浮的海棠一路走着,一路嗤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海棠惊声,厉声大叫,而双喜架在她脖颈之间的匕首越发的深陷入肉。
“你的尉迟将军就是这样教导你用一个弱质女流,来威胁旁人的,怪不得他总会让人打的抱头鼠窜,爱当缩头乌龟!”
火光冲天如同白昼,顾靖风将沈轻舞护在自己的身后,命王安小心保护后,看着无所畏惧的双喜,架着奄奄一息的海棠,冷笑着扬声。
“你少与我说这些旁的,当初,你顾大将军对着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表白承诺时,我可在场,现如今,她命悬一线,你也该履行诺言,我双喜要的不多,一命换一命,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你不是说过,你不会让你的女人,受一点的苦,履行吧!”
被匕首划破的血肉此刻鲜血淋漓,海棠连还手都没有力气,眼前一片花白,耳边亦是嗡嗡的在作响,一片混沌,在听到顾靖风声音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心下无比的安定,努力的强迫自己清醒,随后用尽力气,高声大喊着“将军,海棠死不足惜,请将军不要救我,让我随着她一块去了,将军社身负家国天下,不可意气用事……”
“闭嘴!”
海棠扬声喊叫的话语在她未说完时,便被双喜用力的一记手刀,打的吃痛的闭了嘴!
“怎么?顾将军?原来你从前与这个女人说过的话,都只是过眼云烟啊,是了,想来你也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了她,是不是,我早说过,像虎威将军这样历经生死,金戈铁马的人,怎么会是个轻易对女人动心的人物,想来,咱们都是被骗了!”
见顾靖风不动,双喜越发的得意,她不惧怕死,能够带着海棠这个叛徒去死,她越发觉得自己是赚了,尤其是在让海棠死前,让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将她原本所做的梦全部击碎,那种感觉,当真痛快!
“一命换一命,你说话算话?”在双喜尚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之时,顾靖风的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就这样僵直在了脸上,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一命换一命,你说话可算话?”在双喜诧异之时,顾靖风再一次出声,镇定自若之下的言语,让就差一点便要昏死过去的海棠,眼泪溢满眼眶,这一刻,便是让海棠粉身碎骨,她也心甘情愿,她坚信,自己所相信的这个男人,没有辜负了自己。
双喜不信,咬牙,眼中满是怒火的对着顾靖风开口道“好一个怜香惜玉的虎威大将军,既然,将军想救你的小情人,那就请你,现在就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我马上就放人,反正我是注定逃不出去的,黄泉路上有咱们大名鼎鼎的虎威将军做伴,那我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
“王安,去找了弓箭手来,给我在这儿一字排开,朝着这两个人射,给我把他们射到成了蚂蜂窝为止!”
双喜的话音一落,一直由王安护在身后,小心保护的沈轻舞,在一旁冷不丁的开了口,声音之大,众人足以听见,护院家丁在听到沈轻舞的话音之后,有的甚至是在欢喜,顾靖风这样的人物,凭白去救那么海棠,这根本不可以,可他们身份低微,根本没这个资格说这个话,如今正妻开了口,自然不言而喻。
“轻舞,你做什么?”沈轻舞的话音一落,顾靖风转头扬声,厉声道。
“难道不可以吗?她一个孤女,这样的死法,本就死得其所,若为你而死,死后,我准她以贵妾的位置入主家庙,并亲自让沈家认她为义女,而你至家国不顾,要为她抵命,是你脑子发了昏,你允许,我不允许。”
“双喜,我劝你还是麻利的一刀下去,割破了这小贱人的喉咙,我一定放鞭炮庆祝,想让我男人为她抵命,你在做梦!”
“王安,你还不给我去准备,你是死的吗?”
浑然而成的贵气,那种一声令下不可不从的士气,是沈轻舞与生俱来的,王安原还在呆愣着,在沈轻舞的一声厉喝之下,忙的回转了神色,不消多会,双喜与海棠二人的身边,已经多了许多的弓箭手,搭弓拉箭,气势十足,一声令下,根本不用他们抵挡,命便会没了。
顾靖风此刻,已经让余下的护卫尽数的拦住,不让他动弹丝毫,此时此刻,沈轻舞立于人前,以气吞山河之态,凌然于众人之上,挺直这背脊,不让自己有丝毫的胆怯。
双喜的手在看到四面围拢的人群羽箭之时,竟有些颤抖,而海棠的心,亦荡到了心底,沈轻舞这个突然而至的程咬金,摧毁了双喜的打算,亦生生断了海棠的命,若只顾靖风一人,海棠相信,顾靖风会救自己,可多了这位……
海棠根本不抱任何的希望!
“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割下去啊,对着她的喉咙再下次三分,便到气管,手起刀落,命就没了,你不说她是你们的同伙吗?你不是说她出卖了你?正好,杀了她,动手,就趁着现在,杀了她!”
沈夫人刚刚回府柳嬷嬷便已经在门外等着她,让她去到沈轻舞那里一趟,沈夫人原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进去一瞧却见腊雪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春凳上,沈轻舞则手捧着杯盏,只悠闲的看着手中的杂记,便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丫头,火急火燎的把我找来,是做什么呢?”沈夫人理了理衣衫对着灯光下的沈轻舞轻唤了一声,故作不知道。
沈轻舞抬头,微微一笑“母亲……”
而被突然叫到沈轻舞房中的腊雪原还揣着糊涂,却见她说是有急事找自己,可自来了后,她也只让自己坐在一旁,全把自己当作透明的一样,看不见,腊雪心下虽然着急,可也知道这个小姐在这府中的分量,自然在见到沈夫人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听嬷嬷说这个腊雪是母亲身边的人,我瞧她挺顺眼的,便想问母亲要了来,母亲可愿意?”
“傻话,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一个丫头而已,不过这丫头我已经指给了你哥哥,你可与你哥哥说过了?”
“哥哥身边侍奉的人还少吗,而且他最是疼我的,自然不会与我计较,况且嫂嫂现如今怀着身孕,哥哥除却上朝,回来便是片刻不离的陪着,嫂嫂身边已经有那么多丫头伺候了,也不差这一个,想来也无妨。”
沈轻舞未曾提一句通房不通房的话,只故作不知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说笑着,沈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打的什么主意,腊雪如今在这儿,自然不捅破,只笑着绕着弯儿的与她说着,两个人打着太极,知道女儿脾气执拗,最终答应了把腊雪给了沈轻舞伺候,而沈轻舞又向着母亲要来了腊雪的卖身契,只让腊雪先到外头等着,自己与母亲有话要说。
那腊雪苦着一张脸,说不出的滋味,却也无可奈何的只能够乖乖的走出了屋子,等候在外头的廊屋下,整个人仿若这里外相隔着的温度一般,从原本暖荣的春日,一下跌入了寒冬腊月里的刺骨。
“嫂嫂如今有孕,母亲本就不该动了那样的心思,放个这样的人在哥哥的身边成天的晃荡,孕中最忌讳多思,这个腊雪的心思全都堆在了脸上,你让嫂嫂怎么想?母亲,你怎么竟然也会有这种糊涂的时候。”
屋内,沈轻舞端着新的沏茶,放在了母亲的手中,对其不住叹息道“母亲忘了,我曾经深受其害,从前的嫂嫂便是孕中多思导致的难产,母亲难道还想再重蹈覆辙一次,我知道母亲担心沈家的子嗣,可这样的事情,让哥哥自己决定就好,胡乱的插手,若错了分毫,再伤了肚子里的小的,得不偿失,又是何苦!”
沈夫人听得女儿这样说,自然也想起了那个满身是血,让她瞧着脚下发软,已然逝去的外孙,原想反驳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不想徒惹了女儿伤心,只抿了唇,轻叹道“罢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你哥哥的事情,母亲不再插手就是,凭白的让你想起从前的事情,让你伤心,是母亲的不是。”
“母亲……”听得母亲这样说的沈轻舞,只柔柔的靠近了她的怀中,依偎着轻唤了一声道。
沈夫人留下了腊雪的卖身契在沈轻舞的手中,只让腊雪听从沈轻舞的话,在这里好好的侍奉,自云端落入地狱般的感觉,让腊雪脚下虚浮,她原本,已经是一只脚已经够到了云彩的人,现如今,却又跌回了泥地。
腊雪不知道,沈夫人为何将她弃之不顾,明明是她许诺了让自己做通房的,这府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再让她成为丫头,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腊雪整个人似置身在冰窟之中一般,而沈轻舞却在此时已经把她叫了进去,身子虽在里头炭盆的灼热之下,渐渐回暖,而心却已经冰冷。
“小姐……”腊雪跪倒在沈轻舞的面前,泪如雨下“求小姐放腊雪回到少爷的身边,腊雪感念小姐恩德,来世做牛做马的报答了小姐。”
“做通房真的有那么好吗?”沈轻舞未回答她,只反问道。
沈轻舞让柳嬷嬷查了记档,腊雪并非家生,是后头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家里有父有母,还有个八岁的弟弟,因家境不好,才把自己卖了,贴补家里,算起来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丫头。
“你知道做通房的女子,往后便要住在外院,非召不得进内院,逢年过节,只能远远的参拜了自己的夫君与主母,便是有幸生了孩子抬了姨娘,那孩子也只能够养在主母的膝下,唤你一声姨娘,唤主母为母亲。
当然那些当然只是个好的例子,若是不好的,开了脸不得宠,便是活的连你现在的日子都不如,你现在尚有余钱贴补你家中的父母兄弟,可做了通房,除了每月守着那几个分例,旁的就没了来源,宅门院子里的生活你在母亲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也该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怎么富贵到了自己的眼前,反而还看花了眼。”
“你跟在我哥哥身边许久,他却连心思都未动一下,你认为你能够撼动得了主母的位置,能够让哥哥专宠你一人吗?就是如此,你又能够保证你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保证将来他前途无量,腊雪,我与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告诉你旁的,只希望你认清了事实,回哥哥身边已经是不可能的,若你愿意,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便是你在我这儿好好的,等过了年,我亲自让了媒婆来,为你说亲,你这卖身契我直接撕了,只当没有这回事,再在你出嫁时,为你添置妆奁,必不让你委屈。第二条,那便是到了外头直接做了粗使丫头,在这院子里熬着,你若觉得哥哥身边能够容你,你也可以直接回到哥哥那儿去,看这日子过的如何!”
沈轻舞看在她为父母兄弟将自己卖了的份上,算作体谅了她的一片孝心,并不打算为难了腊雪,而腊雪此刻脑中混沌一片,根本听不清沈轻舞到底与她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唾手可得的富贵梦没了,若再回去,也不过是受人耻笑奚落,什么两条路,说到底,根本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再也支撑不住的她直接就这么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而在雅月轩,深夜醒来口中发干的宋氏由着身边的嬷嬷扶着她起身,舒活了下睡硬了的腰板,泯了两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沈敬轩去了书房,未曾回来,那嬷嬷小声的与宋氏道“腊雪让小姐给扣下了。”
“扣下了?”宋氏吃惊,不禁重复着,心中却也带着一丝丝的欢喜。
“大家都是明眼人,那小蹄子风骚的,什么都摆在脸上,小姐把她叫走,自然是知道了,体谅了少夫人你,才会如此的,本来,老奴就觉得夫人这次太不上道,您这肚子里才有了他们沈家的根,夫人就巴巴的送来了腊雪,这让人怎么想?好在这府里还有个眼明心亮的,要不然,少夫人不定要委屈成什么样子。”
贴身的嬷嬷为宋氏揉了揉腰后稍显僵硬的地上,止不住的说道,而宋氏在她的话音落下后,只一声叹息,这个腊雪在她的眼前晃悠也快一个月的时间,她虽瞧着不舒心,可到底是沈夫人送来的,她不能够因为一个通房而驳了沈夫人的面子。
自己一样是宋家的女儿,可身份上却已经悬殊了许多,她是继室又是庶女,自己的母亲只是个侍妾,底气上便已经十分的不足,自嫁过来后,她唯一的心愿便是生下一个儿子,好让她挺直了腰杆在这沈府堂堂正正的做个少夫人。
就算那腊雪让她瞧着心里头不痛快,她也只能在脸上咧着笑,随她在自己的面前如何,今儿个,也算是腊雪自己撞在了枪口上,沈轻舞在时,她便已经瞧见沈轻舞瞧腊雪的脸色不对,不想见她出了门不久,那腊雪便被叫了去,直到她熄灯安寝都未曾回来。
心里头原本也是揣了那样的心思,希望着腊雪再也不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却不曾想,当真沈轻舞为自己那样做了,不禁的,宋氏的心里带着满满的感动与感恩!
“这下好了,眼前可算清静了,少夫人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见宋氏脸上咧着开怀的笑意,身旁的嬷嬷不觉的长舒了一口气,畅快着笑道。
“出去了,不准那样什么都放在脸上,既然腊雪小妹那儿留下了,那你便去给她把这里留着的行李全给她送了去,再给她从我的私房里拿两锭银子与她,也不枉主仆一场的情分!”
宋氏便是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女子,哪怕心底里再怎么不喜欢腊雪,可面上却依旧要装着和善大度的模样,让这府中人都知道,她是个贤妻,大肚能容,并非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掌柜的很是诚恳的模样,沈轻舞只放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青布长衣的掌柜,四十左右,看做派谈吐,是个识文断字的斯文人,沈轻舞不禁的开口问道。
“这个店是你开的?还是你只是个管事的?”
“不瞒姑娘,小的是这个家店的掌柜,东家另有其人,姑娘厨艺了得,这后厨的几个也想跟姑娘讨教一番,不知道姑娘可愿意给小的们一个机会,小的诚意十足,请姑娘不用担心。”掌柜的一笑,随之躬身笑着与她说道。
沈轻舞一笑,未留一句话便离开了五芳斋,掌柜原想挽留的话,被堵在了沈府阻拦的几个护卫之中,眼看着沈轻舞离去,不禁的可惜……
“那个该死的沈轻舞,死了孩子还在外头那样招摇,活该她这辈子无儿无女断子绝孙,八个月的孩子都能够胎死腹中,那是她自己作得,贱人!”
馆娃宫内,在沈轻舞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云意初在自家姐姐那儿满身戾气的指天诅咒着,心有不甘的她,恨得不能自己。
丽妃云氏的容貌姣姣,姿色艳丽,赛后宫三千宫貌,一点朱唇,双描秀眉,便是坐在那儿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万千风情,入宫数十年,一直圣宠不衰,又协理后宫,与皇后不分伯仲。
听着妹妹忿恼的话语,染着蔻丹的艳色指尖也只捡了冰盘之中的冰镇葡萄,剥开了皮放在了妹妹面前的白玉小蝶之中,不做声。
“姐姐,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倒是也帮我想个法子,好好的治一治那小蹄子,为我出出气。”
眼瞧着面前碟子里的冰镇葡萄越发的多了起来,自家姐姐又不说话,云意初急的直瞪眼,话音之中恨不得带了哭腔。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和那沈轻舞抬杠,你最终得到了什么?你怨的不就是当初,你没能够嫁给顾靖风,照我看来,嫁给那顾靖风又有什么好的,五大三粗的莽汉,整日的只想着打仗,到最后还不是跌在了一个农家女的手里,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的,你吃味了这么多年还不够?有那个心思,你倒是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晋王爷的心给揪回来,两个人好好的生个孩子出来,那才是头等重要的,那沈轻舞算个什么,你偏与她非要争个高低。”
见妹妹气结,丽妃长叹一声之后,只用着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目光看着云意初,摇着头。
“她沈家一辈子压着我们云家,明明同朝为官,大家都是一品尚书,就凭着她家有个做太后的姨母,姐妹两个便一飞冲天,我们哪里不如她们,却偏偏总屈居人下,凭姐姐的风姿才华,做皇后根本就是绰绰有余的,而我为何非要嫁给苏沐那个除了会和妓~女厮混,旁的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你还让我与他生孩子,我还嫌弃恶心怕得花柳……”
“啪……”巴掌声脆耳的响起打断了此刻云意初已被愤怒冲昏了头的话语,云意初震惊,不敢相信了自幼疼爱自己的姐姐,竟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不禁的嘟唇,不敢置信着。
眼中含着泪水之时,一旁的丽妃已经冷了脸,怒目圆睁着“越发没了规矩,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一点你都忘记了,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非议自己的夫婿便算了,连皇后太后张嘴就敢出口,你把父母兄弟至于何地,把你身后的云氏一众至于何地?”
丽妃的一通教训让云意初醒了神,忙的抽泣着止了泪不敢乱哭,委屈道“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丽妃长叹了一声,扶着让她打痛通红的脸颊,亦是满满的心疼“到底是我把你给宠坏了,姐姐也知道你委屈,可人生来,哪里就能够什么事情都如意顺遂,相比起来,你总比过那些乡野村妇要来的好,不用煮菜洗衣,不用为生计担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丈夫花天酒地,你也是当家主母,好过姐姐在这宫里,为人妾室,看人脸色要来的强,初儿,学会知足,别再看着远处那些摸不着抓不到的,把心收拢收拢,和晋王爷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生个孩子,等有了孩子,你也就不会再去在意那个男人到底如何了,好吗?”
捧着自家妹妹的脸,丽妃苦口婆心的劝着,思量之间,只觉自己心上亦是一样的酸楚,不禁的眼中泛着泪水。
“姐姐,我不甘心!”见姐姐如此对着自己,憋屈了许久的云意初一下抱住了丽妃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沈轻舞就算现在没了孩子,可她那几年过的日子那样安稳,人人都宠着她把她捧得跟个天上挂着的明月一样,她嫁了我要嫁的人,还是在同一天出嫁,我们的日子过的天差地别,我在晋王府中收拾着苏沐留下的烂摊子,与一帮子女人斗智斗勇的时候,沈轻舞在家安心的度日,就算为着顾靖风忧心,可她的日子过的那样自在,是沈轻舞,是她抢走了我的幸福,沈轻舞沈静岚都不是好的,沈静岚抢了姐姐的皇后之位,沈轻舞抢了我将军夫人的位置,害得我过的像个活死人一样,她们都是贱人!”
这么多年,苏沐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连新婚那夜也是如此,洞房花烛他在新纳的小妾那儿鱼水之欢,把自己这个正妃晾在一边,让自己活生生的受着活寡,遭人耻笑,若不是她心狠,硬生生掰断了那小妾的两条腿,在那晋王府中还不定要怎么活着,这样的男人,让自己怎么与她生孩子,明明当初,是她先看上的顾靖风,就因为沈轻舞,才让自己下嫁给了那样的玩意儿,她恶心!
馆娃宫中云意初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哭的天昏地暗,似要把这五年的委屈尽数的哭完,而在外面逛到巳时才回的沈轻舞,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接绛雪斋看望自己的祖母,沈乔氏。
沈乔氏年逾七十,却没有那些老人一样的老态龙钟模样,脸上皱眉已现,却依旧耳聪目明,喜静的她一向独居在绛雪斋中,礼佛吃素,不问世事。
“祖母,孙儿给祖母磕头,愿祖母身康体健,福寿百年。”沈轻舞拎着手中的吃食,将其一一打开后,摆置在了一旁的案几上,又亲自斟了一盏雨前龙井,奉在手中,对着沈乔氏下跪叩首道。
知道沈轻舞没了孩子回来娘家,沈乔氏未去看过她,她自幼心疼当心尖儿一样宝贝的孙女,见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若是看见她那副憔悴的容貌,她怕自己先受不住陪着她哭,故而就这么一直忍着,今儿个见到沈轻舞恢复以往的娇俏,不禁的扬唇笑着对其招手,喝下了沈轻舞手中的一盏茶后,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便在她的手心重重的打了一记。
“呀……祖母,您怎么还乱打人呐!”沈轻舞吃痛,不禁娇俏道,搓着手。
“打你啊,是让你长长记性,吃一堑长一智的。”沈乔氏见她装模作势的样子,唬了她一眼道。沈乔氏轻点了沈轻舞的额头,对着她唬了一眼,不禁笑着,满是宝贝的将她搂在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手,慢慢道
“乖囡囡,把身子养好了,孩子往后有的是,你要真走出来才好,可别强颜欢笑的,伤了自己就是,你呀,从小最不老实,又让人护得太好,临了了吃这么一个大亏,不过,吃亏是福,这后院里头,哪个女人不是吃着亏长大起来的,从今往后,有了记性就好。”
“祖母,我晓得。”沈轻舞轻靠在祖母的怀中,只觉得温暖无比,心下发酸,便红了眼眶,听着祖母劝慰的话,只囔着鼻子对着祖母道。
“等顾家那臭小子回来,祖母拿着鸠杖好好的帮你敲打他两下,为你出出气,等出了这口气便好好的与他过日子,不许在闹了,你们两个再祖母闭眼前,再给祖母添上个小的,那祖母便是走也觉得安心了。”
沈乔氏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沈轻舞,浅声低喃着与沈轻舞说着话,沈轻舞听着,却也在她说起顾靖风时,忙的摆手“祖母,我没打算再和顾靖风和好,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要生小的,我再找了好的生,保管这次找到的,一定是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孙女婿,到时候,一定让您乐开了花,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还是个让狗屎弄脏了的烂草,我可不稀罕。”
“那烂草当初还不是你选的,这怎么就说不要就不要了,天下有地下无的,是什么?八臂那吒?还是托塔天王,你这孩子怎么老胡说!”
听得沈轻舞一说,沈乔氏便急了眼儿,沈轻舞抿唇,撒起了娇“祖母,人总有年少无知的时候,谁的人生里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次看错了,下次再挑个好的就是,你总不能让我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我总要长大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现在长大了?”
“对呀,我长大了”
“我看未必!”
“祖母……您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的,您等着,等我再给你找个好的回来,这次,一定让您满意!”
沈轻舞这一套套的言论,听得沈乔氏抿着唇一脸的嫌弃,在沈轻舞扬手叉腰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后,沈乔氏自心底里轻叹着一声,将她拉回道“祖母满意有什么用,他又不陪祖母过一辈子,要的,还是你满意……”
沈夫人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后,便让两个丫头搀扶着便离开了将军府,跨院外头,打小伺候着沈夫人看着三兄妹长大的柳嬷嬷留了下来,一旁同来的还有素心。
素心原和素歌一样,都是沈轻舞的陪嫁丫头,前段日子,素心母亲病重,沈轻舞便放素心回家照顾母亲去了,如今素歌一见素心,自然也是想念的紧。
沈轻舞让她们都下去,她要静静也需要自我消化一下,和离回娘家看来是没希望了,唯一的法子,也就是让顾靖风休妻,可偏偏,他死吊着,不让自己离开,当真让人十分的气愤!
“母亲,就顾靖风那浑的,都敢动手打轻舞,往后,还不定怎么样呢,你怎么还让她留在那儿,不把她带回来。”
马车里,沈敬轩气愤,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自己的母亲,而话音才落,沈夫人便狠厉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妹糊涂,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不成,亏你还在翰林院做学士,你这脑子怎么一下成了浆糊的。
你小妹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呢?你这样冒冒然的把她领回了家,你道旁人会如何说,那可是顾家的嫡孙,你把你小妹带回沈府后,若那妖精吹个三两句的枕边风,顾靖风一旦不领回你妹妹,你还希望你妹妹在沈府产子吗?糊涂!
你一旦把你小妹领回了家,那就是给那小丫头机会,让她在将军府坐大,你懂不懂,我留下了柳嬷嬷,往后,自然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妹妹去,你且放心,说句不好听的,顾靖风那样在刀口舔血的,一旦出了事儿,这偌大的家业,最后会归了谁,你把你小妹接回来,这不是救她,是在害她。”
沈敬轩让自己的母亲给的训斥了一顿后,便噤住了声,却还是忍不住的一声长叹,满是不甘,只觉得自己揍顾靖风那一拳实在是太轻了。
知子莫若母,沈夫人只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沈敬轩的手“母亲知道你心疼小妹,可你要知道,这女人家后府内院的事情,本就是这样的,就好比你与你父亲在朝堂之中处事一样,不可冒进,男人有男人的天下,女人亦然。
往后,你小妹的事情你少搀和,你媳妇如今好容易有了孩子,你这段日子多抽些日子陪着她,我瞧着她妊娠反应的厉害,也算是苦了她了,心心念念的盼了那么久,这次可要照顾好了,别再像你从前的那个,一尸两命的,让人闹心,害的你到三十五这岁数才有个子嗣,只盼着生个儿子才好啊。
你们这三个孩子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岚静在宫里虽说做的是皇后,可那宫里的女的,哪一个是好对付的,本来想说你小妹总能够省心,却不想,又闹了这一出,当真是……”
沈敬轩听着母亲如是说,也只抿了抿唇,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就是做母亲的,无论什么事儿总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
直到夜深,沈轻舞还侧躺在床上,心中郁闷着,尤其是听着母亲的那一番话,一尸两命的事儿,好像太过造孽,可明显,这样的事儿在这样的时代里,稀松平常,她就算在怎么作,也促不成和离或者休妻,想要带球跑的念头是无法完成了。
“唉……”躺在床上,沈轻舞再一次的唉声叹气着,素歌端来了晚膳,她草草的用了一碗,如今是什么心思都没了。
黑沉沉的夜,似绢布之上泼就的浓墨重彩一般,夜里寂静,跨院早早的熄了灯,如今将军府内只余下两处还亮着灯,顾靖风的书房,海棠的侧院。
海棠头上的伤口未曾好,尚包着纱布,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里头的粉红血色,冬春让沈轻舞拔了牙,现下让她打发了在侧院的廊房休息,顾靖风身边的王安今儿亲自去人牙子那里买了两个新的丫头来伺候她,连带着厨房内的厨娘都都备至了全,只待着这几日,把跨院内的烟道打通了,便可辟了在此独居,算起来,顾靖风对她确实用心。
海棠痴痴的坐在灯下,双手托腮,这样想着,又听说,今儿个他更动手打了正妻,只想着海棠脸上的笑意越甚!
“把这个加进顾靖风的饮食之中,就算拿不到布兵图,不出半年,顾靖风也会心悸而死。”到时候将军发兵攻境,大周临阵换将,一定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这样对大漠攻取大周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灯下,青衣短袄的丫头梳着双丫髻,面容端正,算不上有姿色,只眉宇间十分的英气,她是今儿个王安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伺候的海棠的,名唤双喜,还有一位名叫珊瑚,双喜是大漠派出来的,正好寻了这个机会,进了将军府,冲做海棠的帮手。
海棠一愣,手迟疑着不敢接过,显然她的动作亦是把双喜给惊动了,如霜的脸越发冰冷,抽回手,她不禁道“怎么?难不成你对顾靖风动了心,真想留下给她做姨娘?海棠,你可别忘记了,你是谁的人!信不信我现在就禀明了将军,直接了断了你!”
海棠回神,一把抢过了双喜手中的瓷瓶,只狠厉的剜了她一眼“再敢胡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嗤……”双喜一笑,只漠然的扬了扬唇角“算你是清醒的,我可告诉你,你少做梦了,别以为男人对着你说了三两句的好话,你就以为他为你着迷的没了三魂七魄,他现如今是连正妻都敢打,可往后指不定还会如何。
出来迎迎,姑娘快进去吧,更深露重的,虽说是在夏日,却也别着了寒气。”
“多谢王管事。”海棠很是客气的对着王安福了福身,王安忙不迭的摆手,示意不敢,随后迎着她便入了内。
书房内,顾靖风早已从书案前起身,立在门口等着海棠入内,海棠一见他,微微一笑,似三月春风拂面一般。
“将军……”柔柔的一声轻唤,叫的人,恨不得骨头酥麻。
“这都入夜了,怎么这个点儿来,不早些安睡。”顾靖风扶着她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春凳之上,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将军回来后便一直忙于公务,奴怕将军亏了身子,伤了胃,便让双喜去厨房做了些清粥小菜来,夏日里,吃些绿豆粥,下火气。”盈盈一笑,海棠低头满是娇媚的说道,随后盛了一碗早已摆置好的绿豆粥,递到了顾靖风的面前,心里有些犹豫与不忍,这样的情绪,原不是一个细作该有的。
顾靖风微微一笑,接过手便当着海棠的面吃下了小半碗,又吃了些小菜,只笑道“难为你细心,你来前,我当真有些饿了,还准备吩咐了王全去厨房弄些吃的。”
“将军喜欢就好,若将军愿意,往后我天天与将军送就是。”听得顾靖风这般说,海棠只低着头柔声细语的开口,随后身子便躲进了顾靖风的怀中。
“听说将军今儿受了打,奴一直提心吊胆到现在,将军,海棠当真不需要什么名分,就是做个使唤丫头一直陪着将军,奴也甘愿,将军不要再为了奴与夫人有任何的争执,奴知道,夫人身份金贵,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物能够撼动的,奴如今已经过的很好的,就这样子,已经是活在云端的日子了。”
放大了气量,摆正了态度,沈轻舞越作,她便越宽容,这样才能够在男人的心里留下个最好的印象,也能够让男人爱怜,恨不得掏心窝子似得把什么都给了你,海棠揣摩着男人的心意,说出了这世间男人最爱听的话,微微笑着。
果不其然,男人轻声一叹,不禁道“到底还是你懂事,放心,海棠,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他的一句话,让海棠与双喜都笑了,海棠是满足,双喜是轻蔑,意义不同,可道理却也差不多。
桌上尚剩下的他没让海棠带走,只说等自己一会饿了,在用些……
两人一起腻味了一会,海棠便带着双喜一道走了,临走时,顾靖风让护院亲自送她们回去,随后,对着王安早已备下的痰盂,把适才吃下去的东西,尽数的吐了出来。
在吐完了腹中所有的东西后,顾靖风把大夫早已准备好的清热解毒丸吃了两粒,随后蹙眉着对王安道“取些这里头的东西,交给了宋御医去,让他瞧瞧,这里头的东西,到底都有些什么。”
王安听后点了点头,又将这次招入府内伺候海棠的仆婢的契放在了顾靖风的手中“这几个是便是这次我从牙婆手上买来的,珊瑚是我们的人,至于厨娘都是京城中的,雇的是短期,家中都有老小,我会派人仔细的盯着,瞧那样子,那位双喜也该是他们的人,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夫人身边,事无巨细,让人看住了,不准出任何一点的差错,至于海棠,就让她再沉醉些时日,等她彻底的相信了我,那么便是尉迟吾身死的那一日。”
“是。”听得顾靖风如是说,王安应声,带着适才海棠带来的宵夜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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