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恶毒之辈,就该千刀万剐!我相府今日便大义灭亲!!!”祝赵氏怒指祝棠梨,仿若在看一个仇人。
这一幕,让祝棠梨不禁再次回想起自己在前世被这群人迫害,被逼剖腹取子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绝望无助,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再惧怕这群豺狼虎豹。
她的目光扫过堂上所有人,在一声声欲要将她凌迟的呐喊声中,赫连寒面色冷凝始终一言未发。
她将目光投向稳坐高堂的主审官,冷静开口:“想必少卿大人定然断案无数,为无数蒙冤之人沉冤昭雪,敢问大人可曾遇到过像今日这般证据如此完整的案子?”
“你这是何意?”大理寺少卿皱紧眉,隐约猜到了她的话中之意。
这次不等祝棠梨回答,就听赫连寒道:“祝五小姐的意思是,证据过分充足,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般。”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寂静。
顷刻间,有人沉思,有人心虚,有人恐慌。
诚然,有时候证据的过于完整,不正也是一种破绽吗?
主审官怀疑之际,祝棠梨再次开口:“大人,既然他们的人证已经举证完毕,可否轮到我方人证上堂了?”
“你也有人证?”
“民女无愧于心,自然有人作证!”
旋即,祝鹤轩、珊瑚,以及药堂掌柜,还有另外两名目击证人都被请上了公堂。
祝鹤轩和珊瑚为祝棠梨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大人,按照马夫所言,他是在元宵当日的午时两刻左右从相府小姐的手上拿到的醉马草,可是当日的午时到未时之间,我家棠棠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们在醉仙楼喝茶看戏,有醉仙楼掌柜以及戏班青衣小梅香作证。”
醉仙楼掌柜和小梅香立刻上前磕头作证,证实祝鹤轩所言非虚。
“你们何以为证?”主审官问。
醉仙楼掌柜说:“回大人,祝家三公子是我们酒楼常客,当日又带着模样俊俏的祝五小姐一同前来,所以小民记忆深刻。祝三公子当日订了二楼的梅花阁,我们都是有记录在案的。”
掌柜呈上酒楼的客人名册时,另一位粉面桃腮的青衣名角也上前道:“祝三公子当日以祝五小姐的名义,给我们戏班子赏了百两银子,祝五小姐还夸说小民的虞姬出彩……”
同样的,戏班对捐赠打赏都是有详细记录的,以便和酒楼分账。
一份份证据呈上来,稳坐高台的祝星晚慌了。
很快,当药铺掌柜出现作证时,祝星晚彻底坐不住了。
主审官问:“李掌柜,请你详细说说,你为何还记得当日向你购买醉马草之人的特征。”
四十出头的方脸掌柜立马回答:“回大人,因为醉马草本就是不常用的药材,我们药堂已经许久未有人问及过此药了,所以小民记忆颇深。”
“那你可记得那人是何容貌?”
“虽然那女子戴着帷帽,但小民记得她的手纹,其右手掌心有四道少见的十字纹……”
祝星晚闻言,慌忙高声反驳:“你胡说!你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才污蔑于我。”
祝棠梨轻笑:“污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呈上的人证物证皆是污蔑呢?首先先说人证,你们一家人沆瀣一气,岂能为证?至于他……”
祝棠梨指向薛景之,眼中满是嘲意:“一个心虚到连与我对视都不敢的人说的话,岂可当真?”
薛景之闻言,猛然抬头看向乔知夏,只见她的眼神里无悲无喜,对他已然如陌生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