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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顾子风岑溪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岑溪静静地站在窗前,因为脚底的伤口,所以他是踮着脚的,脚背的线条紧绷着,尽管这样的姿势很难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妥协,把脚掌平放在地,会迎来激烈的疼痛。雪越下越大了。胥珂在吃完饭后,象征性地让他注意休息,便走了。在饭桌上,岑溪仔细观察过胥珂,褪去照片里的想象和滤镜,岑溪发现,胥珂比他想象的更有危机感,也更漂亮。他们两个很像。相同的唇下痣,白润的肌肤,岑溪只要不笑就和清冷的胥珂相似的双眸,风格相同的衣服,甚至额头处都有今天才磕的淡淡的淤青。岑溪是复刻的布娃娃,而胥珂是被顾子风端放在橱窗里的精品。两个人外表相似,想得到的一样,但性格,命运却大相径庭。以前,岑溪不想成为胥珂的复制品,但是看见今天顾子风和他谈笑风生的模样。岑溪心中竟然闪过一...

主角:顾子风岑溪   更新:2024-12-22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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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子风岑溪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顾子风岑溪》,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溪静静地站在窗前,因为脚底的伤口,所以他是踮着脚的,脚背的线条紧绷着,尽管这样的姿势很难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妥协,把脚掌平放在地,会迎来激烈的疼痛。雪越下越大了。胥珂在吃完饭后,象征性地让他注意休息,便走了。在饭桌上,岑溪仔细观察过胥珂,褪去照片里的想象和滤镜,岑溪发现,胥珂比他想象的更有危机感,也更漂亮。他们两个很像。相同的唇下痣,白润的肌肤,岑溪只要不笑就和清冷的胥珂相似的双眸,风格相同的衣服,甚至额头处都有今天才磕的淡淡的淤青。岑溪是复刻的布娃娃,而胥珂是被顾子风端放在橱窗里的精品。两个人外表相似,想得到的一样,但性格,命运却大相径庭。以前,岑溪不想成为胥珂的复制品,但是看见今天顾子风和他谈笑风生的模样。岑溪心中竟然闪过一...

《结局+番外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顾子风岑溪》精彩片段


岑溪静静地站在窗前,因为脚底的伤口,所以他是踮着脚的,脚背的线条紧绷着,尽管这样的姿势很难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妥协,把脚掌平放在地,会迎来激烈的疼痛。

雪越下越大了。

胥珂在吃完饭后,象征性地让他注意休息,便走了。

在饭桌上,岑溪仔细观察过胥珂,褪去照片里的想象和滤镜,岑溪发现,胥珂比他想象的更有危机感,也更漂亮。

他们两个很像。

相同的唇下痣,白润的肌肤,岑溪只要不笑就和清冷的胥珂相似的双眸,风格相同的衣服,甚至额头处都有今天才磕的淡淡的淤青。

岑溪是复刻的布娃娃,而胥珂是被顾子风端放在橱窗里的精品。

两个人外表相似,想得到的一样,但性格,命运却大相径庭。

以前,岑溪不想成为胥珂的复制品,但是看见今天顾子风和他谈笑风生的模样。

岑溪心中竟然闪过一种奇异的念头。

像,再像一点。

性格一样,经历一样,这样,先生对待他,会不会和对待胥珂一样,悠然自得,体贴温柔?

雪如蔓延的藤蔓,缠绕勒索城市,从深层敞露的黑暗开始侵占,再攀沿覆盖林立的高楼。

前院的象征着顾子风的那个雪娃娃上的领带已经被佣人撤下去清洗了。

所以就显得光秃秃的,管家爷爷从阁楼里翻出一顶小小的帽子,盖在上面。

他说,这是顾子风小时候的帽子。

这是以前的顾先生。

岑溪蠕动唇瓣。

可是……以前的顾先生也不爱他啊。

象征自己的雪人还戴着耀眼的围巾,在漫天风雪中,成了唯一的一点红。

但却更加孤寂无寥。

此时,微信对话框里那句“小雪人要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吖。”

讽刺至极。

“岑岑。”

顾子风换上居家的睡衣,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岑溪微微转身,顺从地应道:“先生。”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想要为白天的事情再辩解一次。

受伤的人儿咬着唇瓣,他的脚仍旧是踮起的,显得小心翼翼。

“那条领带,真的是我捡的,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胥珂今天会来。”

顾子风倾身过来,将身子单薄的岑溪抱起来,像抱小宠物一样轻轻松松,他把人放在床上,手指屈起,抬着岑溪纤细的腿。

目光一寸一寸地丈量着脆弱的伤口。

他拆解掉绷带,已经不再纯白的纱布落下。

“没事的,这个家是你的,你可以挖掉暖春盛开的蔷薇,换掉浴室用惯了的沐浴香氛,自然,一条可有可无的领带,被滑稽地系在雪人短粗的脖子上,也没有错。”

顾子风的手指轻按了下岑溪细小的伤口,一股酥酥麻麻的痛意从脚,以血液为交通工具,席卷着微型的针,扎进心脏里。

先生的话句句没有责怪,但句句都能化成利刃,暗流涌动地割下他的肉。

这是悄然无声的谋杀。

谋杀掉岑溪的自尊。

顾子风的目光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下,仍然被纤长的眼睫覆盖在阴影中,像窗外的鹅毛大雪。

看不清,却冷。

他好像听不到岑溪的辩解,甚至曲解为狡辩。

顾子风是站在神台上的施恩者,赐给岑溪原谅的神性光辉,却在另一面,将他的罪名钉死。

你有罪,我原谅你了……

这个事情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揭过了。

伤口重新上好药,按照这个恢复进度,大概三天岑溪就能蹦蹦跳跳了。

被打湿羽毛的鸟儿,羽毛被烘干,但似乎得了病,类似于ptsd,再也不敢振翅起飞了。

岑溪辩解不了什么了,他微张着唇瓣,呼吸落在顾子风的胸膛。

他迫切地想要用另一种方法证明自己,他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朦胧的,氤氲的美,他轻声地像小猫讨要吃食似的。

“先生,想要……”

这样的赝品不必珍重自己的羽毛,可以尽情地陷入欲,海中,不怕被人诟病,因为已经千疮百孔了。

顾子风吻了吻岑溪的唇瓣,吮咬住他的唇珠,舔吻着唇下的那颗痣。

岑溪献祭似地把自己送出去,没有再拒绝和真迹相似的地方。

雪无边无尽地下,厚重压断了院落中的枯树,发出“吱呀”的哭泣声。

白色的雪中,那条红色的围巾,仍旧明艳。

岑溪起了个大早,在佣人的帮助下,给顾子风准备了精致的早餐,三明治,煎蛋还有不加糖的牛奶。

他唇角带着笑,像是浓稠的蜂蜜。

甜得不能自已。

虽然没有像发热期一样弄进Genital atrium中,但他依旧满足地蜷紧脚趾。

顾子风洗漱过后,坐在餐桌前,默然地吃下岑溪做的早餐。

是他喜欢的口味,并且做得很细心。

三明治的外表,还用沙拉酱画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岑溪的是番茄酱的,小人儿嘴角向下,是不开心的。

顾子风愣了半晌,看着岑溪慢腾腾地戳着煎蛋,蛋黄流出来,满盘子都是,让人食欲大减。

他仰头喝下温热的牛奶,提议道:“今天我先去公司,下午我让助理来接你,你不是想换新风格的衣服吗,我们去逛街。”

岑溪猛然抬头,这意外之喜,把他砸得不知所以。

他眼睛亮了起来,这和昨晚的眸光是不一样的。

甚至开心地有些令人心疼。

岑溪晃着腿道:“好,我下午会乖乖等你的。”

他说着,用叉子把番茄酱苦瓜脸改成了笑脸,嘴角往上挑,因为是临时改过的,所以笑得有些怪异。

顾子风微微放松身子,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有些吃惊。

或许是为了兑现给医生的承诺。

也有可能是Alpha看不得自己的Omega太难过。

顾子风走后,岑溪在衣橱里上下翻找。

他和先生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了,因为先生总是太忙。

公司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岑溪也不敢时时刻刻黏着他,害怕影响顾子风工作。

岑溪在衣柜最底下找出了一件酒红色的宽松韩式版毛衣,是他没有遇到顾子风之前买的,

不是修身类型的,宽松得能把他的身形轻巧地盖住。

衣摆下方空荡荡的,显得Omega更加瘦小。

岑溪往自己身上抹了类似顾子风信息素味道的身体乳,还精心把前额的刘海打理过,软软地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凌乱,每一根却又恰到好处地显示他的乖巧。

很开心,能和先生一起逛街。

岑溪看着镜子中不那么像胥珂的自己,笑得弯了眸,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期待和两人的约会。


车身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争先恐后地覆盖在地面,花台上,把黑色的灯顶,绿莹的叶片,光秃秃的枝干染成纯洁的白色,挂上透明的晶体,如同新开的花。

车内气氛安然,顾子风抬手,黑色的腕表滴滴答答的转动,在寂静的环境中,指针跳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和心跳声并存。

两点了。

两个人折腾得太久,岑溪已经困倦地歪着头在副驾驶睡着了,湿润的眼睫在热风空调中轻颤,脸颊被吹得白里透红。

从顾子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岑溪的半边侧脸,藏匿在阴影中,只露出一截白玉的颈项,欣长漂亮,像是湖面戏水的天鹅。

但这天鹅不是高傲的,而是自卑的,低劣的,无处躲藏的。

岑溪即使困到意识模糊,也害怕自己的睡相不好,被顾子风嫌弃,厌恶。

所以偏过头去,面向窗边,微张樱唇,睡得悄无声息。

顾子风把车熄了火,打开车门。

放在门侧的向日葵带着包装滚落到地面。

车子碾过的雪地是脏污的,泥泞和纯洁的雪混做一团,变成深褐色,或者是浅黑色。

顾子风长腿迈过这束已经快枯萎的花,看着上面沾染的泥泞,沉默半晌,把沾了脏雪的包装纸剥掉,解开漂亮卷曲的拉花,露出脆弱的花杆。

他忽然有种揭开岑溪岌岌可危,却一直死守的伪装一般,然后单手拿着被掐得汁液浸染的花,将它放回车门侧。

顾子风把岑溪抱起来,Omega没醒。

走了一晚上的路,又哭又闹,就算是精力旺盛的Alpha也承受不住。

所以岑溪睡得特别安稳,像回归了港湾的船,平静均匀地呼吸着,将脸靠在顾子风结实温暖的胸膛。

管家一直在等着两个人回来,顾子风按响门铃,门立马就开了。

屋内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在风雪而来的两人,顾子风冲管家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去睡了,这里一切有他,才一步一步迈上楼梯,走进房间。

别墅里的佣人办事效率很快,在他出去找人这段时间,就把主卧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床单是藏青色的,把雪腻的岑溪衬得更加白润,像开在荒原上的雪莲,羞涩地绽放花瓣。

顾子风眸色深了几分,抱着人,轻柔地吻了下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唇。

或许是陡然间换了环境,睡梦中的岑溪焦躁地皱了皱眉,嘴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听不清的话,又沉沉地酣睡过去。

不知道小Omega梦到了什么,竟然开始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顾子风被引得心神微乱。

他熄了灯,在黑暗中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岑溪柔软的发顶,诱哄地拍着他单薄的脊背,上面的骨头清晰明显,瘦弱得让人心疼。

“睡吧,岑岑,我一直都在……”

或许是在梦中感应到了这句话,岑溪翻过身,双手双脚地缠上顾子风的腰间,身子往前蹭了蹭,带着浅吟的嘤咛,像小猫儿一样,怯生生的好听。

这种感觉就像火柴摩擦过粗糙的颗粒面,带起火星。

顾子风将岑溪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艰涩难耐道:“乖乖睡觉,别乱动。”

他睡觉不喜欢抱着睡,这回让他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像是藤蔓依附自己,争抢自己的水份,阳光,如同领地被入侵。

好在岑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蜷缩着睡,没一会儿就裹着被子退到床边,缠着绷带的腿露在外面,微红的脚踝在黑夜无声无息地冻着。

Alpha和Omega睡在一张床上,中间隔开浅浅的缝隙,很狭仄,又如同天堑沟壑,将原本看上去很近的人,从心底远远隔离。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似乎局限于做过。

岑溪又滚下床了,他想留给顾子风舒适的睡觉空间,就只能委屈缩短自己的,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就滚落下床,在新换的地毯滚了一圈。

头磕在床头柜的尖角上,岑溪“啊”地一声,痛苦地捂住额头。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床上空无一人。

他的退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是一厢情愿,无用功般的付出。

岑溪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脚掌的钝痛又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瞬间,他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自己的这番阵仗终于引起别人的注意,管家走进来,一脸担忧地将他从地面扶起来,叹道:“岑少爷,你怎么又从床上掉下来了?”

岑溪坐在床边,紧张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像幼儿园认真挨训的小朋友,一抬头,委屈巴巴的。

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时候,他睡在中间,两边都是保护墙,不会掉下来。

后来爸妈死了,他有过一段短暂的个人睡经历,床很大,他也没掉下来过。

管家看着岑溪撞青的额头,顿了顿,轻柔道:“我去给你拿伤药,等会儿破相了就不好看了。”

岑溪乖巧地坐着,等管家爷爷温柔地给他按揉额头的淤青。

他抬眸,看着窗帘背后刺眼的白光,那是下了一整夜的雪,厚重的雪堆起来反射的光,类似于月亮,它能亮,不是因为它能发光,而是假借了太阳,才显得熠熠生辉。

“先生多久走的。”

管家放下手中的药,按照顾子风走前的吩咐,给岑溪的脚底检查伤口。

“顾先生刚走不久,他还嘱咐我们不要打扰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再给你做些清淡的饭菜。”

绷带没有乱,因为一直放在被子外面,所以没被蹭开。

岑溪闻言,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像春风吹开波光粼粼的画面,一圈一圈荡起涟漪,躁动惹眼。

顾子风的关心,是对别人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嘱托,但岑溪视若珍宝,甘之如饴,

如果可以语音转文字的话,他甚至想把每一句关心的小纸条揣在自己的怀里。

吃过饭后,管家贴心地给他准备轮椅。

岑溪虽然在顾子风面前安静如鸡,乖巧听话,但私下活泼好动,男孩子的天性,生性爱玩。

他转着轮椅,在前院里抓雪。

管家无奈,给他配套了一个黑色的皮手套,暖和而且不会浸湿,可以无忧无虑地玩雪。

皮手套接近手腕上方,还有两个毛茸茸的熊耳朵,是他喜欢的小棕熊,岑溪举起手比了个耶,让管家给他拍下来。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明媚,在一大片绵延的白雪中,像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不是代表坚强,而是希望,阳光灿烂的希望。

岑溪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其他瑕疵后,才给顾子风点了微信发送。

他不厌其烦地记录生活,就算知道顾子风忙,可能连他的消息都不会看一眼,但岑溪会觉得很踏实,把自己的笑容发到顾子风的微信里,至少证明他存在过。

等了差不多几分钟,顾子风果然没回消息,岑溪捏紧手机,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轮椅靠近雪堆。

岑溪拿起雪球夹,沿着花坛摆了一圈的小雪鸭,可可爱爱,憨态可掬。

像小雪鸭开家庭聚会,七大姑八大姨都聚在一起了。

佣人们铲雪时,笑得嘻嘻哈哈的,特意避开小少爷辛苦夹的鸭子,大家族不能缺少任何一名小雪鸭。

到后面,岑溪滚着雪球,年纪稍小一点的佣人就拖着岑溪,把雪球越滚越大,两个球堆在一起,越滚越大。

岑溪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先生,一个是自己。

他走下轮椅,倚着栏杆上楼,在衣柜里搜罗出一件自己很早之前买的枣红色围巾,侧过头时,在衣柜缝隙里捡出一条领带,应该是整理房间时不小心掉进去的,佣人没发现。

顾子风的每一条领带岑溪都熟记于心,知道哪条领带和哪件西装最适配。

但这条,只是眼熟。

上面还有大块污渍,大抵是洗不干净了。

岑溪想着,把它带下楼。

给象征顾子风的雪人打上领带,瞬间,顾子风商业总裁的形象就跃然雪上。

管家竖着大拇指,夸赞道:“少爷心灵手巧,这雪人和先生太像了。”

岑溪被夸得眉眼弯弯,转着轮椅,给旁边的雪人戴上围巾。

红色配上白色,两个颜色的极端,惹人注目。

岑溪在雪人面前安安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时间,搓着手拍下照片。

给顾子风发过去。

「岑溪」:图片

「岑溪」:小雪人要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吖。


助理按时到了,是一个干练的Alpha,做事利落,得体恰当。

岑溪和顾子风结婚时,他就一直在。

正因为他工作能力突出,所以顾子风用得惯,一直没换过人。

江昀声帮岑溪把轮椅折叠放在后备箱。

他这是第一次看岑先生穿这么稠艳的衣服,衬得他唇红齿白,鲜亮动人。

岑溪是属于精致向的容貌,眼眶是微圆的,温润的杏眼总是蕴藏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水,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漂亮又可爱。

而胥珂是清冷向的,正如他的信息素,高贵冷艳,给生人勿近的淡漠感。

江昀声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短暂地停靠一会,顾子风就从门口出来了。

即使天气冷得让人发抖,但顾子风仍是一身西装,挺直地站着或走动,永远得体自制。

岑溪怕他硬撑着冷,所以西装是那种暗藏玄机,里面有暖烘烘的绒层。

江昀声眼尖地看到了一众人簇拥下的顾子风,但是顾总的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和岑溪很像。

他本想提醒岑溪的,但此时却噤了声。

胥珂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如果岑先生看见了这一幕,应该会很难过。

Omega一旦被终身标记,如果不洗去,那标记他的Alpha将会是Omega的全世界。

不能逃脱的世界。

因为身体的缘故,无论Alpha犯多大的错,Omega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爱着Alpha。

所以这个世界对Omega很不公平。

但世界,也从来没有公平过。

岑溪还是看见了。

他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见了胥珂手里的保温桶。

胥珂拿得很轻松,可以证明里面没有汤。

岑溪静静地看着,眼睫失落地垂下。

他在想,究竟是顾子风喝掉了,还是里面原本就没有。

还有,胥珂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

顾子风和胥珂在门口带笑聊了几句,才分开。

胥珂走时,唇角上扬,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岑溪所坐的车。

即使隔着车窗,岑溪也感觉得到胥珂是在看他。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俯视他这个只敢藏在暗处偷窥的丑小鸭。

岑溪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圆润干净的指甲,焦躁地刮着手指上的肌肤,很痒。

突如其来的痒,他抓得指缝内侧的肌肤通红。

直到顾子风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岑溪这种焦躁的情绪才慢慢平静。

他像是一只幼鸟,更加依赖顾子风。

岑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等顾子风坐进来,声音微微发着颤意,“先生,抱……”

顾子风不理解突然黏人的岑溪,但还是照做,揽过岑溪毛绒的脑袋,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大手揉着岑溪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闻到了雪松香的气息。

淡淡的,勾得他心痒痒。

岑溪纤细的身躯伏在顾子风身上,脑袋搁在温暖结实的肩膀处,轻声问:“先生,你会在公司想我吗?”

他迫切地想要这个答案,一双眼睛软软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顾子风掐住岑溪腰间上的软肉,带有安抚性地轻捏,顺着Omega想要的答案回复:“想,很想。”

车子启动,驾驶座的江昀声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听到点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但好在后座的两个人还是会在乎单身狗的感受,只是静静地抱着,贪婪地闻着对方的气息。

顾子风在进车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岑溪和平时的不一样。

酒红的毛衣,像炽烈的火烧云,一寸一寸燃烧着他的心房,轰轰烈烈地,渲染成红酒的色彩。

他在红酒醉人的香气中沉溺,想把自己淹死在酒水里。

这是和胥珂完全不一样的。

顾子风,有那么一瞬间,他醉了。

岑溪扒着醉了的Alpha,警惕地轻嗅着腺体附近的气味。

很开心,没有白蔷薇。

不开心,Alpha说话时,有甜腻的银耳汤。

顾子风不爱甜的,但他喝下了别的Omega送来的甜汤。

岑溪感觉自己的心闷胀酸痛,他的酸意如野草般疯长,再猛烈的火也烧不尽。

商城是繁华的,它被锻造修建,外面寒风凛冽,内里却暖和得像春天。

岑溪坐在轮椅上,微热的风吹得他鼻尖冒着细汗,因为热气,他像一朵盛开的花,氤氲着迷蒙的美。

这种美让顾子风想起了发热期的岑溪。

在浴室里,同样的雾气,朦胧的水声,微翘的臀,漂亮的身体曲线,还有因为痛意微微扬起的颈部线。

都很美,像缪斯降临,让他想快速地沉沦肉*。

顾子风一向冷静自律,却看着岑溪柔软的发顶想着不堪入目的事。

“先生……”

岑溪的轻唤声让顾子风回神,从阳光明媚的云顶落下细雨缠绵的冷风,让他清醒了。

Omega情绪高涨,他指着前方店里的各色漂亮的冰淇淋,请求道:“我想吃。”

按照顾子风的习惯,他会阻止岑溪吃甜食,但他这次推着人走到店前。

店员热情地张口问:“先生,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她是在问顾子风,但眼睛却看向的是轮椅上的岑溪。

爱吃的冰淇淋的大多是Omega,特别是像这种乖巧的。

岑溪伸出纤长的手指拽了拽顾子风的衣角,亮如星辰的眸光期待地看着顾子风。

他想要先生给他选。

顾子风对这类东西实在知道得不多,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广告牌上介绍的口味。

淡声道:“香草的吧……”

他记得以前高中时候,胥珂总是要他帮忙去买校门口香草味的冰淇淋。

两个人都是Omega,信息素都是花香,或许,口味也会相同。

岑溪嘴角上扬,眸光黯淡了些,对着店员重复:“是的,香草味,谢谢。”

精致的冰淇淋被漂亮的盒子装着,米黄色上点缀着薄荷叶,还镶嵌了两颗裹了蜜糖的樱桃。

岑溪咬着勺子慢慢挖着吃。

他不喜欢这个味的,为什么先生不知道。

明明每次买的小蛋糕,小甜品,还有糖,他都是选的抹茶。

是先生从来没在意过吗?

岑溪的心情微微低落,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在刚刚说出他的诉求,但他又别扭地想试探顾子风。

顾子风下意识地把人推着往简洁长款的店里走,走进去后,从每一件类似的衣服上看见了胥珂的影子。

然后又皱着眉退了出来。

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岑溪抿唇,两个人默契地没再说话。

到最后走出商场,岑溪手中的冰淇淋仍然没吃完,化了,在透明的塑料杯壁中像黄沙的水一样,混合,黏着。

接着,被扔进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岑溪垂眸,微微往后退,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透过这些血管,可以感受到缓慢流动的血液,他轻声道:“我有钱。”

像这种会惊动顾子风的大开支,他从来不会用顾子风的。

爸爸妈妈给他留了,用生命留下的……

何清文眸光看向窗外还在吵闹的雀鸟,问道:“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件事?”

岑溪沉默了。

窗外一阵大风拂过,幼鸟的巢穴摇摇欲坠,最后还是稳定在枝桠上。

何清文心中冷嗤:还真是大难不死。

他回过头,看见岑溪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那天酒会,你没走吧?”何清文身子更靠近了些,声线涯底,带了些探究,“你听见了顾子风的话。”

岑溪情绪不稳定地双手颤抖,呼吸也跟着重了几分。

顾子风的话如同现在他头上的一把巨剑,摇摇欲坠。

何清文见状,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温声道:“平定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岑溪紧紧咬住唇瓣,闭上眼眸,在信息素的引导下,心中汹涌澎湃的负面情绪慢慢平息。

能开口说话后,岑溪轻声拒绝道:“何先生,信息素安抚是亲人和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我已经结婚了,您不用把珍贵的信息素给我。”

法律甚至有规定,信息素撩拨,也算作猥亵。

何清文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纠结关于酒会的问题。

只道:“但是你需要我,不是吗?”

“性激素紊乱的Omega,是最需要爱人信息素安抚的时候,但现在顾子风不在你身边,你暂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

岑溪微张唇瓣,他偏头躲过何清文赤裸裸的眼神,细弱蚊蝇道:“没事,我先生还有两天就要回来了……”

越说,他声音越低。

有胥珂陪伴的外国出差旅行,顾子风会愿意这么早回来吗?

“那这样吧……”何清文退开了些身形,给岑溪一定的放松呼吸空间,考虑周全道:“我提取一些Alpha信息素给你,帮你熬过这两天,等后面你自己情绪稳定了,或者是顾子风回来,你也就不需要了。”

“啊?”

岑溪诧异地抬头,对上何清文纤长眼睫下凝结温柔的双眼,怔愣道:“可是,私自浓缩提取信息素是犯法的。”

信息素浓液会对Alpha或Omega本身有身体危害,而且,一旦合法,就会有不法分子为了牟利售卖信息素,而绑架劫持落单的AO群体。

何清文解释道:“我给医院提交申请就可以了,我这是主动帮助弱势群体。”

岑溪最终还是拒绝了。

这东西提取过程痛苦,又对身体不好。

他和何清文无亲无故,不能凭借95%天生的好感,就一而再,再而三思地消耗何清文的善意。

因为要还钱,何清文终于通过正规渠道加到了岑溪的微信。

然后何清文发现,他被设置成不允许浏览朋友圈。

何清文:“……”

小家伙防范心还挺强。

他都帮了这么多忙,自己竟然连朋友圈都不配看。

而岑溪只是单纯的顺手。

还了钱,确定自己不欠人别的东西后,岑溪才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留院观察了半天,暂时没有病发的现象,岑溪终于被医生放走。

这一次,又开了很多药。

回到家,岑溪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愉悦,放着欢快的歌声,慢腾腾地收拾别墅里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地方。

整理完后,岑溪缩在床上,抱着手机,慢慢翻看着手机里的相册。


办公室干净整洁,没有医院特色的消毒水味道,取而代之的事淡淡的熏香,闻着沁人心脾。

何清文面前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澄黄上好的茶水,他没什么心思去品味。

翻着上面的诊断结果,眉头越蹙越紧。

“失眠自残中度抑郁,病人思维敏捷性下降,判断力下降,有强烈的自卑感及痛苦感,缺乏精力,情绪低落造成忧郁,紧张焦虑,行为失常,失眠症状明显,需要依靠药物或爱人信息素,发病严重时,会感受到神经痉挛而引起的瘙痒感,从而引发病人的自残行为。”

“而这种病状,会让病人自动断绝和外界的关系,从而失去呼救的能力,他们不是不想求救,而是,做不到求救。”

“我们在病人的手臂和小腿上发现曾经自残的痕迹,时间比较短,还好病人愿意配合问答,所以我们才能获得大量的信息,现在病人的还比较敏感脆弱,但是已经清醒了。”

这些消息,这两天他断断续续查到了一些,但是整合起来,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何清文把最后一张Omega雌性激素紊乱压在最底下,双腿交叠,冷冷地坐在真皮椅子上。

问道:“能告诉他吗?”

医生怔然片刻,讶异摇头道:“恐怕不行,现在可以说,病人愿意生存下来的主欲望,就是这个“孩子”,如果像何先生您说的那样,病人恐怕要精神崩溃,最后一根神经崩断,迎接他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半晌,何清文才问:“那现在需要做什么,才会让他放弃这个莫须有的孩子,又不会危急生命?”

医生额头冒出几颗冷汗,何清文什么重话都没说,但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只愠怒的毒蛇,全身的鳞片炸开,让人毛骨悚然。

“或许,可以从标记他的Alpha入手?”

“让他对自己的Alpha彻底失望,才能迎来新的希望。”

但何清文不知道。

顾子风对岑溪而言,绝望即代表着死亡。

何清文站在门口,看着岑溪苍白的脸颊在微光下几近透明,似乎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消失在人间。

漂亮的Omega到了全新的环境还不太适应。

脊背弯曲着靠在床头,怔怔地看着窗外啁啾跳跃的麻雀,灰扑扑的,并不显眼,在众多珍稀鸟群中,普通得如同沧海一粟。

但它们很开心,春和景明,绿意盎然。

鸟窝里还有三只小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何清文觉得很吵,但是岑溪似乎很喜欢,这或许对他来说是新的生命。

他的手一直静静地,小心翼翼又期待地看着窗外,他在透过这群幼鸟,看自己的未来。

直到何清文走到面前,挡住窗外的场景,岑溪这才思想迟钝地回过神来。

他仍旧挤着他勉强的微笑,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别人。

看着这样苍白脆弱的笑容,何清文心脏忽而抽动地痛了一下。

他想起了医生说的话。

“无法向外界求救。”

那现在岑溪笑容的伪装下,是不是在绝望挣扎着鲜血淋漓的灵魂。

“何先生,多谢你送我到医院。”

岑溪的声音虚弱到风轻轻一吹,就能吹散了,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不好意思道:“不过,麻烦你不要把我的事告诉顾子风。”

“本次治疗诊费的钱,我也会还给你的。”

何清文坐在床榻上,手指撩起岑溪一侧凌乱的发丝,轻柔地将他别在耳后,对上岑溪躲闪的眼神,轻笑一声道:“你用什么钱还我,顾子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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