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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大师第11章

发表时间: 2022-09-06

我揭过一扇木雕屏风,观察这一幕,脑海里蹿出一个词——诡谲。

这个男人的杀伤力赤裸外露,没有丝毫遮掩。

林宗易抽着烟,接连用三颗黑子敲定了乾坤,将冯斯年处境逼得插翅难逃。

冯斯年手里的白子在上方悬而未决,“宗易,不给我留活路吗。”

林宗易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下棋而已,总要分出胜负。”

冯斯年审视着眼前走投无路的局势,“你一贯是暗箭杀人,刀软,手不软。”

在整盘棋几乎无处落子时,冯斯年瞄准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翻盘了。他慢条斯理拆开纸巾擦手,“我们这次难分伯仲。”

林宗易不太相信冯斯年可以翻盘,毕竟棋盘被黑子占据了半壁江山,可事实他确实忽视了那个至关重要的角落,成为冯斯年起死回生的一笔,他掐灭烟头,“听说黄尧与你结过梁子。”

“没有结过。”冯斯年整理着棋子,“华京吞并万利是正常的商业斗争,名利场没有情义可讲。对我有用的,不论任何人,我都照样吞。”

林宗易眼眸阴冷,脸上却从容,“斯年,我最欣赏你的魄力。”

我端着茶盘出去,先递上林宗易的那杯茶,“林董,您的金骏眉。”

我把冯斯年的茶杯也放好,“冯先生,普洱。”

冯斯年淡淡嗯,“你下去。”

我说,“有事您叫我。”

我绕过茶几,正要回避,出其不意地对上林宗易一双眼睛,他的眼睛不同于冯斯年的眼睛,后者内敛神秘,深不可测,而他锋芒毕露,堂而皇之暴露自己的狡诈和探究,有一种揣度人心与审时度势的极致的敏锐。

我仿佛被他的眼睛困住,困在泥沼里,迈不开步。

“助理小姐,会围棋吗。”

我琢磨不透他的用意,如实说,“我不会。”

林宗易指着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棋盘,“我围剿了冯董的白子,他弃车保帅,最终逃出生天,达成和棋,算哪种战术。”

我想了一下,“狡兔三窟吗?”

“还有一个更高明的说法。”林宗易似笑非笑,“围魏救赵。”

我心脏骤停,差点跳出嗓子眼,幸好他没有再往下说,只是不断闷笑,我一声不吭退到一旁。

冯斯年也察觉了我们之间的特殊气氛,他没多言,撇了两下水面漂浮的茶叶末,“宗易,上周你在滨城的高尔夫球场,我也在。”

林宗易端起杯,低头嗅了嗅茶香,“我看到你了。”

冯斯年说,“你球技进步不小。”

林宗易的神情耐人寻味,“斯年,我比你更不喜欢凑热闹,可利益当前,我不得不凑。”

“万利背负了数亿的债务,除了华京,没有企业填得起窟窿。”

林宗易喝了一口茶,“我填得起。”

冯斯年指尖流连在杯口,“你的企业要充裕的资金流运转,再割出几个亿砸给万利,你有多少资金链,能保证衔接得上。”

林宗易大约嫌茶苦,他只喝了一口,便不再碰了,“那是后话了,我只顾当下。”

冯斯年一言不发。

林宗易问,“你和殷怡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冯斯年说,“不急,随缘。”

林宗易舌尖抵出一片茶叶,吐在烟灰缸里,“不在一处同居,缘分是随不来的。斯年,你觉得呢。”

冯斯年撂杯子的姿势顿住,“宗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对视着,像两池了无波澜的湖潭,可湖底惊涛暗涌。

林宗易的面孔仍然是温文尔雅的浅笑,“没什么意思,我仅仅是提醒你这件事。”他站起,拍了拍冯斯年的肩膀,“我没有孩子,我等着抱你们的。”

林宗易看着旁边的我,我立刻紧张起来,不过他没和我说话,只对冯斯年说自己该走了。

冯斯年也站起,“我送你。”

他们走到门口,林宗易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他偏过头,“斯年,你这位助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斟酌如何评价,我以为他会揭发我撒谎,吓得大气不敢喘。

冯斯年面无表情等待林宗易的下文。

好半晌,林宗易笑了,“很匹配你。”

冯斯年反问,“匹配我什么。”

林宗易说,“和你一样擅于应付各种场面。”

冯斯年侧身看向我,“林董对你印象很好。”

我稍稍松了口气,“谢谢林董。”

林宗易离开后,冯斯年返回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灼人的阳光深处,脸色喜怒不辨。

我试探问,“冯先生,林董在威胁您吗?”

适当掌握一个男人的秘密,能够拉近关系,可不能挖掘得太过火,男人会反感戒备。

冯斯年抬起头。

我说,“他以您和太太分居为把柄,威胁您放弃收购万利。”

他眯着眼不语。

一直以来,没有猎物能逃脱我的计中计,唯独冯斯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百发百中的手段在他的世界里全部失灵。

我决定改套路,冯太太有耐性,我没有。

挑明真相是最直白的捷径,我都亲眼见证他们分居了,再装糊涂不免太假,不亲手打破冯斯年的面具,他永远不会主动摘下,他戴着君子的面纱,怎会放任自己堕落。

我俯身,单手支着下巴,意犹未尽的神色,“冯先生骗我了。您和冯太太的感情并不好,可出于种种现实考量才延续至今。您不希望有朝一日婚姻破裂,失去舆论优势,所以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很克制自律,不沾染其他女人给自己增添污点。”

他深意十足凝望我,显然对于我这番话有忌惮,“我和我太太的关系并无你猜测那么复杂。”

我不依不饶,“您没有和太太住在一起,感情深厚的夫妻不会分居。”

“婚姻的质量不是取决于在一起的时长,而是取决于各自的节奏和接受度。”冯斯年打断我,“我太太不习惯烟味,也不满我夜晚应酬,分居让彼此更自由,更舒服。”

我台阶都铺完了,冯斯年死活不下,他演好丈夫还演上瘾了。他的确是诡辩洗脑的一把好手,答案无懈可击。

我说,“但女人最看重丈夫的陪伴,因为生理欲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冯斯年又焚上一根烟,“你的好奇有点多了。”

我隔着烟雾,“我可以帮您打掩护。”

冯斯年摩挲着无名指的婚戒,“什么掩护。”

我上半身前倾,挨着他耳朵,他倒很配合,也略微往前探了半尺,“当然是掩护您的金屋藏娇啊。”

他沉默,旋即笑了一声。

我眨巴眼,“您想有吗。”

冯斯年吸了一口烟,“没多余的精力想这事。”

“是没精力,还是不想?”

他缄默,朝我头顶喷出一个烟圈。

我小拇指勾着他袖口,“您要是想,甚至付出行动,我都不会泄密的。”

冯斯年唇角上扬,“真的吗。”

“虽然是冯太太介绍我到华京,可留下我是您的决策,难道员工为了讨好人事部经理,而不惜违背老板的心意吗。”

我的比喻很有趣,冯斯年轻笑,“挺聪明。”

我咬着唇,满是弦外之音,“我是冯先生的人,能博得您高兴,我豁出什么都无所谓。”

冯斯年瞧了我一眼,没出声,他拿起桌上座机,拨通了一串号码,那头是一个男人接听,冯斯年吩咐,“查林宗易。”

对方详细询问了什么,冯斯年说,“他公司的账面资金,以及近期的项目与什么人合作,我要最真实的。另外,不要打草惊蛇。”

他交待完情况挂断。

我煮了一壶咖啡,放在他办公桌,冯斯年浏览着电脑屏幕,忽然对我说,“你的东西拿走,左边最末一格抽屉。”

我按照他的指示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存放的是我那天勾引他时,胸口崩开的一颗纽扣。

我心中暗喜,冯斯年没扔掉它证明不厌恶我,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大多非黑即白,事业上只有赚钱或赔钱,情感上不爱即憎,没有模棱两可的中间值,只要不讨厌,被俘虏是早晚。

我把纽扣攥在手心,我的内衣是时机派上用场了,“冯先生是不是还欠我一件东西。”

我蹭着桌沿,一步步蹭到他面前,抚摸着他衬衫的衣领,“我的蕾丝内衣,走得匆忙,遗落在客房的床上了。”

我手柔软无骨,攀着他脖颈一寸寸朝衣领里钻入,“您看见了吗?”

冯斯年拂开我已经探入一半的手,身体与我保持着距离,我没再得寸进尺,直勾勾看着他

他说,“有空来拿。”

我说,“我今晚就有空。”

他将我推远一些,“我没空,白天去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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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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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周五下班后,我和赵秘书交接了工作,冯斯年周末要出差,我负责安排他两日的行程,交接完毕我回到办公室,冯斯年站在镜子前,背对着门口,黄昏一束夕阳穿透落地窗投射进房间,他英挺的轮廓虚成一条弧线。

我突然发现,江城的冬天像极了冯斯年。是一个寂寞的吻,落在更寂寞的人脸上,沉重又深刻,阴暗又光明。

我靠近他,“听赵秘书说,您晚上去江都会馆。”

冯斯年嗯了一声,挑拣着衣架上的领带。

我仗着胆子问,“需要我陪同吗。”

他干脆拒绝,“不需要。”

我知道他会拒绝,我丝毫不气馁抢过冯斯年手里的领带,环绕在他颈间,“我来系,这是我的工作。”

我踮起脚后跟,不露声色挨向他,一寸,缩短至半寸,食指似有若无抚摸过他的喉结,他察觉到我的触碰,毫无征兆滚动了一下,我刹那停住。

“我弄疼您了?”

冯斯年没反应,他望着我头顶的发旋儿,又望着光影朦胧的远处。

我温声细语,“我轻点。”

他呼吸释放在我额头,我只需一掀眼皮,便是他紧实刚毅的面庞,咫尺之遥。

“我没涂口红。”我一边系一边说,“不过喷了香水,晚香玉和玫瑰。”

我问,“您对花香过敏吗。”

他否认,“不。”

“那您对有体香的女人过敏吗?”

冯斯年很敏捷,他听出这句话暗含的玄机,我脱口而出,他却及时刹车,没有答复我。

我并没过火,适可而止松开手,“系好了。”

冯斯年看着我系出的领结形状,端详了许久,我以为他不满意,伸手去扯,“我再改一种系法。”

他隔着衣服握住我手腕,从胸口撇开,“不必改了。”

冯斯年的右手长着很厚的茧子,在指根通向掌心的位置,虽然间隔一层布,我也能感受到粗粝的摩擦。极少有养尊处优的男人会长茧子,尤其还生得一副斯文白净的样貌,他的一切似乎都矛盾,矛盾又迷人。我难以想象在冯斯年沉着清朗的皮囊之下,藏匿了怎样野蛮烈性的力量

我蹲下整理他裤脚,“冯太太系领带一定比我系得好。”

冯斯年面无表情任由我,我没得到回复,有些委屈抬头,“冯太太系得好,我系得很差吗。”

他垂眸,“你和她比什么。”

我更委屈了,“不能比吗。”

冯斯年收回腿,“她是我太太,你是员工。”

我险些被噎死,他压根不进我的圈套,还相当泾渭分明,几乎堵死了我下一步。

我深吸气,告诫自己心态要平和,棋逢对手也挺刺激,有助于拔高我的技术水准,轻而易举就上套的猎物,反而会降低我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