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儿裴正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完结版小说林婉儿裴正卿》,由网络作家“勺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躲?”他声音中带着些不悦。林婉儿捂着那肿起来的半张脸,退开他的怀抱,往里侧挪了挪。声音又娇又弱,“家主,我没事的。”瞧她委屈可怜的样子,裴正卿心中的闷躁更甚,黑眸沉沉盯着她闪躲的视线。耐着性子又问了声,“怎么不上药?”上次他给过她一瓶上乘的治疗外伤的药膏,但他刚刚仔细瞧了,她脸上什么药也没涂。林婉儿自是不会跟他说实话,只是道,“忘了放哪了,刚刚没找到。”裴正卿心中一股无名火忽然就喷了出来,他一把攥住她的细腕,撕开那层伪装。“知道他会发疯,你还故意刺激他?”原来,他全都知道。事到如今,她也不准备装了,索性坦白。她往前一扑,扑进他的怀里,哑着嗓子颤抖道,“家主,你救救我吧。”“二公子故意让我接近你,让我从你那偷一些消息给他。”“...
《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完结版小说林婉儿裴正卿》精彩片段
“不知道躲?”他声音中带着些不悦。
林婉儿捂着那肿起来的半张脸,退开他的怀抱,往里侧挪了挪。
声音又娇又弱,“家主,我没事的。”
瞧她委屈可怜的样子,裴正卿心中的闷躁更甚,黑眸沉沉盯着她闪躲的视线。
耐着性子又问了声,“怎么不上药?”
上次他给过她一瓶上乘的治疗外伤的药膏,但他刚刚仔细瞧了,她脸上什么药也没涂。
林婉儿自是不会跟他说实话,只是道,“忘了放哪了,刚刚没找到。”
裴正卿心中一股无名火忽然就喷了出来,他一把攥住她的细腕,撕开那层伪装。
“知道他会发疯,你还故意刺激他?”
原来,他全都知道。
事到如今,她也不准备装了,索性坦白。
她往前一扑,扑进他的怀里,哑着嗓子颤抖道,“家主,你救救我吧。”
“二公子故意让我接近你,让我从你那偷一些消息给他。”
“这些天,你不理我,他便觉得我办事不利,故意借张雪娇的手来羞辱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真的怕···”
他一早知道她的图谋,没点破,许就是为了以此稳住裴子安。
这几日,她想清楚了,如他心机谋略,想要瞒过他出逃,不容易,不如先博取他的信任,让他相信,自己是想投靠他的。
待他对她的戒心松了,便是她出逃之日。
裴正卿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毫无半点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林婉儿假意又落了几滴泪,可怜兮兮问,“家主,老夫人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想做寡妇,您之前说要将我养在外面的话,还作数吗?”
裴正卿手上动作一顿,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道,“你之前不是不愿意?”
林婉儿垂泪,将眼泪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软着声道,“我现在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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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次的病来的古怪,脉象上也瞧不出症状,但就是精神不济,胃口也不好。
大夫便只能开些温补调理的药,谭可欣几乎日日都去伺候。
林婉儿每日也会去看,不久待,一会就走。
近日,她进出启云轩倒是频繁了些。
她将刚做好的药膳粥递给季杨,裴子安喝了一口,道,“怪不得祖母总夸你药膳粥做得不错,我喝了几日睡眠也好了许多。”
那可不,掺了过量安神的药,就是头猪也能被放倒。
裴子安吃了粥后,又睡着了,林婉儿往外走,季杨送她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怎么好几日没见着季凡了?”
“近来二公子北边的生意出了些岔子,死了人,季凡被派去处理了。”
裴子安的这些事,以前林婉儿没有途径知晓,现在只要她一问,便都知道了。
包括妹妹的去向。
“你将裴子安的事再与我细说说。”
转身,林婉儿便将知道的告诉裴正卿了,但也没有全说,而是捡对裴正卿不利的说了。
添油加醋。
裴正卿大怒,“他可真是我的好侄子,中饱私囊便罢了,竟敢勾结外人!”
裴子安勾结越氏,不知在图谋什么。
林婉儿的妹妹殊儿就是裴子安为了讨好越氏人,被送出去的。
说裴子安别的,老夫人可能会替其求情,但勾结了裴氏的死对头,那就是背叛了裴氏。
裴子安这次翻不了身了。
裴正卿怒火中烧,没再揪着她贪欢,喊了方淮去书房议事了。
林婉儿心满意足地离开,正往凝香阁回,远远地瞧见春露疾步赶来。
“我来接我女儿,天经地义,你一个奴才敢拦我的路!?”
谭钧说完,一巴掌扇向彩环,另一个小丫鬟见状,没敢再拦。
谭钧带着两个小厮已经进了院子。
春露忙走出去,挡在卧室门前,“谭老爷,这里是林姑娘的院子,您这样闯进来怕是不妥。”
谭钧气势汹汹,身上还带了些酒气,完全没将春喜放在眼里。
但还顾忌着这里是裴府,没敢太放肆,反而倒打一耙道,“你说我女儿睡着了,我焉知你是不是诓我?我得亲眼瞧见她平安才能离开。”
说着,朝身后两个小厮扬了扬手,就要拉开春喜。
房门忽而被从内打开,林婉儿看向谭钧,沉声道,“谭老爷,你夜闯裴氏二公子未婚妻的院子,是想做什么?”
谭钧一见到林婉儿,那双眸子瞬间就亮了几分。
这个罪臣之女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记得一来裴园的时候,瘦瘦的,像只猴似的。
现在出落的宛若那天上的仙女似的,美啊!
他闲逛路过这里,想到裴子安被禁足了,便大着胆子,找了借口,想看看美人。
于是喊住欲动手的小厮,装模作样拱手行礼道,“原来这是林姑娘的住处,误会了。你说这些奴才怎么当差的,也不跟我说清楚。”
春喜见他如此颠倒黑白,怒道,“谁不知道凝香阁是我家姑娘的院子?”
谭钧狡辩,“我也好些日子没来裴园了,记不清也正常,况且,这黑灯瞎火的···若是知道是林姑娘的院子,我自当···是相信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婉儿背后是裴氏,他纵然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气势收敛了几分。
谭钧笑着让两小厮撤回来,但那双贼溜溜的眼仍落在林婉儿身上。
“谭老爷,我家婢女已经说明这是我的住处,你明知还故意闯进来,大打出手,打伤奴仆。”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样羞辱我,究竟有没有将裴氏,将家主和老夫人放在眼里?”
谭钧闻言,玩味地笑了声,不屑道,“你拿家主和老夫人来压我?我可是裴氏的姑爷···放在皇室里,那就是皇亲国戚···”
“你好大的排场!”老夫人厉呵一声,走了出来,站在林婉儿身后。
林婉儿屈膝行礼,面上有些无奈道,“老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老夫人责难的目光落在谭钧身上,斥道,“我若是再不出来,还不知道裴氏出了皇亲国戚呢!”
谭钧一见老夫人凭空出现,酒已经醒了大半,忙作揖赔罪。
“母亲,您误会了,我是来找可欣的。”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她在裴园能出什么事?倒是你,醉醺醺的胡乱生事,真是不成体统。”
谭钧连连点头,“母亲教训的是,我这也是一时心急···”
“你急什么?”一道冷沉而凛冽的男声响起。
林婉儿寻声望去,男人身姿挺拔,气势如虹,玄黑的外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但那如寒霜般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狼眸。
泛着幽光,一一扫视院中的众人。
林婉儿心里咯噔一声,这煞神怎么来了。
一个谭钧,她完全可以应付,况且还有老夫人。
何须他多此一举。
裴正卿站在院门处,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林婉儿的院落。
逼仄、狭窄、寒酸。
哪是她这个身份能住的地方?
怪不得连个人都防不住,他淡淡看向谭钧,“谭钧,你若是眼睛不好使了,就剜了!”
谭钧一见来人,立刻又变了副嘴脸,忙小跑上前,恭敬行礼,“家主,您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找可欣,和母亲说了两句话,马上便走了。”
裴正卿犀利的视线扫射过去,虽没说什么,但那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立刻让谭钧想上前的步子顿在原地。
两人拉开了距离。
这时,谭可欣也被吵醒了,走了出来,知道是自己父亲出丑了,脸上挂不住,剜了眼谭钧,便跑了。
老夫人见状,忙让人跟上,她自己又不放心,正准备也跟上。
谭钧讪讪道,“小孩子脾气,又闹别扭了。”
老夫人闻言,瞪他一眼,想骂什么,为了谭可欣还是忍住了。
“都是孽债!”老夫人头疼地离开。
谭钧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见裴正卿没表态,又退了一步道,“既如此,我也不便打扰,这便回去了。”
说着又偷偷瞧了眼裴正卿,忙招呼跟着的小厮走人。
那两个小厮是谭钧从谭家带来的,虽听说过裴正卿,但不甚了解,也不知道他家老爷怎么就这么怕。
按辈分算的话,老爷好歹还是他姐夫呢。
一时好奇,忍不住偷看裴正卿。
刀锋破空而出,‘刷刷’两声,将两个小厮的眼珠子就给剜了出来。
鲜血飞溅开来,伴随着惨烈的呼痛声。
“啊!”
青石板地上,两人捂着眼,满脸是血,滚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谭钧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瘫在地上。
“谭钧,你得记住,这里是裴园,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看在可欣的面上,我今日暂且饶你一次,若敢再犯···”
“不敢,绝不敢了。”谭钧连忙求饶,“我现在就走。”
谭钧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奔逃。
裴正卿回头,视线落在林婉儿的脸上,才几天不见,她好像清瘦了不少。
林婉儿惨白着一张脸,视线落在地上那摊血上,身子不住地颤抖,一撞上裴正卿的视线,心中恶寒。
遂行了一礼,道谢,“多谢家主,恭送家主。”
裴正卿:···
一旁的方淮立刻感受到了主子的不悦,暗叫一声不好,想开口又不合适,只能干着急。
家主得知林婉儿暗中给裴子安传递了消息,很是生气,所以才冷落了林姑娘好几日,连府医都没安排。
原以为这次两人会闹掰,谁知今晚,家主鬼使神差地说要出来散步消食。
他就知道,家主定是还想着林姑娘,才巴巴地往凝香阁这边走。
恰好见到谭钧像是癞皮狗似的纠缠林姑娘。
英雄救美,林姑娘再好言相谢,两人不久顺理成章的又在一起了嘛。
怎么林婉儿就关了门,轰他们走了?
望着已经合上的门,方淮瞧了眼面色不善的裴正卿,小心翼翼问,“家主,要不要我去···”
“不必。”裴正卿几乎是咬着牙,才将心中那口闷气咽下,“不识好歹。”
说完,一脚踹烂了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院门,扬长而去。
林婉儿坐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响声,吓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然后就听到春喜小声回禀,“姑娘,家主将咱院门踹烂了。”
裴子安对此甚是不满,“季凡越来越不中用了。”他常年病痛,对谁都不信任,生成了多疑的性格。
眸光落在一旁低眉垂眼的季杨身上,心中暗暗想着,待到季凡回来,定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奴才都是贱种,太纵着容易生出异心,办事不妥当。
打完了,就老实了。
“季杨,之前让你给凝香阁那边再物色个人过去,办得如何了?”
季杨拱手道,“人已经找好了,昨日林姑娘刚回凝香阁,小的本想趁乱将人送过去,却被家主退了回来,说是···”
裴子安一听到裴正卿的名字,就气不顺,急问,“他说什么?”
季杨连忙跪下,继续将后面的话说完,“家主说,二公子还是好好抄写家规,其他的不用操心。”
话声刚落,笔墨纸砚就被裴子安挥落了下来。
裴子安佝偻着身子,目眦欲裂,“好你裴正卿,真以为能困死我吗?去,将我在城外养的那批死士都召回来。”
季杨眸光一凛,问,“是全部吗?”
裴子安眯起眼,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裴正卿剥皮抽骨,“全部!这次,我要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令牌,交给季杨,“拿着我的令牌,去城东三十里铺找一个吕姓杀猪的,将这封密信交给他。”
以往这些密事都是交由季凡去处理。
这次,裴子安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又无人可用,铤而走险,只为能早日扳倒裴正卿。
近日来,他觉得自己精神越来越差,一天的时间,有大半都是昏睡的。
他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后,裴正卿还活的好好的。
那他会死不瞑目。
“那凝香阁那边还需要送人去吗?”季杨问。
裴子安动了怒,精神不济,挥挥手,“日后再说,林婉儿有弱点在我手上,也不怕她不听话。”
虽然,那弱点如今不在手上了,但她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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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休养,林婉儿身子大好,却听说谭可欣病倒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不喜欢出门了,总窝在院子里。”春露替林婉儿上妆,再次感叹,“姑娘,您可真好看。”
才几日的功夫,原本苍白的小脸又粉肌玉腮,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水眸顾盼神辉,光彩夺目。
“就是这道伤···”春露眉头紧紧皱着,拿药给林婉儿擦拭,心疼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来?”
裴正卿很是挑剔,最爱她这一身冰肌玉骨,特意交代下来,定要恢复如初才行。
但林婉儿却不甚在意,不过是一道细线般的疤痕,粉粉的,用脂粉一盖就看不到了。
“好了,走吧。”
老夫人见不得外孙女消沉,命人传话来,让她去看看谭可欣,陪她说说话。
她拒绝不了,去陪着谭可欣聊了会。
两人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晒太阳,谭可欣没什么精神,闭着眼。
林婉儿瞧着院里伺候的人变少了,也没见到彩环,忍不住问了声。
谭可欣声音淡淡的,“人多了吵,我就想静一静。便将人都打发了。”
那日就是因为她玩闹,拉着林婉儿下了楼,才遭贼人毒手,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林姐姐,你是个好人,不怪我,可我对不起你。”
谭可欣说着又愧疚起来,小姑娘被老夫人护着娇养长大,何时见过这样人性的丑恶。
她想不通,“姬丛雯都这样害我们了,为何外祖母还要让她嫁给小舅舅?”
这次的事,她气自己,更恨姬丛雯。
季凡面色一滞,许是没料到她会关心他们这些下人,忙扯了个谎道,“季杨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没在公子跟前服侍。”
林婉儿装作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没再追问,点点头,随意跟了句,“这乍暖还寒的季节,确实易感风寒,我院里的夏荷也病了好几日了。”
季凡就是与夏荷暗通款曲的人,林婉儿说这话,也是故意给他透露些夏荷的踪迹。
夏荷如今刚死,身后事都是悄悄办的,她正好趁着这空档说与季凡听,实际上也是让裴子安安心。
否则,若是知道夏荷不在了,裴子安铁定想尽办法也会再给她塞一个眼线过来。
虽然现在启云轩里里外外被裴正卿的人给隔绝了,与外界联系不上。
但毕竟好几日不见人,不编个说法,恐会引起裴子安的怀疑。
待日后启云轩被解了禁,纵然裴子安知晓夏荷死了,那也是十几日之后的事了。
到时候,她就装傻充愣,反正她院子里死了个女婢,同裴子安说不说都无关紧要。
毕竟,表面上,她可不知道夏荷是裴子安的眼线。
季凡一听这话,面上了然几分,随意点点头道,“林姑娘也多保重身子,小的先进去了。”
季凡是裴子安身边人,手里有权,又为人风流,巴结他的女婢不止夏荷一个。
加之,夏荷在凝香阁监视林婉儿,不如启云轩的女婢们往来方便,他自然对夏荷也就不甚上心。
瞧着季凡进了院子,林婉儿转身将一包草药和一些碎银子递给门外守着的侍卫。
“我这正好有给夏荷买的伤寒药,启云轩如今这样,里面的人也不好出来抓药,麻烦将这包药捎给季杨吧。”
侍卫虽贪恋钱财,但裴正卿治下严格,他们也怕担责任。
“林姑娘,您是好心,但怕是不合适吧?”
林婉儿没错过侍卫贪婪的视线,心中明了几分,她给的钱,还不够这侍卫冒险。
于是她四处瞧了瞧,而后又从头上拔掉一根钗鬟递过去。
“他是二公子身边的人,早些好才能回去伺候。”
句句都是替裴子安考虑,没有半点私心,侍卫终究网开一面。
叔侄起了争执,碍于家规,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事后和好了,总归还是一家人,还是亲叔侄。
他们这些当差的,若是不能理解这其中厉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日后哪还有好果子吃。
启云轩,一处不起眼的下人房里。
季杨发了高热,浑身滚烫,但神志却十分清醒,努力坚持着。
若是他死了,妹妹以后一个人怎么活?
这些年他任打任骂,像只狗听话,却没能换来主人的一丁点爱惜。
二公子真是好狠的心啊!打了他,也不让人给他治伤,就让他等死。
是否在这些高门显贵的眼里,他们这些奴才的命就不是命?
他不甘心啊,若是就这样死了,连和妹妹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可没有汤药,身上的外伤又没药涂,硬挺着也只有等死的份。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侍卫拿着药丢给躺在下人房里的季杨,丢下一句,“林姑娘给你的伤寒药。”便又匆匆赶回岗位上去了。
季杨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待看到那地上一大包的草药,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幻听。
可伤寒药,哪能治他的病?
算了,有药喝就不错了,他都苟延残喘了,哪还有挑东捡西的资格?
撑着身子,他龇牙咧嘴地从窄榻上爬起来,待打开草药包时,才发现。
里面不仅有四小包草药,还有几瓶药膏,他打开闻了闻,眸光立刻亮了。
是专门治外伤的上等药,尤其是白色一瓶,他曾经在裴子安那里见过一样的,品质上乘。
这下,他有救了。
可,为何林姑娘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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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方淮又来凝香阁请人。
林婉儿差点没骂出声,给不给活人喘口气了。
狗贼到底吃了什么?
外人都赞他有智谋、手段高,可在她眼里,他就是个随时都会发情的狗东西。
怎么也喂不饱的那种。
她撑着酸软的腰,如泣如诉,哭得我见犹怜,“家主,不成了。”
裴正卿满是欲念的眸光落在宛如一滩春水的女人身上,玉白的胸脯微喘,被汗水浸湿的鬓发贴在耳侧,摇摇欲坠,像是条被搁浅的鱼儿。
双腮飞霞、剪水眸里全是激情过后的余韵。
媚色过剩。
才平复下去的念头,转瞬又被轻易的勾起,喉头滑动的瞬间,他捞起人,将人禁锢在怀里。
走到窗边,将她放在窗台上坐好,“抓紧了。”
林婉儿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她被迫承受着,透过轩窗半掩的缝隙,看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最后视线越来越模糊···
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
耳畔是虫鸣声,她睁开眸子,有一瞬间的茫然,在感觉到身上沉重的身子后,清楚了。
她还在碧霄园。
不行,她不能在这过夜,她得走。
只是,她才动了一小下,身后的人就醒了。
“别折腾了,明早再走。”
林婉儿坚持,但仍旧装作对他很是体贴道,“家主歇着,我不会吵着你的。”
说着,轻手轻脚,借着外面昏暗的月色穿衣。
床上的男人,躺了会,本不想管她,但听着那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终是没忍住也坐起身。
喊人来掌灯。
林婉儿瞧他面色冷沉,知道他是嫌吵了,但也没顺着他,仍旧我行我素。
纵然是三更半夜,从碧霄园出去,她也得衣衫、发饰齐整,不叫人查出半点不妥才行。
她梳着发,裴正卿忽然走过来,拎起她的银钗看了眼,似是想到什么,眸中有丝不耐。
“我裴氏何时穷到连个金钗都戴不起了?”
“你如此做派,旁人看到还以为我和老夫人苛待你。”
林婉儿莫名,这人是故意找茬吧?
她在裴府一个月才有多少月例,老夫人也没赏过什么贵重的。
裴子安只当她是棋子,没磋磨她就是好的了。
而他,裴正卿,睡了她几个月了,连个屁也没赏过啊!
周掌柜瞧裴家人没吃亏,心中暗爽得不行,和稀泥道,“还请清平郡主见谅,今日翠云楼三楼访客已满,您明日再来吧。”
刘韵诗一听,立刻瞪过去,她身边的女史叱骂,“周掌柜,你怕不是吃醉了酒,敢撵我们郡主走?”
周掌柜,“翠云楼一早便有这个规矩,三楼每日只招待一位贵宾及其随行亲友。”
刘韵诗气得音调都变了样,“你拿规矩压我?”
周掌柜不回话,一副她也没办法的样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掌柜,你今日如此欺我,是不将当今陛下放在眼里的吗?”
‘不敬之罪’这顶帽子可大了,周掌柜神色一凛,正要开口,楼下忽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威慑性极强的男声响起,“怎么?清平郡主这是准备要拆了我这怀昌城?”
来人正是裴正卿,他一身简洁黑袍,但袖口、衣摆用金线绣着繁复暗纹,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他眸光冷沉,气势灼灼走来,先是淡淡扫了眼不远处宛若鹌鹑的林婉儿和见到长辈撑腰,更加肆无忌惮的谭可欣。
“不成体统!”虽是训斥,但丝毫怒意没有,倒更像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而旁边的刘韵诗没听出来,见他‘训斥’谭可欣,顿时喜上眉梢。
还是裴正卿识时务,知道君是君臣是臣。
立刻扬起了笑容,准备上前告状,“裴大哥,怪不得皇上总夸你,还是你识大体。就是你家这些亲戚不成体统,再不约束管教的话,以后恐会给你和整个裴家招来祸患。”
裴正卿寡淡的眸子忽而挂上浅淡的笑,眉梢一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哦?你是说他们不知礼数?”
刘韵诗身旁的掌事女史见裴正卿对着谭可欣横眉冷眼,却对着自家郡主笑,想来是明白郡主身份贵重,有几分忌惮,遂大着胆子上前替主子陈述。
“她俩何止不知礼数,还对皇家大不敬,贬低郡主仪容,实在是罪大恶极!”
话声一落,裴正卿含笑的眸子微微转动,定在那女史身上,明明是在笑的,却令人不寒而栗。
女史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而稍远些距离的林婉儿没看到他们中的微妙氛围的变化,她只是听到刘韵诗和那女史一直在告状,而刚刚裴正卿训斥了她们。
就在这时,谭可欣也紧张地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担忧道,“小舅舅不会真信了她们的鬼话吧?”
她这个小舅舅,看似温和,其实对谁都寡淡,从不与人亲近,她虽在裴园里住着,也甚少与他有交集。
而且,不知为何,总是心里对他发怵。
就像平日里,虽然外祖母时常训斥她,她也知道那不是真的骂。
而裴正卿虽然从来没骂过她,但她一看到他就板板正正、规规矩矩起来。
一大一小,两人都惴惴不安,深怕下一瞬,裴正卿会为了顾全大局,而大义灭亲。
猛然间,‘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楼层。
紧接着‘骨碌碌’的物体滚落楼梯的响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林婉儿下意识看向声源处,就见刘韵诗双眸惊骇,指着楼梯口处,双唇颤抖,“你,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
而裴正卿呢,像是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正拿着锦帕擦拭着手。
“方淮,将那不懂规矩,教唆郡主的奴才给拔了舌头。”
话声一落,刘韵诗惨白了一张脸,正欲开口,又被裴正卿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郡主,如此不知尊卑的奴才,留在身边,只会害了你,我就帮你料理了。”
谭可欣瞧刘韵诗吃瘪,心中畅快,正要再讥讽几句,被林婉儿拉住,“穷寇莫追。”
终究是皇室中人,真撕破脸了,裴氏与皇室交恶,那她们可就成了罪魁祸首。
今日她也在场,难保到时候不会被牵连,说不定老夫人还会怪到她头上,治她一个不加劝阻之罪。
而刘韵诗那边,因着有女史的劝阻,纵然不服气,迫于裴正卿的威压,没敢说什么。
裴正卿扔了锦帕,眼神未在刘韵诗脸上停留,抬起步子走的时候,眼尾扫了眼一直沉默的林婉儿。
能被这样的人骑到头上,真是给裴氏丢人。
裴正卿一走,刘韵诗就像是被人抽了魂似的,身子一晃,扶住身旁的女史,堪堪稳住身形。
她怨恨地剜了眼谭可欣,后者朝她吐吐舌头,她咬了咬牙,在女史的劝诫下下了楼。
“这翠云楼不来也罢,乌烟瘴气。”
刘韵诗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离开的时候,引来不少的动静,二楼的客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刘韵诗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都是那个谭可欣。
裴氏好得很。
她强装镇定,挺直了脊背,高傲的眸光一寒,一一扫视了瞧热闹的众人,见他们被自己威吓住,没再敢说什么,这才满意地离开。
人群中一双不屑的眸光满是嘲讽,“肤浅无知也就算了,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大姑娘说得是,这清平郡主仗着自己的身份,目中无人,来怀昌城城才短短数月,已经将城中的贵女们得罪了个干净。”
清平郡主受皇室所托,来怀昌城时带了不少珠宝,说是来恩赏,其实是为了来联姻。
怎奈清平郡主性子高傲,眼高于顶,不将这些世家大族之女放在眼里,言行举止皆是轻视,惹来不少人的白眼。
虽然碍于场面,还与她客套几句,但私下里早已看不惯她。
姬丛雯身为姬氏嫡长女,为人沉稳,心机深重,本是不屑刘韵诗这种人,但听说裴正卿来翠云楼了,便赶过来瞧瞧。
哪知道正好撞上这场戏,心中又是畅快又是开心。
就知道家主定不会看上刘韵诗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的。
待人群散去,林婉儿和谭可欣各自挑了两样首饰,又给老夫人挑了一起带走。
才出了翠云楼的大门,就见方淮站在面前,像是等了许久。
“家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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