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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溺!京圈大佬诱宠温软小仙女全文

木木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挽声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点半了。秦唯昭三个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下面敷面膜聊天。见到她回来,秦唯昭扶着脸上的面膜问道:“声声宝贝,小叔叔送你回来的?”在江挽声在医院发在宿舍群里的信息中,已经说了今天是秦谟路过帮了她。江挽声点点头,“嗯。”秦唯昭看见她脚踝的绷带,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江挽声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温声道:“就一条小伤口,上了药就没事了。”舒可调侃道:“声声宝贝,一条小口子换来小叔叔连号布加迪的限定体验,有生之年系列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没想到秦三爷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帅炸了。”“面冷心热?”秦唯昭觉得荒唐,“我小时候调皮,觉得一个女同学的辫子很好看,我很喜欢,就给她剪了然后放在自己的头上,结果发现不好看...

主角:江挽声秦谟   更新:2024-12-27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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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挽声秦谟的其他类型小说《甜溺!京圈大佬诱宠温软小仙女全文》,由网络作家“木木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挽声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点半了。秦唯昭三个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下面敷面膜聊天。见到她回来,秦唯昭扶着脸上的面膜问道:“声声宝贝,小叔叔送你回来的?”在江挽声在医院发在宿舍群里的信息中,已经说了今天是秦谟路过帮了她。江挽声点点头,“嗯。”秦唯昭看见她脚踝的绷带,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江挽声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温声道:“就一条小伤口,上了药就没事了。”舒可调侃道:“声声宝贝,一条小口子换来小叔叔连号布加迪的限定体验,有生之年系列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没想到秦三爷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帅炸了。”“面冷心热?”秦唯昭觉得荒唐,“我小时候调皮,觉得一个女同学的辫子很好看,我很喜欢,就给她剪了然后放在自己的头上,结果发现不好看...

《甜溺!京圈大佬诱宠温软小仙女全文》精彩片段


江挽声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点半了。秦唯昭三个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下面敷面膜聊天。见到她回来,秦唯昭扶着脸上的面膜问道:“声声宝贝,小叔叔送你回来的?”

在江挽声在医院发在宿舍群里的信息中,已经说了今天是秦谟路过帮了她。

江挽声点点头,“嗯。”

秦唯昭看见她脚踝的绷带,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挽声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温声道:“就一条小伤口,上了药就没事了。”

舒可调侃道:“声声宝贝,一条小口子换来小叔叔连号布加迪的限定体验,有生之年系列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没想到秦三爷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帅炸了。”

“面冷心热?”秦唯昭觉得荒唐,“我小时候调皮,觉得一个女同学的辫子很好看,我很喜欢,就给她剪了然后放在自己的头上,结果发现不好看,我又还给了她。”

“她哇哇大哭,老师请我家长,我爷爷身体不好,爸妈都在国外,最后小叔叔去的。”

秦唯昭的表情一言难尽。

“回去之后,我小叔叔就把我剃成了光头,还把我的头发原封不动地送我当礼物。”

“……”

“……”

“……”

“我哭成了傻逼。”

“那段时间去哪我都戴着帽子,别人见了我都一脸心疼,以为我做了什么开颅手术。”

“你说他面冷心热,是对我头发的侮辱。”

舒可和曾朵荔直接把面膜笑裂。

江挽声也忍不住莞尔。

她好像可以想象得到,秦谟那张冷峻清隽的脸,面无表情地剃光秦唯昭头发的样子。

曾朵荔的面膜已经笑得不贴合了,缓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昭昭,其实我不太相信。”

舒可会意,“是的,建议直接放图。”说完回头看向江挽声。

她接收到两人的意思,附和:“嗯,我不信。”

“……”秦唯昭扯掉脸上的面膜,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走,“各位的算盘打的,我老宅的爷爷都听见了。”

几人笑作一团。

随后又闹了一会儿才消停。

……

宿舍归于安静,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荡。

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似还在耳边环绕。

—委屈,可以哭。

—有个小孩以前哭的时候没收到糖,现在补给她。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包括她的父母。

父母离异后,父亲就离开再娶,再娶的阿姨家庭富裕,父亲没有话语权,为了这段婚姻的维系,他宁愿把李溪年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也不愿意施舍一点温暖给她。

母亲将她带到十岁就改嫁他人,很快生了一个女儿,而小女儿的降生,也让母亲将她视为失败婚姻的累赘。

她彻底成为了一个多余的小孩。

不管是在父亲家还是母亲家,她都小心翼翼,不吵不闹。因为父亲告诉她,他也很不容易,让她不要给他添麻烦,母亲也告诉她,妹妹很小,让她懂事乖巧一点,她很累。

她听明白了,也极力做到乖顺独立。

所以,她从不表现出难过,也从不在人前流泪。

没有人会安慰她,没有人会把她的眼泪当作珍珠,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被珍视的小孩。

后来,两人一拍即合将她送去寄宿学校。

在别的同学期待放假与父母团聚时,她却害怕又排斥。因为没有人欢迎她,也没有人等待与她团聚。

在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时,却有一个人告诉她,不必忍气吞声,哭泣是她的权利。

甚至。

她的眼泪换来了糖果。

好像心口经年的枯涸终于迎来了一场迟来的甘霖……

她把口袋里五颜六色的糖果拿出来摊在桌上,水润的清眸看了好久,才分外珍惜地把它们放进了一个星形的玻璃瓶里。

心绪平静之后,她起身洗漱,然后换了睡衣上床。

幽闭的床帘阻隔了外面的光线,她躺在被子里,拿着手机点开通讯录。

通话记录最上栏显示着一串陌生的数字,她存到通讯录,备注好“小叔叔”,又复制了号码,打开微信,搜索秦谟的账号。

不知为何,心头有些惴惴,还有些隐秘的期待。

搜索结果出来——

他的微信头像跟他本人一样的沉冷。

底色纯黑,中间躺着的他右手带着的那枚蛇头尾戒。

蛇身泛着银光,蛇眼鬼魅如血。

名字是一个大写的“M”

她备注好,点击添加。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但出乎她意料,那边几乎瞬间就同意了。

她蓦然有些慌乱,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打个招呼。

盯着聊天界面,纠结地挠了挠手机背壳。

要说些什么吗?

他那么忙,是不是在加班工作?

现在发信息的话不会打扰到他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页面弹出一条信息:

M:【没睡?】

透过这条信息她好像能看到,秦谟凌厉英挺的眉眼半垂着,散漫随意地给她发信息的样子。

然后,心跳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些失衡。

江挽声:【就要睡了。】

M:【嗯。】

发完这个,秦谟就没再发了。

她瞅了半天,最后打字过去。

江挽声:【晚安,小叔叔。】

江挽声:【还有,谢谢。】

她发完觉得只有文字好像有点随意冷漠。

然后又挑了一个抱着大爱心的猫咪表情包发了过去。

秦谟十几秒后,才回了信息。

M:【晚安。】

她收到回复,嘴角不自知地勾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正要退出微信,就看到李溪年给她发了微信。

李溪年:【姐,你怎么跟秦三爷认识的?】

李溪年:【你们在一起了?】

两条信息隔了两三分钟,估计是自己心里害怕,想了半天才敢问出来。

她看着这两条信息,觉得讽刺又荒谬。

以前不可一世,对她呼来喝去直呼大名,现在竟然姐姐都喊上了。

而且还猜测她和三爷在一起,她想不通他回去之后胡乱猜测了些什么。

三爷明明是看在昭昭的面子上,又出于对晚辈的照顾才出手帮她,他竟然觉得她和三爷在一起,李溪年是不是疯了。

江挽声:【秦三爷只是朋友的叔叔,是长辈。你今天没一起被送进警察局已经是三爷手下留情了,别四处造谣胡说。】

她其实明白,小叔叔只是让李溪年回了学校,是顾忌她以后会被继母纠缠。所以她更不能让李溪年在外面胡说毁坏他的名誉。

江挽声:【而且秦三爷很忙,不要妄想通过我狐假虎威,闯了祸我不会管你。】

李溪年大概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几秒后就回了信息。

【我知道了,我不敢惹三爷的。】

只要李溪年不在外胡说就好,他今晚惹了祸,所以她也不担心他会这件事告诉江文谦和李育淑。

她跟他们一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但,劫后余生的轻松下竟还潜伏着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失落感。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难以消化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更是觉得荒诞,她一向当作长辈尊敬的人说出这种话,最后发现是玩笑一场她竟会有失落感。

不、不可能。

一定是被那个轻喘搞得,让她今天一而再地对小叔叔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或者其实是她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秦谟看着怀里狼狈的女人,乌黑的发丝潮湿,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大半。

嘴角却还挂着一道勉强的笑容,明明笑意温软好看,他却觉得难受又碍眼。

“跟我走。”

江挽声想拒绝,“没事,前面不远就是扶华大学了,我到时候去宿舍整理一下就好。”

秦谟压了压心头的火,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冷,“江挽声,我脾气不好。”

江挽声猝然回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好像都快忘了这个人是在京城只手遮天的秦家三爷,脾气向来不好,没人敢惹。

秦谟看到江挽声的样子,就知道这小丫头胆子就一丁点的大,吓一吓就老实了,“所以,别在这杵着,送你回重翡园。”

他预判了江挽声会说什么,直接开口,“必须麻烦我。”

“……”江挽声识趣闭嘴,任由他把自己拉走。

坐在车上的时候,江挽声身上都是湿的,这昂贵的座椅被自己坐在下面,她有点不自在。

车内开着暖风,但秦谟的气压却实在太低。

她不敢直视,干脆扭头看向外面。

秦谟的声音突然响起,“被人赶出来了?”

江挽声尴尬扭头,“嗯。”

“只是被赶出来不至于让你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他一语道破,“还发生了什么?”

江挽声默了两秒,再开口就带了几分自我厌弃,“我妈妈打电话过来了,就是告诉我……她并不欢迎我。”

车内安静片刻。

“江挽声,你的出生和存在都没有任何过错。他们既然选择生下你,就应该做好抚养你和爱你的准备,但显然你的父母并没有。”

“你只是他们失败的婚姻和不成熟的思维之下的牺牲品,你毫无过错。”

“不要用自己的情绪和精力为并不珍惜的你的人买单,明白吗?”

“你会收获很多爱,因为你值得也当得起。”

—你毫无过错。

—你值得,也当得起。

好珍贵的话。

江挽声的声音带着疲惫,“小叔叔,我明白的。只是,我需要时间。”

秦谟黑眸幽邃,心头发闷,“但你可以做到。”

她看着他,深邃如潭的眸子里像是蕴着深意,她的心头每一处漏风缺失的地方好像都被注入一股温热的力量。

她无比清楚,它们来自秦谟。

她的心脏忽然跳动的厉害。

还没说什么,秦谟突然冷笑一声,把话题转开,“这房子不是你今天请吃饭的那个学长给你找的吗?怎么,不靠谱?”

江挽声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反驳:“不是学长的问题,就是他的舍友以前住过的房子,但没想到这个房东临时变卦,我也比较倒霉吧。”

秦谟脸色更加冷厉了。

呵。

还维护他。

“活该。”

“……”

“以后你就住在重翡园,正好拿着行李箱。”

江挽声惊讶,“可是……”

“没有可是,你还欠我两个要求不记得了?这是一个。”

江挽声怎么也没想到秦谟会把要求用在这里。

“这也可以是要求吗?”她有点疑惑。

她好像成了获利方。

秦谟散漫谑道:“过意不去?”

江挽声乖乖点头,“嗯。”

秦谟一双黑眸直直地看着她,嘴角一勾,“那再赔我一个?”

“……啊?”

他凝着她的神情,“逗你的。”

“……”

江挽声欲言又止。

秦谟看着女孩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底笑意逐渐扩大,“江甜甜,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

江挽声这次没忍住,“不要叫我江甜甜。”

秦谟勾唇看女孩微蹙的眉心,和水润润的清眸,此刻里面闪着控诉,他淡声开口,“哦。”顿了片刻,“江、甜、甜。”

他音调拖的又懒又长,逗弄的意味极强。

她一口气上不来,扭头不想理他。

她以前不知道,传言说一向凉薄的秦三爷还有故意气人的恶趣味。

车窗倒映出女孩有些皱的清丽小脸,秦谟好整以暇地凝着。

林堂透过内视镜看着两人的样子。

心里啧啧叹息。

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

倏尔,被一道藏着薄刃的目光扫过来,他连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开车使我快乐,我爱开车。

……

车子缓缓驶入重翡园。

秦唯昭是个夜猫子,现在别墅的灯光还大亮着。

小叔叔不知道为什么臭着一张脸走了,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乐得清闲。

可以在偌大的客厅随心所欲不用被人约束。

谁知道今天的快乐这么短暂。

房门口突然传来指纹开锁的声音。

秦唯昭心里暗叹: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不给人丝毫的反应时间的吗。

正要起身坐好,就看见小叔叔拉着她家闺蜜走了进来。

秦唯昭眼睛睁大。

急匆匆迎上去,“声声?你怎么过来了。”

走进仔细一看就发现江挽声的身上湿了大半。

“你淋雨了?”

秦谟站在江挽声的身后,“带她去洗澡,换衣服。”

“以后她就住在重翡园里,一直到你们开学。”

江挽声张了张嘴,秦谟再度开口,“不用付钱。”

“这是要求。”

江挽声突然想笑,她明白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卸掉她的防备和枷锁。

她眼角染上笑,“知道了,我言而有信。”

秦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勾,“行了,快去洗澡。”

秦唯昭一脸懵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莫名觉得自己多余。

两人说完,她才挽着江挽声去了楼上,路上还兴致冲冲的兴奋地跟她说话。

江挽声跟她一起走在楼梯上,像是若有所觉的,脚步停下回头。

男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此刻深沉的眸子地凝在她身上。

她一转头,就和他的目光直直相撞。

视线遥遥相合,男人的目光深邃阒暗。

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强烈一击,一股强烈的震颤袭上心头。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脏怦然。

秦谟没想过她会突然回头,但在她扭头的一瞬,他看到女孩如水的目光投来,那一刻,他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以后。


秦唯昭清甜的声音响起。

江挽声回抱住她,惊喜道:“你怎么回来啦?”

秦唯昭松开手,表情带了点控诉。

女孩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粉润的唇瓣微嘟,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头发软。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微信,你都没回我,我只好直接回来啦。”

江挽声这才反应过来,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打开手机,此时拿出来,微信里秦唯昭给她发了16条信息。

秦唯昭指了指着写着“16”的小红点,一副“你看看你看看,你都不回我信息”的可怜样。

江挽声抱歉:“对不起呀昭昭,我出了点情况没看手机。”

她想了想,“那我今晚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秦唯昭笑着掐了掐她滑嫩嫩的小脸,“放心,我早就在宿舍群里招呼好了,今晚你们三个给我接风,路边小烧烤,啤酒腰子一个不能少!”

江挽声握住她捏着自己脸的手,温声应道:“好啊。”

秦唯昭捏了捏,又滑了滑,啧啧惊叹:“声声宝贝,你怎么这么嫩呀,掐一掐就泛红。”顿了顿,再开口有些不怀好意,“以后谈了恋爱,你可怎么办啊。”

秦唯昭是个家里千娇百宠的小公主,长相甜美,就像个瓷娃娃,可偏偏想当个拽姐,说话做事更是大胆直率,从不扭捏。

两个人同寝三年,关系好得不得了。

江挽声被她说的有些脸热,“别瞎说……”

她想起正事,转移话题,“你比赛怎么样啊?”

秦唯昭扬了扬小巧的下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成功晋级啦,总决赛要到暑假了。”

“在京城举办吗?”

“不是。”秦唯昭有些不情不愿,“去云城,估计也得去半个多月。”

江挽声嘴角勾着笑,“昭昭一定是冠军的,今晚除了给你接风也庆祝你成功晋级。”

秦唯昭单手比了个“OK”,“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对了,昭昭,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江挽声考虑了一番还是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秦唯昭。

秦家三爷是秦唯昭的三叔,她的父母是秦谟的大哥大嫂.

但两个人一个是知名作曲家,一个是国际影后,四处旅游也不常回来,就把秦唯昭托给秦谟看着。

秦唯昭平时会住在宿舍,但一到放假,她不愿意回老宅,就住在秦谟名下的重翡园里,秦谟请了阿姨照顾她。

秦谟不忙的时候也会回来跟她一起住,秦唯昭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她索性坦白。

而且她还想着给秦三爷送个谢礼,正好可以问问秦唯昭的意见。

江挽声把昨晚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秦唯昭最是护短,脾气也是一点就着,听完直接坐不住了,当场就要过去给江挽声出气。

“什么猥琐下头男,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了是吧,也不打听打听你是我秦唯昭的人,跑到我头上耍威风!”

“还有那什么文什么晴的,自私又虚伪,这是你遇到我小叔叔了,要是没遇到呢,你哭都没地方哭!我要是不过去把那个社团给搞黄了,我秦字倒着写!”

江挽声就预料到她这反应,驾轻就熟地拉着她:“那个郑问,小叔叔已经帮忙处理了。至于文晴,放心吧,郑问没讨到好下场,文晴也得不到好处,她想拿到资格是不可能了,做出出卖社员的事情她在读书社里也足够难堪,不用你再去费力气了。”

秦唯昭一听,冷静下来,“那就好,咱们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欺负了!”

“我不会被人随便欺负的,消消气。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小叔叔平常喜欢什么呀?他没有袖手旁观还出手帮我,我总得表示一下。”

她最不愿意亏欠别人,虽然秦谟什么都不缺,但心意总要尽到。

秦唯昭想了想,有些犯难:“我小叔叔从小到大性子就寡淡冷漠,我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事什么人上心过。你这问我他喜欢什么,我还真说不上来。”

江挽声闻言抿了抿唇,苦恼地蹙眉。

“你随便送点什么吧,反正他都看不上。”秦唯昭说得十分直接。

江挽声想了想,除了学习她就只有烘焙拿得出手。

她经济能力不高,买的东西秦三爷也看不上,还不如送点小饼干,或许他还能尝几口。

“那我做些曲奇饼干可以吗?”

秦唯昭杏眸一亮,“可以呀,正好小叔叔要是不吃我还能占个便宜。”

江挽声失笑。

“小叔叔的生日快到了,我可以那个时候帮你带过去。”

“好,辛苦昭昭啦。”

秦唯昭学着她温软的语气:“小事啦。”


江挽声一开始还很担心会融入不进去,但当她真正到了那里,真的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快。

那不像是她之前参加的读书社,大家虽然以热爱读书的共同目的组织起来,但水平大都良莠不齐。

但是凌南的团队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每一个人的思想和灵魂都鲜活而厚重,对书本都抱有纯粹的热爱。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能找到自己毕生热爱的事物已属不易,找到与自己的灵魂同频共振的人更是一件令人感动又珍惜的事情。

最令她意外的是,凌南团队的导师就是她一门必修课的教授,而且她曾经提交的一篇论文曾被他赞赏,两人也私下交流过。

在这个下午,她好像窥见了文字的天籁。

加入团队的过程顺利到不可思议,大家都很欢迎她。

……

一群人聊至深夜才散。

江挽声揉了揉脖子回到租住的小区。

电梯打开,她走到房门,脚步直接顿住。

她的行李箱被人放在门口,她快步走到门前。

拿钥匙开门,却发现根本不适配。

她抬手敲门,很快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过来开门。

江挽声的语气已经说不上好听:“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中年妇女不以为意,面色十分刻薄,“我是这里房东,我要住进来你就得搬出去啊。”

“可是我们是签了合同付了租金,就算临时变卦你是不是应该提前通知我。”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有点恼,音量拔高,“谁没提前通知了,我今天下午一直给你们三个发微信打电话,那两个都接了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发消息都不回。我都已经把租金和押金原封不动地退回给你们了。”

“你一直不回来还联系不上,还得让我把行李给你收拾出来,我还没生气呢,你在这吵吵什么!”

江挽声深吸一口气,觉得可笑,“你单方面违约,必须通知到我个人并且收到我的回复我们才算达成一致,你这样已经是强制驱逐了你明白吗?”

中年妇女不管不顾,“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说完不等江挽声回应就直接把门甩上。

“哐当”一声巨响在楼道里回荡。

江挽声愣怔在原地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打开微信。

今天下午把手机调了静音,又太过投入导致完全错过了房东和两个女生舍友的信息和电话。

她收取了房东的转账,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拉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去。

现在看,她必须回学校了。

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

出乎意料的是,是她妈妈,罗慕颜。

划开接通,“喂,妈。”

罗慕颜温柔的声音响起,“声声啊,你是不是放暑假了呀?”

现在离放暑假已经一周了,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江挽声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她回应:“嗯。”

罗慕颜:“那……你这个暑假是什么安排啊?”顿了顿,她又带着些试探问:“回俞城吗?”

母亲有些温和的话突然让她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期待。

尤其是在这个猝不及防被赶出来的夜晚。

但还没等做出回应,她就听见那边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继父陈合在那边催促母亲,“快点说啊。”

母亲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带了些歉意,“是这样的声声,妈妈有些抱歉。因为最近星苒有些感冒发烧,所以可能妈妈没有办法兼顾到你。”

“……所以,如果你要回来的话……可以尽量去你爸爸那边吗?”

一盆凉水陡然浇注下来,那抹微弱的温情还没有发芽就冻毙了。

罗慕颜可能也是觉得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声声,不是妈妈不想你,只是……”

江挽声极力抑制心头苦涩,直接打断:“没事,妈,我不回去。”

她讽刺一笑,“您和爸爸不用担心了。我一向是希望你们家庭美满的,不是吗?”

那边彻底沉默下来,良久,罗慕颜干涩的声音才传过来,“声声……”

“妈妈,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她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不愿意再听到那个被她叫做母亲的人用什么借口把她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微微仰头,想要缓解眼眶的酸涩。

“啪嗒——”

一个水滴滴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伸手,水珠渐次落下。

一场缓解燥热的雨水与她不期而遇。

像是在应和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这是上天的嘲笑?

嘲笑她在经历了这么多年还依旧心存幻想吗。

她不想打伞,不想躲雨,拉着行李箱迈入雨幕。

精致昳丽的小脸神情麻木。

雨势渐渐变大,路上行人渐渐稀少,雨幕遮挡之下还有薄雾淡淡笼罩。

夏雨不凉,但她的心却如同置身冰窖。

一个不受欢迎的小孩,这个标签一旦放在自己身上,就需要花上好多年去艰难的自愈,而她显然还没有功力深厚到能够面对这些话语刀枪不入。

她步伐不快,路灯的光点被模糊成菱形碎片,她格格不入地暴露在雨势之下。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情况视若罔闻。

夜幕低垂,薄雾细雨。

一辆黑色布加迪穿透夜色凉雨,最终停在江挽声的身边。

而她丝毫未觉。

后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双腿撑地,手持黑色雨伞,快步走向路旁的女孩。

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她脚步一停,随后一股强势的力道将她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雨帘被割破,温暖袭来。

头顶猝然压下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江挽声,多大了玩什么自残呢?”

他的声音显然压着怒火。

江挽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呆呆抬头,视线直直撞入一双深邃凌厉,此刻毫不掩饰着怒意的黑色眸子里,她猛地回神,“小叔叔?”

“你怎么在这?”

秦谟今晚心情不好,看着秦唯昭觉得心烦,所幸让林堂把他送回麓秋名都,鬼使神差地路过扶华大学,没想到远远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地走在雨幕里,不打伞,也不避雨,整个人都好像被巨大的悲伤吞噬。

他完全没有思考,看到人成了这个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传来细密的疼痛。

“回家路上看到一个怪人拉着行李箱玩淋雨,我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个傻子。”秦谟的声音带着讽刺响起。

江挽声抬头看他,几秒后,忽而笑了。

他虽然声音冷硬,却比她母亲温温柔柔却往人心里扎刀子的语气好得太多。

而且,在他眼里,她能窥见担心。


夏夜,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迷渡”会所一楼开放式卡座中,江挽声拿着手中的果酒,坐在一旁看读书社的成员们气氛热烈地玩笑喝酒。

读书社是扶华大学学生自发组织的一个交流阅读的兴趣社团,她一入学就加入进去直到大三。

今天是一场校内读书沙龙活动顺利举行后的庆祝活动,本来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但因为社内有一位富二代郑问,特地在“迷渡”定下卡座,他们才来到这种会员制的高端会所。

可她本身不善社交,一般不参加这些酒桌游戏,如果不是社长学姐拉着她来,她连这次聚会都不会来。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觉得无趣,跟大家说了一声就迈步走向吧台。

剩下的人正在玩国王游戏,热闹得很。

大家见江挽声离开,有几个胆大的成员,打趣郑问:“学长,学姐可都过去了,大好的机会可得把握住啊。”

谁都知道,郑问喜欢江挽声,今天攒这个局的目的就是向她表白。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起哄。

郑问灌了一口酒开口:“你们这些人可少来啊,你们学姐难追的很,可不一定答应我。”

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志在必得的傲慢。

旁边读书社的社长文晴捅了捅他的手臂:“都把人给你拐来了,别怂快上啊。”

郑问笑着起身,往吧台走去。

江挽声今天穿着一条方领窄泡泡袖的浅绿碎花长裙,乌发如瀑垂落,静静地坐在吧台椅上,头顶灯光投下,皮肤白的像是能发光。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她置身其中却仍然纯粹,这种美能把人撩拨到极致。

郑问喉咙发紧,径直过去坐到她旁边,看了看她手里的酒,“你喜欢喝果酒?我知道几款不错的,推荐给你尝尝?”

江挽声本在出神,旁边坐了人才回神,闻言,淡淡拒绝:“不用了,我喝这杯就够了。”

郑问碰了软钉子,也不气馁,“这杯很好喝吗?我还没试过。”

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身子朝她这靠近,“我看一下,下次点来尝尝。”

江挽声防备后退,“我随便点的。”

郑问身形僵住,笑容有些挂不住,直起身,“江挽声,大家都是一个社的,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她眉心稍蹙,不明白这个回答为什么会冷漠,“我确实随意点的,不清楚什么酒。”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郑问声音扬高,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气很重。

他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我为了追你才加入这个读书社,投了那么多钱办什么沙龙朗读会,还把所有人拉到‘迷渡’玩,就想逗你开心,你看不出来?”

江挽声右手被拉着,甩了几下没甩开,语气已经冷下来,“你放手。”

“我一放手你不就跑了吗?”而且手中触感滑嫩,郑问完全不想放手。

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上头,胆子大了不少。

“江挽声,你怎么那么难追,见好就收清高个什么啊!我调查过你,你家里条件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干嘛不答应了我,我对你的好我不信你感受不到吧。”

江挽声猛地看向他,漂亮的水眸里泛着凉意,“你调查我?”

郑问一时理亏,梗着脖子道:“这怎么了,我未来女朋友我不得查查嘛!”

她寒声重复:“郑问,把手放开。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你,也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江挽声说完,另一只手去掰右手手腕上的大手。

一瞬间,一阵恍惚袭来,脑袋渐渐昏沉。

她心中一凛,看向那杯果酒,又看向除了她唯一一个碰过这杯酒的文晴。

文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江挽声视线扫过,心虚错开。

见状,江挽声知道自己今天被下套了。她不能再和郑问纠缠下去,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掉了。

但手上的力道不轻反重,还有拉着自己过去的倾向。

她看着郑问眼里逐渐爬上的掠夺,眼里闪过坚决,直接拿起酒杯泼向郑问,趁着他闭眼的瞬间,握着空酒杯大力地往他手腕一砸。

郑问吃痛,下意识松手。江挽声抓住时机,转身就跑。

脑袋越来越昏沉,视线逐渐模糊,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带来片刻的清醒。

没再耽搁,她直接跑出会所。

心头的慌张在打不上出租车时逐渐蔓延扩大。

脑袋已经越来越沉了,一种难以阻挡的困倦感让她四肢发软。

恓惶之中,路灯下一抹高大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身形颀长,立于灯光之下,矜贵落拓。左手持烟,袅袅烟雾模糊男人冷厉的轮廓,在她失焦的视线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蛊。

甚至,还夹杂着浅淡的熟悉感。

她下意识朝着他走去,步伐踉跄。

“江挽声!”一道气恼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江挽声咬牙加快速度。

路灯下静静伫立的男人闻声转头,如同浓夜的黑眸凝住她的身形。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的力气也在迅速流失。

“救……”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彻底脱力。

……完了。

倏然,腰间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布料传来,她整个人瞬间失重随后稳稳落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闻到了萦绕着的淡淡冷木香。

秦谟皱眉看着自己刚刚单手提腰抱在怀里的女人,沉冷的视线扫过身后四处环视,湿漉漉的男人。

助理把车开了过来,绕过来开门时,看到他家三爷手里抱着的女人,瞳孔微缩,赶忙拉开车门。

秦谟弯腰把人放在车座上,关上门。

迈步走向另一边时,他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了下来,冷白修长的手指夹着。

寡淡无波的黑眸看了看刚才的男人,随后,慢条斯理地抬手,朝着男人的方向虚空点了点。

顷刻间,原本寂静的黑暗角落迅速出现几道人影,动作利落地将郑问挟制,随后又迅速匿于黑暗。

除了这缓缓的夜风,没人察觉发生了什么。


问卷问题他在多方考察以后在下午临近下班时迅速分发,大家反响热烈,毕竟他还设置了奖励。

总归不是自己出钱。

这边林堂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那边秦谟也斟酌了一会,把电话拨给了裴阙。

“喂,兄弟,你知道S国现在凌晨不,你差点打扰我的夜生活懂吗?”裴阙浪荡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秦谟站在落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细烟,烟雾缭绕中他淡声回应:“少贫,有事

凌晨,麓秋名都。

意识逐渐回笼,江挽声倏然睁开双眼。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四周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下床感受了一下,除了四肢有些无力以外没有异样,她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知道郑问就在不远处,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依稀觉得是他,她才被迫赌了一把。

心头弥漫的未知的恐惧,四下安静的可怕。

她摸黑往门口走,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把手,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传来脚步声。

鸦睫颤动,细嫩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门把手,想要不动声色地把门关好。

“咔哒——”

她懊恼蹙眉。

她太过紧张,门把手发出响声。

脚步声似是顿了一下,随即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越来越近。

“咚咚——”

江挽声躲在门后,身体僵硬。

抿了抿粉唇,轻声试探:“你是谁?”

门外默了片刻,随即一道冷倦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认识我,就敢向我求救?”

和着夜色,平添几分凉意。

江挽声确定是熟悉的声音,猛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开房门。

月光透过窗户投落在走廊,少许银辉洒在门外高大落拓的男人身上。

她抬头看去,男人的轮廓半明半昧,骨相优越,五官立体冷厉。

黑眸无波无澜,垂眸睨着她时,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感。

银灰色家居服面料柔软,流利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冷白的肌肤裹挟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欲。

她赤脚站在屋内,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小叔叔。”

他是闺蜜秦唯昭的三叔,以前她去给闺蜜送东西的时候见过几次。

但都是匆匆几面,从未这么直白的面对面过。

男人把玩着右手的蛇头尾戒,黑暗中有种诡谲的撩拨感。

黑眸凝了她几秒。

他突然迈步,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

江挽声被他的动作惊到,一双水眸慌乱的不知道往哪看。

冷木香猝然侵袭鼻腔,在她的注视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

“啪——”

屋内大亮,江挽声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害怕怎么不开灯?”说着,男人已经退后,那股逼人的气压减弱几分。

江挽声默默呼了口气。

这名声在外的秦家小叔叔实在可怕,她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局促拘谨。

昨晚她只是凭着本能,混沌的意识里觉得这个人熟悉才铤而走险。

还好,小叔叔估计看在昭昭的面子上,才没有见死不救。

“……刚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秦谟垂眸看她,她刚刚清醒,头发还有些凌乱。

一双眸子如同蓄着一泓清水,肤色是水透的白,如同林中流泻的皎皎月光。

秦谟“嗯”了一声,倦懒地问:“遇到麻烦了?”

江挽声双手背在后面,是面对长辈的不安,客气回答:“不是大事,我能解决的。”

话落,秦谟一时也没开口,像是在等她开口询问。

不过江挽声此刻只觉得不自在,刚醒过来脑子迷迷糊糊的。

可能是意识到女孩的局促,他淡声开口:“这是我的一处私人住宅,事发突然就把你接到这里。家庭医生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她微讶,没想到小叔叔还会给自己请医生。

“还有那个追你的男人,我的人已经处理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江挽声错愕抬眸,目光直直撞进男人幽邃的瞳孔,“处、处理了?”

虽说她听说过秦家三爷手段狠厉不留情面,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撼。

秦谟看到她漫着惊恐的水眸,轻笑:“没死,怕什么。”

江挽声松了一口气,又垂下头,“……谢谢小叔叔。”

秦谟盯着女孩蓬松的发顶。

果然还是个小孩,一点都不经吓。

“嗯,休息吧。要想洗漱,洗手间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不用拘谨。”

秦谟说完,没等她回应就离开了。

他本就是刚处理完事务下楼喝水,正要回房就看见小姑娘的房门泄开一条缝。

走过去发现人这么害怕,就留了会儿给她解释清楚。

他性子凉薄,如果不是因为是秦唯昭的朋友,再加上小姑娘当时踉踉跄跄的实在可怜,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出手搭救的闲事。

——

江挽声知道是秦谟的房子后,心中安定下来,躺下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窗外大亮,细碎的阳光顺着窗纱洒入。

她洗漱了一番,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衣服,出门下楼。

夜里没看清,现在再看才知道是一套复式大平层,客厅区域挑空,大片落地窗明亮开阔。

就是风格很冷,跟小叔叔气质一样。

走到一楼,餐桌上已经放着好几样早餐。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秦谟。

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女人,看见她和蔼一笑,“江小姐是吧?”

她热情地走到江挽声面前,引着她往餐桌走,“我是负责先生一日三餐的阿姨,您叫我王姨就好。先生走之前吩咐我给您准备好早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每样都做了一点。”

王姨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挽声。

眉眼昳丽,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跟他们家先生果然般配。

江挽声受宠若惊,怕王姨误会,赶忙解释:“王姨您好,我叫江挽声,您叫我挽声就好。我是唯昭的朋友,昨天遇到了点事情才麻烦了小叔叔,您别误会。”

王姨“啊”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这样啊,不误会不误会,快坐下吃饭吧。”

江挽声安静坐下,裙子是收腰设计,勾勒出细软腰肢。

方形的领口下,肌肤清透嫩白,锁骨精致纤巧。

在这黑白灰冷硬的家居风格里,格外鲜活。

王姨看着女孩小口小口地进食,心下止不住地叹息。

唉……这要真是他们家太太就好了。

先生冷情冷性的,快三十了身边也没个女人,秦家老爷子都快急死了。

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啊……


因为秦唯昭中午离开,所以江挽声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烘焙屋。

去得早还没开门,凌南特地过来帮她开门,最后怕她忙不过来,还留下来帮忙。

江挽声做事向来专注,清眸只顾着手中的饼干,无暇顾及其他。

凌南一开始还想跟她搭话,但后来觉得打扰她就没再说了,只静静地待在一旁。

凌南不是第一次见江挽声,但每次都是会被她吸引到。

她的五官本就昳丽,此时薄背挺直,细颈微垂,侧颜弧线优美漂亮。

如果细看的话,腕骨处,在蓝青血管旁有一颗偏红小痣。

缀在白皙的肌肤上,莫名有些撩人的意味。

她耐心又安静,每一件事都做得有条不紊。

凌南看得有些失神,等烘焙屋有人陆续过来,他才回神。

烘焙社的成员看到他俩在一块,有人暗暗起哄。

江挽声不禁逗,面颊泛着粉。

凌南心里却有一些隐晦的兴奋。

不知道是谁,拍了几张江挽声的照片,匿名发到了校园论坛上。

——

#这是仙女吧#

本人亲见,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万倍,认真的样子真的又仙又美!

美女贴贴!

【图片】【图片】【图片】

——

在江挽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条帖子被顶到了热榜。

秦唯昭在宿舍里打扮好等着江挽声的时候,无聊刷论坛发现了这条热帖,疯狂保存。

实名回复:【谁家的仙女哦?啊,原来是我家的。】

论坛又炸了一波,秦唯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京城秦家千金,钢琴天赋卓绝。

抛开这些不谈,单凭张甜美精致的娃娃脸就能在扶华大杀四方。

这次又实名回复,搞了一波联动,【委婉cp】持续撒糖,底下评论大呼磕到了。

……

江挽声最后做了四种口味的饼干,组了一个4×4的点心盒。

可后来又怕秦谟不喜欢太甜的,又做了个低糖版的,最终提了一个双层4×4的精美礼品盒回了宿舍。

秦唯昭美滋滋地提着盒子坐上了家里派来的车。

——

夜晚,“迷渡”会所三楼01号VIP包厢。

秦唯昭上身polo领无袖撞色短衫,下身黑色短裙,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头戴贝雷帽,脚踩马丁靴。

黑色卷发披散,整个人又甜又辣。

提着白色双层礼品盒,提步走进包厢。

拉开双开金色暗纹大门,包厢内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只有主角姗姗来迟。

走到K歌区,皮质围合式沙发上,中间那张黑色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酒红色衬衫的男人。

他散漫地晃着酒杯,周围的人在一旁说笑,他只偶尔懒懒抬起眼皮回应一两句。

在京城与秦家同属顶级豪门的裴家,裴阙作为掌权人自然也是人们敬畏又想巴结的对象。

“裴叔。”秦唯昭出声喊人。

裴阙这才抬头。

他五官精致,眼眸弧线饱满勾人,双眼皮褶皱很深,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削薄的唇总是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肤色是与秦谟不相上下的冷白,酒红色衬衫也压不住他的妖冶,整个人放浪带着痞气。

“小唯昭来了。”声线也是毫不逊色的蛊惑,懒散又好听。

他挥了挥手,周围人识趣散开给秦唯昭让地。

秦唯昭把盒子放在眼前的桌子上,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李氏的李成言含着笑坐到秦唯昭沙发的扶手处,“小公主越来越漂亮啦。”

另有人开口:“是啊,最近怎么没见你出来玩啊?”

“说什么呢,人小公主出去比赛来着,别耽误钢琴天才。”

众人附和出声,秦唯昭也没扭捏,玩笑几句,又跟他们喝了几杯。

把人打发后,她又看向裴阙。

“裴叔,你不是在国外吗?”

裴阙抿了口酒,笑言:“怎么,想裴叔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唯昭回敬,“想啊,想裴叔给我从国外带什么礼物回来啊。”

裴阙低笑,语气拖得又懒又浪的,“小唯昭可真没良心啊。”

“你这是拿的什么,不知道你小叔叔生日不让人带礼物的。”裴阙抬了抬下巴,问她。

秦唯昭语气有点骄傲,“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不算生日礼物,应该说是……谢礼。”

裴阙扬眉,有了几分兴趣。

想看看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秦唯昭到了半个小时,才有侍者过来,说是秦三爷到了。

除了裴阙和秦唯昭,其他人都有些屏息期待。

秦三爷威名在外,若不是生日,这些跟裴公子玩的好的,也不能过来混脸熟。

双开门被人从两侧打开,高大的身影迈步走进人们的视野。

男人步履从容,带着上位者的迫人气压。

五官凌厉冷倦,漆黑的眸子沉静无波。

他迈步走向裴阙身侧,褪去黑色外套,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

他没系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冷白的锁骨,周身盘绕着漫不经心的色气。

裴阙是明目张胆的勾引,而秦谟是不经意却又存在感十足的蛊惑。

旁边人给他递了酒,右手尾戒触碰玻璃方口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红色的蛇眼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鬼魅迷人。

他看着裴阙,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多人?”

裴阙笑着看他,“岑彧在外地来不了,就咱俩和小唯昭多无聊,人多不热闹?”

秦谟还没出声,秦唯昭就抢了先,“岑叔叔不来了吗?”

两人闻声把目光投过去,一个带着审视,一个带着玩味。

最后秦谟开口:“事情没处理完,赶不过来。”

秦唯昭垂下头,嘟囔:“裴叔在国外都能过来,他却来不了。”

算了,单独联系他。

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

……

主角到场,大家也都开始玩起来。

包厢里有麻将机,台球桌,k歌台和小酒柜吧台,人也多,喧嚣又热闹。

裴阙垂头回信息,嘴角一直挂着笑。

“裴叔,你笑的……好荡漾啊,你这是又勾搭上谁啦。”秦唯昭调侃。

裴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心浪荡,身边女伴众多,玩得很开。

裴阙掀眸,没正面回应,“小唯昭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你小叔叔,我听林堂说,他今晚可什么都没吃。”

林堂是秦谟的特别助理。

秦唯昭的关注点果然被转移,“小叔叔你没吃饭?你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局没来得及吃饭吧。”

她问完自己都不信,她小叔叔可不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

果然,秦谟只是瞥了她一眼,连话都没理。

得,她知道了。

估计又是她小叔叔挑剔心作怪,嫌弃人家做的不好吃,干脆什么也没吃。

她讪讪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桌面,猛地想起桌上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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