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不住了,必须马上做清宫手术。
可唐隽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只好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
当我从麻药中清醒时,昏暗的病房里还是只有我一人。
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平坦如初,可我知道,那个才刚刚成形的小生命已经不在了。
手机传来轻蹙的短音,是消息提示音。
拿过一看,是苏悦发来的微信,在通讯列表中沉寂了三年的人,最近却频繁地给我发信息。
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我还是点开了。
是她和唐隽的自拍照。
他们坐在洁白的沙发上,唐隽闭着眼靠在靠背上,苏悦靠着他的肩膀,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笑了,笑我的愚蠢,还笑我的不自量力。
以为我们结婚了,就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走进他的心里。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我默默地关掉照片,删除了他们的微信,拉黑了他们的电话。
14
我没有住院,麻药过后观察了一阵就回家了。
当满室华灯照亮时,视线缓缓扫过自己曾满怀喜悦,一点一点亲手布置的家。
我以为这里会是我一生的幸福港湾,如今却冷得让我窒息,只想逃离。
我遵循了自己内心的感受,一个人游荡在深夜的大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的画室。
也许是习惯使然吧,毕竟这三年我都过着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从门口沿着走廊往里走,看着墙壁上这些年的作品,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唐隽评价它们时的模样。
我按照他的建议一遍遍地改,一遍遍地画,终于把它们都变成了唐隽最喜欢的作品。
如今,它们却化作了一张张讥讽的面孔,正龇牙咧嘴地嘲笑我。
痛苦、愤怒和懊悔逐渐侵蚀了我的理智,我近乎疯狂地将所有的画作狠狠地摔打在地上。
我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就开始一刀一刀划向那些我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