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代价后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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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的代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的子嗣后代，那么整体的基因库将越来越单一，应对突发环境的能力也随之减弱。

“那永生者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我说，永生者，注定是孤独的。他们见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经历了太多的变迁，最终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寂寞和对过去的追忆。他们无法与时代同步，无法与常人共鸣，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独自漂泊。

这次，他没有立刻反驳我。

沉默良久，他提了一个要求：和我握手，以示感谢。

对于这个要求，我全身心感到奇怪：这年头，谁还握手表示感谢？

但转念一想，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怪人可能有自己的交朋友方式。我得尊重，别拒绝了他的一片真诚。

于是，我们就这么尴尬地，我伸出左手，他伸出右手，完成了一次握手。

之后，我梦游般回到球场。

“怎么这么久？你手怎么出血了？”队友问。

我这才发现右手有血迹，估计是刚刚握手粘上的。

11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仿佛那次深入的对话从未发生过。高三的日子在紧张和忙碌中悄然流逝，我们各自忙碌着，准备着各自的未来。

莫有依旧保持着他的低调和沉默，而我则在医学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高考结束后，我们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各自飞向了不同的方向。莫有的消息越来越少，最终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而我则按照既定的轨迹，成为了一名脑外科医生，如今已经四十多岁，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妻子和女儿已经在客厅里等我，电视上播放着科普探索频道的节目，讲述着在雪山上发现的一具远古人化石。研究人员推测，这个人可能是在打猎时被同伴误杀，因为背部插着一支锋利的箭矢。

“不对，那个是旧伤，之前和别的部落抢水源打斗时留下的。”我突然插话道
，感觉终于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伙伴，忍不住分享起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提出了昆虫学‘变态’理论，一种恶心但是绝妙的生存策略。”

“恶心？生存本身就是实用主义的核心要义，能活下来，比主观的美丑重要得多。”就在他情绪激动发表意见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协调，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也对，古代也有以肥为美的时候呢。”我敷衍道。

“你听过灯塔水母吗？”

“当然，永生的生物，大名鼎鼎，把线性的时间硬生生活成了圆圈，周而复始。”

“这种永生，你有什么高见吗？”他语气里有些挑衅，可能还夹杂着一些测试的味道。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脑子里想什么，没加工就倾泻而出，主打真诚：“人追求的永生，应该不是简单的、物质层面的复制粘贴，而是侧重于记忆的传承和意识的不灭。”

再一次的，他的脸“亮”起来了：“有意思。”

09

见他没多说，我继续滔滔不绝：灯塔水母的返老还童之术，本质上就是变态，只不过，变态分为向前和向后两个方向。例如，甲虫的幼虫变态后获得了更坚硬、强壮的身体，这就是向前变态；反之，灯塔水母变态后回到了更脆弱的水蛭形态，这就是向后变态。当然，两者无好坏之分，在食物匮乏、资源紧缺等特定环境下，向后变态可能更容易生存。

“人怎么才能永生呢？”冷不丁，他问了句。

我看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古往今来，帝王相将无不追寻永生，所谓的灵丹妙药琳琅满目，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可别走火入魔了！”我提醒他。

他没接话，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陷入了沉思。

虽然和他聊得挺投机，但我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他是个怪人。他和我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我和其他同龄人之间的交流。刚刚的对话，就像是我参加了一场面试。


。

“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女儿好奇地问道。

我一愣，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细节并不是节目中提到的，我怎么会如此肯定？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仿佛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正在试图冲破封锁，回到我的意识中。

我试图回忆，却只感到一阵头痛欲裂。我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深究，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让我的想象力变得过于丰富了吧。

晚餐过后，我独自一人走进书房，打开了那本尘封已久的《自然变态》。

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莫有的气息，我轻轻翻动着，试图在字里行间寻找答案。然而，除了那些熟悉的文字，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合上书，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12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图书馆，莫有就站在我面前，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下一个，就是你。”我猛地惊醒，汗水浸湿了枕头。

梦里的他，还是高中时期的模样，一点没变。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永远也无法解释清楚。而那个关于永生的代价的秘密，或许将永远埋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伤。

那个梦境如此真实，仿佛莫有就在我身边，他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我不禁思考，如果永生真的存在，那么它的代价究竟是什么？是无尽的孤独，还是记忆的重负？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无法解释的谜团，它们如同夜空中的星星，既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我决定将这些思绪和记忆封存，不再纠结于那些无法解答的问题。

转身回到书桌前，我再次打开《自然变态》，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能感受到莫有留下的温度。我意识到，无论永生是否存在，生活还得继续。我合上书，将它放回书架，心中默默许下愿望，希望莫有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找到他所追求的答案。


我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他不需要我的帮助，那么我是是够该撤了。

就在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谢谢你精彩的观点，好久都没这么畅快的与人交流了。由衷地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都是同学。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不用，我等下会收拾好。不过，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要不等你伤好了，咱有大把时间聊。”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

“只能是现在。”他态度坚决。

我点点头，实属无奈。

“如果你可以永生，你会干什么？”

我打趣他是不是在押高考语文题，他没有笑，一脸严肃。

10

我想了会儿，交出了我的答卷。

首先，我直言不讳，我不相信这种能力，即便真的有，我也不愿意长生不老。从现有的理论看，我需要不断进化，让身体匹配从古至今的庞大记忆。这个不断“变态”的过程，想必是十分痛苦的。常言道，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若是身体承载不了记忆，那想必是一个疯子的结局：不同的记忆在有限的大脑“磁盘”上一遍又一遍被覆盖，精神不错乱才怪。否则，我就得不断地“变态”，换更高级、容量更大的身体。就好比电脑的更新换代一样，迭代的频率只会越来越高。

其次，如果我不幸染上了这种能力，像感染病毒一样，我会采取各种方法去治愈自己。比如，我会训练自己去“遗忘”，也就是删除不必要的记忆。或者找个灰色的大箱子，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都锁进去，尽量减少这些记忆对自己的影响。这样，我才有可能度过一个正常的人生。

还没等我说完，他急忙打断了我：“如果遗忘了，永生的意义不就没了吗？”

没错，我的确认为，个体的永生非但没有意义，反而对群体来说不是好事儿。从古到今，人类的进步和基因突变密不可分。若是一个人，从时间的起点走来，不出多少年，到处都是他

1660年，一个荷兰人在《自然变态》这本书中，首次提出了昆虫学上的“变态”概念，即生物在出生或孵化后，通过细胞繁殖和分化，产生显著相对的变化。

01

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来了个外县的转校生。

他叫莫有，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他不太与我们一起玩，沉默寡言。直到高考前夕，我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静静地翻阅着那些厚重的书本，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他的存在，就像是班级里一个无声的背影，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也很少有人试图去了解他。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撞见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

直至今日，我依然清晰记得他最后说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02

高三的夏天，蝉鸣占据了大半。

剩余的时光，我交给了发呆和篮球。倒不是说感受不到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危机，而是我已经获得了一个保送的资格。

凭借高二获得的国家级生物竞赛奖，我成为了县里的知名人物。

未经世事的我，没能抵住真真假假的赞誉，高三各科成绩一路下滑。当然，除了生物。偏科严重的我，被幸运之星眷顾挽救。高三上半学期后，一所还不错的大学，给我发来了医学部保送的邀约。

我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要是真考，还不定能考上呢。

这意味着，剩余的高三时光，我可以为所欲为。

周围的同学，包括他，都在紧张地备考。

而我，和几个一同获得保送资格的学生，组成了一个“坏孩子”军团。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发呆、打篮球以及干扰其他的同学。

现在回想起来，我可真混蛋。

没办法，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精力旺盛，没有了高考的压力，简直就是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