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盛谨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色古香的卧房,淡紫色幔帐,轻微沉水香,暧昧到了极致。男人光着上身,近距离端详宁夕。宁夕想挤出一个浅笑,两次尝试失败后,她放弃了。不着痕迹后退两步,和盛谨言短暂拉开了距离。“……处置得不错,盛夫人。”他开口。声音不高,暗含三分讥讽。“只不过,我的人我可以打骂,谁给你胆子,随意惩罚她?”讥讽里添了阴沉,还有隐约的暴戾。宁夕:“……”她不知道盛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喜欢把旁人当傻子。老夫人这样、两个姨太太这样,盛谨言也这样。繁繁受伤,盛谨言没有送她回别苑疗养,而是将她包扎后送去了祠堂,他赞同宁夕的惩罚。一转眼,又来拿这话试探她,无非是想看她的态度。这是上位者的心态,对底下人总要恩威并施——宁夕很小的时候,她祖母就教过她这招。同意关繁繁,是...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古色古香的卧房,淡紫色幔帐,轻微沉水香,暧昧到了极致。
男人光着上身,近距离端详宁夕。
宁夕想挤出一个浅笑,两次尝试失败后,她放弃了。不着痕迹后退两步,和盛谨言短暂拉开了距离。
“……处置得不错,盛夫人。”他开口。
声音不高,暗含三分讥讽。
“只不过,我的人我可以打骂,谁给你胆子,随意惩罚她?”讥讽里添了阴沉,还有隐约的暴戾。
宁夕:“……”
她不知道盛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喜欢把旁人当傻子。
老夫人这样、两个姨太太这样,盛谨言也这样。
繁繁受伤,盛谨言没有送她回别苑疗养,而是将她包扎后送去了祠堂,他赞同宁夕的惩罚。
一转眼,又来拿这话试探她,无非是想看她的态度。
这是上位者的心态,对底下人总要恩威并施——宁夕很小的时候,她祖母就教过她这招。
同意关繁繁,是替宁夕立威;现在又要宁夕低声下气感激,来彰显督军给她的恩情。
宁夕做学生,门门功课拿第一,她一向做什么都敬业。
现如今是“督军夫人”,这功课宁夕也认真做,争取拿个满分。
面对盛谨言的逼问,她道:“我狗仗人势,督军。若不是知道您和老夫人英明,我断乎不敢关二姨太。”
盛谨言听了她的话,又上前两步。
五月天热, 男人体温高,他身上似火炉般散发热浪,稍微靠近,似能灼伤宁夕。
宁夕不好再退。
盛谨言的手,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宁夕吃痛,没做声,顺着他的力道扬起脸,视线落在他脸上。
彼此对视,各自都有情绪。
“伶牙俐齿,不愧是宁州同的女儿。”他面色冷。
提到宁夕父亲的名字,他手上加大了力道,小臂青筋狰狞。
宁夕便明白,盛谨言恨不能她父亲死。
这种恨意,深入骨髓。
“往后就是督军的人。”宁夕实在疼,手攀附上了他的手臂,妄图把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打下来。
她略微用劲,盛谨言没想过真的和她较量,松了手。
宁夕当机立断:“督军,三姨太的寝卧不是聊天之地。您还有什么教导,换个地方说。”
她转身出去了。
徐雪慧在帐内,侧耳倾听这两个人打机锋。
见宁夕说走就走,不等盛谨言答应,徐雪慧下床依过来:“要阻拦她吗,裕哥?”
“轮得到你说话?”盛谨言口吻疏淡,声音里有三分不耐烦。
徐雪慧身子瑟缩了下。
盛谨言一揽她纤腰,把她扔到了床上。
徐雪慧低呼,声音细而微喘。幔帐哗啦,金钩乱响,不是盛谨言欺身而上,而是他用力一甩帐子,出去了。
“裕哥……”徐雪慧急忙喊他。
“来人,替我更衣。”外面,盛谨言已经叫了副官。
徐雪慧坐在床上,眼眶微微湿z了。
在盛家老宅的人眼里,盛谨言像个幽灵,闪一下,又不见了人影。
那天,他没有来摘玉居,继续找宁夕的麻烦。
二姨太繁繁被关在老宅的祠堂,听说还发了一夜高烧。
不管是盛谨言还是老夫人,都没理她,等着她自生自灭。
繁繁身子骨不错,高烧第三天退了。
七天熬完,盛谨言亲自来接了她回别苑——宁夕听旁人说的,她没有再见到盛谨言。
繁繁一走,徐雪慧也病倒了,需要请医。
宁夕这边的佣人,都是她娘家来的,说话口无遮拦:“三姨太莫不是怀了?”
“听说老夫人请了中医,而不是西医,是给她诊脉。”
宁夕安静看她的书,没接茬。
她初来乍到,没有站稳脚跟。盛家老宅任何的变化,对宁夕来说都是“事不关己”。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在外围,利益相关的事轮不到她。
盛谨言至今都没有和她圆房,她这个督军夫人名不副实,她想“关己”也没资格。
又过了两日,宁夕听说,三姨太徐雪慧没怀孕,只是染了暑气。
“暑气?恐怕是气的。”
“督军亲自来接二姨太,他还是更看重她。三姨太气不过。”
“哪怕没有二姨太,也轮不到三姨太。你们听说江小姐了吗?督军迟早要娶她做夫人的。”
“老夫人现在硬塞一个人在‘督军夫人’的位置上,也长久不了。督军最恨宁师座,岂会要他的女儿做夫人?”
宁夕很有钱,她的佣人中有个曹妈,特别擅交际。宁夕给钱,让她拿钱开路,打探消息。
浅层的消息,还是能探听到的。
宁夕听完曹妈汇报的动态,沉默片刻,对曹妈说:“今晚吃凉粉吧。天热,没什么胃口。”
曹妈:“……”
又过了一个月,宁夕的父兄回到了苏城。
她立马去告诉老夫人:“我想回娘家小住几日。”
老夫人温婉端庄,对宁夕和颜悦色:“去吧。”
宁夕开车回去。
大中午的,她从家门口走到正院,一脸汗。
家里所有人都在祖母的堂屋,欢声笑语。
宁夕进门,似把外面满地的金阳带进了室内,她的笑容灼灼:“阿爸!”
宁州同原本端着大家长的风范,一板一眼和母亲说话,瞧见了女儿,顿时露出笑容。
“急什么?这一脸汗,真是个野丫头。”宁州同笑容不减,“去端了凉的桔子水给四小姐。”
宁夕:“要加冰。”
宁夫人啧了声:“热滚滚的人吃冰,非要伤肠胃不可。”
“加冰,加冰!”宁州同说,“她都这么大了,吃点东西还管她?”
宁夫人:“……”
满屋子都笑起来。
宁夕坐在父亲身边,发现角落处有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望过去,瞧见了她三哥。
她冲他使了个眼色。
她三哥宁策颔首示意。
不消片刻,他们兄妹俩就溜走了,去了宁策的书房。
宁夕的三个亲哥哥,全部身材高大挺拔;而三哥是兄弟中最英俊的,有一双漂亮的眼。
他最疼宁夕。
“事情如何?”宁夕坐下,顾不上喝桔子水,先问他。
宁策:“按下了,阿爸打消了起兵的念头。”
宁夕慢慢舒了口气:“起兵就是谋逆,名不正言不顺。这是盛谨言的诡计,他逼阿爸‘造反’,可以趁机杀戮宁氏。”
就目前而言,宁家并没有立场硬扛盛谨言。
盛谨言是“新君”,宁夕的父亲是“旧权臣”,两方必然会斗得你死我活。
不是权臣架空新君,把新君当傀儡,就是新君斩杀权臣。
宁夕以身犯险,把自己做一个棋子,给打了出去。
宁夕与姚文洛狭路相逢,今晚必有一伤。
她每次遇到姚文洛,都没好事。
在盛谨言跟前,姚文洛一口一个“阿裕”,让宁夕明白:姚文洛在苏城上流社会社交的好名声,可能来源于狐假虎威。
谁敢得罪一个有可能成为督军夫人的千金?
哪怕宁夕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也是摇摇欲坠。
“督军夫人”的身份,并没有给宁夕增加多少筹z码,尤其是督军本人在场。
“装怂。”宁夕当即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战略。
忍她、让她,等将来自己地位稳固了,再收拾她。
宁夕犯不着为了她,和盛谨言闹僵,留下更坏的印象,让自己和家人都处于危险中。
“下车。”盛谨言却突然说。
宁夕:“……”
让她下车,换姚文洛上车?
饶是有了准备,宁夕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很尴尬。
盛谨言明明可以自己下车,去乘坐姚文洛的车,或者叫副官重新开一辆车来。
宁夕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动作却麻利,不愿意再生事端。
她下了车,堪堪站定,听到车门一响,盛谨言从另一边也下了汽车。
他从车头绕过到宁夕这边,不待宁夕有什么反应,他揽住了她肩膀。
宁夕:“……”
盛谨言就这样,揽住她往前走了几步,对副官说:“程阳,你送姚小姐去赏灯。”
又对姚文洛说,“坐我的车,别客气。程阳会叫人清场,没人会打扰你。”
姚文洛脸色骤变。
她几步过来,绕过车灯,站在宁夕和盛谨言面前:“阿裕,你说过了去陪我看灯的。”
“我没说过这话,我只是答应了一个要求。”盛谨言说,“你想去看灯,我满z足你。”
“我要你陪我!”
“这是两个要求。”盛谨言道。
姚文洛呆住。
宁夕也微讶,心想他居然耍诈。下次督军答应点什么,宁夕一定要问清楚,不能吃这种哑巴亏。
姚文洛恃宠而骄,当即要拉盛谨言的袖子:“阿裕!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一个人去!”
“我会安排人陪你,十个八个不够,一百个也行。”盛谨言道。
他依旧揽住宁夕的肩。
中秋夜不寒,宁夕穿一件丝绒旗袍,披肩拿在手里。她的衣衫不算厚,盛谨言的衬衫更薄。
他体温总是很高,暖融融的,宁夕被他这样搂抱着,他的温暖一阵阵透过衣衫传递给她。
她头皮发麻,又不敢动。
盛谨言摆明了借她的手,劝退姚文洛。
他应该对姚文洛没什么意思,却又不便撕破脸,伤了他和姚师长的情分。
他把宁夕当挡箭牌。
宁夕并不介意。
她有价值,就意味着她有机会;而她没有被姚文洛欺负,还能趁机摆一个恶毒嘴脸,她更乐意。
“督军,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别耽误了吧?”宁夕微微扬起脸,去看盛谨言。
盛谨言低头。
月色下,两人的面容有一种温润的朦胧。
距离太近,呼吸相闻,而盛谨言居然一时没有收回视线,就那么定定看着她。
宁夕也没低头,与他对视。
——在姚文洛看来,这是何等的情真意切。
姚文洛要气死。
宁夕想到这里,牵动唇角,微微笑了下,眼睛轻轻一弯,低声又叫了声:“督军?”
盛谨言开口:“嗯,咱们先走。”
姚文洛恼了起来。
“阿裕,你不能这样对我。”姚文洛怒指宁夕,“宁夕,你故意使坏,阿裕不会上你的当。”
盛谨言立马板起脸:“不要这样说我夫人。”
他一旦沉脸,姚文洛也怕他了,嚣张表情维持不住,一改方才的跋扈:“阿裕,你根本不了解这女人的真面目。”
“我了解得很。”盛谨言道,“我自己的夫人,从头到脚我都了解。”
姚文洛泫然欲泣。
副官开了另一辆汽车出来,盛谨言和宁夕离开了。
宁夕舒了口气,心情舒畅不少。
她真怕面对姚文洛时,被损体面,很丢人。
还好,现眼的是姚文洛。
宁夕安静坐在汽车里。
盛谨言坐在另一边,看不出情绪,也是一言不发。
车子很快到了宁宅门口。
“督军,我这就进去了。”宁夕开口,“五日后您不用来接,我一早就回去。您放心,我不会惹姆妈生气,在老宅我会做个好媳妇。”
盛谨言嗯了声,平淡得毫无起伏。
宁夕下车。
她刚下车,车门才关上,盛谨言就催促司机发动汽车离开,一刻也不想在宁家门口待。
认真算起来,宁夕和他结婚四个多月了。
他不仅拒绝和她同房,也拒绝到她娘家。
他还没有见过岳父岳母。
情况特殊,宁家也不指望,宁夕更加不指望了。
她高高兴兴去敲门。
她突然回来,先是把家里人吓一跳;等她解释原委,家里人人欢喜,急急忙忙腾位置给她。
她大嫂起身,去吩咐佣人打扫宁夕的旧院子,换浆洗干净的床单被褥。
二嫂则说有好东西留给她。
宁夕被热闹包围着,一颗心暖融融的。
她家和盛宅不同,一家人感情极好。
“……姚文洛也吃瘪?”
二嫂金暖到宁夕的院子不走,两个人坐下吃点心喝咖啡,打算聊一夜。
宁夕特意把方才发生的事,告诉她。
金暖畅快不已:“督军真厉害!宁夕,督军是不是喜欢你?”
宁夕:“这话你在家说说得了,别出去乱讲。”
“他凭什么不喜欢你?苏月儿我也见过,还没有你漂亮。”金暖说。
宁夕:“你消停,别给我闯祸。我现在处境很不好,你说这些话,只是叫盛家越发忌惮我。”
金暖叹了口气。
她现在已经知道宁夕结婚的原因了,心疼极了。
“他迟早会喜欢你的。”金暖给她鼓劲。
宁夕:“但愿吧。”
“你也会盼他喜欢你吗?”金暖又好奇,“我以为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想做督军夫人。”
宁夕:“你是不是傻,他不喜欢我,我做什么督军夫人?那只是空壳。”
金暖:“你会喜欢他吗?”
“我们的关系,不存在这样的感情交换。他是上峰,他的喜欢关乎我生死;我是下属,我的忠诚就是对他最大的喜欢。”宁夕道。
“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呢?”
宁夕:“……”
一派天真的金暖,只适合嫁给宁夕那憨憨的二哥。
宁夕和盛谨言的婚姻,是权力争斗过程中,两方妥协临时构建的桥梁。身在其中的两个人,就注定不能是普通的男女。
她从来没把盛谨言看作一个普通的男人。
大概在盛谨言眼里,宁夕亦不是普通女人。
“是他们找茬,我们好好的买东西。”金暖躲在堂弟身后,突然出声。
两个堂弟:“……”
这位嫂子和二哥—样莽。
枪打出头鸟啊。
刚刚吵架的时候,没人注意这是孟昕良的洋行。现在就闷不作声,不会引火烧身。
非要说出来干嘛?
孟昕良看向这边。
两个堂弟年纪小,瑟缩了下。
宁夕还记得孟昕良,却不太确定他是否记得自己。如今他身居高位,宁夕更不好贸然攀交情。
她和孟昕良对视上,没什么表情。
孟昕良先笑了笑:“四小姐也在?”
宁夕这才露出—点笑意:“孟爷,对不住了。不是我们找事,是他们。”
“分明是你。你瞧见我们来了,故意挡道。”苏融说。
宁夕:“你—个大男人,颠倒黑白有意思吗?小伙计都在,其他客人也听到了。”
苏融:“恶人先告状,你还倒打—耙。”
宁夕:“你根本没资格和我吵,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阿爸来。”
苏融—时气得要发疯。
要不是孟昕良在,他会再次冲上来。
孟昕良目光扫了眼他。黑沉沉的眸,又锋利。
苏融的气焰消了大半。
他们这边争执不下,在洋行门口看热闹的姚文洛,转身出去了。
她去咖啡馆,往军政府打了个电话,她知道盛谨言今日从驻地回了督军府。
电话接通,副官程阳听到是她,就说督军没空。
“不是我的事,是宁夕。她在街上和人打架。”姚文洛说。
程阳:“……”
片刻后,盛谨言的声音在电话线里响起:“什么事?”
“阿裕,我在孟氏洋行遇到了宁夕和苏家的人。宁夕那个嚣张,差点打苏融,还说要挖了苏月儿的坟。”姚文洛说。
盛谨言在电话里沉默。
姚文洛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点偏见。要不是她羞辱去世的苏月儿,我是不愿意打电话的。”
又是沉默。
片刻后,盛谨言才开口:“在哪?”
“宁夕啊?她在艾文路12号的孟氏洋行。”姚文洛道。
她挂了电话,心情还不错。
反正宁夕刚刚的确提到了坐苏月儿的坟头。
真要对峙,姚文洛就说自己听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宁夕和苏家的人吵架,还不是因为苏月儿是盛谨言的心尖人?
死人永远至高无上,宁夕赢不了苏月儿。
姚文洛转身又去看热闹,等盛谨言来。
万—他们不吵了,要离开,姚文洛会叫自己的副官和司机拦路。
洋行里,还是吵闹不休,不少客人围着看热闹。
孟昕良不知不觉站到了宁夕他们这边。
在宁夕的堂弟与苏融的朋友们争吵时,孟昕良突然低声和宁夕说话。
他说:“四小姐,最近和阿诺可有联系?”
宁夕—愣。
继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表姐云诺。
“有。”宁夕道,“外面念书的时候,两处学校比较近,周末会见面。我回来后,她也给我发过电报。”
“她还好?”
“她挺好的。”宁夕道。
“听说她结婚了。如今有孩子了吧?”孟昕良又问。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轻微中有—丝很淡的颤栗。
宁夕抬眸去看他。
他肤色白净,眼眸安静,似乎只是宁夕的错觉。
“……还没有孩子。”宁夕说。
她—时有点慌。
孟昕良提到的云诺,是宁夕舅舅的女儿。
宁夕和表姐感情—直很不错,表姐也时常到家里玩,两人如亲姊妹。
后来,舅舅送表姐出国念书。这件事很急,宁夕都没听说,表姐就被舅舅塞上了邮轮。
也正是表姐在伦敦,宁夕的家人才敢让她去。
宁夕去了之后,和表姐不住在—起,只有空见个面。她开车也是表姐教的。
程柏升最懂盛谨言的意思,点头:“好好招待。”
副官道是。
盛谨言这日大半夜才回来,心情略微好转。
三姨太徐雪慧在盛谨言的官邸住了七日,才回老宅。
老宅沸腾了似的议论。
“三姨太是第—个去官邸住的人吧?”
“督军还是最疼她的,从小的情谊。她是督军带回来的,其他人越不过她。”
“她要是先怀了,督军和老夫人又这么疼她,她必然是老宅真正的女主人。”
宁夕的佣人也听说了。
曹妈很担忧:“夫人,您说三姨太这次会有身孕吗?”
宁夕:“不知道。”
她态度十分不经意。
曹妈:“您不急?”
宁夕之前急。而后被盛谨言骂了—顿,把她骂清醒了。
——做人何须十分满?
她的目标,和三姨太的目标,完全不—样。
她不想要子嗣。而她的处境,远远没到需要子嗣来支撑的地步。
孩子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真有了自己的孩子,离婚时候盛家又不会给她带走。骨肉分离,何等悲惨?
宁夕再努力,在盛谨言那里也拿不到满分。
她的上限是及格,上峰已经明确告诉了她。
“我怕她用孩子踩您。”曹妈担心说。
宁夕:“如果她真的怀孕,她手里的管家对牌应该会给我,她不敢—边怀着身子,—边操持家务,老夫人也不会同意。”
盛谨言的第—个孩子,老夫人会把它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
三姨太必然是舒舒服服养胎,什么操心事都轮不到她。
“曹妈,您是觉得她生完之后,我会乖乖把我手里的管家权力交还给她?”宁夕又说。
曹妈:“可老夫人那边……”
“管家管的不仅仅是财物,还有人事安排与调度。老夫人哪怕想帮衬她,底下的人咱们笼络住了,她也抢不走。”宁夕道。
曹妈听了,心中大喜:“夫人,您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怀孕对咱们没坏处。您老可别想歪招。让她怀。”宁夕说。
她知道曹妈心思多,有时候真怕她擅作主张。
曹妈是祖母的人,对宁夕忠诚之余,也会觉得宁夕年轻、手段软,会悄悄帮她。
“长辈”都这样。
宁夕真怕她帮倒忙。
如果说,三姨太在老宅筑了自己的房舍,她现在急需—样贵重东西装点她的房子,那么宁夕才刚刚打地基。
地基都没打稳的人,和人家抢珍宝做什么?没房子搁,背身上的话,累死人了。
宁夕这几日没见到三姨太。
三姨太从督军府回来,家里热闹了—阵子,加上下雨,初冬的寒雨冷得刺骨,三姨太没出门。
又过了两日,天气放晴。
宁夕早起时先练拳脚,而后洗澡、吃饭。
她上午见完了管事,中午要去趟厨房,算作“视察”。
宁夕去盛宅大厨房,正好需要路过三姨太徐雪慧的院子。
远远的,她瞧见几个人。
其中穿大红色羊绒风衣的,居然是繁繁。
宁夕有些日子没见到繁繁了。
繁繁和徐雪慧说着什么,徐雪慧身边的佣人退后几步。
两人才交谈几句,繁繁突然抬起脚,踹在徐雪慧的肚子上。
这—脚很重,徐雪慧不由自主往后倒在佣人身上,站不稳。
宁夕微讶。
她没动,但胳膊被曹妈紧紧拉住了:“夫人,您可别过去。叫她们狗咬狗,管她打哪里。”
宁夕:“……”
她没想去劝架。
繁繁冲着徐雪慧的肚子来的,宁夕为什么要去添乱?
繁繁把徐雪慧踢倒后,又妄图踩她小腹,被徐雪慧身边的佣人给阻拦了。
盛宅的园子大,两处小院之间修建假山、树木或者池塘。
宁夕住摘玉居。
摘玉居以前叫汨罗院。老夫人觉得名字不吉利,在宁夕嫁进来之前刚换的。
之所以“汨罗”,因为它临近盛宅最大的湖。
人工湖,是盛宅整个大园子的中心,湖挖得很深。端阳节后水草丰茂、荷叶碧绿,傍晚时薄雾空濛。
白鸟衔鱼,划破湖面,荡起一阵阵涟漪。
宁夕立在二楼的栏杆处,静看这一面大湖。
她有点出神。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女佣在身后说。
宁夕回神,点头:“摆上吧。”
她这边刚坐下,院门被敲响。
佣人开门。
进门的年轻女子气质出尘,耳朵上戴红宝石的耳坠子,笑靥温婉。
“夫人。”
“三姨太,你怎么来了?”宁夕站起身。
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姨太是老夫人的人,宁夕哪怕再想立威,也要尊重老夫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
宁夕尽可能不叫人挑错。
“夫人,老夫人说小厨房今晚做的莲子羹很好。梅雨天闷热,吃些清热的,心里舒服。
特意叫了我来,看您这边吃饭了没。若是没有,就去尝尝。”三姨太笑道。
她容貌清雅,圆眼樱桃唇,衣着颜色浅淡,只用红宝石耳坠子,做点睛之笔。
似一朵开在暖春中的小白花,温柔娴雅又沾染一点红宝石的芒,令人心醉。
比起热z辣跋扈的二姨太繁繁,三姨太徐雪慧各方面都像大家闺秀,不容小觑。
“我还没吃,这就去了。”宁夕道。
她没更衣,随意拿了一条雪绸长流苏的披肩,和三姨太徐雪慧一起出门。
老夫人的院子,在盛家老宅最中心,也是大湖的正西面,临水而建。
宁夕的摘玉居在最南边,和老夫人相邻不远,都是老宅位置最好的院子。
一妻一妾沿着湖边青石小径,缓慢而行。
“夫人在国外念的什么书?”三姨太问。
宁夕:“我学的是建筑。”
“盖房子?”
“我主攻方向是城市规划。”宁夕道。
三姨太:“夫人真了不得。”
两人闲聊几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穿淡紫色中袖旗袍,高贵又端庄,眉宇间还有当家主母的杀伐果断。
宁夕叫了声“姆妈”,坐到了老夫人身边。
三姨太帮衬安箸。
“阿慧也坐下,一起吃饭。”老夫人道,又看宁夕的脸色。
宁夕微微笑着:“坐下吃饭吧。”
老夫人很满意。
三姨太徐雪慧坐在老夫人的左手边,替她布菜。
“……夕儿,你过门也有些日子了。家里的管事对牌和钥匙,姆妈打算都交给你。”老夫人说。
宁夕知道这是试探。
老宅上上下下至少三百人,内宅总管房有四名大管事,他们与盛家息息相关。
总管房往下,十几个“小衙门”,什么账房、库房、厨房等,每一层的人事都特别复杂。
一个不慎,不仅仅闹笑话,甚至可能造成大事故。
宁夕知道,现在是老夫人自己管家,三姨太徐雪慧帮衬她理事。
儿媳过门,管家的权力交接也需要时间,有些可能两三年。
盛宅的复杂在于,三姨太徐雪慧在老夫人身边十年了,她有威望,也懂各处的人际调用。
宁夕贸然接手,做得好,和三姨太齐平,并不能突显她的地位;做得不好,还不如三姨太。
“姆妈,我身体不算很好,恐怕将来子嗣艰难。我想先调养几个月,适应新环境。”宁夕说。
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用了“调养身体”作为借口。这个借口,老夫人还不能反驳,因为作为正妻,为家族添子嗣是大事。
徐雪慧不动声色瞥了眼宁夕,又快速低垂视线。
老夫人笑道:“你这个孩子,看着是单薄。”
“我嫁过来后,回娘家时,祖母和母亲都夸我脸色红润了很多。都是姆妈养得好。”宁夕趁机拍马屁。
老夫人笑容越发浓郁。
婆媳间的第一次“试探”,被宁夕轻易化解了。
晚饭后,宁夕回去,老夫人就和徐雪慧聊起她。
“她没有那些时髦千金的天真。你在她面前,处处谨慎些。”老夫人叮嘱徐雪慧。
徐雪慧道是。
她欲言又止。
老夫人:“你想说什么?”
“姆妈,督军至今也没到她房里过夜。”徐雪慧说,“他忙完了,就歇在别苑。”
又道,“是否派人请他回来?他总不能这样冷落夫人。”
老夫人沉吟。
“明日派个人去别苑,叫他回来一趟。”老夫人说。
徐雪慧道是。
她从老夫人处回去,到了自己的院子,立马吩咐佣人连夜更换帐子与被褥,又把室内仔仔细细打扫一番。
“督军要回家了吗?”佣人问。
徐雪慧笑了笑:“老夫人会请他回来住几日的。”
说罢,她笑容又有点苦涩。
她明明处处比繁繁优秀,还比她漂亮,为何就是拢不住督军的心?
盛谨言的别苑,守卫森严,门口的哨楼日夜有人当值。
二楼书房,他与朋友抽雪茄闲聊,手边的白兰地酒杯已经空了。
老宅佣人来传话,叫他明日回去一趟。
副官如实转告。
盛谨言拧眉。
“不想去老宅?”他的挚友程柏升问他。
盛谨言:“明知故问。”
“都结婚了,逃避毫无用处。”程柏升说,“我听你的副官长说,你的新夫人,打了你的二姨太一枪。”
“糟糕的枪法。”盛谨言道,“宁家的人都这个德行,没什么本事却爱显摆。”
前些日子,繁繁告状,说她在路上偶遇宁夕,宁夕一言不合打了她一枪。
盛谨言看了枪伤。
不管怎么打,都不至于打那么差。
“你喜欢枪法好的女人,真是怪癖。”程柏升道,“女人会玩枪,失了女子娇媚,本身就怪异。”
“你不懂。”盛谨言说。
“苏月儿也不爱弄枪。”程柏升又道。
盛谨言狠狠看了眼他,警告之意很明显。
除了程柏升,没人敢在盛谨言面前随意提起死去的苏月儿。
苏月儿性格柔,最厌烦打打杀杀的。
盛谨言迷恋苏月儿,同时又很喜欢会枪法好的女人,这点矛盾叫程柏升也费解。
第二天,盛谨言起床后就去了军政z府开会。
“礼物送去老宅。告诉老夫人,我这些日子忙,暂时不回去。”盛谨言吩咐家里副官。
副官应是。
繁繁听到了。
盛谨言一走,繁繁对副官说:“礼物我去送,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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