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辞姜苒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后续》,由网络作家“世子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表弟妹,钦表弟那事儿干的确实不妥,我这个当表哥的都看不下去了,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好好教训他!”姜苒淡淡看着他,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方铁成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嘴上说的好听,图的不还是利。果然,方铁成话音一落,见姜苒不搭腔,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一只手不怀好意的要往姜苒脸上摸。“只是不知表弟妹到时候会如何答谢我?”姜苒挑眉避开,“表哥难道不是仗义出头?”方铁成理直气壮道:“是为仗义,但那毕竟是钦表弟的心上人,若是钦表弟发起火来,我的损失可就大了,你说是不是?”姜苒淡淡笑道:“表哥言之有理,既如此,为了你自己着想,还是莫为我忙活了,毕竟你就算真干成了,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与温姑娘相比,我终是入不得大家的眼。”方铁成好奇道:“听表弟...
《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后续》精彩片段
“表弟妹,钦表弟那事儿干的确实不妥,我这个当表哥的都看不下去了,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姜苒淡淡看着他,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方铁成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嘴上说的好听,图的不还是利。
果然,方铁成话音一落,见姜苒不搭腔,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一只手不怀好意的要往姜苒脸上摸。
“只是不知表弟妹到时候会如何答谢我?”
姜苒挑眉避开,“表哥难道不是仗义出头?”
方铁成理直气壮道:“是为仗义,但那毕竟是钦表弟的心上人,若是钦表弟发起火来,我的损失可就大了,你说是不是?”
姜苒淡淡笑道:“表哥言之有理,既如此,为了你自己着想,还是莫为我忙活了,毕竟你就算真干成了,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与温姑娘相比,我终是入不得大家的眼。”
方铁成好奇道:“听表弟妹这话,那女子今日来过府上?”
“自然,她给婆母和若瑾妹妹送了好些名贵之物,深得大家欢心。
“婆母说温姑娘为人体贴,做事面面俱到,方才我见她房中锦盒不少,想来送的那些东西里,应该也有表哥和舅舅的份儿。”
方铁成顿时心动不已,哪还有闲心跟姜苒攀扯,拔腿就往守正堂走。
姜苒盯着他的背影,眉目渐渐沉了下来。
方铁成对姜苒的心思一无所知,行至守正堂,先瞥了眼神色各异的徐家人,视线很快就落在那十几只锦盒上,两眼登时冒绿光。
徐老夫人一看他的神色,哪还顾得上说聘礼的事,赶紧寻个由头让徐知钦他们退下了。
徐知钦心里觉得古怪。
可转念一想,方铁成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哥,来找母亲必是说他们自家的事。
而父亲一向又看不起舅舅家,所以母亲不想让他们旁听,倒也情有可原。
徐莫谦夫妇和徐若瑾却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出去的时候,徐若瑾甚是鄙夷地瞥了方铁成一眼。
方铁成见怪不怪,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等众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那堆锦盒前。
“姑母,钦表弟的新媳妇送来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不派人通知侄子一声呢。”
他一边说,一边将盒子打开,精挑细选起来。
“我爹最近身子不大好,这颗人参正好能拿回去给他补补,还有这匹香云纱,能给我娘做身新衣呢!”
黄嬷嬷皱着眉张张嘴,忍不住提醒,却被徐老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谁告诉你,府上今日来人了?”
“自然是表弟妹啊!”
方铁成毫不犹豫的把姜苒卖了。
在姜苒那儿拿不到好处,他自然也不会护着她。
徐老夫人沉脸冷笑,“她倒是长本事了,我看这府里马上就容不下她了!”
黄嬷嬷目光流转,低声道:“老夫人,二少夫人方才说要与二少爷和离,以眼下的情形看,恐怕不是信口胡言。”
徐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计较起来。
姜苒入府三年,向来是个温软性子,但这也是有条件的。
无伤大雅的事,她睁一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但一旦触到她的底线,她会比谁都做的决绝。
所以那和离的念头,只怕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但国有律法,夫妻若是和离,妻子可如数带走所有嫁妆。
倘若钦儿当真松口和离,那他们徐家可就亏大了,毕竟她眼下还等着姜苒的嫁妆下聘呢!
“便是真要离开徐家,她带走的也只能是一纸休书!”
黄嬷嬷皱眉道:“可二少夫人做事严谨,三年来从未犯错,想从七出之条里挑毛病休了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徐老夫人一时也犯了难,目光流转间,方铁成抱着一堆小山高的东西兴冲冲跑到了她面前。
“姑母,你那新儿媳身家不菲,以后多的是好东西孝敬你,这些我便先带走了。”
老夫人的眸子眯了又眯,霎时迸出一抹精光来。
“铁成啊,你给姑母办件事儿,只要事成了,剩下的那些东西也是你的。”
方铁成眼前一亮,“什么事儿?”
徐老夫人沉目笑道:“今晚亥时一刻,你去库房一趟,瞧上了什么东西,只管搬走,天塌下来,自有姑母给你撑着。”
徐家库房装着什么,方铁成并不清楚。
但既是公库,好东西必定不少。
既然姑母都把话放出来了,那他自然要大干一场!
“姑母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徐老夫人合眼一笑,意味深长。
方铁成走后,她又耐心交代黄嬷嬷一番,着意黄嬷嬷小心办事。
黄昏时分,黄嬷嬷把姜苒请去了库房。
“二少夫人今日既然说了要交接事务,那账本自然要理清楚了,免得老夫人日后伤神。”
姜苒边走边打哈欠。
“我是说过这事,只是都这么晚了,明日再理账不行吗?”
黄嬷嬷颔首一笑,“二少夫人,老奴也是奉命办事,您若是不想做,现在大可去守正堂请示老夫人。”
姜苒一听这话,微微收敛了嘴角。
“不必了,入夜惊扰公婆安眠,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只怕要说我不孝了。”
说着,她便推开公库门,径直走进去。
黄嬷嬷站在门外低言,“今晚就有劳二少夫人了,老夫人那儿离不开人伺候,老奴先行告退。”
姜苒恍若未闻,等黄嬷嬷一走,就让霜降关上了房门。
霜降鼻尖动了动,皱眉道:“小姐,您有没有闻见这屋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是熏香。”
姜苒行至香炉前,凝目看着里面飘出的缕缕白烟,淡然一笑,而后拿出帕子湿了水,捂在口鼻处。
霜降跟随她多年,一看她的举动便知香有问题,不慌不忙地照做。
姜苒微眯起眸子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目光淡冷。
真是难为婆母费心安排了。
可惜婆母不清楚的是,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或者说,是她一步步引导婆母走向这一步的。
今夜有出戏要唱,戏台是她搭的,但她也是戏中人。
戏文怎么唱,由她而定。
铜锣一响,好戏……开场。
是日一早,赶在徐家人找来之前,姜苒便带着方铁成,乘马车到了宫门口。
姜苒只是小小一宗妇,若无传召,自是进不得皇宫。
好在她母亲在世时,与当朝贤妃娘娘交好。
姜苒手持信物,托人去禀告贤妃。
不多时,便有一老嬷嬷步履缓缓的从宫门内走出来。
那嬷嬷穿着一身褐色常服,面容仁慈,是侍奉贤妃多年的老奴张嬷嬷。
姜苒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只是自出嫁这三年来,姜苒整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贤妃自是不如幼时那般熟络了。
还记得幼时母亲带她去见贤妃,贤妃一脸慈爱地牵着她的小手,笑称要她做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哪想世事无常,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般光景。
姜苒默默叹了口气,抬眸间,张嬷嬷已经行至跟前。
“徐二少夫人,随老奴进去吧。”
姜苒颔首谢过,而后差人将方铁成从马车上扶下来。
张嬷嬷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面上并无什么情绪。
倒是方铁成,平日虽横,但终究只是一只纸老虎。
头一次进宫,看着这幽长的宫道和巍峨的殿宇,一时心里犯怵,险些就走不动道了。
姜苒瞧着他这副不堪大用的样子,心里也并不着急。
本来就不指望他能帮自己办成事,不过是做个人证罢了。
至于面圣之后该如何说,终究还是要靠她自己。
凝神间,耳边徐徐飘来了张嬷嬷的提醒。
“贤妃娘娘记挂令堂当年的情分,所以才愿意帮这一回,只是这情分不是次次都管用的。”
这个道理,姜苒自然是明白的。
母亲已经不在了,曾经再深厚的情分,都会随着时间消散。
更何况这世间的情,有时候往往是靠利益维系的。
诸如她与徐家,便是如此。
曾经徐家需要她的时候,满门上下自然亲她爱她。
如今来了一个比她用处更大的人,处境当然也就不一样了。
徐家希望她能安分守己,欢天喜地地看着徐知钦娶平妻进门,这已非她能接受。
而更为过分的,是他们不该打她嫁妆的主意,一步步逼着她为自己筹谋。
且经过昨夜之事后,她比谁都更清楚,她在徐家根本不可能有一丝退路了。
她设计让老夫人误以为徐若瑾被方铁成玷污了清白,老夫人就能狠心到除掉自己的亲侄子。
那对于她这个外来的儿媳妇,必然更不可能手软。
所以这道和离圣旨,她必须拿到。
不多时,姜苒已随张嬷嬷到了静心殿。
皇上彼时尚未下朝,未免冲撞帝王,张嬷嬷先命人将方铁成带了下去。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姜苒远远便瞧见一道明黄身影朝这边走来,龙颜微凝,目光如炬,让人不敢直视。
姜苒微微垂下头,待嘉兴帝行近之后才行礼。
“民妇姜氏,见过皇上。”
嘉兴帝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盯着她打量一瞬,才徐徐开口。
“徐家的二少夫人?”
“正是。”
姜苒心道许是贤妃娘娘提前派人知会过皇上,不然日理万机的帝王怎可能知晓她的身份。
毕竟徐家在朝中,尚且上不起台面。
果然,下一刻,嘉兴帝便捋着胡须道:
“贤妃说你有要事想见朕,何事?”
姜苒缓缓抬眸,一脸无惧的对上嘉兴帝凝视的视线。
“民妇的夫君,乃宣武将军府二公子徐知钦。
“三年前,姜徐两家结为姻亲,本是一段良缘,不想成亲当夜,夫君便抛下民妇上了战场。
“他忠君为国,民妇心中并无半分不满,无怨无悔的替他尽了三年孝道。
“原想着待他回京之后,我们夫妻二人便可恩爱美满的过日子,不料回府当日,夫君便要求娶江南商圣为妻。
“温姑娘在边关救过夫君的命,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民妇自也不愿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遂答应了娶平妻之事。
“可不想徐家得寸进尺,竟要民妇拿出自己的嫁妆帮夫君下聘,民妇不从,他们便想出阴损法子意图玷污民妇的名声……”
嘉兴帝皱起眉,“你可知污蔑婆家乃是不孝不义,你说这话,有何凭证?”
站在一旁的张嬷嬷率先开口道:“回禀皇上,二少夫人今早进宫时带了一个人,眼下正在偏殿候着,只是那人被打得浑身是伤,老奴恐污了皇上慧眼,所以才未将他带上来。”
嘉兴帝单听这些,已然猜到徐家对姜苒做了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姜苒会主动将此事禀明。
世间女子最重视的便是自己的名节,哪怕受了侵犯,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到了姜苒这儿却成了例外。
她倒是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将那狂徒带上来,朕倒要好好问问,徐家究竟指使他做了什么。”
张嬷嬷闻声应下,忙将方铁成带了上来。
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方铁成彻底站不稳了,还未行至跟前就两腿发软地跌坐在地。
“皇、皇上,草民名叫方铁成,是、是徐家老夫人的亲侄子……”
嘉兴帝闻之皱眉,“徐老夫人的侄子?”
这徐家当真是胡来,竟找自家人行那等腌臜之事。
不过转念想想,倒也正常,毕竟也只有自己人才信得过。
但这方铁成显然是个不中用的,不然也不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大殿上了。
嘉兴帝沉下一口气,看着方铁成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何事?”
方铁成看姜苒一眼,脑海中不停回想着她今早教自己的话。
“昨夜、昨夜草民听从姑母蛊惑,去徐家库房搬东西……”
“搬?”嘉兴帝挑眉看他,显然是不信的。
方铁成赶紧改口,“实则为偷,只是姑母说了,天塌下来自有她顶着,所以草民才敢肆无忌惮……”
嘉兴帝又问:“既是偷东西,那你又为何同徐二夫人扯到了一起?”
方铁成哆哆嗦嗦垂下头,回想昨夜种种,心里也觉得纳闷至极。
“草民按照姑母说好的时辰来到徐家时,发现库房亮着灯,本以为里面有人,便想等等再行动。
“哪料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见有人出来,草民便想着,许是谁先前离开的时候忘了灭灯,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哪料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味,一时熏的头脑昏沉,紧接着,草民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也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说到这儿,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嘉兴帝一眼,又慌忙垂下。
“等草民走到那女子跟前,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很想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只是还不等草民动手,便有两个恶婆子冲进来,不由分说将草民毒打了一顿。
“皇上,草民也是无辜的,还望皇上明察秋毫,为草民做主啊!”
人牙子嫌弃她年老色衰,又不想白捡一条命,便把她留下来当了个烧火做饭的厨娘。
姜苒带着霜降去挑人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婶抱着一捆柴火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瞧着甚是可怜,便将她也买了下来。
李婶来棠花院这两日,甚少开口说话,每日都待在她的小厨房中不出来。
姜苒知道她是心结,便也没有过多计较。
倒是永珠,一天到晚总有说不完的话,简直就是个小话唠。
“姑娘与徐家和离,是皇上下的圣旨,带走自己的全部嫁妆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徐家居然还有脸派人上门讨要,他们这么一闹腾,明摆着是不想让姑娘在这儿好过!”
屋内,姜苒听着永珠义愤填膺的语气,一脸淡然地走了出来。
“可你若是扛着扫帚出去,反倒显得我们越发理亏了。”
“啊?”
永珠纳闷挠头。
“可那本来就是姑娘的东西,他们哪儿来的脸上门讨要?”
霜降也皱着眉补了一嘴。
“而且来的人还是大少夫人,老夫人明显是算准了您与大少夫人面上还过得去,不好同她撕破脸皮,所以才让她来的。
“姑娘,若实在难办,咱们不如就关紧大门不出去了吧?”
姜苒抿唇摇头。
“若是闭门不出,外面那些不知事情全貌的好事之人,难保不会在群情激愤下破门闯进来,只不过单有大嫂在这儿,确实不行。”
姜苒对萧素素这个大嫂还是认可的。
或许是因为,她们两个是嫁进徐家的外人,所以更能理解彼此。
在她进门之前,萧素素已经被徐老夫人磋磨的苦不堪言,平日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正因如此,萧素素才开始礼佛。
她并非真正的虔诚之人,只是在那深宅内院之中,总要有个法子说说心中的苦闷罢了。
之后姜苒进门,与徐知钦的家人见面的时候,萧素素还旁敲侧击地提醒她要小心老夫人。
她确实把这话放在心上了,只是她和萧素素不同的是,她有丰厚的嫁妆撑腰,所以徐老夫人这三年来在她面前,一直都伪装的和善可亲。
若非此番因为娶平妻之事跟徐家闹翻了脸,如今的徐老夫人,依旧会是她眼中的“好婆母”。
可惜凡事不能回头,婆母既然算准了她不会为难萧素素,那就更应该知道,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霜降,去找徐若瑾来。”
“找三小姐做什么?”霜降不解。
以三小姐的性子,她若是来了,场面只怕更乱。
姜苒道:“大嫂身子不好,老夫人派她来,就是防着我若是做的太过分,将大嫂气晕了,他们徐家就更有理由拿捏我。
“况且若是拿不到画,大嫂回去后一样不好交差,她在徐家没有立足之本,只能任由老夫人捏扁搓圆了,我自不能雪上加霜。”
霜降一下子就听懂了她的意思。
“姑娘大义!”
不忍心折腾大少夫人,那就只能让三小姐来了。
有三小姐挡在前面,真闹出什么事儿来,也与大少夫人无关了。
如是想着,霜降拔腿就从侧门溜了出去。
巷口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叫嚣着让姜苒出来。
霜降见状,暗暗咬了咬牙,顿时跑得更快了。
姜苒估摸着时辰,气定神闲的在院中喝完了一盏茶,这才让永珠开门。
萧素素早已跪不住了,加上众人围着指指点点,她又羞又愧,想起身离开,却又不敢。
方铁成是骂骂咧咧的被人带进守正堂的。
被姜苒送回家后,他浑身痛痒难耐,喝了碗药就睡了。
哪料刚睡着没一会儿,黄嬷嬷就带人寻上门,不由分说要带着他来徐家。
方铁成本以为是姑丈为了昨晚的事,找他兴师问罪,一开始还怕得不行。
哪料黄嬷嬷却在他耳边提醒,“表少爷,你昨夜与二少夫人通奸未遂,府上已经乱套了,但只要你一口咬死是二少夫人勾引得你,老夫人自有法子让你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
方铁成听了黄嬷嬷的话,身体瞬间就不抖了。
他打小混迹市井之中,见惯各种腌臜之事,听黄嬷嬷那么一说,他就立马明白姑母的用意了。
只是姑母不知道的是,早在两个时辰之前,他就和姜苒进宫面圣了。
他在皇上面前是怎么说的,待会儿到了徐家人面前,依旧会怎么说,毕竟欺君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于是到了守正堂之后,方铁成一看见徐老夫人,就扑通跪到地上苦苦哀求起来。
“姑母,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您若是把我打死了,咱们老方家可就彻底绝后了啊!”
徐老夫人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而后不满地瞪了黄嬷嬷一眼。
黄嬷嬷亦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表少爷怎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真是个榆木脑袋!
徐老夫人无奈又气闷,但又不想就此作罢,只得扶起方铁成,循循善诱。
“铁成啊,你莫怕,你是姑母的亲侄子,姑母不会害你的,待会儿姑母问你什么,只管实话实说就成,无论有何后果,姑母都会护着你的。”
方铁成缩着脖子问她,“姑母,您想问什么啊?”
徐老夫人看姜苒一眼,视线随即又落到他身上。
“姑母记得,你先前曾无意中说过,姜苒向你抱怨钦儿出征三年,对她不闻不问,以致她心中寂寞难耐,极想找个肩膀好好依靠,此事你可还记得?”
方铁成闻言,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老太婆活一把年纪了,真是越发不害臊,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姑母,表弟妹何时在我面前说过那种话,我怎么不记得?”
徐老夫人喉中一噎,恨不得掐醒他这个榆木脑袋。
“你好好想想,当时我还责骂了你,说她如今掌管内宅,你不可动歪心思,除非她与钦儿缘分已尽,否则她这辈子都是我徐家的人!”
方铁成装出一副苦思冥想之态,沉默半天还是摇头。
“姑母,您莫不是中邪了吧,我真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
徐老夫人真是要气死了,她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了,他还是个混不吝,平日在她面前挺精明的,怎么今日却……
“我看还是莫为难表哥了,婆母不妨直接问问,表哥昨夜为何会进徐家库房吧。”
姜苒适时开口,打断老夫人的猜想。
可是有了方铁成那番傻愣的回答,老夫人这会儿反而不敢问了,若是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哪曾想还不等她想好对策,方铁成就照实开口了。
“是姑母让我去的,她说徐家库房存了好些东西,让我大胆去搬,便是天塌下来了自有她顶着。
“我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哪料姑母却是把我往死路送,要不是昨夜我一直护着头,怕是早就被那两个恶婆子给打死了!”
说到这儿,他义愤填膺地瞪向徐老夫人。
“姑母,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出尔反尔,你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这话一出,在场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到了徐老夫人身上。
徐知钦半是怀疑,半是震惊。
“娘,表哥说的……可是真的?”
徐老夫人下意识咬牙否认。
“当然不是,他在胡说八道,你这个傻子还看不出来吗,他分明是提前和姜苒串好口供了,这两人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姜苒眯眼冷笑,“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利用,我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方铁成也没想到姑母会耍出这等手段来。
他自认自己算不上一个好人,曾经对姜苒也确实有过非分之想,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休想往他头上栽赃。
他若真认了,到时候还不得被满城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姑母,您说话可得拿出证据,我何时与表弟妹私通了,昨夜和我躺在库房里的人,明明是若……”
“你给我闭嘴!”
徐老夫人冷不丁甩他一巴掌。
若瑾昨夜也在库房的事,家里人早已心照不宣,只是丑事并未发生,所以谁都不会抖落出来,毕竟若瑾往后若是高嫁了,得利的还是他们徐家自己人。
但方铁成若是将此事当众说出,那就完全不同了。
府里这么多下人,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传扬出去,到时候若瑾还要不要嫁人了!
可方铁成哪想的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昨夜险些被姑母的人打死,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此刻他对姑母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峰。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自己养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
“还有你,一当上婆婆就开始作妖耍威风,你把大房弟妹欺负得像只耗子似的,她每每见了你,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等到二房媳妇进门,你更是得寸进尺,眼红人家的嫁妆,装模作样的就把管家大权交了出去,还不忘到外面宣扬自己的好名声,可谁不知道是你自己太铺张,把徐家的家底儿都快败光了!
“你怕姑丈怪罪,才让姜苒管家,还让她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公库,要我说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
“如今更甚,眼看着小儿子找了个更有钱的,就想把姜苒踹开,可你又想拿人家的嫁妆给新媳妇下聘,由此不惜制造事端,妄图给她安上一个与人私通的罪名,你这么阴损,就不怕遭报应啊你!”
徐老夫人在徐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劈头盖脸地指着鼻子骂,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接济多年的亲侄子,这叫她如何接受的了!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
她颤着手,想狠狠训斥方铁成一顿。
哪料一时急火攻心,刚说几句话便气昏了头。
“娘!”
徐家三个孩子连忙上前扶住她。
徐老爷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一脸无奈。
姜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不料刚行至院中,徐知钦便追了出来。
“姜苒,你站住!”
院门之外,姜苒见到了那位让徐知钦倾心相娶的月娘。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软玉嫩面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当真是个美人。
却又不同于寻常美人。
她眉眼之中,带着寻常女子少有的韧劲儿,宛若盛开在天山寒雪中的一朵蓝莲花。
这样的女子,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光彩夺目的。
更何况她还经商办学堂,达济天下,心系边关将士疾苦,与寻常女子确有很大不同。
姜苒静静望着她,随即命霜降奉茶。
温霁月也阔步走进来坐下,举止利落,英气十足。
“听钦哥说你一直想见我,可惜不巧,前两日京中有个场子出了点问题,我忙于解决,直到今日才闲下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先是似有若无地瞥霜降一眼,而后看向姜苒,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
“不过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内宅女子,除了争风吃醋,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了吗?”
姜苒知道,霜降方才骂的那些话,多半是被她听到了,然后理所当然的认为霜降是得到了她的授意。
姜苒也不急于为自己辩解,目光澄澈地对上温霁月的眼神。
“温姑娘此言差矣,女子囿于内宅也好,在宅外自在也罢,皆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亦有自己要做的事,在我看来并无什么不同。
“如你,可四海经商,可边关送粮,如我,上敬公婆,下掌家业,不过是各在其位各行其事罢了。”
温霁月听见这话,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
“你说的倒是好听,那我问你,你当真可以毫无怨言地看着钦哥娶我进门,与你平起平坐?”
姜苒抿着薄唇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而温霁月则想当然地认为,她是不愿意的。
“我就知道,你方才那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也只能拿去哄男人开心罢了,对我一点儿用都没有,所以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无需在我面前矫揉造作地说谎。”
姜苒笑着反问她,“素闻温姑娘见多识广,那不如请温姑娘来告诉我,我除了答应之外,又能如何?”
温霁月微微眯起眸子笑了一声。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可惜我这人素来不喜欢内宅中那些弯弯绕绕,一句话能藏八百个心眼子,你不累我还嫌累呢,不管怎么选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必扯到我身上来。”
姜苒闻言,跟着笑了,明媚万千。
“夫君说温姑娘是率性之人,在你面前,我自不会藏什么心思。
“更何况他是徐家未来的主君,他想娶谁不想娶谁,皆与我无关。”
温霁月挑眉,“口是心非,说到底,你心里还是介意的,不然刚刚也不会让自己的丫鬟在院子里指桑骂槐,以此彰显自己的委屈。”
霜降见她莫名其妙的拿自己说事,忍不住替姜苒解释。
“我在院子里口无遮拦,是为我家小姐抱不平,同我们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反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坦率人,却又阴阳怪气地指责我家小姐,这难道就叫坦荡了吗?”
“大胆!”
霜降话音刚落,院外紧接着传来一道怒喝声,正是徐知钦。
不过他并不是自己来的,身侧还跟着一个玉质容华的男子。
目光清朗,剑眉斜飞,衣发飘逸,身形虽然清瘦,眉眼却坚毅深邃,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恰好,姜苒认识。
当朝三皇子,傅辞。
看这样子,他今日是偶来府上坐客,恰巧随徐知钦行到了这附近。
而徐知钦面上固然生气,却也顾忌着傅辞还在这儿,没有表露的太明显,只是隐含指责地瞥了姜苒一眼后,又看向傅辞。
“三皇子,眼下不巧,臣有些家事要处理,所以……”
“无妨,徐副使尽管自便,当我不存在就是。”
傅辞像听不懂人话似的,折扇一收,竟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徐知钦微微蹙眉,却也习以为常,毕竟这位的性子一向让人捉摸不透。
更何况他要谈的家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姜苒对婢女未免太过放纵,教的她没大没小,什么话都往外说。
徐知钦沉下一口气,看向姜苒。
“是我执意要娶月娘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莫为难月娘。”
姜苒见他张嘴就给自己扣帽子,心底越发悲凉,可眸中的目光依旧坦然。
“在你进来之前,我与温姑娘说的每一句话,都算不上为难。
“反倒是你,新婚之夜,你临走前口口声声说对我不起,待你得胜归来后,定当尽力补偿,是你背信在先,莫弄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妇似的。”
温霁月秀眉一挑,扭头看向徐知钦。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余了。”
徐知钦连忙握住她的手,“与你无关,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直都知道的。”
话落,他又看向姜苒,只是眸中的愧疚之意不如之前那般明显了。
“阿苒,三年前的我终究年轻气盛了一些,所以说话难免不走心,遇到月娘之后,我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承诺是不能轻许的。
“但不管怎么说,让你受了委屈确实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纵使我娶了月娘,你也仍旧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掌家权也是你的,绝不会有损你现在的体面。
“待到日后,我也会给你一个孩子,以此巩固你在徐家的地位,更让你免于外面的闲言碎语……”
姜苒听不下去了,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冷声打断。
“给我一个孩子,好巩固我的地位?徐知钦,绵延子嗣在你看来,也是可以当做你弥补内心愧疚的工具吗!”
徐知钦皱眉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女子立世艰难,老了没有儿子傍身,日子该有多艰难,你是知道的。”
姜苒目色微暗,扭头看向温霁月。
“你们的情比金坚,除了彼此容不下旁人插足,可眼下他却说要给我一个孩子,你当真不介意?”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