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妩永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大奸臣他学会了谈情说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撩拨月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佩朝,”孟二夫人嗔怪地看了眼小儿子。孟执书也不赞成地瞥了一眼孟葵,“都是入户部观政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孟葵红了红脸,“我这不是担心簇簇吗......”孟妩的大哥孟菽可是奉了皇命还在河南路抗洪呢,孟妩却在皇宫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孟葵心中难免愤愤不平,“早上出的事情,却一直拖到了午间才叫人来报,摆明了是给咱们簇簇摆脸色看......”“摆了又如何?”孟执书见不得小儿子这幅模样,“回去看的你书去!”孟奎被打发走了,孟执书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宫里头怎么说?”孟二夫人摇摇头,“我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宫门已经快落锁了,没能见到皇后娘娘。”“簇簇也懂事了。”孟二夫人想到女儿抱着自己落泪的模样,忍不住心酸,“她能发现是有人在背后设计,...
《重生后,大奸臣他学会了谈情说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佩朝,”孟二夫人嗔怪地看了眼小儿子。
孟执书也不赞成地瞥了一眼孟葵,“都是入户部观政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
孟葵红了红脸,“我这不是担心簇簇吗......”
孟妩的大哥孟菽可是奉了皇命还在河南路抗洪呢,孟妩却在皇宫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孟葵心中难免愤愤不平,“早上出的事情,却一直拖到了午间才叫人来报,摆明了是给咱们簇簇摆脸色看......”
“摆了又如何?”孟执书见不得小儿子这幅模样,“回去看的你书去!”
孟奎被打发走了,孟执书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宫里头怎么说?”
孟二夫人摇摇头,“我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宫门已经快落锁了,没能见到皇后娘娘。”
“簇簇也懂事了。”孟二夫人想到女儿抱着自己落泪的模样,忍不住心酸,“她能发现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然后忍着委屈在皇后娘娘面前请罪认错,倒是我没想到的。”
“她往日虽骄纵,关键时候却也听话。”孟执书对小女儿这次的机警也很欣慰。
倘若不是孟妩发现了有人在背后耍阴招,那么皇后指定要恨上孟妩和孟家的。
想到这里,孟执书便叹了口气,“孟家,到底是太惹眼了些。佩元接了抗洪的差事,若是做的好,又是一番擢升,怕是早已经有人眼热我孟家了。”
富贵之家,烈火烹油,然而当到了位极人臣的时候,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儿上的。
孟二夫人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明日我再递牌子进宫一趟。”
孟妩从唐清姿那里得了一盒兔子糖,又被她亲自送回了明月楼。
百结和云裳几个丫头顿时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嘴上喊着大小姐,眼睛却都是红彤彤的。
尤其是百结,脸上的自责都快写出来了。
孟妩便招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你今天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百结噗通跪下去,眼睛里弯着泪水,“奴婢不该妄言,请大小姐责罚。”
孟妩叹了口气,让云裳拉了百结起来,清亮的眸子扫过几个丫头们,“今儿个的事情,想来百结也告诉你们了。我差点儿就得罪了皇后娘娘和永安公主。”
百结低低地哭着。
几个小丫头也都不敢多言,孟妩想到这些丫头们上辈子衷心跟着自己,却都没落得个什么好解决,当下也跟着心软了下来,“我罚百结两个月的月钱,不为别的。只为叫你们都记住,往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孟家本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若你们一个不查,便是把我给推入了火坑去。”
就比如上辈子,她听了百结的话,傻乎乎的得罪了皇后。
虽然丫头们都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个毛病,得改。
“奴婢们知道了,”云裳和百结领着一众丫头们跪下来对孟妩说道。
孟妩这才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因着永安公主和孟妩闹出的动静不小,皇后便让三思堂那边先停了课。
孟妩这几日就在家里闲着。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上辈子,孟家的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便在于孟家和宋国公府的婚约。
宋国公府和孟家都是百年功勋世家,一文一武,都做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方。
然而有个词说得好,功高震主。
皇帝不可能没有所顾忌。
至于宋祁的死,孟妩甚至怀疑那是各方势力斗争的结果。
老牌功勋世家没能争得过后起之秀,宋祁和她,都是那场无硝烟战争中的牺牲品罢了。
她人微言轻,救不了宋祁,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折进去!
孟家和宋家绝对不能结亲!
她若是记得没错,两个月后,宋国公府的老夫人会到东府孟家去拜访孟妩的祖母孟老太太,那是她和宋祁的第一次见面,孟家和宋家也是在那时候有了结亲的口头约定。
孟妩看了眼黄历,今儿已经是三月初五了。
她深吸了口气,得想个法子,把这一关先挡过去。
然而还没等孟妩有什么头绪,邬雅便过府来看她了。
“听说你被吓得不轻,喏,给你做了马蹄糕。”邬雅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一个红木食盒,打开以后,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轻轻推向孟妩。
孟妩朝她甜甜一笑,说道,“谢谢表姐~”
孟二夫人出身江南望族邬家,邬雅是孟二夫人哥哥的女儿,比孟妩大了一岁,从小就很照顾她。
“你养好了身子,比怎么谢我都好。”邬雅瞧着她白嫩嫩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这一通折腾下来,人都瘦了。”
孟妩和她撒娇卖乖了一阵,邬雅便拽着她说起来了正事儿,“昨天皇后娘娘召了长乐郡主入宫,听说晚上遂宁伯府就遭了皇后娘娘的申饬,说是清河县主蛮横骄纵,着关禁闭一个月。长乐郡主教女不严,罚奉一年。”
孟妩眨了眨眼睛,皇后娘娘的速度,倒是比她想的更快。
“清河县主早该被教训教训了。借着太后宠她,眼底没人了都。也不想想她爹只是个破落的伯爷,她娘也只是庄王留下的女儿,哪里来的脸在宫里头摆起架子?”虽然皇后查明了真相,但那到底是涉及皇家成员,因此也没有对外公布这件事。
连带着孟妩和永安公主的矛盾,也只是说他们两个别了两句口角而已。
孟妩这才安心下来,至少,这辈子自己没有因此背上一个骄纵目中无人的名声了。
她笑着对邬雅说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咱们不提她了。三月初十不是花灯节吗?表姐和我一同去玩儿吧!”
邬雅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嘻嘻笑着道,“那感情好,三哥明天就回京了,等三月初十那日,我便央了三哥带我们俩去街上耍!”
她口中的三哥是邬雅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邬刑。今年二十有一,调任浙江省副使司已经三年了。今年也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
有邬刑陪着,家中大人们想必越发会同意让他们出门去!
孟妩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宫中没点地龙,但是这寒意却半点儿没比冬天少。
她冻得唇齿发颤,却依旧跪的端正笔直,说出来的话也分外清晰,“臣女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永安公主。御花园里的事情,也不是公主推臣女的。”
最后一句,她说的格外肯定。
皇后却听得眼前一亮,“不是永安推的你?”
要知道,孟家如今势头正盛,虽然她不喜欢孟妩这个小姑娘,但是,永安害得她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孟家知道了,皇后少不得要给孟家一个交代。
可孟妩这话一出来,皇后瞬间便抓住了重点。倘若人不是永安推得,那么他也就不用惩罚自己女儿了啊!
孟妩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女确信,不是公主推得臣女。因为臣女的侍女在臣女换下的那套衣裳里,发现了这个。”
孟妩双手奉上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
掌事女官快步走过去,接了过来,又呈到皇后跟前。
皇后眼神一暗,随即和颜悦色地对孟妩说道,“我知道了,好孩子,永安也有不是的地方。你只管放心,我必定教训她。”
“今儿让你遭了罪,可叫本宫这心里头难受的紧。快些起来,这般娇花一样的人儿,本宫可舍不得折腾。阿珠,去拿了我那对琉璃八宝莲花对镯来,给孟小姐压压惊。”
后边这句话是对着坤宁宫的掌事女官说的。
孟妩挺直了脊背,恭敬的回答了皇后几个问题,这才接过了掌事女官递过来的匣子,端端正正地行礼跪安。
一直到退出了坤宁宫的正殿,被外头的冷风一吹,孟妩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
她背后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百结捧着她的披风过来替她披上,“大小姐,夫人到宫门口了!”
孟妩深吸了口气,一手扶着百结,颔首道,“我们走。”
红色的宫墙内很快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如今已经临近宫门落锁的时间,哪怕孟家二老爷贵为太师,可现在想要进宫,也是不能的。
那低调奢华的沉香木马车停在宫门一侧,知春扶着孟二夫人,忧心忡忡地看向宫门处。
待那小小的一抹身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孟二夫人便立刻扑了过去,“我的儿!”
“娘亲!”娘亲身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暖香味让孟妩一下就放松了思绪,她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了孟二夫人怀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着。
直到这一刻,孟妩才有种真实的感觉,原来自己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孟家烈火烹油的时候,回到了,还能在娘亲怀里撒娇的时候!
现在的娘亲,是温柔的,是活生生的。不是上辈子自己赶到孟家以后,看到的那具尸体。
孟妩紧紧抱着自己的娘亲,哭得不能自已。
“你是说,有人故意推了你,却在背后又绊了永安公主一下,制造成是永安公主推得你的假象?”马车上,孟二夫人把孟妩搂在怀中,听得她把宫中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原先的怒意逐渐被压了下去。
孟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百结给我收拾衣裳的时候,发现那个银色小铃铛,便觉得事情不对了。”
其实哪里是百结发现的。
上辈子她醒过来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永安公主当着三思堂所有人的面给自己赔礼道歉,回府以后,她才发现了这个银色铃铛。
永安公主的一应衣服首饰都是内造的,那银色小铃铛明显就不是永安公主的东西。
孟妩当时便知道自己是冤枉了永安公主。
不过她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比永安厉害,便也瞒着没说。
这才害得她被永安公主和皇后记恨上了。
这重来一世,孟妩有怎会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当即便对孟二夫人道,“我看皇后娘娘的意思,她似乎知道是谁......”
“娘的好簇簇,今天受罪了。”孟二夫人也是个心思千百转的,听到这里,也意识到是有人刻意在害自家女儿!当即气的胸口发闷,可是视线触及到了孟妩那张还惨白着的小脸,孟二夫人便心疼的不行,只能暂且压抑住了怒气,轻声哄着她,“娘亲知道了,簇簇放心歇着就是。其他的,娘来处理。”
孟妩闭着眼睛,贴在孟二夫人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儿一样。
等到了孟家,瞧见正房里站着的孟执书,孟妩更是没能崩住泪水,像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
“爹爹!”
这是她的爹爹,是当朝太子太师,也是最疼爱她的人之一。
然而上辈子,爹爹却被人诬告通敌,最后整个孟家都因此获罪,男丁流放,女眷为保清白,自缢而亡,连带着自己那刚满月的小侄女,都没能幸免。
那时候她顶着宋国公府的白眼拿出嫁妆替孟家上下打点,才得以在大狱中见了爹爹最后一面。
往日里最爱整洁的爹爹,那时候却穿着浑身是血的囚衣,头发稀疏凌乱,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依旧温暖。
每每想到爹爹的惨状,孟妩都心如刀割。
她哭得放肆,倒是吓坏了这一屋子的人。
孟执书慌乱地拍了拍小女儿的背,又见孟二夫人朝着自己颔首,便想着她这是在宫里头受委屈了,连忙哄着孟妩道,“簇簇乖,不哭了,爹爹给簇簇讨公道!”
孟葵凑过去,揪了一下孟妩的脸,“小丫头片子,动不动就哭。”
“二哥哥,”孟妩站直了身子,拿帕子一边擦了眼泪,一边软乎乎地喊着他。
孟葵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往日骄纵的妹妹居然会这么乖巧地喊着自己。
而孟妩却已经扭头去喊了大哥哥孟菽的妻子唐清姿,“大嫂嫂!”
孟二夫人朝着唐清姿使了个眼色。
唐清姿便过来拉了她的手,笑着对孟二夫人说道,“爹爹,娘亲,我带小妹下去洗漱。”
等孟妩跟着唐清姿走了,孟二夫人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她把今日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葵是个急性子,当即便拍桌而起,“都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怎么那么坏的心眼?算计了我们簇簇不说,还非得叫永安公主和皇后记恨上她!”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文远道还没走到三思堂门口,便听到里边女孩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了。
不用问,他都知道又是永安公主在挑事儿。
这位公主殿下,活像个炮仗。一天不响那么两三次,是不会完事儿的。
再有就是孟家那个小丫头,听说这次还是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文远道想着便抖了抖胡子,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谁想到,孟妩不仅没有和永安公主争执,反倒是抬出了皇后和宋贵妃压着永安公主,一番话说的极好,倒把永安公主陷入了不尊长辈的地界里。
文远道听着便道了一声好,还想再听听呢,但又怕这些千金小姐们再闹腾起来,便连忙出声呵斥了一句。
他是当朝大儒,也是圣上请来专管三思堂的先生,学堂里的姑娘们没一个不怕他的。
见是他来,纷纷回到位置上,赶紧脆生生地喊着先生好。
文远道嗯了一声,摸着胡子走到永安公主跟前,“公主请回座。”
永安公主跟个斗鸡似地盯着孟妩看,但她却不敢如何了,文远道深受皇帝宠信,要是他往皇帝那里告状,自己指定得被父皇罚一顿。
于是再怎么心底憋屈,永安公主也只能先压抑着情绪,灰溜溜地回到了位置上。
孟妩便扶着眼泪巴巴的十一公主坐下去。
她轻声细语地哄着十一公主,又哪怕绢帕亲手替十一公主擦脸。
文远道扫了孟妩一眼,心底暗自点头,看来孟家的门风还是清正的。这小丫头遭了一难,倒是比从前要懂事多了。
“老夫再说一次,从踏入学堂开始,诸位小姐们便该想想自己是为何而来,又是为何而学。倘若只是为了在这儿争吵打闹,那老夫自当禀明圣上,叫你们从今天开始也不必再来了!”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
皇帝若是知道他们在三思堂争吵打闹,先不说他们自己的名声会传成什么样,便是自己家里,少不得也要被参上两本,说他们父亲兄长治内不严等等。
众小姐们当即便白了脸色,也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了。
文远道见压住了他们,心底无奈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又何苦接下三思堂这为难人的差事?这些都是些娇小姐,说不得重话也不能动手,便是教了君子六艺,他们也没几个能上心去学的。
偏生皇帝受了龙虎山那些老道士的忽悠,觉得三思堂很有必要,说是世家之女,总不能局限于闺阁之中,女子也能如何如何。
文远道心底直叹气,但一想到今日的事儿,他又振奋了几分,咳嗽一声,说道,“另外,从今儿开始,圣上指派了翰林学士明兆给诸位做先生。明兆先生如今还在外任上,便派了他门下的弟子,先教导诸位一段时间。”
他可是软磨硬泡才叫皇帝又派了一人和他一起协理三思堂呢!
文远道想到自己终于不用一个人头疼了,便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摸着胡子让人去请新指派的先生过来。
底下坐着的孟妩却呆住了。
翰林学士明兆明老先生,他一共只收过五个弟子......前四位都在朝中任了要职,怎么都不会来给他们做先生的。那么,便只剩下明兆的关门弟子裴晏了!
裴晏!要来三思堂做讲师?!
孟妩一个激灵,差点儿跳了起来。
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她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便见裴晏穿了一身月色长衫,芝兰如玉地走了进来。
他狭长的凤眸透着几分温润,恭敬地给文远道行了礼,这才朝着三思堂里的人见礼。
“好好好,”文远道一见裴晏,心里头就高兴,这个后生他十分看好啊,依他来看,明兆那五个弟子里,就属这小子最有潜力!可偏生遇到了那么一个家族,拖着他叫他不得入仕,真是白瞎了!
不过现在裴晏能接了三思堂的讲师一任,文远道倒是觉得甚好。能常常面见圣上,可比只能缩在在家中处理庶务来的好多了!
他笑眯眯地摸着胡子,给众人介绍道,“来,都瞧见了吧?裴晏以后便是你们的先生,你们可得像尊重老夫一样,好好尊重裴先生。知道了吗?”
“是,裴先生好。”一屋子小姑娘哪里不喜欢俊俏郎君的?当即笑吟吟地给裴晏见礼。
裴晏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便叫他们坐下。
文远道早已经等不及了,介绍完事儿了便赶紧拍屁股走人,他还跟人约好了下棋呢!
他一溜烟儿似地跑了,留下裴晏和一屋子的娇小姐。
裴晏倒是依旧淡定自若,如玉的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倒是底下坐着的小姐,有两三人已经被裴晏这漂亮的模样迷得小脸陀红,害羞不已。
永安公主便是其中一个。
她只觉得再也没见过比裴晏生的更好的人了!当即也把和孟妩的那些事儿给丢开了,满心满眼只看得见一个裴晏。
因此这三思堂里倒是出奇的安静。
裴晏翻了翻桌案上文远道留下的书,心底啧了一声,又随手丢开了。
“文先生给你们讲了《春秋》?”裴晏指了一下孟妩,叫她站起来,“可还记得讲到哪里了?”
孟妩捏着裙摆站起来,尽量不抬头去看裴晏,“才刚讲了庄公元年。”
裴晏哦了一声,“坐下吧。”
明明只是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可孟妩却觉得自己像是度过了十年那般漫长!
裴晏......他好像盯上自己了?
这个念头在孟妩心头涌起,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不会的,她也就那次失礼喊了一次裴欲之,他还没记仇到这个地步吧?
再说了,自己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裴晏他不可能盯着自己的。
孟妩在心里头一遍遍安慰着自己的时候,裴晏却已经把她的慌张收在了眼底。
他不觉有些好笑,这个孟大小姐,着实有趣。敢一个人上门和臻品轩谈生意,也敢派人盯着陆深,怎么却独独这么怕自己?
她抽空给唐清姿使了个眼色。
唐清姿心底好笑,却莫名的有些相信孟妩,同时也挺想看看小姑子到底要怎么叫白家人好看的,所以也跟着劝了孟二夫人两句,“人都到了,咱们簇簇不去问个礼,到时候她往外一说,到底对簇簇不好。”
孟二夫人是很有些瞧不上白夫人的,不过涉及到女儿,她也只得忍了,点点头,又交代孟妩,“一会子进去了,你离远远地,可不许上前去。”
免得跟那白夫人学到些不好的东西。
孟妩自然是事事应好。
三个人入了正堂,便听到白夫人抽抽搭搭的哭声。
“是我的错,我总想着,月娘她命苦,我又是个最爱孩子的,便使人接了月娘进府和我作伴。不成想倒是叫人误会了,那些贱蹄子传的话,我是一概不知的!恩哥儿和阿媛这么要好,我又不是那传闻里的恶婆婆,哪里就能主动往他们房里头塞人?老夫人,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这一通嚎下来,听得孟妩嘴角直抽。
早就听说过白夫人脑子进水,却没想到她这般脑子里居然还养了鱼!
瞅瞅这说的什么话?当着孟家老太太的面,叫孟家老太太给她做主?你是谁,算的了哪根葱,就叫孟老太太给你做主!要不是脑袋里养了十条鱼,估计也说不出这种蠢话。
安宁院正房里,白夫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拽着身边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狐狸眼杨柳腰的小姑娘哭得高一声儿低一声儿的。
白夫人的女儿白娇被她娘这一通撒泼气得干跺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歉意的看着正贴坐在孟老太太身侧,扭过头去的孟媛。白娇倒是想说话,可这里在场的无一不是她的长辈,哪里有她开口的地方?于是那满肚子的话都只能变成了祈求,她紧紧拽着她娘白夫人的胳膊,祈求她娘可少糊涂一些。
但白夫人哪里听得见女儿的劝?一个劲拽着自己内侄女的手,“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是我没觉察到那些小人胡乱传了那些话,污蔑了月娘的名声不说,也叫阿媛误会了!”
那名唤月娘的女孩子哭得泪眼汪汪,娇滴滴的喊着,“姨母~”
“月娘,我的月娘也是可怜人!”
他们俩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倒是孟家这边,就连孟老太太都气的脸色铁青。
这说的都叫什么话!
合着这事儿都是底下人胡乱传出来的,偏生孟媛心眼小又容不下人,所以一气之下就带了孩子回娘家?
这话若是认下来了,日后孟媛在白家怎么服众?
孟老太太气得心坎儿都疼了!握着孟媛的手都在抖着。
孟大夫人哼了一声,她是孟媛的亲娘,自然是心疼女儿的。如今一看这亲家母的糊涂样,当即便不客气了,“瞧瞧,还叫亲家太太哭着呢,芙蕖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免得哭坏了那娇花一样的表姑娘,到时候亲家太太又要怪我们媛姐儿不懂事了吧。”
“是!”孟大夫人的丫头芙蕖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上去就动手拉着那月娘的胳膊,“这位表姑娘,您可别哭了,若是您一不小心哭瞎了眼睛哭坏了身子,亲家太太不得伤心死了?”
白娇不是傻子,她一听孟家这丫头说的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妙,心里头暗骂了自己母亲和这个不懂规矩的表姐一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长辈晚辈了,连忙上前噗通一下朝着孟老太太那边跪下去,“老祖宗,我仗着年纪小,便越一下规矩,替我娘给嫂嫂赔个不是。这事儿都是我娘糊涂了,我们白家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更别说纳月娘了,老祖宗放心,我哥哥不是这种糊涂的人!”
上下两辈子加一块儿活了得有五十多的孟妩哪里见过这样羞涩又娇滴滴的永安公主,当即便憋了一肚子的笑,不过碍于裴晏还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她到底不敢放肆。
裴晏却是等永安公主走远了,这才铁青着脸吩咐孟妩,“跟我来。”
孟妩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往西侧间去了。
三思堂给来上课的先生们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裴晏的就在西侧间。
才走到门下,青卓就看见了他们四爷,以及跟在四爷身后像条小尾巴的孟大小姐。
他惊讶的张了张嘴,但是视线触及到四爷的眼神,青卓很快又把嘴巴给闭上了,不动声色地给两个人打了帘子请他们入内。
等人一进去,他便火烧屁股一样窜到了后院的元锦那里,拽着元锦的衣领子使劲儿晃荡,“咱们四爷把那孟大小姐叫过来了,就孟大小姐一个人!你说四爷要干嘛?杀人灭口?”
孟大小姐是怎么知道洪家小公子的线索的呢?她知不知道背后还牵扯到了兴福?
还有他们家四爷,从来不和女人多说一个字的谪仙啊, 怎么独独把孟大小姐带过来了?青卓越想越兴奋,他恨不能爬屋顶上去偷听一番才好。
元锦被他揪得差点儿喘不上气儿,使劲把人给推开了,略带几分恼怒道,“要怎么样,那也是四爷的事,当好你的差吧!”
他就知道这个孟大小姐是个麻烦,四爷身边已经有那么多麻烦了,可不能再多一个!何况,那孟大小姐,那孟家,可是个大麻烦!
被视为大麻烦的孟妩本人如今正瑟瑟发抖地站在裴晏这间屋子中央,她眼瞅着裴晏坐在桌案前,慢条斯理地翻了翻上面的几页纸张,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孟妩打量了半响,也没看出来裴晏这是发的什么疯。她侧目扫了一眼边上的西洋钟,这都已经下学快两刻钟了,云裳想来也该等急了。
她想了想,便朝着裴晏服了服身子,主动揽错道歉,“学生愚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了先生不快,还请先生点明才是。”
裴晏就抬头瞧她。恭敬倒是恭敬,可这话语里的刺倒是不少。
说的话活像是自己要找她的麻烦一般。
这个孟大小姐,对自己就这么避之不及?
裴晏内心哈了一声,更起了几分要逗她玩儿的心思。闻言便把桌上那几张纸往前一扣,手敲了敲桌案,“你自己过来瞧瞧。”
孟妩闷头上前,拿了那纸张起来看。
两份课业,字迹不同,但是答案却几乎如出一辙。
孟妩大吃一惊,赶紧边上扫了眼名字。
发现一份写的是自己的大名,另一份,写的确是陆明萱的大名。
“这是......”
她一句话没说完呢,就被裴晏给挥手截断了。
“这事儿,你们闹口角也好,争什么也好。我管不着。可若是拿我做筏子,便是不该了。”裴晏笑得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尖儿一样。
孟妩本就心里头有气,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火气翻涌,啪一下把纸张扣回去,敛眉道,“先生这话我不懂。这课业确是我完成的,就算是有人和我撞了,亦或者说我和别人撞了,先生也该把两个人一起叫过来,当面对峙才是,怎么偏生喊了我来?”
这个裴晏到底怀的什么心思!
“你也当我是傻子?”裴晏嗤笑了一下,“我翻阅了你们之前的课业。虽说,你这次交上来的比从前好了不少,但字里行间也确实像你的风格。倒是这个陆三小姐,她从前的课业从来不提赋税一道,更别说农田几种几收这种事情。”
言外之意,他知道这课业是谁抄的谁的。
孟妩更气结了,你既然知道,那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偏生还把自己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找过来,这是几个意思!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晏。
这时候,倒是顾不上心底那点儿对于裴晏的害怕了。
裴晏抬眼看着她,只觉得这女孩子活像是当年龙虎山上他养的那只猫儿,见了人,便先亮出爪子来,不高兴了,也这样瞪着眼睛瞧着你。
只怕他若是再拖一会儿,这小猫就该挠人了。
“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万事自己多顾虑几分。你的课业,我是在三周前的课业架子上翻出来的。”裴晏点了点面前的几张纸,“既然得罪了人,便该想办法周全一下,这次是我心善,主动找了找。下次呢?再有人藏了什么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裴晏的提示说的相当明显。
明显到孟妩都不好意思再凶巴巴地看着他。
她也不是分不清好歹的人,当然知道裴晏这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自己好。
当即就有些羞愧,低头给裴晏赔了不是,“学生冲动了,还请先生见谅。日后学生必定好好行事,三思而后行。”
嗯,不错~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裴晏眼底泛出一丝笑意,也没打算再留她,挥手叫她回去罢。
孟妩才要踏出这房门,就听裴晏又叫了她的名字。
她这颗心瞬间又提起来了,只能折回头去看裴晏。
桌案后方的裴晏站直了身子,芝兰玉树的立在那里,分外好看。
“你似乎很害怕我?”
他温声问道。
孟妩一惊,连带着瞳孔都跟着放大了许多。
可她又反应过来这不妥当,连忙摇头,“学生不敢!”
“嗯,我既是你的先生,便不会害你。”裴晏似有所指的说道,“回去吧,日后行事,当要好好考量。宫里头不比你家里,万事都要周全才好。”
孟妩被他那句反问给说的心里乱的很,胡乱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开了。
等人一走,青卓便迫不及待地撩了帘子进来,“四爷,四爷,孟大小姐那边,咱们还要叫人盯着吗?”
虽然兴奋,但是青卓也记得这事宫里,说的话极为小声。
裴晏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说呢?”
他说?他说自然是要盯着的!那孟大小姐真有意思!嘿嘿!
青卓笑眯眯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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