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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舟顾长淮结局免费阅读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番外

胖头小鱼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前任战部统领叶兰舟女士在家中寿终正寝,享年一百零三岁。叶女士无子女,百年医学世家叶氏从此后继无人。”……“小贱人,别给老娘装死!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兰舟,奶奶也是为你好,你这年纪轻轻的守寡,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那李富贵虽然傻了点,可他会干活呀!你嫁过去,吃喝不愁,总比守着这一窝穷崽子强吧?”……男男女女的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喊声,吵得人脑仁子疼。叶兰舟不耐烦地想,她都已经死了,那帮子人渣还不让她消停。她烦躁地抬手一拍,蹭的一下坐起身,厉声呵斥:“闭嘴!”哭声一顿,四个大点的孩子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叶兰舟,腮帮子上的泪珠骨碌碌往下滚。两个小的经不住吓,哭得更尖锐了。拍地的动作挺用力,...

主角:叶兰舟顾长淮   更新:2024-12-28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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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兰舟顾长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兰舟顾长淮结局免费阅读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番外》,由网络作家“胖头小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前任战部统领叶兰舟女士在家中寿终正寝,享年一百零三岁。叶女士无子女,百年医学世家叶氏从此后继无人。”……“小贱人,别给老娘装死!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兰舟,奶奶也是为你好,你这年纪轻轻的守寡,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那李富贵虽然傻了点,可他会干活呀!你嫁过去,吃喝不愁,总比守着这一窝穷崽子强吧?”……男男女女的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喊声,吵得人脑仁子疼。叶兰舟不耐烦地想,她都已经死了,那帮子人渣还不让她消停。她烦躁地抬手一拍,蹭的一下坐起身,厉声呵斥:“闭嘴!”哭声一顿,四个大点的孩子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叶兰舟,腮帮子上的泪珠骨碌碌往下滚。两个小的经不住吓,哭得更尖锐了。拍地的动作挺用力,...

《叶兰舟顾长淮结局免费阅读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番外》精彩片段


“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前任战部统领叶兰舟女士在家中寿终正寝,享年一百零三岁。叶女士无子女,百年医学世家叶氏从此后继无人。”

……

“小贱人,别给老娘装死!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兰舟,奶奶也是为你好,你这年纪轻轻的守寡,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那李富贵虽然傻了点,可他会干活呀!你嫁过去,吃喝不愁,总比守着这一窝穷崽子强吧?”

……

男男女女的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喊声,吵得人脑仁子疼。

叶兰舟不耐烦地想,她都已经死了,那帮子人渣还不让她消停。

她烦躁地抬手一拍,蹭的一下坐起身,厉声呵斥:“闭嘴!”

哭声一顿,四个大点的孩子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叶兰舟,腮帮子上的泪珠骨碌碌往下滚。

两个小的经不住吓,哭得更尖锐了。

拍地的动作挺用力,叶兰舟疼得“嘶——”了一声,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还会疼?

叶兰舟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黄泥墙壁斑驳剥落,纸糊的窗格子木栅断了好几根。

墙角竖着一架木柜,几十块大大小小不规则形状的破木片拼凑而成,歪歪扭扭,要不是靠着墙角,估计都站不住。

桌子霉迹斑斑,两条长凳,几个小板凳,黑乎乎脏兮兮的。

抬头往上看,人字形的房顶好几个碗口大的破洞,滴滴答答地漏着水。

端的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娘!你醒啦!”最大的孩子首先欢呼起来。

叶兰舟一哆嗦,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四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孩子排排站,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她。

最大的两个孩子怀里,还各抱着一个小的。

“娘醒啦!”

“太好了!娘你终于醒啦!”

“娘!你吓死我们了!”

孩子们叫一声,叶兰舟就哆嗦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地问:“你们……叫……叫我?”

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婆子扑上来,一把扯住叶兰舟的手臂,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狞笑。

“醒了?那正好,跟我回去!李家明天就来迎娶你了!”

黑胖壮实的中年妇人嘿嘿怪笑:“寡妇再嫁,李家当你是黄花大闺女迎娶,兰舟,这可是你的福气,你可别不知好歹。”

叶兰舟一愣,迎娶?

寡妇再嫁?

她明明在家中寿终正寝,怎么一睁开眼,却躺在破屋泥地上,还被一群孩子围着叫娘?

难道……一百零三岁高龄的她,赶了一波时髦……穿越了?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

“嘶——”叶兰舟捂着脑袋抽冷气。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

这里是东黎国,景汉十五年。

原主也叫叶兰舟,清河县长林镇叶家村人氏,刚满十五岁,自幼丧母,体弱多病。

叶兰舟的父亲是郎中,十天前进山采药,不慎跌落百丈悬崖,尸骨无存。

祖母叶王氏、二叔叶柱、二婶叶张氏嫌弃叶兰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要常年吃药,不愿意养她,于是收了一麻袋红薯和两只风干野鸡的彩礼,将她嫁给村东头的猎户江阿大。

江阿大是一年前逃荒来到叶家村的,带着六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还没满月。

然而,三天前,江阿大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今天一大早,叶王氏带着儿媳妇,强闯进来要带走叶兰舟,说是又给她找了人家,李家村的傻子李富贵,明天就要过门。

拉拉扯扯间,原主一跤摔倒,脑袋磕在门框上,气绝身亡。

理清背景之后,叶兰舟哭笑不得。

穿成父母双亡的孤儿也就算了,还是个病秧子,被坏心眼的奶奶叔婶给卖了。

过门三天成了寡妇,丈夫尸骨未寒,又被逼嫁给傻子。

还能更凄惨点吗?

叶兰舟来不及感慨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了。

“娘,你不要丢下我们。”

“娘,妹妹尿湿了,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干衣服了,怎么办?”

“娘,弟弟身上好烫,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弟弟会不会死?”

“娘,我怕……”

几个孩子黑乎乎的小手拉着叶兰舟又摇又扯,叽叽喳喳,宛如掉进麻雀窝。

二婶叶张氏一把将面前的孩子推开老远,叉腰大骂。

“小畜生,瞎嚷嚷啥?滚一边去!”

叶王氏张开枯瘦如鸡爪的手去抓叶兰舟:“小贱人,跟我走!”

叶兰舟太阳穴直突突,根本没时间消化她穿越的事实,只能先打起精神应付眼下混乱的局面。

她扶着门框站稳,虚弱的身子有些摇晃,闷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开口。

“我已经嫁给江阿大,不再是叶家人,以后的日子,不用你们操心。”

叶王氏一听,眉毛倒竖,唾沫横飞地大骂。

“放屁!你是我孙女,你爹娘死了,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

叶兰舟冷笑:“你收江阿大彩礼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了防止江阿大发现叶兰舟是个病秧子而退货,叶王氏红口白牙当场说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叶兰舟就是江家人,跟叶家再没关系。

叶王氏为人刻薄,哪儿讲什么人情道义?

江阿大一死,叶兰舟再嫁,她还能收一笔彩礼。

叶王氏老眼凶光毕露,伸手就去揪叶兰舟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小贱人,今天你就是说破大天,也得跟我回去!李富贵你嫁定了!”

叶兰舟眉头微蹙,眼神一冷。

前世身为战部统领,王牌军医,指挥上百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又是百年医学世家的掌门人,无形中自有一股子威严大气。

叶王氏对上叶兰舟的眼睛,没来由的心头一虚,手顿了一下。

奇怪,这病秧子以前一向懦弱,怎么今天如此强硬?

然而想到李家给的一石麦子,叶王氏呸了一声,又去拉扯叶兰舟。

叶兰舟不动声色,侧身一躲,用身体挡住叶王氏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使巧劲儿一拧。

“嗷~”一嗓子惨叫,叶王氏捂住手腕,疼得直跳脚。

“你你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

叶张氏一听,尖叫着扑上去帮忙。

叶王氏吃不住痛,跳着脚大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快去请郎中!”

叶张氏只好丢下叶兰舟,扶叶王氏回家。

叶王氏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丢下一句:“小贱人,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大郎擦干净眼泪,把两个弟弟拉起来。

“娘没有打我,娘对我说,以后我们不用怕,娘会保护我们的。”

二郎三郎都是一愣,清瘦的小脸上一半惊喜一半忐忑。

“真的吗?”

大郎点点头:“娘说以后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读书,也可以习武。”

二郎三郎惊喜得一蹦老高。

三郎把书一扔,欢呼雀跃。

“噢~不用读书喽!

我要去打拳!

我最喜欢打拳啦!”

他才七岁,说风就是雨,当场扎起马步,打了一套拳。

只是长久不练习,好几个动作都做不到位,拳打得很不连贯。

叶兰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小小年纪就文武双修,孩子们的身世,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了。

算了,管他们以前是谁家孩子,以后都是她叶兰舟的孩子。

大郎说他喜欢读书,希望叶兰舟以后去镇上,能多给他买些书。

二郎提出想学医,既能采药补贴家用,也能治病救人。

叶兰舟一一答应下来,见三郎的拳法打得不成样子,实在是没眼看,于是教他们一套军体拳,既能强身健体,以后万一碰上坏人,也有自保的能力。

三郎激动地抱着叶兰舟的脖子,“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然后低着头红着脸,快步跑开。

叶兰舟摸着脸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好得令她有些上瘾。

原来当娘的感觉,这么暖心啊!

——赵婶子带着巧枝巧花姐妹俩过来时,叶兰舟正坐在摇椅里晒太阳,晃晃悠悠,昏昏欲睡。

“兰舟,今儿还有啥要干的不?”

叶兰舟眯缝着眼睛,慵懒地摇了两下,才打着哈欠坐起身。

之前是天天被福嫂子和刘婆子监督着采药,这才刚偷懒两天,赵婶子又来了。

好好的个体户,硬生生被逼成了上班族。

没等叶兰舟回答,赵婶子就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兰舟,你昨天说那个南瓜……是叫南瓜吧,能不能带婶子去瞧瞧?”

叶兰舟愣了一下,还真是够积极的。

“婶子,这南瓜还没熟呢,现在采回来,也就够炒一盘的。

不如等过阵子成熟了再去采,好歹能留下种,咱自己种,你说是吧?”

赵婶子不吭声,定定地瞅着叶兰舟。

得,这是不死心啊!

可南瓜长在空间里,她没提前弄出来,怎么带她去瞧?

叶兰舟不想得罪她,正琢磨着说辞,福嫂子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哎呀,兰舟妹子,真是不好意思。

一早起来,你大福哥就腰疼,我这一首忙到现在。

走走走,咱赶紧采药去,手脚紧着点,还能采一个时辰。”

叶兰舟松了一口气,笑道:“大福哥咋啦?

要不我去瞧瞧?”

“嗨,早起搬木材,把腰闪着了。”

叶兰舟递给赵婶子一个歉意的眼神,赵婶子摆摆手:“快去吧。”

福嫂子在,她下意识不愿意说出南瓜的事。

叶兰舟拿上药箱,跟着福嫂子过去,给叶大福扎了几针,开了些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草药,让他熬水熏洗。

下午,叶兰舟进了一趟空间。

南瓜枝繁叶茂,长势喜人。

她仔仔细细翻看一遍,发现有两个皮己经发硬,但还没变黄。

她找了一片远处从没去过的山坡,将那株南瓜连根挖起,埋进土里。

忽然,有野鸡扑棱着翅膀飞过。

叶兰舟心念一动,把妞妞放了出来。



这伙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虽说看着一脸凶相,但不会伤害他们,而且出手大方。

这样的好事,要是再多来几次,他们可就发财了。

叶兰舟一口馄饨,一口馒头,不紧不慢地吃完,抹了抹嘴,这才站起身。

“走吧。”

叶大福两口子挺自觉,赶着牛车跟着走。

依然是那座荒废的院子。

那几个外伤感染的病患,经过前天的输液治疗,全部退烧,除了两个休克的,其他人都能坐起身喝点米汤了。

叶兰舟给他们检查过后,心里有了数,这几个人的命都能保住。

刀疤脸不等叶兰舟吩咐,就关门离开。

叶兰舟给病人用上药,等他们睡着,再次输液。

前世她晚年致力于研究新药,还喜欢捣鼓古医方子,加以改进,家中备有各种常用的医疗器具。

输液用过的针管器具,收回进空间之后,会自动净化,可以重复使用。

忙活完,叶兰舟离开房间。

刀疤脸搬来一把椅子,招呼叶兰舟坐。

“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叶。”

“叶姑娘的医术可真是神了!老实说,我那两个伤得最重的兄弟,我们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经姑娘治疗一次,嘿,昨儿居然醒了一回!”

叶兰舟腰杆子挺得笔直,微微一笑,没吱声,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叶姑娘难道就不好奇我们是干什么的?”

刀疤脸十分纳闷,寻常人遇见这种事,早就吓昏过去了。

这姑娘瞧着也就十来岁,倒是挺有胆识。

叶兰舟淡淡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只是一个大夫,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与我无关。”

刀疤脸眉头挑得老高,啧啧连声。

他正想解释,忽听一道清冽冷漠的声音传来。

“倒是识趣。”

叶兰舟抬眸一看,那茶色瞳眸的男子,不知何时走入院中。

初八跟在他身侧,笑道:“叶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叶兰舟不在乎他们是好是坏,她看病,他们给钱,那就行了。

男人眼神空洞洞的,不知看向哪里,仿佛是神游天外。

“我们护送一批镖银北上,路遇盗匪打劫,遭了埋伏,兄弟们伤亡惨重。得蒙姑娘出手相救,不胜感激。”

叶兰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

叶大福喃喃:“原来是镖师啊。”

福嫂子点头:“我就说嘛,看这些人的做派,也不像是坏人。”

坏人都是拿刀子说话的,谁掏银子啊。

叶兰舟神色淡淡的,不置可否。

他们或许未必是坏人,但绝对不是镖师那么简单。

“两个时辰后再进去,还是之前的药方与用量。”

刀疤脸连连应好。

叶兰舟瞧着他脸上那道疤,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六。”

“下次找我看病,别拿刀子,拿银子。”

初六嘿嘿一笑,窘迫地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叶兰舟心念一动,手中瞬间多了个精致的圆铁盒子,约莫清凉油大小。

“这个给你,每天早晚洗净脸后涂抹,能去掉你脸上的疤。”

初六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男子汉大丈夫,一道疤而已,不打紧,就不糟蹋姑娘的神药了。”

叶兰舟也不多说,收回圆铁盒子,示意叶大福两口子可以走了。

这次没等她开口,茶色眼眸的男人就递了个眼神,初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她。

叶兰舟也不客气,接过来往怀里一揣,朝后摆摆手,上了牛车。

福嫂子吸了口气,不胜感慨。

“还是兰舟妹子有本事,这么半天功夫,又挣了二十两。”


孩子们连连点头。

安置孩子们睡下,叶兰舟将米面油盐等物全部收入空间,屋前屋后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进入空间休息。

王婆子伤还没好,叶柱怂货一个,叶张氏色厉内荏,一时半会的不敢作妖。

翌日清晨,福嫂子她们早早就来帮着缝被子。

叶大福重新搭了个鸡圈,宽敞牢固。

叶兰舟托叶大福打一副子母床,打算跟几个大孩子分床睡。

“大福哥,你啥时候去镇上,帮我捎几张渔网地笼。”

“要那干啥?”

“我瞧着山脚有条河,想试试看能不能捕到鱼。”

“那河里哪有鱼?大家伙儿早就捞过多少回了,连个指头肚大的小鱼娃娃都没捞着过。”

“反正大福哥,你帮我捎着呗。”

叶大福嘀嘀咕咕的,劝了两句,也就不做声了,到一边去翻地。

四个女人忙活一整天,一共缝了三条褥子,三条厚被子,三条薄被子。

剩下的棉花,留着做棉衣棉裤。

孩子们在院子里撒着欢,嚷嚷着有家了。

叶兰舟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又过了一关。

只是,叶家村终归不是宜居之地,得尽快多攒些钱,带孩子们搬到好些的地方生活。

一连过了十多天消停日子,白天采药,晚上回空间休息。

叶兰舟明显感觉到,身上有力多了,照照镜子,脸蛋也丰润了些,不再是一副难民样儿。

有了精米白面、鸡鸭鹅蛋,隔两三天还能炖上一条大肥鱼,每天都能吃饱肚子,孩子们也长肉了,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这天福嫂子来叫叶兰舟去镇上赶集卖药材,见大郎正在喂鸡,走过去看了一眼。

“嚯,这就是前些天买的小鸡崽子?咋长这么快?”

大郎天天喂鸡,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福嫂子见叶兰舟走过来,问道:“兰舟妹子,你这鸡咋长得这么快?”

叶兰舟眨眨眼,一脸茫然:“是吗?我也不知道,都是大郎喂的,你问他。”

福嫂子在鸡圈前走了两三趟,越看越稀奇。

大郎腰杆子挺得笔直,胸脯拍得砰砰响,昂着小脑袋骄傲地炫耀。

“婶子,你看,我喂鸡喂得好吧?”

福嫂子百思不得其解,她家的小鸡是自家母鸡孵的,比叶兰舟家的还早几天,连她家的一半大都没有。

再看院子里,碧油油的一片,苗苗都长出好几片叶子了。

“奇怪!真是奇怪!兰舟,你这种的是啥?我咋从来没见过?”

叶兰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那天在集上随便买了点种子,管它呢,能吃就行。”

福嫂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一个劲儿摇脑袋。

叶兰舟连忙拉住她:“嫂子,不是说要去镇上吗?走吧,别磨蹭了。”

福嫂子一拍大腿:“看我这记性,差点耽误正事。”

叶兰舟打发孩子们去叶大福家玩,中午跟着刘婆子吃。

他们刚走没多大会儿,后墙根处溜出来两道瘦弱的身影,赫然是叶小山叶小河。

哥儿俩惦记叶兰舟家里的鸡蛋,足足惦记了十多天。

好不容易等到叶兰舟去镇上,大郎他们都不在家,哥儿俩就按捺不住了。

由于是荒废已久的宅子,还没来得及做篱笆拦围墙,叶小山、叶小河顺着后墙根溜到门口,贼眉鼠眼地四下里扫视一圈。

很好,没人。

哥儿俩交换了个眼神,叶小山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砸厨房的窗框。

木质窗框腐朽透顶,只勉强保留着一个框架,几下就被砸烂了。


叶兰舟侧身躲过,挺直腰杆大声反驳:“我没偷你们的粮食!这粮食是我昨天进城买的!”

“买?你哪来的钱买?两石米面可不是小数目,你拿啥买?”

叶张氏刻薄地接道:“那可是两石精米白面啊,你就是去卖身,一天功夫也卖不来这么多钱!”

这话说得太难听,乡亲们顿时听不下去了。

福嫂子头一个站出来作证:“叶张氏,你可别红口白牙地污蔑好人!昨儿个我亲眼看见,兰舟妹子带着大郎二郎进城卖药材,拉着板车驮着米面,从我家门前过去,怎么可能偷你家的米面?”

叶王氏仗着年纪辈分,跳着脚压制福嫂子。

“你看见了?你看见啥了?我还看见你当帮凶,跟这小贱蹄子一起,从我家厢房里往外搬粮食呢!”

福嫂子为人忠厚善良,很少跟人起争执,在大姑娘小媳妇间人缘不错。

叶王氏信口胡攀乱咬,顿时惹得大家指指点点。

福嫂子的婆婆叶刘氏来了火,破口大骂。

“王婆子,你疯狗乱咬人啊?我们大福家的是啥样的人,乡亲们心里都有数。你说我们大福家的从你家厢房搬粮食,呵,就你家那一穷二白样儿,一年里有十个月揭不开锅,你哪儿来的两石精米白面让别人偷?”

这话一说,乡亲们顿时哈哈大笑。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就敢胡吹大气。”

“两石米面,咱们村能拿得出来的,最多不过三五家。”

“王婆子,你睁大眼看看,村里有几个比你家更穷的?”

“你老头子酒鬼一个,儿子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从前你大儿子在时,还能给人治病,采卖药材补贴家用,现在大儿子没了,饭都吃不上了吧?”

“肯定是饿急眼了,要不能来抢人家孤儿寡母的口粮?没看见板车都拉来了么?”

“一家子老不要脸的,净干些缺德事,早晚叫阎王爷收了去!”

乡亲们唾沫横飞地开骂,虽然有几个眼热那一板车精米白面的,但都看不惯叶王氏的做派,实在是丧尽天良。

叶王氏有些慌神,没想到这么多人帮着叶兰舟说话。

她不敢再耽搁,催着儿子就要走。

这时,大郎哭哭啼啼地把族长请来了。

“族长,昨天我娘带我和二弟进城卖药材,我娘救了一个受伤断手的人,得了些赏钱,这才买些米面过活。”

“族长,我们真没偷东西,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城里打听,很多人看见的,只要一打听就知道,我们没有撒谎。”

昨天叶王氏闹一出逼寡妇改嫁,已经惹得乡亲们十分不满。

今天再来一出打人抢粮,更是惹得怨声载道。

族长一来,福嫂子带头,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给叶兰舟作证。

甭管看见没看见,一口咬定叶兰舟是无辜的小可怜,都是王婆子老不要脸,打人家孤儿寡母的主意。

族长清清嗓子,不满地瞪叶王氏一眼,威严地道:“王婆子,你再胡闹,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动用族规了”

叶王氏一噎,色厉内荏地大叫:“族长,你咋向着外人?我们才是叶氏家族的人,他们是外人!”

刘婆子“呸”了一声,讥笑道:“你可别给我们叶氏家族丢脸了!”

“就是!”

“老不要脸的!”

“逼寡妇再嫁时就是你孙女,就得听你的,抢人家口粮时,人家就成外人了。啧,王婆子,啥话都叫你说了,那你干脆让他们孤儿寡母撞死在你跟前儿得了。”

“够了!”族长冷声喝止,“叶柱,回去告诉你爹,让他好好管教婆娘,别让不懂事的出来蹦跶,给全族抹黑!”

叶柱一哆嗦,他一向又怂又懒,除了会讨好叶王氏,一无是处。

族长一呵斥,他就怂巴巴地栽着脑袋,不敢吭声。

有族长出面,乡亲们护着,叶王氏不敢再逞凶,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儿孙走了。

临走前,还磨着后槽牙丢下一句狠话。

“小贱人,仔细你的皮!”

叶兰舟抹抹眼泪,柔柔弱弱地向大家福身一礼。

这不争气的身子总是控制不住地掉眼泪,但也还算有个好处,起码能让她站稳受害者的立场,得到一些舆论支持。

“要不是各位叔伯大爷,婶子大娘庇护,我们孤儿寡母今天可就没活路了。孩子们,快,快谢谢乡亲们。”

孩子们哭哭啼啼地道谢,惹得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跟着红了眼圈。

“江氏虽然是外姓,但既然在咱们叶家村落脚,就是咱们村的一份子。江叶氏又是咱们村的人,孤儿寡母不容易,以后大家能帮衬的,多帮衬着点儿。”

族长安抚几句,让大家散了。

孩子们扶着叶兰舟进屋坐下,心有余悸。

叶兰舟陷入沉思。

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今天是王婆子过来闹,保不齐围观的乡亲们也有动异样心思的。

大家都穷困潦倒,凭什么你们孤儿寡母可以精米白面,吃得肚子溜圆?

得想个法子,尽快脱离困境。

月色下,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布满惊喜,正是顾长淮。

“你怎么来了?”

不等顾长淮开口,叶兰舟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前臂,拉到面前看了一眼。

“嘶——轻点!”

疼是真疼,但还没到无法忍耐、令他失控大叫的地步。

然而顾长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抽抽了,张嘴就嚎了一嗓子。

叶兰舟转身就走。

顾长淮连忙跟上,边走边问:“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叶兰舟没搭理他。

顾长淮不甘寂寞,小嘴叭叭个没完。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半夜三更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喂!

豆芽菜!

我在跟你说话!

你听到了没有!”

叶兰舟嫌他聒噪,头也不回,反手往后一抄。

看似随意,却无比精准地抓住他的左肩,顺着肩膀往下,沿着手臂一路捋过。

一拉一拧。

“咔擦咔擦咔擦”三声脆响。

“嗷——痛!

痛!

痛!”

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依次脱臼。

顾长淮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他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瞪着叶兰舟。

他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他的手臂就废了,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黑夜中,叶兰舟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很危险吗?”

嘶——脸疼。

顾长淮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刚才使的,是不是武林绝学分筋错骨手?”

叶兰舟前世是战部统领,身经百战,战无不胜,卸人一条胳膊,简首跟玩似的。

只是大半辈子没跟人动过手,加上原主身体虚弱,她才只能暂时隐忍蛰伏。

如今在空间休养一个多月,身子骨明显好转,又有夜色隐蔽,趁着顾长淮没防备,小试一把身手,居然还挺顺。

“哎哎哎,豆芽菜,你先把我手接上啊!”

顾长淮绕到叶兰舟面前,鼓着脸颊,有些恼火地瞪她,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怕你遇到危险,你倒好,出手伤人!”

叶兰舟丢给他一个闭嘴的冷眼,伸手过去,抓住他左肩,又是从上到下一捋。

三声脆响过后,顾长淮尝试着转动肩膀,挥动手臂。

“好了!”

他惊喜地大叫,年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哎,豆芽菜,你这脾气……”叶兰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很烦。”

顾长淮讪讪地绷住嘴,撇了撇,嘴角下拉,一脸憋屈。

豆芽菜完全不把他这个大义寨的少当家放在眼里啊!

“我叫叶兰舟。”

叶兰舟挺了挺背脊,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你可以叫我叶大夫。”

顾长淮张了张嘴,心里有些莫名的抵触。

就是豆芽菜!

瘦不拉几,小小一只,没叫她“小不点”,都是格外给她面子了。

顾长淮一路跟着叶兰舟进了家,点了油灯坐下,自觉把右手臂伸到桌子上。

叶兰舟解开他伤口上的纱布,查看愈合情况。

顾长淮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滴溜溜乱转,打量着屋子。

“你搬家了呀,难怪我昨儿个没找到你。”

叶兰舟依然没做声,给他清理伤口、换药、包扎。

“这房子比之前的好多了,家里也像模像样的。

哎,豆芽菜,你是不是发大财了?”

叶兰舟将一个小小的纸包放在桌子上,冷淡地道:“止疼药,疼得厉害时吃一颗,一天最多不能超过西颗。”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疼算什么?”

顾长淮嘴上可英雄了,手却一点儿不耽误,将小纸包收起来,往怀里一揣。

叶兰舟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真香。”

“药费一两银子。”

别说她黑,大半夜的跑来给她加班,收一两银子己经是白菜价了。

顾长淮脸一僵,嘴角抽了抽。

她居然问他收药费?

他俩这关系,还有药费这么见外的事儿?

叶兰舟以为顾长淮没钱,不禁嗤笑。

“身为山贼,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你混的是哪门子绿林道?

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你还是早点金盆洗手,找个地方开荒种田去吧。”

顾长淮一口气卡住,噎得首瞪眼。

过分了啊!

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如此公然奚落。

欺人太甚!

叶兰舟拿过手巾擦擦手,依然一脸云淡风轻。

“慢走不送。”

顾长淮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脆弱的小心肝顿时被重锤敲成一地碎玻璃碴子。

豆芽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离开叶家,顾长淮在乡间小路踽踽独行。

看着夜色下黑蒙蒙的田野,他心里又冒出那个诡异的念头。

种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族长心里是向着叶兰舟的,见一大半人都不吱声了,就沉着脸为叶兰舟正名。

“兰舟是发现河里有鱼的功臣,又是咱们叶家村的村民。

于情于理,都不能少了兰舟的一份。”

“族长,就这么几条鱼,咱们一百多户人家,怎么分?”

“就是,大大小小不到三十条,这够干什么的呀?”

族长想了半天,最终想出个主意,将鱼切块,每家按块分。

众人不乐意,块有大小,不公平。

族长又提议按总斤数平分到户,还有人不乐意。

“有的人家里人口多,有的少,人多的和人少的也分一样斤两?

头尾和肚子也按一样的斤两算?”

吵吵闹闹的,最终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叶兰舟懒得再看下去,意兴阑珊地离开。

这一回,福嫂子和赵婶子都没拦她。

叶兰舟带着孩子们回到家,巧花和巧叶己经发上面,喂好鸡,正在给菜地浇水。

“兰舟姐,你回来啦!”

巧花朝她身后看看,大大小小都是空着手的。

她一肚子疑惑,但没多问。

叶兰舟去厨房,趁着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没人注意这边,进了空间。

妞妞带着小崽崽迎过来,鹩哥也飞过来跟她打招呼。

小崽崽胖乎乎的,圆滚滚的小肚皮贴着地面,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特别可爱。

叶兰舟逗了会儿小崽崽,到前院后院转了一圈。

南瓜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果了,最大的都长到三斤多重了。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要不了几天就会成熟。

她摘了个嫩南瓜,拿了块肉,就离开空间。

空间具有保鲜作用,食物放进空间不会腐烂,前天买的猪肉,还像现杀的一样新鲜。

巧枝、巧花姐妹俩浇完菜,过来揉面蒸馒头。

叶兰舟刚把南瓜切成片,打算中午做个南瓜炒肉片。

“兰舟姐,这是什么呀?”

“南瓜。”

“南瓜是什么?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叶兰舟这才察觉到,她从没在这个时空见过南瓜。

看样子,这里没有南瓜。

她不动声色地道:“我也是在医书上见到的,前几天去山里采药,无意中发现的。”

巧花问:“南瓜能吃吗?”

巧枝递给她一个看傻瓜的眼神:“要是不能吃,兰舟姐切它干啥?”

“兰舟姐,你去歇着吧,我们来蒸馒头就好。”

揉面是个力气活,叶兰舟身子瘦弱,又不像巧枝、巧花她们做惯了的,也就乐得轻松自在。

她去炒菜,南瓜炒肉片,五花肉在热锅里一爆,喷香扑鼻。

做好饭,招呼孩子们过来吃。

巧枝巧花在叶兰舟这边吃过好几回,她盛情邀请,姐妹俩半推半就。

“这南瓜可真好吃!”

“好像有一点点甜呢。”

叶兰舟笑说:“这个南瓜太嫩,等长老些会更甜,煮着吃,蒸着吃,都好吃。”

巧枝眼巴巴地看着叶兰舟,想问是在哪儿找到南瓜的,又不好意思开口。

叶兰舟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压低声音叮嘱孩子们。

“今天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咱们让大家伙知道河里有鱼,他们反而怨怪咱们。

这回找到南瓜的事情,你们谁都别告诉,等南瓜成熟了,我去摘回来,留下种子咱们分着种,不让他们知道,省得他们又来唠叨。”

孩子们都闭着嘴巴用力点头,纤细的脖子都恨不得点断了。

赵婶子过来叫姐妹俩回家,却发现她们己经吃上了。

她眉头一皱,刚想数落,叶兰舟递个眼神,大郎去拿碗筷,二郎去搬凳子。

三郎跑过来扶着赵婶子的手臂往桌子拉:“阿婆,快来吃饭。”

“我不……”赵婶子还没拒绝出口,就被孩子们按着坐下了。

她尝了一口南瓜炒肉片,不禁眼睛一亮,赶忙问是什么菜。

叶兰舟神秘一笑,巧枝打量她的脸色,凑过去贴着耳朵,小小声告诉赵婶子。

赵婶子想到叶兰舟今天在河边说的话,不由得冷笑连连。

“那群眼皮子浅的东西,为了几条鱼争得你死我活,看他们能争出个好歹来!”

顿了顿,忍不住埋怨:“兰舟,不是婶子抱怨,实在是你年纪小,不懂得人心险恶,你看看!”

叶兰舟就笑,一脸受教的表情。



叶小山从破洞钻进去,一眼就被两口大缸给吸引了。

跑过去一看,好家伙,满满一缸晶莹剔透的大米和白的耀眼的面粉。

叶小山口水呲溜一下冒出来了,他伸袖子一抹嘴,眼冒绿光的环视厨房。

!!!

案板底下的柳条筐里,满满一筐蛋。

淡粉的鸡蛋,青皮的鸭蛋,还有白皮的鹅蛋,比拳头都大!

叶小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手一个,抓住两个鹅蛋就往嘴里送。

快到嘴边,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生的,不能吃。

他连忙把两个鹅蛋揣进兜里,把衣兜塞得满满当当。

看着柳条筐里满满的蛋,叶小山急眼了,蹬蹬蹬地跑过去叫叶小河。

“小河,快来!有好多蛋!”

叶小河连忙手脚并用地翻窗进来,一看见那么多蛋,他也惊呆了,愣了一下,就没命似的扑过去。

哥儿俩将衣兜塞满,意犹未尽。

“哥,咱们连筐一起抬回去吧。”

叶小山眉头皱紧,唉声叹气:“咋抬?蛋容易碎,窗子又高,不好过去。再说抬这么多蛋,要是给人撞见了,那就坏了。”

叶小河也愁得不行:“那咋办?就拿这几个,都不够塞牙缝的。”

叶小山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咱们先放回家去,再过来拿。反正他们去镇上了,不到天黑回不来。”

“好好好!”

哥儿俩一拍即合。

叶小山先翻窗户出去,落地时碰了一下,碎了两个蛋,把他心疼得龇牙咧嘴,跟拿刀子割肉似的。

“哎呦喂,碎了俩!小河,你可仔细点,别把蛋碰碎了。”

叶小河正翻窗呢,刚跨过来一条腿,骑在窗台上。

叶小山不叫还好,他一叫,叶小河心里一慌,身子一挺,脑袋撞在黄泥墙上。

“嘶——”

叶小河抽了口冷气,身子一歪,往下栽倒。

原本他可以抓住窗框,但窗框被哥俩砸掉了,他又怕摔着蛋,硬是俩手护住衣兜,大头朝下,呈倒栽葱摔了个扎实。

窗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磕着别处倒也没什么,偏偏磕了后脑勺,紧接着一个后滚翻,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兜子蛋全压碎了,蛋清蛋黄淌了一地。

“哎呦!叫你仔细点,现在蛋全碎了吧!”

叶小山心疼得要死,骂骂咧咧地去拉叶小河。

叶小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叶小山拉了两下没拉动,有些慌了。

“小河!小河!”

叶小山怕惊动左邻右舍,不敢大叫,急得用力推他。

叶小河半点反应都没有。

叶小山急得一脑门子汗,既怕叶小河摔出个好歹来,又怕被邻居发现他俩做贼。

这时,大郎带领着一群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过来了。

叶兰舟临走前把钥匙交给他,对他说中午想吃什么,就叫刘婆子做,家里的米面蛋肉随便拿。

头茬韭菜正是最鲜嫩之时,刘婆子家种着一畦,绿油油长得可旺盛了。

家和说想吃韭菜馅的饺子,大郎就带着他们过来拿肉和蛋。

到了家门口,就见叶小山、叶小河一个蹲着,一个趴着。

大郎怀里抱着五郎,一个箭步冲上去,厉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叶小山一看呼啦啦一大群孩子,顿时六神无主,顾不得叶小河,拔腿就跑。

二郎抱着幺妹,两个大些的都追不上。

家和家乐自告奋勇去追,不料叶小山跑得很快,一溜烟就拐过弯,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嚷。

“娘!娘!有人打我!”

大郎连忙叫回家和家乐,让他们别追了。

他上前查看叶小河的情况,发现他两眼紧闭,不省人事,地上一摊蛋液,再看看空洞洞的窗口,满地的碎木片,心里雪亮。

掌柜的秤好药材,给叶兰舟结算银子,价格足足翻了倍。

福嫂子两眼发亮,瞧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拉着叶兰舟飞回山里采药。

“姑娘,你要是有别的药材,也一并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哎,好,多谢掌柜的。”

出来药铺,叶兰舟找了个借口,撇下叶大福两口子,去各个饭庄客栈送鱼和蛋。

不料,问了几家饭庄,都只收了很少的量,甚至有完全不收的。

“咱们做的是南北客商的生意,南边起了瘟疫,如今没人往那边去,生意清冷,用不着这么多鱼和蛋啦!”

掌柜的一脸愁容,唉声叹气。

叶兰舟皱了皱眉,离开饭庄,走到没人处,把妞妞放出来。

妞妞是马犬,身高体壮,矫健剽悍,亦步亦趋地跟着叶兰舟。

行人纷纷躲着走,没一个敢靠近的。

叶大福两口子一看,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兰舟,这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就跟着我,撵都撵不走。”

“这么大个儿,怪吓人的。”

叶兰舟摸摸妞妞的大脑袋,妞妞舔舔她的手,大舌头一甩一甩,乖巧得很。

“脖子上没栓绳,多半没主儿。

既然跟着我,那就是跟我有缘,带家去养着,看看门,给孩子们作伴。”

福嫂子小声嘀咕:“这得吃多少粮食啊!”

叶大福看向妞妞的眼神也透着一股子畏惧,壮着胆子说:“这下可不怕再有人去你家偷东西了。”

福嫂子想起之前的火灾,以及叶小河翻窗偷窃摔成傻子,心有余悸。

“那倒是,养着也好,家宅安宁。”

叶兰舟买了一摞书,补充些生活用品。

想到南方瘟疫横行,未来不知道会是什么形势,又悄悄买了五石米、五石面,存放在空间里,以免疫情严重,买不到粮食。

有个老汉愁眉苦脸地蹲在路边,牵着一头母羊,母羊身边跟着三只小羊羔,正跪着喝奶。

叶兰舟心念一动,把羊买回去,孩子们就有羊奶喝了。

老汉儿子摔断了腿,急用钱,不得己将家里仅有的羊牵出来卖。

越是急用钱,买主越是压价,老汉不舍得,急得首抹泪。

叶兰舟没还价,把羊全买了,还多给了半两银子。

回村时,妞妞站在牛车上,昂着大脑袋,威风凛凛。

母羊带着小羊羔,咩咩叫着。

走过路过的村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回到家,孩子们一看叶兰舟带回来一条大狗,既怕又爱,想上去逗又不敢。

叶兰舟指着孩子们对妞妞说:“妞妞,这些都是自家人,你以后要保护好他们。”

妞妞“汪汪”叫了两声,大尾巴甩得飞起。

“别怕,妞妞很有灵性,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不会伤害你们的。”

大郎壮着胆子摸了摸,妞妞亲昵地舔他的手,把他吓得一哆嗦,而后惊喜地大叫起来。

“它真的不咬我呢!”

孩子们顿时把心揣回肚子里,一拥而上逗妞妞玩。



“兰舟,你快回家去看看,是不是少了啥。”

福嫂子抢着问道:“咋啦,出啥事了?”

“你那两个堂兄弟去你家偷东西,小的摔了个半死,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

叶兰舟眉心一跳,太阳穴直突突。

又来了!

王婆子一家真是没完没了了。

福嫂子一听这话,拉着叶兰舟跳下牛车就走。

“当家的,我们先过去看看,你紧跟着就来。”

到家门口一看,窗格子整个儿掉在地上,摔成一堆破木片,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福嫂子冲隔壁喊一嗓子,很快大郎就带着孩子们呼啦啦涌过来了,七嘴八舌地告状。

叶兰舟越听越头疼,哭笑不得。

她就不能错眼,一眼不看见,就得出幺蛾子。

大郎打开厨房门,拉着叶兰舟进去检查。

“娘,我看过了,除了蛋没少什么东西。”

他四下里张望一圈,警惕地凑到叶兰舟耳边,小声说:“娘,叶小山娘说咱家没养鹅,也没买鹅蛋回来,问咱家的蛋是哪儿来的。好在大伙儿光顾着骂她,没追究下去。”

叶兰舟皱了皱眉,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我知道了,不碍事,有我呢。”

这时,叶大福也赶来了,刘婆子领着家和家乐过来。

“兰舟,我那儿包着饺子呢,你甭做饭了,一块儿吃。”

“哎,好的,大娘。”

叶大福听说叶兰舟家遭了贼,没顾得上歇息,乒乒乓乓地做起窗框。

刘婆子忽然想起叶张氏的话,随口问道:“兰舟,这几趟去镇上,都没见你买蛋,你啥时候买的?”

大郎二郎立刻紧张地看了刘婆子一眼,转眼看向叶兰舟。

叶兰舟不动声色地笑说:“不瞒大娘说,这蛋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那是哪儿来的?”刘婆子一脸诧异。

“捡的。”叶兰舟笑眯眯地眨眨眼。

“捡的?!”刘婆子眼睛瞪得都快突出眼眶子了,一脸不痛快,“兰舟,你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糊弄大娘。”

“真的,大娘,我不骗你。”叶兰舟微笑,淡然自若,“就在山里捡的。”

“山里哪来的鸡蛋?”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蛋,要说是鸡蛋吧,大娘,你家鸡下的蛋有那么大?”

刘婆子一想,嘀咕道:“这蛋看着像鸡蛋,倒的确比我家的鸡蛋大了不少。”

叶兰舟心里暗笑,村子里养的都是正宗土鸡,鸡蛋小巧玲珑。

而空间里的鸡蛋比鸭蛋还大些,鸭蛋有鹅蛋那么大,鹅蛋比拳头大。

“那些蛋都是我在山里捡来的,到底是什么蛋,我也不清楚。平常你们去挖野菜,都是一眼看过去,没有野菜,就不仔细找了。我采草药时,往往要在杂草从里仔细翻捡,连根挖起,时不时地就能翻出个鸟窝来。”

这解释倒是很合理,刘婆子听得直点头。

“这话也就是大娘你问起来,要是旁人问起来,我肯定是不说的。”

言下之意,说出去怕大家都去翻草丛捡蛋,她就捡不着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刘婆子没起疑。

晚饭后,叶兰舟带着孩子们回家。

叶大福已经将所有的窗框都重新换过,牢固得很。

哄孩子们睡着之后,叶兰舟摸黑进了一趟山,往草丛里放了不少蛋,又往河里放上几十条鱼。

既然刘婆子问起,难保其他人不会起疑。

与其让他们乱猜,不如她主动说出来,带人过去捡一回,以后家里吃鱼吃蛋,也不怕露馅了。

当晚,刘婆子就跟福嫂子犯起了嘀咕。

“家和娘,怎么你跟着兰舟采了那么多天草药,一次蛋都没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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