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澈萧澈的玄幻奇幻小说《绝世毒神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火星引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月璃的话让夏倾月一阵发懵。玄脉的五十四玄关,她当然知道。这是所有玄者都必然知道的最基本常识,她知道玄关全开是什么概念……那是一种理论可达到,但却从未听说过有谁能达成的极限状态,是传闻只有远古之神才会拥有的“天灵神脉”,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奢望!自从被萧澈用银针调理身体后,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变得极好,玄力的运转,还有玄力的修炼都变得无比通畅,有时都通畅的让她有一种“这不可能是自己身体”的错觉。此时听了楚月璃的话,她内心一片惊然……五十四玄关全开……天灵神脉……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但身为冰云七仙,楚月璃又怎么会说假话。以她天玄境七级的盖世玄力,又怎么会看错她的玄脉状态。而且平时总是心若止水的她此时激动到极点的样子,又怎么可能...
《绝世毒神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楚月璃的话让夏倾月一阵发懵。
玄脉的五十四玄关,她当然知道。这是所有玄者都必然知道的最基本常识,她知道玄关全开是什么概念……那是一种理论可达到,但却从未听说过有谁能达成的极限状态,是传闻只有远古之神才会拥有的“天灵神脉”,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奢望!
自从被萧澈用银针调理身体后,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变得极好,玄力的运转,还有玄力的修炼都变得无比通畅,有时都通畅的让她有一种“这不可能是自己身体”的错觉。此时听了楚月璃的话,她内心一片惊然……
五十四玄关全开……天灵神脉……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但身为冰云七仙,楚月璃又怎么会说假话。以她天玄境七级的盖世玄力,又怎么会看错她的玄脉状态。而且平时总是心若止水的她此时激动到极点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自己怎么会……
难道是……是……
夏倾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云澈的身影……想起他那些天每日凌晨三时用银针调理她的身体,而他口中的目的,一直都是“驱散寒气、疏通经脉”,为此,他每次都会筋疲力尽,甚至险些伤到自己的元气……
此时想起,他每次在自己身上扎的银针……都刚好是五十四根!!毫无出入的对应玄关之数!
难道,真的是他?
不……也只有可能是他!除了他,没有其他任何人碰触过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他的“调理”,自己的身体才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可是,他一个萧门之子,一个玄脉尽废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看到夏倾月虽然没有马上回答,但眼神却是忽然变得飘忽,神情也是一阵复杂。楚月璃无比确信,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夏倾月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奇遇……一种堪称神迹的奇遇。她声音急促的问道:“倾月,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你玄脉全通!”
“是……是一个人……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
“是人?”楚月璃的脸上再覆一层深深的惊容:“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或是长的什么样子?竟然有着如此骇然听闻的通天之能!!”
骇然听闻的通天之能……这几个字来形容让一个人玄关全通的能力,绝对半点都不夸张。
“我是个神医,你信吗?”
当初被她嗤之以鼻的一句话,此时再度回荡在夏倾月的脑中。只是她此时的感触,和那时发生了何止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她也记得,在云澈第三次为她调理身体后,曾气喘吁吁的和她说:“倾月老婆,如果哪天你师傅发现了你的身体变化,可千万不要说出是我做的……如果你不想守寡的话……”
一个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玄者玄脉玄关全通的人。如果他的这个能力,和他的名字传播出去,可想而知会引起多么巨大的轰动,又会有多少人会不惜一切的找到他……
“他说他是个神医。”夏倾月神色复杂道:“只是,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关于他的事,请师傅恕罪。”
听了夏倾月的话,楚月璃虽然有着失望,但却并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反而点了点头:“能有如此通天神通的人,必然是超脱凡尘,不问世事的绝世圣者!我苍风帝国有着‘苍风医圣’之称古秋鸿不但医术高明,更可为玄者直接后天开启三个玄关,从而名闻遐迩,拜求者不计其数,被誉为苍风第一神医。但与你遇到的那位前辈相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这样的隐世高人,一般都不愿为世人所知,你受他天恩,自当为他保守秘密。”
夏倾月点头,内心一片恍然。
那些天,他每天都耗尽全力,近乎拼命的调理,原本所谓的“驱散寒气、疏通经脉”仅仅是幌子!他在做的,竟是为她打通全部玄关……而这在师傅口中的“通天之能”,他竟仅仅是依靠几十枚银针来完成。
他到底是……
楚月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比欣然的微笑,她看向夏倾月的目光也变了,变的比之前炽热了不知多少倍!她一脸郑重的说道:“回到冰云仙宫后,我定然会第一时间把这些禀告宫主。我想,宫主一定会欣慰无比,然后将你收作亲传弟子。宫中的所有资源,你都将可以毫无节制的任意取用。以你目前的玄脉状态,只需你付出最正常的努力,你也必将成为我冰云仙宫有史以来最耀眼的天才!下一界的苍风排位战,你必将一鸣惊人,声震苍风!或许,冰云仙宫将因为你,摆脱被天剑山庄压制数百年的命运!名归苍风第一!”
“……我一定会努力,不负师傅重望。”夏倾月微微颔首,脑中依旧一片混乱。
“对了!倾月,那位前辈既然肯出手赐你如此天恩,必然是极为喜欢你。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再次相见之类的信息?”楚月璃满是期盼的说道。她就算再聪慧一万倍,也决然不可能把这个“前辈”联想到在所有人眼中一无是处的云澈身上。
“……并没有。”夏倾月摇头。
“嗯,是我有些过于贪心了。”楚月璃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怅然道:“不过,如此高人,若能莅临冰云仙宫,那怕只是稍微指点一二,也必将让我宫受用不尽。”
这时,夏倾月忽而心里一动,犹豫一番后,说道:“师傅,他在那个时候,曾经提到过他在寻找三件东西……分别是紫脉天晶、七玄玲珑草、一颗地玄兽的玄丹。如果,如果我们帮他找到这三件东西的话,说不定他就会出现,并且对我宫表示感激。”
夏倾月显然是个很不擅长说谎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楚月璃的双眸。
“紫脉天晶、七玄玲珑草、地玄兽的玄丹……”楚月璃低念了一遍这三件东西的名字,牢牢记在心中,“这三件东西虽然都极为难寻,但以冰云仙宫的能力,也并非没有可能全部找到。我会把这件事禀告宫主,相信宫主会有决断。”
“倾月,我们现在走吧。宫主和你的众师叔师伯一定不会知道我为她们带回了一个多么巨大的惊喜。”
楚月璃抓紧夏倾月的手腕,带着她凌空飞起,转眼便升至近百米的高空,化作天空中的两抹梦幻仙影,飞向了西北方向。
这是夏倾月第一次体验飞在空中的感觉,本应该是兴奋的,但她混乱的内心却被其他的东西完全的占据。
没过太久,她们便已飞出了流云城的范围。夏倾月回首,目光盈盈的看着在视线中越来越远去的流云城,激荡的内心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是真正了解你的?
你给了我如此巨大的恩惠,就是想让我无法忘记你吗?因为今后我每次修玄,或许都会不受控制的想到你……
你被赶出萧门后,去往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倾月老婆,你睡了吗?”
“哇哇!倾月老婆,你今天看上去比昨天漂亮多了?他们都说自己的老婆总是越看越好看,原来居然是真的。”
“嗅嗅……倾月老婆,你早上是不是去偷摘茉莉花了?不然身上怎么这么香?嗯?莫非是传说中的少女体香?”
“倾月老婆,过了这个月你回冰云仙宫后,我们真的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吗……那你在那个地方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
………………
“倾月老婆”,他总是喜欢这么喊她,而且会很刻意的几乎在每句话前面都加上这个称呼。她从排斥,到慢慢的接受习惯……而从今之后,她知道自己或许再也不可能听到这个称呼,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轻微的疼痛,眸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倾月?你怎么了?心跳怎么这么乱?”楚月璃侧首看向她。
夏倾月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家……”
楚月璃显然没有明白夏倾月口中“家”的完整含义,宽慰着说道:“女儿家第一次远离家门,总是会感伤的。不过哪日你玄力到达天玄境,便可如为师一样玄渡虚空,日行千里。到时候想回家的话,就轻而易举了。”
说起夏倾月的家,楚月璃想起一个人来,顺口说道:“你的弟弟,我记得是叫……夏元霸。昨日我看过他的玄脉,他天生通了九个玄关,天赋中庸,但他的玄脉却足足比正常人粗出一倍有余。这种状况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也从未听闻过。或许,这也是造成他身体过于魁梧的原因之一。我正待回去查阅一番,看看这会不会是一种异象。”
“谢师傅关心。”夏倾月轻轻应声。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家所在的方向,口中轻轻低喃:“我走后,元霸也会只身前往新月城进入新月玄府,希望他可以一直平安,不受欺凌……”
流云城边郊,一个废弃房屋的角落。
萧澈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体无力的依着身后的冰冷墙壁,毫无焦距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前方,仿若魂魄离体。
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好几个时辰。
沧云大陆的一世,他被父母所弃,直到死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唯一与他们有关联的东西,只有一直戴在胸前的那枚吊坠。
天玄大陆这一世,他从小父母双亡,但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叫什么名字,还有一个爷爷,有一个小姑妈……但,上苍却又一次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爷爷不是他的亲爷爷,小姑妈,也不是他的小姑妈……
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两世经历,让他的心境足够宽大,但依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忽然再次接受这无根浮萍般的感觉。
我到底是谁……接下来,我又该去哪里?
被萧门驱逐,永不能再踏进萧门一步。而他心里很明白,岂止是萧门,整个流云城,他都已经无法再待下去。他还没有离开,只因他担心爷爷和小姑妈,至少,要确认他们的安全。
时间缓缓流落,从上午,到中午,再到天空缓缓暗了下来。
一天没有进食,萧澈却丝毫没有饥饿感。当太阳收回最后一缕光芒,完全落下时,萧澈的头终于缓缓抬起,原本无神的眼眸中,缓缓的凝结起一股如恶魔般可怕的光芒。蓦然间,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嘴角微咧,笑的如地狱恶鬼般阴森。
让人心寒的淡笑中,他缓缓伸出了左手,手心之中,出现了一株碧绿的小草……正是在与夏倾月成婚的那天晚上,在后山所寻到的两株星隐草之一。他目视着星隐草,手心忽然迸射出碧绿的光芒,将星隐草笼罩其中。
碧绿的光芒之下,星隐草诡异的扭曲、收缩、变色……最后,竟化成了一小堆暗绿色的碎末。
萧澈轻轻一吹,暗绿色的碎末顿时全部飞散,他的手心之中,只剩下一颗不知何时出现的透明珠子。
这便是天毒珠最核心,也是最逆天的能力……淬炼!
一颗丹药的成型,往往要多种药材,经过碾碎、调理、火熔、玄气加持等多道程序。这个过程不但繁琐,而且会不可避免的造成药力一定程度的流失,并且都有着一定的失败几率。尤其是高等的丹药,不但需要大量千金难买的高等材料,而且炼制的失败率也是极高,一旦失败,便一切成空。并且,高等丹药绝非谁都有能力炼制,对药师的能力、鼎炉甚至环境条件、玄力加持都有非常高的要求。
但天毒珠的淬炼,却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淬炼出材料中最精华的部分,并且完美融合……整个过程不会有丝毫药力的浪费,更不可能会有失败!而无用的部分,会被天毒珠完全剔除在外。认主之后,它更是可以根据主人意念所想,淬炼与融合指定的成分。
这个能力之恐怖,足以让世间所有人为之癫狂!当初,沧云大陆各大顶级宗门联合追杀他,绝不是因为天毒珠的毒力,而是它恐怖绝伦,逆天到不讲道理的淬炼融合能力!
只要有合适和足够的材料,经过天毒珠,就会在极短时间内毫无风险的成为最完美的丹药。
如果天毒珠的这个能力在天玄大陆传开,天玄大陆也必然风云动荡,追杀萧澈的人,绝不会比沧云大陆的少。
看着手中透明的珠子,萧澈笑的更加阴沉可怖,他张开口,将这颗珠子拍入了口中,直接咽下。随之,他的身体忽然一晃,然后缓缓的消失在那里……就如忽然间完全蒸发了一般。
【星隐丹】:只需一株星隐草就可直接淬炼而成,服下之后,三小时内【完美隐身】。无论身体、声音、气息、以及身上之物,都会被完全隐下!
星隐草是一种不可思议之物。而由它淬炼出的星隐丹,更是不可思议到极点!因为它赋予的,是一种超出天玄大陆常识与人类认知,甚至从未有人敢想象过的神奇效果。萧澈完全相信,他使用的,是天玄大陆第一枚星隐丹,因为世间能凝成星隐丹的,唯有星隐草,能淬炼星隐草的,唯有天毒珠。
无形无声无息间,萧澈站起身来,走向了萧门的方向。
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萧门之内灯火通明。
萧澈踏进了萧门的大门,直线的向里走去,动作很是随意,没有半点谨慎小心的姿态。身边不过有萧门子弟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一眼。服下星隐丹后所获得的隐匿是堪称完美的,因为那绝不单单是让身体变得透明,是连外息、内息都完全隐匿,仿佛将他整个人的一切都隐藏到了看不见的空间夹缝一般。当初在沧云大陆,他第一次使用星隐丹时,连当时实力足以排进大陆前十的一个宗门宗主在十步之内都没有发现他。
萧澈一路前行,脸色无比的沉静。而在这路上,听着一句句的窃窃私语,他已知道夏倾月被她的师傅领走,而萧烈和萧泠汐,已被关入后山……而且,将整整紧闭十五年。
今天萧门大会的结果,也毫无疑问是萧玉龙最终被选中,明日便随萧狂云四人一起回往萧宗。
来到会客大厅前,萧澈停住了脚步,默然听着里面的对话。
“玉龙,明日跟萧公子去到萧宗,可一定要谨记萧公子今日再造之恩!”
“那是当然,萧公子大恩大德,玉龙没齿难忘……玉龙再敬萧公子三杯……”
“……萧玉龙,今天的事,虽然都砸了,但也怪不得你,谁知道那夏倾月竟然是冰云仙宫的弟子。你的性格,倒是符合我胃口,在萧宗,只要好好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萧公子!萧公子你真是我命里的大贵人,玉龙一定对萧公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夏倾月的事,我完全没有料到……不过我计划的陷害萧泠汐的事……呃,倒也不是完全走空,虽然有那个楚月璃在,萧公子现在动不了她,但过个一年半载,萧公子再找个理由回到这里,萧泠汐还能跑的了……嘿嘿嘿嘿……”
………………
萧玉龙的声音有些含糊,显然已经有了不小的醉意。萧澈听的脸色越来越冷,双手死死的捏紧。然后,他转身走开,走向了东院。从东院出来时,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短刀,然后,他又径直走向了北院。
北院11号,这是属于萧玉龙的院子,此时空无一人。萧澈推门而进,看了一眼房中的布局之后,冷冷一笑,走向对面的窗户,举起短刀,倾斜着刺入窗户之中,拔出时,上面已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然后,萧澈就站在了旁边,静候萧玉龙的到来。
没有让他等待太久,两刻钟后,门外响动传来,随之房门被推开,萧玉龙在萧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带着浓重的酒气。
“大哥,我这些年一直为你鞍前马后,你去了萧宗之后,可一定不要忘了小弟啊。”萧阳把萧玉龙搀扶到床上,一脸巴结的说道。
他死也不会想到,就在此时,一个人正无声无息的站在他左侧两步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
“哦……呼……”
萧玉龙似乎醉的不轻,含含糊糊的应了两声,便直接歪倒在床上,口中哼哼作声。萧阳见状,随手把萧玉龙往里推了推,然后便歪着嘴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萧澈走到了萧玉龙床前,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正面对抗,他当然不可能是萧玉龙的对手。而即使是借助星隐草,他也不一定能杀的了萧玉龙。因为即使在无防备之下,遭遇攻击时,身体的玄力也会条件反射的护住身体。以他基本没有玄力的身体,一把普通的刀,真的不一定能刺穿有着入玄境三级玄力的萧玉龙身体。
星隐丹的隐身能力并不是毫无破绽。隐匿过程中,若是一旦被他人碰触到隐匿的身体,隐身效果就会立即消失。若是他一击不中,反而被对方反手碰触,那么将彻底陷入被动……甚至死地。
但,现在萧玉龙却是酩酊大醉,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时机。
他看了一眼自己之前在窗户上所捅的那个洞的位置,算好位置,眼睛一眯,手中短刀猛然落下,倾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的刺入到萧玉龙的丹田左侧……在刺入的瞬间身体猛然后跃,站在了墙角。
这一刀,他完全可以直接切断萧玉龙的喉咙,要了他的命,但他没有。
他怎么舍得萧玉龙死,他若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岂能泄他心头之恨。
他要彻底碾碎萧玉龙的美梦,让他从天堂掉落到地狱,让他生不如死!
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萧澈和夏倾月吃完早点后,萧烈才匆匆归来,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还有些许没有完全散去的震惊。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萧澈连忙站起来问道。
“一件大事,对萧门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事。”萧烈说道,但紧锁的眉头又随之松开:“不过,和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天大的事?那是什么事?”萧澈更加诧异。
“是萧宗。”
“萧宗?”这次不仅是萧澈,连夏倾月也顿时侧目。
“就在两刻钟前,门主忽然收到一封来自萧宗的信件,信中说萧宗马上会有一拨人到来这里,而且带头的,还是现任萧宗宗主萧绝天最小的儿子!”萧烈缓缓说道。
“……”这个消息让萧澈沉默半晌,说道:“如果这是真的,似乎有些不合情理。我们萧门虽然在百多年前出自萧宗一脉,但萧宗对我们萧门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一百多年没有任何来往,萧宗之中也根本不会有谁把这个小小的萧门放在心上,怎么会忽然派人到这里来?要说有所图谋……萧宗权势遮天,能图谋我们什么?要说施以恩惠,就更不可能了。”
萧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没有原因。我们萧门的创始先祖萧别离便是因天资实在太差而被萧宗变相驱逐,而他的父亲是当时萧宗执法堂的长老萧峥,就在不久前,萧峥过世,人在将死之年,心中所想的东西将不再是追求一生的功名利禄,他想起了还有萧别离这么个儿子,一百多年未见,心中也是愧疚,于是留下遗言,希望萧宗能在他死后,找到萧别离一脉的后代,从年轻一辈中选择一个天资最佳者带回萧宗培养,也算是了为弥补当年对萧别离的漠视与驱逐。”
常人寿命不过百年,但玄力到达一定境界,活个几百岁完全不是问题。据说突破王玄境后,寿命可达千年之久。听了萧烈的话,萧澈先是思索,然后释然,怪不得萧宗会忽然主动登门,原来是有个这样的理由。看来那个死去的萧峥在萧宗还是有一定地位,至少萧宗尊重了他的遗言。他也明白了萧烈为什么会说和他们没有关系。“挑选一个天资最佳者回萧宗培养”……这天资最佳者怎么也和他萧澈没半毛钱关系。
但,可想而知,其他长老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的念想该是多么的澎湃。被带回萧宗培养?那是什么概念?如果他们的儿子辈或孙子辈有哪一个被看中,然后带回萧宗,那完全就是一夜之间从泥中蚯蚓变云间金龙!所属的直系一脉也将跟着一飞冲天,不要说在萧门,在整个流云城,都可以毫无忌惮的横着走,谁敢不服,搬出“萧宗”二字,就算城主也连半个屁都不敢放。
萧烈的脸色看着很是平静,但努力掩下的失落依旧逃不开萧澈的眼睛。萧门之内,没有一个人不抱有着对萧宗的向往,就连今天之前的他也是如此。而这次萧宗来人,无疑是萧门存在以来最最接近的一次,因为至少可以真正正面的接触到萧宗的人。其他萧门中人都会多少抱有那么丝丝的奢望,但惟独萧烈,连奢望都不敢有。因为萧宗会看中的人,再怎么也轮不到萧澈。
萧澈张开张口,想说一些安慰爷爷的话,但酝酿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无法说出。他的玄脉状态清楚的摆在那里,即使说的再华丽动听,又有什么用?
“虽然这和我们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这样也好,萧宗虽然大如天,但我们就算去了那里,也只能是最底层的人,哪比得上在这流云城自在安宁。”萧烈洒脱的笑笑,坐在了餐桌前:“来,陪爷爷把早点吃完。”
……………………………………
从萧烈的院子出来,萧澈顿时感觉到整个萧门的气氛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平时这个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在晨练,但此时一眼望去,却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且大多数脚步匆匆,脸上还带着兴奋。
“看来谁都想能攀上萧宗这个高枝,不过一步登天,真的好吗?也不想想自己就算真的去了萧宗,估计也就是个最低等的小喽啰。”萧澈不咸不淡的说道。
“嫉妒?”夏倾月面无表情道。
“绝对没有!”刚说完,萧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夏倾月是半点都不输给萧宗的冰云仙宫弟子,只要撇嘴道:“你和他们可不一样……算了,当我没说。”
夏倾月不再搭理他,脚步迈出,明明是很缓慢的一步,整个人却已超过了萧澈七八个身位,再一步,将萧澈甩开的更远。萧澈的脚步停止,满是讶然的看着步态优雅,又犹如幻影的夏倾月,低语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冰云仙宫的‘冰纷雪舞步’?这个女人的玄力,果然不止是初玄境那么简单。”
“唷!这不是萧澈老弟么!”
一个声音从右边传来,萧澈转头,看到萧阳正向他走来。这个萧阳平时在他面前都是鼻孔朝天,对他根本不屑一顾,主动打招呼,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萧阳哥,这么早啊。”萧澈转过身,一脸和善的打招呼。
“真是巧,我这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萧阳走过来,笑呵呵道。
“萧阳哥有事找我?”萧澈一脸的惊讶。
“昂,”萧阳点头:“其实是玉龙大哥让我来喊你,他说你的年纪在我们之中最小,却是第一个成婚的,作为同门兄弟,怎么也要给你小小庆贺一下。再加上昨天婚宴人太多,喝的也不够尽兴,正好趁今早一起喝个小酒,吃个早点,怎样?有时间不?”
大清早的请喝酒,看来这萧玉龙的耐性也很是一般啊。萧澈心中冷笑,萧玉龙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他心里一清二楚,当下,他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激动道:“真的是玉龙哥喊我?有!当然有时间!既然是玉龙哥喊我,怎么可能没时间!那么……现在就去?”
萧澈的表情让萧阳暗中冷笑加鄙视,他点头道:“当然,走吧。”
萧玉龙的院子比萧澈的起码要大上四五倍,布置的很是奢华,还配有专门的仆女。
院子中央靠北有着一个方亭,亭中的圆桌上已摆好酒水餐点。萧玉龙端起酒杯,一脸温文暖笑:“萧澈弟,你迎娶了我们流云城第一明珠,再次向你道喜了。我这个当哥哥的,看来也要努力了。”
“谢谢玉龙哥。”萧澈也连忙端起酒杯,激动的满脸通红:“其实……其实说起来,我成婚这事小的不值一提,真正应该道喜的,是我向玉龙哥才对。”
“哦?”萧玉龙面露疑惑,微笑道:“向我道喜?这我可有些听不懂了。”
萧澈一脸正色道:“难道玉龙哥不知道萧宗马上要来人,然后在年轻一辈中挑选天资最佳者带回萧宗的事吗?在我们萧门年轻一辈,论天赋、地位、长相和为人,谁能比得上玉龙哥?所以这次被带回萧宗的人,肯定是玉龙哥莫属,这才是天大的喜事。”
“对!没错,这次会被萧宗选中的,铁定就是大哥!有大哥在,别人想都别想。”萧阳也连忙说道。他的资质在萧门上只是中等偏上,对于萧宗这事,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的他不敢有什么想法,萧门之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萧玉龙无疑。而他这些年一直跟在萧玉龙后面,如果萧玉龙能进入萧宗,对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他甚至开始庆幸这些年一直巴结着萧玉龙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萧玉龙却是摇头,一脸谦和的说道:“你们太抬举我了,我们萧门之中有那么多优秀的兄弟姐妹。论玄力,我侥幸算是第一,但论资质的话,我可就不敢说了,不过我会努力争取便是。来,萧澈弟,为你昨日之喜干杯。”
虽然话音很是随意,但萧玉龙的眼眸深处,却是深隐着比任何人都炽热的疯狂。
一杯酒下肚,萧澈的脸色变得潮红起来。萧阳在这时把脸凑过来,一脸笑的说道:“萧澈弟,你昨天娶的,可是我们流云城的第一美女,这艳福可真是羡慕死我们这些兄弟了。昨天的洞房滋味……嘿嘿,肯定是相当爽吧?”
萧玉龙端起酒杯,面带微笑,但目光却死盯向萧澈和面孔和眼神,准备看他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但,就在萧阳问完话的那一刻,萧澈却是两眼放光,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淫笑,他脑袋向萧阳那边一凑,压低声音,嘿嘿笑道:“那是!嘿嘿嘿嘿……萧阳哥,我跟你说,这女人嘛,果然都一个德行,夏倾月平时看上去跟个骄傲的孔雀似的,可一到了床上,完全就是个荡妇啊,那叫声,那滋味,岂止是爽!嘿嘿嘿嘿……”
萧澈一边说着,眼睛眯起,面露红晕,一脸陶醉的表情。
乒……
萧玉龙手中的酒杯被直接捏碎,碎渣落了一桌。
夏倾月到底是不是初玄境十级的玄力,萧澈很清楚,但萧玉龙却是当然不会知道。夏倾月起了真怒,刚才的一记至少用了七分的玄力,看着倒地的萧玉龙,她收回手掌,淡然道:“看来萧大少并不是很擅于切磋,请回吧。”
趴在地上的萧玉龙直接懵了过去……他本以为以自己入玄境三级的玄力,调戏一个夏倾月还不是手到擒来,怎么也没想到才一个照面,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已经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他瞪大眼睛,赫然看到眼前的地面上落着两颗带血的大门牙。
萧玉龙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容一阵痉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不堪。可以说以他萧门大少的身份,这辈子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还是在他最仰慕,最渴望得到的女人面前。不过萧大少毕竟是萧大少,他硬生生的把口中的鲜血咽下,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相当温和俊雅的笑:“夏小姐初玄境十级的玄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刚才的随手试探,倒是有些小瞧了,那么,这一次,夏小姐可要注意了。”
掉了两颗大门牙,萧玉龙说话时口中直漏风。说完,他已经双手抬起,直接把全身的玄力都调动了起来……他很天真的以为,刚才之所以吃了个大亏,完全是自己随意出手,而夏倾月却是毫不留情的全力出手所致。以他入玄境三级的玄力,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初玄境十级的夏倾月!
萧玉龙脚步前移,三个错步后,双手齐出,直缠夏倾月的手臂而去。他的举动让夏倾月在厌恶之余,耐心全消,右臂猛然甩出,随着红袖的飞舞,一股微带冰冷感的玄力狠狠的扫在了萧玉龙的脸上。
这股玄力并没有带冰云诀,但也绝不是萧玉龙能接下来的。
“砰”的一声,萧玉龙的右脸直接陷了下去,整个人向后飞起,如被抽飞的陀螺般在空中至少转了七八个圈,然后重重的落在院外,三颗带血的牙齿也从先后落下,两颗直接砸在萧玉龙的脸上。
“切磋已经结束了,不送。”夏倾月目不斜视,仙音冰寒。
萧玉龙整张右脸通红一片,犹若染血。现在,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他入玄境三级的玄力在夏倾月压根就不够看。他捂着剧痛的右脸站起,有些惊惧的看了夏倾月一眼,喘着粗气,没有再说一个字,跌跌撞撞的离开。
萧玉龙一路来到了药事房,刚要进门,却发现萧澈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左手提了个药罐,右手提了个包裹。一看到萧玉龙,萧澈立马一脸热情的迎上去:“玉龙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哎呀!玉龙哥,你的脸……这这这……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萧澈,萧玉龙猛一咬牙,冷哼一声,直接冲入药事房中。少顷,里面传来萧门首席药师萧古那震惊失措的声音:“大少爷……你这这这……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无妨……在后山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萧玉龙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痛楚。他当然没脸说出自己现在的德性是因为调戏夏倾月而被夏倾月教训。
“这还无妨!?颊骨有不小程度的碎裂,牙齿掉了五颗,还有三颗被震断至少一半……这些都是没办法再长出来的啊……”
萧澈还没有走出太远,传到耳中的声音让他的背脊一阵凉飕飕的。
这女人……下手也太特么狠了!
毒死自己的弑心散有十之八九是来自萧玉龙,本来想借夏倾月的手先给他来点小教训……这尼玛哪里是教训?简直是往死里揍啊!
想到今天清晨自己还拿爷爷当挡头去牵她的手,萧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回到自己小院时,夏倾月正静静的站在院子中。看到他回来,她淡淡出声:“萧玉龙来过。”
“啊,嗯,这个我知道。刚刚在药事房见过他了。”萧澈小心的看了一眼夏倾月的脸色,很是谨慎的说道。
夏倾月没有再理会他,微微闭目,身体周围,盘踞着一层冰冷的寒气。
“倾月老婆,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萧澈向前一小步,开口说道。
“?”夏倾月毫无动静。
“你的玄力到底是什么层次?”能把萧玉龙虐成那狼狈样,至少也该是入玄境五级!十六岁入玄境五级……这要是传开,流云城还不彻底炸了锅。
夏倾月依旧毫无动静,完全没有要回答他的迹象。
被无视的萧澈一脸的郁闷,看夏倾月的样子,应该是在静默的修炼着冰云仙宫的独属玄功冰云诀。他不再说话,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身子向后一倚,双手抱胸,一脸悠然的看着安静中的夏倾月。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刻钟过去。
夏倾月以往常待闺中,修行冰云诀时,除了她的师傅会偶尔在旁指点她,其他时间都是一人静处,绝无其他人打扰……更不要说被一个男人双眼直勾勾的看着。
她虽然闭目静立,凝神收心,全身冰云诀流转,但依然能感觉到萧澈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而且是一直看,一直看……目光几乎没有片刻的移开。那直刺刺的目光一遍遍的扫过她全身每一个部位,让她根本无法完全静得下心来,全身各种不自在……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要她做到真正的心若止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整整一刻钟,萧澈还是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夏倾月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美眸睁开,侧目冷声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等着你主动和我说话啊。”萧澈一脸无辜道。
“……”夏倾月忽然有了一股要杀人的冲动。
“咳咳,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刚才又怕打扰你练功,所以只好一直等着了。”萧澈直起身来,满脸的真诚。
“……什么事?”夏倾月强压怒气道。
“嗯,是这样。”萧澈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向前几步,走到夏倾月身前,侃侃而道:“今天清晨,我在握住你手的时候……哎哎!不不不许动手!我这是在说正事,正事!”看到夏倾月眸中忽然露出的杀气,萧澈连忙倒退了好几步,神色也变得戒备起来……刚才萧玉龙那惨样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总算夏倾月没真的动手,萧澈小舒一口气,接着说道:“握你手的时候,我顺便试了下你的脉象,发现很有问题,非常有问题。”
他的话没有让夏倾月的眸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澜……压根不信。
虽然今天早上被他牵住手时,的确感觉到他在偷偷摸她的手腕,但他一个全流云城都知道的萧家羸弱男,知道个毛线的脉象。
但萧澈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夏倾月心中微震。
“每日凌晨三时,你是不是都会从睡梦中醒来?而且醒来后的两刻钟内全身冰冷,四肢酸痛。”
夏倾月眸光一动,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萧澈继续说道:“还有,自从修炼冰云诀后,每次玄力突破,接下来大概两三天内,是不是都会全身冰冷,四肢酸痛,食不下咽,夜难安眠?”
夏倾月的眸光再次剧烈动荡……因为萧澈说的,分毫不差!
“还有……”萧澈脚步移动,一直走到院门的方向,直到半个身体都被挡在了院门外,才一脸正色道:“上一次的……嗯……啊……大姨妈是不是大概晚了七八天?”
夏倾月:“!@#¥%……”
没有感觉到来自夏倾月的杀气,萧澈这才小心翼翼的从院门外又走了回来:“这次相信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夏倾月微微蹩眉道。
“脉象!”
“你会看脉象?”
“我说我是个神医,你信不信?”萧澈一脸真诚的说道。
“想开玩笑的话,去找你的小姑妈吧。”夏倾月面无表情的侧过目光。
萧澈当然不会指望夏倾月相信,她要是真信了那才有鬼:“这些可都是很严重的病状,你就不问问怎么调理?”
“不必了。”夏倾月冷然出声:“冰云诀是冰云仙宫独属玄功,奥妙无尽。而初修冰云诀,身体难以适应寒气,都会或多或少出现一定的负面反应。这在冰云仙宫,是人人皆知的常识,所有师姐妹,甚至师傅师祖一辈,都是如此。冰云诀达到一定境界,这些负面反应自然会全部消失。”
“嗯嗯,你说的没有错。”萧澈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也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一入冰云仙宫就必须禁情禁欲了……因为冰云仙宫的女人就算有了男人,也根本不可能生育嘛。这传出去多有损冰云仙宫颜面,还不如直接断了冰云仙宫弟子找男人这条路,也就能把这个相当不光彩的秘密一直保下去咯。”
夏倾月的柳眉猛然斜起,目光骤然变冷,她第一次,对萧澈生出了真正的怒气:“住口!我可容忍你胡言乱语……但绝不许你辱及我的师门!你再说半句这类的话,我绝不原谅!”
之前一副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姿态的萧澈此时却是半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淡淡一笑,悠然道:“我有没有说错话,我自己很清楚。我还可以告诉你……玄力越强,寿命则越长。但,从你的脉象上,我可以无比确定,同等玄力,你们冰云仙宫之人的寿命,要比其他宗门的短上近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我说的对,还是错?”
萧澈的话如同在夏倾月的耳边响起一记惊雷,让她那双美丽的眼瞳出现了刹那的收缩。
清晨,天刚朦朦亮,萧门门主萧云海在熟睡中被一波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门主!门主,你醒来了吗?”
萧云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光线,皱眉道:“大清早的,什么事?”
“是……是萧……萧宗!萧宗的信件!”门外传来激动到颤抖的声音。
“什么?萧宗!?”
这个萧门门主,在流云城可以横着走的巅峰人物如同被一把尖刀刺在了屁股上,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太过剧烈的反应让他险些从床上直接摔到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披好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整理,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门打开,一把抓住门外的萧门弟子,瞪大眼睛吼道:“你说萧宗?你说的是萧宗!?”
“是!是萧宗,千真万确!”那个萧门弟子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用力点头,然后急忙把手上的信件呈在了萧云海的眼前:“信上,是萧宗的天鹰印!在整个苍风帝国,还没有人敢冒充萧宗的独有标记。”
当目光注视到信件上的天鹰印记时,萧云海全身一抖,猛的将信件抓了过来,然后用剧烈颤抖的双手匆忙而小心的将信封撕开,取出了里面的薄纸。
萧宗,虽然名字上和他们萧门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有如云泥之别!萧门虽可勉强在流云城称霸,但在苍风大陆,却压根是个默默无名的存在。而萧宗,却是傲视苍风帝国的最强四宗门之一!与天剑山庄、冰云仙宫、焚天门齐名。是萧门连仰望都没资格的超然存在。
可以毫不客气的话,萧宗之内一个杂物房的小厮,都不一定看得起这萧门的正牌门主。
不过这萧门与萧宗之间,倒还真有一些联系。因为于一百六十年前创立这个流云城萧门的萧别离,当年就是萧宗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被丢弃的弃徒,传闻还是当时的一个长老之子。只不过,萧别离是那个长老酒后乱性,强奸了一个萧宗仆女所生,从小貌不出众,天资极差,还惹来大量流言蜚语,让那个长老极不喜欢,在他成年之时,玄力更是在同辈中完全垫底,继续留在萧宗只会让那个长老蒙羞,于是随便找了个机会将他打发到了当时鸟不拉屎的小小流云城,助他成立个萧门,从此就再也不闻不问,并断绝其与萧宗的来往。
但萧别离却是一直以出生在萧宗为傲,一生苦修玄力,希望能有所成,从而能有一天得到萧宗的认可而回到萧宗,但这个念想一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都未能实现。但他死后,这个愿望却在萧门一代代的传下,成为每一代萧门中人的终极目标。尤其是每一代的萧门门主,无不希望能靠着身体里那些微的萧宗血脉来与萧宗沾上关系,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也好。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萧门之中从未有谁能实现这个愿望。萧宗对他们而言就如天上宫阙,根本无法奢望去碰触。
但今天,萧宗居然主动来信!这如何不让萧云海欣喜若狂,激动的如在梦中。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信的内容,萧云海已是满脸通红,呼吸混乱,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外面,嘶哑着声音道:“快……快去通知各长老、执事马上到议事大厅!告诉他们有关系到我们萧门未来的大事相商……快去!”
“啊……是!”萧门弟子连忙应声,慌不迭的跑开。
………………………………………………
萧澈抱着大红的毯子,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进自己房中时,却发现夏倾月已衣裳齐整的坐在床边,如静水般的美丽双眸毫无波澜的看着他。
萧澈顿时将毯子向桌上一扔,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老婆,起这么早啊,昨晚睡的好吗?”
“不先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儿?”夏倾月美眸微眯,淡淡问道。
“没必要。”萧澈伸了一下懒腰,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没兴趣。”
夏倾月:“……”
虽然昨夜是在后山和萧泠汐依偎着睡着,但清晨醒来后,精神却是出奇的好。把衣服头发略微整理,恢复了一个完美的小白脸形象,萧澈起身道:“走吧,第一天早上,必须去给爷爷请安……这个你总不会拒绝吧?”
夏倾月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先他一步走出房门。萧澈耸耸肩膀,快步跟了上去。
萧烈每天总是起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刚一进萧烈的小院,就看到他正站在院子里赏弄他的花草,看到萧澈和夏倾月肩并肩进来,他温和一笑:“你们来了。”
在萧烈的注视之下,萧澈迅速的伸手,一把将夏倾月的小手握在手中。夏倾月的柔荑温软柔滑,或许是因为修行冰云诀的关系,还隐隐带着一丝清凉。夏倾月全身一僵,刚要强行将萧澈震开,但碰触到萧烈的目光,她却只能生生的忍下,任由萧澈抓着自己的手走向萧烈。
她的父亲对于萧烈一直很敬重,她也同样如此。她可以在萧澈面前表现出对他毫无感情,但如果当着萧烈的面强行甩开萧澈的手,可想而知萧烈的脸色会是多么的难看。
这个卑鄙的混蛋……
“爷爷,今天又起这么早啊。”萧澈牵着夏倾月走过去,很是自然的向萧烈行晚辈礼。
“倾月给爷爷请安。”夏倾月轻轻欠身,姿态温婉端庄。雪玉小手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么牵在手中,还是在相当卑鄙无耻的手段之下,让她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如果不是担心玄气波动会让这个有着灵玄境巅峰实力的老人发觉,她一定会用冰云诀将萧澈冰冻个龇牙咧嘴。
“呵呵,你们也起的很早啊。”看着萧澈和夏倾月很显亲昵的样子,萧烈的脸上露出欣然:“澈儿,倾月,虽然十六岁完婚的确有些早了,但也总算了结了我的一件心事。倾月,澈儿的状况你也该知道,坦白说,这件婚事,的确是委屈到你了。不过我们家会尽最大可能弥补你的。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们两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夏倾月还未回应,萧澈就抢先说道:“爷爷哪儿的话!我萧澈可是你的孙子,天下没有我配不上的女人,哪里委屈她了?既然进了我萧家的门,最基本的当然是孝敬爷爷,然后好好伺候我过日子,哪点做的不好,果断休了再娶个更好的,倾月老婆,你说是不是?”
“……”此时如果不是萧烈就站在面前,夏倾月绝对会一记冰云仙诀永远冻上萧澈的嘴。
“哈哈哈哈。”萧烈一阵大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萧澈:“你啊你,倾月才刚进门,你就这么欺负她。倾月,不要听他乱说,澈儿这小子从小嘴皮子就不老实。这么早,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知道你们会来,老鸿已让炊事房那边做好早点送过来了,来,过来一起吃饭吧。”
“好的爷爷……对了,要不要喊小姑妈一起?”
“她从小贪睡,还这么早,就不要吵她了。”
房中的餐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三份刚刚做好的早点。萧澈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拉着脸色努力保持着自然的夏倾月肩并肩坐在餐桌的一边。萧烈在他们的对面入座,屁股刚碰到椅子,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来,然后是一阵伴着粗喘声的喊叫:
“五长老!五长老在不在?”
“什么事?”萧烈转过身,眉头微锁。
“门……门主之令,请各位长老马上去议事大厅,有关系萧门未来的大事相商,务必马上前往!”
“……”萧烈站了起来,抓过萧宗递来的外衣,对萧澈和夏倾月说道:“看来是有什么急事,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在萧烈的记忆中,还从未有哪一次在大清早发出如此紧急的召集令,他披上衣服,快速离开。
萧烈前脚刚走,萧澈的手就闪电般的从夏倾月手上离开,身体也“嗖”的向后跳开,剑眉微斜,一脸正色道:“倾月老婆,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之所以牵你的手只是为了让爷爷放心高兴,绝对没有其他意思的。虽然我之前没征求过你的意见,但你肯定也不会生气反对,是吧?”
夏倾月的脸色却是一点点变的冰寒,她冷冷道:“你再敢随便碰我的身体,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喂!你不至于吧!”萧澈瞪眼看着她,满脸的抑郁:“就只是牵个手而已,你居然会真的生气……我们可是正牌夫妻,就算你只是为了报恩才嫁给我,那也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不要说摸手,摸哪里都是正常……不对,是应该的!你才嫁给我不到一天,就一直冷冷淡淡,新婚之夜还不让我和你睡一张床,现在只是牵一下手,居然就要生这么大的气……呜呼,我这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简直比娶回来一个女皇帝还过分……”
“……”萧澈的性情,越来越让夏倾月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初见他时感觉他淡然冷傲,逐渐又感觉他心性非同寻常,甚至还带一点神秘,不止一次的给她一种这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而是历经沧桑的成年男子的感觉……除了那稍不留意就会显露的贱性。
而现在,这货明明很是无耻的侵犯她,却又丝毫没有犯错误的觉悟,反而像个小屁孩一样在那叫屈耍赖,硬生生的将她这个受害者掰成过错方,让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就连胸腔中的怒气都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
“算了,坐下来吃饭吧。”夏倾月无力的说道。
“就是说倾月老婆不生气了?嗯嘿嘿,这才像个乖老婆嘛,来,多吃一点!”萧澈马上借杆子上爬,又坐回到夏倾月身边,将自己盘中的绿豆糕体贴的夹到了夏倾月的盘中。
“……”夏倾月开始觉得自己向师父请求在他身边继续停留一个月是个相当错误和危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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