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胤魏沅箬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萧胤魏沅箬)》,由网络作家“乔栩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沅箬一副为侯府着想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哪家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病秧子进门啊,更何况李氏天天自诩自家儿子是天潢贵胄,谁都配不上她儿子。而眼下李静姝狂吐不止,这程度比害喜的孕妇更加严重,指不定还真有什么病。“今日有这么多人在,李小姐若不让府医给你诊治好证明你无恙,万一外头传出什么对你不好的风言风语,想来李小姐也不愿意面临这样的处境吧?”魏沅箬都这样说了,李静姝再拒绝,那就是从侧面验证了她患有“隐疾”的猜测。总之,此刻的李静姝被魏沅箬这句话,直接架在了火上烤,进退两难。李夫人气得嘴都歪了,看魏沅箬的眼神都仿佛淬了毒,恨不得从魏沅箬的脸上撕下一片肉来。魏沅箬却假装没看懂李夫人的眼神,对上她的视线时,她端起酒杯,遥遥地对她敬了敬。李夫...
《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萧胤魏沅箬)》精彩片段
魏沅箬一副为侯府着想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哪家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病秧子进门啊,更何况李氏天天自诩自家儿子是天潢贵胄,谁都配不上她儿子。
而眼下李静姝狂吐不止,这程度比害喜的孕妇更加严重,指不定还真有什么病。
“今日有这么多人在,李小姐若不让府医给你诊治好证明你无恙,万一外头传出什么对你不好的风言风语,想来李小姐也不愿意面临这样的处境吧?”
魏沅箬都这样说了,李静姝再拒绝,那就是从侧面验证了她患有“隐疾”的猜测。
总之,此刻的李静姝被魏沅箬这句话,直接架在了火上烤,进退两难。
李夫人气得嘴都歪了,看魏沅箬的眼神都仿佛淬了毒,恨不得从魏沅箬的脸上撕下一片肉来。
魏沅箬却假装没看懂李夫人的眼神,对上她的视线时,她端起酒杯,遥遥地对她敬了敬。
李夫人的嘴又一次被气歪了。
对面男宾区,萧胤看着魏沅箬那些细微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她打在李静姝内关穴上的三粒花生米,尽管动作不大,并不被人察觉,偏偏尽数落入他眼中。
李静姝如此狂吐不止,想来打在内关穴上的力道不轻。
如此快狠准的手法,没有一定的武功和内力造诣,是根本做不到的。
萧胤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此刻魏沅箬那张事不关己的脸,墨色的眸底,凝起一抹深色。
这个魏沅箬,可真是藏了不少秘密。
“侯夫人说得极是,所谓人言可畏,李夫人李小姐也不想在外被人议论吧,既然府医已经到了,便让府医好好诊断一番。”
镇国公世子夫人崔氏也趁机开口道,“即是在我国公府出的事,国公府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府医。
不必了!”
裴烨突然站起来,厉声道。
众人皆望去,见裴烨此刻的脸色不比李家母女好多少。
“侯爷这是何意?”
镇国公世子霍昶面露疑色,“难道侯爷是瞧不上我国公府的府医吗?”
裴烨脸色发白,悻悻开口,“世子你说笑了,裴某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劳烦府医。”
“侯爷这话说的,就不怕伤了李家姑娘的心吗?”
魏沅箬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落在李静姝的脸上——
“李小姐吐得脸都白了,你竟说这是小事?你让李小姐情何以堪呀?”
“魏沅箬,你闭嘴!”
裴烨咬牙低吼了一句,吓得魏沅箬身子一抖,委屈地咬起了下唇。
几声微弱的咳嗽声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响起,紧跟着,众人便听到萧胤缓慢开口道:
“本王也不禁心生好奇,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侯爷和李家夫人小姐都这般千方百计地拒绝府医的诊治?”
没有想到一向事不关己的萧胤,此刻竟然也会掺和进来,众人的眼中不禁露出几分讶然之色。
显然,这位此刻的行径跟他往常对外的人设是大相径庭的。
与此同时,大家也因为萧胤这句话而同样多了几分八卦的兴致。
“王爷这么一说,我也好奇起来了,裴侯,好歹你还是李小姐未来夫君,你当着李尚书的面如此轻视李小姐,就不怕你未来泰山生气吗?哈哈”
有之前就看不惯裴烨的官员用玩味的口吻打趣道,让裴烨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沉到了谷底。
男宾区。
“侯爷真是好福气,平妻没娶进门,孩子都有了,等侯爷大喜之日,算是双喜临门吧,我得准备两个份子钱咯。”
有人故意打趣道,说出来的话,让裴烨格外膈应。
“侯爷这办事的速度,我们这等俗人是真比不上,侯爷厉害,我敬侯爷一杯。”
“要不说侯爷有福气呢,堂堂兵部尚书的嫡女,正妻不当,平妻也不当,早早就当了侯爷的外室,这若说不上是对侯爷的真爱还真就说不过去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裴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地交替着。
就连萧胤都凑上来掺和——
“本王那日就说了,裴侯真是好大的福气,连本王都忍不住羡慕,不知道本王什么时候能有侯爷这样的福气。”
摄政王都发话了,那些官员们自然十分讨好地奉承萧胤,接话道:
“王爷您身份尊贵,如果哪家姑娘能入王爷您的眼,那才是姑娘们的福气呢。”
萧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摆摆手,道:
“本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何来福气可言。”
“王爷您吉人天相,定会有神医相助,王爷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是吗?”
萧胤的眼神陷入空虚,没有焦点地看着某处。
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轻声低喃:“神医……”
她真能解他身上的毒?
萧胤想起之前魏沅箬用花生米击打李静姝内关穴的那几下,眼底渐渐染上了几分期待。
出了国公府,蒹葭已经早早守在马车旁等着了。
见魏沅箬出来,赶忙迎上来,“大小姐。”
“嗯,都还顺利吗?”
魏沅箬问道。
“大小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待明日,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平侯和兵部尚书家的嫡女搞破鞋的事”
“干得不错。”
花钱制造舆论这一招,实在是好用。
待明日,裴烨跟李静姝的丑事被御史弹劾到皇帝面前,裴烨又得喝一大壶。
“我的嫁妆都收拾好了?”
“奴婢已经让白露去办了,只要您成功和离,嫁妆就会同一时间被搬出侯府。”
“很好。”
主仆二人说笑着,回到侯府。
刚进门,便碰上了正在花园里散步的李氏。
李氏被冯妈妈搀扶着,见魏沅箬回来了,身后却不见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便想到了什么。
“这个点国公府还没散宴吧,你怎么就早早回来了?”
魏沅箬刚要回答,就见李氏突然想到了什么,掩着嘴笑了起来——
“莫不是人家嫌你不懂礼数,在国公府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被国公府给赶出来了吧?”
李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眼中那幸灾乐祸的鄙视更浓了一些。
“我早就说了,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根本不配为侯夫人,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以后传出去,丢的也是我们安平侯府的脸。”
“好在你识相,答应让烨儿娶姝儿为平妻,以后侯府由她当家,对外也不至于太丢人。”
等李氏说完,魏沅箬才笑道:
“既然老夫人你一直觉得我上不了台面,当初为什么要上赶着来我家提亲?是我绑着你们母子上门来的吗?”
“你……”
李氏被魏沅箬噎了一下。
“当初需要我的嫁妆替你侯府还债的时候你不觉得上不得台面,如今侯府的债还完了,你倒是觉得我上不得台面了。”
看着李氏变换的脸色,魏沅箬并没有留情。
“惦记儿媳妇嫁妆给自家还债的行为,老夫人你倒是不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了?既然这么清高,当初何必用我的嫁妆还债?”
当初只一眼,裴烨便愿意娶她,除了魏家万贯家财动人心之外,当然还有魏沅箬这张绝世的容颜。
以往,她替裴烨操持着侯府,从上到下都游刃有余,即便偶尔遇见什么困难,她都能轻松化解。
为了不给裴烨带来困扰,她从来不拿内宅之事去麻烦他,自然,裴烨也从没见过她示弱无助的一面。
男人,总喜欢以救世主的姿态去心疼弱者。裴烨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见魏沅箬这般模样,脸上当即浮出了一抹怜惜心疼之色,提步上前,握住魏沅箬的手,道:
“沅箬,你放心,即使娶了姝儿进门,我也不会负你,你依然是我安平侯府的侯夫人。”
呵!
魏沅箬看着裴烨眼中的真诚,只想笑。
畜生许的承诺,屁都不是!
“我如今只有一个要求,还请夫君答应。”
“你说。”
既然魏沅箬答应让李静姝进门,裴烨在这个时候自然会顺着魏沅箬的心思以示安抚。
“外人皆知我对夫君一片痴心,你娶平妻之事,若是由我来操持,总会有人觉得为妻嫉妒,无论为妻在婚宴一事上做到如何尽善尽美,也总会有人伺机挑错, 因而,我想把中馈之事交还给母亲,让母亲操持你二人的婚事,总不会有人多嘴置喙什么。”
“况且,娶妻与纳妾不同,让母亲主持婚事,想必在静姝妹妹看来更为敬重她。”
魏沅箬这番话说得十分讨巧,也十分合理。
让正妻操持娶平妻之事,听起来就跟纳妾一样,总归不太好听。
再者,魏沅箬的忧虑也有道理,外人谁不知道安平侯夫人对安平侯一片痴心,各方出钱出力为他仕途铺路。
若说她能真心实意为丈夫娶平妻,不会有人相信。
到时候总会在婚宴上指摘她一些什么。
如果由母亲操持,魏沅箬就能避嫌,也没法让人说到她头上来。
此时的裴烨,对魏沅箬还残留几分愧疚,自然也会为她多想几分。
听她这么说,便立即答应了。
“好,都听你的。”
他深深地望了魏沅箬一眼,继而看向此时坐在堂中央眼中冒光的李氏,道:
“母亲,沅箬担忧得也有道理,孩儿与静姝的亲事,就辛苦您了。”
李氏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吾儿娶贤妻,当娘的哪有说辛苦的道理,烨儿且安心,你和姝儿的婚事,交给母亲来就行。”
说着,李氏眼珠子飞快转动,那双上挑的三角眼里,是盖不住的算计。
当年,侯府落魄,债台高筑,魏沅箬一进门,李氏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魏沅箬以后才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要将侯府中馈交由她来管。‘
实则,侯府内里早已空虚,哪来的中馈给她管,无非就是想借魏沅箬的嫁妆还侯府的债。
现在,侯府已经重新回到从前光辉的日子,那中馈之权自然是要要回来的。
自己管钱总比跟儿媳妇伸手要钱来得自在。
魏沅箬看着李氏眼中盘旋的算计,心中冷笑。
李氏怕是不知道,如今侯府的风光,靠的依然是她魏沅箬。
没了她魏沅箬的补贴,她倒是要看看,他裴烨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用着正妻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将白月光娶进门。
上一世,裴烨靠着她嫁妆里各种奇珍异宝去尚书府下聘,出了好大一出风头。
非但没有被人骂背信弃义,还被无数人羡慕。
羡慕他尽齐人之福,有家财万贯的原配,有官家出身的平妻,仕途之路何其顺畅。
这一世,裴烨怕是没这么好命了。
魏沅箬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裴烨,这辈子,我们不死不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儿就把侯府账房的对牌交到母亲手上。”
魏沅箬笑着开口,“没有别的事,沅箬先行告退。”
说完,她没再看裴烨一眼,在经过裴昭身边的时候,视线对上,裴昭先是表情一僵,跟着,狠狠瞪了她一眼,继而将脑袋转向一边。
魏沅箬没跟他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再起半点波澜。
这个孽种,连让她失望的资格都没有。
尽管他如今只是一个五岁稚童,可眉眼间已经有裴烨的影子了,就连品行都如出一辙。
上一世,她怎么就没看出这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原本当初裴烨提出要娶李静姝为平妻的时候,她就想过要和离,可又怕她走后,李静姝不会善待裴昭。甚至以后她若生了自己的孩子,更会残害裴昭。
为了裴昭,才生生忍下了裴烨娶平妻的要求,只一心教养裴昭。
她教他礼义廉耻,教他勤学上勤,谨言慎行,连吃食都是亲力亲为,她自问自己比裴烨这个父亲对他更上心。
可到头来,他二话不说就站在了裴烨和李静姝那边。
甚至到后面,她因裴昭而被断了双腿,她都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把孩子教好。
可这一世,她不会了。
反思自己干什么?
有些东西,就是天生坏种,教不好,养不熟。
这辈子,她不教了,也不要了
裴烨不要了,裴昭也不要了。
梧桐苑。
这是安平侯府的主院,魏沅箬嫁进侯府之后住的就是这里。
上辈子,她断了双腿之后,被裴烨强制迁到侯府最偏僻的角落自生自灭已经两年之久,如今再回到这里,一草一木都还是她印象中熟悉的样子。
“大小姐,侯爷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当初是他们主动求娶您,如今,侯府的债还清了,侯爷也进入朝堂开始被皇上赏识,他们就开始过河拆桥,简直……简直……”
蒹葭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气红了。
蒹葭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即便她嫁了人,她也一直喊她“大小姐”,而不是“夫人”。
上一世,她被丢在别院,下人们看菜下碟,给她送来的吃食不是凉的就是馊的。
蒹葭实在不忍看下去,夜里偷偷去前院给她找了两个干净的馒头,结果被裴昭发现,叫来府中的家丁当着她的面生生地将蒹葭乱棍打死。
裴昭又急又气,这些话,一股脑地从嘴里喊出来。
魏沅箬却并不生气,只是红着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昭,脚下因为站不稳而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她颤抖着声音看着裴昭,“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刻意强调了“小小年纪”,有意提醒着什么。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孩子才五岁,哪能懂这么多,肯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
“这要不是有人在他耳边天天灌输这些,他能说出这些话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小小年纪能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
裴昭却没想这么多,见魏沅箬这般伤心,还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打击到了她,眼底染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祖母说得对,你满身铜臭味,就是配不上爹爹,我是侯府的长子嫡孙,静姝姨姨身份高贵,才配当我母亲。”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裴烨骤然白了脸。
他显然也没料到裴昭会当众说出这番话,甚至直接把裴老夫人给卖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
他脸色铁青,待裴昭还想说什么,他的巴掌已经招呼了上去,“放肆!”
裴昭又一次懵了。
他怎么都料不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也会动手打他,还是为了那个帮别人赢了游戏的坏娘亲。
裴昭懵了一瞬,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裴烨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而原本还想借机挑衅魏沅箬的李静姝,见此情景也识相地不敢多言。
“我说呢,这孩子才五岁,哪能懂这些,原来是有人教他的。”
“当年上门求亲的时候,怎么没嫌人家商户身份低贱呢。”
“当年家里揭不开锅,可不得骗个商户回去给他们还债吗?现在这是过河拆桥?”
御史夫人戚氏和武安伯夫人“低声”私语,但又恰到好处,能让周边的人都刚刚好能听到。
裴烨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别哭了!”
裴烨低吼了一声,吓得刚刚嚎啕大哭的裴昭瞬间噤了声,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裴烨。
魏沅箬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角,让原本猩红的双眼,此刻更红了。
“侯爷,今日是镇国公老夫人的寿宴,我们自己的家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她说着,咬了咬下唇,将委屈求全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也让在场那些宾客对于裴烨越发鄙视了。
尽管在他们眼中,商户确实没什么地位,但他们不至于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还将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摆在明面上,可真是让人不耻。
“魏妹妹,你别难过,今日之事并不是你的错。”
性格直爽的戚氏率先上前安慰魏沅箬,而后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裴烨。
“侯爷若是觉得魏妹妹不配为令郎生母,我回去让我家老爷去问问圣上,像侯爷这般君子,该什么样的贵女才能配得上。”
说是“问圣上”当然是夸张了。
但裴烨听得明白,戚氏这会儿提起御史大人,就是明摆着告诉他,她回去就让御史大人再去皇上面前弹劾裴烨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虽然裴昭说的是“祖母”说的,可若不是裴烨默许,这种言论怎会这般轻易影响一个五岁的孩子。
可见,这种话,在侯府并不罕见。
戚氏的话,让裴烨脸色大变,慌忙上前作揖辩解道:
“沅箬,姝儿性情柔弱,人淡如菊,她只是太爱我了,想要一个名分而已,不会跟你抢侯夫人的位子,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身上被烈火灼烧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裴烨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传入魏沅箬的耳中。
这句话,她太熟悉了,当年,裴烨要将李静姝娶为平妻被她反对后,他就是这样指责她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保养得白皙纤细的双手, 经脉尽断的双腿站得笔直,她悄悄往大腿掐了一下,久违的痛感让她禁不住眼眶一热。
所以……她重生了。
她依然是那个恣意洒脱的魏沅箬,她的双腿还没有断,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用力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如同一个溺水濒死之人找回了生机。
她说过,如有来生,一定会让裴烨不得好死。
见魏沅箬沉默不语,裴烨眉头轻蹙,生出一丝不耐,“魏沅箬,娶姝儿为平妻这件事已经定下,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劝你最好别闹,否则,别怪我以善妒之名休了你。”
“魏氏,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能嫁入我们侯府实属高攀,姝儿可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她愿意跟你平起平坐是你的福气,你要识大体。”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裴烨,而是他的母亲,安平侯府老夫人李氏。
算起来,李静姝跟李氏算是本家,当年侯府落魄,说是百年世家,内里早已经破败不堪。
李氏为了解决侯府欠下的外债,在父亲准备给她招婿的时候,聘了媒人去魏府说亲。
魏家乃江南第一巨贾,产业遍及整个大齐,谁娶了她魏沅箬,就等于是娶了一座金山回去。
李氏盯上的,自然是她那庞大的嫁妆。
在大齐,有十分明显的地位等级之分,士农工商,商排末等,即使富可敌国,也会被那些自诩清贵的侯门贵胄瞧不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在侯府上门说亲,再见裴烨一表人才,文采斐然时二话不说就答应将她嫁给裴烨。
彼时,裴烨已经考上了解元魁首,如果殿试再一举夺魁,那就是大齐百年难遇的三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
落魄的侯府迟早会有起复的一天,只要他们魏家攀上侯府这棵高枝,以后后代也会节节高升。
她父亲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为了让她不被裴家看不起,几乎给她陪嫁了魏家一半的财富。
当年,一百多台嫁妆抬进侯府,堵了京城两条街,就连皇家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
李氏高兴坏了,成亲当天龇着大牙直乐。
连连说裴家娶了个好儿媳。。
嫁到侯府之后,她开始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侯府家用,为侯府还债,修复破败的侯府,更是让裴烨毫无后顾之忧参加殿试。
她以为,李氏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商户出身的儿媳妇,也是真心待她如亲女。
可经历过上一世,魏沅箬知道,裴家从上到下,是一脉相承的厚颜无耻,不仁不义。
从李氏,到裴烨,再到白眼狼裴昭。
刚想到自己那个废了半条命生下的孽种,魏沅箬的面前便响起一道稚嫩的嗓音:
“母亲,祖母说得对,商户最为卑贱,你满身的铜臭味,怎配当我母亲,静姝姨姨跟父亲青梅竹马,才貌双全,侯府和尚书府更是门当户对,静姝姨姨跟父亲才是最般配的,只有她当孩儿的母亲,孩儿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魏沅箬缓缓抬眸,经历了上一世,此刻,她看着眼前堪堪不过五岁的稚童,早就没有了生为人母的柔软。
他今日说出这番话,不免有人在他耳边教唆,可稚子亲母,那是天性。
裴昭能那么轻易接受这番言论,说明他的骨子里,也认同他生母卑贱,不堪为他母亲。
这个孩子,曾经是她的软肋,上一次,也是这样的软肋成了刺她最深的尖刀,这一世,这样的白眼狼,她不会再要了。
魏沅箬眼中骤然升起的冷意让五岁的裴昭表情微顿,随即,一抹恼怒染上他稚嫩的脸。
“母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我心里,静姝姨姨才能当我的母亲,你若是再执迷不悟,父亲会马上休了你。”
裴烨很满意儿子的这番话,手掌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发顶,眼神里透着赞许。
目光投向魏沅箬的时候,又冷淡了下来。
“沅箬……”
“好。”
魏沅箬冷声打断了裴烨的话。
这么冷不丁的一个“好”字,让裴烨一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魏沅箬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娶李静姝进门。”
魏沅箬这话落下,厅里的几个人都满意了,尤其是裴昭,原本带着幽怨的脸上瞬间露出喜色。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静姝姨姨就是我母亲了。”
裴昭牵着裴烨的手,一脸的迫不及待,“父亲,我们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静姝姨姨,我还要去锦福阁给静姝姨姨打一支金簪子当礼物。”
说着,便扯着裴烨的手要往外走。
倒是裴烨有些不太敢相信魏沅箬会突然改变主意,还这么好说话,只面带犹疑地看着她,道:
“沅箬,你真同意?”
魏沅箬直视着裴烨,眼中冰冷的嘲讽让裴烨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心虚和难堪来,但下一秒,又不满魏沅箬的态度,眉头轻轻蹙起。
刚要说话,却见魏沅箬对他红了眼,“当初夫君曾允诺我,今生只我一人,绝不纳妾,我也一直坚信夫君会信守对我的承诺,可如今……”
听魏沅箬提起自己当初那番诺言,裴烨的眼中少见地露出了几分愧色,但很快,这份愧色便消失不见了。
当初的诺言是真,如今变心也是真,魏沅箬自然是看清这一点的。
没给裴烨狡辩的机会,魏沅箬又道:
“乍然听夫君说要娶平妻,我自是难以接受的,可夫君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自知没法阻拦。”
魏沅箬知道自己什么样最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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