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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安小月钟玲喜

徐回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京市,医院急诊科。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安小月幽幽转醒。给另一床患者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安小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你怀孕了。”安小月瞬间清醒,“怀孕?”护士戏谑,“你月经没来,你不知道?”“我......”安小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暗经的事情,但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护士去桌上拿一沓纸,丢她手边,“你的病历和缴费单,这里扫码缴费就可以离开。”迫于周围人的目光,安小月不敢细看账单和检查单,点开微信扫码付款。她走出观察室,慌乱地翻看微信消息,害怕又被记旷工,扣全勤。店长确实发了消息来,不过......安小月,兼职你不用来了。你这次晕倒,上次说妈妈抢救,你一走,店里只有另一个小伙伴独自工作,忙...

主角:安小月钟玲喜   更新:2024-12-31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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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小月钟玲喜的其他类型小说《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安小月钟玲喜》,由网络作家“徐回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市,医院急诊科。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安小月幽幽转醒。给另一床患者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安小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你怀孕了。”安小月瞬间清醒,“怀孕?”护士戏谑,“你月经没来,你不知道?”“我......”安小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暗经的事情,但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护士去桌上拿一沓纸,丢她手边,“你的病历和缴费单,这里扫码缴费就可以离开。”迫于周围人的目光,安小月不敢细看账单和检查单,点开微信扫码付款。她走出观察室,慌乱地翻看微信消息,害怕又被记旷工,扣全勤。店长确实发了消息来,不过......安小月,兼职你不用来了。你这次晕倒,上次说妈妈抢救,你一走,店里只有另一个小伙伴独自工作,忙...

《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安小月钟玲喜》精彩片段

京市,医院急诊科。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安小月幽幽转醒。
给另一床患者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安小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你怀孕了。”
安小月瞬间清醒,“怀孕?”
护士戏谑,“你月经没来,你不知道?”
“我......”安小月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暗经的事情,但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护士去桌上拿一沓纸,丢她手边,“你的病历和缴费单,这里扫码缴费就可以离开。”
迫于周围人的目光,安小月不敢细看账单和检查单,点开微信扫码付款。
她走出观察室,慌乱地翻看微信消息,害怕又被记旷工,扣全勤。
店长确实发了消息来,不过......
安小月,兼职你不用来了。你这次晕倒,上次说妈妈抢救,你一走,店里只有另一个小伙伴独自工作,忙不过来还要被顾客欺骂。现在没有人愿意和你搭班,这个月的工资结算给你。
安小月看着1080元的工资,直接拨通了店长的语音电话。
“店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求你了。”
店长硬心肠道:“安小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处理不好事情,是你问题,求也没用。”
“店长,我妈妈要换肝,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真的很对不起,我可以一个人顶班,让搭班的人休......”
息字还没有说出口,语音通话已被掐断。
无助的泪水,瞬间流出来,滑到嘴唇上,凉心又咸嘴。
小姐妹钟玲喜匆匆赶来,打电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告诉她,小月在做兼职的时候晕倒,被救护车接走。
此刻见安小月咬牙绷着一张哭脸,心中顿时慌了。
“小月,没事吧?”
安小月低着头,不敢看钟玲喜。
“玲喜,我请你喝葡萄味的那个果茶吧。”
安小月勉强扯出一抹笑,心中是化不开的苦涩。
果茶!
钟玲喜心中警铃大作,“你干什么!”
她吓得捏起安小月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
小月脸色透白,皮肤干净,眼周暗沉,两眼无光。
除了营养不良,没有睡够觉,看不出来得了什么大病。
小月一个小时才十八块钱,她几口就给喝完。
那是安姨的救命钱,小月居然拿来请她喝果茶,肯定是发生了小月处理不了的事情。
“安小月,你到底怎么了?”钟玲喜嗓音发颤,急得快哭出来,“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扛着,还有我、我爸妈。”
“所以我说请你喝果茶嘛,我们找个地方坐,我和你说。”
“我不喝果茶,旁边公园去,坐公园不花钱。”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安小月太懂钟玲喜的用心。
她在保护自己要强的自尊心。
二十几块钱的果茶对所有人来说都不贵,但是在她这里很贵。
二十几块钱可以是妈妈一天的护理费、床位费,或者一针止疼药。
别人随时可以点的一杯饮料,在她这里就是一座大山般的重量。
深秋的风已有凉意,吹在面上冰得让人瞬间清醒,找回所有理智。
即使坐在太阳下,安小月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你看。”安小月掏出检查单给钟玲喜。
她望着光秃秃的树枝,干黄的草坪,心中一片死寂。
她是治病救人的医学生,还没毕业就要背上一条人命吗?
钟玲喜快速扫过检查单上的诊断:早孕。
“你怀孕了!”
钟玲喜噌地站直,愤怒地撸起袖子,势必要大干一场。
“欺负你的男人是谁?老娘干他。”
安小月感动地看着钟玲喜,“我自愿的。”
钟玲喜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就像漏气的气球,默默坐回安小月身边,抱紧她瘦弱的身体。
自愿的,她翻破法律文书也是徒劳。
“你这暗经也发现不了。”钟玲喜安慰她,“我看才八周,应该可以做,我现在给你找医院,我陪你去。”
“可是......”安小月鼻子一酸,泪水啪地砸下来,“八周,它有胎心胎芽。”
安小月平时不会哭的,现在任她咬破嘴唇,也忍不住泪水和鼻涕。
一个生命不被允许到来,一个生命留不住,她感觉人生糟糕透了。
钟玲喜将人抱得更紧,做是必须要做的。
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安姨生病需要数不尽的钱,小月还有四年才毕业。
小月连她自己都养得弱不禁风的,哪能养活一个孩子。
孩子生出来,这不现实。
钟玲喜无声叹息,所有安慰的话在小月面前都显得苍白,她也没有能力帮助小月。
只能在小月难过的时候,给她个拥抱和肩膀。
“玲喜,我还没有救活过一个人,就先杀了一个。”
安小月接受不了,拳头攥得紧紧的。
“玲喜,我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过得一团糟?”
“玲喜,我好累,好想回锦成,那个时候妈妈没生病,我也只管好好读书。”
她青春期的时候就被医生诊断为暗经,一辈子不会来月经但有生育能力。
那一晚那么短,她怎么会知道一次就中。
为什么一颗紧急避孕药要那么贵?
一支消炎药膏也要那么贵?
交完医药费,她身上所有的钱,也只够买一支消炎药膏。
天气冷,公园没什么人。
两女孩抱在一起,泪水默默流。
安小月哭,钟玲喜也跟着哭。
“叮铃铃......”
安小月的手机在椅子上叫嚣,看到来电显示,她的泪水戛然而止,一颗心被揪起。
她忐忑接起电话,“医生你好。”
“你妈妈医药费不够了,三天之内缴费,不然停止用药。”
话落,电话被挂断了。
安小月看着碎掉的手机屏幕,心也几乎要碎掉了。
她的思绪纷杂,手下意识轻抚平坦的小腹,心中暗语。
小宝宝,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抚养你。
你回去重新找个有钱、有时间、有爸爸妈妈的人家吧。
“安姨怎么了?”钟玲喜见她接完电话,一脸沉思,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愁。
“没事。”安小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玲喜,我要去医院了。”
“小月,我刚发了工资,我转给你,不够我再想办法。”
不能当着安姨的面转钱,这会伤害到安姨的心。
“不用,我有。”
钟玲喜输密码的手顿住,察觉出不对。
安小月兼职才多少钱啊,安姨的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小月哪里来的钱?
“安小月,你老实说,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小月无比平静,“医药费。”
只有三个字,钟玲喜全懂。
她恨铁不成钢的话到了嘴边,咬着舌头又咽回去。
小月的情况她最了解,为了钱,小月什么都可以做。
她什么都帮不了小月,又怎么能指责小月呢?
“那天晚上......”

那一夜,安小月从医院出来。
因为巨额的医疗费,她愁得睡不着觉,就去做兼职,代驾。
她庆幸高考完,趁假期拿了驾照,现在多一份兼职可以做。
“五分钟,洗干净。”
男人嗓音干哑,声线不稳,面色潮红,隐忍的剑眉紧拧。
安小月转身,在淋浴间门口,咬着红唇,脱下反光工作服。
内衣底裤软趴趴堆在一边,白嫩的脚踩在瓷砖地面,冷直入心尖。
安小月打了个冷噤,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热水即出,她挤了沐浴乳快速洗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男人的沐浴乳是说不出的味道,闻着霸道、冷冽。
淋浴结束,本想裹个浴巾。
男人忽然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冷风。
安小月吓得本能地捂住胸口,蹲在地上。
男人眼尾泛红,眼眸迷离,呼吸急促,一进来就开始脱外套、解领带......
安小月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在浴室门关上前冲出去,跳上床,用被子裹紧身体。
即使裹着被子,她还是觉得冷,身体直哆嗦。
男人很快出来,“啪”一声,房间霎时陷入黑暗。
黑,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笼罩在其中。
安小月心里的害怕随之蔓延,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攀附,以求安稳。
在药物的驱使下,男人的一切行为皆出于本能。
事后,男人起身去浴室。
徒留床上破碎的可怜人儿默默流泪。
男人再出来,已经换上浴袍,手里拿着手机。全身上下是沐浴后的清爽,整个人也更冷。
“卡号。”
“我手机在衣服包里。”
男人掀眸看她,眼神锐利。
安小月掀开被子,弓着身子进了浴室。
胡乱套好衣服,翻出支付宝上的银行卡号,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看到消息提醒,安小月麻溜地骑着代驾小电车离开。
钟玲喜听完安小月的话,胸口闷得慌,又气又心疼。
安小月反倒安慰她,“玲喜,挺好的。”
说了这么多话,安小月的心情已经平复。
她不想玲喜跟着担心,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果断的去执行。
“肝病医院附近有区妇幼保健院,应该可以做,我明天自己咨询,你回去上班吧。”
但玲喜坚决不肯,好姐妹都被救护车拉走了,她哪里还有心情上班。
“我请了半天假,陪你先去看安姨,再一起去医院。”
安小月没法拒绝,眼眶又有些红。
生活给了她一拳又一拳,还好有玲喜这个好姐妹一次次疗伤。
去到医院时,护士正在给睡着的安佳人输营养液。
由于胃底静脉曲张,胃出血,安佳人已经很久没吃过食物了,全靠营养液撑着。
由于隐源性肝硬化,安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发黄发亮,被子下的肚子微微隆起。
安小月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她不能哭!
不能让妈妈担心!
也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即将要丢弃一个小生命。
两人趁安佳人睡觉,抓紧时间去区妇幼保健院挂号、做检查。
匆匆忙忙,终于在医生快下班时,成功预约了三天之后的终止妊娠手术。
“小月,能吃就多吃点,你太瘦了,手术伤身体,之后也要坐小月子。”
一想到瘦弱的小月要承受手术的痛苦,钟玲喜心里就堵得慌。
手术都预约上了,安小月再不忍心,都得狠心了。
“知道。”安小月晃晃手里的注意事项单,不去想让她难过的事情,“我好歹也是学了四年医的医学生,内外妇儿一科不落,中医咱也学了。”
“你呀。”钟玲喜责备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诅咒让小月怀孕的男人断子绝孙,“手术当天我过来陪你。”
安小月挽上钟玲喜的手臂,头往她肩膀上靠,“玲喜,你真好。”
送走玲喜,安小月去了肝病医院的缴费窗口,东拼西凑了800出来。
“我先交这么多,剩下的我会继续补,请不要把催缴单交到我妈妈手里。”
缴费窗口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她,只是机械地应话、收款、打凭单。
安小月对于她的不耐烦习以为常,只要妈妈能好,这算不得什么。
长丰集团大厦屹立于京市商务区,是京市有名的地标建筑。
即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栋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更是亮如白昼。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里面的人未动。
“进。”声线很低,干脆而稳。
助理推开门,偌大的落地窗前,是京市最繁华、璀璨的夜景。
黑色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着各种颜色的文件,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总裁,调查清楚了。”
乔勋瞟一眼总裁的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且清晰,和主人做事风格一样凌厉干脆。
“女子姓安名小月,是京市医学院八年制本硕博连读的医学生。”
“嗯。”傅盛炀承应,视线未动,长指敲击键盘,继续工作。
傅盛炀迟迟未听到秘书离开的动静,“你可以下班了。”
“总裁......”
乔勋认为,以总裁目前所处的局势,这件事有汇报的必要。
“安小姐怀孕,预约了三天之后的终止妊娠手术。”

“随她。”
男人毫不关心的冰冷声音传来,即使对方怀的是他的孩子。
乔勋愣怔几秒,但他是长丰集团的总裁啊,也不意外。
“总裁,她可解你难题。”
敲击键盘的长指停顿了一秒,但也紧紧只有一秒,“继续说。”
“傅老先生催婚催得急,相亲时间都排到两月之后。既有现成人选,娶一送一,一举两得,如此高效的解决方案,我认为是可行的。”
庄严圣洁的婚姻,在他们这里就像一个可合作的项目般。
“另外,我已调查清楚,安小姐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成员简单。她母亲住在肝病医院,急需用钱。”
乔勋说得不能再明显,用钱能娶个女人回来,还有了现成的、属于总裁的孩子。
且这个女人不用为她花费精力和时间,用钱就可以打发,傅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此,傅老先生不会念叨总裁,总裁也不用浪费时间相亲,哄傅老先生高兴。
对方目的明确,只要钱给得够,满足条件,会乖乖听话,不会搞出幺蛾子。
一个为财,一个图安宁,各取所需。
这不比娶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富家小姐来得清净、高效?
反正都要娶妻生子,安小月就是最优方案。
“脑子好不好使?”
“锦成直辖市的高考理科状元,差八分满分。”
“行程表。”
乔勋面上一喜,总裁的行程表烂熟于心。
“总裁你明天上午十一点至下午十三点三十分有空。”
傅盛炀视线终于有了偏差,落在乔勋身上,“交给你,明天领结婚证。”
“是,总裁。”
乔勋退出办公室,立即策划明天关于总裁领证的项目。
由于兼职和照顾妈妈,安小月没办法在寝室关门前回寝,她就在学校后门附近租了一户农家的房间。
房东是独居的老婆婆,租金便宜,无人打扰,更没有门禁。
昨晚两份兼职结束已是凌晨四点,她睡了四个小时。
安小月刷牙、拧帕子洗脸,装上开水和书本,就出发去学校。
食堂买两个最便宜的素菜包子,解决早餐。
她以状元的成绩,进入全国最高医学类学府。
但能被八年制临床专业录取,免去考研考博的压力,同学们的起点线都不差。
课本上的活主编在台上讲得投入,安小月也听得专心。
她要拿国家奖学金,自然要别人更认真学习,并且争分夺秒吸收知识。
所以,手机在外套包里震动,由于衣服太厚,她又太认真,她完全没有感觉。
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拿手机确认兼职时间,才看到三通未接电话。
安小月担心是肝病医院其他医生的电话,她走出教室,寻个安静的地方回拨。
“你好,我是安小月。”
“安小姐,我们总裁要和你结婚,你准备一下。”
“我没空。”
安小月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电话,手指一划,直接结束通话。
我没空!
乔勋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愣了几秒,他电话里表达得不够直白?
既然这样,只好亲自去学校抓人了。
在京市医学院官方网站,就能找到各专业课表和对应的上课教室。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安小月巴不得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用,哪有时间浪费在诈骗电话上,转身就把电话的事情从脑中剔除。
她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把教授刚才讲的内容消化掉。
下课铃一响,安小月快步从教室后门离开。
“安小月小姐。”
教学楼下,安小月被人叫住。
男人着常见的西装,但气质和卖什么大病保险的不一样。
“有事?”
“我接你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安小月怔了怔,想起刚才的电话,“和你们总裁?”
“对,你腹中胎儿生物学上的父亲。”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下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乔勋提议,“我们换个地方谈,条件你开。”
“行。”
安小月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一百万的不尊重。
能轻松拿出一百万,她昨天查出怀孕,今天就找上门的人,显然对方实力超群。
对方愿意负责,她就能生下这个孩子。
昨天她已经把自己说服,手术时间也预约上。
可昨晚她做了个梦,小宝宝脸儿圆圆、眼睛大大,啃着手指,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
她尽量不去想,可难压心中的不舍。
断连,是很难的,她一直在努力。
一番交涉后,在学校的小湖边,安小月与男方代表人乔勋先生达成婚前协议。
“安小姐,合约已经拟好,请你确认无误、无异议后签字。”乔勋递上合同与笔。
安小月接过,笑了笑,“早有准备?”
乔勋,“互惠共赢。”
“共赢,我喜欢。”希望妈妈也打赢病魔。
合同一类,安小月做兼职吃过不少亏,看得特别仔细。
合同内容明确。
她要为傅家生下这个孩子,履行妻子、母亲的一切义务。如有婚变,除抚养费外,不分男方的财产。
而男方为她的妈妈安佳人提供医疗费用、寻找合适肝源。
安小月想到那晚男人的冷漠、毫不顾忌她的感受,纠正道,“肝源,我要正规渠道的。”
“当然。”
安小月直接签字,“签好了。”
递出合同,她心里五味杂陈。
无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结婚是她最好的选择。
短短的相处时间,阅人无数的乔勋看出来,安小月是非常纯净的人。
或者说被养得太好,反而少了些世故圆滑和防备人的心。
涉世未深,但也很容易被人捏着软肋利用。
人长得清纯漂亮,有一颗干净的心,男方没有点实力都护不住她。
乔勋抬腕表计算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你带上证件,现在和我过去民政局,只要总裁到,就可以领证,十分钟左右完成。”
“领完证,还有其他事情吗?”

安佳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安小月的小腹部。
她摇头,“怎么会?宝贝?”
安小月捂住泛酸的鼻尖,肯定地点头,“已经两个月了。”
安佳人张开手臂,“过来妈妈抱抱。”
“妈妈。”安小月喊一声,泪如雨下,伏在妈妈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安佳人没有说话,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此刻才发现,那个被她养得窈窕娉婷的女孩子,瘦得肩胛骨都光秃秃地硌手。
安佳人心疼极了。
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闻着让她安心的妈妈味道。
安小月将兼职被开除的不甘、怀孕后的迷茫以及连吃饭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安小月坐起,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妈妈,你不生气吗?”
安佳人笑了,笑得很幸福。
“妈妈知道有你存在的时候,可开心了。我揣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直接去了锦成,然后把你生下来。有了你,妈妈的日子每天都像蜂蜜一样甜。”
“妈妈~”安小月声音软软,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撒娇。
“宝贝和妈妈说说,孩子是怎么来的?还有这病房,为什么医院给妈妈换了特护病房?”
安小月心知,解释这些事情,才是最难的,不是她撒撒娇就可以的。
当初的一百万,她就欺骗了妈妈。
她说是把锦成学校分的房子卖了所得,是买房子的人知道妈妈的情况,才没有压价格。
安小月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在两个多月前,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你遇到坏人了?”安佳人着急又心疼,翻看着女儿的脸颊、脖颈。
“不是,是我自愿的。”
安小月知道妈妈担心,语速极快地解释。
“我今天上午刚和那人领了结婚证,这里也是他安排的。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也决定打掉孩子,他今天突然安排人找我领结婚证,我舍不得孩子。”
安小月一句没提医药费的事,怕妈妈多想,怕妈妈不愿意治疗。
“宝贝,你处理得很好,妈妈没有生气。”安佳人安抚她,“妈妈知道,在你选择说出这件事之前,你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你愿意主动和妈妈说,妈妈很开心。”
安佳人如何不知,女儿说得如此隐晦,更多的是为她这个妈妈着想。
谎言,都是因为太爱、太在意彼此了。
她的宝贝可是差八分就满分的高考状元啊,大好的前途。
要不是因为她突然病倒,女儿大学时光该是美好、自由、畅快的。
教职工宿舍最多卖六十万,且产权是她和女儿共有,她不签字如何卖得出去?
女儿心思单纯,以为她这做妈妈的看不出来。
哪有孩子读大学累得坐凳子上都能睡着的?
肯定是兼职去了。
女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连厨房水龙头都没碰过几次的人,现在因为她得被迫学着大人模样开始赚钱。
她怎么忍心责备女儿,女儿有什么错,错的是她的病来得不是时候。
她贪婪地想多活一天,多陪伴女儿一天。
但她多活一天,女儿就多累一天。
她这是在消耗女儿啊。
只是,直接插手将她换到特护病房的人,不知道是谁家?
她改姓换名,23年过去,容貌也有变化,应该没有人会记得她。
“妈妈。”安小月听了妈妈的话,抿着唇,泪水又有决堤之势,“我真的担心了好久,我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理解宝贝,没事的,我们要向前看。”安佳人没有细说,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和你结婚的人,叫什么名字,妈妈看看人长什么样?”
叫什么名字?
安小月想不起来。
领证的时候,局长称呼他为傅先生,她也喊的傅先生,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结婚证都领了,却不知道对方名字。
着实有些荒唐。
安小月翻出帆布包里的结婚证,打开递给安佳人。
男方:傅盛炀。
28岁,年纪也对得上。
是他。
安佳人不动声色地看向结婚照。
照片上的两人,没有笑容。
女儿短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是疑惑,大概是有人说了什么。
而傅盛炀一本正经,英俊、贵气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傅盛炀的脸,安佳人想起了好友苏西的音容笑貌。
这可怜孩子也是不容易。
刚刚知事的年纪,最先记得的却是妈妈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模样。
苏西,我们的缘分延续了。
两个孩子,居然结婚了。
当初的玩笑话,今日却成了真。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好似注定的一般。
想到好友,安佳人红了眼。
安小月见妈妈一直没有反应,“妈妈?”
“没事,妈妈是高兴。”安佳人笑容欣慰,“看着倒是个还可以的孩子。”
“挺好的。”安小月违心夸赞,“事无巨细,挺会安排。”
安佳人把结婚证还给女儿,“事已至此,宝贝向前看,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耗费太多心力。”
“好。”
安佳人的手本想摸摸女儿的腹部,想到自己在病中,换成了牵女儿的手。
“两个月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暂时没有。”
“这怀孕之后,要买防妊娠纹的油,现在就开始涂,别等肚子大了才用,还有......”
今天的安佳人,精神头比昨天好,说的话也多。
她从孕期注意事项,到月子要怎么坐、如何保养,都一一和安小月交代。
虽然那男人......傅盛炀安排了专业的人,但她依旧笑盈盈地坐在床边,用笔记本认真地记下妈妈的话。
安小月临走时,安佳人把之前取下的玉镯和玉吊坠一起给安小月。
交代她,“这是外婆给妈妈的,现在妈妈给你,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这两样东西卖掉,知道吗?”
安小月感觉手中玉冰凉,沁入骨头。
走出病房,因为和妈妈坦白了,整个人轻松许多。
她心里盘算着,等玲喜下班,可以给她打电话,把事情都和她说一说。
安小月踩着饭点回傅园,崔妈早早等在门口。
“少夫人,老太爷说,今天是你入门的日子,晚饭要一家人一起吃。”
“一家人?都有谁?”
“就老太爷、少爷和您。”
按照记忆里的路,安小月找到松涛苑。
傅盛炀和傅爷爷已经在客厅,两人说着话。
傅爷爷好像很生气,双颊微红,手在空中挥舞。
安小月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

安小月被傅爷爷的话吓一跳,让傅盛炀送她?
她不敢,也不想。
傅盛炀的身上,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坐在他身边,她觉得压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尤其他一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傅爷爷,我晚上的实验课要上两个小时,有点久。”安小月微微侧身,面对傅金云,“您也说了,傅先生工作忙,有商祺接送我就可以了。”
傅金云一愣,刚才他还说盛炀工作忙,小姑娘这就用原话来堵他了。
“好,爷爷听你的。”
傅盛炀嘴里嚼着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倒是挺省心。
日光西斜,地平线上橘黄色的光芒普照大地,那一道道光好似照进生活的希望。
安小月透过车窗欣赏日暮垂落的美景,那些踩着夕阳去图书馆自习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
“少夫人,车不能开进校园,这个门离实验楼最近。”
“好,谢谢你。”她总是将谢谢时常挂在嘴巴,礼貌又疏离。
安小月和商祺一前一后走在校园,一个穿着运动帽衫、牛仔裤,一个黑色西装、低跟皮鞋,眼神警惕。
周围同学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安小月不喜欢成为焦点,手攥紧帆布包肩带,低着头快步向实验楼走。
教室里,已经有部分同学先到,三五成群,都是选修课上的同学,她并不认识。
即使是自己班级,她除了以前寝室里的三人、班长接触得多,都认识外,其他的同学完全是陌生人。
有的站在针灸铜人前讨论穴位、十二经脉流注次序;
有的同学在背诵各经脉的穴位口诀;
有的则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和身边的同学说两句话。
安小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针灸学课本的目录,回忆重点知识,她想不起来的地方,才翻书复习。
京市医学院是全国医学类实力最高的学府,医疗行业百分之八十的专家,都出自这里。
就连各医学院使用的教科书,主编也几乎全部是这一所学校的教授。
为培养中西医全面型医生,学校的许多课程都是开放式的,设为选修课。
安小月读的临床医学,但对中医也感兴趣,她便把中医的主科全部都选了。
渐渐教室的人变得多起来,安小月身边的空位也坐满人。
原本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下来,安小月抬眸,台上已经站着一人。
那人戴着黑框眼镜,唇角挂着温和笑意,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如松,高高瘦瘦的。
“各位同学好,这一节实验课,由我冷方以,与大家共同完成。”
声音温润,说出来的话也是谦逊有礼,让人听着如春风拂面般舒服。
“哇~”惊叹声伴随着欢迎的掌声而来。
不怪同学们如此热情,安小月是学习中医以后了解到冷家的传奇。
冷方以,中医世家出身,五岁便能闻香识药、嗅汤辨方,爷爷和父亲都是享誉中外的名老中医。
尤其他的爷爷冷是德,是国内第一批名老中医之首,曾被多国高层接见。
冷家有一传承百年的医馆,名为中康堂。
能在中康堂坐诊,是每一个中医人的终极目标,也是一种肯定。
冷方以一抬手,教室便安静下来,“上课之前,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
“中康堂今年打算在学院里招收三名对中医感兴趣的中、西医及中西医三个专业的同学,到医馆跟随中医老师们学习,带习的老师有冷是德、冷玉山......”
不等冷方以说完,同学之间便炸开了锅,纷纷激动起来。
“冷是德老师啊,天哪,那得多幸福才能见到他啊。”
“冷玉山老师假期都不休息吗?还带同学,这真不愧是我们的院长啊。”
“见泰斗啊,我要努力了,我必须要去。”
“你想就可以了,三个专业,三个名额,要求肯定非常高?”
冷方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生气,反倒是笑容满面地听着大家议论。
等讨论的声音小些,他又继续说,“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在本专业排名前三,且无旷课、挂科记录,面试从优录取。”
冷方以说完,台下一片哀嚎。
“老师,录取率太低了嘛。”
“还有面试,那不得把专业所学全都装脑子里。”
冷方以鼓励大家,“离寒假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加油。”
“我们现在开始今天的实验课,有的同学在上课前已经研究过我们的针灸铜人,它是由王惟一......”
冷方以开始上课,同学们也停止讨论,将注意力放在课堂上。
安小月耳朵在听,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拿到这一次的见习机会。
冷玉山不仅仅是京市医学院的院长,更是肝病科的专家,但是他已经许多年不在中康堂以外的地方开诊。
只要能见到他,找机会和他说一说妈妈的病情,中西医结合治疗,妈妈的病情定能有所缓解。
下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安小月出教室门,就看见一直站在外面等她的商祺。
“你不用这样,那边有椅子,可以休息。”
“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安排。”少爷说的是寸步不离、贴身保护。
安小月没有再说话,傅盛炀的安排她没有说不的权利,更干涉不了他的决定。
坐在车上,安小月看时间。
晚上八点多了,玲喜应该已经下班,她给玲喜发微信。
小月:{玲喜,预约的手术,我取消了。今天早上和宝宝生物学上的父亲领证。}
消息发出,她双手握紧手机,明显感觉心跳都更有力气,嘭嘭砸她的胸口。
以玲喜的性格又要骂她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安小月等得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也没有等来钟玲喜的回复。
她叹了口气。
打工人就是这样,加班严重!尤其是实习生!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怀孕嫁给傅盛炀,她此时也在被压榨着。
想到这一点,安小月的内心有些复杂,她不想做金丝雀。
回到水榭居,林中小楼被暖色的灯光照亮。
房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打算先好好洗个澡,然后开始学习。
既然决定见习,除了临床专业,中医专业她也要好好学习。
尤其中医四大经典,必须熟读。
争取面试的时候,给老师们留个好印象!
安小月洗完澡收拾行李,拉开衣柜才看见里面的西装。
卫生间有两套洗漱用品,她还疑惑。
此刻看到衣柜里分类收纳的男士衣物,她后知后觉,傅盛炀也要住在这里。
她穿着睡衣,轻手轻脚,贴墙向另一个亮灯的房间靠近。
安小月站在门口,便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动静,类似翻页的声音。
傅盛炀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安小月的心倏地变得紧张。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嗓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严厉。
傅盛炀看着地上的影子,第一天就按捺不住了吗?
安小月背后的人,也太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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