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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黎昭裴岑之全局

斩青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话...

主角:黎昭裴岑之   更新:2024-12-31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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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黎昭裴岑之全局》,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话...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黎昭裴岑之全局》精彩片段

“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
“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
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
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
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
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
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
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
“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千余个黑衣人如潮水般向裴岑之涌去,金坤带着几个兄弟奋勇杀敌,誓死保卫裴岑之的安全。
眼看着敌众我寡,金坤急声道:
“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去请援军!待会儿严颂他们带兵下山,那些俘虏看到朝廷的人自相残杀,定会奋起反抗,届时恐怕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话更让顾擎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裴岑之漆黑的凤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顾擎,神色越发阴沉。
“别废话,活捉这父子俩。”
顾擎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见裴岑之的招式逐渐凌乱,他暗道时机成熟。
他拉满弯弓,对准裴岑之猛地射去。
不料裴岑之身形矫健,轻松躲过,并在躲避之际将锋利的飞镖朝顾擎掷去,顾擎躲避不及,从马上摔了下来。
裴岑之身形如电,突出重围将顾擎擒获,滴血的长剑直指顾擎的脖子。
“谁还敢上前,本相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阴鸷,黑衣人见侯爷被擒,顿时停止了打斗。
顾今宇却在一旁叫嚣。
“都愣着干什么,别管我爹,赶紧杀了他!他今晚要是活着离开拢山,明日定会灭我侯府满门!”
一个世子,一个被擒的侯爷,暗卫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面带犹豫,踌躇不前。
顾擎气得脸色铁青,“混账!都给本候退下!”
翌日清晨。
绿萝兴奋得快要跳起来,连忙将听到的好消息告诉黎昭。
“大小姐,相爷成功围剿山贼,救出了苏家小姐,还活捉了试图谋杀相爷的永定侯父子,皇上龙颜大悦,赏了相爷不少金银财宝呢,人还没回来,赏赐就先到了。”
“相爷果然是人中龙凤,简直太厉害了!”
绿萝说得眉飞色舞,但黎昭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沉默之际,下人来禀,府中来了贵客,让她前去招呼。
黎昭被绿萝推到了主厅,只见郑氏正和对方聊得火热。
见到她,郑氏瞬间收敛喜色,端起婆母架子。
“来了,这是工部尚书的夫人,特地带女儿来感谢岑之救命之恩的。”
一身深紫色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含笑打量着黎昭。
“没想到黎小姐风姿还是不减当年,我家小女仰慕你已久,云浅,还不见过黎姐姐。”
苏云浅站了起来,嗓音清丽的见礼,“见过黎姐姐。”
她一身烟粉色拖地长裙,精致的鹅蛋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颗诱人的红苹果。
浑身都透着活泼开朗的气息。
一看就被爹娘娇养得很好。
母女二人都叫她黎小姐,显然她们根本不想承认她丞相夫人的身份。
按理说,苏云浅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
这么着急带着她母亲前来道谢,恐怕是别有用心。
果然,下一秒苏云浅就歪着头朝郑氏发问,“对了老夫人,裴哥哥为我受了伤,我十分担心,他还没回来吗?”
郑氏对有裴岑之这个能耐非凡身居高位的儿子十分自豪,“定是小伤,云浅不必担忧,他回城时天已微亮,直接进宫面圣去了,此刻正在回府的路上。”
苏云浅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那太好了!我要亲自感谢裴哥哥的救命之恩。”
“您不知道,昨夜有多凶险,裴哥哥见那寨主想欺负我,直接把他脖子拧断了!”
“下山后,顾家世子带兵在那里埋伏,他把其他女子全都杀了,裴哥哥又从天而降保护我,可惜我太害怕晕了过去,不然还能给你们讲讲他的英勇神姿。”
这一脸小迷妹的样子,任谁都看出了端倪。
郑氏看了黎昭一眼,但黎昭却是端起一旁的热茶啜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只有黎昭自己清楚,她心里有多愤怒。
顾今宇竟然残杀无辜女子,简直丧心病狂!
她们本来被山贼抢去折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了。
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
而裴岑之为了保护苏云浅,真是不遗余力。
他也是从底层爬上高位的人,就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吗?
尚书夫人秦氏见状,连忙拍了拍她女儿的手背,“你这孩子,都说了出门在外要矜持,谁家女儿像你似的,受了这么大惊吓还能侃侃而谈。”
郑氏对外人却温和得很,“玉舒,别为难孩子,她这性子我甚是喜欢,不像有的人,三棍子闷不出一句话,看着都让人晦气。”
这话当然是在指黎昭了。
可黎昭就是当作听不懂,也不说话,跟个透明人似的。
想必郑氏叫她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这个残废和苏家千金的区别吧。
毕竟,她的夫君冒死去救了其他女人。
秦氏又说话了,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她被掳到金岩山的事人尽皆知,郑姐姐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想来今后这孩子更难找夫家了。”
苏云浅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要找夫家了!我这辈子只想嫁给裴哥哥一人!否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
若裴岑之还未议亲,两家夫人会在一起,苏云浅这么说,或许还会认为她坦荡真实。
可裴岑之如今新婚燕尔,还当着新进门的夫人这么说,就值得细品了。
秦氏假意责备道:“你这孩子,当着少夫人的面,怎能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向夫人道歉。”
苏云浅瞥了黎昭一眼,那眼神尽是轻蔑不服之色。
好像在说,一个瘫子也值得我道歉?
但碍于裴老夫人在场,她只能不情愿地开口,“抱歉黎小姐,是我口无遮拦了。”

黎昭薄唇微抿,眼帘低垂,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回老夫人,是这丫鬟言语无状,自己摔了还怪到妾身头上,更在相爷面前颠倒黑白,幸而相爷明察秋毫......”
郑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
“还在狡辩!夏禾乃老身的表侄女,可不是你这个瘫子能随意指摘的。岑之,你一向聪慧,怎会被这等女子迷惑?”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郑氏的话语中满是威胁。
黎昭心中明了,这是郑氏欲借夏禾之事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裴岑之为了一个丫鬟惩处她这个夫人,从今往后,她在这相府恐怕谁都能踩上一脚。
然而,裴岑之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这女子逐出相府,便是我给你们的答复。”
此话一出,老夫人与夏禾脸上均露出喜色。
“相爷,您早该这么做了。她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废物,怎配得上您?这东陵上下,唯有尊贵的阳华公主才堪与您匹配!”
夏禾趁机进言,语气中满是谄媚。
“更何况,她不敬婆母,苛待下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就算您休了她,皇上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相爷的话吗?快把这女人和她的丫鬟扔出去!”
夏禾仗着有郑氏撑腰,再次恢复了嚣张气焰。
嬷嬷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老夫人。就在这时,裴岑之长袖一挥,夏禾再次跌倒在地。
“本相说的是你!如此愚钝不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严颂,把她丢出去!”裴岑之的声音冷冽如冰。
夏禾闻言,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跪爬在郑箐的脚边,双手紧紧拽着郑箐的衣角。
“姨母,我不要离开相府!求姨母让岑之哥哥网开一面,饶了我吧!”
“当初姨母走投无路,是我爹娘出手救济。如今岑之哥哥位极人臣,我只求能在相府侍奉姨母,难道这也成了奢望吗?”
黎昭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夏禾也就是个挟恩图报的东西。
她看了看裴岑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夏禾这话有出入。
但郑箐可不管那么多,她从一介通房成为如今的诰命夫人,还是裴岑之的生母。
若连侄女都不能留在相府,让那些如今只能仰望她的亲戚,如何看待?
她端着架子板着脸,“岑之,如今你位高权重,连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吗?”
“禾儿可是你的表妹,你竟这般不近人情吗!”
裴岑之凤眸微眯,看向夏禾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他冷冷地开口:“本相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出相府,要么领五十大板。”
“三,二......”裴岑之开始倒数。
夏禾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选第二个!相爷,我知道错了!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相府的!”
裴岑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郑氏一眼。
黎昭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按理说,裴岑之成了盛京最有权势的权臣,苦尽甘来,应该对母亲更加敬重才是。
难道他也看不惯郑箐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郑氏气得够呛,她转头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黎昭身上。
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厉色,“别以为我儿子维护你,你就能在这相府翻天!新妇入门连早茶都不给婆母敬,无德无孝,简直枉为人媳!”
“来人!将这瘫子架出来跪三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她起来!”郑氏大声命令道。
她身边的嬷嬷们个个凶神恶煞,撸着袖子就要上前。黎昭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们。
“老夫人罚跪我不要紧,但若因此使得相爷与您更生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郑氏面色微变,但强装镇定。
“你用我儿子威胁我?笑话!我生他养他,难不成他还会为了你个瘫子,与我反目不成?”
“黎昭,你刚进门第一天就害得禾儿丢了半条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郑氏再次催促道。
黎昭知道,这老妖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朝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趁机跑开。而她自己则从轮椅上被人架了下来,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深秋的天气格外寒冷,但黎昭却挺直了脊背,一身傲骨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郑氏见她如此倔强,更是气得发抖。她想起当初自己在府里被主母慕氏折辱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黎昭,你可知错!”郑氏怒吼道。
黎昭冷笑。
知错?她何错之有?
想用这种方式折断她的傲骨,会不会太低级了。
“我敬你是裴岑之的母亲,本不想与你交恶,但如今看来,你恃强凌弱,心肠狠毒,和当初的慕氏又有什么区别?”
黎昭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果然,提起慕氏,郑箐立刻暴跳如雷。
她脸色铁青的怒吼,“给我掌她这张臭嘴!打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良嬷嬷蓄了十成力气,巴掌刚要落下,黎昭却突然往侧边倒去。她顺势捂着脸颊,眼泪汪汪地控诉起来。
“妾身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要被老夫人如此折辱?连奴婢忤逆犯上被相爷惩处也要算到妾身头上。”
“若接下来的日子都如此难熬,妾身宁愿一头撞死,也要保全最后的尊严!”
郑箐见她根本没被打到,还在这里演了起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你个黎昭!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想死,门都没有!我偏要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折磨。”
“良嬷嬷,若连一个瘫子都整治不了的话,就直接收拾包袱滚出相府!”
良嬷嬷心思一狠,示意两个丫鬟把黎昭的手控制住,好更精准地掌嘴。
这次黎昭却没有挣扎,任由巴掌落在脸上。
一耳光下去,她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刚要继续,一道凌厉的嗓音骤然响起,“住手!”
话音刚落,打人的良嬷嬷直接被踹出几米远,倒地口吐鲜血。
裴岑之凤眸凝着让人胆寒的杀意,“既然本相的话不管用,那便全部割掉耳朵,让人牙子收了去!”

将死之人的狂妄叫嚣,在裴岑之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条斯理将宣纸折好,收入衣襟,身形一闪,已瞬移至程德荣面前,语调沉缓。
“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程德荣的脖颈已被他轻松扭断,死时脸上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待山贼们和所谓四大金刚匆匆赶到,裴岑之正在不急不缓的切割着程德荣的头颅。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他丰神俊朗的脸上,在这月光的衬托下,更添几分森然与恐怖。
“你,你竟然杀了我们寨主!我要你偿命!”
说话的是程德荣的得力心腹,他见到这副景象,只想把裴岑之杀之后快。
其余三人也迅速将他包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裴岑之,气势汹汹。
但副寨主龙缙却认出了裴岑之的身份,他连忙拦住四大金刚,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您就是新上任的裴相?”
裴岑之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刀,扫了龙缙一眼,语气冷冽如霜。
“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缴械投降。本相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仿佛此刻若有人胆敢反抗,他便会立即大开杀戒,血洗金岩山。
龙缙是个识时务的主,他深知金岩山寨的团结与强悍,但眼前的裴岑之却敢只身前来,且毫不犹豫地斩杀了寨主,这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更何况,裴岑之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一介文官带兵上战场屡建奇功,收回两座城池,简直如有神助。
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男人,小小的金岩山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裴相,您看,咱大当家都被您杀了,这金岩山寨还不是您说了算。不如让小的来帮您代管金岩山,助您培养势力,广聚钱财。寨主的人头又能让您向皇上交差,岂不是一举两得?”
龙缙狡黠地笑着,试图与裴岑之谈判。
他的话让一旁的四大金刚怒火中烧:“你这个叛徒!你不替寨主报仇,就别妨碍我们!”
说着,四人便挥剑向裴岑之攻去,企图将他就地正法。
然而,裴岑之却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几招之下,四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位了一般。
此时,严青和严颂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金岩山团团围住。
“主子,苏小姐和其他受害女子全都让金坤有序送下山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善后吧!”
裴岑之轻轻应了一声,提着程德荣的头颅,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几里外的山林中,一座孤坟屹立在此。
没有立碑,但无杂草,一看就时常有人前来祭奠。
裴岑之把程德荣的头颅放在坟前,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换做旁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他却席地而坐。
回想起当年寻求黎昭引荐拢山宗门无果后,他孤身一人前往拢山,想要碰碰运气。
结果连山门都未找到,便因饥饿而进山采摘野果,不慎摔下悬崖,正好被避世的师父所救。
师父听闻他想学武,便豪迈地笑道:“那群清高又古板的老家伙有什么意思?你当我徒弟,保证你天下无敌!”
他以为师父在开玩笑,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敢自诩天下无敌呢?
但这人既然能认识拢山宗门长老,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拜师了。
那年他十七岁,师父说他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稍大,好在有些底子。
师父还透露他有个孽徒在金岩山上作恶多端,想要劝其迷途知返。
那时的他私心作祟,担心学武之路生变,便劝师父既然断了师徒情分就不要再横加干涉。还扬言以后入朝为官,第一件事就是上山剿匪。
师父听后果然没有再提此事,他便借口为四皇子办事,与师父在山中木屋待了半年之久。后来要参加春闱,才告别师父回到皇城。
此后的每月,他都会前来练功,但随着官职逐渐升高,事务繁忙,前来练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顺路经过拢山附近,抄近道去见师父,却未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师父说他大限将至,让他不要伤心,有朝一日登顶高位,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临死前,还把毕生功法传授给他。
他当时沉浸在武功突飞猛进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异样。如今才恍然大悟,知晓师父并非自然死亡的真相。
这一刻,他最阴暗的一面被无情地撕扯开来,不断提醒着他:
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无限、权势滔天,也磨灭不了曾经人人可欺、卑贱如泥的过往。
“师父,是我的自私害了您。”
裴岑之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您是这世上唯一认可我的人,可惜我功成名就,却也无人分享喜悦。”
裴岑之在坟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山脚下金坤发出求救信号,才猛然惊醒。
他施展轻功迅速赶去,只见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除了金坤和几个武功稍高的兄弟在负隅顽抗外,其他人全死了。
而领头的人正是顾今宇。
看着那些刚从虎穴中救出却又暴尸荒野的那些女子,裴岑之的眼底喷发出骇人的杀意。
“顾今宇!残害妇孺!你该死!”
他怒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顾今宇袭去。顾今宇来不及躲避,被击飞数米远,口吐鲜血。
暗卫们见今夜的主角到场,纷纷朝他展开攻势。
“兄弟们,杀了他!侯爷有赏!”暗卫们高呼着,气势汹汹地冲向裴岑之。
又一场恶战爆发,但裴岑之此刻已经被彻底激怒。
他剑法凌厉、刀刀致命,仿佛杀神附体一般。
暗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下。
眼看着裴岑之如同无人之境般横扫战场,剩下的黑衣人吓得节节败退,想要弃剑逃跑,但为时已晚。
顾今宇艰难地爬起身来,捂着受伤的心口,怒视着裴岑之。
“裴岑之!你把老子带的人全杀了?”
“你这个疯子!外人都说你练了邪门的功法走火入魔,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取你性命!”
顾今宇话音刚落,又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赶到,将裴岑之层层包围。
来人竟是永定侯顾擎。
看到这两败俱伤的情形,顾擎浑浊的眸光闪了闪。
“裴相,围剿山匪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候呢?本候这就同裴相上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们父子俩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取他性命,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竟还能腆着脸胡说八道。
难怪侯府落败,被皇帝厌弃,世族排挤。
裴岑之面无表情地与顾擎对视着。
“侯爷连夜带兵前往拢山,是皇上的命令吗?”

绿萝是祖父留给她的丫鬟,在深宅大院待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看事情只知道看表面。
听黎昭这么一顿分析,她也不再沾沾自喜。
“大小姐,您受苦了。”
她的桃花眼眸光潋滟,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这点苦楚,对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回想往昔,在军营的烽火连天中,在边塞的风沙肆虐里,她历经生死,饱尝艰辛。
为了家族荣誉、祖父的期望、百姓的安宁、皇帝的欢心,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战死沙场,曾是她想过的最好的结局。
但命运从不由人,她身边出了内奸。
那场战役,她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除了自己,无一生还。敌军趁机追击,连失三城。
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挫败,也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质疑与谩骂,她从万人敬仰的常胜将军,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双腿残废,更被冠以“克母”的恶名,她的心,也随之沉入深渊。
若非仇恨加身,或许她早就寻个清净地一了百了。
直到绿萝给她擦泪水,她才猛的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绿萝的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绿萝,如今我身边,唯有你一人。若你不愿,可随时离去,这是一千两银票,足以让你安稳度日。”
绿萝坚定地摇了摇头,泪水与誓言交织。
“大小姐,绿萝誓死追随,无怨,无悔!”
黎昭看着这张坚定的脸,心下温暖了不少。
这天晚上,裴岑之果然没有出现。
新婚夜,新郎官甚至连新婚夫人的房门都未踏入半步。
翌日清晨,全府上下都传遍了。
“听说了吗?相爷昨晚连盖头都没掀呢,根本就瞧不上那瘫子。”
“一个残废看了都倒胃口,据说她身上全是伤疤,啧,想想都恶心!”
“她还真以为自己被相爷看上了?娶了个废物儿媳,老夫人气得一夜没睡呢,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绿萝推着黎昭一走出院子,就听到这些人在嚼舌根。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公然议论主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没想到她们丝毫不惧怕,反而更加嚣张的嘲笑。
为首的老夫人雅院的婢女夏禾,更是肆无忌惮地羞辱着黎昭。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上下打量黎昭一眼,嫌弃的撇撇嘴。
“相爷都没跟她洞房,她算哪门子夫人?”
绿萝气得脸色铁青,她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下人。她们在将军府受若莹欺辱,但至少府中下人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空气。
夏禾突然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牙齿磕破了嘴唇,鲜血直流。
她狼狈地爬起,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谁!谁暗算我!给我出来!黎昭,是不是你?当面不敢跟我对峙,背地里玩阴的是吧?!”
看着气急败坏的夏禾,黎昭只是淡淡勾了勾唇。
“有些人,心比天高,却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我是裴岑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应该好好反省,怎么连个残废都不如。“
”当然,如果你愿意敬我一杯妾室茶,或许我会考虑替相爷纳了你。”
黎昭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句句如针,精准地刺入夏禾的心窝。
夏禾闻言,脸色骤变,她怎能忍受一个瘫子的讥讽?怒火中烧之下,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你这个瘫子,也配对我说教!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绿萝见状,立刻大声叫喊。
“快来人啊!这相府的奴婢造反要谋杀主子啦!来人啊!救命啊!”
果然,这番动静引来了刚下朝归来的裴岑之。
他一身玄色刺绣官服,箭步流星走来,刀锋般的下颚紧绷着,凤眸微凌。
“何事如此吵闹?”
夏禾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指着自己磕破的嘴唇,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相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黎大小姐为了立威,竟对奴婢下此毒手。奴婢虽身份卑微,但也不能平白受辱啊!”
裴岑之的目光在黎昭与夏禾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那颗小石子上。
他眉头紧锁,语气冰冷:“她说的可是事实?她说的可是事实?”
黎昭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能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过裴岑之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而她也摸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思忖片刻才模棱两可道:
“相府的奴婢公然犯上,还反咬一口,妾身相信相爷自有决断。”
夏禾闻言立刻破防,“相爷!她胡说!奴婢怎么可能冒犯夫人呢?是她听说奴婢是您表妹,心生嫉妒,才使阴招把奴婢害成这样的!”
说完,她生怕裴岑之不相信,连忙低头在地上寻找,捡起那颗石子,高高举起。
“相爷您看,这就是证据!”
“她武功高强,利用石子害奴婢摔倒简直轻而易举。若是这次姑息了她,她变本加厉,用这种法子害老夫人可怎么办?”
怕裴岑之觉得她一个奴婢人微言轻,夏禾还把郑氏搬了出来。
周围的气压瞬间变得低沉起来,丫鬟们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黎昭,轻轻抬起手臂,皓腕上两条蜿蜒扭曲的伤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她平静而坚定地看向夏禾:“我拿筷子都费劲,如何伤你?”
裴岑之的剑眉猛地一蹙,他迅速将黎昭的广袖拉下,遮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下一秒,他将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夏禾。
“来人,将这个忤逆犯上的东西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以后还有谁敢对夫人不敬,本相绝不轻饶!”
夏禾傻眼了。她实在没想到黎昭竟然会用这招来博取裴岑之的同情。
这个瘫子浑身都是伤疤,相爷到底看上她哪里,要如此维护她?
可她深知裴岑之的秉性,冷血寡义,惹到了他非死即伤。
三十大板,她如何受得住?!
“相爷,奴婢知错了!求相爷饶奴婢一命吧!”夏禾哭喊着求饶。
“还不拖下去?”
“我看谁敢!”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裴老夫人在奴婢嬷嬷的簇拥下,出现在庭院内。
她神色凌厉地扫了黎昭一眼,端足了诰命夫人的气派。
四十多岁的郑氏虽然被曾经的当家主母磋磨了半生,显得比其他世家贵夫人老了几分,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是出身低微又受尽屈辱的她,价值观早已崩塌。如今从下位者荣登上位者,她更是将高高在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身还说这个新进门的媳妇怎的还不来敬茶,原来在这里拿老身院里的人开刀。”郑氏冷冷地说道。
“谁给你的胆子?还不跪下请罪!”

绿萝挺身而出,挡在黎昭面前,急切地解释道:
“丞相大人,这一切与大小姐无关!是奴婢走投无路,情急之下才那么说的,您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
黎昭毫不退缩地迎上裴岑之那仿佛能冻结一切的冰冷目光,冷静地开口。
“是我让她这么说的,裴岑之。你既然来了,就足以说明你和皇上之间已经有了嫌隙。”
“若我在大婚前夜死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皇上都会认为你在给他下马威,故意违抗圣旨。”
裴岑之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玩味道:“你在用皇上来威胁我?”
黎昭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决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赐婚,既是恩赐,也是警示。相爷功高震主,皇上心中早有计较。”
“我们既然已被绑在一起,何不联手破局?相爷想稳固地位,我想治好双腿,这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裴岑之的目光深邃如渊,紧紧盯着黎昭,直觉告诉他,治腿绝不是她嫁入相府的唯一目的。
她一向恩怨分明,却在刚刚面对母亲的仇敌时,未下杀手,这显然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心中必有更深的筹谋。难道,若莹背后还有人指使?
而这女人对他莫名有敌意,难道她以为自己是幕后黑手?毕竟,他刚刚带兵收复失地,战功赫赫。
但这种想法,对他而言,无疑是种侮辱。
希望她不会这么没脑子。
他上下打量黎昭一眼,语调冷肃,“就凭你?”
她很清楚,他瞧不上她。
不,应该是在这东陵,已经没人瞧得上她。
但这些,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不管前路多艰难,她都必须得为无辜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
杀了若莹不会一了百了,她背后的那股势力才是真正的威胁。
方才出现的替身就说明了一切。
黎昭曾细细排查,滦平之乱中泄露军情的嫌疑人只有两个:
一是跟随她五年的宋归远,二是裴岑之送到军营“镀金”的表弟李泽楷。
前者已经战死,而后者却在那场战役途中离奇失踪。
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把怀疑的目标对准那次大战的最大受益者,裴岑之。
至于若莹是不是裴岑之的人,还有待考究。
黎昭知道他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权臣,这种人最谨慎多疑,对任何人都难以深信。
于是,她当机立断,提出条件:
“相爷与扶清神医交情匪浅,只要我的腿得以痊愈,我愿意成为相爷手中最锋利的刀。”
裴岑之凤眸微眯,心中暗自冷笑,难怪她如此胸有成竹,原来早已备好了说服他的筹码。
黎昭双腿未废之前,整个东陵无人与之匹敌。
她武功高强,银枪、飞镖、长鞭样样精通,轻功更是令人望尘莫及,暗器使用得出神入化。
若非她一腔赤诚选择投身庙堂,定会成为江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尽管他早已查明,黎昭如今内力尽失,武功尽毁,但她既然能以此为条件,就一定不是说说而已。
裴岑之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戏谑。
“做本相的刀,好人坏人都得杀,一生坦荡的黎将军,能做到吗?”
黎昭眸光一闪,“相爷忠君爱国,所杀之人自是奸佞宵小。”
裴岑之勾唇一笑,语气中难辨喜怒。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是让人意外。”
见他转身欲走,黎昭急切地说道:“今晚,可以带我走吗?”
男人眉梢微挑,“这么迫不可待想做本相的新娘?”
她垂下眼帘,脸色染上绯红。
心里想的却是,不管若莹是不是裴岑之的人,只要她今日进了相府,霜儿就再绝无机会代替她。
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裴岑之自然不知黎昭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位曾经的女战神也会有害羞之时,颇为有趣。
深夜,丞相府内。裴岑之抱着一个女子走进寝院,随后自己去了偏房休憩。
守夜的丫鬟目瞪口呆,连忙跑去禀报老夫人。
老夫人郑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追问道:“此话当真?可曾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回老夫人,那女子窝在相爷怀里,看不清脸,但气质出尘,二人看起来很是登对。”
郑箐凝神片刻,突地笑了。
“好好好,不管是谁,只要能狠狠打黎家那瘫子的脸,明日过后,我就做主让岑之纳为妾室!”
皇命不可违,但没说他儿子不许纳妾。
自从她儿子当上丞相后,她仆人簇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可谓是一雪前耻。
走到哪里都是阿谀奉承,备受羡慕的日子才过多久,就被黎昭给毁了。
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以后世家大族贵妇们,天天拿她有个瘫子儿媳来说事的场景。
于是,郑箐已经在脑子里构思了无数个整治黎昭的法子,正好借此机会缓和与儿子的关系。
与此同时,在清榆院偏房内。裴岑之并未入睡,而是正襟危坐在软榻上,凤眸中凝着骇人的寒光。
近侍严颂恭敬地站在屋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主子,还没有消息,表少爷恐怕......”
裴岑之眼神一凛,严颂立刻噤声。他冷冷地说道:“让元齐盯紧那女人,本相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
而另一边,将军府瑶华苑内。
一抹黑影突然出现,床上的若莹突然惊醒。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大掌就紧紧攥住她纤细的脖子。
“她人呢?”
阴戾的声音钻入耳膜,若莹被吓得花容失色,艰难开口。
“回......主上,黎昭被裴岑之带走了,她还断了我的双手,扬言要把我挫骨扬灰。”
男人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银色面具下的额间暴起青筋。
又是裴岑之!
“废物!不是让你看好她,今夜我要将她带走吗?坏我大计,留你何用!”
眼看着脖子就要被拧断,若莹赶紧解释。
“奴......奴婢并未收到主上消息,求主上饶命......”
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松开了大掌。黑色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捡回一条命的若莹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愤恨低吼:
“黎昭!我要你不得好死!”
翌日,丞相府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裴岑之身为朝廷新贵,手握重权,前来捧场的自然不计其数。
除了讨好的,也不乏有来看笑话的。
毕竟,他如今的权势地位,除了当朝公主,无人能与之匹配。然而,他却不得不娶一个双腿残废的瘫子。
饶是对方曾经是声名赫赫的战神,也改变不了已经沦为废物的事实。
眼看着快要到吉时,送亲的队伍和嫁妆已经放到府里,却迟迟不见新娘下轿。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那些与裴岑之素有嫌隙的人更是按捺不住,开始冷嘲热讽。
“咱们这裴相爷度量还真是大啊,连个瘫子都瞧不上他?新娘子不下轿,这不明摆着给相府脸色看吗?还真是有意思!”
“不对!那轿子是空的!新娘不在里面!”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前去查看。
果然,喜轿内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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