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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文

草涩入帘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是由作者“草涩入帘青”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纪凛凛霍九霖,其中内容简介:他在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一路逆袭,在南欧那片土地上混得风生水起,手段高明得很,让人望而生畏。这样一个狠角色,遇到她之后,心就乱了套。他不懂啥是爱,就知道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宝,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痛不欲生。”他对她各种宠溺,把她紧紧圈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他们在混乱的局面里携手同行,那些日子过得,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笃定,时间一长,她肯定会依赖他,爱上他。可没想到,她突然陷入了危险境地。这个从来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能力的男人,手里居然多了串佛珠。“你不是信佛吗?我求他们保佑你。”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无助,“...

主角:纪凛凛霍九霖   更新:2025-04-20 1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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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现代都市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是由作者“草涩入帘青”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纪凛凛霍九霖,其中内容简介:他在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一路逆袭,在南欧那片土地上混得风生水起,手段高明得很,让人望而生畏。这样一个狠角色,遇到她之后,心就乱了套。他不懂啥是爱,就知道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宝,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痛不欲生。”他对她各种宠溺,把她紧紧圈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他们在混乱的局面里携手同行,那些日子过得,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笃定,时间一长,她肯定会依赖他,爱上他。可没想到,她突然陷入了危险境地。这个从来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能力的男人,手里居然多了串佛珠。“你不是信佛吗?我求他们保佑你。”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无助,“...

《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文》精彩片段

霍九霖的眉尾挑起,眸光散漫。
“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那我们整晚都不用下车了。”
纪凛凛闻声,立刻别开了头。
安静的空间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霍九霖的眸光暗淡,打量着她低头躲避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说,
“最好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纪凛凛连呼吸都放缓了。
霍九霖看着她像受惊的麋鹿一般,又忍不住想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九霖才缓缓推开后座车门。
朝纪凛凛的方向看了一眼,“下车。”
“好。”
说完,他从车里下来。
司机听见动静后,看了过去。
先生穿着齐整。
头发也没乱。
纪凛凛也下了车。
霍九霖已经迈着长腿朝餐厅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回了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不是想救人吗?还不跟上?”
纪凛凛也就听话地跟了过去。
PS:
我有预感,下一章,你们会骂我家九爷。
不要等二更,早点睡,我巨卡……
包厢门被推开。
霍九霖牵着纪凛凛的手进入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与霍九霖年纪相仿的男人。
银灰色的西装,深棕色头发,一双眼睛极具危险。"



纪凛凛当下反应过来了。

是乌泰!

她停下脚步,第一时间折返回去。

跑到那人身边,将他的头套拿开。

“乌泰。”

纪凛凛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的神色极为焦急,

“你怎么样?”

上下看了一圈,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乌泰见到纪凛凛后,先是一怔,

“凛凛,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又说,“凛凛我没事,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好。”

纪凛凛慌慌张张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乌泰,霍九霖对你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拍了拍屁股,摆摆手,再缓缓道,

“凛凛,我没事。”

“他就是把我抓过去吓唬了一通,没真的动我。”

纪凛凛看着灰头土脸的乌泰,下意识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脸内疚自责的样子,安慰道,

“凛凛,别这么想。”

“这事跟你没关系,有错的人不是你,是那个暴徒!”

纪凛凛摇摇头。

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她不能连累乌泰。

“乌泰,我们,”她看着乌泰的眼睛,极为艰难地开口,“分手吧。”

乌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不,凛凛,我不同意分手。”

纪凛凛眸中带泪,“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身陷囹圄。”

她很清楚,霍九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他特地打那通电话过来,本质上也是在给她施压。

她被那个疯子盯上了,是她倒霉。

但乌泰是无辜的。

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乌泰。

“凛凛,”乌泰看着纪凛凛,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般,“我们去报警吧。”

报警?

纪凛凛不是没有想过。

但她不敢。

她在意大利才待了三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算特别了解。

还有霍九霖。

他能在曼谷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警察能抓到他吗?

要是报了警以后,警察没抓到他怎么办?

会不会更激怒他?

他会怎么报复她和乌泰?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便喊她。

“凛凛,你在想什么?”

纪凛凛也就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担忧,

“乌泰,我们不能报警,我怕……警察定不了他的罪,那样的话,他之后肯定会报复的。”

乌泰却胸有成竹地说,“凛凛,意大利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乱,警方和政府的执行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说的那个霍九霖,他今天把我给抓了,这本身就是在犯罪。”

“还有,我今天见到了他的牢房,里面有好多刑具。”

“我敢肯定,在那个牢房里面,肯定曾出过很多人命。”

“凛凛你相信我,我是证人,只要我作证,肯定能给他定罪的。”

法律上的事情纪凛凛也不是很懂,只那样安静地听着乌泰的分析。

乌泰看着纪凛凛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牵起了她的手,神情十分认真。

“凛凛,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余生。”

“你呢?是真心喜欢我吗?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纪凛凛被乌泰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怔然。

她认真思考过后,郑重点头,“嗯,我也是。”

乌泰笑了笑,眼神里蓄着柔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加不能向邪恶低头。”

纪凛凛本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乌泰分手。

可是现在,她看着乌泰那么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摇了。

“走吧。”

乌泰牵着纪凛凛的手起身,试图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凛凛,别想那么多,我们去报警吧。”

“我们都勇敢一点,好不好?”

纪凛凛看着乌泰,犹豫了好半晌都没有回复。

乌泰只好拉着她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警察局。

纪凛凛和乌泰坐在报案室的凳子上。

乌泰把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面前的两个警察。

左边的警察负责做笔录,他听完以后,有点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次,你说绑你的人叫什么?”

乌泰复述了一遍,“他叫霍九霖。”

随后开始描述他的外貌,“他头发大概这么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发色是暗金色的……”

“是这个人吗?”

右边的警察有点胖,是个中年人,他把平板放在乌泰面前。

乌泰定睛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立马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咱们就暂且亲切地把这位警察称为胖叔叔吧。

胖叔叔神色诧异地看向乌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乌泰和纪凛凛也疑惑地看向他。

胖叔叔的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不知道在查什么。

接着,他把平板的屏幕转向纪凛凛和乌泰。

他们也就盯着屏幕看。

霍九霖,本名霖·诺森。

****年01月06日出生于罗马。

是意大利卡维拉国际集团的董事长。

卡维拉国际,为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

霍九霖是意大利最年轻的、最杰出的企业家。

……

胖叔叔看向乌泰,再次询问,“你确定是他绑了你?”

乌泰收回停留在平板上的视线,肯定地回答,

“我确定。”

胖叔叔虽然不信,但还是例行公事地询问,

“那他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要是他把卡维拉的那位掌权人给抓了,那全国都得跟着震荡。

毕竟,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都靠着卡维拉吃饭。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警员了,就连局长都不敢抓人。

乌泰实话实说,“他觊觎我女朋友,威胁我跟我女朋友分手。”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胖叔叔打量了一番端坐一旁的纪凛凛。

这位东方面孔的姑娘虽然长得挺漂亮,但……身形瘦弱。

妩媚嘛,就更加没有了。

卡维拉国际的那位掌权人怎么可能会觊觎她?

胖叔叔客观地说,“他可是连我们局长的女儿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女朋友?”

局长的女儿,可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影后。

不仅漂亮,身材也是极好。

据说她多次在公开场合向霍九霖告白,霍九霖都不予理会。

胖叔叔对乌泰说,“报假警是要被抓起来的,知不知道?”

纪凛凛立刻把头埋得很低。

她觉得——

丢脸。

尴尬。

想死。

乌泰忙解释,“我没有报假警,我说的都是真的。”

胖叔叔把平板收了起来,“念及你们是初犯,又是外国人,我们就不追究了,回去吧。”

乌泰奋力解释,“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报警……”

纪凛凛赶忙扯着乌泰的衣服往外走,“乌泰,我们先走吧。”

与此同时——

卡维拉庄园,顶楼的露天健身场。

霍九霖只穿了条宽松的低腰运动裤,上身半裸。

他刚刚结束健身。

结实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八块腹肌清晰分明,人鱼线顺着胯部的边缘若隐若现。

汗水在他宽阔的背上肆意流淌,汇聚成珠。

顺着紧实的腰背线条滑落,缓缓没入运动裤的边缘。

他微微仰头,抬手拿了女仆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微微湿润的头发。

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遍布纹身,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无限的力道。

那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几缕贴在他刚毅的脸颊和脖颈处。

他随意地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着撩人的光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他就像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野性魅力。

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勾人心魄,引人甘心沉沦。

那女仆彻底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她整个人都看呆了。

而此时,一个下属从外面走来,停在霍九霖前面,毕恭毕敬地汇报,

“先生,纪小姐和乌泰刚刚去报警了。”

闻言,霍九霖擦汗的动作骤然一顿,唇角却不自觉上扬几分。

纪凛凛呀纪凛凛,你说你看着倒是乖巧。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接下来的几天,纪凛凛都在家里照顾妈妈,没有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去放河灯时的祈愿被神明听到了。

妈妈的病情也渐渐好转了。

纪凛凛这才下定了决心要去意大利留学。

入学报到的前一周,

妈妈瓦妮、爸爸纪高海和纪书棠一起送她去了机场。

“凛凛,欧洲不比曼谷,那边的气候、环境、人文,还有饮食习惯都跟曼谷天差地别。”

“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瓦妮拉着女儿的手,眸中泛着点点泪花。

但她也知道,去罗马美院念书一直是女儿的梦想。

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是极力支持。

纪凛凛的鼻头也酸酸的,“嗯,妈妈我知道了。”

纪书棠倒是朝她温柔一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纪凛凛冲他点头,“我知道了,小叔叔。”

纪高海看了看手表,往前走了两步,把行李箱交到女儿手里。

“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好。”

纪凛凛接过行李箱,看向他们三人,强行忍住自己不舍的情绪,

“爸爸妈妈,小叔叔,那我走了。”

对面的三人朝她点头。

纪凛凛扭过头,大步往航站楼里面走。

大约走了十几米,她忍不住回头。

只看见对面站着的三人也正向她望来。

朝她挥手,向她告别。

她强忍的眼泪在看见这一幕后终于夺眶而出。

……

三个月后。

意大利,佛罗伦萨。

米开朗基罗广场的黄昏,像一幅渐渐晕染上色的油画。

落日的余晖洒在广场中央的大卫青铜像上,冷硬的青铜也被染上一层神秘的金辉。

青石板台阶上,游客们举起单反,潇洒惬意地捕捉着这闻名于世的落日胜景。

秋风簌簌,卷着街道两旁的落叶在地面剐蹭,发出沙沙的低语。

金辉漏过树缝,斑驳地洒在纪凛凛瘦弱的背脊上。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看着那一地摇摇晃晃的碎影,忽然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向落日下的大卫像和形形色色的游客们。

游客们慕名来到这座城市游玩、欣赏这美妙绝伦的落日。

他们在落日下相拥接吻,和平鸽“咕咕”的鸣声也回荡在广场上空。

夕阳下的佛罗伦萨,美得令人窒息。

“凛凛,我们去那边拍照吧。”

乌泰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卫青铜像,面向纪凛凛兴奋地说道。

“好。”

纪凛凛也就往铜像那边走。

乌泰是纪凛凛的同班同学,是个阳光帅气的泰国男孩。

他在开学典礼上见到纪凛凛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她。

后来,他鼓起勇气向纪凛凛表白。

而纪凛凛,或许是被乌泰身上流露出的阳光帅气所吸引,

又或许是因为乌泰跟她一样,是同为在这里留学的亚洲人,让她觉得熟悉又亲切。

所以,在之后乌泰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纪凛凛终于答应了他的告白。

这个周末,乌泰跟纪凛凛从罗马来到了佛罗伦萨,特地来目睹一番这举世闻名的落日胜景。

乌泰举着相机,站在对面,伸手朝她摆了摆。

“凛凛,往左边一点。”

纪凛凛也就按照乌泰的话往左边挪了挪。

“这里可以吗?”

乌泰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可以。”

……

不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殿。

著名的圣米尼亚托大殿。

大殿坐落在佛罗伦萨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佛罗伦萨城的全景。

霍九霖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从大殿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边走,边打电话。

“乔科,安排飞机,我要去一趟曼谷。”

电话那边的乔科问道,“什么时候?”

霍九霖答得简洁,“今晚。”

说着,他抬眸。

余光扫过对面的米开朗基罗广场。

在大卫青铜像底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然后,男人好看的唇角浅浅上扬几分。

他握着手机,语调闲适,“不用了。”

随后,挂断了电话。

*

纪凛凛跟乌泰在广场逛了一圈后,夜幕也悄然降临。

他们并肩漫步在夜幕下的街道。

乌泰捏着掌心,那只手蠢蠢欲动,不断地想伸向纪凛凛的手。

“凛凛,我……”

纪凛凛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乌泰挠了挠头,最终泄气地说,“没、没什么,就是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他还是不敢去牵纪凛凛的手。

“是有点饿,嗯……想吃什么啊?”

纪凛凛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缓慢抬头。

却在抬头的那一瞬,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高大人影。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那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茶褐色的眼睛像是淬了火,没有焦距,却又好像能击穿她的心一般。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认出那人影是谁后,纪凛凛的心瞬间被揪起,第一时间背过身。

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她之前担心的没错,他果然是意大利人。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在佛罗伦萨遇到他。

世界明明这么大,怎么偏偏现在又这么小?

旁边的乌泰神色疑惑地看向她,“凛凛,你怎么了?”

纪凛凛边咽口水,边说,“乌泰,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乌泰放下手机,看着纪凛凛逐渐变白的脸色,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凛凛没有回答,只是脚下的步伐更快,几乎是以一种狂奔的姿态向前冲。

乌泰也追了过去。

纪凛凛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

虽然刚刚光线很暗,但是纪凛凛非常确定,她没有看错。

那张脸,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

她和乌泰急匆匆地去到了车站,买了最近回罗马的车票。

候车厅里。

乌泰将身上的背包放在座位上,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后,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了纪凛凛。

“凛凛,你帮我拿一下相机,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纪凛凛接过了相机,目光却始终盯着进站口。

确认那个人没有追过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

离开这里,到了罗马,应该就安全了吧?

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乌泰在车站的便利店买了点食物后,便急匆匆地折了回来。

可等他回到刚刚的座位时,却发现——

纪凛凛已经不见了。

座位上只孤零零地放着他的背包。

“凛凛。”

他的目光在候车厅里快速扫视,并没有看到纪凛凛的身影。

他忙拿出手机给纪凛凛打去了电话,可电话在被拨通的那一刻却被挂掉了。

他又继续打,可不管打了多少次,电话里的提示音都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纪凛凛,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自他掌权卡维拉那天起,到现在。

虽然有很多不满的帮派曾向他挑衅,当然也说过许多比这还难听的话。

但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像此刻这样。

被气得呼吸错乱,额间青筋暴起。

换做别人,他早就把掏枪把那挑衅他的人给一枪爆头了。

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不断挑衅他的纪凛凛……

他却好像,有点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不觉间,他那掐着纪凛凛脖颈的手逐渐失控。

纪凛凛感觉自己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整张脸逐渐发红。

她伸手本能地去扯他的手。

“霍九霖……你放开……”

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根本扯不开男人的手。

挣扎间,她殷红的鲜血正沿着她那缠着绷带的右手缓缓滴落。

滴在浅色的床单上,很快便晕染成一片片艳丽的红。

霍九霖在看见那逐渐滴落的血迹时,失控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快速松开掐着纪凛凛脖颈的那只手。

纪凛凛脱离桎梏后,开始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咳……”

霍九霖看向她的右手。

手背处的绷带全被血迹染红,血还在不断往外溢出。

他眸光微沉,眸中的怜惜一闪而过。

强势的语气中,却掺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无奈。

“纪凛凛,你就非要这样气我吗?”

纪凛凛不说话,仍在不断咳嗽。

此刻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霍九霖只好把掌心覆在她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背上。

紧紧按压住她的伤口,不让血继续从里面流出来。

纪凛凛手上的血,在两人的手上辗转交融……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三十分。

尤克医生和助手伊莎才刚上车,车也才刚驶出卡维拉庄园的大门。

就又接到了琳达的电话。

“尤克医生,有紧急状况,麻烦你立刻回来一趟。”

……

霍九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皎白的月光悠然地洒在他那布满纹身的胸口。

把纹身的图案照得神秘莫测。

烟雾在阳台的上空反复缭绕,缓缓飘向外头的花园。

他掐了烟,侧身目光看向客厅。

烦闷。

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没来由的。

是因为没有睡到她,身体的性欲没有得到释放?

还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番挑衅他的话?

还是因为,她说她的那个小男朋友,什么都比他好?

纪凛凛。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刚刚说的话。

客厅里。

尤克站在纪凛凛身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把手背上那被血浸湿的绷带拆了下来。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助手伊莎用湿棉球小心地擦去纪凛凛手背上的血迹。

尤克再亲自替她消毒、上药、重新缠上绷带。

伊莎看着纪凛凛那十分钟前才止住血、包扎好的伤口,

这会儿又被弄得鲜血淋漓,绷带又被拆下,又被缠上。

这一个晚上,这小姑娘被这样反复地折腾……

毕竟医者仁心,伊莎心中不免生出同情。

看着这个年轻的东方小姑娘脖子和领口处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还有她几乎全都断裂的指甲。

再加上此刻她脸上那惊慌失色的表情。

伊莎自然也猜出来了——

这一夜,这个小姑娘跟先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纪凛凛那强忍疼痛的脸,还有那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终是不忍。

她把医用棉球扔了以后,拿了纸巾替她擦了汗。


但此时此刻,纪凛凛当然不能完全说实话。

怕惹怒了他,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只战战兢兢别开头,细细声地说了句无厘头的话:

“你、你的纹身看着很吓人。”

闻言,霍九霖低了头。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带着几分邪肆的弧度。

那神态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抱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掌控欲。

他低睨着自己胸前的大片纹身,反问了一句:

“是吗?”

随后,他缓缓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浴袍的系带,轻轻一拉。

系带松开,浴袍缓缓地向两侧滑开。

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似是夜的低吟。

随着浴袍滑落,露出他宽阔又紧实的胸膛。

小麦色的肌肤像被阳光亲吻过的古铜,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八块腹肌线条硬朗分明,整齐地排列。

每一处起伏都力量感爆棚。

人鱼线如深邃的沟壑,蜿蜒向下,直至隐没于那条黑色平角内裤的边缘。

黑色内裤的材质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更添几分不为人知的神秘和诱惑。

留下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他微微偏了偏头,眼中流露着未经驯化的不羁和野性。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张力,使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浓稠。

那种感觉,仿似……能让人又欲,又死。

纪凛凛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胸腔里的那颗心都跟着颤了又颤。

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她双手紧紧环在胸前,闭着眼睛拧开头,不敢去看他。

“霍九霖,你……不要这样。”

霍九霖掐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

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荒野中的孤狼,不羁又危险。

“纪凛凛,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难道……”他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又抬了头。

话语间的热气不断拂过纪凛凛敏感的耳畔。

“不比你那个小男朋友顶?”

闻言,纪凛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一个劲惊慌地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胜负欲生来都这么强。

在见到纪凛凛不断摇头的动作后。

霍九霖英气的眉宇忽的凌厉起来。

他捏着纪凛凛纤细的手腕,语气很不好。

“觉得你那个小男朋友比我厉害。”

“是吗?”

后面的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纪凛凛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闯了大祸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跟乌泰压根连手都没牵过。

什么呀他这是!

可霍九霖的眸中却燃烧着失控的欲火。

他不顾纪凛凛的反抗,直接将她抱起,往床上扔了过去。

“啊——”

纪凛凛大呼一声后,眼前整个一黑。

她支着身子想爬起来。

可她才刚起身,可却被男人强势地压住。

她瞬间花容失色,双眼瞪得滚圆,嘴唇在急剧颤抖。

“霍九——”

最后那个“霖”还没出口。

她的声音却被男人彻底堵在了喉咙里。

“唔……”

霍九霖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疯狂地翻滚。

纪凛凛紧闭双唇,紧咬着牙齿。

细白的脖颈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霍九霖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另一只手揽住纪凛凛的纤细腰肢。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男人修长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腰间。

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他肆意地掠夺她的气息,带着不容置疑的征服欲,和惩罚的意味。


候车厅里。

乌泰正心急如焚地四处找纪凛凛。

转身之时,便看见了从通道口匆匆跑来的女孩。

他忙迎上去。

“凛凛,你没事吧?刚刚去哪里了?”

纪凛凛气喘吁吁地看着乌泰。

“乌泰……”

她真的很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都告诉乌泰。

可话到嘴边,却又哽住了。

她要怎么说?

难道要说,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摁在墙上强吻了吗?

而且,那个男人还逼迫她跟他分手吗?

她说不出口。

犹豫再三,她还是忍着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

就在这时,听见了车站广播播报着前往罗马的车次开始检票的提醒。

“乌泰,我们先去检票吧。”

“好。”

乌泰拿着行李,带着纪凛凛上了车。

纪凛凛坐在靠窗的座位,将脑袋靠在玻璃窗上,心中百感交集。

乌泰递了一个面包过来,“凛凛,先吃点东西吧。”

纪凛凛接过面包盯着看,却没有一点食欲。

刚刚那个男人,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江倒海地游走,津液被弄得到处都是。

他的吻,比三个月前在曼谷的包厢里更加粗鲁野蛮。

她也明显感觉到了,刚刚他眼里那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似乎比在曼谷的时候更加强烈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乌泰,有水吗?”

乌泰递来一瓶矿泉水,还贴心地替她拧开了瓶盖。

“有。”

纪凛凛接过那瓶水猛地灌了好几口。

“谢谢。”

她把瓶盖拧上,把水放在一旁,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乌泰,你的相机……”

她犹豫片刻,还是对他撒了谎。

“相机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啊。”

“等回了罗马,我重新给你买一部。”

说到底,他的相机也确实是因为她才会被弄坏的。

乌泰摇了摇头,宽慰道,“没关系,反正那个相机也不贵。”

相机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有点心疼里面的照片。

那里面几乎都是他给纪凛凛拍的照片。

他还没来得及导出来。

不过想着以后还能再重新拍,倒是也坦然了。

他把纪凛凛头上的空调又调小了一些,才问道,“凛凛,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纪凛凛望着他的眼睛,又犹豫了几分钟,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乌泰,我刚刚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要我在两天之内跟你分手。”

乌泰听完,先是一怔,随后笑出了声,

“他以为别人谈恋爱是过家家呢?说分手就分手?”

十八岁的少年心比天高,倒是没当成一回事,只觉得纪凛凛是遇到了一个疯子。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

霍九霖那个人呀,确实是个疯子。

疯得彻头彻尾。

他看着纪凛凛那频频闪动的瞳孔。

“凛凛,他为什么让你跟我分手啊?他也喜欢你吗?”

纪凛凛咬着下唇,第一时间摇头。

她非常确信,他不可能喜欢她。

那样一个恐怖的男人,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被他喜欢上的人,怕是会脱一层皮吧?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而且,他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会喜欢人吗?

他喜欢的,应该只是那种掠夺和征服的过程吧?

乌泰见她摇头,倒是松了一口气,毫不在意地笑道,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又不喜欢你,又让你跟我分手。”

“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让你跟我分手啊?”

纪凛凛看着乌泰不以为意的表情,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说,

“乌泰,你可能不知道,他很可怕的。”

虽然那个人的穿着相当优雅得体。

西装革履,英气逼人。

但,却是个十足的西装暴徒。

乌泰笑道,“有多可怕?”

“他,”纪凛凛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他,他杀过人。”

乌泰的神色一正,喉头一滚,“啊?你怎么知道的?”

纪凛凛回忆起三个月前那恐怖的场面。

“在曼谷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跟别人在会所火拼,现场死了好多人。”

乌泰沉默了几秒钟,也觉得有些瘆人,但还是安慰道,

“没事的,我们现在回罗马,他应该找不到我们。”

纪凛凛应了一声,现在她也只能这么告诉自己了。

乌泰冲她笑了笑,“先睡一会儿吧,睡一觉起来,就到罗马了。”

“好。”

*

罗马,卡纳阳光公寓。

这里距离罗马美术学院只有两公里。

如果走快一点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所以,这里住着很多在罗马美院留学的外国学生。

纪凛凛自然也住在这里。

但乌泰不在这里住,他住在当地的一个寄宿家庭。

窗外黎明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晕出了一抹淡淡的粉霞。

草埔上的露珠顺着草叶缓缓滑落,滴入松软的泥土,溅起微小的水花。

纪凛凛梳妆整齐后,从窗外收回了视线。

两天过去了,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安安稳稳,并无波折。

看来确实如乌泰说的那样。

回到罗马,他们就能正常地生活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然后关上窗,背上包,换鞋出了门。

刚出门,乌泰就来了电话。

“凛凛,你出门了吗?”

纪凛凛把门锁上,“嗯。”

乌泰说,“我帮你买了早餐,我马上到了,等下学校见。”

纪凛凛嗯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她快步往学校走去。

到了教室,她第一时间看向乌泰的座位。

座位上却没有人。

他刚刚不是在电话里说他快到了吗?

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又等了大概十分钟。

直到上课铃响起,乌泰还没有来。

她拿出手机,给乌泰发去了信息。

乌泰,你还没来学校吗?

她又等了五分钟,乌泰那边都没有回复。

她把头埋在课桌底下,给乌泰拨去了电话。

可是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那一刻,纪凛凛感觉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住,转了好几个圈。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迅速席卷了她的全身。

……不会吧?

那个人的手,真的有那么长?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

乌泰应该只是临时有事,来不及告诉她。

他的电话打不通,可能只是那个地方没有信号罢了。

纪凛凛,不要多想!

尽管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拿起手机,一遍遍地给乌泰打电话。

如果乌泰真的在霍九霖的手里……

他会怎么对乌泰?

她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

要是……

乌泰真的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一整节课下来,纪凛凛都握着手机,不断给乌泰打电话。

老师在讲台绘声绘色地讲课,可纪凛凛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乌泰,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你……我……”

她感觉舌头已经捋不直了,整个人茫然又无措。

霍九霖却黯然一笑,“可以先让你欠着。”

纪凛凛:欠着……可以不还吗?

霍九霖侧头,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

“吃饱没有?”

纪凛凛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点头,“饱了。”

这顿饭,哪是吃饱的?

明明就是吓饱的。

霍九霖起了身往外走,“那就走吧。”

纪凛凛也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去哪里?”

霍九霖刚出餐厅大门,司机就恭敬地迎了过来,替他拉开车门。

“先生。”

纪凛凛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

霍九霖眼神示意她,“上车。”

于是,纪凛凛在男人滚烫炽烈目光的注视下,局促不安地钻进了车里。

霍九霖上车后,司机替他关上车门,自己再绕回驾驶座。

“开车。”霍九霖不疾不徐地吩咐,“跟上里奇的车。”

“是。”

司机应完,跟上了里奇的车。

纪凛凛在车里沉思。

霍九霖让司机跟着里奇的车,应该是要去救人吧?

她缩在车厢里,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霍九霖给惹怒了。

万一他反悔不帮她救人了就麻烦了。

银灰色的轿车里。

司机的眼神从后视镜里收了回来,礼貌地汇报,

“老板,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里奇坐在后座,双腿惬意地交叠。

他扭头看着后面那辆紧追不舍的黑色幻影。

“让他跟着。”

随后轻轻放下手机。

心里冷笑。

泡个妞!

还他妈让我来当助攻。

艹!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霍九霖敢这么干!

*

半个小时后。

里奇的车停在了一个废弃的码头上。

霍九霖的车也在不远处停下。

纪凛凛朝窗外看去。

月亮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只透出几丝微弱的冷光,吝啬地洒在海面。

不远处有一个大型密闭的车厢,好像四面都是钢制的。

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投下张牙舞爪的暗影。

不远处的灯塔孤独地伫立着。

像找不到归途的游子。

阴风凛凛,森然可怖。

银灰色轿车的车门被推开。

里奇从里面下来,径直往那个大型车厢走去。

纪凛凛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快速收回视线。

惊慌失色地看向霍九霖,“他进去了。”

霍九霖言简意赅:“下车。”

“好。”

纪凛凛就跟着霍九霖偷偷走向了那个大型车厢。

车厢的门没有关严实。

他们躲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里面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那几个男人中间,有一个浑身是血,被锁链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虚脱无力。

那人是……

纪凛凛眯了眯眼眸,定睛细看。

她看清了。

是乌泰!

她瞬间瞪圆了眼睛,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里奇走到那几个男人中间,看着乌泰,吩咐一声。

“给我往死里打。”

那几人应声后,拿着皮鞭执行起命令。

“啊——”

“啊——”

钢制车厢里瞬间传来绝望凄厉的哀嚎。

纪凛凛又扯了扯霍九霖的衣角,紧张地央求他,

“霍九霖,你快救救乌泰!”

霍九霖看着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神色自若。

“别着急,他还死不了。”

看到乌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纪凛凛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霍九霖,你快救救乌泰啊!”

她不断地去扯他的衣袖。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霍九霖面不改色地将食指抵在唇边,看向纪凛凛,“嘘——”

示意她安静。

纪凛凛在原地颤抖,安静地往里看去。



纪凛凛这才小心地挪动着步子慢慢悠悠地下了车。

刚下车,就再一次被眼前的场面震惊。

这排面……

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这派头,简直堪比泰国国王回宫……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井底之蛙一样,尴尬又害怕。

霍九霖看向那位身着燕尾服的管家,“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名叫索隆。

他毕恭毕敬地应道:“回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纪凛凛冷然一怔。

安排什么?

他把她带回他的老巢,不会……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情吧?

他晚上在车上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要她跟他做?

还说让她先欠着。

不行不行。

纪凛凛原地慌了神。

要是这个男人真的想对她强来的话。

她该怎么办?

这个庄园这么大,她就算想跑,估计还没跑出房间就已经迷路了。

而且,这里全都是他的人。

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要不……骗他自己来例假了?

不行不行。

她想都没想,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霍九霖这个人做事情这么腹黑冷血。

他如果真的想对她做那种事情,会在乎她是不是在生理期吗?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人,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她?

他不过是想通过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他这个人看着就是那种手脚没个轻重的人。

他要是真的对她强来……

她会不会……腿骨分离,全身散架……

最后直接猝死在他狂猛的攻势之下?

一想到那个恐怖的场面,纪凛凛感觉身体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动了。

不等她思绪回神,霍九霖却已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庄园的主厅走。

可她的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在地面扎了根,挪不开半步。

嘴里发出胆战心惊的呢喃,“霍九霖,我、我想回家。”

霍九霖回头看她,眼中的沉色越来越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在意大利的家。”

“我……”

纪凛凛吞吞吐吐,不停地找借口,

“我贴身的衣物都在公寓,我想——”

此时,在一旁恭候的管家索隆非常有眼力劲地上前一步,小心地开了口,

“纪小姐,先生已经提前吩咐过我们了,您的随身衣物都已经送到您的房间了。”

纪凛凛眉头深拧,“我的随身衣物?”

管家索隆点点头,“是的,我们今天中午已经从您的公寓搬过来了。”

纪凛凛:“……”

今天中午?

中午她刚从律所出来,买了食物、医疗用品和一些换洗的衣服,正打算去芝灵山给乌泰送过去……

那个时候,乌泰还没有被抓。

难不成——霍九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乌泰的事情了?

该不会——她今天上午去的那个律所,找的那个律师,也是他的人吧?

现在想来……

真的细思极恐。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霍九霖,“你……让人撬了我公寓的门?”

霍九霖坦然一笑,

“就你那个破门还需要撬?一脚就踹开了。”

纪凛凛:“……”

他捉着她的手,强行拉着她往前走。

管家索隆贴心地让出路来。

身后一众仆人也纷纷低头让路,礼貌地问候:

“先生。”

霍九霖领着纪凛凛走进主厅,在楼梯间放慢了脚步。

微微侧头,贴上她的耳际,幽幽地低语一句,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在房间等我。”

什么?

去房间等他?

等他做什么?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那一瞬间,纪凛凛感觉她的腿又开始软了。



连带着呼吸都逐渐紊乱发烫。

半晌,他好看的眉眼弯了弯。

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不用那么紧张,你要是喜欢的话——”

他刻意顿了一顿,贴近她的耳廓,音色喑哑却撩人心魂,

“以后,可以随便摸。”

“这是我的女人,应有的权利。”

纪凛凛头都没抬,只彷徨无措地摇头。

心里又憋又闷又乱。

她的天,谁想摸他啊……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不喜欢?”

随后慢条斯理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腿上。

“以后会让你喜欢的。”

纪凛凛尴尬得整张脸都被憋出了浅浅的红晕。

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就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泛着不自然的红,红得发烫。

霍九霖将她那颗小脑袋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不安和窘迫,调笑道,

“你这个表情,搞得好像你吃了什么大亏似的。”

“纪凛凛,你一点都不亏。”

纪凛凛下意识睁眼,疑惑地皱眉。

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冷不丁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九霖难得大方地解释起来,“你摸过别人,但我这,”

他轻轻拉了一下盖在腿上的外套,继续说,

“除了我的右手,就只碰过你。”

纪凛凛的视线跟随他也快速瞥了一眼,随后眉头拧得更深。

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什么时候摸过别人了?

还有,他这样的身份。

活在那种顶级金字塔圈里,整颗心早就黑透烂透了。

私生活定然也是淫乱不堪,身体自然也脏得要命。

霍九霖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轻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不信?”

纪凛凛没吱声,但霍九霖已然看出她的答案。

他唇角弧度渐深,拖着腔调,

“纪凛凛,你以为那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用得着用这个来骗你?”

纪凛凛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当然,她根本也不关心霍九霖是不是在骗她。

他被谁碰过,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她计划着,等他把乌泰救出来以后,她再想办法逃。

至于怎么逃,还没想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

霍九霖也没再多说,只说,“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没那么快到。”

纪凛凛点点头后,立马闭上眼睛。

装睡。

月光漏进车窗,在她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洒落斑驳的青灰。

霍九霖那双暗沉沉的眸子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纪凛凛本来是想装睡的,但可能是今天她去了一趟芝灵山,来回奔波确实被累到了。

她在闭眼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二十分钟后。

黑色幻影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门口。

司机不确定后座现下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声。

但又怕耽误了事情。

犹豫几分钟后,他还是谨慎地敲了敲挡板。

“叩叩——”

“先生,到了。”

后座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嗯。”

司机等着车内的人推开车门。

但等了半分钟都没等到人下车。

他又多了一句嘴,“先生,需要我来开车门吗?”

“不用。”

后座传来毫不犹豫地回复。

“是。”

司机应声后,在驾驶室静坐。

纪凛凛被他们对话的声音吵醒。

见车停了,下意识向车窗外面看去,懵了好一阵子才回神。

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怔愣地发问,“你、不下车吗?”

霍九霖侧头看着她,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下车?”

纪凛凛哪里知道啊,“……我不知道。”

霍九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腿上的外套。


还真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深呼一口气后,把断掉的发圈两端打了一个结,绑好。

再重新用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

她惴惴不安地洗完澡。

在毛巾架上取下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身体擦干。

穿好衣服后,轻轻打开了浴室门。

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朝外看了一眼。

霍九霖不在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只是洗了个澡。

却搞得像做贼一样。

呼……

她松了口气,才捧着刚刚换下的衣服,出了浴室。

可还没走两步,脑袋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她眼前顿感一黑。

缓过几秒后,才又缓缓抬了头。

霍九霖!!!

他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刚刚房间里明明没人的啊?

他为什么总这么阴魂不散啊?

纪凛凛本能地后退好几大步,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

抬头时,这才又注意到了——

霍九霖穿的并不是今天穿的那套黑色西装,而是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

他这是……洗澡了?

黑色浴袍松松垮垮地裹在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身躯上。

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青黑色的胸膛。

那片露出来的胸膛,被青黑色的纹身布满。

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一道水珠顺着他分明的锁骨沟壑缓缓滑落。

缓缓没入浴袍深处,引人遐想无限……

浴袍的腰带松松打着结。

随着他走动时的步伐,那结正在悄然松动……

一侧的袍角微微敞开,露出他紧实有力的大腿肌肉。

肌肉的纹理在灯光下仿若神秘的图腾,散发着原始又野性的张力。

霍九霖没有回应她的道歉。

只抬手,五指张开,随性地掐进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里。

随意拨弄了一下,发梢的水滴便在空中肆意翻飞。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蜿蜒的蛟龙,好似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安静如鸡的纪凛凛。

那双深邃的茶褐色眼眸半眯着,幽暗中似有明明灭灭的火焰在燃烧。

随后,他又轻舔了一下嘴角。

不经意间的动作。

像在静谧的湖面上投下了石子,激起层层撩人的涟漪。

而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也肆意弥漫在这一方空间里。

纪凛凛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肩膀不由自主地向上耸起,脖子也跟着缩了回去。

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乌龟。

她转身想逃,可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后颈便被霍九霖利落地拎住。

而后,那又苏又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想去哪里?嗯?”

纪凛凛后背顿感一凉,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在胸前。

手指用力地揪住衣服的布料,也不知道后背有没有冷汗涔涔。

她不放弃,还想跑:“我、我想去洗手间。”

可却又被霍九霖紧紧拎着,跑不掉。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把人轻轻转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

看向她的眼神分外认真,“纪凛凛,告诉我。”

修长指尖轻轻抚上她微微上扬的眉尾。

“我明明,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你。”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纪凛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她?

那之前那一次又一次的强吻是什么?

还有。

她为什么这么怕他,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动不动就杀人、炸赌场什么的。

之前还抓了乌泰来威胁她分手。

他做的哪一件事不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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