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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书生低下头闻了一闻白花儿说: “女孩子会喜欢白花吗?”
萤子说:“喜欢。”
书生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闪即逝。书生一扫内心的阴霾,莫名的兴奋像个小蟊贼轻轻地潜入他的心灵深处左右触摸。
“走,回家。”书生抓着萤子的小手轻声说道。
萤子的心很细,她似乎能通过手拉手感受到哥哥心里的喜怒哀乐。她的手被哥哥牵握着汗津津的,想挣扎撑开点缝隙透透气。书生却握得更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萤子秀额前的刘海被汗星子慢慢浸湿,耷拉着粘在脑门上,乍一瞅,像个蘑菇盖子扣在脑袋上,有点小滑稽样。萤子问书生,哥哥刚刚你笑什么呢?
“没有。你明明笑哩!还抵赖?”
书生没吱声,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沉默。书生相信自己只有选择沉默才能孤独地守住内心的渴望不会在前进的路途中迷惘。
萤子像芦苇潭的水一样纯净清澈,让人无法去亵渎,甚至不忍去面对。如若非要去触碰现实,书生宁愿对着静默不语的自然万物来倾诉内心的愤恨与幽怨。
因为他坚信死亡能够击溃现实所有的真真假假,你见过芦苇潭夜幕下成群结队的螃蟹趴在滩涂上吐着泡泡吗?你见过闷热的阴雨天芦苇潭里的鱼儿浮出水面叭叭地吐着水泡吗?你听过小畔庄田地里豆夹熟透后在黑幽幽的土地上噼里啪啦地炸开的声音吗?
这一切或许大家觉得非常荒谬扯淡,但这些大自然的现象却与书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因为这些沉默的生命是书生最忠实的聆听者,书生内心的秘密其实也已被沉默的生命所公开。继而,一个个皆离书生而去跟着灰飞烟灭既亡亦生。书生和萤子是小畔庄唯一的一对留守兄妹。
一九八八年盛夏书生的母亲生下萤子后,刚出了月子地里就跟邻庄的戏子私奔了。书生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满眼流泪惊恐万状地从自己的身边离去,他非常坚强勇敢地伫立在门窗下,他既没有当告密者,也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