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流苏斯见微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虐完娇妻后,总裁火葬场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男神请我吃鸡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斯见微说完端着草莓去客厅和秦书淮对合同。阮流苏给斯见微倒了杯牛奶,里面加了点玫瑰蜜,端过去放到他手边。秦舒苒闻着玫瑰的味道很香,冲着阮流苏嚷嚷:“我也要。”优越条件下长大的少爷小姐,骄傲自信,尤其是秦舒苒这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使唤起人来更加理直气壮。斯见微明显不爽,淡淡抱怨:“我的人只能服务我,你想喝自己倒去。”秦舒苒被怼,刚想和斯见微争两句,顺便再朝阮流苏撒撒火气。秦书淮也看不下去这个傻妹妹在这添乱:“行了,赶紧把合同对完了我好走,忙了一周再不休息你哥要猝死了。”袁盈盈给秦舒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话。气氛一度有点尴尬,阮流苏觉得她这个局外人不好再继续和他们待下去,只好说:“我还有点数据没处理,你们先忙吧。”斯见微没让阮...
《暗恋:虐完娇妻后,总裁火葬场了 全集》精彩片段
斯见微说完端着草莓去客厅和秦书淮对合同。
阮流苏给斯见微倒了杯牛奶,里面加了点玫瑰蜜,端过去放到他手边。
秦舒苒闻着玫瑰的味道很香,冲着阮流苏嚷嚷:
“我也要。”
优越条件下长大的少爷小姐,骄傲自信,尤其是秦舒苒这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使唤起人来更加理直气壮。
斯见微明显不爽,淡淡抱怨:
“我的人只能服务我,你想喝自己倒去。”
秦舒苒被怼,刚想和斯见微争两句,顺便再朝阮流苏撒撒火气。
秦书淮也看不下去这个傻妹妹在这添乱:
“行了,赶紧把合同对完了我好走,忙了一周再不休息你哥要猝死了。”
袁盈盈给秦舒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话。
气氛一度有点尴尬,阮流苏觉得她这个局外人不好再继续和他们待下去,只好说:
“我还有点数据没处理,你们先忙吧。”
斯见微没让阮流苏强留在这里,低头贴在她耳边小声说:
“礼物放你桌上了,两件。”
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斯见微的舌尖浅浅玩弄了两下她的耳垂。
阮流苏身体立刻开始发烫,她身体的动情让斯见微感到满意,
他笑得意味深长。
-
几人工作效率很快,不到俩小时,秦书淮,秦舒苒,袁盈盈就从斯见微家里出来了。
秦舒苒看见斯见微连送都懒得送,直奔二楼阮流苏的房间。
她有些抱怨地说:
“斯见微这是炫耀什么呢,就一个陪睡的保姆,一个月才十五万而已,就他请得起,我们是请不起吗?”
这圈子乱,年轻男人养那么一个两个女人是常有的事儿。
婚前玩一玩,婚后不乱搞出私生子,秦舒苒也能接受。
谁让她喜欢的是斯见微这么绝的薄情人。
“别天真了妹妹,没看出来斯见微今晚让你进他家门儿的意思吗?”
秦书淮看着秦舒苒无知到甚至有些愚蠢的眼神,忍不住把斯见微的意思解释给她听:
“他哪儿是在炫耀他有保姆啊?他是明晃晃地给我们亮出来,阮流苏给他的偏爱是独一份儿的。煮牛奶吃草莓倒水做饭只有他有,你没资格,懂了吗?”
秦舒苒反问:
“不是保姆吗?再说了,哪有女孩子付出这么多的,我们女孩子就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秦书淮眯了眯眼,笑着说:
“指不定谁拿捏谁呢,我敢说,要是阮流苏跑了,你的少爷不死也得脱层皮。”
袁盈盈跟秦书淮对视一眼,跟着调侃:
“就算现在是保姆,那也是关系不一般的保姆,这你都看不出来,还搞什么艺术啊?”
袁盈盈有些指桑骂槐:“回家继承你爹的养猪场吧。”
这话秦书淮就不乐意了:
“养猪怎么了?看不起谁家呢?!”
-
阮流苏没发现楼下的摊子已经散了,她在电脑上分析下午从实验室取的数据。
这次数据量有些庞大,大概十万个,处理起来光是打开文件,都要卡好一会儿。
她做的很吃力,又认真,连斯见微推开她虚掩的房门也没发现。
斯见微靠在门框边看她。
这姑娘就实在,身上已经换好了他买的那件粉色吊带睡衣,因为天气凉,她披了件外套。
吹干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身后,阮流苏戴了个白色发箍,把漂亮的额头露出,尽显清丽的五官。
睡裙只到她的大腿根,露在外面的一双腿玉砌似得。
斯见微这回是真有点扛不住了。
键盘打字的声音戛然而止,微信提示音响起,阮流苏抱着手机低头思忖。
斯见微踩在地毯上,走近看了一眼,不知道谁的发过来的消息:
“谢谢你昨天留的甜点,很好吃。”
阮流苏回他:
“不用客气,也谢谢你那天请我喝的酒,你调得很好喝。”
斯见微拍拍阮流苏的肩膀,惊了她一小下,他问:
“和谁聊天?”
“顾策,我们同专业的一个师兄。”阮流苏锁屏手机,扣下解释。
斯见微没听说过这个人,但她不喜欢阮流苏躲着他的这个动作:
“你们还喝酒了?什么时候?”
阮流苏清楚地知道斯见微对自己的所有物总是格外有占有欲,就算他并不怎么喜欢,也绝对不乐意别人染指。
为了防止斯见微借题发挥,阮流苏主动全部交代:
“你不是让我帮你追钟慈吗?他和钟慈一个实验室的,那天我和钟慈一起去酒吧玩,他就顺便请我们喝酒的。”
“你还去酒吧玩?”斯见微神奇地偏离重点:“你玩的明白吗?不怕别人灌你酒把你给卖了?”
“师妹师兄都在呢,不会出事的。”阮流苏不敢提给酒吧老板帮忙的事。
她把手机打开,把自己和钟慈的聊天记录给斯见微看:
“我和她关系处的还不错,钟慈人还挺好的。”
她潜台词就是,钟慈确实适合发展成为女朋友,挺靠谱的。
然而斯见微翻了几页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盯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你动作还挺快啊,这就聊了这么多了?给她发消息,比每天给我发还要勤快?”
他心里又莫名有了闷气,把人抱起来,压在床上又香又粉的被子里。
吊带前襟被他轻飘飘拉下,睡裙的特殊设计正好满足了斯见微的所有癖好。
整片露背的睡裙,到腰窝那里才堪堪垂系着一个丝带蝴蝶结。
肩上的丝带松松垮垮,随意拉下,绷紧,都不会伤到阮流苏娇嫩的皮肤。
指尖温热的触感通过胸口传递到阮流苏心头,生出让人着迷的旖旎感。
年轻人的欲念涌动就像开闸的洪水,席卷过来时,连骨头都酥软地不行。
阮流苏被撩拨的有些着急,拉着斯见微的衣领,用力地把人带向自己。
斯见微比她有耐性得多,他将她的手按在头顶上方,就是不愿顺她的心意。
他慢条斯理地问:
“温礼最近找你了没?”
阮流苏眼睛都被逗红了,她点点头老实交代:
“他问我是不是和钟慈一起玩..我没理他。”
斯见微记仇,翻着旧账问:
“你看,那天我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还惦记着你,借别人打听你呢?”
这不是斯见微第一次送阮流苏包。
起初是刚来英国的时候,斯见微周五周六会待在德国,行程很累。
白人饭吃的他要吐,就随口和阮流苏吐槽了那么一嘴,在柏林吃不好。
阮流苏就在斯见微中午要去柏林的时候用一个帆布包包了两个保温盒:
“一个今晚吃,一个放在你飞机的小冰箱里,周六吃,这样就可以吃到两顿中餐,等你撑到周日回家,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没有比阮流苏更贴心的小保姆了。
他应该给她奖励。
斯见微看了看阮流苏常用的帆布包,实在太丑了,但他还是勉强带上了。
等到下飞机,他又选了几款保值的手袋让助理去买。
阮流苏其实不太喜欢奢侈品,斯见微送了,她也没有背,本来就不是对等关系,阮流苏做不到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斯见微很不高兴,找茬找阮流苏吵了几架后,阮流苏终于背上了他买的手袋。
先开始第一个奢侈品包包阮流苏还舍不得放在地上,或者学校草坪上。
每次去公共场合,都要小心翼翼地用专用布料护理。
斯见微就每周都给她买,换着花样送。
后来阮流苏终于放心地随手放了,其中一个特别喜欢的,还因此磨破了皮。
斯见微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
周日下午阮流苏先去实验室取了几组数据,又开车去附近中超买了菜。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
刚到玄关,就听见屋里有笑声。
她进屋一眼怔住。
斯见微早就换了身休闲装,看着应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他气质好,休闲服也穿得随意矜贵。
斯见微腿长,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抻着,手上玩着一台switch。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半长齐肩的头发,长袖卫衣,短裙和过膝长靴,非常明艳的那种漂亮。
这女孩是秦舒苒,秦书淮的妹妹,就是之前管家特地打电话,让斯见微照顾的那位。
秦舒苒打小就喜欢斯见微,追起来也直接,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
她仗着秦书淮和斯见微的关系,经常跟在秦书淮后面,和斯见微他们玩。
大学的时候秦舒苒就被送到英国,为了能和斯见微做同学,秦家还给学校捐了两栋实验楼才申请成功硕士学位。
这两年秦家和斯家合作密切,阮流苏刷朋友圈,经常能在斯见微几个青梅竹马的共同好友聚餐里,看到秦舒苒和斯见微的身影。
“帮我操作一下啊,少爷。”
少爷是秦书淮他们几个发小对斯见微的调侃称呼。
听音效,他们俩应该是在玩《塞尔达传说》。
斯见微抬头看了眼阮流苏,气定神闲地操控自己游戏机里按键:
“你也太菜了吧,差点儿把我也坑死。”
他没帮秦舒苒操作,反而更加气人地揶了一句:
“笨就别玩儿,让你哥来吧。”
秦舒苒懊恼的声音里有几分撒娇:
“你就不能再帮帮我吗?谁玩游戏都不是一开始就厉害的嘛。”
斯见微有些无语,站起来,把游戏机丢给秦书淮,自己去倒了杯水。
这游戏阮流苏之前也和斯见微玩过,不过最近几个月他们已经很久没打游戏了。
阮流苏笑着点头和客厅里的秦书淮还有另一个斯见微的朋友,袁盈盈打了招呼:
“我去洗水果。”
阮流苏进了厨房,袁盈盈跟了上去:
“我帮你啊。”
袁盈盈比秦舒苒好相处,和阮流苏关系不错。
中间阮流苏妈妈打视频过来,想看阮流苏陪读的女孩,好几次都是袁盈盈救得场。
斯见微不玩,秦舒苒就不乐意了,她伸手去拽斯见微的胳膊:
“你再陪我玩一把,就一把。”
斯见微偏头去看阮流苏背影,根本没注意,被秦舒苒拽得水杯差点摔了:
“秦舒苒,你确定是练舞蹈的不是练举重?”
秦舒苒笑着抬头看他:
“我力气大吧?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呢。”
她摇头晃脑得发嗲,像是在故意说给阮流苏听,有一种恃宠而骄的得意。
斯见微嗤笑一声,进厨房去找阮流苏。
袁盈盈识相地拉着跟在斯见微身后的秦舒苒离开。
阮流苏一直背对着他们,她知道她和这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秦书淮和袁盈盈对她态度一直很善意,她也不愿过多接触。
阮流苏的背影里满是倔强和别扭,非常明显。
一起生活这么久,斯见微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干什么?”
他从背后抱住阮流苏,亲了亲她的脸。
阮流苏立刻将手机锁屏关好,觉得脸有点痒,偏头躲着斯见微的吻。
“给你们洗草莓吃啊。”
她把泡在蔬果清洗剂里的草莓捞出来冲洗。
斯见微不喜欢她躲,直接把人掰过来,低头亲了过去。
他的掌心就贴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的虎口桎梏住她的下巴,拇指按着下颌,凶狠黏腻地吻她。
不知道是惩罚她刚刚的抗拒,还是太久没见,太想念她的身体。
平日里说话那么尖锐,薄情的嘴,接起吻来却如此滚烫。
阮流苏觉得自己快要化掉。
她有时候真的气自己,对斯见微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吻她。
她刚刚的小别扭顿时就没了。
我完了,阮流苏想,等合同截止的时候我会多难受?
亲了好一会儿,听到秦书淮在外面刻意地咳嗽了一下,阮流苏才推开斯见微:
“人多。”
她红着脸,发现门外的秦舒苒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瞪着自己:
“你朋友都看见了。”
斯见微从沥水篮拿起一颗大草莓,张口咬掉草莓尖尖,然后把最酸的那部分递到阮流苏嘴边:
“尝尝,还挺甜的。”
阮流苏咬了一口,被酸的小脸皱成一团。
斯见微笑得又坏又好看,把阮流苏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声威胁:
“下次再敢跟我闹别扭,就罚你吃一百颗草莓屁股。”
斯见微俯身贴着阮流苏的唇,还在惩罚她:
“你一和她女朋友走近了,这傻逼就跳出来了!就你觉得他不在意。”
阮流苏被他磨得快要神志不清,轻轻摇头:
“我又不在意他。”
她倒是会哄人,说话的时候,还要把舌尖擦过去,递到他唇齿间:
“以前也不在意的,就是觉得到年纪该谈恋爱了才凑合的。”
斯见微介意这个,他嘴上说得再恶毒,再潇洒,身体还是诚实的:
“别撒谎,我和你同龄,我怎么就没觉得到年纪该谈恋爱了?”
斯见微咬住她的舌尖,恶狠狠地问:
“都说初恋是白月光,他是不是?!”
阮流苏一直摇头,眼里泛起水雾:
“他不是啊,他是人生污点。”
阮流苏被斯见微吊的不上不下,轻轻咬他的下巴哄着:
“你是,你才是白月光。”
斯见微才不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
但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给了她。
他甚至没办法去理智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计较。
他感觉自己和阮流苏之间有层说不清,捅不破的纸。
阮流苏只是看起来顺从,被他牵动,实际上他根本拿不准她怎么想。
斯见微双手捧着她的脸,绵密的吻她:
“你送你师兄吃什么甜品?我也想吃。”
“就是普通的栗子蛋糕啊。”阮流苏将头埋进斯见微怀里,努力想了想。
她困得不行,等气息稍微喘匀,才看见斯见微抿嘴很久没说话。
阮流苏轻轻叹了口气,抬头主动亲了亲斯见微:
“你想吃我明天去给你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
斯见微这才有了动静,小声嘟囔一句:
“谁稀罕跟他吃一样的。”
阮流苏早就习惯了斯见微突如其来的公主病:
“那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提拉米苏?朗姆酒?还是拿破仑啊?”
反正多说两句,哄哄就可以好。
如果不理他,后果才严重呢。
会被少爷不停地找茬,折磨。
少爷也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地作:
“每一种口味都要,明天中午我就要吃。”
斯见微时常被人喜欢,那些女人的追求不稀奇,总是会因为一些很浮夸表面的理由。
她们大多数不擅长付出,目的性很强。
阮流苏不一样,她喜不喜欢自己,斯见微不确定,但有一点他很明确。
阮流苏对他很不一样。
他甚至可以随意挥霍阮流苏对他的好。
比如西瓜最中心的那一块,阮流苏一定会留给他吃;
如果他和别人争论起来,就算是他的跋扈,阮流苏也一定毫不犹豫地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他只要对阮流苏笑一笑,或者勾勾手指头,阮流苏就会主动陷进他制造的网里献祭。
这种相处方式对斯见微来说很新鲜,当然他也有忏悔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很卑鄙。
从一开始,就在骗阮流苏落网。
他不怀疑自己会遭报应的。
他甘之如饴。
“今年毕业了你晚点回国?”斯见微提议:“我们欧洲自驾游?”
阮流苏还没回答,斯见微又把人抱在怀里蹭了蹭:
“就我们俩。”
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心里罕见地满足,完全忘记了刚刚他还因为其他男人,在她面前逞凶。
阮流苏安静地依靠在他怀里,双颊的嫣红还在提醒,两人刚才经历过一场疯狂的欢爱。
她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小声提醒:
“可那个时候我们的合同就到期了。”
阮流苏这么说有点呆呆的,斯见微无所谓地问:
“那就续约啊,给你加薪?翻倍?”
他并不想和阮流苏结束,甚至有些居高临下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个月三十万包税?你回国上班实习一个月多少?到手能拿到三千块吗?”
阮流苏真的生气了。
即使相处这么久,她已经生出了足够的钝感去面对斯见微的尖锐,这一刻她为数不多的自尊还是占了上风:
“不了,我不需要续约。”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斯见微的提议。
“行。”斯见微立刻就答应了她。
他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犯贱,要去憧憬什么毕业旅行。
他真得很像一个上赶着掏钱倒贴的床伴。
真他妈犯不着。
斯见微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坏,他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下床,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次生气阮流苏没有哄他。
她卷着被子背对着斯见微,有点想哭,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没办法面对这种关系。
合同上的金钱,还是斯见微漫不经心脱口而出的加薪。
都是在实打实衡量着她价值的金钱,也代表着她和斯见微之间的距离。
在异国他乡还好说。
回家她要怎么和妈妈还有小姨开口?
她没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
她不过是富家公子一时兴起签下的床伴?
两个人突然就冷战了。
-
斯见微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阮流苏只留了早餐在桌上。
他吃了早餐去书房工作,经过阮流苏房间时,看见她房门大敞,桌上原封不动摆着没拆封的爱马仕橙色礼盒。
台式机屏幕是亮着的,电脑上还在跑昨天的数据。
阮流苏没下微信,PC端登录,实时更新微信消息。
备注为顾策师兄的人给阮流苏发了两条消息:
“师妹,你今天是不是不方便?”
阮流苏回了个:
“?”
顾策说:“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你拿太多蛋糕,很沉的。”
原来如此。
他昨晚因为两个人吵架,气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她还能舒服早起,然后再和别的男人一起回家?
斯见微的冷笑关掉了阮流苏的微信界面,顺便看了看她一直跑不动,昨晚就在苦思冥想的数据。
“数据处理都找不到最优方法,还敢把简历往智源科技投。”
斯见微小声说了句,又从她的压缩包里取了一组数据,打开MATLAB,编了几行代码做个数据示例,放在桌面上。
-
阮流苏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患得患失下去。
她幻想的不就是斯见微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事实上他的表现确实是这样,他会吃醋,会为她出头,但话里话外的那副傲慢姿态,又真的像她老板。
早上醒了的时候,阮流苏其实是有点犹豫的,她心里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
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反正都快结束了,她还是对斯见微好一点吧。
阮流苏去斯见微房间,想叫他吃饭。
斯见微将头埋在被窝里,语气极其不好地扔了一句:
“别烦我。”
和美女相遇真是个浪漫的日子。
钟慈是听见狗叫才注意到门口有一个湿漉漉的女生和一条同样湿漉漉的博美。
“师姐,毛巾是干净的,你可以去洗手间擦一下。”
钟慈不算一眼惊艳的那种女生,但眉眼间总带着温柔,气质温和,总让人有一种想亲近的冲动:
“狗狗只能先用纸巾擦一擦了。”
她蹲下来看着璨璨:
“不过我这里有吹风机,你快去吧,这个天气狗狗也容易生病的。”
钟慈比阮流苏晚一年入学,专业相同,方向和导师不同,同在一座实验室大楼里,他们只能认个脸熟。
吹毛发时,璨璨有些不老实。
实验室里都是笨重庞大的仪器,响起来震耳欲聋,璨璨害怕时就会昂头朝着人小声叫,不算配合。
还好有钟慈帮忙。
“师妹,你是不是养过小狗,看你很会哄它。”
两个女孩就养小狗打开了话题,还互相加了微信。
阮流苏觉得有些对不起钟慈。
这么有爱心又善良的女孩,不管是温礼还是斯见微,他们目的不单纯,都不配上她。
钟慈设置好实验室的参数,设备声音比之前更响了。
璨璨害怕地在阮流苏和钟慈中间,毛绒绒的身体有些发抖,它就近蹭了蹭钟慈的裙摆。
就算是宠物,也能接收到人类的善意,然后信任和依赖。
钟慈把两人带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声音小了很多。
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位置在使用:
“我们导师这几年只收了一个硕士和一个博士,那个是我师兄的位置。”
钟慈指了指一个摆了两个书架的位置,上面的书很杂,有《额尔古纳河右岸》,《平凡的世界》这种治愈系书,也有《罪与罚》这种混乱的哲学。
阮流苏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钟慈的师兄就是顾策,阮建明曾经的学生,后来转了导师。
钟慈指着自己的座位:
“这个是我的。”
座位上摆了电吉他,旁边的格子里有一张黑胶唱片,拆开的古旧牛皮纸上还写有英文目录。
阮流苏眼睛一亮,指着钟慈的格子问:
“你也喜欢这个?有黑胶唱机吗?”
钟慈摇头:
“我不懂这些,我打工的酒吧老板是音乐发烧友,会刻录,这张唱片是我送我朋友的礼物。”
阮流苏想了想,问:
“那他做不做二手贩卖?我想淘一台胶片机,还想定一张黑胶唱片。”
斯见微喜欢这个。
他快过生日,这大概也是阮流苏能陪他过得最后一个生日。
所以这次生日礼物她想用点心,送件他喜欢的东西。
钟慈应下,问阮流苏:
“你晚上有空吗,我和我师兄都在那家酒吧打工,我们直接带你过去吧。”
“好。”
上次添加顾策的微信,他没通过,阮流苏正发愁。
两个人就这么约下。
阮流苏又看钟慈在休息室玩了会儿电吉他。
玩音乐的人真的很有魅力。
钟慈的手指在吉他上翻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神采飞扬。
阮流苏记起高中毕业典礼上斯见微在和乐队同伴表演,整个礼堂的学生都为之疯狂,在座位上狂呼,跟随他的音乐摆动。
阮流苏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她和斯见微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斯见微有着顶尖的背景,又才华横溢,光芒万丈。
她被他的耀眼吸引,又因他的锐利自卑,现在还为了钱被他变相包养。
各种条件不匹配,斯见微太闪亮,不会只为她一个人发光。
他们迟早会分开。
-
顾策在休息室见到阮流苏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又瘦又高,戴着无框眼镜,长相清秀。
幸亏有钟慈在,场面不算太尴尬。
当着钟慈的面,顾策不能再装傻,只好加了阮流苏的微信。
阮建明出事那年,顾策应该是刚入学没多久。
后来导师被爆和女研究生有不正当关系,顾策这一届的学生全部转到其他老师名下。
阮流苏一直奇怪的是,当这件事情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时,大多数学生是不信的。
阮建明在学校口碑极好,三名学生联名举报他学术造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阮建明选择在华明大学教学楼一跃而下时,那三名学生已经被学校保护起来,阮流苏和妈妈在事后第一时间也没能联系到人。
顾策当年入学时间太短,阮流苏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其他的内幕,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太久,阮建明眼下声名狼藉,又有谁愿意承认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导师呢?
没有确凿的证据,没人愿意出来。
都是一个行业的,万一事情的真相会得罪人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阮流苏也不能强求。
钟慈打工的地方很有氛围感,一边是咖啡甜品店,一边是酒吧,她每周一,三,五,六四天晚上上班,充当乐队演奏的吉他手。
顾策也是这个时间点,他是调酒师。
两个浪漫的工科生。
阮流苏坐在酒吧等老板,顾策给她调了杯度数不高的橙汁鸡尾酒。
阮流苏要付钱,顾策笑着摇头:
“不用,异国他乡第一次见面,记我账上当请你喝了。”
阮流苏又觉得,顾策应该没她想得那么自私。
酒吧老板来的晚,阮流苏把早就写好的英文曲目递给他看。
老板看着阮流苏工整的钢笔字迹,笑着问:
“选歌都这么用心,是送给喜欢的人吧?”
阮流苏腼腆地点了下头:“都是他喜欢的。”
老板又发过来一些唱片机的照片。
阮流苏一眼就看中了一张棕色皮质沙发边,同色系木柜上放着的旧铜色唱片机。
“你可真有眼光,这台是十九世纪的老古董。”
“多少钱?”
老板报了个数,阮流苏面露难色,江颖做完一个疗程的化疗,开支不小,她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老板不是拜金的人,同她商量:
“这样吧,但我现在店里缺人,尤其是周五,周六晚上,甜品那边缺个收银,你来帮我三个月,这台唱片机我免费送你。”
阮流苏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的,谢谢老板!”
-
从酒吧回斯见微的别墅,阮流苏抬头看眼挂钟,十点半,好险,幸亏斯见微没查岗。
距离他上次出差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周了。
斯家在德国有个欧洲总部,就算是以前不忙的时候,斯见微每周五也要飞去德国处理工作,最快也要到周日才能回来。
最近他好像很忙,又或许是有新的感兴趣的女生,所以没闲情理她。
刚到伦敦时,刚好发生暴乱,斯见微给阮流苏立有规矩:不准做兼职,十点前必须回家。
阮流苏也不确定周五周六去酒吧帮忙算不算兼职。
但如果斯见微知道的话,一定不会乐意。
他这人说一不二,不喜欢被人顶撞。
不过按照他的行程来讲,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怀着侥幸心理,阮流苏给斯见微发了个微信试探:
“最近很忙吗?什么时候回家?”
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回:
“想我了就直说,别那么多废话。”
这话要是放在两年前,阮流苏绝对会生气,然后不理斯见微。
但现在,她回复他:“嗯,超想你的。”
斯见微立刻发来一张照片,是一款奢侈品包包。
过了几秒,他又发来一张睡衣照片,粉色绸缎,一看就没什么布料。
斯见微说:“明晚见。”
阮流苏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因为脸被斯见微挤着,又想笑,不得已噘着嘴巴,弯着眉眼,含糊不清地说:
“他有女朋友啦~”
斯见微只觉得心痒难耐,心头那把火又要有燎原之势。
他松手从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几口灌了下去才压下烦躁。
或许是太饿了,斯见微吃饭的时候一句闲话都没多说,吃得差不多了,大少爷拿起平板开始处理邮件。
阮流苏吃饭细嚼慢咽,几口就饱了,她拆开新手机装卡,从网盘里恢复备份。
打开微信的时候,几声消息提示音涌入。
都是温礼发过来的,他留言了好几条:
【苏苏,你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师的事情有点线索了,我女朋友认识一个在ICL读博的师兄,叫顾策,这是他的名片,你可以问问,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阮流苏眉梢微动,迅速添加了温礼推过来的微信名片,回复道:
【我没事,谢谢。】
阮流苏还想问什么,手机被斯见微拿走。
他手机滑动,毫无顾忌地翻看着阮流苏和温礼的聊天记录。
阮流苏没有清空聊天记录的习惯,从她添加温礼,到恋爱,分手,温礼的问候,到现在的消息,都还在。
“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流苏虽然不高兴斯见微这种行为,还是好声好气解释了一句,然后伸手:
“把手机还我。”
斯见微顺势把人拉到怀里坐着,手上还在玩着阮流苏的微信朋友圈。
他点开温礼的头像,进了他朋友圈扫视。
在不久之前,温礼官宣了一个女朋友,和阮流苏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也在英国读研。
朋友圈合影官宣后,阮流苏还点了个赞。
“真快啊,和你分手一年多,温礼都换了俩了。”斯见微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阮流苏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
“唉,我朋友说温礼来伦敦找过你几次,你知道吗?”
阮流苏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闪躲,又认真地摇头:
“没有,我不知道。”
斯见微没看她,反而放大了温礼和女朋友的合影,看了几秒,又问:
“你说他是不是没脸找你,又想着你,所以干脆找了个替代品,顺便打听你的消息呢?”
阮流苏不回答,斯见微讥讽的语气继续加重:
“啧,玩儿一手菀菀类卿,多有情趣!”
阮流苏有点生气,怕不回答,斯见微又上纲上线,只好说:
“不是。”
她伸手去抢手机,被斯见微灵活地避开。
斯见微举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到阮流苏眼前,冷不丁地说出一句毫无道德底线的话:
“这女的不错,不是你同专业的师妹吗?帮我撬了她。”
阮流苏惊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眼睛嘴巴微微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斯见微用力颠了下阮流苏:
“吃醋了啊?”
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她不过是斯见微的员工,一个月十五万,还陪睡的那种。
斯见微更不可能给她吃醋的机会。
他看不上她的。
“没有吃醋。”阮流苏的心里涌出些酸涩,但还是点头答应:
“好的,我试试。”
阮流苏看斯见微也不像认真的样子。
但他是她的老板,再加上温礼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如果这女孩儿真的被斯见微撬走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抛开别的不讲,一旦斯见微有了女朋友,她阮流苏就能自动退回到陪读保姆的位置,不用再陪睡了。
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
二十多岁的男人,精力好的不行,只要他有空,就能一直折腾阮流苏。
她身体有点吃不消。
晚上简单收拾完碗筷,丢进洗碗机,斯见微还想拉着阮流苏去泡澡,顺便再要一次,填补这么久的欲望空缺。
阮流苏哄了半天才把在她颈边乱拱的斯见微哄去睡觉。
晚上十点,阮流苏回到自己房间学习。
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她才完成所有的作业。
临睡前,阮流苏看了眼日历:
——2023年5月17日。
距离她和斯见微的合同终止还有整整三个月。
起身上床的时候,阮流苏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专业课的书,里面掉出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背面记载着两个准确地日期:
——2017年5月28日。
她第一次喜欢上斯见微的那天。
——2021年8月17日。
她第一次和斯见微上床的那天。
夜里。
阮流苏睡得不太安稳,浑身酸疼,又沉浸在梦里醒不过来。
她梦到了大学毕业那个暑假,参加斯见微酒吧“选妃”的那晚。
阮流苏在梦里都暗暗后悔,早知道会发展现在这样,她一定不会再借着斯见微招陪读的机会做他的床伴。
这段以金钱交易绑定到一起的扭曲关系,让单方面深陷情网的她,每一天都如此难熬。
-
十五个月前。
2021年8月17日。
“苏苏,斯见微那朋友圈广告是他妈选妃,不是招聘!!!”
颜禾的电话打晚了,阮流苏已经在酒吧了。
电话那头,颜禾声音有些焦急:
“斯见微以前就和你不对付,你快回来,我怕他为难你。”
宽敞的包厢灯光暧昧,桌上摆满了各种价值不菲的酒。
一群风格各异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酒等待,除了阮流苏素面朝天过分拘谨,其他都是浓妆艳抹性感撩人的打扮。
周围叽叽喳喳,甚至还有几个前段时间刚上过热搜的网红和超模。
听到阮流苏的电话铃声,她们都神情戒备地看她,其中一个还瞪着她提醒:
“这儿不允许拍照哦。”
阮流苏从没来过酒吧,来之前也不知道会遇到现在这种选美架势,软嫩嫩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她对着电话回复颜禾:
“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快速挂了电话,阮流苏看见包厢门被推开,门口西装革履的侍应生说:
“都跟我过来。”
女人们一窝蜂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走,想争取靠前面试的机会。
选妃么,看多了就容易视觉疲劳,没法儿让斯见微留下深刻印象。
阮流苏背着双肩包,慢腾腾地吊在队伍最后面,偷偷拿出手机再次确认斯见微的朋友圈招聘广告:
【找个伦敦陪读/保姆,一个月15万,安排住处,主要配合我时间,帮我处理一些琐碎事情,有保洁阿姨,条件如下:
1,英文流利,雅思7,托福100;
2,985本科以上学历;
3,年龄22岁上下,会打游戏,做饭好吃,最好是川菜;
4,有驾照,海外护照可全球陪同飞;
5,女生,长得漂亮,事儿少,得是处。】
没错啊,斯见微发的确实是要陪睡的招聘广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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