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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一早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五百两银票,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走,跟姐姐我潇洒去,姐姐我有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几个小妞儿玩玩!”跟在她身后的沈舟,被她的虎狼之词吓得一个踉跄。他堪堪扶住栏杆才站稳,“小婉姐姐,你和我们村以前那个土财主说的话一模一样。”温婉:“嗯?那他还挺会享受的,也算同道中人。”沈舟白了她一眼,“可是他找小妞儿玩的时候,和其他人争风吃醋,被打死了。”温婉:“……”她一巴掌呼在沈舟脑门儿上,“臭小子,真会扫兴!行了,小妞儿咱们就不找了,咱们去吃顿好的,总没问题吧。”“好!”沈舟连连点头,“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听说可香了,小婉姐姐我们去吃吧。”温婉笑着应声,“没问题,回头正好给哑婆她们带几只...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3 0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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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一早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五百两银票,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走,跟姐姐我潇洒去,姐姐我有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几个小妞儿玩玩!”跟在她身后的沈舟,被她的虎狼之词吓得一个踉跄。他堪堪扶住栏杆才站稳,“小婉姐姐,你和我们村以前那个土财主说的话一模一样。”温婉:“嗯?那他还挺会享受的,也算同道中人。”沈舟白了她一眼,“可是他找小妞儿玩的时候,和其他人争风吃醋,被打死了。”温婉:“……”她一巴掌呼在沈舟脑门儿上,“臭小子,真会扫兴!行了,小妞儿咱们就不找了,咱们去吃顿好的,总没问题吧。”“好!”沈舟连连点头,“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听说可香了,小婉姐姐我们去吃吧。”温婉笑着应声,“没问题,回头正好给哑婆她们带几只...

《热门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一早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五百两银票,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走,跟姐姐我潇洒去,姐姐我有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几个小妞儿玩玩!”

跟在她身后的沈舟,被她的虎狼之词吓得一个踉跄。

他堪堪扶住栏杆才站稳,“小婉姐姐,你和我们村以前那个土财主说的话一模一样。”

温婉:“嗯?那他还挺会享受的,也算同道中人。”

沈舟白了她一眼,“可是他找小妞儿玩的时候,和其他人争风吃醋,被打死了。”

温婉:“……”

她一巴掌呼在沈舟脑门儿上,“臭小子,真会扫兴!行了,小妞儿咱们就不找了,咱们去吃顿好的,总没问题吧。”

“好!”沈舟连连点头,“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听说可香了,小婉姐姐我们去吃吧。”

温婉笑着应声,“没问题,回头正好给哑婆她们带几只回来。”

沈舟想到什么,“那给阿柴哥也带一只吧。”

“他?他没有!”温婉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沈舟一头雾水,摸了摸后脑勺,替阿柴难过一秒钟后,屁颠屁颠的追上温婉的脚步。

*

沈府的书房里,气氛很压抑。

一盏茶之前,负责暗地里看顾偏院的护卫,过来汇报这两日偏院的情况。

护卫说,后院那棵将军最喜欢的桂花树被小婉姑娘薅来泡澡了。

“一点儿花没剩下?”沈御挑眉。

护卫吓得没敢抬头,“嗯!小婉姑娘……呃,很有毅力,一个人爬上树花了两个时辰,把桂花都弄下来了。”

“呵,”沈御气得牙根儿发痒,“两个时辰,她倒是不怕麻烦。”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气极了,拿他的花发泄呢。

沈御摆摆手,汇报的护卫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出去。

金木犹豫了一下,也想跟着走,刚转身就被叫住了。

“金木。”沈御无力的往后靠了靠。

金木浑身一僵,苦着一张脸抬头。

沈御:“你说,我好心好意给她安排新身份,还纳她做外室,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商贾小妾,要不是看她还有用,本将军的外室,她配?”

这么多年了,他头一回跟个姑娘提这回事,她居然拒绝,他不要面子的吗?

金木:“……”这不是在问他,所以他不用回答!

果然,沈御发泄了几句之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退下吧。”

金木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从容,他转身抬腿,脚刚落到门槛外。

“等等。”

金木极度不舍的收回脚,回头哀怨的看过去。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本将军?”沈御厉声问。

“属下没有!”金木硬着头皮回答。

上峰心情不好,下属真的好难熬。

沈御冷哼一声,“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要走?是不是想躲起来笑?”

被逼疯的金木快要哭了,将军,您能不能正常点儿?

这话,只能在心里哀嚎,金木不敢说出口。

金木:“将军,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小婉姑娘最爱美食,要不我替将军买一只给她送去?”

“姑娘家在气头上,咱们男人大度一点儿,别跟她们小娘们儿计较,咱们哄哄得了?”

他已经尽力了,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真要被逼疯了。

沈御垂眸思考片刻,再抬头时说:“有道理,我堂堂大将军,凭什么要去哄一个小娘子?”

金木:“??”

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算了,将军已疯,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

温婉最后还是没能吃到叫花鸡。

那家酒楼生意太火爆,座无虚席就算了,招牌菜叫花鸡还卖完了。

她和沈舟站在酒楼门口,一起默哀了好一会儿,才肯接受这个现实。

沈舟:“现在我们怎么办?”

温婉叹气,“叫花鸡吃不成,那就去吃其他的吧。这边城里,还有什么特色风味吗?”

“特色风味啊……”沈舟想了想,“漠北烤羊你吃过吗?”

虽然这些年和漠北人战火不断,但是有一说一,他们的烤羊是真的好吃。

开烤羊店的,是曾经去漠北游历过的厨子,回来之后在城里开了家店铺。

因为是漠北人的烤羊,粘上了“漠北”两个字,所以即便他们是端朝人,在这城里生意也很是一般。

正是饭点儿,店铺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沈舟喊了一声,“老板在吗?”

没有人回应。

温婉鼻子灵,闻见了从后门飘过来的孜然香味。

孜然撒在烤得流油的新鲜羊肉上,想想都要流口水。

“老板应该在后院烤羊,我们过去看看吧。”

“啊,直接去好吗?我听说这个厨子脾气很不好。”沈舟有些犹豫。

温婉:“咱们是客人,来消费让他赚钱的,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沈舟点头,“也对。”

两人掀开后门的帘子,穿过通道之后,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放置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串着一头羊,许是烤羊的人偷了懒,羊肚子被烤焦了一块。

院子角落,门前堆满木材的屋子里,传来鞭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鞭打,下手的人够狠,忍受鞭打的人也够狠。

温婉听声音都觉得头皮发麻。

沈舟扯了扯温婉的袖子,“小婉姐姐,咱们别管闲事了,赶紧走吧,这烤羊我不吃了。”

温婉也不想管闲事的,偏偏余光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间屋子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刚好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人似乎正对着窗户,眼睛里是一种空洞的绝望。

就好像所有的苦难,他已经习惯了。

温婉没有白莲花的圣母心,她就是一条没什么大追求的咸鱼。

所以,理智上,她该立刻离开这里。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感情。

但凡那人吭一声,或者开口求饶,她都不会因为怜悯而管闲事。

可他一声不吭,就好像在无声的、安静的,默默的等着死去。

总有些人,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经受着世间最深的苦难,而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血有肉,会疼会痛。




沈御点了点头,“拿着它,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有什么事,往墓地里躲,只有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温婉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恍然。

所以,先前他拉着她一起进古墓,是觉得她在他身边最安全?

她以为……他是要拉她去打头阵来着。

毕竟,上次进古墓,他可是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进去的。

许是误会他之后,心里有些愧疚。

温婉接过匕首,抿了抿唇,僵硬着语气说了一句。

“那你也要小心,安全第一,钱财都是身外物。”

沈御应了一声,笑道:“放心吧,一个古墓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大部分青年跟着沈御一起顺着通道进入古墓,那通道似乎很深,起初还能看见火把的光亮,不一会儿之后,通道口又变成黑漆漆的,一点火光都没泄出来。

高翎没有跟着进古墓,他提着灯笼守在出入口,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举动,倒是让温婉对他刮目相看。

是个聪明的,知道出入口的重要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沈御一行人已经进去了一个多时辰。

高翎开始烦躁,在通道口周围徘徊了好几圈。

温婉也没有吃瓜子的心情,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高翎一咬牙,将灯笼塞到她手里,“你看出口,我进去找他。”

“呃,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出口堵了?”

温婉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高翎还真听进去了。

他猛的一拍脑门儿,懊悔道:“是我关心则乱,还真不能完全信任你。”

温婉:“……”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御毒舌,他的好兄弟也是一个德行!

高翎是商人,回过神来后满脸的算计。

“小婉姑娘,还是你进去找找他们吧?”

温婉嘴角一扯,“我一个弱质女流,我进去找也帮不上忙啊。”

高翎,“你既然连八卦阵都能打开,保不齐这古墓里还有什么机关呢?”

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

高翎:“没有可是,一千两。”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这……这……”温婉眼神开始放光。

“这谁能拒绝啊!”

干一票一千两,富贵险中求!

万一她哪天脱离了将军府,这一千两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希望就在眼前,人生巅峰即将开启!

温婉抬手就去接那银票,眼看她的指尖已经摸到了银票的边缘。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通道口响起。

“你们干什么挡着路?”

随着声音落下,沈御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高翎速度极快的收回了银票,动作麻利的塞回怀中。

温婉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银票飞了,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一笔巨款摆在面前,她却没有珍惜。

但凡她动作快那么一点点,现在也已经发家致富奔小康。

而这一切,都怪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的人!

温婉气得牙根儿发痒,恶狠狠的看向他。

沈御拍落身上的灰尘,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来自温婉的死亡凝视。

沈御:“你怎么了?”

温婉磨了磨牙,“我在想,你们的敌对势力怎么这么废物,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这里……”

还不来一刀砍死你们这两个挡人财路的绊脚石!

她话没说完,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划过。

沈御眉头一皱,一步跨到她身前,手中软剑抬手一挡。

激射而来的羽箭,擦出锐利的火花后,从温婉脸颊边上飞过。

一缕青丝落下,温婉后怕得忘记了呼吸。

如果不是沈御反应快,那根羽箭此刻该扎在她的脑袋上。

好险。

“你的嘴开过光?”

沈御挡在她身前,神色凝重。

温婉:“……”

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厚待她。

按照惯例,第一支援羽箭之后,还有无数的羽箭。

铺天盖地的羽箭从天而降,有种电影大片的即视感。

温婉震惊的瞥了一眼,就被沈御摁进了怀里。

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拿剑防御,虽然险象环生,他却从容不迫。

老实说,就这份定力,做个小小校尉,他真是屈才了。

他护着她且战且退,退到墙根处后,又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压进角落里。

“躲好,就算我们死光了,你也别出来!”

温婉再抬头的时候,只隐约看见一个他提剑离去的背影。

打斗中,灯笼摔在地上,很快点燃了倒塌的房屋。

火光中,人影绰绰。

温婉提心吊胆的听着那些武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她思绪乱得很,理智告诉她,周校尉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可她还是无法控制的去想,他是不是受伤了,他是不是倒在血泊里汩汩的流着鲜血,他是不是正在绝望的等着落下最后一口气……

头一次,她有些憎恨自己脑洞大开的想象力。

寒风吹过,温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次回神的时候,世界一片安静。

打斗声停了。

她脸色发白的撑着身子站起来。

不过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蒙着脸的黑衣人。

挖土青年们倒是都没死,不过大部分人身上都带着伤。

高翎手臂上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他扯下长袍下摆一块布料,随意的包扎起来。

人群里,没有沈御的身影。

温婉咬了咬下唇,颤声问:“周校尉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尽皆同时一惊。

有人沉声道:“我好像看见老大追着一个黑衣人重新进墓里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往古墓入口处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翎声音都在发抖,“通道入口什么时候塌的!”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先前都在生死存亡之际,实在是没注意到通道口的情况。

温婉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却还保留着冷静。

她朗声低吼:“还愣着做什么,挖呀!把通道挖出来啊!”

众人回过神来,顾不得身上的伤,拿起工具开始挖土。

温婉也捡起一个铲子上去帮忙,一边挖,她一边吸鼻子。

“周柴,你可得活着啊!”




温婉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而已,沈御听了,居然瞬间就脸红到耳朵。

温婉:“……”

不是吧,在古代十六岁就结婚生子的大环境下,长得这么正的军哥哥还能被剩下?

这反应跟个雏儿似的,不科学啊。

要不,再试试?

她计上心头,伸手就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逗他道:

“好可爱……”

沈御:“?”

在沈御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婉又极速的收回了爪子。

沈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被这丫头给调戏了,一时之间,脸色由红转黑。

“商贾小妾,果然恬不知耻!”

沈御怒骂一句,站起身拂袖而去。

温婉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以后,她才美滋滋的收回视线。

“该说不说,口嫌体正直的的男人,还真挺好玩的。”

“呵,敢骂我恬不知耻?真正恬不知耻的事,我还没做呢!”

温婉越想越不服气,抓起茶壶灌了半壶水,下定决心。

“狗东西,下次再骂我一句,看我不把你撩到手给睡服了!”

*

这几天,金木明显感觉到大将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虽然大将军没有明说原因,但金木猜测一定和小婉姑娘有关。

在手底下的士兵又被大将军操练了两个时辰以后,金木终于没忍住找到了沈御。

沈御站在校场上方,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他解开缠在手腕上的棉布,余光扫见欲言又止的金木。

“有事?”

金木点点头,“吴太守今夜娶小娘,在院子里宴请相熟的同僚,帖子是前天送来的,您这两日忙,还没来得及呈给您看。”

吴太守每年都在娶小娘,以前这种宴请,沈御从来没去过,不过是派人送份礼物上门就当全了人情世故。

所以金木虽然搬出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心里其实没底。

他已经做好了大将军让他按往年惯例去处理的准备。

谁知沈御垂眸思忖片刻,居然吩咐道:“让人备份礼物,晚上……你随我一同前去。”

金木愣了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冲场上正操练的士兵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操练得已经去掉半条命的众人,终于得以喘息,纷纷向金木投以感激的目光。

只可惜,金木实在是没空注意这些细节,他依旧还在疑惑,大将军今天怎么突然答应去吴太守的宴请了?

马车停在太守府的门前,金木到底没忍住问出口。

“将军,您真要去?”

沈御穿着一身玄色锦袍,低调却不失武将英气,他轻笑,“自然是要去的。”

金木抱着一个礼盒跟在他身后,“将军,为什么啊,您不是说这种酒色场合容易让我们武将失去斗志?”

沈御脚步不停,有种被揭痛处的恼羞成怒。

“偶尔放松放松,也无妨。”

金木还是不理解,“可您还说要严于律己……”

沈御猛的停下,冷冰冰回头扫了一眼金木,“我还说过,军人首要遵守的规矩是服从命令!你在质疑本将军的命令?”

“属下不敢!”金木缩了缩脖子,不再多问了。

*

月上柳梢头,吃饱喝足的温婉,搬了一方躺椅在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给几个半大的孩子讲故事。

自从前几天温婉给他们讲了一集西游记的故事之后,他们每天晚上吃完饭就缠着她讲故事。

于是每天一集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就成了固定的娱乐项目。

“这白骨精本来是个吓人的骷髅,为了诱惑唐僧,就幻化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温婉悠闲的随着躺椅摇摆,目光温柔的落在一群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愤愤不平的孩子身上。

见唐僧和悟空师徒俩反目成仇的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温婉正准备来个情节反转。

没想到一个少年急匆匆跑了进来。

少年叫沈舟,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今年刚满十二岁。

沈舟是个可怜孩子,听他说,他父母都死在了漠北人手里,他算幸运的,因为年纪小被当成奴隶贩卖,才捡回一条命。

边城将士一年前剿了一个漠北人的据点,才把关在笼子里的他救了回来。

其他孩子跟他一样,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温婉对他们心生怜惜,便多了些温柔与宠溺。

沈舟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小婉姐姐,你跟我来一下。”

“干嘛?”温婉怔了怔。

沈舟:“你来了就知道了。”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臭小子,搞得还挺神秘。”

她从躺椅里起来,跟在沈舟身后往院子外走。

大门口,金木坐在马车前赶车,看见温婉出现,跳下来抱拳行了一礼。

“小婉姑娘,校尉让我来接您相聚。”

相聚?

温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说法倒是有些意思。

沈舟却显得十分高兴,扯了扯温婉的袖子,把她拉到一旁。

他压低声音,小大人似的叮嘱:“女子以夫为天,小婉姐姐,你要多顺着点儿校尉大哥,男人都喜欢乖巧温顺的女人。”

温婉:“……”

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叮嘱怎么讨人欢心,这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沈舟叮嘱完她,又屁颠颠跑到金木面前,换上一张笑容憨厚的脸。

“金木大哥,小婉姐姐年纪小不懂事,在外面请您多照顾一些,如果方便的话,在校尉大哥面前多替小婉姐姐美言几句,等我将来从军拿俸禄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金木:“……”

要不是这孩子都是经他手安排住进这个院子的,他真以为这是小婉姑娘的亲弟弟!

大将军行事低调,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些孩子的真实身份,这些孩子也以为沈御只是个小校尉。

这都不重要。

金木好奇的是,他们家大将军每个月都会来看望这些孩子,也没见他们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大将军啊。

更何况沈舟可是这些孩子里最沉稳冷静的。

怎么这个赵小婉才来几天,沈舟居然为了她,都跟他讨要起人情来了?




气氛凝滞,屋子里落针可闻。

许久后,温婉坐正身子,问:“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成亲?”

成亲,这两个字让沈御眉头一皱。

温婉看他脸色,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看来,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温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都是以外室的身份。我一个商贾小妾,就这身份,别说周校尉你了,就是寻常男子,应该也不会娶我做妻子。”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事实的确如此,沈御也的确是如此打算的。

可是……

这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心中一阵钝痛。

他原以为,一个商贾小妾而已,他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就是对她的恩德,却忘了,她不是寻常女子。

是他看轻她了。

沈御能做到如今的位子,绝不是个刚愎自用之人,错了就是错了,他绝不会继续错下去。

“抱歉,我收回……”

温婉轻笑,打断他的话。

“不用道歉。在世俗观念里,周校尉能不介意我曾经商贾小妾的身份,纳我做外室,已经是极大的恩惠。”

她顿了顿,又说:“你已经比世上其他男子都要好很多了,只可惜,并不是我的良人而已。”

说完之后,她不等沈御反应,宣布结论。

“所以,咱们别谈婚论嫁的伤感情,谈交易就行了。五百两,这是药丸的价格。至于我帮你们找东西,那是另外的条件。”

看来这饭,是没办法一起吃了。

温婉站起身,临走之时又说:“我开的条件昨天已经告诉了高大哥,你们商量一下吧。”

客栈伙计走到门口,正好遇上退出来的温婉。

温婉从她手中接过食盒,笑着道:“我家相公这会儿没什么胃口,这饭我还是拿回屋自己吃了。”

“哦。”客栈伙计一头雾水,周校尉一个时辰之前还说饿了呢,这会儿又不吃了?

他只是个小伙计,客人怎么吩咐,他怎么做,这些问题,他也不甚关心。

温婉和客栈伙计离开以后,沈御目光深沉的盯着房梁,眸子里有种意味难明的晦涩。

*

高翎是午后赶回客栈的。

他进屋以后,一边在架子上的水盆里净手,一边抱怨。

“那偏殿都翻了个底朝天,古墓里的东西都挖出来了,还不如上次山神庙里,山神庙里好歹有几箱财宝,这次倒好,就几个不值钱的破瓦罐。”

高翎拿棉布擦手,转身往床边走。

“唉,可惜还是没找到我们要的东西。不过还好,有小婉姑娘在,以后还有机会,大不了把边城周围的古墓都挖一遍。”

他说了半天,都没听见有人回应,这才往床上看去。

见沈御眼神空洞的盯着房梁,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御终于动了动脖子,转过头,沉声说:

“她生气了。”

“什么?”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高翎起初还没听明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懂他的意思。

高翎:“你是说,你提出要纳她为外室,她生气了?”

沈御目光黯淡的点了点头。

昨天沈御醒了之后,高翎就把温婉提出来的交易条件告诉了沈御。

温婉是逃妾,她要一个新身份,这对沈御来说并不难。

每年从漠北人手中救回来的幸存者数不胜数,随便找一个孤女的身份,就能帮她办一个身份文牒。

但一个孤女,要想独自稳定的活下去,绝非易事。

沈御对温婉,是有些欣赏的,所以他不介意索性纳了她,给她一个生活保障。

高翎当时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安排,换了其他女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高翎:“这不应该啊,五千两聘礼,还有名正言顺的新身份,还有将来富足安定的生活,要是将来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更加不会轻慢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御没吭声。

高翎冷哼一声,说:“难不成她一个商贾小妾,还想做你的正头娘子?是她疯了,还是我们所有人都疯了?”

沈御闻言,叹了一口气,“罢了。她既然不愿如此安排,那就按她的条件来。”

“好。我们就给她一个孤女的新身份,我倒是要看看,在这乱世,她一个孤女要怎么活下去!”

高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沈御倒是面色不变,只是眼眸垂下之时,神情略显落寞。

*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一连两天,温婉都没再去沈御的房里看过他。

倒是高翎在他们之间两头跑的传话。

双方达成合作协议,他们帮她办身份文牒,她承诺帮他们找寻古墓。

高翎问起新身份文蝶的姓名时,温婉犹豫了一下,索性用了穿越之前的名字,就叫温婉。

三天以后,沈御的伤好了一些,勉强可以承受住坐马车的颠簸了。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准备启程回边城。

温婉收拾好东西来到客栈门口。

浩浩荡荡的的队伍前,停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是谁,不言而喻。

“嫂子,请上马车。”

有脸熟的青年过来替她拿行李,又憨笑着跟她打招呼。

温婉认得,这是在娘娘庙里挖土的其中一个青年。

她看了一眼其他偷偷摸摸往她身上瞧的青年,随后大声说:

“往后别乱叫了,我和周校尉不是那种关系。前几日为了掩人耳目,事急从权,不得已配合唱戏而已。我一个妇道人家,回了城里,将来还要嫁人生子的,这清誉可马虎不得。”

说完之后,温婉没有上那辆马车,而是循着队伍往后,走向了拉货的马车。

马车里,半靠着小憩的沈御蓦的睁开眼睛。

他掀开车帘,视线锐利的看向后方。

个子娇小的女人,爬上拉货马车的时候,需得手脚并用。

那模样,三分滑稽,七分可爱。

是的,那滑稽的模样,在他看来,居然还觉得可爱!

沈御觉得他最近的眼神可能出了问题,肯定是被她给气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划清界限!”

这死丫头,果然胆子大得很!




在阿卓信注意到温恩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紧张。

难道是温恩身上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被阿卓信发现了疑点?

温婉担忧的皱了皱眉,脚步微微动了动,似乎本能的想靠近温恩。

沈御瞳孔一缩,神色从容的笑道:“阿卓小兄弟,怎么,是认识我这孙子?”

孙子???

温恩脸色一黑,差点就要破防。

温婉也是一愣,随即心里的那点儿紧张,就被他这骚操作给整没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还不忘拉踩温恩一脚。

果然是个有仇必报、黑心肝儿的。

阿卓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倒是有兴趣认识认识。”

说完,他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步走到温恩面前。

温恩眉头皱了皱,强忍着转身走掉的冲动。

“我叫阿卓信,你叫什么?”

阿卓信握着拳头往前伸,这是游猎民族的礼仪。

温恩略显烦躁的看了温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握拳和他碰了一下。

不过,他似乎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沈御见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阿卓小兄弟,我这孙子性格内向……”

他话还没说完,阿卓信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老叔,我想跟他交个朋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一个名字而已,咱们游猎牧民可没有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孬种。”

沈御:“……”

温婉也紧张的扯了扯温恩的袖子,心里则是慌得一批。

他们哪里知道游猎民族里有哪些正经姓氏啊,要是编个名字出来,却在姓氏上穿帮,那不就完犊子了!

都怪沈御,面具都给每个人准备了,怎么忘了给每个人捏造个名字?

不过,谁能想到刚进草原第一天,就遇上阿卓这个大家族出来的狩猎队伍。

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人都一脸警惕,似乎只要温恩说错一句话,双方人马就要动手。

“䢵连恩。”

温恩清冷的嗓音吐出三个字。

“原来是䢵连家的啊,䢵连是个小姓,我们都多少年没遇到过䢵连家的人了。”

阿卓信没什么反应,只感慨了几句。

倒是不远处的沈御眼睛却眯了眯。

阿卓信打完招呼,就带着他的人到一旁休整去了。

温婉心有余悸的将温恩拉到一旁。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机智。不过,恩恩,你是怎么知道有䢵连这个姓的?”

温恩淡淡笑了笑,“以前在烤羊铺子,和游猎牧民做过生意,很多羊都是他们卖过来的,听他们提过这个姓。”

合情合理。

温婉点点头,“幸好你和他们接触过,否则今天就危险了。那个阿卓信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嗯。”温恩应下。

*

草原上,篝火点燃,众人围着篝火堆坐下。

篝火上烤着牛羊肉,锅里熬着糙米汤。

有精壮的汉子拿出奶酒喝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场面就热络起来。

该说不说,沈御这边带来的都是精英,一个个演起游猎牧民来都惟妙惟肖,丝毫看不出破绽。

像温婉和温恩这样不擅长伪装的,就安静的在角落待着,少说少错。

只可惜,他们想清静,有人却不安分。

阿卓信提着一袋子奶酒走到温婉姐弟俩面前,将袋子递过来。

“兄弟,整两口?”

温恩沉着脸,一副酷酷的模样,也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拒绝得很明显。

“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不会喝酒。”温婉轻声解释。

阿卓信一怔,似乎这才注意到温婉的存在,“你是他姐姐?”

“对。”

他突然扬起笑,“姐姐好。”

温婉:“……”

怎么感觉怪怪的?

阿卓信年龄比她大吧,这声姐姐,他居然毫无羞耻的叫出口了?

难道她长相这么显老?

温恩却是皱了皱眉。

阿卓信见温恩不搭理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

“姐姐,你嫁人了吗?”

他突然开口问这个,着实惊了温婉一下。

游猎牧民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温婉:“呃……没有。”

“那太好了。”阿卓信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也不知是不是温婉的错觉,总感觉他这口大白牙怪吓人的。

阿卓信自顾自的打开奶酒袋子,仰头喝了一口,笑说:“我们阿卓家里不少好儿郎,姐姐可以看看,看上哪个,我给你安排。有我阿卓信在,以后家里你说了算,没人敢轻视你。”

温婉:“呃……我谢谢你。”

温恩冷哼一声,扯着温婉的胳膊起身,拉着她就坐到对面去。

阿卓信目光落在两人的背影上,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

吃完饭,沈御不着痕迹的提醒温婉,“晚上睡觉别睡实了。”

温婉惊讶的问:“晚上可能有事?”

沈御眼中一闪而逝,“阿卓家的人,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霸道,想要的人和东西,总会想办法得到。”

顿了顿,他又问:“先前阿卓信和你们聊什么了?”

“呃……他问我有没有嫁人。”温婉老实回答。

沈御愣了愣。

温婉已经开始替自己的安危担忧,“你说,他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毕竟,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沈御闻言,睨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小铜镜。

他用镜子对着温婉,“要不,你对着镜子,摸着良心,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镜子里,一张面黄的麻子脸,鼻头还有些微塌陷,别说好看了,用平凡来形容都算一种恭维。

而这张面具是沈御给她准备的。

所以……

温婉:“你故意的?”

“呵,”沈御面不改色,“没有。”

没有才怪!

温婉:“万一阿卓信审美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他就喜欢丑的呢?否则,他故意和我套近乎,还问我有没有嫁人是为了什么?”

沈御也垂眸沉思,呢喃了一句,“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保险起见,今晚上,你跟我找一间帐篷。”

温婉些许扭捏:“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沈御抬手在她脑门儿上一敲打,“什么孤男寡女,现在我是你爷爷!”

她怀疑他在骂她,可她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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