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准,叫我小嫂子!”温婉咬牙切齿的强调。沈御勾了勾嘴角,妇唱夫随的冲洞外的下属吩咐,“听见了吗?以后不准叫小嫂子。”不等人回答,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直接叫嫂子,加个小字,是看不起谁?”温婉:“……”洞外的青年们整齐划一的朗声低吼,“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话语权总是掌握在人多的一方。温婉拗不过他们,只能忍着一口气由随他们乱叫。“一群兵油子!”温婉小声嘀咕着,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抓住了他们扔下来的绳子。顺着绳子爬出洞外,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只是,当兵油子们将沈御从洞口拉出来,温婉看清他腿上的伤后,她刚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觉的提了起来。沈御的大腿上一道比巴掌还长的伤口狰狞的翻开皮肉,这种程度的伤,他还一声不吭,甚...
《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不准,叫我小嫂子!”
温婉咬牙切齿的强调。
沈御勾了勾嘴角,妇唱夫随的冲洞外的下属吩咐,“听见了吗?以后不准叫小嫂子。”
不等人回答,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直接叫嫂子,加个小字,是看不起谁?”
温婉:“……”
洞外的青年们整齐划一的朗声低吼,“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话语权总是掌握在人多的一方。
温婉拗不过他们,只能忍着一口气由随他们乱叫。
“一群兵油子!”
温婉小声嘀咕着,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抓住了他们扔下来的绳子。
顺着绳子爬出洞外,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只是,当兵油子们将沈御从洞口拉出来,温婉看清他腿上的伤后,她刚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沈御的大腿上一道比巴掌还长的伤口狰狞的翻开皮肉,这种程度的伤,他还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心情和她谈笑风生。
是个狠人!
他的唇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一副看上去随时都会嘎掉的样子。
温婉很难想象,这样的重伤,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手脚麻利的青年,解下腰带替沈御包扎伤口,“得立刻送下山医治。”
找到沈御,众人似乎又找回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们不敢耽搁丝毫,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善后,有人负责护送沈御和温婉下山。
*
最近的一座小镇里,一间客栈被这群兵油子包下来。
沈御在半道上就晕了过去,如今大夫正在他房里治疗。
温婉站在床边上,见大夫剪开他的裤子,用浸过酒的棉线替他缝合伤口,一名小童拿着白布擦拭着流出的鲜血。
清洗白布后将盆子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这样的伤,即便是医疗技术先进的现代社会,尚且不容易处理,更何况是落后的古代。
“伤口是处理了,药也灌进去了,能不能活过来,就得看他自己了。”
大夫清理完伤口,一边洗手一边交代。
他又看向周围的人,问:“我看伤者还年轻,可成家了?”
一众青年几乎都看向温婉的方向,似乎都在犹豫,没敢随便吭声。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他真的媳妇儿。”温婉小声嘀咕着。
大夫没听清她说什么,众人看她,就以为她是伤者的家属。
大夫:“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温婉犹豫了一下,“哦。”
大夫领着她推到门外,才捋着胡子说起病情。
“你相公的伤,你刚才看见了吧。”
温婉点头,“嗯。”
大夫:“他的伤靠近腿根处,可能伤及了一些……”
大夫考虑着说辞,似乎对一个妇道人家,有些难以启齿。
思考一阵,大夫才委婉的说:“只是有可能,并不绝对。所以,以后他的子嗣可能会艰难一些。”
“哦。”温婉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一个现代人,对于传宗接代这回事并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执念。
大夫见她表情淡然,赞许的点了点头。
“夫人是个厚道人,看来是想通了人命比子嗣更重要,你相公有你这样的夫人,是他的幸事。”
温婉:“……”
大夫误会了,而她还没法解释。
*
为了保险起见,大夫和他的小药童都留在客栈里,以防沈御病情变化需要诊治。
高翎带着几百人赶来的时候,温婉正和大夫一起在厨房里熬药。
她探出窗外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顿时满脸震惊。
她没想到,高翎还真把边城守军给调来了?
大夫也扫了一眼,疑惑道:“夫人,你家相公是什么人啊,那些是边城守军吧,来这么多人,你相公是大官吗?”
这大夫是小镇上找的,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温婉随口解释,“不是什么大官,就是个小校尉而已。”
“小校尉啊,那也一定是很受沈将军赏识的小校尉,否则来不了这么多人。”大夫笃定道。
温婉应了一声,“你也知道沈将军?”
“当然,边城周围的大城小镇,哪有不知道沈将军的大名的。那可是我们守护我们百姓的大英雄。”
和所有边城人一样,大夫提起沈御来,也是充满了崇拜之情。
“哎,不过可惜啊,沈将军做了这么多好事,他夫人却……”大夫似想起了什么,摇头一阵叹息。
闻言,温婉倒是愣了,“他夫人怎么了?”
沈将军的夫人,不就是带她来边关的赵氏吗?
大夫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压低声音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
温婉:“……嗯。”
这熟悉的八卦开场白,原来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
她该庆幸这大夫虽然医术不错,但是个口风不严的。
也是,一个镇子上就这么多人,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生活总是在八卦中寻找乐趣。
她忍不住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回村的时候,村口那群老大妈,会公平的为每一个回村的年轻人编造一个耸人听闻的八卦。
大夫的声音,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前几天,将军夫人去送子娘娘庙上香,途经此地的时候,刚好身子不利,还是我给她瞧的病。”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将军夫人应该是幼时受过寒气,伤了根本,这辈子怕是都怀不上子嗣了。”
温婉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大夫还在替沈御惋惜,“可怜大将军呕心沥血的守卫边城,他的正头娘子却无法替他传宗接代,这多造孽哟。”
造孽?
温婉的嘴角抽了抽。
造孽的,该是她才对吧。
将军府老夫人这次就送了三个人来替沈将军配种,赵氏不能生育,就只剩下她和春娘。
按照赵氏的行事风格,为了保险起见,她肯定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春娘一个人的身上。
也许在这之前,赵氏并不会在乎她一个小妾的死活,那现在,赵氏肯定会想办法把她找回去。
她可不想被抓回去沦为生育工具。
在阿卓信注意到温恩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紧张。
难道是温恩身上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被阿卓信发现了疑点?
温婉担忧的皱了皱眉,脚步微微动了动,似乎本能的想靠近温恩。
沈御瞳孔一缩,神色从容的笑道:“阿卓小兄弟,怎么,是认识我这孙子?”
孙子???
温恩脸色一黑,差点就要破防。
温婉也是一愣,随即心里的那点儿紧张,就被他这骚操作给整没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还不忘拉踩温恩一脚。
果然是个有仇必报、黑心肝儿的。
阿卓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倒是有兴趣认识认识。”
说完,他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步走到温恩面前。
温恩眉头皱了皱,强忍着转身走掉的冲动。
“我叫阿卓信,你叫什么?”
阿卓信握着拳头往前伸,这是游猎民族的礼仪。
温恩略显烦躁的看了温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握拳和他碰了一下。
不过,他似乎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沈御见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阿卓小兄弟,我这孙子性格内向……”
他话还没说完,阿卓信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老叔,我想跟他交个朋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一个名字而已,咱们游猎牧民可没有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孬种。”
沈御:“……”
温婉也紧张的扯了扯温恩的袖子,心里则是慌得一批。
他们哪里知道游猎民族里有哪些正经姓氏啊,要是编个名字出来,却在姓氏上穿帮,那不就完犊子了!
都怪沈御,面具都给每个人准备了,怎么忘了给每个人捏造个名字?
不过,谁能想到刚进草原第一天,就遇上阿卓这个大家族出来的狩猎队伍。
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人都一脸警惕,似乎只要温恩说错一句话,双方人马就要动手。
“䢵连恩。”
温恩清冷的嗓音吐出三个字。
“原来是䢵连家的啊,䢵连是个小姓,我们都多少年没遇到过䢵连家的人了。”
阿卓信没什么反应,只感慨了几句。
倒是不远处的沈御眼睛却眯了眯。
阿卓信打完招呼,就带着他的人到一旁休整去了。
温婉心有余悸的将温恩拉到一旁。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机智。不过,恩恩,你是怎么知道有䢵连这个姓的?”
温恩淡淡笑了笑,“以前在烤羊铺子,和游猎牧民做过生意,很多羊都是他们卖过来的,听他们提过这个姓。”
合情合理。
温婉点点头,“幸好你和他们接触过,否则今天就危险了。那个阿卓信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嗯。”温恩应下。
*
草原上,篝火点燃,众人围着篝火堆坐下。
篝火上烤着牛羊肉,锅里熬着糙米汤。
有精壮的汉子拿出奶酒喝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场面就热络起来。
该说不说,沈御这边带来的都是精英,一个个演起游猎牧民来都惟妙惟肖,丝毫看不出破绽。
像温婉和温恩这样不擅长伪装的,就安静的在角落待着,少说少错。
只可惜,他们想清静,有人却不安分。
阿卓信提着一袋子奶酒走到温婉姐弟俩面前,将袋子递过来。
“兄弟,整两口?”
温恩沉着脸,一副酷酷的模样,也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拒绝得很明显。
“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不会喝酒。”温婉轻声解释。
阿卓信一怔,似乎这才注意到温婉的存在,“你是他姐姐?”
“对。”
他突然扬起笑,“姐姐好。”
温婉:“……”
怎么感觉怪怪的?
阿卓信年龄比她大吧,这声姐姐,他居然毫无羞耻的叫出口了?
难道她长相这么显老?
温恩却是皱了皱眉。
阿卓信见温恩不搭理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
“姐姐,你嫁人了吗?”
他突然开口问这个,着实惊了温婉一下。
游猎牧民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温婉:“呃……没有。”
“那太好了。”阿卓信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也不知是不是温婉的错觉,总感觉他这口大白牙怪吓人的。
阿卓信自顾自的打开奶酒袋子,仰头喝了一口,笑说:“我们阿卓家里不少好儿郎,姐姐可以看看,看上哪个,我给你安排。有我阿卓信在,以后家里你说了算,没人敢轻视你。”
温婉:“呃……我谢谢你。”
温恩冷哼一声,扯着温婉的胳膊起身,拉着她就坐到对面去。
阿卓信目光落在两人的背影上,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
吃完饭,沈御不着痕迹的提醒温婉,“晚上睡觉别睡实了。”
温婉惊讶的问:“晚上可能有事?”
沈御眼中一闪而逝,“阿卓家的人,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霸道,想要的人和东西,总会想办法得到。”
顿了顿,他又问:“先前阿卓信和你们聊什么了?”
“呃……他问我有没有嫁人。”温婉老实回答。
沈御愣了愣。
温婉已经开始替自己的安危担忧,“你说,他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毕竟,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沈御闻言,睨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小铜镜。
他用镜子对着温婉,“要不,你对着镜子,摸着良心,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镜子里,一张面黄的麻子脸,鼻头还有些微塌陷,别说好看了,用平凡来形容都算一种恭维。
而这张面具是沈御给她准备的。
所以……
温婉:“你故意的?”
“呵,”沈御面不改色,“没有。”
没有才怪!
温婉:“万一阿卓信审美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他就喜欢丑的呢?否则,他故意和我套近乎,还问我有没有嫁人是为了什么?”
沈御也垂眸沉思,呢喃了一句,“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保险起见,今晚上,你跟我找一间帐篷。”
温婉些许扭捏:“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沈御抬手在她脑门儿上一敲打,“什么孤男寡女,现在我是你爷爷!”
她怀疑他在骂她,可她没证据。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沈御不动声色的将温婉的表情看在眼里,眸子不自觉暗了暗。
两名年轻行商已经来到高翎面前,他们抱拳行礼后说明来意。
原来是看见了高家商队的标志,想和其他零散的商贩一样,跟在商队后面蹭蹭高家的庇佑。
他们自称同是边城人,愿意将收益的四分之一交给高翎作为回报。
出门在外,有钱赚,更得有命花。
这也是这么多商贩宁愿少赚点儿,也要组队前行的原因。
都是老乡,换了往日,按理说高翎这会儿就该答应了。
可在他出声之前,沈御一个凉悠悠的眼神睨了过来。
高翎话锋一转,委婉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商队里已经有好几个做皮毛生意的商人了,出发之前我们就说好了,商队里不再增加卖皮毛的商贩,所以……你们还是另外找商队吧。”
名正言顺的理由,两名行商也挑不出错处,只能遗憾的离开。
温婉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八块腹肌”重新踏上马车去找另外的落脚处。
*
沈御和温婉既然以夫妻的名义出行,自然是住一间客房。
有了那次危机之下的同房共处,这一次两人倒是轻车熟路。
而且这个房间里有两张床,倒是省了温婉又要睡软榻的麻烦。
折腾了一天,还打了一架,温婉是真的挺困了。
她梳洗完后,打着哈欠准备往床上躺。
“过来。”
沈御轻飘飘的声音从方桌前传来。
温婉抬眸望去,见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罐,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后。
她满脸疑惑的走过去,“干什么?”
“坐下。”沈御轻声命令道。
温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在他对面坐下。
沈御眉头一皱,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坐这里。”
要求还挺多。
温婉嘀咕一句,起身挪了位置。
沈御解开小瓷罐的盖子,用指尖抹了一点儿里面的膏药,抬手往她额头上一按。
温婉吃痛的吸了一口气,“轻点儿。”
“娇气。”沈御嘴上埋怨,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了些。
温婉倒是有些诧异的,“其实这点儿抓伤用不着上药,明天早上起来就该结疤了。”
所以她压根儿没想到沈御居然会按着她给他上药。
沈御没接她的话,只摸不吭声的把膏药抹在她脸和脖子上的抓痕上。
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下。
沈御动作一顿,脸色更沉,“我已经很轻了。”
温婉:“……”
见他误会了她的躲避,温婉干咳两声,以缓解莫名其妙加快的心跳。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看得见的地方,他都抹完了。
温婉摇摇头,“没有。”
沈御没说什么,只是将小瓷罐塞到了她的手里,木着脸说:
“那该你帮我上药了。”
温婉:“嗯??”
她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就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黑色的腰带上。
他当着她的面,一层一层的解开衣裳,然后……
露出了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
温婉数字敏感,一眼就数出来是八块。
“呃……”
她是想移开目光的,毕竟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的腹肌看,很是不妥当。
可她的眼睛实在是不听话,尽管她努力了,但还是没能成功转移目光。
沈御几不可察的扬了扬唇角,随即抬起手,手指落在了其中一块腹肌上。
“这里被抓伤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嘴角抽了一下。
她其实很好奇,那露水娘子纠缠他的时候,他身上明明衣服都是完完整整的,那这指甲盖大小的抓伤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
难不成那露水娘子也是个武学高手,还会隔空抓人?
见她愣着不动,沈御不耐烦的催促。
“快一点儿。”
温婉狐疑的扫了她一眼,随即挖了一块膏药就往他的“伤处”上抹。
比指甲盖还小的伤痕,生生被她抹出“重伤不治”的气势。
沈御低头一看,就见她把膏药几乎抹遍了他整个肚子。
沈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在色胆包天的情况下,她倒是什么都敢干。
温婉趁着抹药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按了按他的腹肌。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硬邦邦又温暖的触感。
她嘴角不自觉扬起满足的微笑,暗忖道,这泼天的福利,是他主动送上来的,可不是她不知羞耻占他便宜。
许是她过于沉浸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没有注意到沈御看她的眼神越发深沉。
正当她的指尖还想进一步往上攀登的时候。
沈御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好了。”
温婉一怔,抬起头,正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一刻,她突然有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她的脸颊,无法控制的开始泛红。
“我这腹肌,比那两个行商如何?”沈御戏谑的问。
温婉脑袋被美色冲击后,有些发晕,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肯定好摸得多……”
没说完,她醒悟过来止住话头,还差点儿懊恼的咬到舌头。
沈御轻笑一声,“可惜,我不是什么露水相公,所以,即便我有八块腹肌,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沈御松开她的手腕,有股打了胜仗的得意劲儿。
他又当着她的面,缓缓将衣服系紧了。
温婉顿时回过味儿来,脸色由红转白。
所以,他刚才是故意的?
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胜负欲?
那两个年轻行商露了腹肌,让他作为她名义上的相公脸面挂不住,所以才要在她面前找补回来?
呵,男人。
温婉气呼呼的将小瓷罐放在桌上,转身熄灭蜡烛后爬上床。
“睡吧,现实中我得不到,梦里我还不能嚯嚯几个露水相公吗?”
黑暗中,沈御先是一惊,随即脸色沉到谷底。
露水相公?
还几个?
这女人,依旧是死性不改!
*
这一夜,温婉梦里有没有嚯嚯几个露水相公,沈御不得而知。
但是他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似乎有那么一个面容模糊的小娘子,不断的缠着他,要看他的腹肌。
天刚亮,他烦躁的睁开眼,沉着脸走到温婉的床边。
唇边擦过一抹温润的质感,那是温婉握着糕点的手指头。
沈御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虽然心生后悔,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丝毫不露怯。
“是挺甜的。”
他直起身,云淡风轻的给了评价。
温婉:“……”
吃她口水的人都不介意,她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温婉是有羞耻心的,但不多。
这么一想,她很快就释然了。
不过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别扭,一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
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吃完饭的时候。
高翎专门带了个做饭的厨子,厨子下午专门去附近的镇上买了些食材。
夕阳西下,郊外的夜晚只剩下斑驳的树影和草木间的虫鸣。
高家商队的人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篝火上方,是厨子熬了一个时辰的排骨汤。
温婉领了一碗汤和米饭,一边吃,一边听商贩们商量明天去镇子上出货的事。
所谓的行商,就是东货西卖,边走边赚钱。
沈御混在商贩群里,借口说明天要陪夫人去拜送子娘娘,就不跟大家伙儿去出货了。
传宗接代,在哪家哪户都是大事,所以众人都没有怀疑。
说完正事,沈御拿着一个纸包走到高翎跟前。
高翎鼻子很灵,闻到纸包里的香味。
“你拿的是什么?”
沈御将纸包扔他怀里,“给你吃的。”
“果然是好兄弟,还知道给我加菜。”
高翎撕开纸皮,表情立刻垮塌,“卤猪蹄?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吃这东西!”
沈御不甚在意,“买都买了,你要是不吃……就给其他兄弟。”
温婉已经闻着味儿找过来,看见高翎手中卤猪蹄,眼神发亮。
“高大哥,你不吃给我吃呗,我最喜欢吃卤猪蹄了。”
高翎一怔,“你喜欢?”
温婉连连点头,“嗯!”
商人精明,高翎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御,又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温婉,瞬间就明白了。
这哪是给他吃的啊,不过是某人借他的手,投喂人姑娘呢。
“好,你拿去吃,别客气。”
高翎看着心满意足抱着卤猪蹄离开的温婉,用手肘碰了碰沈御的胳膊,问: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婉了?”
沈御睨了他一眼,“不是。”
高翎摇摇头,明显不信,“我就没见你给哪个姑娘买过吃食。你不承认就算了,做兄弟的还是得多说两句。”
沈御没吭声。
高翎:“小婉是商贾小妾,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你收她进房也不是不行,总归你后院多她一个不多。但是……别太上心。”
自古英雄多风流,都是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对他们来说都不为过。
但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人,总得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
无关对错,这只是他们从小被灌输的阶级观念而已。
沈御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往温婉的方向投去。
没心没肺的丫头,捧着猪蹄啃得非常快活,满足的情绪从她身上弥漫而出,让世界都跟着轻松不少。
“我心里有数。”
沈御收回视线,只淡淡回了一句。
*
重新来到送子娘娘庙,这一次进入得很顺利。
借着上香的名头,沈御领着温婉在庙里庙外都逛了一圈。
“找到了吗?”
温婉疑惑的摇头,“昨天明明看见乌青鸟是落在娘娘庙这个方向的,不可能找不到才对。”
沈御:“难道这里不是乌青鸟的巢穴?”
温婉思忖片刻,分析道:“从风水地理来看,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做墓地的地方,而乌青鸟也落在这里,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我不相信只是巧合。”
沈御表情凝重,目光犀利的再次看向面前的庙宇。
突然,他指向娘娘庙的一个偏殿,“你看那是什么?”
温婉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偏殿的房檐上挂着一片藏青色的羽毛。
“乌青鸟的羽毛!”
温婉快步跑过去,仰着脖子往上看。
这一看,还真看出名堂来了。
“我就说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沈御跟过来,站在她身边也仰头看,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沉声问:“请娘子指教。”
温婉处于兴奋中,没注意到他这声“娘子的称呼”,指着头顶上的房梁解释。
“这就是乌青树。”
“建造这个娘娘庙的工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乌青树生长习性喜阴,只有顶端会长枝叶,主树干都是光秃秃的。”
“你看这个房梁,从这两墙根处开始,一直到窗户的下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窗户往外看,就能发现,这房梁和外面的枝叶连起来就是一棵完整的乌青树。”
沈御听她这么说,快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
窗户外果然是茂密的树木枝叶。
“你连建房子都会?”
沈御看温婉的眼神,越发带着审视。
一眼看出来这偏殿的巧妙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温婉干巴巴的笑了笑,“研究过一点点皮毛。”
“又是略知一二?”沈御戏谑的笑了笑。
温婉点点头,“为人处事,不得谦虚一点儿。好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我算算古墓入口的方位。”
沈御应声,没打扰她寻龙定穴。
温婉捡了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说起来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被山匪绑去的那间破庙吗?”
沈御:“记得。那座破庙也建在一个古墓的上方。你当时还说,庙宇建在古墓上,是为了镇压逝者的灵魂。”
闻言,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我随口一句话,你居然记住了!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校尉的人。”
平时被她怼多了,突然被她夸一下,他还有些不习惯。
蓦的,他视线落在她的脚边,脸色一沉。
“你别动……”
温婉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就见一条黑漆漆的玩意儿从墙根的小洞爬出来。
“蛇!”
温婉吓得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沈御的身上。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整个人无缝衔接和他贴在一起。
沈御手比心思快,自然的托住了她的屁股。
于是,刚走到门口的小师傅,领着一众香客就撞见了极其“不雅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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