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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重生后,女知青成了真煞神宋幼湘宋改凤

京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把行李安置好,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大队会计赶在回家吃中饭前来了趟大队部,给知青分了口粮和油,带着他们到了大队部闲置的厨房,再领着他们去大队部旁边的人家讨了一些蔬菜,才匆匆离开。“谁做饭?”胡建国一脸茫然地看向几个女知青。然而除了宋幼湘外,其余几人都是一脸茫然,都是城里职工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也干家务活,但也多是些简单的扫地、洗碗这样的活,做饭倒是也会,但城里用煤灶,谁都不会用土灶啊。“今天大家一起吃吧,下一顿怎么办吃完再讨论。”宋幼湘不想因为江媛朝一个人,让其余人都吃不上饭。为了方便他们做饭,会计直接给她们分的大米,宋幼湘知道大家都带了饭盆来,“你们把自己要吃的米洗好放在各自饭盆里,交到我这里来上灶蒸,然后赵春华和胡建...

主角:宋幼湘宋改凤   更新:2025-01-03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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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幼湘宋改凤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后,女知青成了真煞神宋幼湘宋改凤》,由网络作家“京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行李安置好,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大队会计赶在回家吃中饭前来了趟大队部,给知青分了口粮和油,带着他们到了大队部闲置的厨房,再领着他们去大队部旁边的人家讨了一些蔬菜,才匆匆离开。“谁做饭?”胡建国一脸茫然地看向几个女知青。然而除了宋幼湘外,其余几人都是一脸茫然,都是城里职工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也干家务活,但也多是些简单的扫地、洗碗这样的活,做饭倒是也会,但城里用煤灶,谁都不会用土灶啊。“今天大家一起吃吧,下一顿怎么办吃完再讨论。”宋幼湘不想因为江媛朝一个人,让其余人都吃不上饭。为了方便他们做饭,会计直接给她们分的大米,宋幼湘知道大家都带了饭盆来,“你们把自己要吃的米洗好放在各自饭盆里,交到我这里来上灶蒸,然后赵春华和胡建...

《结局+番外重生后,女知青成了真煞神宋幼湘宋改凤》精彩片段


把行李安置好,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

大队会计赶在回家吃中饭前来了趟大队部,给知青分了口粮和油,带着他们到了大队部闲置的厨房,再领着他们去大队部旁边的人家讨了一些蔬菜,才匆匆离开。

“谁做饭?”胡建国一脸茫然地看向几个女知青。

然而除了宋幼湘外,其余几人都是一脸茫然,都是城里职工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也干家务活,但也多是些简单的扫地、洗碗这样的活,做饭倒是也会,但城里用煤灶,谁都不会用土灶啊。

“今天大家一起吃吧,下一顿怎么办吃完再讨论。”宋幼湘不想因为江媛朝一个人,让其余人都吃不上饭。

为了方便他们做饭,会计直接给她们分的大米,宋幼湘知道大家都带了饭盆来,“你们把自己要吃的米洗好放在各自饭盆里,交到我这里来上灶蒸,然后赵春华和胡建国去挑水和担柴,江媛朝和徐文书搞厨房卫生,我和桂香洗锅、洗菜。”

胡建国几个长松了一口气,能有人管做饭,他们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忙互相分配任务,各自忙活起来。

“谁知道交到你这里,你会不会私吞我们的口粮!”江媛朝出言挑刺,对工作分配也很不乐意,“还有啊,凭什么苦活累活都是别人的,你们俩个最轻松?”

宋幼湘正跟唐桂香合力把灶上两口大锅抬下来,就听到江媛朝的话,她也不生气,“你可以不交,你也可以不干,你行你就做,别瞎逼逼。”

不吃饭就可以了,谁也没有强求她。

江媛朝磨牙,“……!”

“别磨磨唧唧了,早点干完活早点吃饭。”徐文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江媛朝一眼,自己先动起来,没找到抹布,就从外面的草垛子里扯了一把稻草,就准备去水塘里洗洗,回来擦洗灶台。

江媛朝一肚子委屈,她倒是想自己做,但别说土灶了,她连煤灶都没有正经用过两回,只能咬着牙默默跟上徐文书。

灶屋不大但荒废了挺久的,看着东西不多,但卫生真要搞起来,事挺多也还挺麻烦。

本来江媛朝想着把灶台扫一遍就可以,没想到徐文书说屋顶、墙面的尘土和蛛网都要先扫一遍,满是草杆的泥土的地面要撒水扫干净,碗柜也要抬出去冲洗晾晒。

双抢还有一阵,他们还等用挺长一段时间,卫生不打扫干净,多膈应自己。

有爱干净的徐文书在,宋幼湘一点也不担心江媛朝闹幺蛾子。

六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厨房收拾出来,宋幼湘拿饭盆量了自己吃的米,用胡建国他们挑来的井水淘好米,把第三遍淘米水留下来,和其余人交上来的米一起放到大锅里摆好。

一个大锅用来蒸饭,一个大锅用来炒菜,还有个灶眼是用来烧水的,上面的铝壶宋幼湘也一起洗干净灌满了水。

这厨房虽然简陋,好在最基本的工具都有,洗干净都能用。

宋幼湘和唐桂香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胡建国他们帮着把碗柜抬到了池塘边,帮着一起把碗柜里里外外都刷得干干净净。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只有简单的蒸白米饭,和炒青菜,知青每人每月只有三两油,是不够吃的,今天炒菜宋幼湘用的是自己的油,用得很省。

但除了江媛朝,其余几人都吃得很香。

“这就是水煮青菜嘛,除了盐味什么也没有,难吃死了!”江媛朝吃了一口,就嫌弃地吐了出来。

宋幼湘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油是用的我自己的,吃着别人的还有脸挑三捡四,你嫌难吃就别吃,正好我明天也不想做你的饭,你自己解决去。”

要不是菜都是直接分到各人的饭盆里,江媛朝一通抱怨后,别想再吃到一根。

江媛朝立马不敢抱怨了,她闷不吭声地扒了两口饭,然后一脸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这委屈的样子,看向宋幼湘,“……你为什么针对我?”

“明明是你自己挑事,江媛朝,你是不是有毛病?”唐桂香立马出言反驳。

宋幼湘则是干脆不理她,只对唐桂香道,“你搭理她干嘛,她自己做了什么,她心里有数。”

至于胡建国他们,吃着宋幼湘做的饭,实在是没有立场站在江媛朝这边声讨,而且在他们看来,也确实是江媛朝事太多,他们就觉得味道挺好的,反正比他们自己做的都要好。

见没人站在自己这边,江媛朝这下眼圈真红了。

但肚子也是真的饿,虽然生气,她还是一口一口地把饭菜给吃完了,而且菜还没少吃。

吃完饭,胡建国和赵春华找到宋幼湘,表示想跟她一起搭伙吃饭,他们的油可以上交,以后挑水、砍柴这种事他们都包了。

徐文书比他们晚了一步,但也表示想要跟宋幼湘她们一起。

“那就在分配住处前一起吃吧,还是像今天这样,你们自己控制每一顿的米量,油交到我这里,到时候剩下的重新分,菜钱平摊。”宋幼湘没有拒绝。

至于江媛朝,昂着头怕是在等宋幼湘主动邀请她呢。

但宋幼湘哪里会管她,直接把她给无视了。

饭后,大家一起收拾好厨房后,便回到了办公室这边,胡建国他们没有午睡,而是拿了信纸出来,趴在办公桌上给家里写信报平安。

宋幼湘本来不想写的,她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

不过通篇只有一句话,平安抵达,勿念。

跟宋家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说经历了上辈子那样深的隔阂,就是没有上辈子的经历,她也从来不是会诉苦的性子。

然而写完躺在门板床上,宋幼湘明明精神上很累,但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怎么想,都觉得不能让宋家人心安理得地默认她下乡的事。

宋幼湘翻身起来,把写好的信抽出来,撕掉重新开始写。

第一句话就是想家,想父母,想哥哥姐姐,想回家,然后重点写了倒车途中的艰苦,客观地描述了乡下的环境,表示来都来了,她会好好修地球,但还是希望家里能够支援一点。

钱没有,票也行。

这些内容肯定不能引起宋家人的共鸣和心疼,但会让宋改凤庆幸,下乡的人不是她,让宋母心疼感叹,还好不是她宝贝儿子来吃苦。

最少也能免去宋家人对宋幼湘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反正宋幼湘再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勒紧裤腰带,还要接济在城里好吃好喝的宋家人。

别人家的孩子去了地方更穷,但每个月还能寄多少多少钱给家里,秋后寄多少多少粮……这么羡慕人家孩子,给人家当爹妈去呀!

江媛朝坐在宋幼湘的对面,见她奋笔疾书,特别想看看她在写什么,但每当她探出头去,宋幼湘就会把前面写的盖上。

“嘁……”江媛朝翻了个白眼。

信写好后,要么去公社寄信,要么等着来村里送信的邮递员来收,公社对他们来说多少还是有点远的,大家都选择了等邮递员来。

把信封好,宋幼湘这才回床板上睡觉,木板床睡着很不舒服,但宋幼湘还是很快就睡着。

这两天她实在是累坏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是新来的知青最后的休息时间,明天开始,她们就必须开始下地干活,参加双抢了。


许家栋跟宋幼湘有娃娃亲,以前宋母和许母是一条生产线上的女工,两人差不多同时怀孕,就开玩笑结了这个亲。

这些年来,两家确实走得也还算近。

但孩子出生后,许家并不喜欢宋幼湘,因为她身体底子太差了,三天两头地生病,明眼人看着都是个拖累,所以很早的时候,娃娃亲就变成了干亲,没人再提这门婚事。

事实上,上辈子在许家栋主动跟宋幼湘剖白内心,表示他是喜欢她的,赌咒发誓说会一辈子对她好之前,宋幼湘对许家栋其实是没有任何朦胧的好感的。

至于后来……宁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不是。”想到临死时,她白事许家栋喜事,宋幼湘小脸就变得冷峻起来。

最好这辈子许家栋不要再跑到她面前来虚情假意恶心她,不然她要他连着上辈子的债,一起清偿。

宋改凤可不信,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宋幼湘要下乡的理由,心里那点微薄的内疚,也跟着烟消云散。

“哎呀,你就别装了,我都知道。”

宋改凤也不是一定要从宋幼湘这里得到答案,她笑眯眯地跟宋幼湘分享她知道的小秘密,“你不知道吧,许家本来是许家慧下乡的,但许家慧跟副厂长的侄子好上了,下乡的人就变成了许家栋。”

说完,宋改凤笑眯眯地看着宋幼湘,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事一样。

宋幼湘确实知道,她不光知道许家慧跟厂长侄子好上,她还知道这根本就是假恋爱,人厂长侄子跟许家慧是好朋友,许家栋下乡后,许家慧便结了婚。

嫁的人,是曾经对宋改凤表示过好感的男同志。

男同志家庭条件好,人却很谦虚低调,从不宣扬自己的家庭情况,不显山露水,宋改凤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厂职工,这样的人,心比天高的宋改凤怎么看得上。

被追求的时候,宋改凤好处照拿,但压根不搭理人家,后来就算是为了逃避下乡结婚,结婚对象也是选了她另外觉得条件好的。

等许家慧结婚后,知道男方家庭条件极好,宋改凤再提起这事,就悔恨不已。

宋改凤一边怪家里,怪宋幼湘,如果不是下乡的事悬在脑上,她不会匆匆结婚,就能知道男同志的家境,另一边,宋改凤每每提起许家慧,就会说人是捡了她不要的东西,才有那么好的命,住大房子,开豪车。

话里话外,酸气冲天。

这些宋幼湘通通都知道,但宋幼湘却丝毫没有提醒宋改凤的想法。

别人把真心捧在宋改凤面前的时候,她弃之如敝履,宋改凤根本就配不上这份真心,上辈子许家慧夫妻圆满,幸福着呢,何苦给她们平添波折。

而且,这辈子她主动说要下乡,宋改凤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顺其自然就好。

成年人,应该学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见宋幼湘脸上淡淡,一点也没有八卦的兴致,宋改凤无趣地换了个对象,去找宋母分享八卦去了,宋幼湘则出门收衣服。

宋母一听这事,脸上立马就不高兴起来,宋幼湘主动替宋有良去下乡,是深明大义,兄妹情深,宋母记她一分好。

为了许家栋去下乡,在宋母眼里,就是不知廉耻。

“这臭不要脸的死丫头,坑我那么多钱,我打死她。”宋母立马就炸了,扭头就想去找宋幼湘把给出去的钱票都要回来。

这时候流行的都是棍棒教育,少有父母是和风细雨跟你讲道理的,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就是顶顶讲理的父母了。

下雨天打孩子子,闲着也是闲着。

宋改凤吓了一大跳,一边后悔自己嘴快,一边拦住宋母,“妈,妈!你疯了,你要把她打坏了,要让有良去下乡吗?”

宋母虎着一张脸,到底没往前冲,“她是千金小姐是不是,我都动不得她了?”

“妈!”宋改凤头大如斗,这要不是下乡的事摆着,她才不会管宋幼湘挨打不挨打,关她屁事。

但现在打不得,宋幼湘本来身体就不好,她只要轻轻往地上一倒,厂办立马就会来过问,强制换人下乡。

换谁?还不是换她。

“你换个角度想想,慢慢嫁许家栋总比嫁个乡下泥腿子有面子吧。”宋改凤后悔极了,应该等宋幼湘走了再说了,“那都是我猜的,外人不知道。”

听到外人不知道,宋母才冷静下来,没在外头丢她的脸就好。

不过,“就算要嫁许家栋,也不能这样上赶着!”

这时候是没有八台大轿了,但彩礼无论如何也不能少,他们养了这许多年,许家随便就把人给哄走,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去跟慢慢说,好好做她的工作,您别掺和了,为了有良,您歇着啊。”宋改凤真是怕了,赶紧安抚宋母。

宋母缓了口气,恶狠狠地瞪了眼在外头收好衣服,刚刚进门的宋幼湘。

为了儿子,她先忍着,等事情成了定局,再写信过去好好骂骂这个赔钱货死丫头,不要脸的风骚货!

宋幼湘皱眉,“?”

宋改凤忙隔在两人中间,把宋幼湘拉回姐妹两人睡的架子床那边,把事情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宋幼湘知道有事,但她不在意,马上就要走了,她也不想横生枝节。

……

第二天下午一点,宋幼湘背着行李揣着钱,一手拎着装着热水瓶和盆的网兜,一手拎着家里的旧藤箱,跟着扛着大棉被的宋父,沉默地往集合点去。

宋父一路沉默着,把宋幼湘送到大卡车上,把行李放好,就说了一句话,“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说完放下东西就下了车,跟一起来送孩子的家长站在一起说话。

大概是不必心爱的儿子去下乡,宋父脸上带着微微轻松的笑意,只不过他脸上向来偏苦相,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宋幼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在自己的大棉被边上坐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大卡车把她们送到火车站,宋幼湘在同学的帮助下,把行李都弄上了火车,然后才拿着车票,去找自己的位置。

找位置的路上,宋幼湘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许家栋。

十七岁的许家栋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模样,鼻梁上架着副有些花掉的近视眼镜,虽然极力掩饰,却掩饰不住满脸怨气。

许家栋上辈子一直是这个样子,怨父母没有护得住他,怨姐姐太过狠心,怨身边的人不够和善,也怨宋幼湘不够有本事……

当然,这是被他藏起来的真实的一面,许家栋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始终是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好形象。

许家栋垂着眼睛,并没有看向宋幼湘。

正好,宋幼湘也不想跟他打交道,上辈子她倒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上前去打了声招呼,但谁知道会给自己招来匹中山狼呢。

眼角余光看着宋幼湘视若无睹地离开,许家栋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

“慢慢,这里。”唐桂香一看到找过来的宋幼湘,立马站起来高兴地冲宋幼湘招手。

重生这些天,直到见到唐桂香的这一刻,宋幼湘才终于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来,但另有一股情绪直冲眼眶。

“桂香!”宋幼湘快步走过去,手里的东西往座位上一放,就用力抱住唐桂香。

虽然极力克制情绪,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感受到滴在肩膀上的眼泪,唐桂香心里也不好受,宋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让体弱多病的宋幼湘来下乡,“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呢。”

听到她说“有我在”,宋幼湘的情绪就更有些控制不住了。

上辈子要不是有唐桂香凡事照顾着,宋幼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到回城那一天。

可是这么好的桂香,却没有办法跟她一起回城。

这辈子,要换她照顾唐桂香。


虽然重生以来,宋幼湘就坚持锻炼,但到底时间短,身体底子太差,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后,人就有些撑不住,先闭眼睡下了。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

唐桂香把宋幼湘推醒,给她递了个鸡蛋和一茶缸白开水,“还难受吗?先吃点东西再睡。”

鸡蛋是宋幼湘上车前准备的,煮鸡蛋的时候,宋母骂骂咧咧了半天,要不是宋父拦着,宋母差点把这六个煮鸡蛋抢下来,留给宋有良吃。

“你吃了吗?”宋幼湘接过来,问唐桂香。

唐家条件不好,唐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唐父早年工伤失业,长期需要看病吃药,家里的孩子都还小,再加上唐家爷奶闹腾不已,在谈好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给唐家,在唐桂香成年能接手工作前,工作暂时由唐桂香的二叔顶替。

开始唐二叔还帮扶着兄长一家,但等结婚娶老婆后,就变了一副嘴脸。

三分之一的工资从开始的拖欠,到最后干脆不给。

唐母也去厂里闹过,但唐二叔娶的是厂领导的外甥女,头两天唐二叔推说忘了,补了一点点,之后再去闹,就没人管了,反而有人嫌唐母闹事,影响团结。

至于唐桂香成年就把工作还回来的事,更是闭口不提,提就翻脸。

这几年,唐家全靠唐母打零工支撑着,家里经常是咸菜下饭,最难的时候,连咸菜都是找别人家借的。

宋幼湘准备煮鸡蛋的时候,直接就准备了唐桂香的份,花的是她找宋家要的钱,这钱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唐桂香笑眯眯地点头,“吃了,你快吃。”

吃着鸡蛋的时候,火车也缓缓靠站了,这里会上来一批跟她们去同一个县下乡的知青。

看着窗外“淮市站”三个字,宋幼湘缓缓垂下眼皮。

新知青上车,车厢里瞬间又变得热闹起来,只是早几站上车的男青年都热情地起身帮忙,互相招呼。

宋幼湘没有像上辈子一样起身去打开水,而是安静地靠在唐桂香的肩膀上,假装睡觉。

她倒要看看,上辈子她跟江媛朝的相识,到底是偶然。

还是有的人别有用心。

热热闹闹好一阵,等到列车重新发动,新上车的知青都归置得差不多,宋幼湘才睁开眼。

对面来了位陌生的女知青,不是江媛朝。

大家一起挤着坐着,看到宋幼湘醒过来,新来的知青冲她腼腆一笑,宋幼湘回了个笑容。

没到看到江媛朝,宋幼湘心情轻松了不少,然而开车不到五分钟,身材高挑,样貌明丽的江媛朝就拎着行李站在了宋幼湘的面前。

这个时候,知青们早都已经找好的位置,在跟身边的人熟悉。

江媛朝现在出现在这里,说她不是一节节车厢特意找过来的,谁会信。

“你们好,我是江媛朝,也是去支援建设的知青,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可以跟你们坐一起吗?”江媛朝拎着行李,笑容满面。

齐肩的麻花辫子上系着红色的头绳,身上的绿军装,解放鞋,还有军装里露出来的衬衣领子,都是崭新的,看得出来,她家庭条件很好。

再加上她笑容明艳,大大方方,大家都对她挺有好感。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对世界都满怀善意,她们这里也确实不算挤,立马大家就挪动起来,挤出一块地方给江媛朝坐。

江媛朝一坐下,笑吟吟的目光就落到了宋幼湘身上,就是因为眼前的人出生,才害她被送走,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这个最小的妹妹,“同学,你好面善呀。”

宋幼湘猛地抬头看向江媛朝,一阵凉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顶。

上下两辈子,一模一样着的招呼方式,江媛朝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为什么?

上辈子宋幼湘口渴,去打开水,正好遇上了提着行李找位置的江媛朝,当时她也说了这句话。

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有任何不同。

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哪怕两人身形气质截然不同,却长了一双相似的凤眼。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相似,和血缘里带来的亲近,上辈子初识时,宋幼湘对表现和善的江媛朝很有好感,真心把江媛朝当做可以交心的大姐姐。

结果却是被伪装善良的江媛朝一直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一开始,江媛朝的目的就是她。

是了,淮市陶瓷厂的知识青年下乡地点跟省纺织厂并不是同一批,江媛朝对外的解释是不清楚为什么她落单,都是组织的安排,她服从安排。

现在下乡,已经不是六几年的时候了,她们这种大厂职工子弟,一般都在本省范围内有对应的下乡点或者是农场,大家在一个范围内,也好照应。

可别说不可能单独落下江媛朝一个,就算落下了,再送去原定的下乡点也不是难事。

“你们长得有些像呢!”同坐的女知青感叹道,目光在宋幼湘和江媛朝之间打量。

两个人五官相似,宋幼湘更精致玲珑一些,但因为她体虚病弱,整个人都是瓷白色,一点血色也没有,没有江媛朝那么健康红润有朝气,也更讨人喜欢。

“像吗?”宋幼湘反问,仔细打量了江媛朝一眼,“是挺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可惜我们家没有淮市的亲戚。”

江媛朝笑脸微不可见地僵了僵,她本来还想借可能是失散姐妹来拉近和宋幼湘的关系的,结果话全被宋幼湘给说了。

还有,没有淮市的亲戚是什么意思,想完全撇开干系吗?

旁边唐桂香也在看江媛朝,她认真地多看了两眼,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乍一看是有点像,其实不像的。”

两人虽然长了相似的凤眼,但又有细微的区别,宋幼湘眼睛天生会笑,是好看的瑞凤眼,而江媛朝的明显要凌厉许多,但她总是笑着,故意把眼神放柔,看着才很相似。

“你们被分到了哪里呀?”江媛朝自觉开错了话头,转移了话题,寻思着另外再找机会接近宋幼湘。

大家很快聊起下乡的事,对即将去到的地方有期待也有恐惧,宋幼湘沉默地听着她们讨论,心情因为江媛朝的出现,沉到了谷底,唐桂香以为她累了,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宋同学怎么看着身体不是太好的样子?咱们这一到地方,可是立马要参加劳动的,宋同学可以吗?到时候可别拖咱们的后腿呀!”江媛朝因为漂亮大方,成为人群的中心,在看到宋幼湘靠着唐桂香睡着后,忍不住出言挤兑。

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但言语带刺。

话说出口,江媛朝有些后悔,她心里这样想没关系,但不应该说出来的,这还怎么好接近宋幼湘,都怪宋幼湘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她的预期,让她心里没法压制住恶意!

没料到宋幼湘根本就没睡,只是闭着眼睛在想事,闻言立马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江媛朝。

然后上下打量了江媛朝一圈,才慢悠悠地说,“这位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都还没有互相介绍才对?”

江媛朝,“……”

是她冲动了。

还没等她想出话来圆过去,宋幼湘又开了口,“不过这位同志身体看着就很健康,身体强壮又结实,肯定很能干,到时候还得你多照顾大家才是。”

上辈子宋幼湘虽然身体瘦弱,却是个死心眼,不想因为干活不利索被人看不起,就起早贪黑拼了命的干,反倒是身体健康的江媛朝,总是找各种借口争取便利,逃避劳动。

“?!”江媛朝。

她刚刚明明自我介绍过,宋幼湘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叫她身体强壮又结实!偏偏江媛朝还无法反驳,她看上去确实比普遍瘦弱的大家都要健美。


听到宋幼湘说她要下乡,宋改凤眼珠子转得飞快。

别看她声泪俱下是控诉父母偏心,但实际上,她是宋家的长女,虽然宋家人失望不是儿子,但哪有不疼的道理。

看宋改凤的性格就知道了,根本就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主。

她早就打算好了,今天要是一通哭诉,父母能改变主意最好,要是不能,她还有后手。

反正下乡的名单上现在还是宋有良的名字,在改名字前她把婚一结,结婚证一扯,下乡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是她。

结婚人选她都已经找好了,虽然各方面条件不尽如人意,但老实听话,嫁过去她就能当家作主。

至于到时候是宋有良下乡,还是家里舍不得儿子,让宋幼湘去,都不关她的事了。

不过现在宋幼湘既然主动站了出来,她就不必匆匆把自己给嫁掉,有时间再仔细给自己选个更好的对象。

正好,她确实也不太满意现在对象的家庭条件。

“慢慢,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你可不能反悔。”宋改凤反应过来,立马把宋幼湘说过的话锤死钉死。

宋幼湘慢慢地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不会反悔,但我要大姐你嫁妆里的那床大棉被,下乡的生活用品要置办齐,不能克扣我的,家里攒的粮油布票分我一半,还要补贴我五十块钱。”

这都是宋幼湘飞快在心里算好的,宋家能拿出来的东西,会肉痛,但不会伤筋动骨,为了不让宋有良下乡,他们一定会拿的。

上辈子宋幼湘没有任何准备地下乡,知青办发的票证,也被宋母抠下了一些,说要留给宋有良结婚用,她下乡的时候,连身厚些的棉衣都没带。

下乡第一年的冬天,因为缺衣少食,身体本就不好的宋幼湘差点就没熬过去,就算熬过去,也因为大病一场,留下病根,身体更加虚弱。

“这是我应该得的。”宋幼湘目光直视目光闪烁的宋改凤和宋母。

宋母肯定是不愿意的,家里的东西,都留给宋有良她还嫌少呢,她脸上立马浮现出为难的神色,但宋改凤愿意啊。

只不过宋改凤是个护食的性子,自己的东西从不许别人碰,“棉被太大件了,不好带,让妈多给你拿点棉花票,你下乡再做吧,现在天气热,也用不上。”

但天气很快就要凉下来了。

“东西准备齐了,我就走,如果不能,那我不去。”宋幼湘目光坚定,她再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傻了。

虽然不知道一向好说话的宋幼湘为什么突然变得执拗起来,但宋改凤很快做出了取舍,同意把大棉被给她,还帮着一起劝通了宋母。

最后宋母也咬牙同意了宋幼湘的条件,“慢慢啊,家里条件不好,你在乡下要省着点花,三栋的方家闺女下乡没多久就给家里寄了粮食回来,你也要记着家里啊。”

“我会的。”为了避免宋母无穷无尽的絮叨,宋幼湘答应得很爽快。

因为宋幼湘的挺身而出,这辈子宋家少了许多战争,宋改凤一改往日对宋幼湘冷漠且不耐烦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可亲。

不光掏私房钱给宋幼湘做了身新衣,临出发前,还特意去副食品店拿出自己偷偷攒的罐头票,给宋幼湘买了个罐头。

至于厂办不同意的事,自有宋父出面去解决,反正上辈子厂办再不同意,宋家最后下乡的不还是宋幼湘。

宋幼湘不用管这些事,只用安心等着出发的时候就好,她每天早上都会早起,绕着家属大院慢跑上两圈锻炼身体,白天就在家给自己做衣服,家务是没有办法逃避的,就像不能犟嘴一样,没必要走之前再讨顿打。

宋改凤买的新的确良衬衣宋幼湘没要,换了几尺灰色的棉布,给自己做了两身灰麻麻的衣裤,宋改凤嘴上嫌弃宋幼湘不识好歹,心里却美滋滋的。

的确良衬衣啊,天知道她当时是不是脑袋抽了,给宋幼湘买这么贵的衣服,还好宋幼湘没要,土棉布不贵,半件衬衣都抵不上。

……

“你傻不傻,这种事,让宋改凤去不就行了,你这身体,去了就是送命的!”宋有良成天在外头胡混,很少回家。

但宋幼湘要替他下乡了,他也难得跑了回来,一看到宋幼湘,直接就数落起来。

两人毕竟是双生兄妹,自打在娘胎里就紧挨着,比跟宋改凤的感情要更亲密一点点。

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身体不好,把脑子也病糊涂了吗?”宋有良数落完,也不等宋幼湘答话,转头就去找宋母撒娇要钱去了。

“妈,我没钱用了,你给我拿两块钱。”

半点也没有提,原本应该是他下乡的事。

反正哪个下乡都无所谓,不是他就行,宋改凤不下也好,省得他爸妈还得逼他接手宋改凤的工作,那多累啊,他才不要年纪轻轻就去吃苦。

宋母很享受儿子跟她耍赖撒娇,边点着宋有良额头说他在外头没个正形,就不应该给钱给他,手却已经自觉地解裤腰,从内兜里掏钱出来。

“钱要省着点花,得攒钱娶媳妇了。”宋母数了一块钱给他。

见宋有良还眼巴巴地看着,瞪了他一眼,又抽了两张五角的出来,没好气地拍到宋有良手心里,嘴上却是带着笑,“真是欠了你的!”

至于宋幼湘,母子俩个都没在意她。

这一幕宋幼湘早习惯了,也没有理会他们,把自己的家当理了理,才发现在这个家里,她的东西少得可怜。

衣服少不说,还是宋改凤穿旧了淘汰下来的,除了牙刷以外的个人卫生的洗漱用品,也都是跟宋改凤和宋母共用。

还是知青点发了票,去知青专柜凭票买了专供知青的生活用品,才显得东西多起来,至少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洗漱用具。

就这,宋母还十分可惜,新买的带牡丹花的搪瓷脸盆花样多好啊,留给宋有良结婚用正正好,结果宋幼湘性子独得很,非要带走。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随了谁,性子这么犟。”宋母私下里跟宋改凤抱怨。

怕宋幼湘改变主意,去乡下吃苦的人变成自己,宋改凤不光没像以前一样附和宋母,还替宋幼湘说好话,让宋母对宋幼湘大方一点。

转眼就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下乡前的前一天,宋改凤下完班回来,就转着宋幼湘神神秘秘地打量着,一副原来如此,我什么都知道,你快来问我的模样。

可惜,宋幼湘完全不理会她。

还是宋改凤自己忍不住,凑过去问,“慢慢,你是不是知道许家栋要下乡,所以才要跟着去的,为了从我和妈这里拿钱拿东西,你倒是装得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害我还感动了一下。”

许家栋?

重生这几天,宋幼湘一心为下乡做准备,锻炼身体,压根就把许家栋给忘了个精光。

是了,许家栋也是这时候下乡的。


上辈子,江媛朝是怂恿宋幼湘说出来的。

当然,宋幼湘说话十分客气,连番倒车下来,她那时候也确实是真的受不住,大叔虽然嫌麻烦,到底把她们送到了地方。

这辈子,宋幼湘知道大叔还有事做,她的身体也允许,自然不再傻乎乎地给江媛朝当枪使,别的知青也没那么好糊弄,江媛朝只能自己开口。

别看江媛朝长得高挑健美,但大概是家里宠着,没有吃过什么苦,其实是很有些娇气的,夸张一点地说,真的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地步。

这要放在别的地方,她一个漂亮小姑娘,这么一说,也确实不远,送也就送了,但赶车大叔五十好几了,实在是有些不解风情。

被江媛朝的话气着,又急着去地里拉稻子,看她的目光十分不善,“有意见找干部反映去,耽误我挣工分,你挣了还给我?娇里娇气的,赶紧下车!”

本来赶车大叔还犹豫了一下,宋幼湘自觉身体撑得住,但小脸还是煞白,但他话一出口,宋幼湘就乖巧地准备下车,大叔可不就越发看不上江媛朝。

城里来的娃怎么了,下了乡不也是农民?

就算她是城里人,咋地了,没有他们农民种粮食,城里人都得饿死,她又凭什么看不起农民。

江媛朝脸色一白,她可不想知青生活还没开始,就先得了个娇气的名声,忙把自己的她行李往下拖,身体力行证明自己不娇气。

宋幼湘坐在牛车上,帮着唐桂香把两人零碎的东西递下去,才准备下车。

她轻巧地往地上一跳,距离不高,原本以为不会有事,结果脚一触地,脚底肌肉一紧,抽痛感飞速往上窜。

脚底板抽筋了。

这会唐桂香手里还拿着行李往地上放,根本顾不上宋幼湘,与此同时,江媛朝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拿着行李突然撞到宋幼湘的背上。

就在宋幼湘站立不住要往前扑倒的那一刻,一只大手横过来,及时又牢牢地扶住了宋幼湘。

古铜色的小手臂,肌肉虬结,看不到一丝赘肉,因为用力撑住了宋幼湘,青筋微微暴起,手臂微湿,汗味扑鼻而来,混杂着稻草被割的青草香,并不难闻。

来人挑着一对箩筐,上面盖着旧麻布袋,虽然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但想必筐里的东西很重,肩上的扁担都压出幅度来了。

对方应该是正要从他们身侧过去,如果宋幼湘摔倒,很有可能直接扑翻对方的箩筐。

“小心点!”草帽下,一双黑亮的眼睛扫过宋幼湘,写满了对她冒失的不满,“站稳了。”

说着,对方手臂用劲,微微往上一托,宋幼湘就站直了,大手则迅速地收回去,扶稳微微打晃的扁担。

“对不起。”宋幼湘忙道歉,忍着脚上的抽痛,赶紧退开了一步,让对方担着担子好过一点。

宋幼湘认得他。

他叫魏闻东,是五星大队的社员,上辈子听说有女知青见他家庭简单,人又能干,花了不少钱礼托了妇女主任做介绍,结果魏闻东见也不见,直接给拒绝了,很是下了知青的脸。

不过这事两辈子都是在宋幼湘下乡之前发生,那个女知青也早嫁人生子了,上辈子宋幼湘跟对方没有过接触,并不熟悉。

“没事吧。”唐桂香赶紧放下行李,担心地拉着宋幼湘左右看了看,确认她没事后,才看向魏闻东,“同志,谢谢你啊,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魏闻东眉头微皱着,看了宋幼湘一眼,没有说什么,跟驾车的大叔打了声招呼,担着担子一悠一悠地走了。

江媛朝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虚伪地冲着宋幼湘嘘寒问暖,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幼湘一眼,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魏闻东。

反正怀柔政策不管用,宋幼湘不好忽悠,她也就懒得装了,她就是不喜欢宋幼湘,就是要针对她。

“你是故意撞到我的。”宋幼湘看向江媛朝,目光锐利。

江媛朝浑不在意,睁眼说瞎话,“你疯了吗?别人碰你一下,就是故意的,我拿行李好不好,自己站不稳怪谁!”

早料到江媛朝会倒打一耙,宋幼湘没有跟她争,而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和唐桂香一起,往下拿她们的行李。

大队部五间房都是平房,坐北朝南,屋前是一大块压得平平整整的泥坪地,专门用来晒稻谷的,东边是个池塘,塘边上长满了茂盛的水花生,还有菖蒲。

院坪里这会晒着新收上来的稻谷,有妇女和老人在院坪里翻谷耙晒。

看到宋幼湘她们拎着行李过来,有那热心的直接迎上前来,帮着他们把行李往大队部中间的堂屋里拎。

堂屋就是办公室,里头几张旧的大桌子拼在一起,就是整个大队办公的地方,墙壁上挂着日历和画像,屋内环境十分简陋。

一进门,江媛朝看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就悄没声地翻了个白眼,满眼嫌弃。

宋幼湘看着眼前的一切,倒是有些久违的感动,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们刚把行李搬进大队部里,大队长刘德光就从双抢一线赶了回来。

刘德光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穿着朴素,衣服裤子容易磨损的地方,都是补丁,裤脚高高挽起,身上到处是泥点子,沾在衣服或者皮肤上,有些都已经干透了。

“这阵子忙双抢,你们先在大队部安置,等双抢结束,再给你们安排住处。”刘德光推开办公室旁边的两间房,这里原本都是放杂物农具的地方,现在拿长凳架着几块床板,暂时可以充作床用。

屋里除了临时架起的木板床,还堆着新收上来的粮食,大的那间里头还摆了两架吹稻谷用的风车。

江媛朝乖巧地站在那里,等刘德光说完,立马笑着道,“谢谢大队长照顾,我们下乡不是来添麻烦的,大队部就很好了,等忙完双抢再说。”

这话说得叫人舒服,刘德光多看了江媛朝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

大队有知青点,但这些年,年年有知青下来,知青点早就住得满满当当,今年双抢过后,会有知青婚嫁,到时候会空出两间屋出来,房子太小,要安置下六名知青,是远远不够的。

到时候还得再安排。

至于吃饭,每个新知青在头一年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有五十斤稻谷的配给,菜得自己种,一年后按工分分粮。

五星大队的经济一般,工分价值是平均水平,只要努力劳动挣满工分,吃饱饭是没有问题的。

安排完后,刘德光让她们自行休息,晚饭前会计会回来给她们分粮,便又匆匆离开,忙着抢收去了。

“这么多稻谷,这能住人吗?这木板不会塌吧?”等刘德光一走,江媛朝看着简陋的环境,忍不住抱怨起来。

她抱怨的时候,宋幼湘她们已经拎着行李过去,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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